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压陡增,意识像断线的风筝飘向辽远的天空再也寻不着,尼采成了一尊雕像矗立在那里双眼闭合,嘴角带笑,两手撑刀,一头黑发在此刻无风时安静地自然下垂。
天地之间隐于黑暗,一切重归虚无。
尼采作了个梦,梦中看到了秘境刚开始浓雾翻滚时的画面,只是这次是倒过来的,高山之巅一人伟岸的身影矗立,四周是五块石板,天空之上冰雹白雪与雷雨相叠而下,极昼与极夜交替出现;那人好像一只受伤的孤兽,苍茫的大地之上廖无人烟唯有他一人,于是他扫去阴霾抬头呐喊,好像挣扎着最后与这方天地展开战斗。
画面一转五人表情严肃地看着他,而他矗立在仪式中央,脸庞依旧凝重只是头发之间并没有灰色,接着五人吟唱古老的祭祀之声仿佛打开了某种神秘的禁忌,而代价是这五人的生命。
画面重回,高山之上密密麻麻的人群,放眼望去好像四海之中所有的人们都聚集在此地,目光中流露出狂热与敬畏,而他依旧在仪式的中央身姿挺拔器宇轩昂,矫健的身躯,成熟稳重的脸颊抬起,一双眼睛精光溢出望着天空。
最后的一副画面地方转变,一片汪洋大海,少年的他孤傲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视线之中是悬崖处一块陨石,他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陨石旁,口中吟唱着第二画面中那五人的术语,接着陨石好像活了过来随着他的声调高低起伏,在连接了某种禁忌两者开始相通,一股黑色从陨石中渗出没入少年的身躯。
于是他放声大笑,笑声中有渴望得到的满足,笑声中有澎湃的野心,笑声中有不顾一切的贪婪。随着他的笑声这方天地像是逐渐失去色彩的画布,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
尼采转醒,醒时顿感一阵轻松,那股威压早已消散,而此时的他身体上早已布满了那种早已被他遗忘的与生俱来的黑夜的力量,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渗入到他的心灵。
他抬头望向那个人像,虚幻的面纱撕去,他看到的是一个枯朽并且已经部分腐烂的苍老皮囊,憔悴的面容依稀是画面中的那人,此时他的双眼已经睁开,两眼看不到眼神只有苍穹与星空在流转。
“仙……。”好像一个沉寂许久的灵魂在无意识间道出一生苦苦追求一生奋斗的目标,此时刚想起快要遗忘的语言时,下意识的这个字迸出;于是整个空间都在回应着这个声音嗡嗡的在尼采耳边回荡。
仙字刚开口时显得激情澎湃,即使听不清,那种生命的渴求感已经在心底油然而生,可到仙字收音时却显得那么的孤寂与乏味,其中还有隐隐的悔过之情戛然而止。
这一个字好像耗去了他全部的气力,双眼中星空暗淡只有两处无边的深渊,好像在吸收着空间内所有的光芒。。
这具腐朽的身躯定格在那里,而其头发处不经意的晃动下,好像吸纳着什么,头皮往里坍塌了下重归如初,一股生命之气缓缓荡漾,而尼采却听到无数的凄惨尖叫,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双眼之中重现光明,星空浩瀚日月运行。
可尼采却看到有一丝血迹般的痕迹从他的额头缓缓流下,接着却被皮肤诡异的吸收进体力,而他记得自己是从他头顶的森林里走出的;想到这,结合之前的画面,呼之欲出的答案即使是心如坚石的尼采也不由地颤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