岑如烟笑得眼睛都要弯成月牙了,她顺手挽着简善博的胳膊说:“随便啊。对了,你不是喜欢吃海鲜吗,附近有一家很出名的海鲜店。你刚回国,对这儿应该不怎么熟悉,走,我带你去。”
“好。”简善博低头看着岑如烟,声音温柔得让人想陷进去。
走过乔筱木身边的时候,简善博连看都没看一眼乔筱木。
乔筱木低头苦笑,“真是形同陌路了吗?”
想了一会,她觉得这样最好,总是要比简善博伸出手对她说好久不见最近还好这些话要顺其自然得多。既然这样,那么,就一直这样,像个陌生人好了。
她只是还有些好奇:他是怎么跟岑如烟认识的,关系还这么熟。
随后她打电话给袁磊。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与袁磊联系并不密切,但一直有联系,断断续续的,也是像样的朋友。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袁磊正在进行他的第五次恋爱。看的出来,他跟那个女的都是用心的。
袁磊声音听起来还是那样有精神。
寒暄一会后,乔筱木问袁磊:“你知道……知道简善博回来了吗?”
袁磊明显停顿了一下。他说:“我知道。他前天回来的,人到机场了才打电话告诉我。他去找你了?”
“没有……”乔筱木说,“他现在被启风聘用为总裁。”
袁磊一怔,半晌才说:“原来,他还是这样。”
“应该是巧合吧。我们见面了,但是并没像朋友那样交谈。”乔筱木静静地说。
默默看着远处,她希望简善博只是为了工作回来。她希望这一切都是巧合。
她曾经对简善博说:“过分地坚持一份没有结果的感情是可敬的可怕的可怜的。”
简善博用笔写下一段类似散文的句子,其中有一句她记忆犹新:烟花腾入高空,在飞舞的瞬间,早忘了自己,只记得燃烧。
---------------------------------------------------
夏天已经离去,太阳不是想象中的毒辣,这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乔筱木每天在工厂车间里忙进忙出,厂里的工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
前后十多天,终于在今天傍晚弄好。因为这是最后一天,所以乔筱木拖到七点多才走。没想到郊区的公交车早早就结束了,这化工厂周围又是偏僻。无奈之下,她只好回到厂里,等待公司的班车。公司每天都有班车接送工人。工厂的工人实行三班制,晚班从晚上九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她看了看表,还要等一个多小时。
工厂也有职工宿舍,不过没有女工,不然她真想将就一下,等第二天早上再回公司复命。其实这几天公司技术部的人也有过来,他们都是自己开车过来。六点多钟的时候,那些人都殷勤地要载她回去。不过乔筱木要确定一切都正常才走,所以蜿蜒谢绝。她觉得这些人暗地里也许受了岑如烟的“好心”忠告,所以都不大敢主动提出要载他回去。不然以她此刻是身份地位,那些技术部的人怎么会对她不冷不热。
乔筱木真好奇岑如烟会对这些人说什么。
她顺便去看了一些工厂里的其他设施。正转悠的时候,她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角落里。走过去一看,才发现那个人躲在哪儿抽烟。乔筱木一见,立马把烟夺下踩灭。她怒道:“这儿禁止吸烟!你不知道吗?”
这人连忙低头哈腰唯唯诺诺,一脸谄笑。
见他认错态度很好,乔筱木语气软下来,说:“吸烟是会出事故的。”
这时候,不远处走来一个组长模样的人,乔筱木认得他,她第一天来这儿的时候,这个人就特别殷勤地自我介绍。他叫高汉武。他对乔筱木恭敬地说:“乔经理好。”然后转过头,冷着脸问那人,“怎么回事?”
那人忙用求救的眼神看着乔筱木。乔筱木看他也是一时忍不住,就对这人说:“哦,没事,我看他有点儿累的样子。对了,公司班车什么时候到?”
这组长说:“估计还要等四十多分钟才到啊。乔经理,要不这样吧,不嫌弃的话,你搭我车子回去。我也正好要下班。”
“你要回市区?”乔筱木也确实想早点回去,她觉得自己现在特别累,真想倒在床上睡觉。
“是啊。”
想了想,乔筱木说:“那麻烦你了。”
不过车开到中途,高汉武忽然接到家里的紧急电话,接完电话,他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怎么了?”
“乔经理,不好了,我、我我家里出事了,我妈妈急诊进了医院。我要赶紧去医院看她。”
乔筱木点点头,说:“那就赶紧先去医院吧,你送我到有出租车的地方就好了。”
高汉武连连点头,他把乔筱木送到大路边,道歉:“乔经理不好意思,这儿会有很多出租车的。”
乔筱木下车后,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又看看暗黄的路灯,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会这么巧?
她懒得多想。在原地等了好久,却不见一辆出租车过来。这个地方,她还真是陌生。她看了看表,居然已经十点多了。市区那么繁花,郊区却如此冷清。这样的对比永远存在。又等了好一会,一辆看着跟黑车似的桑塔拉2000停在她面前。车窗打开,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探出脑袋问:“要不要打车?”
乔筱木有点儿担心,正犹豫的时候,车子里又有一个皮肤干巴巴的中年妇女说:“小姐,你是不是要去市区啊?”她说的普通话话带着浓重的本地音。
乔筱木还没说话,这个中年妇女又说:“现在打不到车的,上车一块吧,这样我们车钱付半。”
司机这时候插嘴道:“不行的,这样我油钱赚不到了,我赚不到两人份的钱,你们多加一百五十块钱。”
乔筱木见他们斤斤计较那钱,便放宽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