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兴。”陆飞很吃惊,看了看巧娘,她也正含羞带臊的轻轻点头。晚上,大家各自回各屋,陆飞谁的屋里也没去,她们越是这样陆飞的压力就越大,不仅仅是为了她们不沦落街头。红日初升,陆飞换上节度使的官服,这是他头一次面君,在很多人眼里,这种机会求之不得,陆飞却高兴不起来,他没法左右一会曹彬的想法,也没办法在这短时间之内像戴恩那样把一切后事都安排好,这一次他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见招拆招。来到朱雀门外,递上官碟,守兵上前在陆飞身上好一通搜查,确信他身上连一根针都没有带这才让内侍领着进了宫城。走进宫城,眼前的一切对陆飞来说只有两个字:渺小。是自己的渺小,人站在这些连苑而起的宫殿面前,心里都会不约而同的冒出这样的念头,也许这就是历朝历代的皇帝们都会把皇宫修建得这般雄伟高大的原因,就好像一个基督徒走进富丽堂皇的大教堂,脑子里头一个想法就是上帝的伟大和凡人的渺小,这是一种从心里上打击人的压抑,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宫城的壮观无微不至的将皇权衬托得高不可攀,不管是当朝一品还是凡夫俗子来到这都只感战战兢兢。陆飞被内侍带到了勤政殿外,汉白玉的台阶上处处都能看到披坚执锐的内殿禁军,他们如同一个个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一队队内侍和宫娥不断在来来回回的忙碌着,所有的人都只为了一个人服务,那就是掌天下所有人生杀大权的皇帝,皇帝高高在上,一言之下,可使千万颗人头滚滚而落,一言之下也可以让一个人平步青云、大福大贵,古往今来,龙椅吸引了多少英雄豪杰,然而更多的人都倒在了龙座之下,陆飞只觉眼前的白色玉阶一阵晃眼,不知觉间已是额头微微冒汗。在勤政殿外陆飞跪得膝盖发软,过了一会,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透过腋间朝后一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攻破江陵城、灭亡南唐国、一把火把李唐子孙活活烧死的曹彬正和一高级文官谈笑风生而来。不用说,和曹彬同来的听是政事堂宰相薛居正,真正的大宋王朝的权秉人物,陆飞忙将目光收回,身子压得更低,好让曹彬看不到他的脸。脚步越来越近,好像这二人也没有拿陆飞当回事,从陆飞眼角的余光中,他看到二人挨着自己也跪了下去,恭敬的对着台阶喊道:“微臣曹彬薛居正应召前来,恭侯圣训。”在朝外,这二人名震朝野,但在宫里也只能卑微得和宫里的内侍没什么区别。二人伏地齐奏,不一会台阶上传来了内侍的声音:“官家有旨,宣枢密使曹彬,政事堂参知政事薛居正入勤政殿议事。”二人伏身而拜:“诺”当两人站起来时,各自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陆飞,谁也没当回事,互伸手道:“请”陆飞一听,咋回事,没叫我却在这时,眼前多了一双脚。“陆都使,起来吧”陆飞直起身子一看,原来是内侍大太监王继恩。“王内侍,官家宣我了”王继恩怀把指尘,呵呵的尖笑几声道:“是,不过是单独见你,随咱家来吧。”“诺有劳王内侍带路。”第0097章 牢骚今天不用当值,陆飞直接回了府,等一进家门,当黑云和巧娘看到自己带回的这两名宫女时,二人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陆飞心里也苦呀,还以为有了这座宅子就能过几天舒心的自在日子,现在倒好,皇帝的眼线直接安在自己的身边,以后呀,这家里也没有自由了。教坊司的女子大多来自于犯官的家眷,在那里有专人教她如何伺候男人,这些女子原来的男人父亲或丈夫几乎不是死了就是关在牢里,她们没有任何能支配自己生命的权利,就连自杀都是欺君罔上,她们成了供皇家和各府王爷们享用之物,有时候也会赏赐给臣下,属高级妓女。有这样一层关系,陆飞对她们一点好感都没有,在黑云和巧娘满是醋意的目光下,陆飞对这二女道:“从今天起,你们俩就负责伺候她们,这位是没藏夫人,是我的未婚氏,这位是巧娘,好生伺候,不得有半点马虎。”二女哪敢不从,一个个怯声细语,有可能从小就在教坊司受尽了苦难,娇滴滴的道:“奴婢遵命,见过二位夫人。”陆飞对素娘道:“你领她们下去熟悉一下府里的情况,告诉她们应该做些什么,给她们张罗个住处。”待二女一走,没藏黑云和巧娘在陆飞身边坐下。没藏道:“郎君这是”陆飞一摊手:“官家赏的,一口气还给了俩,我还不能不要,你说这事弄得。”巧娘听了顿时秀眉一簇,她是宫女出身,知道这些女子的来历,教坊司里出来的女人这辈子最擅长的事就是取悦男人,再刚强的男人在她们的石榴裙下都能变成绕指柔。陆飞忙大义凛然道:“不过你们放心,以后她们只听你们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没藏黑云和巧娘对视一眼,同时看着陆飞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一起掩嘴咯咯的笑了起来,没藏道:“妹妹,你看把他急得,你信他说的话吗”巧娘笑靥如花,摇摇头道:“不信”几天之后,捧日军各营陆续归建,每天下午是各营的操练时间段,现在不是在战时,管理的也没有那么紧,平时军营中也没什么人,大部分的禁军士兵的家都在汴梁城,陆飞不当值时也会到军中走走看看,形单影只,五兄弟除铁捶时时跟在身边外,另外四人也很少见面了,大家都得在军中操练士卒。殿前司还是那样,一点生气都没有,赵官家这几日突然又颁下了一份圣旨,禁止四品以上官员之间联姻,亲贵更是不准与任何边关武将接触。戴恩的死如果说让百官看清了官家削弱武将的事实,现在这份旨意更是让百官个个形同孤家寡人。不但这样,汴梁城里还有谣言流出,官家趁着此次禁军整编的机会,已经在各军中安插了大量的皇城司密探,可能在群臣的府上也有了天家的耳目,一时之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陆飞倒没在意官家的手段,相比起大明王朝的锦衣卫,这大宋的皇城司还是小巫见大巫,何况自己一直都是独来独往,这回好了,奉旨闭嘴,也乐得自己做自己的事。寇准也从外面游山玩水回来了,此时不打仗,他能做的事也不可是记记军中器械的损耗中日常的军粮消耗,禁军不同于地方乡军,他们不用劳作,有点皇家雇佣军的味道。转眼,陆飞和没藏黑云的婚期到了,由于最近官家的圣旨再加上他本来在汴梁没几个熟人,婚事操持得很大,大宴宾客时却门可罗雀,只有一群左厢的军将跑来凑了回热闹,殿前司的同僚没有一个人来。新婚这晚,红烛摇曳,没藏黑云穿上党项华丽的盛装,满头耀眼的珠玉串,如瀑布般的长发齐腰,如处子般坐在红艳艳的新房里,脸上掩饰不住那新婚的喜悦,尽管前院里没有多少人来分享这份喜悦,但她也乐得清静,她本来就不太喜欢热闹。在屋中坐了一会,前院那群武将还在推怀换盏,没藏黑云偷偷的打开新房的门,屋檐下大红的灯笼连成了线,院中一派喜庆之色。黑云蹑手蹑脚,顺着走廊朝巧娘的房里走去,走到半道正好遇到素娘。素娘一脸惊讶的要把她往房里推,说道:“大夫人您怎么出来了,新娘倌还没到,你不能出来。”黑云嘻笑着拉起她就往前走:“好趣呀,我去找巧娘说会话。”素娘也拦不住她。巧娘的房里也是红彤彤一片,黑云轻轻推开门,只见那张铺满红绸缎褥的床上正坐着一个一动不动的新娘子,一袭艳红的喜服,头上顶着绣有龙凤呈祥的红盖头,双手放在腿上随间的捏着,黑云一个偷笑,示意素娘别说话。巧娘今天也是新娘子,虽然她以前已嫁过人,但那时候根本连婚礼都没有,随着官府指配,今天这是她头一次穿上梦寐以求的喜服,嫁给她自己喜欢的男人,尽管她和陆飞之间早有肌肤之亲,但这新婚之夜也让她心潮澎湃。听到屋里响起了脚步声,巧娘一阵面红耳赤,身子有些紧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牙齿咬着嘴唇,心中好一通窃喜而又紧张,只是她的所有表情都被红盖头给挡起来了,要不然外面的两个女人非笑得肚子疼。黑云拿起床边绑着红绳的小木棍,这是新郎倌用来挑盖头的工具,她轻手轻脚的来到巧娘面前,对边上的素娘连连作出鬼脸示意她别出声。随着红盖头慢慢掀起,巧娘紧张得双颊绯红,连眼都不敢睁,扭捏着将身子给偏到了另一侧,嘴里羞涩着喃喃道:“陆郎”咯咯黑云看着她这撒娇万状的娇媚样,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颤声道:“啧啧,这一声叫得郎君的魂都没了,咯咯”巧娘忙睁眼一看,这个臊得,一把就抢过黑云手里的红盖头给掩在脸上,扭着身子道:“姐姐又捉弄我。”前院里酒意正酣,陆飞与众兄弟开怀畅饮,这会的酒度数很低,是个人都能喝个半斤八两还一点事都没有,陆飞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反正是来者不拒,在殿前司里闷了那么久,加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得兄弟们又凑到了一声,哪能不喝个痛快。最近官家频频出手,陆飞都不敢去请杂役了,鬼知道会不会又找来个皇城司的探子,酒桌摆了二十几桌,但一半都空着,没人来,请贴也送出去百八十份,结果来的还是几个老面孔,不是人不来,是不敢来,陆飞这些天在殿前司当值时遇到自己不能私自处理的事也只能等李继隆上值时才能去找他,想去他府里,人李继隆都不敢开门迎客,官家的禁令已经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这通酒一直喝到了子夜,捧日军左厢的十多名将领已是个个满脸透红,走起路来一步三晃,这些人用不着顾及禁令,官小职微,官家连监视他们的想法都没有。陆飞却是越喝越清醒,他感觉自己势力是越来越小,空有上万禁军的兵权,可他连私下调动一兵一卒的能力都没有,做什么都放不开手脚,京城里的文官见了殿前司的武将就如同耗子见了猫,唯恐躲避得慢了。月上中天,众宾客陆续拜别,唯有寇准还有陆飞的对面自斟自饮,看起来他比今天的新郎倌还惬意。陆飞没有半点醉意,挥挥手让寿伯将大厅的门掩了起来,二人挨坐着。“主公欢乐否”寇准好像醉眼朦胧,但说话却很清楚。陆飞看着眼前桌上的一堆残羹冷炙,瞥了他一眼,道:“我乐从何来呀”“主公一日娶二女,人生得此,难道不应该乐上一乐”寇准摇头晃脑,嘻哈而言。陆飞鼓起嘴,点点头,给各自又满上,边倒酒边说:“这倒算是一乐,但一想起这无事可做,我又怎么乐得起来。”寇准仰头哈哈而笑:“主公何忧何事”“官家一旨下,百官哑口无言,昨日听说户部一位张郎中家小儿满月,我本想去讨杯喜酒,却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张郎中闭门谢客,这满月酒竟然连一个宾客都没有,历朝历代你可存听说过此等怪事。”寇准身形似醉,但人很清醒,笑道:“那历朝历代可曾出现过这五代十国的大乱之世,是个人物就敢窃取神器,是个武将就敢问鼎中原,是个封疆大吏就敢称孤道寡,别看官家高高在上,其实这天下最害怕的就是他,看看这前面几十年,哪个皇帝能在龙椅上能坐稳五年,哪个皇帝能得善终。”陆飞呵呵一笑,自饮一杯喃喃自语道:“这倒是,这年头的皇位是个高危职业,寇先生,这圣旨一下,咱们在汴梁的一举一动都会在皇城司的监视之下,难有作为呀,你有何策。”寇准道:“主公心急了”“急,也怕,赵天子喜怒无常,不相信任何人,前日我到军中转了转,连亲兵都里都多了不少新面孔,十有就是赵天子派来的探子,此等情形下,我是一动不敢动呀。”寇准满面红光:“京城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一步可登天,一步可入地狱,既然主公在此无所作为,何不另寻他途。”“想过,想到地方上去任职,可我这一走仅有的兵权就一点不剩了。”陆飞道。寇准道:“那何不请旨出外戍边。”陆飞摇摇头:“也想过,可是捧日军不是戍边军,我一戴恩的死如果说让百官看清了官家削弱武将的事实,现在这份旨意更是让百官个个形同孤家寡人。不但这样,汴梁城里还有谣言流出,官家趁着此次禁军整编的机会,已经在各军中安插了大量的皇城司密探,可能在群臣的府上也有了天家的耳目,一时之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陆飞倒没在意官家的手段,相比起大明王朝的锦衣卫,这大宋的皇城司还是小巫见大巫,何况自己一直都是独来独往,这回好了,奉旨闭嘴,也乐得自己做自己的事。寇准也从外面游山玩水回来了,此时不打仗,他能做的事也不可是记记军中器械的损耗中日常的军粮消耗,禁军不同于地方乡军,他们不用劳作,有点皇家雇佣军的味道。转眼,陆飞和没藏黑云的婚期到了,由于最近官家的圣旨再加上他本来在汴梁没几个熟人,婚事操持得很大,大宴宾客时却门可罗雀,只有一群左厢的军将跑来凑了回热闹,殿前司的同僚没有一个人来。新婚这晚,红烛摇曳,没藏黑云穿上党项华丽的盛装,满头耀眼的珠玉串,如瀑布般的长发齐腰,如处子般坐在红艳艳的新房里,脸上掩饰不住那新婚的喜悦,尽管前院里没有多少人来分享这份喜悦,但她也乐得清静,她本来就不太喜欢热闹。在屋中坐了一会,前院那群武将还在推怀换盏,没藏黑云偷偷的打开新房的门,屋檐下大红的灯笼连成了线,院中一派喜庆之色。黑云蹑手蹑脚,顺着走廊朝巧娘的房里走去,走到半道正好遇到素娘。素娘一脸惊讶的要把她往房里推,说道:“大夫人您怎么出来了,新娘倌还没到,你不能出来。”黑云嘻笑着拉起她就往前走:“好趣呀,我去找巧娘说会话。”素娘也拦不住她。巧娘的房里也是红彤彤一片,黑云轻轻推开门,只见那张铺满红绸缎褥的床上正坐着一个一动不动的新娘子,一袭艳红的喜服,头上顶着绣有龙凤呈祥的红盖头,双手放在腿上随间的捏着,黑云一个偷笑,示意素娘别说话。巧娘今天也是新娘子,虽然她以前已嫁过人,但那时候根本连婚礼都没有,随着官府指配,今天这是她头一次穿上梦寐以求的喜服,嫁给她自己喜欢的男人,尽管她和陆飞之间早有肌肤之亲,但这新婚之夜也让她心潮澎湃。听到屋里响起了脚步声,巧娘一阵面红耳赤,身子有些紧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牙齿咬着嘴唇,心中好一通窃喜而又紧张,只是她的所有表情都被红盖头给挡起来了,要不然外面的两个女人非笑得肚子疼。黑云拿起床边绑着红绳的小木棍,这是新郎倌用来挑盖头的工具,她轻手轻脚的来到巧娘面前,对边上的素娘连连作出鬼脸示意她别出声。随着红盖头慢慢掀起,巧娘紧张得双颊绯红,连眼都不敢睁,扭捏着将身子给偏到了另一侧,嘴里羞涩着喃喃道:“陆郎”咯咯黑云看着她这撒娇万状的娇媚样,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颤声道:“啧啧,这一声叫得郎君的魂都没了,咯咯”巧娘忙睁眼一看,这个臊得,一把就抢过黑云手里的红盖头给掩在脸上,扭着身子道:“姐姐又捉弄我。”前院里酒意正酣,陆飞与众兄弟开怀畅饮,这会的酒度数很低,是个人都能喝个半斤八两还一点事都没有,陆飞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反正是来者不拒,在殿前司里闷了那么久,加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得兄弟们又凑到了一声,哪能不喝个痛快。最近官家频频出手,陆飞都不敢去请杂役了,鬼知道会不会又找来个皇城司的探子,酒桌摆了二十几桌,但一半都空着,没人来,请贴也送出去百八十份,结果来的还是几个老面孔,不是人不来,是不敢来,陆飞这些天在殿前司当值时遇到自己不能私自处理的事也只能等李继隆上值时才能去找他,想去他府里,人李继隆都不敢开门迎客,官家的禁令已经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这通酒一直喝到了子夜,捧日军左厢的十多名将领已是个个满脸透红,走起路来一步三晃,这些人用不着顾及禁令,官小职微,官家连监视他们的想法都没有。陆飞却是越喝越清醒,他感觉自己势力是越来越小,空有上万禁军的兵权,可他连私下调动一兵一卒的能力都没有,做什么都放不开手脚,京城里的文官见了殿前司的武将就如同耗子见了猫,唯恐躲避得慢了。月上中天,众宾客陆续拜别,唯有寇准还有陆飞的对面自斟自饮,看起来他比今天的新郎倌还惬意。陆飞没有半点醉意,挥挥手让寿伯将大厅的门掩了起来,二人挨坐着。“主公欢乐否”寇准好像醉眼朦胧,但说话却很清楚。陆飞看着眼前桌上的一堆残羹冷炙,瞥了他一眼,道:“我乐从何来呀”“主公一日娶二女,人生得此,难道不应该乐上一乐”寇准摇头晃脑,嘻哈而言。陆飞鼓起嘴,点点头,给各自又满上,边倒酒边说:“这倒算是一乐,但一想起这无事可做,我又怎么乐得起来。”寇准仰头哈哈而笑:“主公何忧何事”“官家一旨下,百官哑口无言,昨日听说户部一位张郎中家小儿满月,我本想去讨杯喜酒,却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张郎中闭门谢客,这满月酒竟然连一个宾客都没有,历朝历代你可存听说过此等怪事。”寇准身形似醉,但人很清醒,笑道:“那历朝历代可曾出现过这五代十国的大乱之世,是个人物就敢窃取神器,是个武将就敢问鼎中原,是个封疆大吏就敢称孤道寡,别看官家高高在上,其实这天下最害怕的就是他,看看这前面几十年,哪个皇帝能在龙椅上能坐稳五年,哪个皇帝能得善终。”陆飞呵呵一笑,自饮一杯喃喃自语道:“这倒是,这年头的皇位是个高危职业,寇先生,这圣旨一下,咱们在汴梁的一举一动都会在皇城司的监视之下,难有作为呀,你有何策。”寇准道:“主公心急了”“急,也怕,赵天子喜怒无常,不相信任何人,前日我到军中转了转,连亲兵都里都多了不少新面孔,十有就是赵天子派来的探子,此等情形下,我是一动不敢动呀。”寇准满面红光:“京城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一步可登天,一步可入地狱,既然主公在此无所作为,何不另寻他途。”“想过,想到地方上去任职,可我这一走仅有的兵权就一点不剩了。”陆飞道。寇准道:“那何不请旨出外戍边。”陆飞摇摇头:“也想过,可是捧日军不是戍边军,我一戴恩的死如果说让百官看清了官家削弱武将的事实,现在这份旨意更是让百官个个形同孤家寡人。不但这样,汴梁城里还有谣言流出,官家趁着此次禁军整编的机会,已经在各军中安插了大量的皇城司密探,可能在群臣的府上也有了天家的耳目,一时之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陆飞倒没在意官家的手段,相比起大明王朝的锦衣卫,这大宋的皇城司还是小巫见大巫,何况自己一直都是独来独往,这回好了,奉旨闭嘴,也乐得自己做自己的事。寇准也从外面游山玩水回来了,此时不打仗,他能做的事也不可是记记军中器械的损耗中日常的军粮消耗,禁军不同于地方乡军,他们不用劳作,有点皇家雇佣军的味道。转眼,陆飞和没藏黑云的婚期到了,由于最近官家的圣旨再加上他本来在汴梁没几个熟人,婚事操持得很大,大宴宾客时却门可罗雀,只有一群左厢的军将跑来凑了回热闹,殿前司的同僚没有一个人来。新婚这晚,红烛摇曳,没藏黑云穿上党项华丽的盛装,满头耀眼的珠玉串,如瀑布般的长发齐腰,如处子般坐在红艳艳的新房里,脸上掩饰不住那新婚的喜悦,尽管前院里没有多少人来分享这份喜悦,但她也乐得清静,她本来就不太喜欢热闹。在屋中坐了一会,前院那群武将还在推怀换盏,没藏黑云偷偷的打开新房的门,屋檐下大红的灯笼连成了线,院中一派喜庆之色。黑云蹑手蹑脚,顺着走廊朝巧娘的房里走去,走到半道正好遇到素娘。素娘一脸惊讶的要把她往房里推,说道:“大夫人您怎么出来了,新娘倌还没到,你不能出来。”黑云嘻笑着拉起她就往前走:“好趣呀,我去找巧娘说会话。”素娘也拦不住她。巧娘的房里也是红彤彤一片,黑云轻轻推开门,只见那张铺满红绸缎褥的床上正坐着一个一动不动的新娘子,一袭艳红的喜服,头上顶着绣有龙凤呈祥的红盖头,双手放在腿上随间的捏着,黑云一个偷笑,示意素娘别说话。巧娘今天也是新娘子,虽然她以前已嫁过人,但那时候根本连婚礼都没有,随着官府指配,今天这是她头一次穿上梦寐以求的喜服,嫁给她自己喜欢的男人,尽管她和陆飞之间早有肌肤之亲,但这新婚之夜也让她心潮澎湃。听到屋里响起了脚步声,巧娘一阵面红耳赤,身子有些紧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牙齿咬着嘴唇,心中好一通窃喜而又紧张,只是她的所有表情都被红盖头给挡起来了,要不然外面的两个女人非笑得肚子疼。黑云拿起床边绑着红绳的小木棍,这是新郎倌用来挑盖头的工具,她轻手轻脚的来到巧娘面前,对边上的素娘连连作出鬼脸示意她别出声。随着红盖头慢慢掀起,巧娘紧张得双颊绯红,连眼都不敢睁,扭捏着将身子给偏到了另一侧,嘴里羞涩着喃喃道:“陆郎”咯咯黑云看着她这撒娇万状的娇媚样,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颤声道:“啧啧,这一声叫得郎君的魂都没了,咯咯”巧娘忙睁眼一看,这个臊得,一把就抢过黑云手里的红盖头给掩在脸上,扭着身子道:“姐姐又捉弄我。”前院里酒意正酣,陆飞与众兄弟开怀畅饮,这会的酒度数很低,是个人都能喝个半斤八两还一点事都没有,陆飞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反正是来者不拒,在殿前司里闷了那么久,加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得兄弟们又凑到了一声,哪能不喝个痛快。最近官家频频出手,陆飞都不敢去请杂役了,鬼知道会不会又找来个皇城司的探子,酒桌摆了二十几桌,但一半都空着,没人来,请贴也送出去百八十份,结果来的还是几个老面孔,不是人不来,是不敢来,陆飞这些天在殿前司当值时遇到自己不能私自处理的事也只能等李继隆上值时才能去找他,想去他府里,人李继隆都不敢开门迎客,官家的禁令已经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这通酒一直喝到了子夜,捧日军左厢的十多名将领已是个个满脸透红,走起路来一步三晃,这些人用不着顾及禁令,官小职微,官家连监视他们的想法都没有。陆飞却是越喝越清醒,他感觉自己势力是越来越小,空有上万禁军的兵权,可他连私下调动一兵一卒的能力都没有,做什么都放不开手脚,京城里的文官见了殿前司的武将就如同耗子见了猫,唯恐躲避得慢了。月上中天,众宾客陆续拜别,唯有寇准还有陆飞的对面自斟自饮,看起来他比今天的新郎倌还惬意。陆飞没有半点醉意,挥挥手让寿伯将大厅的门掩了起来,二人挨坐着。“主公欢乐否”寇准好像醉眼朦胧,但说话却很清楚。陆飞看着眼前桌上的一堆残羹冷炙,瞥了他一眼,道:“我乐从何来呀”“主公一日娶二女,人生得此,难道不应该乐上一乐”寇准摇头晃脑,嘻哈而言。陆飞鼓起嘴,点点头,给各自又满上,边倒酒边说:“这倒算是一乐,但一想起这无事可做,我又怎么乐得起来。”寇准仰头哈哈而笑:“主公何忧何事”“官家一旨下,百官哑口无言,昨日听说户部一位张郎中家小儿满月,我本想去讨杯喜酒,却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张郎中闭门谢客,这满月酒竟然连一个宾客都没有,历朝历代你可存听说过此等怪事。”寇准身形似醉,但人很清醒,笑道:“那历朝历代可曾出现过这五代十国的大乱之世,是个人物就敢窃取神器,是个武将就敢问鼎中原,是个封疆大吏就敢称孤道寡,别看官家高高在上,其实这天下最害怕的就是他,看看这前面几十年,哪个皇帝能在龙椅上能坐稳五年,哪个皇帝能得善终。”陆飞呵呵一笑,自饮一杯喃喃自语道:“这倒是,这年头的皇位是个高危职业,寇先生,这圣旨一下,咱们在汴梁的一举一动都会在皇城司的监视之下,难有作为呀,你有何策。”寇准道:“主公心急了”“急,也怕,赵天子喜怒无常,不相信任何人,前日我到军中转了转,连亲兵都里都多了不少新面孔,十有就是赵天子派来的探子,此等情形下,我是一动不敢动呀。”寇准满面红光:“京城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一步可登天,一步可入地狱,既然主公在此无所作为,何不另寻他途。”“想过,想到地方上去任职,可我这一走仅有的兵权就一点不剩了。”陆飞道。寇准道:“那何不请旨出外戍边。”陆飞摇摇头:“也想过,可是捧日军不是戍边军,我一戴恩的死如果说让百官看清了官家削弱武将的事实,现在这份旨意更是让百官个个形同孤家寡人。不但这样,汴梁城里还有谣言流出,官家趁着此次禁军整编的机会,已经在各军中安插了大量的皇城司密探,可能在群臣的府上也有了天家的耳目,一时之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陆飞倒没在意官家的手段,相比起大明王朝的锦衣卫,这大宋的皇城司还是小巫见大巫,何况自己一直都是独来独往,这回好了,奉旨闭嘴,也乐得自己做自己的事。寇准也从外面游山玩水回来了,此时不打仗,他能做的事也不可是记记军中器械的损耗中日常的军粮消耗,禁军不同于地方乡军,他们不用劳作,有点皇家雇佣军的味道。转眼,陆飞和没藏黑云的婚期到了,由于最近官家的圣旨再加上他本来在汴梁没几个熟人,婚事操持得很大,大宴宾客时却门可罗雀,只有一群左厢的军将跑来凑了回热闹,殿前司的同僚没有一个人来。新婚这晚,红烛摇曳,没藏黑云穿上党项华丽的盛装,满头耀眼的珠玉串,如瀑布般的长发齐腰,如处子般坐在红艳艳的新房里,脸上掩饰不住那新婚的喜悦,尽管前院里没有多少人来分享这份喜悦,但她也乐得清静,她本来就不太喜欢热闹。在屋中坐了一会,前院那群武将还在推怀换盏,没藏黑云偷偷的打开新房的门,屋檐下大红的灯笼连成了线,院中一派喜庆之色。黑云蹑手蹑脚,顺着走廊朝巧娘的房里走去,走到半道正好遇到素娘。素娘一脸惊讶的要把她往房里推,说道:“大夫人您怎么出来了,新娘倌还没到,你不能出来。”黑云嘻笑着拉起她就往前走:“好趣呀,我去找巧娘说会话。”素娘也拦不住她。巧娘的房里也是红彤彤一片,黑云轻轻推开门,只见那张铺满红绸缎褥的床上正坐着一个一动不动的新娘子,一袭艳红的喜服,头上顶着绣有龙凤呈祥的红盖头,双手放在腿上随间的捏着,黑云一个偷笑,示意素娘别说话。巧娘今天也是新娘子,虽然她以前已嫁过人,但那时候根本连婚礼都没有,随着官府指配,今天这是她头一次穿上梦寐以求的喜服,嫁给她自己喜欢的男人,尽管她和陆飞之间早有肌肤之亲,但这新婚之夜也让她心潮澎湃。听到屋里响起了脚步声,巧娘一阵面红耳赤,身子有些紧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牙齿咬着嘴唇,心中好一通窃喜而又紧张,只是她的所有表情都被红盖头给挡起来了,要不然外面的两个女人非笑得肚子疼。黑云拿起床边绑着红绳的小木棍,这是新郎倌用来挑盖头的工具,她轻手轻脚的来到巧娘面前,对边上的素娘连连作出鬼脸示意她别出声。随着红盖头慢慢掀起,巧娘紧张得双颊绯红,连眼都不敢睁,扭捏着将身子给偏到了另一侧,嘴里羞涩着喃喃道:“陆郎”咯咯黑云看着她这撒娇万状的娇媚样,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颤声道:“啧啧,这一声叫得郎君的魂都没了,咯咯”巧娘忙睁眼一看,这个臊得,一把就抢过黑云手里的红盖头给掩在脸上,扭着身子道:“姐姐又捉弄我。”前院里酒意正酣,陆飞与众兄弟开怀畅饮,这会的酒度数很低,是个人都能喝个半斤八两还一点事都没有,陆飞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反正是来者不拒,在殿前司里闷了那么久,加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得兄弟们又凑到了一声,哪能不喝个痛快。最近官家频频出手,陆飞都不敢去请杂役了,鬼知道会不会又找来个皇城司的探子,酒桌摆了二十几桌,但一半都空着,没人来,请贴也送出去百八十份,结果来的还是几个老面孔,不是人不来,是不敢来,陆飞这些天在殿前司当值时遇到自己不能私自处理的事也只能等李继隆上值时才能去找他,想去他府里,人李继隆都不敢开门迎客,官家的禁令已经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这通酒一直喝到了子夜,捧日军左厢的十多名将领已是个个满脸透红,走起路来一步三晃,这些人用不着顾及禁令,官小职微,官家连监视他们的想法都没有。陆飞却是越喝越清醒,他感觉自己势力是越来越小,空有上万禁军的兵权,可他连私下调动一兵一卒的能力都没有,做什么都放不开手脚,京城里的文官见了殿前司的武将就如同耗子见了猫,唯恐躲避得慢了。月上中天,众宾客陆续拜别,唯有寇准还有陆飞的对面自斟自饮,看起来他比今天的新郎倌还惬意。陆飞没有半点醉意,挥挥手让寿伯将大厅的门掩了起来,二人挨坐着。“主公欢乐否”寇准好像醉眼朦胧,但说话却很清楚。陆飞看着眼前桌上的一堆残羹冷炙,瞥了他一眼,道:“我乐从何来呀”“主公一日娶二女,人生得此,难道不应该乐上一乐”寇准摇头晃脑,嘻哈而言。陆飞鼓起嘴,点点头,给各自又满上,边倒酒边说:“这倒算是一乐,但一想起这无事可做,我又怎么乐得起来。”寇准仰头哈哈而笑:“主公何忧何事”“官家一旨下,百官哑口无言,昨日听说户部一位张郎中家小儿满月,我本想去讨杯喜酒,却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张郎中闭门谢客,这满月酒竟然连一个宾客都没有,历朝历代你可存听说过此等怪事。”寇准身形似醉,但人很清醒,笑道:“那历朝历代可曾出现过这五代十国的大乱之世,是个人物就敢窃取神器,是个武将就敢问鼎中原,是个封疆大吏就敢称孤道寡,别看官家高高在上,其实这天下最害怕的就是他,看看这前面几十年,哪个皇帝能在龙椅上能坐稳五年,哪个皇帝能得善终。”陆飞呵呵一笑,自饮一杯喃喃自语道:“这倒是,这年头的皇位是个高危职业,寇先生,这圣旨一下,咱们在汴梁的一举一动都会在皇城司的监视之下,难有作为呀,你有何策。”寇准道:“主公心急了”“急,也怕,赵天子喜怒无常,不相信任何人,前日我到军中转了转,连亲兵都里都多了不少新面孔,十有就是赵天子派来的探子,此等情形下,我是一动不敢动呀。”寇准满面红光:“京城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一步可登天,一步可入地狱,既然主公在此无所作为,何不另寻他途。”“想过,想到地方上去任职,可我这一走仅有的兵权就一点不剩了。”陆飞道。寇准道:“那何不请旨出外戍边。”陆飞摇摇头:“也想过,可是捧日军不是戍边军,我一戴恩的死如果说让百官看清了官家削弱武将的事实,现在这份旨意更是让百官个个形同孤家寡人。不但这样,汴梁城里还有谣言流出,官家趁着此次禁军整编的机会,已经在各军中安插了大量的皇城司密探,可能在群臣的府上也有了天家的耳目,一时之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陆飞倒没在意官家的手段,相比起大明王朝的锦衣卫,这大宋的皇城司还是小巫见大巫,何况自己一直都是独来独往,这回好了,奉旨闭嘴,也乐得自己做自己的事。寇准也从外面游山玩水回来了,此时不打仗,他能做的事也不可是记记军中器械的损耗中日常的军粮消耗,禁军不同于地方乡军,他们不用劳作,有点皇家雇佣军的味道。转眼,陆飞和没藏黑云的婚期到了,由于最近官家的圣旨再加上他本来在汴梁没几个熟人,婚事操持得很大,大宴宾客时却门可罗雀,只有一群左厢的军将跑来凑了回热闹,殿前司的同僚没有一个人来。新婚这晚,红烛摇曳,没藏黑云穿上党项华丽的盛装,满头耀眼的珠玉串,如瀑布般的长发齐腰,如处子般坐在红艳艳的新房里,脸上掩饰不住那新婚的喜悦,尽管前院里没有多少人来分享这份喜悦,但她也乐得清静,她本来就不太喜欢热闹。在屋中坐了一会,前院那群武将还在推怀换盏,没藏黑云偷偷的打开新房的门,屋檐下大红的灯笼连成了线,院中一派喜庆之色。黑云蹑手蹑脚,顺着走廊朝巧娘的房里走去,走到半道正好遇到素娘。素娘一脸惊讶的要把她往房里推,说道:“大夫人您怎么出来了,新娘倌还没到,你不能出来。”黑云嘻笑着拉起她就往前走:“好趣呀,我去找巧娘说会话。”素娘也拦不住她。巧娘的房里也是红彤彤一片,黑云轻轻推开门,只见那张铺满红绸缎褥的床上正坐着一个一动不动的新娘子,一袭艳红的喜服,头上顶着绣有龙凤呈祥的红盖头,双手放在腿上随间的捏着,黑云一个偷笑,示意素娘别说话。巧娘今天也是新娘子,虽然她以前已嫁过人,但那时候根本连婚礼都没有,随着官府指配,今天这是她头一次穿上梦寐以求的喜服,嫁给她自己喜欢的男人,尽管她和陆飞之间早有肌肤之亲,但这新婚之夜也让她心潮澎湃。听到屋里响起了脚步声,巧娘一阵面红耳赤,身子有些紧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牙齿咬着嘴唇,心中好一通窃喜而又紧张,只是她的所有表情都被红盖头给挡起来了,要不然外面的两个女人非笑得肚子疼。黑云拿起床边绑着红绳的小木棍,这是新郎倌用来挑盖头的工具,她轻手轻脚的来到巧娘面前,对边上的素娘连连作出鬼脸示意她别出声。随着红盖头慢慢掀起,巧娘紧张得双颊绯红,连眼都不敢睁,扭捏着将身子给偏到了另一侧,嘴里羞涩着喃喃道:“陆郎”咯咯黑云看着她这撒娇万状的娇媚样,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颤声道:“啧啧,这一声叫得郎君的魂都没了,咯咯”巧娘忙睁眼一看,这个臊得,一把就抢过黑云手里的红盖头给掩在脸上,扭着身子道:“姐姐又捉弄我。”前院里酒意正酣,陆飞与众兄弟开怀畅饮,这会的酒度数很低,是个人都能喝个半斤八两还一点事都没有,陆飞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反正是来者不拒,在殿前司里闷了那么久,加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得兄弟们又凑到了一声,哪能不喝个痛快。最近官家频频出手,陆飞都不敢去请杂役了,鬼知道会不会又找来个皇城司的探子,酒桌摆了二十几桌,但一半都空着,没人来,请贴也送出去百八十份,结果来的还是几个老面孔,不是人不来,是不敢来,陆飞这些天在殿前司当值时遇到自己不能私自处理的事也只能等李继隆上值时才能去找他,想去他府里,人李继隆都不敢开门迎客,官家的禁令已经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这通酒一直喝到了子夜,捧日军左厢的十多名将领已是个个满脸透红,走起路来一步三晃,这些人用不着顾及禁令,官小职微,官家连监视他们的想法都没有。陆飞却是越喝越清醒,他感觉自己势力是越来越小,空有上万禁军的兵权,可他连私下调动一兵一卒的能力都没有,做什么都放不开手脚,京城里的文官见了殿前司的武将就如同耗子见了猫,唯恐躲避得慢了。月上中天,众宾客陆续拜别,唯有寇准还有陆飞的对面自斟自饮,看起来他比今天的新郎倌还惬意。陆飞没有半点醉意,挥挥手让寿伯将大厅的门掩了起来,二人挨坐着。“主公欢乐否”寇准好像醉眼朦胧,但说话却很清楚。陆飞看着眼前桌上的一堆残羹冷炙,瞥了他一眼,道:“我乐从何来呀”“主公一日娶二女,人生得此,难道不应该乐上一乐”寇准摇头晃脑,嘻哈而言。陆飞鼓起嘴,点点头,给各自又满上,边倒酒边说:“这倒算是一乐,但一想起这无事可做,我又怎么乐得起来。”寇准仰头哈哈而笑:“主公何忧何事”“官家一旨下,百官哑口无言,昨日听说户部一位张郎中家小儿满月,我本想去讨杯喜酒,却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张郎中闭门谢客,这满月酒竟然连一个宾客都没有,历朝历代你可存听说过此等怪事。”寇准身形似醉,但人很清醒,笑道:“那历朝历代可曾出现过这五代十国的大乱之世,是个人物就敢窃取神器,是个武将就敢问鼎中原,是个封疆大吏就敢称孤道寡,别看官家高高在上,其实这天下最害怕的就是他,看看这前面几十年,哪个皇帝能在龙椅上能坐稳五年,哪个皇帝能得善终。”陆飞呵呵一笑,自饮一杯喃喃自语道:“这倒是,这年头的皇位是个高危职业,寇先生,这圣旨一下,咱们在汴梁的一举一动都会在皇城司的监视之下,难有作为呀,你有何策。”寇准道:“主公心急了”“急,也怕,赵天子喜怒无常,不相信任何人,前日我到军中转了转,连亲兵都里都多了不少新面孔,十有就是赵天子派来的探子,此等情形下,我是一动不敢动呀。”寇准满面红光:“京城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一步可登天,一步可入地狱,既然主公在此无所作为,何不另寻他途。”“想过,想到地方上去任职,可我这一走仅有的兵权就一点不剩了。”陆飞道。寇准道:“那何不请旨出外戍边。”陆飞摇摇头:“也想过,可是捧日军不是戍边军,我一戴恩的死如果说让百官看清了官家削弱武将的事实,现在这份旨意更是让百官个个形同孤家寡人。不但这样,汴梁城里还有谣言流出,官家趁着此次禁军整编的机会,已经在各军中安插了大量的皇城司密探,可能在群臣的府上也有了天家的耳目,一时之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陆飞倒没在意官家的手段,相比起大明王朝的锦衣卫,这大宋的皇城司还是小巫见大巫,何况自己一直都是独来独往,这回好了,奉旨闭嘴,也乐得自己做自己的事。寇准也从外面游山玩水回来了,此时不打仗,他能做的事也不可是记记军中器械的损耗中日常的军粮消耗,禁军不同于地方乡军,他们不用劳作,有点皇家雇佣军的味道。转眼,陆飞和没藏黑云的婚期到了,由于最近官家的圣旨再加上他本来在汴梁没几个熟人,婚事操持得很大,大宴宾客时却门可罗雀,只有一群左厢的军将跑来凑了回热闹,殿前司的同僚没有一个人来。新婚这晚,红烛摇曳,没藏黑云穿上党项华丽的盛装,满头耀眼的珠玉串,如瀑布般的长发齐腰,如处子般坐在红艳艳的新房里,脸上掩饰不住那新婚的喜悦,尽管前院里没有多少人来分享这份喜悦,但她也乐得清静,她本来就不太喜欢热闹。在屋中坐了一会,前院那群武将还在推怀换盏,没藏黑云偷偷的打开新房的门,屋檐下大红的灯笼连成了线,院中一派喜庆之色。黑云蹑手蹑脚,顺着走廊朝巧娘的房里走去,走到半道正好遇到素娘。素娘一脸惊讶的要把她往房里推,说道:“大夫人您怎么出来了,新娘倌还没到,你不能出来。”黑云嘻笑着拉起她就往前走:“好趣呀,我去找巧娘说会话。”素娘也拦不住她。巧娘的房里也是红彤彤一片,黑云轻轻推开门,只见那张铺满红绸缎褥的床上正坐着一个一动不动的新娘子,一袭艳红的喜服,头上顶着绣有龙凤呈祥的红盖头,双手放在腿上随间的捏着,黑云一个偷笑,示意素娘别说话。巧娘今天也是新娘子,虽然她以前已嫁过人,但那时候根本连婚礼都没有,随着官府指配,今天这是她头一次穿上梦寐以求的喜服,嫁给她自己喜欢的男人,尽管她和陆飞之间早有肌肤之亲,但这新婚之夜也让她心潮澎湃。听到屋里响起了脚步声,巧娘一阵面红耳赤,身子有些紧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牙齿咬着嘴唇,心中好一通窃喜而又紧张,只是她的所有表情都被红盖头给挡起来了,要不然外面的两个女人非笑得肚子疼。黑云拿起床边绑着红绳的小木棍,这是新郎倌用来挑盖头的工具,她轻手轻脚的来到巧娘面前,对边上的素娘连连作出鬼脸示意她别出声。随着红盖头慢慢掀起,巧娘紧张得双颊绯红,连眼都不敢睁,扭捏着将身子给偏到了另一侧,嘴里羞涩着喃喃道:“陆郎”咯咯黑云看着她这撒娇万状的娇媚样,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颤声道:“啧啧,这一声叫得郎君的魂都没了,咯咯”巧娘忙睁眼一看,这个臊得,一把就抢过黑云手里的红盖头给掩在脸上,扭着身子道:“姐姐又捉弄我。”前院里酒意正酣,陆飞与众兄弟开怀畅饮,这会的酒度数很低,是个人都能喝个半斤八两还一点事都没有,陆飞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反正是来者不拒,在殿前司里闷了那么久,加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得兄弟们又凑到了一声,哪能不喝个痛快。最近官家频频出手,陆飞都不敢去请杂役了,鬼知道会不会又找来个皇城司的探子,酒桌摆了二十几桌,但一半都空着,没人来,请贴也送出去百八十份,结果来的还是几个老面孔,不是人不来,是不敢来,陆飞这些天在殿前司当值时遇到自己不能私自处理的事也只能等李继隆上值时才能去找他,想去他府里,人李继隆都不敢开门迎客,官家的禁令已经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这通酒一直喝到了子夜,捧日军左厢的十多名将领已是个个满脸透红,走起路来一步三晃,这些人用不着顾及禁令,官小职微,官家连监视他们的想法都没有。陆飞却是越喝越清醒,他感觉自己势力是越来越小,空有上万禁军的兵权,可他连私下调动一兵一卒的能力都没有,做什么都放不开手脚,京城里的文官见了殿前司的武将就如同耗子见了猫,唯恐躲避得慢了。月上中天,众宾客陆续拜别,唯有寇准还有陆飞的对面自斟自饮,看起来他比今天的新郎倌还惬意。陆飞没有半点醉意,挥挥手让寿伯将大厅的门掩了起来,二人挨坐着。“主公欢乐否”寇准好像醉眼朦胧,但说话却很清楚。陆飞看着眼前桌上的一堆残羹冷炙,瞥了他一眼,道:“我乐从何来呀”“主公一日娶二女,人生得此,难道不应该乐上一乐”寇准摇头晃脑,嘻哈而言。陆飞鼓起嘴,点点头,给各自又满上,边倒酒边说:“这倒算是一乐,但一想起这无事可做,我又怎么乐得起来。”寇准仰头哈哈而笑:“主公何忧何事”“官家一旨下,百官哑口无言,昨日听说户部一位张郎中家小儿满月,我本想去讨杯喜酒,却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张郎中闭门谢客,这满月酒竟然连一个宾客都没有,历朝历代你可存听说过此等怪事。”寇准身形似醉,但人很清醒,笑道:“那历朝历代可曾出现过这五代十国的大乱之世,是个人物就敢窃取神器,是个武将就敢问鼎中原,是个封疆大吏就敢称孤道寡,别看官家高高在上,其实这天下最害怕的就是他,看看这前面几十年,哪个皇帝能在龙椅上能坐稳五年,哪个皇帝能得善终。”陆飞呵呵一笑,自饮一杯喃喃自语道:“这倒是,这年头的皇位是个高危职业,寇先生,这圣旨一下,咱们在汴梁的一举一动都会在皇城司的监视之下,难有作为呀,你有何策。”寇准道:“主公心急了”“急,也怕,赵天子喜怒无常,不相信任何人,前日我到军中转了转,连亲兵都里都多了不少新面孔,十有就是赵天子派来的探子,此等情形下,我是一动不敢动呀。”寇准满面红光:“京城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一步可登天,一步可入地狱,既然主公在此无所作为,何不另寻他途。”“想过,想到地方上去任职,可我这一走仅有的兵权就一点不剩了。”陆飞道。寇准道:“那何不请旨出外戍边。”陆飞摇摇头:“也想过,可是捧日军不是戍边军,我一戴恩的死如果说让百官看清了官家削弱武将的事实,现在这份旨意更是让百官个个形同孤家寡人。不但这样,汴梁城里还有谣言流出,官家趁着此次禁军整编的机会,已经在各军中安插了大量的皇城司密探,可能在群臣的府上也有了天家的耳目,一时之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陆飞倒没在意官家的手段,相比起大明王朝的锦衣卫,这大宋的皇城司还是小巫见大巫,何况自己一直都是独来独往,这回好了,奉旨闭嘴,也乐得自己做自己的事。寇准也从外面游山玩水回来了,此时不打仗,他能做的事也不可是记记军中器械的损耗中日常的军粮消耗,禁军不同于地方乡军,他们不用劳作,有点皇家雇佣军的味道。转眼,陆飞和没藏黑云的婚期到了,由于最近官家的圣旨再加上他本来在汴梁没几个熟人,婚事操持得很大,大宴宾客时却门可罗雀,只有一群左厢的军将跑来凑了回热闹,殿前司的同僚没有一个人来。新婚这晚,红烛摇曳,没藏黑云穿上党项华丽的盛装,满头耀眼的珠玉串,如瀑布般的长发齐腰,如处子般坐在红艳艳的新房里,脸上掩饰不住那新婚的喜悦,尽管前院里没有多少人来分享这份喜悦,但她也乐得清静,她本来就不太喜欢热闹。在屋中坐了一会,前院那群武将还在推怀换盏,没藏黑云偷偷的打开新房的门,屋檐下大红的灯笼连成了线,院中一派喜庆之色。黑云蹑手蹑脚,顺着走廊朝巧娘的房里走去,走到半道正好遇到素娘。素娘一脸惊讶的要把她往房里推,说道:“大夫人您怎么出来了,新娘倌还没到,你不能出来。”黑云嘻笑着拉起她就往前走:“好趣呀,我去找巧娘说会话。”素娘也拦不住她。巧娘的房里也是红彤彤一片,黑云轻轻推开门,只见那张铺满红绸缎褥的床上正坐着一个一动不动的新娘子,一袭艳红的喜服,头上顶着绣有龙凤呈祥的红盖头,双手放在腿上随间的捏着,黑云一个偷笑,示意素娘别说话。巧娘今天也是新娘子,虽然她以前已嫁过人,但那时候根本连婚礼都没有,随着官府指配,今天这是她头一次穿上梦寐以求的喜服,嫁给她自己喜欢的男人,尽管她和陆飞之间早有肌肤之亲,但这新婚之夜也让她心潮澎湃。听到屋里响起了脚步声,巧娘一阵面红耳赤,身子有些紧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牙齿咬着嘴唇,心中好一通窃喜而又紧张,只是她的所有表情都被红盖头给挡起来了,要不然外面的两个女人非笑得肚子疼。黑云拿起床边绑着红绳的小木棍,这是新郎倌用来挑盖头的工具,她轻手轻脚的来到巧娘面前,对边上的素娘连连作出鬼脸示意她别出声。随着红盖头慢慢掀起,巧娘紧张得双颊绯红,连眼都不敢睁,扭捏着将身子给偏到了另一侧,嘴里羞涩着喃喃道:“陆郎”咯咯黑云看着她这撒娇万状的娇媚样,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颤声道:“啧啧,这一声叫得郎君的魂都没了,咯咯”巧娘忙睁眼一看,这个臊得,一把就抢过黑云手里的红盖头给掩在脸上,扭着身子道:“姐姐又捉弄我。”前院里酒意正酣,陆飞与众兄弟开怀畅饮,这会的酒度数很低,是个人都能喝个半斤八两还一点事都没有,陆飞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反正是来者不拒,在殿前司里闷了那么久,加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得兄弟们又凑到了一声,哪能不喝个痛快。最近官家频频出手,陆飞都不敢去请杂役了,鬼知道会不会又找来个皇城司的探子,酒桌摆了二十几桌,但一半都空着,没人来,请贴也送出去百八十份,结果来的还是几个老面孔,不是人不来,是不敢来,陆飞这些天在殿前司当值时遇到自己不能私自处理的事也只能等李继隆上值时才能去找他,想去他府里,人李继隆都不敢开门迎客,官家的禁令已经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这通酒一直喝到了子夜,捧日军左厢的十多名将领已是个个满脸透红,走起路来一步三晃,这些人用不着顾及禁令,官小职微,官家连监视他们的想法都没有。陆飞却是越喝越清醒,他感觉自己势力是越来越小,空有上万禁军的兵权,可他连私下调动一兵一卒的能力都没有,做什么都放不开手脚,京城里的文官见了殿前司的武将就如同耗子见了猫,唯恐躲避得慢了。月上中天,众宾客陆续拜别,唯有寇准还有陆飞的对面自斟自饮,看起来他比今天的新郎倌还惬意。陆飞没有半点醉意,挥挥手让寿伯将大厅的门掩了起来,二人挨坐着。“主公欢乐否”寇准好像醉眼朦胧,但说话却很清楚。陆飞看着眼前桌上的一堆残羹冷炙,瞥了他一眼,道:“我乐从何来呀”“主公一日娶二女,人生得此,难道不应该乐上一乐”寇准摇头晃脑,嘻哈而言。陆飞鼓起嘴,点点头,给各自又满上,边倒酒边说:“这倒算是一乐,但一想起这无事可做,我又怎么乐得起来。”寇准仰头哈哈而笑:“主公何忧何事”“官家一旨下,百官哑口无言,昨日听说户部一位张郎中家小儿满月,我本想去讨杯喜酒,却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张郎中闭门谢客,这满月酒竟然连一个宾客都没有,历朝历代你可存听说过此等怪事。”寇准身形似醉,但人很清醒,笑道:“那历朝历代可曾出现过这五代十国的大乱之世,是个人物就敢窃取神器,是个武将就敢问鼎中原,是个封疆大吏就敢称孤道寡,别看官家高高在上,其实这天下最害怕的就是他,看看这前面几十年,哪个皇帝能在龙椅上能坐稳五年,哪个皇帝能得善终。”陆飞呵呵一笑,自饮一杯喃喃自语道:“这倒是,这年头的皇位是个高危职业,寇先生,这圣旨一下,咱们在汴梁的一举一动都会在皇城司的监视之下,难有作为呀,你有何策。”寇准道:“主公心急了”“急,也怕,赵天子喜怒无常,不相信任何人,前日我到军中转了转,连亲兵都里都多了不少新面孔,十有就是赵天子派来的探子,此等情形下,我是一动不敢动呀。”寇准满面红光:“京城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一步可登天,一步可入地狱,既然主公在此无所作为,何不另寻他途。”“想过,想到地方上去任职,可我这一走仅有的兵权就一点不剩了。”陆飞道。寇准道:“那何不请旨出外戍边。”陆飞摇摇头:“也想过,可是捧日军不是戍边军,我一戴恩的死如果说让百官看清了官家削弱武将的事实,现在这份旨意更是让百官个个形同孤家寡人。不但这样,汴梁城里还有谣言流出,官家趁着此次禁军整编的机会,已经在各军中安插了大量的皇城司密探,可能在群臣的府上也有了天家的耳目,一时之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陆飞倒没在意官家的手段,相比起大明王朝的锦衣卫,这大宋的皇城司还是小巫见大巫,何况自己一直都是独来独往,这回好了,奉旨闭嘴,也乐得自己做自己的事。寇准也从外面游山玩水回来了,此时不打仗,他能做的事也不可是记记军中器械的损耗中日常的军粮消耗,禁军不同于地方乡军,他们不用劳作,有点皇家雇佣军的味道。转眼,陆飞和没藏黑云的婚期到了,由于最近官家的圣旨再加上他本来在汴梁没几个熟人,婚事操持得很大,大宴宾客时却门可罗雀,只有一群左厢的军将跑来凑了回热闹,殿前司的同僚没有一个人来。新婚这晚,红烛摇曳,没藏黑云穿上党项华丽的盛装,满头耀眼的珠玉串,如瀑布般的长发齐腰,如处子般坐在红艳艳的新房里,脸上掩饰不住那新婚的喜悦,尽管前院里没有多少人来分享这份喜悦,但她也乐得清静,她本来就不太喜欢热闹。在屋中坐了一会,前院那群武将还在推怀换盏,没藏黑云偷偷的打开新房的门,屋檐下大红的灯笼连成了线,院中一派喜庆之色。黑云蹑手蹑脚,顺着走廊朝巧娘的房里走去,走到半道正好遇到素娘。素娘一脸惊讶的要把她往房里推,说道:“大夫人您怎么出来了,新娘倌还没到,你不能出来。”黑云嘻笑着拉起她就往前走:“好趣呀,我去找巧娘说会话。”素娘也拦不住她。巧娘的房里也是红彤彤一片,黑云轻轻推开门,只见那张铺满红绸缎褥的床上正坐着一个一动不动的新娘子,一袭艳红的喜服,头上顶着绣有龙凤呈祥的红盖头,双手放在腿上随间的捏着,黑云一个偷笑,示意素娘别说话。巧娘今天也是新娘子,虽然她以前已嫁过人,但那时候根本连婚礼都没有,随着官府指配,今天这是她头一次穿上梦寐以求的喜服,嫁给她自己喜欢的男人,尽管她和陆飞之间早有肌肤之亲,但这新婚之夜也让她心潮澎湃。听到屋里响起了脚步声,巧娘一阵面红耳赤,身子有些紧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牙齿咬着嘴唇,心中好一通窃喜而又紧张,只是她的所有表情都被红盖头给挡起来了,要不然外面的两个女人非笑得肚子疼。黑云拿起床边绑着红绳的小木棍,这是新郎倌用来挑盖头的工具,她轻手轻脚的来到巧娘面前,对边上的素娘连连作出鬼脸示意她别出声。随着红盖头慢慢掀起,巧娘紧张得双颊绯红,连眼都不敢睁,扭捏着将身子给偏到了另一侧,嘴里羞涩着喃喃道:“陆郎”咯咯黑云看着她这撒娇万状的娇媚样,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颤声道:“啧啧,这一声叫得郎君的魂都没了,咯咯”巧娘忙睁眼一看,这个臊得,一把就抢过黑云手里的红盖头给掩在脸上,扭着身子道:“姐姐又捉弄我。”前院里酒意正酣,陆飞与众兄弟开怀畅饮,这会的酒度数很低,是个人都能喝个半斤八两还一点事都没有,陆飞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反正是来者不拒,在殿前司里闷了那么久,加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得兄弟们又凑到了一声,哪能不喝个痛快。最近官家频频出手,陆飞都不敢去请杂役了,鬼知道会不会又找来个皇城司的探子,酒桌摆了二十几桌,但一半都空着,没人来,请贴也送出去百八十份,结果来的还是几个老面孔,不是人不来,是不敢来,陆飞这些天在殿前司当值时遇到自己不能私自处理的事也只能等李继隆上值时才能去找他,想去他府里,人李继隆都不敢开门迎客,官家的禁令已经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这通酒一直喝到了子夜,捧日军左厢的十多名将领已是个个满脸透红,走起路来一步三晃,这些人用不着顾及禁令,官小职微,官家连监视他们的想法都没有。陆飞却是越喝越清醒,他感觉自己势力是越来越小,空有上万禁军的兵权,可他连私下调动一兵一卒的能力都没有,做什么都放不开手脚,京城里的文官见了殿前司的武将就如同耗子见了猫,唯恐躲避得慢了。月上中天,众宾客陆续拜别,唯有寇准还有陆飞的对面自斟自饮,看起来他比今天的新郎倌还惬意。陆飞没有半点醉意,挥挥手让寿伯将大厅的门掩了起来,二人挨坐着。“主公欢乐否”寇准好像醉眼朦胧,但说话却很清楚。陆飞看着眼前桌上的一堆残羹冷炙,瞥了他一眼,道:“我乐从何来呀”“主公一日娶二女,人生得此,难道不应该乐上一乐”寇准摇头晃脑,嘻哈而言。陆飞鼓起嘴,点点头,给各自又满上,边倒酒边说:“这倒算是一乐,但一想起这无事可做,我又怎么乐得起来。”寇准仰头哈哈而笑:“主公何忧何事”“官家一旨下,百官哑口无言,昨日听说户部一位张郎中家小儿满月,我本想去讨杯喜酒,却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张郎中闭门谢客,这满月酒竟然连一个宾客都没有,历朝历代你可存听说过此等怪事。”寇准身形似醉,但人很清醒,笑道:“那历朝历代可曾出现过这五代十国的大乱之世,是个人物就敢窃取神器,是个武将就敢问鼎中原,是个封疆大吏就敢称孤道寡,别看官家高高在上,其实这天下最害怕的就是他,看看这前面几十年,哪个皇帝能在龙椅上能坐稳五年,哪个皇帝能得善终。”陆飞呵呵一笑,自饮一杯喃喃自语道:“这倒是,这年头的皇位是个高危职业,寇先生,这圣旨一下,咱们在汴梁的一举一动都会在皇城司的监视之下,难有作为呀,你有何策。”寇准道:“主公心急了”“急,也怕,赵天子喜怒无常,不相信任何人,前日我到军中转了转,连亲兵都里都多了不少新面孔,十有就是赵天子派来的探子,此等情形下,我是一动不敢动呀。”寇准满面红光:“京城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一步可登天,一步可入地狱,既然主公在此无所作为,何不另寻他途。”“想过,想到地方上去任职,可我这一走仅有的兵权就一点不剩了。”陆飞道。寇准道:“那何不请旨出外戍边。”陆飞摇摇头:“也想过,可是捧日军不是戍边军,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