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等内卫方面确认钱守义还在高凉寨了,如果不在,我们的攻击就毫无意义。”葛彩放下了望远镜,道。
秦疤子点了点头。“从我们这里下山,再到那边预计的攻击地点,大约需要一个时辰,所以我们二更时候出发,三更时候抵达,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展开攻击。要力争在天亮之前完成斩首任务,然后突围而出,一旦天亮之后还没有完成任务,就可能要功亏一篑了。”
“现在的天气亮得比较早,这一点要考虑进去。”葛彩道。
“考虑到了。嫂子,现在还有一段时间,你好好地休息一下,内卫哪边的情况我来盯着。”秦疤子道。
葛彩道:“行,疤子,到时候钱守义,留给我。”
秦疤子皱了皱眉,还是点了点头:“我晓得了,嫂子。”
高凉寨,刁柱子一只手提着一桶子杂面窝窝头,另一只手提了一大桶凉茶水,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崖我们助匪,加赋加税,你敢说个不子?”
刁柱子嘿嘿一笑,一人放两个窝窝头,一人一碗凉茶。
“兄弟,茶配窝窝头啊,你这么干咽,咽得下去啊!”刁柱子看着一个兵道。
“这几天肚子不舒服,委实不敢再喝这凉茶了,这凉茶可是泄火的。”那兵摇摇头。
刁柱子嘴角咧了咧,没有说话。
为首的吃完了两个窝窝头,又将碗里剩下的凉茶一饮而尽,站了起来:“吃完了,再去巡逻一遍吧?妈的,这陡的崖,鬼才爬得上来啊,把咱们兄弟摁在这里白白受苦。”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却是头昏眼花,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
他这一栽倒就仿佛有传染病似的,剩下的那些士兵在惊慌之中跳起来之后,却是一个接着一个地转着圈儿的倒了下去。
“刁柱子!”唯一一个没有喝凉茶的士兵大惊失色,伸手便去拔腰间的刀:“你搞什么鬼?”
不等他的刀出鞘,刁柱子却是猛然扑了上去,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柄锋利的短匕,哧的一声,便从那名士兵的胸腹之间扎了进去。那士兵张嘴欲呼,嘴却又被捂上了。
“让你睡一会儿你不睡,那就只能让你死去了,乡里乡亲的,这是你自己找死,到了阎王爷哪里,可别怪我!”刁柱子喃喃自语着,直到那人一瘫烂泥一般地向下滑去,他这才松了手。
将这些人一个个地拖进了棚子里,又打了绳子捆上他们的手脚,这才走了出来。将装窝窝头的桶倒扣了过来,取下了底板,从里面拿出了一卷极细的钢丝绳,前端拴上了一个石头,走到了崖顶,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截信香,点燃了,拢在手中,趴在地上,半截身子突了出去,不停地向下划着圈圈。
片刻之后,看到下方同样有着红色的小圈在转动,刁柱子这才伸手抓起那卷钢丝绳,一扬手扔了下去。
等了一会儿,提了提细绳,感觉到了重量,刁柱子便趴在上面,两手交替向上提卷着绳子。
钢丝绳的尽头,拴着两根大拇指粗细的麻绳,麻绳里面缠夹着与刁柱子手里的细钢线绳一模一样的绳子。
将麻绳固定在岩石之上,刁柱子再次向下发出了信号。
没等多长时间,一个满脸都是疤痕的家伙,从崖底下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