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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慧眼清澈透亮，澄如明镜的脸上没有一丝丝阴霾，只充满了真诚。
“你能说…………这样不对嘛？”
果然，神算料事如神，这种语气和说辞就把撒旦彻底惹火了。
事实上，在这个节骨眼上讨论是非对错，善恶这种东西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但这就是神算高明的地方。
他在投出一个话题的时候，并不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
因为他本来就已经知道答案，天啊，他甚至可以算出对方是怎么想的。
所以，他会让别人以为他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然后从对方对这个问题的态度，和回答的方式，以及答案的种类中进行分析。
从而得到他真正想要知道的答案………………
就比如现在。
他想问撒旦的不是撒旦对这个枷锁的想法和对错辨别。
而是想知道撒旦对此抱有什么样的态度，又要用那态度去做些什么，身处何等立场。
…………而反观撒旦。
他不像神算那般聪明伶俐，更远远不敌。
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有没有感觉出神算正在偷偷摸摸探他的底。
但如果说神算是最仅仅有条，思维清晰的。
那么撒旦就会是他的最大敌人。
因为他不仅狂放不羁，做事随心所欲，思维更是混乱的很。
叫人实在捉摸不透。
就好像叫一个心理学专家去揣测疯人院病人想吃什么一样。
叫人无法猜透。
而强如神算这般精密的男人，现阶段也只能看得出来…………
撒旦在生气。
很生气。
从微观表情，体态动作，说话语气，眼神中传达的讯息，声音稍微提高的音量来看。
他在生气。
“哪有什么善恶？哪来什么对错！？”
“不都是你们立下的规矩，把一切都他妈的毁了？”
…………真是叫人一肚子火。
神算未能料想到，眼前的这个家伙真的能把自己惹火。
不是被他那激动的情绪沾染，而是这家伙口中说出来的话让人想想就很火大。
真是的……为什么每次和这家伙扯上关系，事情都会变成这样…………
对的会变成错的，错的会变成对的。
被害者会变成施暴者，天也会变成地。
“地狱的业火灼烧也没能使你疯狂吗？”
一开口，就是说话带刺的刻薄话语。
“我们把一切毁了？”
满口质疑，神算也用手掌扣着沙发的扶手，威严不减的质问着放肆的撒旦。
“大雷音寺是谁弄塌的？乌托邦为什么已经不存在了？是谁阻止你把一切践踏的！？”
“是谁！？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神算心知肚明，阻止他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而这，就是他为什么把嘴唇咬出血，也要冷静下来的原因。
…………看到神算终于动了火气的撒旦反而微笑的摊了摊手，冷静了下来。
说实话，他就是想看神算生气的样子。
因为如果神算不会生气的话，那他要面对的就只不过是一个冷冰冰的躯壳，一个继承了枷锁意志的
容器罢了。
总而言之，看到老朋友依然十分精神的撒旦终于完成了他的第一个目的。
但那份令人捉摸不定的情绪变化和丰富多样的表情却依然不会消散。
看着神算扣着沙发扶手的样子，撒旦靠后仰了仰。
扣着手指甲里的泥，又随手弹向一边。
“事实上我也挺失望的，能疯一点还挺有趣的。”
“毕竟……那里除了黑暗就是寂寞。”
随后，他双手放在并拢的膝盖上，扭着脑袋，用刘欣的身体摆出一副小家碧玉的姿势。
“朋友，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对吧？”
…………原来如此。
神算故摸了一下，大概已经知道撒旦要做些什么了。
他要和眼前的这个头牌杀手一起改变这个世界的法则…………
把他口中的自由，再一次平均的分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这，就是他所说的自由…………
而不杀自己，就是为了要自己亲眼看着他的成功…………
他要让神算亲眼，看着自己创造出的世界毁灭啊！！
…………不可能。
通晓世间万物真理的神算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撒旦如此肆意妄为，在这个世界里继续嚣张跋扈。
“你，你在用汽油扑灭火焰。”
汽油，指的是刘欣，火焰，指的则是撒旦眼中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