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他也就想到这么一个好办法。
“还请问前辈,可否……帮在下铸一把剑?”
……………………
一段沉默过去,青山发现了自己说的这句话才是导致沉默的原因。
就连刚刚还缠着青山生龙活虎的小光也面露难色。
看样子,想要让眼前的伏尓甘铸剑,并不是一件易事。
“其实…………老爹他已经很久没有铸剑了。”
青山听闻后面露疑惑,随之由心而发,脱口而出一句……
“那是为何?”
伏尓甘没有过多说话,只是摆着一副别扭的表情看了看青山,又看了看小光。
随后晃了晃手中空荡荡的啤酒瓶。
“小光,都吃完了,你拿去收拾一下吧。”
“嗯。”
知道老爹有些复杂的话要与青山说了,小光十分自觉的回避了现场。
看着小光拿着碗筷离去的背影,青山甚是不解。
为何……气氛会如此沉重的了?
只见伏尓甘双臂撑住桌子,手背又撑住下巴,好像醉了一点,开始对青山解释事情的缘由。
“青山啊,没有那么沉重,不是我不能,而是我不想。”
…………每个人都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权力,青山理解,但仍是疑惑。
“为何不想?”
呼——————
伏尓甘吐了一口气,尽是酒气。
“用剑互相劈砍,斩杀对手,分出胜负。”
“不管哪一方赢了,都只剩下一个杀人者,而一个杀人者,对这世界毫无益处。”
“对这世界来说,挥剑习武之人,根本就是一个大麻烦,是废物。”
“你也看到街上那些人了,争强好胜,好勇斗狠……总是在创造争斗,是不折不扣的废物。”
伏尓甘的表情有些伤感,酒气也减了大半。
“而不断铸剑的我……则比你们更讨人厌。”
青山瞪大了眼睛,理解到了伏尓甘的话中真实。
“死在我的剑下之人……恐怕不能以百位衡量吧。”
“即使退休了,过了这么久,我还是在铸剑,只为了让砍人的剑变得更快,更锋利,更准确。”
他的眼神暗淡了下来,酒也几乎醒了。
“我……恐怕是世上少有的废物了。”
剑,是凶器,是杀人的道具,剑术,是杀人之术。不管如何冠冕堂皇的加以修饰,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抱歉,我不能原谅一直铸剑的自己。”
“所以…………我不会再铸剑了。”
一番冗长的说话下来,青山已经感同身受。
一心想要把世界变好的他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比起挑起争斗,拼个头破血流的人。
自然是给与那些人道具与力量之人更为可恶。
但他不知道的是………………
伏尓甘不再铸剑,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一个可能将他也牵扯其中的……巨大阴谋。
………………………………………………
那是两个月前,一个雷雨交加的星期五。
正是伏尓甘下定决心再不铸剑的一天之后。
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淹没了室外的声音,让伏尓甘只听得到敲打钢铁的声音。
他决定从今往后,就靠着制造菜刀和杯碗,以及剪刀之类的物件为生。
咯,咯。
被火光映红的脸前是烧红的烙铁。
伏尓甘耳中能听到的,就只有铁锤不断敲打金属的声音。
他能感觉得到,那些金属在对他说话。
每被敲打一下,都会告诉他自己的愿望。
说…………不想被用来杀人。
可正在他忘我的敲打金属之时,脑海中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一个不该在这倾盆大雨,电闪雷鸣的凌晨三点听到的声音。
咚,咚,咚。
敲门声。
外面的自然声吵成一片,伏尓甘怎么会听得到轻敲木门的声音了?
咚,咚,咚。
那声音好像不是从门处传来,而是从他脑中传来…………
“请进。”
已经意识到来者不善的伏尓甘紧握住手中的铁锤,确认了小光还在睡觉后,默默的对脑中的音韵做出了答复。
吱嘎——轰隆轰隆。
自己的房门已经被打开,站在外面巨大雷雨中的,竟是一个身披黑袍,身材曼妙的女人。
奇怪的是,明明站在雨里,她的身上却一点都没有被打湿。
仿佛,她并不存在在那里,又或者雨水无法捕捉到她的身影。
伏尓甘注意到此人之后,松了口气,放松了警戒。但仍握持着手中的铁锤,好像这铁锤对他来说就是剑一样。
身披黑袍的女人走进屋内,轻轻掩上了门后,摘下了兜帽。
伏尓甘这才认出她的身份。
“星期五?原来今天是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