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造化图小说网>都市青春>笑枕江山> 分节阅读 126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126(1 / 1)

么阴阳怪气的,我和她之间何时有过情,人家是公主,是有驸马的。”白娘子不屑一笑,上前帮他取来毡帽,道:“您府上那位没藏黑云夫人还曾是别人的未婚妻呢。”“那不一样。”陆飞辩解着,以证明自己没有夺人美妻的独特癖好。“哦那巧娘夫人,还有与你眉来眼去的素娘,哦对了,宫中那尊贵无比的周皇后,哪个不曾是人妇。”白娘子一点不给他面子,也只有她才敢这么说。陆飞愣了愣,难不成自己还真如曹操那样专好人妻,不能吧,忙一本正经的道:“你,你就不是。”白娘子一边替他整理着腰带,一边随口道:“认识你之前你怎么知道我有过什么样的经历。”“甚”陆飞一脸难堪,道:“你,你也嫁过人”本来只是一句戏言,但陆飞这话一出,白娘子顿时就急了,一脸通红,女人对名节这事是看得很重的,忙道:“再玷污我的名节,我,我就杀了你”说罢作势还真把玉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陆飞咧嘴一笑,道:“开玩笑的,不说这个了,你想个办法帮我把屋外处理了,她堵在门口,我这出不去呀。”丝白娘子的剑拔出半截。陆飞忙道:“除了杀人你就不能想个简单一些的法子”“还有比杀人还简单的法子”“”白娘子在屋了里快速扫了一眼,过一会用嘴朝陆飞身后努了努道:“实在不行咱们跳窗走吧。”陆飞为难道:“不是吧,我可是殿前司的都点检,这要传出去颜面扫尽哪。”白娘子笑道:“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给堵在屋子里,传出去就好听了”陆飞直皱眉,道:“你这张嘴呀”白娘子道:“你来之前就没想好怎么面对她吗”陆飞面有难色,道:“想是想好了,可刚才她那眼神你又不是没看见,我,我全忘了。”白娘子无奈,摇摇头就要去开门,随口道:“行,我来处理。”“等会,把剑给我留下”出了门,白娘子慢慢走近那站如雕塑一般的延庆公主,这个女人真的很美,皮肤比温玉还要精致、白皙、滑腻,明眸、弱骨丰肌牙齿看不见。黑色的头发、眉目,白的肌肤,浅红的唇,那颜色简直泾渭分明、干净利索,没有一丝杂色。线条圆润的脸型,清秀的头发,弯弯的眉目如月,小鼻子挺拔如玉,只是那张绝色的脸上惨白一片。“锦衣卫都指挥使白娘子见过延庆公主殿下”白娘子还算有礼节,毕竟陆飞没有杀她之心。延庆的注意力全在屋子里的陆飞,对身边白娘子的话充耳不闻,依旧纹丝不动。白娘子也有耐心,又拱手道:“公主殿下,如果我是您我就不会站在这。”“为虎作伥”延庆终于是开口了,只是这每一个字都如同从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中蹦出来的,十分生硬。白娘子没有生气,只是浅浅一笑,随即道:“驸马可不这么认为。”“哼”延庆显然很不乐意听到这个名字,缓缓的转过头盯着白娘子道:“他也是一丘之貉,他没资格做我的驸马。”白娘子没说话,只是幽幽一笑。白娘子不奇怪延庆会有这样的想法,从陆飞兵变夺权以来,石保吉一直都在找机会想攀附上陆飞以保全家业。延庆知道白娘子是陆飞身边深受信任的女人,便又道:“方才你说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白娘子道:“木以成舟,胳膊拧不过大腿,男人之间的争权夺利你我都无能为力,大宋那满朝文武哪个不是饱受你们赵氏的恩赐,可现在呢。”延庆突然恼怒起来,一步步逼向白娘子,咬着银牙道:“他逼死我父皇、母后,篡了我赵家的江山,这笔帐我不该找他清算吗”白娘子道:“你有这能力吗你以为在袖筒里藏把利刃就可以帮大宋起死回生了吗”延庆身子一颤,拙劣的刺杀行径哪里瞒得过刺客祖宗的白娘子的眼睛,她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紧捂着袖子,有些紧张道:“他,他让你来杀我吗”白娘子摇摇头:“他若真想杀你,你还能活到今日吗”延庆道:“那他到底想怎样”白娘子微微一笑,道:“是你想怎样”延庆的眼神撇往别边,愣了半天才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白娘子又是一笑,道:“不可能之事你又何苦强行逆施,何不换种方式一种能让彼此都能接受的方式。”延庆有些诧异,不由得多打量几眼白娘子,冷笑道:“可笑。”白娘子也不管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如今大宋江山还有你的父皇都不存在,就算你白白赔上自己这条命也改不了事实,与其死得毫无意义还不如接受它。”“可笑至极”白娘子依然没有生气,悠然自得的道:“也许在你事实让你很难接受,可这就是事实,改变不了就得去接受,这也是事实,残酷的现实。”延庆转过一张煞白的脸,狠狠道:“此等大仇若是发生在你身上你是否也能如此坦然”白娘子笑笑道:“天道循环,与个人无关,更况陆将军今日所做之事不过是依样画葫芦,当年你赵家将此家赶走,夺了柴家的江山又怎么说”延庆顿时恼羞成怒,急道:“可我父皇并没有对柴家赶尽杀绝。”白娘子随即一笑,手一摊道:“可如今柴氏子孙何在”赵宋代柴周后,虽然赵炅下过旨要善待柴氏子孙,可这世上有句话叫做:世间最不能相信的话就是帝王的承诺。白娘子的反唇相讥让延庆顿时哑口无言,但心里对陆飞的仇恨却没有减少分毫,只是侧过目不去看白娘子那毫不客气的眼神。半晌,白娘子才又道:“陆将军的所作所为与你赵家并无二致,谈不上是非善恶,他本是李唐人士,你们赵宋前几年灭了他的国家,今天他只不过是来亲手夺回他曾经失去的东西,你,我,还有这所有人都不应该指责或谴责他这种光复故国的壮举,相反他是世人眼里的英雄,世之豪杰。”延庆的脸色渐渐起了一丝变化,紧紧握住的袖口也松了下来,喃喃道:“你说的这些大是大非与我无关,我只想为被他逼死的父皇和母后讨回一个公道。”白娘子哼哼一笑道:“权力争夺中只有失败者,没有仇恨,你也是生在帝王之家,这么浅显的道理应该比我看得透彻,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如果你真的一意孤行非得枉送你这条性命,我也拦不住你,我是陆将军的护卫,你若敢起一丝歹念,我保证决不心慈手软,我可不是陆将军,我不会对你怜香惜玉。”一听这话,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延庆忍不住一个颤栗,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听说过白娘子大战东华门的事,相信自己是没有可能在她眼前得手的。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良久,白娘子用一种听起来很舒缓的声音道:“若你想和他说些什么,就把袖子里的利刃给我吧,日久见人心,陆将军决不是你想的那种为了私利乱杀无辜之人,有句话我不知道说出来合适不合适。”延庆没开口,但她的眼神中似乎透出了一种等待。白娘子道:“其实陆将军对公主一直敬重有加,从来也没有过加害之心,您请吧,他就在屋里。”当啷一把鞘壳十分华美精致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延庆也去捡,只是两行清泪忍不住夺目而出,随即转身朝后面跑去。第015章 突然汴梁的东北方,渡过黄河几百里后就是怀州:河阳节度使治所。节度使李继勋不仅治怀州,辖地从南到北包括孟、怀、泽三座城池。他在此地已经营两年有余。李继勋四十一岁,他不再年轻,但军政、战阵经验已经积累到了人生的颠覆。他见过王朝更替,投奔过契丹统治者、也效命过汉人王朝,有过大胜有过失败,风浪见得多了。但现在,他正面对这一生最大的一道坎,关乎生死存亡的最大浪头。李继勋一张方正的脸,眉间三道竖纹,在高高的城墙上长身而立,左手扶剑柄,看着校场上的千军万马。须发在风中飘荡,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杀”城下齐声呐喊,无数的将士动作划一向前猛刺。前方土台子上的教头收回马步,举起樱枪站直身体,猛地又跨步向前一刺,暴喊道:“杀”众军跟着鼓声再次重复枯燥的动作。更远处,黄尘滚滚,一大股马兵正在奔腾,骑士们怪叫着,拈弓搭箭对着路边的靶子纷纷放箭,马兵掠过,靶子上像长满了芦苇、被射成了刺猬。就在这时,一个幕僚快步走上城墙,在李继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李继勋二话不说,按剑转身便走,他下了城墙矫健地翻身上马,一小队铁骑呼啸而去。大街两旁,一群精壮汉子明目张胆地“哐哐哐”敲打着盔甲兵器,很多房屋都被征用成了军需库。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无论怎么掩饰都瞒不住他整军备战的企图。走到门口,跟了他很久的亲信部将杨季上前拜道:“主公,怀州各地监狱里的囚犯全部放了加上征募的壮丁,得军一万众。”李继勋点点头,径直走进大堂,几个穿甲胄的人和两个穿长袍的人一起起身作拜。“免礼。”李继勋对几个人挥手,转头道,“老二,你确认泽州也反了”他的长子李守恩道:“儿依父亲之命,遣快马前往东京催要援兵,但通往东京的要道全都被田重进的人马把守着,也不知道消息可曾传到汴梁去”“田重进突然发难,派兵来夺我怀州,大军来得这么快,十有泽州李筠已经投降田重进了。”李继勋沉声道。一旁的幕僚道:“使君,敌军来势甚急,我等当如何是好。”他的儿子李守恩忙道:“儿臣再多派哨骑前去汴梁报信,请朝廷派大军来征讨。”李继勋有些忧虑道:“远水解不了近火,怀州怕是保不住了。”丢城失地对地方官来说都只有死路一条,守城不住而失是死的只是他一人,若是弃城而逃那就得满门抄斩了。如今田重进的大军如排山倒海一般从泽州杀来,怀州小城兵微将寡如何守得住。李继勋不想投降,可大唐朝廷新立,各处官员都有为百官表率的意思,他李继勋可不能成为河北乱兵进事以来头一个被贼兵攻陷和大唐城池,决不能。大帐散去,李继勋退入后帐,只单单招了其子李守恩前来。李继勋道:“当年为父与赵炅、石守信、呼延赞等人一同打天下,曾立下过赫赫战功,如今大宋亡了,为父是以党项人的身份在中原出仕,几度背主,这名声早已不能为世人所容,今天若是怀州城破,你我父子只怕是再无容身之地呀。现在我们不能再听命于东京,为父想过向北走,投奔我原来旧主没藏额庞,当年戴恩平定党项之乱,没藏额庞想趁机夺权,只可惜功亏一篑没能成势。最后被拓跋德明一路追杀入了辽境,现在在辽国效命,听说辽国皇帝让他出任朔州镇守使。”李守恩道:“父帅,可是没藏氏与我拓跋氏已成死敌,咱们投奔他他能接受我们吗”李继勋,党项人,几十年前大周皇帝柴荣西征,拓跋继勋走投无路便改了汉姓投了大周,也借些机会认识了赵炅等人,后来还扶保赵炅创立了大宋。李继勋道:“试试吧,为以防万一,我必须做两手准备,怀州一破朝廷必杀我以振军心,我不能作叛军的俘虏,田重进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不是个能成事的主,日后必被大唐所灭,咱们现在一面组织抵抗,继续派人去汴梁催要援兵,另一面你马上亲自去朔州,找到没藏额庞。”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李继勋也不例外,在生命和名声中,他不会因为名声而为汉人王朝殉难。就在陆飞留宿驸马府的这天,怀州军报飞马入汴梁。枢密院乱成一团,政事堂的人也是手足无措,殿前司更是群龙无首,因为大唐王朝实际的决策人陆飞不见了。薛居正只好将此急报送入皇宫,军情紧急,怀州危在旦夕。万岁殿,周薇也刚听说田重进起兵的消息。宽敞又空旷的寝宫,建筑有延庆顿时恼羞成怒,急道:“可我父皇并没有对柴家赶尽杀绝。”白娘子随即一笑,手一摊道:“可如今柴氏子孙何在”赵宋代柴周后,虽然赵炅下过旨要善待柴氏子孙,可这世上有句话叫做:世间最不能相信的话就是帝王的承诺。白娘子的反唇相讥让延庆顿时哑口无言,但心里对陆飞的仇恨却没有减少分毫,只是侧过目不去看白娘子那毫不客气的眼神。半晌,白娘子才又道:“陆将军的所作所为与你赵家并无二致,谈不上是非善恶,他本是李唐人士,你们赵宋前几年灭了他的国家,今天他只不过是来亲手夺回他曾经失去的东西,你,我,还有这所有人都不应该指责或谴责他这种光复故国的壮举,相反他是世人眼里的英雄,世之豪杰。”延庆的脸色渐渐起了一丝变化,紧紧握住的袖口也松了下来,喃喃道:“你说的这些大是大非与我无关,我只想为被他逼死的父皇和母后讨回一个公道。”白娘子哼哼一笑道:“权力争夺中只有失败者,没有仇恨,你也是生在帝王之家,这么浅显的道理应该比我看得透彻,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如果你真的一意孤行非得枉送你这条性命,我也拦不住你,我是陆将军的护卫,你若敢起一丝歹念,我保证决不心慈手软,我可不是陆将军,我不会对你怜香惜玉。”一听这话,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延庆忍不住一个颤栗,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听说过白娘子大战东华门的事,相信自己是没有可能在她眼前得手的。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良久,白娘子用一种听起来很舒缓的声音道:“若你想和他说些什么,就把袖子里的利刃给我吧,日久见人心,陆将军决不是你想的那种为了私利乱杀无辜之人,有句话我不知道说出来合适不合适。”延庆没开口,但她的眼神中似乎透出了一种等待。白娘子道:“其实陆将军对公主一直敬重有加,从来也没有过加害之心,您请吧,他就在屋里。”当啷一把鞘壳十分华美精致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延庆也去捡,只是两行清泪忍不住夺目而出,随即转身朝后面跑去。第015章 突然汴梁的东北方,渡过黄河几百里后就是怀州:河阳节度使治所。节度使李继勋不仅治怀州,辖地从南到北包括孟、怀、泽三座城池。他在此地已经营两年有余。李继勋四十一岁,他不再年轻,但军政、战阵经验已经积累到了人生的颠覆。他见过王朝更替,投奔过契丹统治者、也效命过汉人王朝,有过大胜有过失败,风浪见得多了。但现在,他正面对这一生最大的一道坎,关乎生死存亡的最大浪头。李继勋一张方正的脸,眉间三道竖纹,在高高的城墙上长身而立,左手扶剑柄,看着校场上的千军万马。须发在风中飘荡,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杀”城下齐声呐喊,无数的将士动作划一向前猛刺。前方土台子上的教头收回马步,举起樱枪站直身体,猛地又跨步向前一刺,暴喊道:“杀”众军跟着鼓声再次重复枯燥的动作。更远处,黄尘滚滚,一大股马兵正在奔腾,骑士们怪叫着,拈弓搭箭对着路边的靶子纷纷放箭,马兵掠过,靶子上像长满了芦苇、被射成了刺猬。就在这时,一个幕僚快步走上城墙,在李继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李继勋二话不说,按剑转身便走,他下了城墙矫健地翻身上马,一小队铁骑呼啸而去。大街两旁,一群精壮汉子明目张胆地“哐哐哐”敲打着盔甲兵器,很多房屋都被征用成了军需库。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无论怎么掩饰都瞒不住他整军备战的企图。走到门口,跟了他很久的亲信部将杨季上前拜道:“主公,怀州各地监狱里的囚犯全部放了加上征募的壮丁,得军一万众。”李继勋点点头,径直走进大堂,几个穿甲胄的人和两个穿长袍的人一起起身作拜。“免礼。”李继勋对几个人挥手,转头道,“老二,你确认泽州也反了”他的长子李守恩道:“儿依父亲之命,遣快马前往东京催要援兵,但通往东京的要道全都被田重进的人马把守着,也不知道消息可曾传到汴梁去”“田重进突然发难,派兵来夺我怀州,大军来得这么快,十有泽州李筠已经投降田重进了。”李继勋沉声道。一旁的幕僚道:“使君,敌军来势甚急,我等当如何是好。”他的儿子李守恩忙道:“儿臣再多派哨骑前去汴梁报信,请朝廷派大军来征讨。”李继勋有些忧虑道:“远水解不了近火,怀州怕是保不住了。”丢城失地对地方官来说都只有死路一条,守城不住而失是死的只是他一人,若是弃城而逃那就得满门抄斩了。如今田重进的大军如排山倒海一般从泽州杀来,怀州小城兵微将寡如何守得住。李继勋不想投降,可大唐朝廷新立,各处官员都有为百官表率的意思,他李继勋可不能成为河北乱兵进事以来头一个被贼兵攻陷和大唐城池,决不能。大帐散去,李继勋退入后帐,只单单招了其子李守恩前来。李继勋道:“当年为父与赵炅、石守信、呼延赞等人一同打天下,曾立下过赫赫战功,如今大宋亡了,为父是以党项人的身份在中原出仕,几度背主,这名声早已不能为世人所容,今天若是怀州城破,你我父子只怕是再无容身之地呀。现在我们不能再听命于东京,为父想过向北走,投奔我原来旧主没藏额庞,当年戴恩平定党项之乱,没藏额庞想趁机夺权,只可惜功亏一篑没能成势。最后被拓跋德明一路追杀入了辽境,现在在辽国效命,听说辽国皇帝让他出任朔州镇守使。”李守恩道:“父帅,可是没藏氏与我拓跋氏已成死敌,咱们投奔他他能接受我们吗”李继勋,党项人,几十年前大周皇帝柴荣西征,拓跋继勋走投无路便改了汉姓投了大周,也借些机会认识了赵炅等人,后来还扶保赵炅创立了大宋。李继勋道:“试试吧,为以防万一,我必须做两手准备,怀州一破朝廷必杀我以振军心,我不能作叛军的俘虏,田重进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不是个能成事的主,日后必被大唐所灭,咱们现在一面组织抵抗,继续派人去汴梁催要援兵,另一面你马上亲自去朔州,找到没藏额庞。”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李继勋也不例外,在生命和名声中,他不会因为名声而为汉人王朝殉难。就在陆飞留宿驸马府的这天,怀州军报飞马入汴梁。枢密院乱成一团,政事堂的人也是手足无措,殿前司更是群龙无首,因为大唐王朝实际的决策人陆飞不见了。薛居正只好将此急报送入皇宫,军情紧急,怀州危在旦夕。万岁殿,周薇也刚听说田重进起兵的消息。宽敞又空旷的寝宫,建筑有延庆顿时恼羞成怒,急道:“可我父皇并没有对柴家赶尽杀绝。”白娘子随即一笑,手一摊道:“可如今柴氏子孙何在”赵宋代柴周后,虽然赵炅下过旨要善待柴氏子孙,可这世上有句话叫做:世间最不能相信的话就是帝王的承诺。白娘子的反唇相讥让延庆顿时哑口无言,但心里对陆飞的仇恨却没有减少分毫,只是侧过目不去看白娘子那毫不客气的眼神。半晌,白娘子才又道:“陆将军的所作所为与你赵家并无二致,谈不上是非善恶,他本是李唐人士,你们赵宋前几年灭了他的国家,今天他只不过是来亲手夺回他曾经失去的东西,你,我,还有这所有人都不应该指责或谴责他这种光复故国的壮举,相反他是世人眼里的英雄,世之豪杰。”延庆的脸色渐渐起了一丝变化,紧紧握住的袖口也松了下来,喃喃道:“你说的这些大是大非与我无关,我只想为被他逼死的父皇和母后讨回一个公道。”白娘子哼哼一笑道:“权力争夺中只有失败者,没有仇恨,你也是生在帝王之家,这么浅显的道理应该比我看得透彻,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如果你真的一意孤行非得枉送你这条性命,我也拦不住你,我是陆将军的护卫,你若敢起一丝歹念,我保证决不心慈手软,我可不是陆将军,我不会对你怜香惜玉。”一听这话,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延庆忍不住一个颤栗,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听说过白娘子大战东华门的事,相信自己是没有可能在她眼前得手的。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良久,白娘子用一种听起来很舒缓的声音道:“若你想和他说些什么,就把袖子里的利刃给我吧,日久见人心,陆将军决不是你想的那种为了私利乱杀无辜之人,有句话我不知道说出来合适不合适。”延庆没开口,但她的眼神中似乎透出了一种等待。白娘子道:“其实陆将军对公主一直敬重有加,从来也没有过加害之心,您请吧,他就在屋里。”当啷一把鞘壳十分华美精致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延庆也去捡,只是两行清泪忍不住夺目而出,随即转身朝后面跑去。第015章 突然汴梁的东北方,渡过黄河几百里后就是怀州:河阳节度使治所。节度使李继勋不仅治怀州,辖地从南到北包括孟、怀、泽三座城池。他在此地已经营两年有余。李继勋四十一岁,他不再年轻,但军政、战阵经验已经积累到了人生的颠覆。他见过王朝更替,投奔过契丹统治者、也效命过汉人王朝,有过大胜有过失败,风浪见得多了。但现在,他正面对这一生最大的一道坎,关乎生死存亡的最大浪头。李继勋一张方正的脸,眉间三道竖纹,在高高的城墙上长身而立,左手扶剑柄,看着校场上的千军万马。须发在风中飘荡,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杀”城下齐声呐喊,无数的将士动作划一向前猛刺。前方土台子上的教头收回马步,举起樱枪站直身体,猛地又跨步向前一刺,暴喊道:“杀”众军跟着鼓声再次重复枯燥的动作。更远处,黄尘滚滚,一大股马兵正在奔腾,骑士们怪叫着,拈弓搭箭对着路边的靶子纷纷放箭,马兵掠过,靶子上像长满了芦苇、被射成了刺猬。就在这时,一个幕僚快步走上城墙,在李继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李继勋二话不说,按剑转身便走,他下了城墙矫健地翻身上马,一小队铁骑呼啸而去。大街两旁,一群精壮汉子明目张胆地“哐哐哐”敲打着盔甲兵器,很多房屋都被征用成了军需库。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无论怎么掩饰都瞒不住他整军备战的企图。走到门口,跟了他很久的亲信部将杨季上前拜道:“主公,怀州各地监狱里的囚犯全部放了加上征募的壮丁,得军一万众。”李继勋点点头,径直走进大堂,几个穿甲胄的人和两个穿长袍的人一起起身作拜。“免礼。”李继勋对几个人挥手,转头道,“老二,你确认泽州也反了”他的长子李守恩道:“儿依父亲之命,遣快马前往东京催要援兵,但通往东京的要道全都被田重进的人马把守着,也不知道消息可曾传到汴梁去”“田重进突然发难,派兵来夺我怀州,大军来得这么快,十有泽州李筠已经投降田重进了。”李继勋沉声道。一旁的幕僚道:“使君,敌军来势甚急,我等当如何是好。”他的儿子李守恩忙道:“儿臣再多派哨骑前去汴梁报信,请朝廷派大军来征讨。”李继勋有些忧虑道:“远水解不了近火,怀州怕是保不住了。”丢城失地对地方官来说都只有死路一条,守城不住而失是死的只是他一人,若是弃城而逃那就得满门抄斩了。如今田重进的大军如排山倒海一般从泽州杀来,怀州小城兵微将寡如何守得住。李继勋不想投降,可大唐朝廷新立,各处官员都有为百官表率的意思,他李继勋可不能成为河北乱兵进事以来头一个被贼兵攻陷和大唐城池,决不能。大帐散去,李继勋退入后帐,只单单招了其子李守恩前来。李继勋道:“当年为父与赵炅、石守信、呼延赞等人一同打天下,曾立下过赫赫战功,如今大宋亡了,为父是以党项人的身份在中原出仕,几度背主,这名声早已不能为世人所容,今天若是怀州城破,你我父子只怕是再无容身之地呀。现在我们不能再听命于东京,为父想过向北走,投奔我原来旧主没藏额庞,当年戴恩平定党项之乱,没藏额庞想趁机夺权,只可惜功亏一篑没能成势。最后被拓跋德明一路追杀入了辽境,现在在辽国效命,听说辽国皇帝让他出任朔州镇守使。”李守恩道:“父帅,可是没藏氏与我拓跋氏已成死敌,咱们投奔他他能接受我们吗”李继勋,党项人,几十年前大周皇帝柴荣西征,拓跋继勋走投无路便改了汉姓投了大周,也借些机会认识了赵炅等人,后来还扶保赵炅创立了大宋。李继勋道:“试试吧,为以防万一,我必须做两手准备,怀州一破朝廷必杀我以振军心,我不能作叛军的俘虏,田重进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不是个能成事的主,日后必被大唐所灭,咱们现在一面组织抵抗,继续派人去汴梁催要援兵,另一面你马上亲自去朔州,找到没藏额庞。”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李继勋也不例外,在生命和名声中,他不会因为名声而为汉人王朝殉难。就在陆飞留宿驸马府的这天,怀州军报飞马入汴梁。枢密院乱成一团,政事堂的人也是手足无措,殿前司更是群龙无首,因为大唐王朝实际的决策人陆飞不见了。薛居正只好将此急报送入皇宫,军情紧急,怀州危在旦夕。万岁殿,周薇也刚听说田重进起兵的消息。宽敞又空旷的寝宫,建筑有延庆顿时恼羞成怒,急道:“可我父皇并没有对柴家赶尽杀绝。”白娘子随即一笑,手一摊道:“可如今柴氏子孙何在”赵宋代柴周后,虽然赵炅下过旨要善待柴氏子孙,可这世上有句话叫做:世间最不能相信的话就是帝王的承诺。白娘子的反唇相讥让延庆顿时哑口无言,但心里对陆飞的仇恨却没有减少分毫,只是侧过目不去看白娘子那毫不客气的眼神。半晌,白娘子才又道:“陆将军的所作所为与你赵家并无二致,谈不上是非善恶,他本是李唐人士,你们赵宋前几年灭了他的国家,今天他只不过是来亲手夺回他曾经失去的东西,你,我,还有这所有人都不应该指责或谴责他这种光复故国的壮举,相反他是世人眼里的英雄,世之豪杰。”延庆的脸色渐渐起了一丝变化,紧紧握住的袖口也松了下来,喃喃道:“你说的这些大是大非与我无关,我只想为被他逼死的父皇和母后讨回一个公道。”白娘子哼哼一笑道:“权力争夺中只有失败者,没有仇恨,你也是生在帝王之家,这么浅显的道理应该比我看得透彻,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如果你真的一意孤行非得枉送你这条性命,我也拦不住你,我是陆将军的护卫,你若敢起一丝歹念,我保证决不心慈手软,我可不是陆将军,我不会对你怜香惜玉。”一听这话,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延庆忍不住一个颤栗,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听说过白娘子大战东华门的事,相信自己是没有可能在她眼前得手的。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良久,白娘子用一种听起来很舒缓的声音道:“若你想和他说些什么,就把袖子里的利刃给我吧,日久见人心,陆将军决不是你想的那种为了私利乱杀无辜之人,有句话我不知道说出来合适不合适。”延庆没开口,但她的眼神中似乎透出了一种等待。白娘子道:“其实陆将军对公主一直敬重有加,从来也没有过加害之心,您请吧,他就在屋里。”当啷一把鞘壳十分华美精致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延庆也去捡,只是两行清泪忍不住夺目而出,随即转身朝后面跑去。第015章 突然汴梁的东北方,渡过黄河几百里后就是怀州:河阳节度使治所。节度使李继勋不仅治怀州,辖地从南到北包括孟、怀、泽三座城池。他在此地已经营两年有余。李继勋四十一岁,他不再年轻,但军政、战阵经验已经积累到了人生的颠覆。他见过王朝更替,投奔过契丹统治者、也效命过汉人王朝,有过大胜有过失败,风浪见得多了。但现在,他正面对这一生最大的一道坎,关乎生死存亡的最大浪头。李继勋一张方正的脸,眉间三道竖纹,在高高的城墙上长身而立,左手扶剑柄,看着校场上的千军万马。须发在风中飘荡,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杀”城下齐声呐喊,无数的将士动作划一向前猛刺。前方土台子上的教头收回马步,举起樱枪站直身体,猛地又跨步向前一刺,暴喊道:“杀”众军跟着鼓声再次重复枯燥的动作。更远处,黄尘滚滚,一大股马兵正在奔腾,骑士们怪叫着,拈弓搭箭对着路边的靶子纷纷放箭,马兵掠过,靶子上像长满了芦苇、被射成了刺猬。就在这时,一个幕僚快步走上城墙,在李继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李继勋二话不说,按剑转身便走,他下了城墙矫健地翻身上马,一小队铁骑呼啸而去。大街两旁,一群精壮汉子明目张胆地“哐哐哐”敲打着盔甲兵器,很多房屋都被征用成了军需库。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无论怎么掩饰都瞒不住他整军备战的企图。走到门口,跟了他很久的亲信部将杨季上前拜道:“主公,怀州各地监狱里的囚犯全部放了加上征募的壮丁,得军一万众。”李继勋点点头,径直走进大堂,几个穿甲胄的人和两个穿长袍的人一起起身作拜。“免礼。”李继勋对几个人挥手,转头道,“老二,你确认泽州也反了”他的长子李守恩道:“儿依父亲之命,遣快马前往东京催要援兵,但通往东京的要道全都被田重进的人马把守着,也不知道消息可曾传到汴梁去”“田重进突然发难,派兵来夺我怀州,大军来得这么快,十有泽州李筠已经投降田重进了。”李继勋沉声道。一旁的幕僚道:“使君,敌军来势甚急,我等当如何是好。”他的儿子李守恩忙道:“儿臣再多派哨骑前去汴梁报信,请朝廷派大军来征讨。”李继勋有些忧虑道:“远水解不了近火,怀州怕是保不住了。”丢城失地对地方官来说都只有死路一条,守城不住而失是死的只是他一人,若是弃城而逃那就得满门抄斩了。如今田重进的大军如排山倒海一般从泽州杀来,怀州小城兵微将寡如何守得住。李继勋不想投降,可大唐朝廷新立,各处官员都有为百官表率的意思,他李继勋可不能成为河北乱兵进事以来头一个被贼兵攻陷和大唐城池,决不能。大帐散去,李继勋退入后帐,只单单招了其子李守恩前来。李继勋道:“当年为父与赵炅、石守信、呼延赞等人一同打天下,曾立下过赫赫战功,如今大宋亡了,为父是以党项人的身份在中原出仕,几度背主,这名声早已不能为世人所容,今天若是怀州城破,你我父子只怕是再无容身之地呀。现在我们不能再听命于东京,为父想过向北走,投奔我原来旧主没藏额庞,当年戴恩平定党项之乱,没藏额庞想趁机夺权,只可惜功亏一篑没能成势。最后被拓跋德明一路追杀入了辽境,现在在辽国效命,听说辽国皇帝让他出任朔州镇守使。”李守恩道:“父帅,可是没藏氏与我拓跋氏已成死敌,咱们投奔他他能接受我们吗”李继勋,党项人,几十年前大周皇帝柴荣西征,拓跋继勋走投无路便改了汉姓投了大周,也借些机会认识了赵炅等人,后来还扶保赵炅创立了大宋。李继勋道:“试试吧,为以防万一,我必须做两手准备,怀州一破朝廷必杀我以振军心,我不能作叛军的俘虏,田重进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不是个能成事的主,日后必被大唐所灭,咱们现在一面组织抵抗,继续派人去汴梁催要援兵,另一面你马上亲自去朔州,找到没藏额庞。”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李继勋也不例外,在生命和名声中,他不会因为名声而为汉人王朝殉难。就在陆飞留宿驸马府的这天,怀州军报飞马入汴梁。枢密院乱成一团,政事堂的人也是手足无措,殿前司更是群龙无首,因为大唐王朝实际的决策人陆飞不见了。薛居正只好将此急报送入皇宫,军情紧急,怀州危在旦夕。万岁殿,周薇也刚听说田重进起兵的消息。宽敞又空旷的寝宫,建筑有延庆顿时恼羞成怒,急道:“可我父皇并没有对柴家赶尽杀绝。”白娘子随即一笑,手一摊道:“可如今柴氏子孙何在”赵宋代柴周后,虽然赵炅下过旨要善待柴氏子孙,可这世上有句话叫做:世间最不能相信的话就是帝王的承诺。白娘子的反唇相讥让延庆顿时哑口无言,但心里对陆飞的仇恨却没有减少分毫,只是侧过目不去看白娘子那毫不客气的眼神。半晌,白娘子才又道:“陆将军的所作所为与你赵家并无二致,谈不上是非善恶,他本是李唐人士,你们赵宋前几年灭了他的国家,今天他只不过是来亲手夺回他曾经失去的东西,你,我,还有这所有人都不应该指责或谴责他这种光复故国的壮举,相反他是世人眼里的英雄,世之豪杰。”延庆的脸色渐渐起了一丝变化,紧紧握住的袖口也松了下来,喃喃道:“你说的这些大是大非与我无关,我只想为被他逼死的父皇和母后讨回一个公道。”白娘子哼哼一笑道:“权力争夺中只有失败者,没有仇恨,你也是生在帝王之家,这么浅显的道理应该比我看得透彻,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如果你真的一意孤行非得枉送你这条性命,我也拦不住你,我是陆将军的护卫,你若敢起一丝歹念,我保证决不心慈手软,我可不是陆将军,我不会对你怜香惜玉。”一听这话,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延庆忍不住一个颤栗,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听说过白娘子大战东华门的事,相信自己是没有可能在她眼前得手的。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良久,白娘子用一种听起来很舒缓的声音道:“若你想和他说些什么,就把袖子里的利刃给我吧,日久见人心,陆将军决不是你想的那种为了私利乱杀无辜之人,有句话我不知道说出来合适不合适。”延庆没开口,但她的眼神中似乎透出了一种等待。白娘子道:“其实陆将军对公主一直敬重有加,从来也没有过加害之心,您请吧,他就在屋里。”当啷一把鞘壳十分华美精致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延庆也去捡,只是两行清泪忍不住夺目而出,随即转身朝后面跑去。第015章 突然汴梁的东北方,渡过黄河几百里后就是怀州:河阳节度使治所。节度使李继勋不仅治怀州,辖地从南到北包括孟、怀、泽三座城池。他在此地已经营两年有余。李继勋四十一岁,他不再年轻,但军政、战阵经验已经积累到了人生的颠覆。他见过王朝更替,投奔过契丹统治者、也效命过汉人王朝,有过大胜有过失败,风浪见得多了。但现在,他正面对这一生最大的一道坎,关乎生死存亡的最大浪头。李继勋一张方正的脸,眉间三道竖纹,在高高的城墙上长身而立,左手扶剑柄,看着校场上的千军万马。须发在风中飘荡,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杀”城下齐声呐喊,无数的将士动作划一向前猛刺。前方土台子上的教头收回马步,举起樱枪站直身体,猛地又跨步向前一刺,暴喊道:“杀”众军跟着鼓声再次重复枯燥的动作。更远处,黄尘滚滚,一大股马兵正在奔腾,骑士们怪叫着,拈弓搭箭对着路边的靶子纷纷放箭,马兵掠过,靶子上像长满了芦苇、被射成了刺猬。就在这时,一个幕僚快步走上城墙,在李继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李继勋二话不说,按剑转身便走,他下了城墙矫健地翻身上马,一小队铁骑呼啸而去。大街两旁,一群精壮汉子明目张胆地“哐哐哐”敲打着盔甲兵器,很多房屋都被征用成了军需库。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无论怎么掩饰都瞒不住他整军备战的企图。走到门口,跟了他很久的亲信部将杨季上前拜道:“主公,怀州各地监狱里的囚犯全部放了加上征募的壮丁,得军一万众。”李继勋点点头,径直走进大堂,几个穿甲胄的人和两个穿长袍的人一起起身作拜。“免礼。”李继勋对几个人挥手,转头道,“老二,你确认泽州也反了”他的长子李守恩道:“儿依父亲之命,遣快马前往东京催要援兵,但通往东京的要道全都被田重进的人马把守着,也不知道消息可曾传到汴梁去”“田重进突然发难,派兵来夺我怀州,大军来得这么快,十有泽州李筠已经投降田重进了。”李继勋沉声道。一旁的幕僚道:“使君,敌军来势甚急,我等当如何是好。”他的儿子李守恩忙道:“儿臣再多派哨骑前去汴梁报信,请朝廷派大军来征讨。”李继勋有些忧虑道:“远水解不了近火,怀州怕是保不住了。”丢城失地对地方官来说都只有死路一条,守城不住而失是死的只是他一人,若是弃城而逃那就得满门抄斩了。如今田重进的大军如排山倒海一般从泽州杀来,怀州小城兵微将寡如何守得住。李继勋不想投降,可大唐朝廷新立,各处官员都有为百官表率的意思,他李继勋可不能成为河北乱兵进事以来头一个被贼兵攻陷和大唐城池,决不能。大帐散去,李继勋退入后帐,只单单招了其子李守恩前来。李继勋道:“当年为父与赵炅、石守信、呼延赞等人一同打天下,曾立下过赫赫战功,如今大宋亡了,为父是以党项人的身份在中原出仕,几度背主,这名声早已不能为世人所容,今天若是怀州城破,你我父子只怕是再无容身之地呀。现在我们不能再听命于东京,为父想过向北走,投奔我原来旧主没藏额庞,当年戴恩平定党项之乱,没藏额庞想趁机夺权,只可惜功亏一篑没能成势。最后被拓跋德明一路追杀入了辽境,现在在辽国效命,听说辽国皇帝让他出任朔州镇守使。”李守恩道:“父帅,可是没藏氏与我拓跋氏已成死敌,咱们投奔他他能接受我们吗”李继勋,党项人,几十年前大周皇帝柴荣西征,拓跋继勋走投无路便改了汉姓投了大周,也借些机会认识了赵炅等人,后来还扶保赵炅创立了大宋。李继勋道:“试试吧,为以防万一,我必须做两手准备,怀州一破朝廷必杀我以振军心,我不能作叛军的俘虏,田重进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不是个能成事的主,日后必被大唐所灭,咱们现在一面组织抵抗,继续派人去汴梁催要援兵,另一面你马上亲自去朔州,找到没藏额庞。”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李继勋也不例外,在生命和名声中,他不会因为名声而为汉人王朝殉难。就在陆飞留宿驸马府的这天,怀州军报飞马入汴梁。枢密院乱成一团,政事堂的人也是手足无措,殿前司更是群龙无首,因为大唐王朝实际的决策人陆飞不见了。薛居正只好将此急报送入皇宫,军情紧急,怀州危在旦夕。万岁殿,周薇也刚听说田重进起兵的消息。宽敞又空旷的寝宫,建筑有延庆顿时恼羞成怒,急道:“可我父皇并没有对柴家赶尽杀绝。”白娘子随即一笑,手一摊道:“可如今柴氏子孙何在”赵宋代柴周后,虽然赵炅下过旨要善待柴氏子孙,可这世上有句话叫做:世间最不能相信的话就是帝王的承诺。白娘子的反唇相讥让延庆顿时哑口无言,但心里对陆飞的仇恨却没有减少分毫,只是侧过目不去看白娘子那毫不客气的眼神。半晌,白娘子才又道:“陆将军的所作所为与你赵家并无二致,谈不上是非善恶,他本是李唐人士,你们赵宋前几年灭了他的国家,今天他只不过是来亲手夺回他曾经失去的东西,你,我,还有这所有人都不应该指责或谴责他这种光复故国的壮举,相反他是世人眼里的英雄,世之豪杰。”延庆的脸色渐渐起了一丝变化,紧紧握住的袖口也松了下来,喃喃道:“你说的这些大是大非与我无关,我只想为被他逼死的父皇和母后讨回一个公道。”白娘子哼哼一笑道:“权力争夺中只有失败者,没有仇恨,你也是生在帝王之家,这么浅显的道理应该比我看得透彻,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如果你真的一意孤行非得枉送你这条性命,我也拦不住你,我是陆将军的护卫,你若敢起一丝歹念,我保证决不心慈手软,我可不是陆将军,我不会对你怜香惜玉。”一听这话,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延庆忍不住一个颤栗,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听说过白娘子大战东华门的事,相信自己是没有可能在她眼前得手的。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良久,白娘子用一种听起来很舒缓的声音道:“若你想和他说些什么,就把袖子里的利刃给我吧,日久见人心,陆将军决不是你想的那种为了私利乱杀无辜之人,有句话我不知道说出来合适不合适。”延庆没开口,但她的眼神中似乎透出了一种等待。白娘子道:“其实陆将军对公主一直敬重有加,从来也没有过加害之心,您请吧,他就在屋里。”当啷一把鞘壳十分华美精致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延庆也去捡,只是两行清泪忍不住夺目而出,随即转身朝后面跑去。第015章 突然汴梁的东北方,渡过黄河几百里后就是怀州:河阳节度使治所。节度使李继勋不仅治怀州,辖地从南到北包括孟、怀、泽三座城池。他在此地已经营两年有余。李继勋四十一岁,他不再年轻,但军政、战阵经验已经积累到了人生的颠覆。他见过王朝更替,投奔过契丹统治者、也效命过汉人王朝,有过大胜有过失败,风浪见得多了。但现在,他正面对这一生最大的一道坎,关乎生死存亡的最大浪头。李继勋一张方正的脸,眉间三道竖纹,在高高的城墙上长身而立,左手扶剑柄,看着校场上的千军万马。须发在风中飘荡,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杀”城下齐声呐喊,无数的将士动作划一向前猛刺。前方土台子上的教头收回马步,举起樱枪站直身体,猛地又跨步向前一刺,暴喊道:“杀”众军跟着鼓声再次重复枯燥的动作。更远处,黄尘滚滚,一大股马兵正在奔腾,骑士们怪叫着,拈弓搭箭对着路边的靶子纷纷放箭,马兵掠过,靶子上像长满了芦苇、被射成了刺猬。就在这时,一个幕僚快步走上城墙,在李继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李继勋二话不说,按剑转身便走,他下了城墙矫健地翻身上马,一小队铁骑呼啸而去。大街两旁,一群精壮汉子明目张胆地“哐哐哐”敲打着盔甲兵器,很多房屋都被征用成了军需库。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无论怎么掩饰都瞒不住他整军备战的企图。走到门口,跟了他很久的亲信部将杨季上前拜道:“主公,怀州各地监狱里的囚犯全部放了加上征募的壮丁,得军一万众。”李继勋点点头,径直走进大堂,几个穿甲胄的人和两个穿长袍的人一起起身作拜。“免礼。”李继勋对几个人挥手,转头道,“老二,你确认泽州也反了”他的长子李守恩道:“儿依父亲之命,遣快马前往东京催要援兵,但通往东京的要道全都被田重进的人马把守着,也不知道消息可曾传到汴梁去”“田重进突然发难,派兵来夺我怀州,大军来得这么快,十有泽州李筠已经投降田重进了。”李继勋沉声道。一旁的幕僚道:“使君,敌军来势甚急,我等当如何是好。”他的儿子李守恩忙道:“儿臣再多派哨骑前去汴梁报信,请朝廷派大军来征讨。”李继勋有些忧虑道:“远水解不了近火,怀州怕是保不住了。”丢城失地对地方官来说都只有死路一条,守城不住而失是死的只是他一人,若是弃城而逃那就得满门抄斩了。如今田重进的大军如排山倒海一般从泽州杀来,怀州小城兵微将寡如何守得住。李继勋不想投降,可大唐朝廷新立,各处官员都有为百官表率的意思,他李继勋可不能成为河北乱兵进事以来头一个被贼兵攻陷和大唐城池,决不能。大帐散去,李继勋退入后帐,只单单招了其子李守恩前来。李继勋道:“当年为父与赵炅、石守信、呼延赞等人一同打天下,曾立下过赫赫战功,如今大宋亡了,为父是以党项人的身份在中原出仕,几度背主,这名声早已不能为世人所容,今天若是怀州城破,你我父子只怕是再无容身之地呀。现在我们不能再听命于东京,为父想过向北走,投奔我原来旧主没藏额庞,当年戴恩平定党项之乱,没藏额庞想趁机夺权,只可惜功亏一篑没能成势。最后被拓跋德明一路追杀入了辽境,现在在辽国效命,听说辽国皇帝让他出任朔州镇守使。”李守恩道:“父帅,可是没藏氏与我拓跋氏已成死敌,咱们投奔他他能接受我们吗”李继勋,党项人,几十年前大周皇帝柴荣西征,拓跋继勋走投无路便改了汉姓投了大周,也借些机会认识了赵炅等人,后来还扶保赵炅创立了大宋。李继勋道:“试试吧,为以防万一,我必须做两手准备,怀州一破朝廷必杀我以振军心,我不能作叛军的俘虏,田重进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不是个能成事的主,日后必被大唐所灭,咱们现在一面组织抵抗,继续派人去汴梁催要援兵,另一面你马上亲自去朔州,找到没藏额庞。”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李继勋也不例外,在生命和名声中,他不会因为名声而为汉人王朝殉难。就在陆飞留宿驸马府的这天,怀州军报飞马入汴梁。枢密院乱成一团,政事堂的人也是手足无措,殿前司更是群龙无首,因为大唐王朝实际的决策人陆飞不见了。薛居正只好将此急报送入皇宫,军情紧急,怀州危在旦夕。万岁殿,周薇也刚听说田重进起兵的消息。宽敞又空旷的寝宫,建筑有延庆顿时恼羞成怒,急道:“可我父皇并没有对柴家赶尽杀绝。”白娘子随即一笑,手一摊道:“可如今柴氏子孙何在”赵宋代柴周后,虽然赵炅下过旨要善待柴氏子孙,可这世上有句话叫做:世间最不能相信的话就是帝王的承诺。白娘子的反唇相讥让延庆顿时哑口无言,但心里对陆飞的仇恨却没有减少分毫,只是侧过目不去看白娘子那毫不客气的眼神。半晌,白娘子才又道:“陆将军的所作所为与你赵家并无二致,谈不上是非善恶,他本是李唐人士,你们赵宋前几年灭了他的国家,今天他只不过是来亲手夺回他曾经失去的东西,你,我,还有这所有人都不应该指责或谴责他这种光复故国的壮举,相反他是世人眼里的英雄,世之豪杰。”延庆的脸色渐渐起了一丝变化,紧紧握住的袖口也松了下来,喃喃道:“你说的这些大是大非与我无关,我只想为被他逼死的父皇和母后讨回一个公道。”白娘子哼哼一笑道:“权力争夺中只有失败者,没有仇恨,你也是生在帝王之家,这么浅显的道理应该比我看得透彻,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如果你真的一意孤行非得枉送你这条性命,我也拦不住你,我是陆将军的护卫,你若敢起一丝歹念,我保证决不心慈手软,我可不是陆将军,我不会对你怜香惜玉。”一听这话,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延庆忍不住一个颤栗,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听说过白娘子大战东华门的事,相信自己是没有可能在她眼前得手的。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良久,白娘子用一种听起来很舒缓的声音道:“若你想和他说些什么,就把袖子里的利刃给我吧,日久见人心,陆将军决不是你想的那种为了私利乱杀无辜之人,有句话我不知道说出来合适不合适。”延庆没开口,但她的眼神中似乎透出了一种等待。白娘子道:“其实陆将军对公主一直敬重有加,从来也没有过加害之心,您请吧,他就在屋里。”当啷一把鞘壳十分华美精致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延庆也去捡,只是两行清泪忍不住夺目而出,随即转身朝后面跑去。第015章 突然汴梁的东北方,渡过黄河几百里后就是怀州:河阳节度使治所。节度使李继勋不仅治怀州,辖地从南到北包括孟、怀、泽三座城池。他在此地已经营两年有余。李继勋四十一岁,他不再年轻,但军政、战阵经验已经积累到了人生的颠覆。他见过王朝更替,投奔过契丹统治者、也效命过汉人王朝,有过大胜有过失败,风浪见得多了。但现在,他正面对这一生最大的一道坎,关乎生死存亡的最大浪头。李继勋一张方正的脸,眉间三道竖纹,在高高的城墙上长身而立,左手扶剑柄,看着校场上的千军万马。须发在风中飘荡,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杀”城下齐声呐喊,无数的将士动作划一向前猛刺。前方土台子上的教头收回马步,举起樱枪站直身体,猛地又跨步向前一刺,暴喊道:“杀”众军跟着鼓声再次重复枯燥的动作。更远处,黄尘滚滚,一大股马兵正在奔腾,骑士们怪叫着,拈弓搭箭对着路边的靶子纷纷放箭,马兵掠过,靶子上像长满了芦苇、被射成了刺猬。就在这时,一个幕僚快步走上城墙,在李继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李继勋二话不说,按剑转身便走,他下了城墙矫健地翻身上马,一小队铁骑呼啸而去。大街两旁,一群精壮汉子明目张胆地“哐哐哐”敲打着盔甲兵器,很多房屋都被征用成了军需库。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无论怎么掩饰都瞒不住他整军备战的企图。走到门口,跟了他很久的亲信部将杨季上前拜道:“主公,怀州各地监狱里的囚犯全部放了加上征募的壮丁,得军一万众。”李继勋点点头,径直走进大堂,几个穿甲胄的人和两个穿长袍的人一起起身作拜。“免礼。”李继勋对几个人挥手,转头道,“老二,你确认泽州也反了”他的长子李守恩道:“儿依父亲之命,遣快马前往东京催要援兵,但通往东京的要道全都被田重进的人马把守着,也不知道消息可曾传到汴梁去”“田重进突然发难,派兵来夺我怀州,大军来得这么快,十有泽州李筠已经投降田重进了。”李继勋沉声道。一旁的幕僚道:“使君,敌军来势甚急,我等当如何是好。”他的儿子李守恩忙道:“儿臣再多派哨骑前去汴梁报信,请朝廷派大军来征讨。”李继勋有些忧虑道:“远水解不了近火,怀州怕是保不住了。”丢城失地对地方官来说都只有死路一条,守城不住而失是死的只是他一人,若是弃城而逃那就得满门抄斩了。如今田重进的大军如排山倒海一般从泽州杀来,怀州小城兵微将寡如何守得住。李继勋不想投降,可大唐朝廷新立,各处官员都有为百官表率的意思,他李继勋可不能成为河北乱兵进事以来头一个被贼兵攻陷和大唐城池,决不能。大帐散去,李继勋退入后帐,只单单招了其子李守恩前来。李继勋道:“当年为父与赵炅、石守信、呼延赞等人一同打天下,曾立下过赫赫战功,如今大宋亡了,为父是以党项人的身份在中原出仕,几度背主,这名声早已不能为世人所容,今天若是怀州城破,你我父子只怕是再无容身之地呀。现在我们不能再听命于东京,为父想过向北走,投奔我原来旧主没藏额庞,当年戴恩平定党项之乱,没藏额庞想趁机夺权,只可惜功亏一篑没能成势。最后被拓跋德明一路追杀入了辽境,现在在辽国效命,听说辽国皇帝让他出任朔州镇守使。”李守恩道:“父帅,可是没藏氏与我拓跋氏已成死敌,咱们投奔他他能接受我们吗”李继勋,党项人,几十年前大周皇帝柴荣西征,拓跋继勋走投无路便改了汉姓投了大周,也借些机会认识了赵炅等人,后来还扶保赵炅创立了大宋。李继勋道:“试试吧,为以防万一,我必须做两手准备,怀州一破朝廷必杀我以振军心,我不能作叛军的俘虏,田重进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不是个能成事的主,日后必被大唐所灭,咱们现在一面组织抵抗,继续派人去汴梁催要援兵,另一面你马上亲自去朔州,找到没藏额庞。”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李继勋也不例外,在生命和名声中,他不会因为名声而为汉人王朝殉难。就在陆飞留宿驸马府的这天,怀州军报飞马入汴梁。枢密院乱成一团,政事堂的人也是手足无措,殿前司更是群龙无首,因为大唐王朝实际的决策人陆飞不见了。薛居正只好将此急报送入皇宫,军情紧急,怀州危在旦夕。万岁殿,周薇也刚听说田重进起兵的消息。宽敞又空旷的寝宫,建筑有延庆顿时恼羞成怒,急道:“可我父皇并没有对柴家赶尽杀绝。”白娘子随即一笑,手一摊道:“可如今柴氏子孙何在”赵宋代柴周后,虽然赵炅下过旨要善待柴氏子孙,可这世上有句话叫做:世间最不能相信的话就是帝王的承诺。白娘子的反唇相讥让延庆顿时哑口无言,但心里对陆飞的仇恨却没有减少分毫,只是侧过目不去看白娘子那毫不客气的眼神。半晌,白娘子才又道:“陆将军的所作所为与你赵家并无二致,谈不上是非善恶,他本是李唐人士,你们赵宋前几年灭了他的国家,今天他只不过是来亲手夺回他曾经失去的东西,你,我,还有这所有人都不应该指责或谴责他这种光复故国的壮举,相反他是世人眼里的英雄,世之豪杰。”延庆的脸色渐渐起了一丝变化,紧紧握住的袖口也松了下来,喃喃道:“你说的这些大是大非与我无关,我只想为被他逼死的父皇和母后讨回一个公道。”白娘子哼哼一笑道:“权力争夺中只有失败者,没有仇恨,你也是生在帝王之家,这么浅显的道理应该比我看得透彻,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如果你真的一意孤行非得枉送你这条性命,我也拦不住你,我是陆将军的护卫,你若敢起一丝歹念,我保证决不心慈手软,我可不是陆将军,我不会对你怜香惜玉。”一听这话,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延庆忍不住一个颤栗,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听说过白娘子大战东华门的事,相信自己是没有可能在她眼前得手的。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良久,白娘子用一种听起来很舒缓的声音道:“若你想和他说些什么,就把袖子里的利刃给我吧,日久见人心,陆将军决不是你想的那种为了私利乱杀无辜之人,有句话我不知道说出来合适不合适。”延庆没开口,但她的眼神中似乎透出了一种等待。白娘子道:“其实陆将军对公主一直敬重有加,从来也没有过加害之心,您请吧,他就在屋里。”当啷一把鞘壳十分华美精致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延庆也去捡,只是两行清泪忍不住夺目而出,随即转身朝后面跑去。第015章 突然汴梁的东北方,渡过黄河几百里后就是怀州:河阳节度使治所。节度使李继勋不仅治怀州,辖地从南到北包括孟、怀、泽三座城池。他在此地已经营两年有余。李继勋四十一岁,他不再年轻,但军政、战阵经验已经积累到了人生的颠覆。他见过王朝更替,投奔过契丹统治者、也效命过汉人王朝,有过大胜有过失败,风浪见得多了。但现在,他正面对这一生最大的一道坎,关乎生死存亡的最大浪头。李继勋一张方正的脸,眉间三道竖纹,在高高的城墙上长身而立,左手扶剑柄,看着校场上的千军万马。须发在风中飘荡,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杀”城下齐声呐喊,无数的将士动作划一向前猛刺。前方土台子上的教头收回马步,举起樱枪站直身体,猛地又跨步向前一刺,暴喊道:“杀”众军跟着鼓声再次重复枯燥的动作。更远处,黄尘滚滚,一大股马兵正在奔腾,骑士们怪叫着,拈弓搭箭对着路边的靶子纷纷放箭,马兵掠过,靶子上像长满了芦苇、被射成了刺猬。就在这时,一个幕僚快步走上城墙,在李继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李继勋二话不说,按剑转身便走,他下了城墙矫健地翻身上马,一小队铁骑呼啸而去。大街两旁,一群精壮汉子明目张胆地“哐哐哐”敲打着盔甲兵器,很多房屋都被征用成了军需库。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无论怎么掩饰都瞒不住他整军备战的企图。走到门口,跟了他很久的亲信部将杨季上前拜道:“主公,怀州各地监狱里的囚犯全部放了加上征募的壮丁,得军一万众。”李继勋点点头,径直走进大堂,几个穿甲胄的人和两个穿长袍的人一起起身作拜。“免礼。”李继勋对几个人挥手,转头道,“老二,你确认泽州也反了”他的长子李守恩道:“儿依父亲之命,遣快马前往东京催要援兵,但通往东京的要道全都被田重进的人马把守着,也不知道消息可曾传到汴梁去”“田重进突然发难,派兵来夺我怀州,大军来得这么快,十有泽州李筠已经投降田重进了。”李继勋沉声道。一旁的幕僚道:“使君,敌军来势甚急,我等当如何是好。”他的儿子李守恩忙道:“儿臣再多派哨骑前去汴梁报信,请朝廷派大军来征讨。”李继勋有些忧虑道:“远水解不了近火,怀州怕是保不住了。”丢城失地对地方官来说都只有死路一条,守城不住而失是死的只是他一人,若是弃城而逃那就得满门抄斩了。如今田重进的大军如排山倒海一般从泽州杀来,怀州小城兵微将寡如何守得住。李继勋不想投降,可大唐朝廷新立,各处官员都有为百官表率的意思,他李继勋可不能成为河北乱兵进事以来头一个被贼兵攻陷和大唐城池,决不能。大帐散去,李继勋退入后帐,只单单招了其子李守恩前来。李继勋道:“当年为父与赵炅、石守信、呼延赞等人一同打天下,曾立下过赫赫战功,如今大宋亡了,为父是以党项人的身份在中原出仕,几度背主,这名声早已不能为世人所容,今天若是怀州城破,你我父子只怕是再无容身之地呀。现在我们不能再听命于东京,为父想过向北走,投奔我原来旧主没藏额庞,当年戴恩平定党项之乱,没藏额庞想趁机夺权,只可惜功亏一篑没能成势。最后被拓跋德明一路追杀入了辽境,现在在辽国效命,听说辽国皇帝让他出任朔州镇守使。”李守恩道:“父帅,可是没藏氏与我拓跋氏已成死敌,咱们投奔他他能接受我们吗”李继勋,党项人,几十年前大周皇帝柴荣西征,拓跋继勋走投无路便改了汉姓投了大周,也借些机会认识了赵炅等人,后来还扶保赵炅创立了大宋。李继勋道:“试试吧,为以防万一,我必须做两手准备,怀州一破朝廷必杀我以振军心,我不能作叛军的俘虏,田重进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不是个能成事的主,日后必被大唐所灭,咱们现在一面组织抵抗,继续派人去汴梁催要援兵,另一面你马上亲自去朔州,找到没藏额庞。”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李继勋也不例外,在生命和名声中,他不会因为名声而为汉人王朝殉难。就在陆飞留宿驸马府的这天,怀州军报飞马入汴梁。枢密院乱成一团,政事堂的人也是手足无措,殿前司更是群龙无首,因为大唐王朝实际的决策人陆飞不见了。薛居正只好将此急报送入皇宫,军情紧急,怀州危在旦夕。万岁殿,周薇也刚听说田重进起兵的消息。宽敞又空旷的寝宫,建筑有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