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造化图小说网>都市青春>笑枕江山> 分节阅读 315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315(1 / 1)

在宫里,皇帝主动想谁侍寝才召见,嫔妃求见,应是有甚么事儿。皇后皇妃一共就五个,还是很重要的人。王方却没走,反倒上前小声道:“今日谨妃问皇上在作甚,奴婢试探了一番,见她神色恐慌,怕是听说了皇上想对党项用兵的事儿哩。”“哦”陆飞恍然应了一声。陆飞在起居室的厅堂里坐下来等着。不多时,便见谨妃进来了,她没穿党项人的衣裳,却是穿了一身襦裙常服,头发也梳成了坠马鬓。拓跋沉香黑发黑眼,面相也和汉人差别不大,人也好看,白生生的肌肤,凹凸有致的身段可穿上襦裙半臂飘带,仍旧不是那味儿,有点怪异。陆飞不动声色,上次还被她的指甲挖了一道血痕,至今想起陆飞还觉得皮肤火辣辣的。拓跋沉香却款款作了个万福,“妾身拜见皇上。”“不必多礼了,坐下罢。”陆飞道。拓跋沉香柔声道:“谢皇上赐坐。”陆飞却摩挲着脑门:“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哩。”拓跋沉香道:“皇上的女人,不都是这样对皇上执礼么”陆飞点点头。短暂的沉默,寒暄罢便有些冷场。主要是因陆飞态度消极,毫不主动找话题。这女人对他这个“异族人”没甚感觉,也不喜呆在异乡,不然当初已经有名分了,怎会拼命也不让陆飞碰“皇上”拓跋沉香有点尴尬地看着他。其实陆飞已经明白她甚么意思了,以前对联姻不满,现在被迫无奈,怕朝廷和西夏关系紧张,让她和她的家族有灾祸。她没有选择了,哪怕陆飞是一头猪,她也得讨好。而且陆飞似乎也没讨人嫌到那地步。陆飞微微叹了一气。不过他回头一想,其实拓跋沉香很无辜。连所有党项人也不能说便是坏人在他们自己看来,摆脱中原王朝的控制,为自己人扩张地盘势力,一点错都没有只不过他们的不逊和野心,不利于大圣王朝朝而已,平白多一处边患威胁,对任何王朝都是压力、以及徒增的军事防备开支。拓跋沉香不过一个女子,被人送到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联姻,已经不幸了。现在为了生存才这样,似乎情有可原。陆飞想罢,便温言唤道:“谨妃”“嗯”拓跋沉香抬起头,有些期待地看着他。陆飞宽慰道:“谨妃不过一个女子,不要把所有的事往自己身上揽,谁扛得起那么重你既为朕的嫔妃,不必太担心了。”拓跋沉香听罢微微有些动容:“皇上待人很好,妾身以前怎么就没想通”他猛地发现她脖子都红了,手上绷紧,默默地使劲抓扯着衣裳。她的声音似乎要哭出来,屈辱地颤声道:“皇上,既然我是您的女人,已经进宫这么久了,皇上皇上要了我罢”陆飞愣在那里,叹道:“谨妃,真的不必如此。”拓跋沉香的神情复杂,还有些生气,快哭了:“我送上门,别人还不要”她有些恼怒,或因她觉得不可能被任何男人拒绝,包括皇帝。陆飞的眼睛看着她向两边撑起的胸脯,以及白生生脸蛋上厚实的朱唇,有种亲一口的冲动。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子被拒绝,生气理所当然。她的眼神也不如一般女子那么温顺,有一种野性的目光。陆飞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这根本无关心性,若是以前他肯定淡定不了,不过宫里很多美貌的女子可以选择让他显得从容了。“并非朕不想要,只是大事不能儿戏。”陆飞轻声道。“哦”拓跋沉香的脸上依旧带着怨愤。陆飞没吭声。眼下的事,显然是一个交易,哪怕没有证物,甚至都没说明白但俩人都清楚是怎样的契约。若是这时候陆飞接受了她的好意,按理说就应该满足她的要求,否则就不能随意答应。当然陆飞翻脸不认也没人能拿他怎样,不过他大概还是很有诚心的人,一般不会干这种事。拓跋沉香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掩面起身跑出去了,似乎在哭。大圣王朝朝廷的圣旨语气非常强硬,翰林院学士写的言辞,以皇帝口气说,听闻党项与契丹人往来,朕非常震怒,下旨西平王拓跋德明,在立秋之前将契丹使节送到汴京问罪立秋已经快了,若要办此事,须得马上把契丹使者逮捕启程。诸部贵族来到王宫,急着问如何办。而此时拓跋德明却仍在佛前,烧香虔诚地作拜。此时的气氛下,他拜佛的模样显得并不从容,倒好像在为拓跋氏乞求好运。他急着便道:“辽国那边,切勿把事做绝了。中原朝廷怪罪党项私通契丹,不过是个借口咱们若自断了辽国援兵,大圣王朝国更是有恃无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野利氏氏冷笑道:“若是想开仗,找个名分还不简单无非想不想开战端罢了。这事倒怪以前那么多年,几朝几代咱们不也和契丹人来往,没见哪个朝廷提这茬,无不封赏安抚拉拢党项咱们也对中原称臣,大伙儿相安无事。如许多年不提,这时候大圣王朝国忽然想起,契丹是他们的敌国”又有一个年长的大族贵族说道:“野利氏说得在理,相安无事,须得两边都有诚心。一方咄咄逼人,另一方再怎么退让也于事无补。大圣王朝朝立国后翻脸,无非是幽州既得,能腾出手对付咱们了非为党项有何过错。”拓跋德明插好了香,转过身来叹道:“可怜沉香出嫁还不到一年,两军一开战,她便悲惨了。”众人听罢面有戚然之色。没藏道:“拓跋沉香为党项各族免遭兵祸,以身入虎穴,族人无不感念。”野利氏氏恼道:“事到如今,王上不如称帝立国,先发制人党项尚武、全民皆兵,先破灵州,占灵州草原,与西面党项各部联合,再联络契丹,咱们与中原王朝一决雌雄,怕他不成”“不可。”拓跋德明道,“称帝立国,时机未到。今辽国只是小败,元气犹在,中原日亦强盛,若本王称帝,必被两大国忌惮,连辽人也会防着咱们,先发制人也不可,大圣王朝兴兵来攻非等闲之事,前车之鉴哪,三川口可以看看再说。”拓跋德明当然不会把辽国使节逮到汴京去。他反而与辽国使节暗通,希望西夏受到大圣王朝国攻击时,辽军能出手援救。当年中原军队进攻幽州,辽国极其希望党项能反叛中原,在其腹背牵制,但党项人拒绝了。辽人对此事甚为不满。而今西夏被中原威胁,契丹人心里并不同情。不过北院枢密使萧达翎等人却主张救援党项,趁机将西夏地区争取到自己这边。山岗上皇宫大殿,此时亮堂了许多。钉死的窗户被打开,阳光洒进来了。这地方本来就建在高处,从大扇的窗户中,能看到绿色的草原,蓝天白云,仿佛整个国家的气息都改变了不少。萧达翎现在是辽国皇帝身边的红人,无论大小事,萧太后都要问他。萧达翎正在皇帝座下站着侃侃而谈:“木叶山之神护佑着大契丹,我们虽然失去了幽州、东汉,但尚能保住大辽社稷,在神灵的眷顾下,重新兴盛”远处隐约传来了萨满祭司的唱诵,萨满崇拜祖先,萧太后登基后抑佛兴萨满,便是为了重新凝聚契丹人的斗志。萧达翎继续道:“大汗的胸怀如草原一样宽广,契丹人应该放下怨恨,方能拥有广袤的大地和众多的子民。这次党项人求援,大辽定要援救,只要打退了大圣王朝的进攻,党项可能会变作第二个东汉国,在西边钳制大圣王朝。我们调一支骑兵去西边援救,幽州这面可伺机威胁袭扰,钳制唐军兵力。”萧太后道:“没有大辽的增援,党项不能抵抗陆小皇帝的军队”“只是时间长短罢了。”萧达翎从容道,“臣听说党项人尚武,但那地方地小人少,哪能耗得过中原王朝”萧太后三十几岁的脸便有些苍白,她想了一会儿说:“陆小皇帝要对党项用兵,定是势在必得”萧达翎道:“那是当然。党项本来便名份上臣服中原,受中原分封官职。陆小皇帝若无势在必得之心,妄动兵戈,反而将党项推到了大辽这边,有害无益。”萧太后立刻沉声道:“若是大辽不救党项,陆小皇帝岂非一定能得偿所愿了”萧达翎愣道:“大汗何意”萧太后有些黯然的道:“大辽近些年两遭重创,兵者,国之大事也,先静观其变吧,连年征伐,国无宁日,民无宁家”第000章 诸营中秋之前,陆飞出宫巡视禁军诸营,京官隐约感到战争将再次来临。应该不是现在,因为中原对北方主动开战不会选择秋季,或等冬季来临,或是明年开春。秋日阳光下,尘雾蒙蒙的校场上甲胄泛着亮光,将士们见到皇帝的伞盖呐喊震天。陆飞身边仪仗跟随,文武大臣、护卫骑兵前呼后拥,不过他本人是骑马而行。大片的铁甲人马,远处一队队马匹在尘埃中奔腾,马蹄厚重有力的声音,叫陆飞身体里的热血奔涌。他其实很喜欢呆在军营里,或是一种习惯。他在这个时代十几年,一直在军中,本身已经是个武夫,和同样的武夫们在一起,会找到一种激动人心的情绪。远处传来了“得令”的干脆利索的应答声,一切都那么熟悉。但是陆飞此时却不能凭借一腔热血,与将士们一块儿激动。他虽然受到了热情的迎接,却很沉默。陆飞环视左右的场面,心道:不是忘记了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也非要抛弃他们。陆飞做的一切,是想把军队国家化,如果有个人能掌控军队,那个人只能是皇帝否则,这些披坚执锐,充满力量的人马,稍有不慎出点事的后果便非常严重。且不论“五代”武夫坐江山流水席的前车之鉴就在不远,便是唐朝,多少次政变,也是靠控制禁军后发动。多少亡国之君,身死国灭时,怨士人欺上瞒下贪污腐败,怨将士贪生怕死,怨人心不古其实在陆飞看来,谁也怨不了人本来就充满了各种贪欲,把大事寄托在人们都要高尚忘我、大公无私之上,本来就是一件荒谬之事。此次对党项的战争,对陆飞而言,目的不仅仅是争夺一块地盘。一众人连续巡视了几处禁军军营,来到了马行街南边的一个小院子里。随行的人马留在外面,陆飞和一干文武大臣进去巡视军司。这是虎贲军第一军的军司,里面有分属四个衙门的官员,以及一些书吏、皂吏、传令兵。陆飞与四衙的文武交谈问话,几个人都恭敬地对答如流,他十分满意。一个军依旧有军都指挥使,不过权力很小;只属于四衙之一的五军都督府,没有调兵权而下面六到十个不等的指挥,是分散状态。军司之上,厢都指挥使处于只领俸禄的无组织状态,属于五军都督府。殿前司、侍卫马步司已不复存在。调兵要从皇城内的枢密院下令,经过复杂的程序才能把分散的各指挥组织起来。现状便是,如今在汴京和地方,想把禁军或卫军前乡军调集起来,哪怕只聚集几千人拥有武装和军需的人马,也非常不容易,需要四个中枢衙门共同配合。但是军队没有组织没法打仗。陆飞便对在场的军司官员道:“以往的禁军武将有军职和差遣临时任命、过期作废,如天下兵马大元帅、西面都部署、前营统帅、前营监军这类职位两种官位,以后照旧。尔等现在的职位便是军职,若要出征,文官武将皆封差遣。”杨延昭等大将纷纷侧目,仔细听着。陆飞又道:“党项人勾结敌国,不尊大圣王朝朝廷号令,朝廷将兴师问罪。出征兵马,亦有差遣番号,可称定西军,分几个军团。定西军各军团,由禁军和乡军各步骑指挥组成。武将皆封差遣,在定西军出征时统帅人马。另有枢密院、兵部、军器监的官吏组成平夏前营军府,有一班传令兵分派各军、指挥。”陆飞的设想,无论官职还是军队番号军以上,都有两套系统这与士卒没关系,指挥极其以下的建制、军职、文官书吏、传令兵都不变。只有指挥使以上的组织和职位有两种,一种军职,一种差遣。平时由四衙共同管制军队,战时由前营军府和武将们统帅人马。对于底层武将和士卒,不必理会上面的组织形式,只需要听从军令行事;而大军最基本的团队:指挥,番号和绝大部分人也“不可。”拓跋德明道,“称帝立国,时机未到。今辽国只是小败,元气犹在,中原日亦强盛,若本王称帝,必被两大国忌惮,连辽人也会防着咱们,先发制人也不可,大圣王朝兴兵来攻非等闲之事,前车之鉴哪,三川口可以看看再说。”拓跋德明当然不会把辽国使节逮到汴京去。他反而与辽国使节暗通,希望西夏受到大圣王朝国攻击时,辽军能出手援救。当年中原军队进攻幽州,辽国极其希望党项能反叛中原,在其腹背牵制,但党项人拒绝了。辽人对此事甚为不满。而今西夏被中原威胁,契丹人心里并不同情。不过北院枢密使萧达翎等人却主张救援党项,趁机将西夏地区争取到自己这边。山岗上皇宫大殿,此时亮堂了许多。钉死的窗户被打开,阳光洒进来了。这地方本来就建在高处,从大扇的窗户中,能看到绿色的草原,蓝天白云,仿佛整个国家的气息都改变了不少。萧达翎现在是辽国皇帝身边的红人,无论大小事,萧太后都要问他。萧达翎正在皇帝座下站着侃侃而谈:“木叶山之神护佑着大契丹,我们虽然失去了幽州、东汉,但尚能保住大辽社稷,在神灵的眷顾下,重新兴盛”远处隐约传来了萨满祭司的唱诵,萨满崇拜祖先,萧太后登基后抑佛兴萨满,便是为了重新凝聚契丹人的斗志。萧达翎继续道:“大汗的胸怀如草原一样宽广,契丹人应该放下怨恨,方能拥有广袤的大地和众多的子民。这次党项人求援,大辽定要援救,只要打退了大圣王朝的进攻,党项可能会变作第二个东汉国,在西边钳制大圣王朝。我们调一支骑兵去西边援救,幽州这面可伺机威胁袭扰,钳制唐军兵力。”萧太后道:“没有大辽的增援,党项不能抵抗陆小皇帝的军队”“只是时间长短罢了。”萧达翎从容道,“臣听说党项人尚武,但那地方地小人少,哪能耗得过中原王朝”萧太后三十几岁的脸便有些苍白,她想了一会儿说:“陆小皇帝要对党项用兵,定是势在必得”萧达翎道:“那是当然。党项本来便名份上臣服中原,受中原分封官职。陆小皇帝若无势在必得之心,妄动兵戈,反而将党项推到了大辽这边,有害无益。”萧太后立刻沉声道:“若是大辽不救党项,陆小皇帝岂非一定能得偿所愿了”萧达翎愣道:“大汗何意”萧太后有些黯然的道:“大辽近些年两遭重创,兵者,国之大事也,先静观其变吧,连年征伐,国无宁日,民无宁家”第000章 诸营中秋之前,陆飞出宫巡视禁军诸营,京官隐约感到战争将再次来临。应该不是现在,因为中原对北方主动开战不会选择秋季,或等冬季来临,或是明年开春。秋日阳光下,尘雾蒙蒙的校场上甲胄泛着亮光,将士们见到皇帝的伞盖呐喊震天。陆飞身边仪仗跟随,文武大臣、护卫骑兵前呼后拥,不过他本人是骑马而行。大片的铁甲人马,远处一队队马匹在尘埃中奔腾,马蹄厚重有力的声音,叫陆飞身体里的热血奔涌。他其实很喜欢呆在军营里,或是一种习惯。他在这个时代十几年,一直在军中,本身已经是个武夫,和同样的武夫们在一起,会找到一种激动人心的情绪。远处传来了“得令”的干脆利索的应答声,一切都那么熟悉。但是陆飞此时却不能凭借一腔热血,与将士们一块儿激动。他虽然受到了热情的迎接,却很沉默。陆飞环视左右的场面,心道:不是忘记了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也非要抛弃他们。陆飞做的一切,是想把军队国家化,如果有个人能掌控军队,那个人只能是皇帝否则,这些披坚执锐,充满力量的人马,稍有不慎出点事的后果便非常严重。且不论“五代”武夫坐江山流水席的前车之鉴就在不远,便是唐朝,多少次政变,也是靠控制禁军后发动。多少亡国之君,身死国灭时,怨士人欺上瞒下贪污腐败,怨将士贪生怕死,怨人心不古其实在陆飞看来,谁也怨不了人本来就充满了各种贪欲,把大事寄托在人们都要高尚忘我、大公无私之上,本来就是一件荒谬之事。此次对党项的战争,对陆飞而言,目的不仅仅是争夺一块地盘。一众人连续巡视了几处禁军军营,来到了马行街南边的一个小院子里。随行的人马留在外面,陆飞和一干文武大臣进去巡视军司。这是虎贲军第一军的军司,里面有分属四个衙门的官员,以及一些书吏、皂吏、传令兵。陆飞与四衙的文武交谈问话,几个人都恭敬地对答如流,他十分满意。一个军依旧有军都指挥使,不过权力很小;只属于四衙之一的五军都督府,没有调兵权而下面六到十个不等的指挥,是分散状态。军司之上,厢都指挥使处于只领俸禄的无组织状态,属于五军都督府。殿前司、侍卫马步司已不复存在。调兵要从皇城内的枢密院下令,经过复杂的程序才能把分散的各指挥组织起来。现状便是,如今在汴京和地方,想把禁军或卫军前乡军调集起来,哪怕只聚集几千人拥有武装和军需的人马,也非常不容易,需要四个中枢衙门共同配合。但是军队没有组织没法打仗。陆飞便对在场的军司官员道:“以往的禁军武将有军职和差遣临时任命、过期作废,如天下兵马大元帅、西面都部署、前营统帅、前营监军这类职位两种官位,以后照旧。尔等现在的职位便是军职,若要出征,文官武将皆封差遣。”杨延昭等大将纷纷侧目,仔细听着。陆飞又道:“党项人勾结敌国,不尊大圣王朝朝廷号令,朝廷将兴师问罪。出征兵马,亦有差遣番号,可称定西军,分几个军团。定西军各军团,由禁军和乡军各步骑指挥组成。武将皆封差遣,在定西军出征时统帅人马。另有枢密院、兵部、军器监的官吏组成平夏前营军府,有一班传令兵分派各军、指挥。”陆飞的设想,无论官职还是军队番号军以上,都有两套系统这与士卒没关系,指挥极其以下的建制、军职、文官书吏、传令兵都不变。只有指挥使以上的组织和职位有两种,一种军职,一种差遣。平时由四衙共同管制军队,战时由前营军府和武将们统帅人马。对于底层武将和士卒,不必理会上面的组织形式,只需要听从军令行事;而大军最基本的团队:指挥,番号和绝大部分人也“不可。”拓跋德明道,“称帝立国,时机未到。今辽国只是小败,元气犹在,中原日亦强盛,若本王称帝,必被两大国忌惮,连辽人也会防着咱们,先发制人也不可,大圣王朝兴兵来攻非等闲之事,前车之鉴哪,三川口可以看看再说。”拓跋德明当然不会把辽国使节逮到汴京去。他反而与辽国使节暗通,希望西夏受到大圣王朝国攻击时,辽军能出手援救。当年中原军队进攻幽州,辽国极其希望党项能反叛中原,在其腹背牵制,但党项人拒绝了。辽人对此事甚为不满。而今西夏被中原威胁,契丹人心里并不同情。不过北院枢密使萧达翎等人却主张救援党项,趁机将西夏地区争取到自己这边。山岗上皇宫大殿,此时亮堂了许多。钉死的窗户被打开,阳光洒进来了。这地方本来就建在高处,从大扇的窗户中,能看到绿色的草原,蓝天白云,仿佛整个国家的气息都改变了不少。萧达翎现在是辽国皇帝身边的红人,无论大小事,萧太后都要问他。萧达翎正在皇帝座下站着侃侃而谈:“木叶山之神护佑着大契丹,我们虽然失去了幽州、东汉,但尚能保住大辽社稷,在神灵的眷顾下,重新兴盛”远处隐约传来了萨满祭司的唱诵,萨满崇拜祖先,萧太后登基后抑佛兴萨满,便是为了重新凝聚契丹人的斗志。萧达翎继续道:“大汗的胸怀如草原一样宽广,契丹人应该放下怨恨,方能拥有广袤的大地和众多的子民。这次党项人求援,大辽定要援救,只要打退了大圣王朝的进攻,党项可能会变作第二个东汉国,在西边钳制大圣王朝。我们调一支骑兵去西边援救,幽州这面可伺机威胁袭扰,钳制唐军兵力。”萧太后道:“没有大辽的增援,党项不能抵抗陆小皇帝的军队”“只是时间长短罢了。”萧达翎从容道,“臣听说党项人尚武,但那地方地小人少,哪能耗得过中原王朝”萧太后三十几岁的脸便有些苍白,她想了一会儿说:“陆小皇帝要对党项用兵,定是势在必得”萧达翎道:“那是当然。党项本来便名份上臣服中原,受中原分封官职。陆小皇帝若无势在必得之心,妄动兵戈,反而将党项推到了大辽这边,有害无益。”萧太后立刻沉声道:“若是大辽不救党项,陆小皇帝岂非一定能得偿所愿了”萧达翎愣道:“大汗何意”萧太后有些黯然的道:“大辽近些年两遭重创,兵者,国之大事也,先静观其变吧,连年征伐,国无宁日,民无宁家”第000章 诸营中秋之前,陆飞出宫巡视禁军诸营,京官隐约感到战争将再次来临。应该不是现在,因为中原对北方主动开战不会选择秋季,或等冬季来临,或是明年开春。秋日阳光下,尘雾蒙蒙的校场上甲胄泛着亮光,将士们见到皇帝的伞盖呐喊震天。陆飞身边仪仗跟随,文武大臣、护卫骑兵前呼后拥,不过他本人是骑马而行。大片的铁甲人马,远处一队队马匹在尘埃中奔腾,马蹄厚重有力的声音,叫陆飞身体里的热血奔涌。他其实很喜欢呆在军营里,或是一种习惯。他在这个时代十几年,一直在军中,本身已经是个武夫,和同样的武夫们在一起,会找到一种激动人心的情绪。远处传来了“得令”的干脆利索的应答声,一切都那么熟悉。但是陆飞此时却不能凭借一腔热血,与将士们一块儿激动。他虽然受到了热情的迎接,却很沉默。陆飞环视左右的场面,心道:不是忘记了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也非要抛弃他们。陆飞做的一切,是想把军队国家化,如果有个人能掌控军队,那个人只能是皇帝否则,这些披坚执锐,充满力量的人马,稍有不慎出点事的后果便非常严重。且不论“五代”武夫坐江山流水席的前车之鉴就在不远,便是唐朝,多少次政变,也是靠控制禁军后发动。多少亡国之君,身死国灭时,怨士人欺上瞒下贪污腐败,怨将士贪生怕死,怨人心不古其实在陆飞看来,谁也怨不了人本来就充满了各种贪欲,把大事寄托在人们都要高尚忘我、大公无私之上,本来就是一件荒谬之事。此次对党项的战争,对陆飞而言,目的不仅仅是争夺一块地盘。一众人连续巡视了几处禁军军营,来到了马行街南边的一个小院子里。随行的人马留在外面,陆飞和一干文武大臣进去巡视军司。这是虎贲军第一军的军司,里面有分属四个衙门的官员,以及一些书吏、皂吏、传令兵。陆飞与四衙的文武交谈问话,几个人都恭敬地对答如流,他十分满意。一个军依旧有军都指挥使,不过权力很小;只属于四衙之一的五军都督府,没有调兵权而下面六到十个不等的指挥,是分散状态。军司之上,厢都指挥使处于只领俸禄的无组织状态,属于五军都督府。殿前司、侍卫马步司已不复存在。调兵要从皇城内的枢密院下令,经过复杂的程序才能把分散的各指挥组织起来。现状便是,如今在汴京和地方,想把禁军或卫军前乡军调集起来,哪怕只聚集几千人拥有武装和军需的人马,也非常不容易,需要四个中枢衙门共同配合。但是军队没有组织没法打仗。陆飞便对在场的军司官员道:“以往的禁军武将有军职和差遣临时任命、过期作废,如天下兵马大元帅、西面都部署、前营统帅、前营监军这类职位两种官位,以后照旧。尔等现在的职位便是军职,若要出征,文官武将皆封差遣。”杨延昭等大将纷纷侧目,仔细听着。陆飞又道:“党项人勾结敌国,不尊大圣王朝朝廷号令,朝廷将兴师问罪。出征兵马,亦有差遣番号,可称定西军,分几个军团。定西军各军团,由禁军和乡军各步骑指挥组成。武将皆封差遣,在定西军出征时统帅人马。另有枢密院、兵部、军器监的官吏组成平夏前营军府,有一班传令兵分派各军、指挥。”陆飞的设想,无论官职还是军队番号军以上,都有两套系统这与士卒没关系,指挥极其以下的建制、军职、文官书吏、传令兵都不变。只有指挥使以上的组织和职位有两种,一种军职,一种差遣。平时由四衙共同管制军队,战时由前营军府和武将们统帅人马。对于底层武将和士卒,不必理会上面的组织形式,只需要听从军令行事;而大军最基本的团队:指挥,番号和绝大部分人也“不可。”拓跋德明道,“称帝立国,时机未到。今辽国只是小败,元气犹在,中原日亦强盛,若本王称帝,必被两大国忌惮,连辽人也会防着咱们,先发制人也不可,大圣王朝兴兵来攻非等闲之事,前车之鉴哪,三川口可以看看再说。”拓跋德明当然不会把辽国使节逮到汴京去。他反而与辽国使节暗通,希望西夏受到大圣王朝国攻击时,辽军能出手援救。当年中原军队进攻幽州,辽国极其希望党项能反叛中原,在其腹背牵制,但党项人拒绝了。辽人对此事甚为不满。而今西夏被中原威胁,契丹人心里并不同情。不过北院枢密使萧达翎等人却主张救援党项,趁机将西夏地区争取到自己这边。山岗上皇宫大殿,此时亮堂了许多。钉死的窗户被打开,阳光洒进来了。这地方本来就建在高处,从大扇的窗户中,能看到绿色的草原,蓝天白云,仿佛整个国家的气息都改变了不少。萧达翎现在是辽国皇帝身边的红人,无论大小事,萧太后都要问他。萧达翎正在皇帝座下站着侃侃而谈:“木叶山之神护佑着大契丹,我们虽然失去了幽州、东汉,但尚能保住大辽社稷,在神灵的眷顾下,重新兴盛”远处隐约传来了萨满祭司的唱诵,萨满崇拜祖先,萧太后登基后抑佛兴萨满,便是为了重新凝聚契丹人的斗志。萧达翎继续道:“大汗的胸怀如草原一样宽广,契丹人应该放下怨恨,方能拥有广袤的大地和众多的子民。这次党项人求援,大辽定要援救,只要打退了大圣王朝的进攻,党项可能会变作第二个东汉国,在西边钳制大圣王朝。我们调一支骑兵去西边援救,幽州这面可伺机威胁袭扰,钳制唐军兵力。”萧太后道:“没有大辽的增援,党项不能抵抗陆小皇帝的军队”“只是时间长短罢了。”萧达翎从容道,“臣听说党项人尚武,但那地方地小人少,哪能耗得过中原王朝”萧太后三十几岁的脸便有些苍白,她想了一会儿说:“陆小皇帝要对党项用兵,定是势在必得”萧达翎道:“那是当然。党项本来便名份上臣服中原,受中原分封官职。陆小皇帝若无势在必得之心,妄动兵戈,反而将党项推到了大辽这边,有害无益。”萧太后立刻沉声道:“若是大辽不救党项,陆小皇帝岂非一定能得偿所愿了”萧达翎愣道:“大汗何意”萧太后有些黯然的道:“大辽近些年两遭重创,兵者,国之大事也,先静观其变吧,连年征伐,国无宁日,民无宁家”第000章 诸营中秋之前,陆飞出宫巡视禁军诸营,京官隐约感到战争将再次来临。应该不是现在,因为中原对北方主动开战不会选择秋季,或等冬季来临,或是明年开春。秋日阳光下,尘雾蒙蒙的校场上甲胄泛着亮光,将士们见到皇帝的伞盖呐喊震天。陆飞身边仪仗跟随,文武大臣、护卫骑兵前呼后拥,不过他本人是骑马而行。大片的铁甲人马,远处一队队马匹在尘埃中奔腾,马蹄厚重有力的声音,叫陆飞身体里的热血奔涌。他其实很喜欢呆在军营里,或是一种习惯。他在这个时代十几年,一直在军中,本身已经是个武夫,和同样的武夫们在一起,会找到一种激动人心的情绪。远处传来了“得令”的干脆利索的应答声,一切都那么熟悉。但是陆飞此时却不能凭借一腔热血,与将士们一块儿激动。他虽然受到了热情的迎接,却很沉默。陆飞环视左右的场面,心道:不是忘记了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也非要抛弃他们。陆飞做的一切,是想把军队国家化,如果有个人能掌控军队,那个人只能是皇帝否则,这些披坚执锐,充满力量的人马,稍有不慎出点事的后果便非常严重。且不论“五代”武夫坐江山流水席的前车之鉴就在不远,便是唐朝,多少次政变,也是靠控制禁军后发动。多少亡国之君,身死国灭时,怨士人欺上瞒下贪污腐败,怨将士贪生怕死,怨人心不古其实在陆飞看来,谁也怨不了人本来就充满了各种贪欲,把大事寄托在人们都要高尚忘我、大公无私之上,本来就是一件荒谬之事。此次对党项的战争,对陆飞而言,目的不仅仅是争夺一块地盘。一众人连续巡视了几处禁军军营,来到了马行街南边的一个小院子里。随行的人马留在外面,陆飞和一干文武大臣进去巡视军司。这是虎贲军第一军的军司,里面有分属四个衙门的官员,以及一些书吏、皂吏、传令兵。陆飞与四衙的文武交谈问话,几个人都恭敬地对答如流,他十分满意。一个军依旧有军都指挥使,不过权力很小;只属于四衙之一的五军都督府,没有调兵权而下面六到十个不等的指挥,是分散状态。军司之上,厢都指挥使处于只领俸禄的无组织状态,属于五军都督府。殿前司、侍卫马步司已不复存在。调兵要从皇城内的枢密院下令,经过复杂的程序才能把分散的各指挥组织起来。现状便是,如今在汴京和地方,想把禁军或卫军前乡军调集起来,哪怕只聚集几千人拥有武装和军需的人马,也非常不容易,需要四个中枢衙门共同配合。但是军队没有组织没法打仗。陆飞便对在场的军司官员道:“以往的禁军武将有军职和差遣临时任命、过期作废,如天下兵马大元帅、西面都部署、前营统帅、前营监军这类职位两种官位,以后照旧。尔等现在的职位便是军职,若要出征,文官武将皆封差遣。”杨延昭等大将纷纷侧目,仔细听着。陆飞又道:“党项人勾结敌国,不尊大圣王朝朝廷号令,朝廷将兴师问罪。出征兵马,亦有差遣番号,可称定西军,分几个军团。定西军各军团,由禁军和乡军各步骑指挥组成。武将皆封差遣,在定西军出征时统帅人马。另有枢密院、兵部、军器监的官吏组成平夏前营军府,有一班传令兵分派各军、指挥。”陆飞的设想,无论官职还是军队番号军以上,都有两套系统这与士卒没关系,指挥极其以下的建制、军职、文官书吏、传令兵都不变。只有指挥使以上的组织和职位有两种,一种军职,一种差遣。平时由四衙共同管制军队,战时由前营军府和武将们统帅人马。对于底层武将和士卒,不必理会上面的组织形式,只需要听从军令行事;而大军最基本的团队:指挥,番号和绝大部分人也“不可。”拓跋德明道,“称帝立国,时机未到。今辽国只是小败,元气犹在,中原日亦强盛,若本王称帝,必被两大国忌惮,连辽人也会防着咱们,先发制人也不可,大圣王朝兴兵来攻非等闲之事,前车之鉴哪,三川口可以看看再说。”拓跋德明当然不会把辽国使节逮到汴京去。他反而与辽国使节暗通,希望西夏受到大圣王朝国攻击时,辽军能出手援救。当年中原军队进攻幽州,辽国极其希望党项能反叛中原,在其腹背牵制,但党项人拒绝了。辽人对此事甚为不满。而今西夏被中原威胁,契丹人心里并不同情。不过北院枢密使萧达翎等人却主张救援党项,趁机将西夏地区争取到自己这边。山岗上皇宫大殿,此时亮堂了许多。钉死的窗户被打开,阳光洒进来了。这地方本来就建在高处,从大扇的窗户中,能看到绿色的草原,蓝天白云,仿佛整个国家的气息都改变了不少。萧达翎现在是辽国皇帝身边的红人,无论大小事,萧太后都要问他。萧达翎正在皇帝座下站着侃侃而谈:“木叶山之神护佑着大契丹,我们虽然失去了幽州、东汉,但尚能保住大辽社稷,在神灵的眷顾下,重新兴盛”远处隐约传来了萨满祭司的唱诵,萨满崇拜祖先,萧太后登基后抑佛兴萨满,便是为了重新凝聚契丹人的斗志。萧达翎继续道:“大汗的胸怀如草原一样宽广,契丹人应该放下怨恨,方能拥有广袤的大地和众多的子民。这次党项人求援,大辽定要援救,只要打退了大圣王朝的进攻,党项可能会变作第二个东汉国,在西边钳制大圣王朝。我们调一支骑兵去西边援救,幽州这面可伺机威胁袭扰,钳制唐军兵力。”萧太后道:“没有大辽的增援,党项不能抵抗陆小皇帝的军队”“只是时间长短罢了。”萧达翎从容道,“臣听说党项人尚武,但那地方地小人少,哪能耗得过中原王朝”萧太后三十几岁的脸便有些苍白,她想了一会儿说:“陆小皇帝要对党项用兵,定是势在必得”萧达翎道:“那是当然。党项本来便名份上臣服中原,受中原分封官职。陆小皇帝若无势在必得之心,妄动兵戈,反而将党项推到了大辽这边,有害无益。”萧太后立刻沉声道:“若是大辽不救党项,陆小皇帝岂非一定能得偿所愿了”萧达翎愣道:“大汗何意”萧太后有些黯然的道:“大辽近些年两遭重创,兵者,国之大事也,先静观其变吧,连年征伐,国无宁日,民无宁家”第000章 诸营中秋之前,陆飞出宫巡视禁军诸营,京官隐约感到战争将再次来临。应该不是现在,因为中原对北方主动开战不会选择秋季,或等冬季来临,或是明年开春。秋日阳光下,尘雾蒙蒙的校场上甲胄泛着亮光,将士们见到皇帝的伞盖呐喊震天。陆飞身边仪仗跟随,文武大臣、护卫骑兵前呼后拥,不过他本人是骑马而行。大片的铁甲人马,远处一队队马匹在尘埃中奔腾,马蹄厚重有力的声音,叫陆飞身体里的热血奔涌。他其实很喜欢呆在军营里,或是一种习惯。他在这个时代十几年,一直在军中,本身已经是个武夫,和同样的武夫们在一起,会找到一种激动人心的情绪。远处传来了“得令”的干脆利索的应答声,一切都那么熟悉。但是陆飞此时却不能凭借一腔热血,与将士们一块儿激动。他虽然受到了热情的迎接,却很沉默。陆飞环视左右的场面,心道:不是忘记了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也非要抛弃他们。陆飞做的一切,是想把军队国家化,如果有个人能掌控军队,那个人只能是皇帝否则,这些披坚执锐,充满力量的人马,稍有不慎出点事的后果便非常严重。且不论“五代”武夫坐江山流水席的前车之鉴就在不远,便是唐朝,多少次政变,也是靠控制禁军后发动。多少亡国之君,身死国灭时,怨士人欺上瞒下贪污腐败,怨将士贪生怕死,怨人心不古其实在陆飞看来,谁也怨不了人本来就充满了各种贪欲,把大事寄托在人们都要高尚忘我、大公无私之上,本来就是一件荒谬之事。此次对党项的战争,对陆飞而言,目的不仅仅是争夺一块地盘。一众人连续巡视了几处禁军军营,来到了马行街南边的一个小院子里。随行的人马留在外面,陆飞和一干文武大臣进去巡视军司。这是虎贲军第一军的军司,里面有分属四个衙门的官员,以及一些书吏、皂吏、传令兵。陆飞与四衙的文武交谈问话,几个人都恭敬地对答如流,他十分满意。一个军依旧有军都指挥使,不过权力很小;只属于四衙之一的五军都督府,没有调兵权而下面六到十个不等的指挥,是分散状态。军司之上,厢都指挥使处于只领俸禄的无组织状态,属于五军都督府。殿前司、侍卫马步司已不复存在。调兵要从皇城内的枢密院下令,经过复杂的程序才能把分散的各指挥组织起来。现状便是,如今在汴京和地方,想把禁军或卫军前乡军调集起来,哪怕只聚集几千人拥有武装和军需的人马,也非常不容易,需要四个中枢衙门共同配合。但是军队没有组织没法打仗。陆飞便对在场的军司官员道:“以往的禁军武将有军职和差遣临时任命、过期作废,如天下兵马大元帅、西面都部署、前营统帅、前营监军这类职位两种官位,以后照旧。尔等现在的职位便是军职,若要出征,文官武将皆封差遣。”杨延昭等大将纷纷侧目,仔细听着。陆飞又道:“党项人勾结敌国,不尊大圣王朝朝廷号令,朝廷将兴师问罪。出征兵马,亦有差遣番号,可称定西军,分几个军团。定西军各军团,由禁军和乡军各步骑指挥组成。武将皆封差遣,在定西军出征时统帅人马。另有枢密院、兵部、军器监的官吏组成平夏前营军府,有一班传令兵分派各军、指挥。”陆飞的设想,无论官职还是军队番号军以上,都有两套系统这与士卒没关系,指挥极其以下的建制、军职、文官书吏、传令兵都不变。只有指挥使以上的组织和职位有两种,一种军职,一种差遣。平时由四衙共同管制军队,战时由前营军府和武将们统帅人马。对于底层武将和士卒,不必理会上面的组织形式,只需要听从军令行事;而大军最基本的团队:指挥,番号和绝大部分人也“不可。”拓跋德明道,“称帝立国,时机未到。今辽国只是小败,元气犹在,中原日亦强盛,若本王称帝,必被两大国忌惮,连辽人也会防着咱们,先发制人也不可,大圣王朝兴兵来攻非等闲之事,前车之鉴哪,三川口可以看看再说。”拓跋德明当然不会把辽国使节逮到汴京去。他反而与辽国使节暗通,希望西夏受到大圣王朝国攻击时,辽军能出手援救。当年中原军队进攻幽州,辽国极其希望党项能反叛中原,在其腹背牵制,但党项人拒绝了。辽人对此事甚为不满。而今西夏被中原威胁,契丹人心里并不同情。不过北院枢密使萧达翎等人却主张救援党项,趁机将西夏地区争取到自己这边。山岗上皇宫大殿,此时亮堂了许多。钉死的窗户被打开,阳光洒进来了。这地方本来就建在高处,从大扇的窗户中,能看到绿色的草原,蓝天白云,仿佛整个国家的气息都改变了不少。萧达翎现在是辽国皇帝身边的红人,无论大小事,萧太后都要问他。萧达翎正在皇帝座下站着侃侃而谈:“木叶山之神护佑着大契丹,我们虽然失去了幽州、东汉,但尚能保住大辽社稷,在神灵的眷顾下,重新兴盛”远处隐约传来了萨满祭司的唱诵,萨满崇拜祖先,萧太后登基后抑佛兴萨满,便是为了重新凝聚契丹人的斗志。萧达翎继续道:“大汗的胸怀如草原一样宽广,契丹人应该放下怨恨,方能拥有广袤的大地和众多的子民。这次党项人求援,大辽定要援救,只要打退了大圣王朝的进攻,党项可能会变作第二个东汉国,在西边钳制大圣王朝。我们调一支骑兵去西边援救,幽州这面可伺机威胁袭扰,钳制唐军兵力。”萧太后道:“没有大辽的增援,党项不能抵抗陆小皇帝的军队”“只是时间长短罢了。”萧达翎从容道,“臣听说党项人尚武,但那地方地小人少,哪能耗得过中原王朝”萧太后三十几岁的脸便有些苍白,她想了一会儿说:“陆小皇帝要对党项用兵,定是势在必得”萧达翎道:“那是当然。党项本来便名份上臣服中原,受中原分封官职。陆小皇帝若无势在必得之心,妄动兵戈,反而将党项推到了大辽这边,有害无益。”萧太后立刻沉声道:“若是大辽不救党项,陆小皇帝岂非一定能得偿所愿了”萧达翎愣道:“大汗何意”萧太后有些黯然的道:“大辽近些年两遭重创,兵者,国之大事也,先静观其变吧,连年征伐,国无宁日,民无宁家”第000章 诸营中秋之前,陆飞出宫巡视禁军诸营,京官隐约感到战争将再次来临。应该不是现在,因为中原对北方主动开战不会选择秋季,或等冬季来临,或是明年开春。秋日阳光下,尘雾蒙蒙的校场上甲胄泛着亮光,将士们见到皇帝的伞盖呐喊震天。陆飞身边仪仗跟随,文武大臣、护卫骑兵前呼后拥,不过他本人是骑马而行。大片的铁甲人马,远处一队队马匹在尘埃中奔腾,马蹄厚重有力的声音,叫陆飞身体里的热血奔涌。他其实很喜欢呆在军营里,或是一种习惯。他在这个时代十几年,一直在军中,本身已经是个武夫,和同样的武夫们在一起,会找到一种激动人心的情绪。远处传来了“得令”的干脆利索的应答声,一切都那么熟悉。但是陆飞此时却不能凭借一腔热血,与将士们一块儿激动。他虽然受到了热情的迎接,却很沉默。陆飞环视左右的场面,心道:不是忘记了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也非要抛弃他们。陆飞做的一切,是想把军队国家化,如果有个人能掌控军队,那个人只能是皇帝否则,这些披坚执锐,充满力量的人马,稍有不慎出点事的后果便非常严重。且不论“五代”武夫坐江山流水席的前车之鉴就在不远,便是唐朝,多少次政变,也是靠控制禁军后发动。多少亡国之君,身死国灭时,怨士人欺上瞒下贪污腐败,怨将士贪生怕死,怨人心不古其实在陆飞看来,谁也怨不了人本来就充满了各种贪欲,把大事寄托在人们都要高尚忘我、大公无私之上,本来就是一件荒谬之事。此次对党项的战争,对陆飞而言,目的不仅仅是争夺一块地盘。一众人连续巡视了几处禁军军营,来到了马行街南边的一个小院子里。随行的人马留在外面,陆飞和一干文武大臣进去巡视军司。这是虎贲军第一军的军司,里面有分属四个衙门的官员,以及一些书吏、皂吏、传令兵。陆飞与四衙的文武交谈问话,几个人都恭敬地对答如流,他十分满意。一个军依旧有军都指挥使,不过权力很小;只属于四衙之一的五军都督府,没有调兵权而下面六到十个不等的指挥,是分散状态。军司之上,厢都指挥使处于只领俸禄的无组织状态,属于五军都督府。殿前司、侍卫马步司已不复存在。调兵要从皇城内的枢密院下令,经过复杂的程序才能把分散的各指挥组织起来。现状便是,如今在汴京和地方,想把禁军或卫军前乡军调集起来,哪怕只聚集几千人拥有武装和军需的人马,也非常不容易,需要四个中枢衙门共同配合。但是军队没有组织没法打仗。陆飞便对在场的军司官员道:“以往的禁军武将有军职和差遣临时任命、过期作废,如天下兵马大元帅、西面都部署、前营统帅、前营监军这类职位两种官位,以后照旧。尔等现在的职位便是军职,若要出征,文官武将皆封差遣。”杨延昭等大将纷纷侧目,仔细听着。陆飞又道:“党项人勾结敌国,不尊大圣王朝朝廷号令,朝廷将兴师问罪。出征兵马,亦有差遣番号,可称定西军,分几个军团。定西军各军团,由禁军和乡军各步骑指挥组成。武将皆封差遣,在定西军出征时统帅人马。另有枢密院、兵部、军器监的官吏组成平夏前营军府,有一班传令兵分派各军、指挥。”陆飞的设想,无论官职还是军队番号军以上,都有两套系统这与士卒没关系,指挥极其以下的建制、军职、文官书吏、传令兵都不变。只有指挥使以上的组织和职位有两种,一种军职,一种差遣。平时由四衙共同管制军队,战时由前营军府和武将们统帅人马。对于底层武将和士卒,不必理会上面的组织形式,只需要听从军令行事;而大军最基本的团队:指挥,番号和绝大部分人也“不可。”拓跋德明道,“称帝立国,时机未到。今辽国只是小败,元气犹在,中原日亦强盛,若本王称帝,必被两大国忌惮,连辽人也会防着咱们,先发制人也不可,大圣王朝兴兵来攻非等闲之事,前车之鉴哪,三川口可以看看再说。”拓跋德明当然不会把辽国使节逮到汴京去。他反而与辽国使节暗通,希望西夏受到大圣王朝国攻击时,辽军能出手援救。当年中原军队进攻幽州,辽国极其希望党项能反叛中原,在其腹背牵制,但党项人拒绝了。辽人对此事甚为不满。而今西夏被中原威胁,契丹人心里并不同情。不过北院枢密使萧达翎等人却主张救援党项,趁机将西夏地区争取到自己这边。山岗上皇宫大殿,此时亮堂了许多。钉死的窗户被打开,阳光洒进来了。这地方本来就建在高处,从大扇的窗户中,能看到绿色的草原,蓝天白云,仿佛整个国家的气息都改变了不少。萧达翎现在是辽国皇帝身边的红人,无论大小事,萧太后都要问他。萧达翎正在皇帝座下站着侃侃而谈:“木叶山之神护佑着大契丹,我们虽然失去了幽州、东汉,但尚能保住大辽社稷,在神灵的眷顾下,重新兴盛”远处隐约传来了萨满祭司的唱诵,萨满崇拜祖先,萧太后登基后抑佛兴萨满,便是为了重新凝聚契丹人的斗志。萧达翎继续道:“大汗的胸怀如草原一样宽广,契丹人应该放下怨恨,方能拥有广袤的大地和众多的子民。这次党项人求援,大辽定要援救,只要打退了大圣王朝的进攻,党项可能会变作第二个东汉国,在西边钳制大圣王朝。我们调一支骑兵去西边援救,幽州这面可伺机威胁袭扰,钳制唐军兵力。”萧太后道:“没有大辽的增援,党项不能抵抗陆小皇帝的军队”“只是时间长短罢了。”萧达翎从容道,“臣听说党项人尚武,但那地方地小人少,哪能耗得过中原王朝”萧太后三十几岁的脸便有些苍白,她想了一会儿说:“陆小皇帝要对党项用兵,定是势在必得”萧达翎道:“那是当然。党项本来便名份上臣服中原,受中原分封官职。陆小皇帝若无势在必得之心,妄动兵戈,反而将党项推到了大辽这边,有害无益。”萧太后立刻沉声道:“若是大辽不救党项,陆小皇帝岂非一定能得偿所愿了”萧达翎愣道:“大汗何意”萧太后有些黯然的道:“大辽近些年两遭重创,兵者,国之大事也,先静观其变吧,连年征伐,国无宁日,民无宁家”第000章 诸营中秋之前,陆飞出宫巡视禁军诸营,京官隐约感到战争将再次来临。应该不是现在,因为中原对北方主动开战不会选择秋季,或等冬季来临,或是明年开春。秋日阳光下,尘雾蒙蒙的校场上甲胄泛着亮光,将士们见到皇帝的伞盖呐喊震天。陆飞身边仪仗跟随,文武大臣、护卫骑兵前呼后拥,不过他本人是骑马而行。大片的铁甲人马,远处一队队马匹在尘埃中奔腾,马蹄厚重有力的声音,叫陆飞身体里的热血奔涌。他其实很喜欢呆在军营里,或是一种习惯。他在这个时代十几年,一直在军中,本身已经是个武夫,和同样的武夫们在一起,会找到一种激动人心的情绪。远处传来了“得令”的干脆利索的应答声,一切都那么熟悉。但是陆飞此时却不能凭借一腔热血,与将士们一块儿激动。他虽然受到了热情的迎接,却很沉默。陆飞环视左右的场面,心道:不是忘记了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也非要抛弃他们。陆飞做的一切,是想把军队国家化,如果有个人能掌控军队,那个人只能是皇帝否则,这些披坚执锐,充满力量的人马,稍有不慎出点事的后果便非常严重。且不论“五代”武夫坐江山流水席的前车之鉴就在不远,便是唐朝,多少次政变,也是靠控制禁军后发动。多少亡国之君,身死国灭时,怨士人欺上瞒下贪污腐败,怨将士贪生怕死,怨人心不古其实在陆飞看来,谁也怨不了人本来就充满了各种贪欲,把大事寄托在人们都要高尚忘我、大公无私之上,本来就是一件荒谬之事。此次对党项的战争,对陆飞而言,目的不仅仅是争夺一块地盘。一众人连续巡视了几处禁军军营,来到了马行街南边的一个小院子里。随行的人马留在外面,陆飞和一干文武大臣进去巡视军司。这是虎贲军第一军的军司,里面有分属四个衙门的官员,以及一些书吏、皂吏、传令兵。陆飞与四衙的文武交谈问话,几个人都恭敬地对答如流,他十分满意。一个军依旧有军都指挥使,不过权力很小;只属于四衙之一的五军都督府,没有调兵权而下面六到十个不等的指挥,是分散状态。军司之上,厢都指挥使处于只领俸禄的无组织状态,属于五军都督府。殿前司、侍卫马步司已不复存在。调兵要从皇城内的枢密院下令,经过复杂的程序才能把分散的各指挥组织起来。现状便是,如今在汴京和地方,想把禁军或卫军前乡军调集起来,哪怕只聚集几千人拥有武装和军需的人马,也非常不容易,需要四个中枢衙门共同配合。但是军队没有组织没法打仗。陆飞便对在场的军司官员道:“以往的禁军武将有军职和差遣临时任命、过期作废,如天下兵马大元帅、西面都部署、前营统帅、前营监军这类职位两种官位,以后照旧。尔等现在的职位便是军职,若要出征,文官武将皆封差遣。”杨延昭等大将纷纷侧目,仔细听着。陆飞又道:“党项人勾结敌国,不尊大圣王朝朝廷号令,朝廷将兴师问罪。出征兵马,亦有差遣番号,可称定西军,分几个军团。定西军各军团,由禁军和乡军各步骑指挥组成。武将皆封差遣,在定西军出征时统帅人马。另有枢密院、兵部、军器监的官吏组成平夏前营军府,有一班传令兵分派各军、指挥。”陆飞的设想,无论官职还是军队番号军以上,都有两套系统这与士卒没关系,指挥极其以下的建制、军职、文官书吏、传令兵都不变。只有指挥使以上的组织和职位有两种,一种军职,一种差遣。平时由四衙共同管制军队,战时由前营军府和武将们统帅人马。对于底层武将和士卒,不必理会上面的组织形式,只需要听从军令行事;而大军最基本的团队:指挥,番号和绝大部分人也“不可。”拓跋德明道,“称帝立国,时机未到。今辽国只是小败,元气犹在,中原日亦强盛,若本王称帝,必被两大国忌惮,连辽人也会防着咱们,先发制人也不可,大圣王朝兴兵来攻非等闲之事,前车之鉴哪,三川口可以看看再说。”拓跋德明当然不会把辽国使节逮到汴京去。他反而与辽国使节暗通,希望西夏受到大圣王朝国攻击时,辽军能出手援救。当年中原军队进攻幽州,辽国极其希望党项能反叛中原,在其腹背牵制,但党项人拒绝了。辽人对此事甚为不满。而今西夏被中原威胁,契丹人心里并不同情。不过北院枢密使萧达翎等人却主张救援党项,趁机将西夏地区争取到自己这边。山岗上皇宫大殿,此时亮堂了许多。钉死的窗户被打开,阳光洒进来了。这地方本来就建在高处,从大扇的窗户中,能看到绿色的草原,蓝天白云,仿佛整个国家的气息都改变了不少。萧达翎现在是辽国皇帝身边的红人,无论大小事,萧太后都要问他。萧达翎正在皇帝座下站着侃侃而谈:“木叶山之神护佑着大契丹,我们虽然失去了幽州、东汉,但尚能保住大辽社稷,在神灵的眷顾下,重新兴盛”远处隐约传来了萨满祭司的唱诵,萨满崇拜祖先,萧太后登基后抑佛兴萨满,便是为了重新凝聚契丹人的斗志。萧达翎继续道:“大汗的胸怀如草原一样宽广,契丹人应该放下怨恨,方能拥有广袤的大地和众多的子民。这次党项人求援,大辽定要援救,只要打退了大圣王朝的进攻,党项可能会变作第二个东汉国,在西边钳制大圣王朝。我们调一支骑兵去西边援救,幽州这面可伺机威胁袭扰,钳制唐军兵力。”萧太后道:“没有大辽的增援,党项不能抵抗陆小皇帝的军队”“只是时间长短罢了。”萧达翎从容道,“臣听说党项人尚武,但那地方地小人少,哪能耗得过中原王朝”萧太后三十几岁的脸便有些苍白,她想了一会儿说:“陆小皇帝要对党项用兵,定是势在必得”萧达翎道:“那是当然。党项本来便名份上臣服中原,受中原分封官职。陆小皇帝若无势在必得之心,妄动兵戈,反而将党项推到了大辽这边,有害无益。”萧太后立刻沉声道:“若是大辽不救党项,陆小皇帝岂非一定能得偿所愿了”萧达翎愣道:“大汗何意”萧太后有些黯然的道:“大辽近些年两遭重创,兵者,国之大事也,先静观其变吧,连年征伐,国无宁日,民无宁家”第000章 诸营中秋之前,陆飞出宫巡视禁军诸营,京官隐约感到战争将再次来临。应该不是现在,因为中原对北方主动开战不会选择秋季,或等冬季来临,或是明年开春。秋日阳光下,尘雾蒙蒙的校场上甲胄泛着亮光,将士们见到皇帝的伞盖呐喊震天。陆飞身边仪仗跟随,文武大臣、护卫骑兵前呼后拥,不过他本人是骑马而行。大片的铁甲人马,远处一队队马匹在尘埃中奔腾,马蹄厚重有力的声音,叫陆飞身体里的热血奔涌。他其实很喜欢呆在军营里,或是一种习惯。他在这个时代十几年,一直在军中,本身已经是个武夫,和同样的武夫们在一起,会找到一种激动人心的情绪。远处传来了“得令”的干脆利索的应答声,一切都那么熟悉。但是陆飞此时却不能凭借一腔热血,与将士们一块儿激动。他虽然受到了热情的迎接,却很沉默。陆飞环视左右的场面,心道:不是忘记了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也非要抛弃他们。陆飞做的一切,是想把军队国家化,如果有个人能掌控军队,那个人只能是皇帝否则,这些披坚执锐,充满力量的人马,稍有不慎出点事的后果便非常严重。且不论“五代”武夫坐江山流水席的前车之鉴就在不远,便是唐朝,多少次政变,也是靠控制禁军后发动。多少亡国之君,身死国灭时,怨士人欺上瞒下贪污腐败,怨将士贪生怕死,怨人心不古其实在陆飞看来,谁也怨不了人本来就充满了各种贪欲,把大事寄托在人们都要高尚忘我、大公无私之上,本来就是一件荒谬之事。此次对党项的战争,对陆飞而言,目的不仅仅是争夺一块地盘。一众人连续巡视了几处禁军军营,来到了马行街南边的一个小院子里。随行的人马留在外面,陆飞和一干文武大臣进去巡视军司。这是虎贲军第一军的军司,里面有分属四个衙门的官员,以及一些书吏、皂吏、传令兵。陆飞与四衙的文武交谈问话,几个人都恭敬地对答如流,他十分满意。一个军依旧有军都指挥使,不过权力很小;只属于四衙之一的五军都督府,没有调兵权而下面六到十个不等的指挥,是分散状态。军司之上,厢都指挥使处于只领俸禄的无组织状态,属于五军都督府。殿前司、侍卫马步司已不复存在。调兵要从皇城内的枢密院下令,经过复杂的程序才能把分散的各指挥组织起来。现状便是,如今在汴京和地方,想把禁军或卫军前乡军调集起来,哪怕只聚集几千人拥有武装和军需的人马,也非常不容易,需要四个中枢衙门共同配合。但是军队没有组织没法打仗。陆飞便对在场的军司官员道:“以往的禁军武将有军职和差遣临时任命、过期作废,如天下兵马大元帅、西面都部署、前营统帅、前营监军这类职位两种官位,以后照旧。尔等现在的职位便是军职,若要出征,文官武将皆封差遣。”杨延昭等大将纷纷侧目,仔细听着。陆飞又道:“党项人勾结敌国,不尊大圣王朝朝廷号令,朝廷将兴师问罪。出征兵马,亦有差遣番号,可称定西军,分几个军团。定西军各军团,由禁军和乡军各步骑指挥组成。武将皆封差遣,在定西军出征时统帅人马。另有枢密院、兵部、军器监的官吏组成平夏前营军府,有一班传令兵分派各军、指挥。”陆飞的设想,无论官职还是军队番号军以上,都有两套系统这与士卒没关系,指挥极其以下的建制、军职、文官书吏、传令兵都不变。只有指挥使以上的组织和职位有两种,一种军职,一种差遣。平时由四衙共同管制军队,战时由前营军府和武将们统帅人马。对于底层武将和士卒,不必理会上面的组织形式,只需要听从军令行事;而大军最基本的团队:指挥,番号和绝大部分人也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