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就别卖关子了,去上海既是去照看咱家的产业,也是去投奔薛大人!”幺妹儿越想越激动,竟眉飞色舞地说:“薛大人那可是巡抚大人,跟咱们家的交情那么深,我家柱子去投奔他,他还能亏待我家柱子?”
琴儿自己都没想到这一茬,看着她激动兴奋的样子,不禁笑道:“想想还真是,薛大人不但跟你四哥交情不浅,而且跟咱们同乡。”
“再说上海不只是有薛大人,还有刘山阳刘老爷,年前听柱子说,刘老爷都已经署理上知县了。好像是松江府的一个县,那个县叫啥名我给忘了。”
“这么说你们真打算去?”
“既然能照应咱家的产业,说不准还能谋个一官半职,为啥不去!”
“行,你等会儿跟柱子再商量商量,商量好了我帮你们跟长生说。他过几天要解运一批钱粮去湖南,正好顺路。”
“用不着等会儿,我这就下去找柱子!”
……
与此同时,韩秀峰正在王千里、庆贤二人陪同下爬到了一座小山的山将来会不会被人责难。”
见庆贤把话挑明了,王千里禁不住拱手道:“四爷,我知道您打算两不相帮,可两不相帮就是把两边全给得罪了。这些天肃顺大人差人捎来四封书信,文大人差人送来六封,您不能总不拆看。”
韩秀峰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紧盯着他意味深长地问:“千里,有没有人给你写信?”
王千里被问住了,楞了好一会儿才一脸尴尬地说:“禀四爷,千里这些天也收到过几封,有行宫那边的,也有京城的。”
“那你打算往北走还是往京城走?”
“四爷,我哪儿也不去,我就跟着您!”
“千里,你跟我不一样,你大可不必如此。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觉得哪边更有前途就给人家回信。”
“四爷,在人家眼里我王千里算什么?之所以给我写信,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人家真正看重的是您!”
韩秀峰沉思了片刻,一边招呼二人下山,一边苦笑道:“二位,我跟两边的渊源你们最清楚不过,他们闹成这样,我帮谁都不合适。可要是两不相帮,将来真可能会像二位担心的那样,把两边都给得罪了。”
“所以说得早作打算!”
“我打算生病,回去就上告病折。”
“四爷……”
“别劝了,”韩秀峰回头看了看二人,笑道:“我韩秀峰以捐纳出身,能官居正二品,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现在皇上的处境又没之前那么凶险,正是我功成身退的好时候。再说我早就想家了。”
“四爷,皇上一定不会恩准的!”
“究竟会不会恩准,得把折子呈上去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