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响很认真地说道:“那正好,我正好跟你混了。”
沈清伟也很认真地说道:“好,那我等着你了。”
然后沈清伟就去找王大年,跟他打了个招呼,告诉他晚上来找他,一起到医院看看他爱人的病情,准备给夏静做治病前的准备。
王大年高兴的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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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无月。没有云。所以繁星很清晰。远山轮廓模糊,不是很分明。但仍然能够让人分得清,哪里是山,哪里是天空。而分不清的是人心。什么时候是善,什么时候是恶。什么时候是对,什么时候是错。
沈清伟没有看天空和远山,看的是脚下的水库,和紧挨着水库的施工工地。心里想的是人心的善与恶,对与错。
善与恶,对与错,看起来是两条相悖的轨迹。但还是存在细微的共同点,就是责任与担当。
这句话并不矛盾。
责任和担当是什么?字面是这样解释的:是一种职责和任务,是衡量一个人精神素质的重要指标。其实这句话用两个字就够了,还通俗易懂。这两个字就是:-----活着。
这样的解释仅仅是适合于王大年,或像王大年这样的人。
“去自首吧。”沈清伟
把目光从水库上,移动到繁星点点的天空。
“去自首吧,我向你保证这几件事。”他看着天边最亮的星,说道:“第一,我会把你爱人的病彻底治好,而且是免费的。”
“第二,我会帮你退回赃款。”
“第三,杜响不追究你的责任,我会向法官解释你的行为,也会向法官求情,免除对你的民事处罚,减轻对你的刑事处罚。这样最多也就判你一年。”
“第四,这一年之中,你的家庭支出,由公司负责,是新公司。如果你愿意,一年后,你可以到新公司上班,岗位是仓储主管。你的新公司叫沈灸康复中心。”他叹息着说道:“把工作交接一下,就算是自动离职吧,剩下的事我来做。”
沈清伟感觉一只手被握着,而且越握越紧,手腕忽然传来一点湿热,然后这点湿热逐渐扩散开来。他一低头,看见蹲在地上的王大年,抵在自己手腕上的面颊,和微微抽泣的肩头。
.........
“我知道这个案子你做的。”
“沈书记,你说什么,我不懂。”
“前一段时间,你爱人糖尿病突然恶化,急需一笔治疗费,而你已经不能支付这笔费用,你就想到了工地的钢筋。”
“沈书记,你这是怀疑我啊.......”
“你想到了杨彪,想试探他的口风,但被拒绝,他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可惜的是,杨彪心思比较粗,没有记在心里。所以你又找到何二。其实你并不想找何二,因为你们有过节。”
“沈书记,你越说越离谱了,我和何二处的很好的。”
“你爱人很不幸得了糖尿病,这种病是富贵病,一般家庭承受不起,而你正是这种家庭,而且还有上学的孩子。所以你就时常偷些下脚料去卖,何二说过你几次,但却没有上报,因为他知道你家里的情况。”
“........”
“对于他的好心,由于家里的情况,你只好违背自己的良心,作出更大胆的行动。于是你在黑市买了电话卡,偶尔打给杨彪,做出杨彪联系倒卖钢材的二手贩子的假象,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然后你故意引诱他们三个人酒醉,开出另外没有杨彪身体信息和指纹的货车,拆掉货箱,挂上提前让杨彪吊装好钢筋的车厢,开了出去,然后凌晨三点回来将货车恢复原样。我说的对不对?”
“你这些都是瞎扯,我和你无冤无仇的,我知道你和他们的关系很好,你就是想救他们三个人,也不能陷害我吧。”
“你明知道我说到你心里去了,还在狡辩,不然你的腿抖什么啊?你以为我仅仅是推测吗?我手里当然有证据,只是等你的态度,你懂吗?”
“我......”
“其实,最关键的是你爱人,你爱人是夏魏的叔伯姐,你懂我的意思吗?这也是我等你的态度之一,你还想让夏魏受到牵连吗?”
“沈书记,我........也是没办法啊.......”
“好吧,我想好了,只要你去自首,我会答应你几件事,也不会牵连到夏所长。”
“沈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