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佑,你发什么愣呢?”见没人理自己,邝诚只好努力把童天佑拖下水。
“又不让我写,我操什么心呀。”
“给你给你,你写,我看着就行。”
邝诚说着还真的大大方方地把本子掉了个个儿,推到佑佑面前。佑佑合上杂志,懒洋洋地拿起笔:“那我写了啊。”
这下子程碧
晨也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刘海手里攥着几张纸牌,左手还扒着童天佑的桌子边缘:“写啥呢写啥呢?”
佑佑看了一眼日期,然后小心翼翼地写了几个字:“一个星期后,春分。”
然后笔尖停了一下。
“写呀写呀。怎么停了?”邝诚催促了一句,佑佑没理他,抬起头用不算很大的声音喊了一声:“小余,湖边的柳树发芽没有啊?”
莫小余从座位上站起来,看了一眼湖边的垂柳,稀稀疏疏就那么几棵,真的很难有那种“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效果。他沉吟了一会儿,转过身对童天佑说道:“我看不清!不过都这个时候了,天气还这么暖和,小小的芽尖总是有的吧。”
几个人好像对莫小余的回答很失望,莫小余却笑得两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你后面这样写呀,你看你看,这是咱们最后一次看弘志三月的柳树发芽、四月的带雨梨花、五月的文艺汇演了……”
几个人被莫小余这么一说,一瞬间好像都变得有些林黛玉,刘海和尚柖渝小川继续打起了纸牌,钢尺在桌上地上掉的叮当响,程碧晨又默默地翻了一页书,莫小余和邝诚则一个趴着、一个半弯着腰,看着佑佑写着春分以后,最后能够留在弘志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