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的眼睛盛满星光,亮晶晶地看着他,问:“我强吻了你,你当时什么反应?”江知宴沉默两秒,实话实说:“我被你亲石更了,但是我当时以为,是闻鹤西的‘身体记忆’造成了这种反应,所以就没当回事。”“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回事’的?”楚修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说不清楚,”江知宴说,“反正就是我回f市后,总是特别频繁地想起你,然后就……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春梦。”“什么样的春梦?”楚修饶有兴趣地问,“来,现场还原一下。”“谁会记一个梦记这么久,”江知宴说,“我又不是超强大脑。”“所以你是从那时候开始意识到你喜欢我的?”楚修回到正题。“我上班的那个地方的老板跟你一样,也喜欢男的,我就跑去咨询他,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说我百分之百是喜欢上你了,我一开始还不愿意接受,通过小说和电影了解了许多同性方面的知识后,我才接受了自己弯了的事实,然后……然后我就回来找你了。”江知宴小小得意,“幸好我回来得及时,否则你就被别人抢走了。”楚修笑得愉悦:“看来我得好好谢谢我爸。”“嗯?”江知宴没理解他的脑回路。楚修笑着说:“如果我爸不娶我妈,我就不会喝醉;如果我不喝醉,就不会强吻你;如果我不强吻你,你就不会喜欢上我。所以,谢谢我爸娶了我妈。”“好吧,”江知宴哭笑不得,“谢谢你爸。”楚修看着他:“其实,从那天起,你就知道我喜欢你了,对不对?因为我吻你之前,喊的是你的名字。”江知宴点头:“嗯。”他顿了顿,说:“但是是秀姨说的那番话,让我知道了你对我的喜欢究竟有多深刻。我走的那天,你没来送我,我失望了一路。”“我去了,”楚修看着他说,“我藏在一根柱子后面,看着你进了安检,你当时回头,是在找我吗?”江知宴“嗯”了一声,直到现在还能感受到那天失落的心情。楚修被这一声委屈又可怜的“嗯”柔软了心脏,他把江知宴抱进怀里,温柔地说:“以后我们再也不会错过和分开,我们要一直好好地在一起,把浪费的时光全部弥补回来。”江知宴答了声“好”,突然推开楚修,看着他说:“你问完了,该我问了。”楚修说:“你想问什么?”江知宴说:“你喜欢的江知宴,是和你一起上大学、一起工作的好哥们江知宴,可我失去了那部分记忆,不仅如此,还换了具身体,现在的我和你过去认识的那个我根本不是一个人,你确定你喜欢现在的我吗?”他表达得有些混乱,但楚修明白他想问什么。楚修失笑:“宝贝儿,你是在吃你自己的醋吗?”“别笑,”江知宴说,“严肃地回答我。”楚修便收起笑意,严肃地回答他:“18岁的我对18岁的江知宴一见钟情,一直默默地喜欢了这么多年,所以我打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现在的你呀。18岁的江知宴,24岁的江知宴,失去记忆的江知宴,我都喜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始终如一地喜欢着你。”这个回答,彻底消除了江知宴的纠结。他用力抱住楚修,这一刻,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心意相通。你把你的心事告诉我,我把我的心事说给你听,把过去整理清楚,才能踏踏实实地拥抱现在和将来。正沉浸在感动里呢,江知宴突然感觉到一个石更石更的东西更顶着他的月退,他蓦地也来了感觉,轻声说:“你不用忍着的,我不累……”楚修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笑着打断他:“你误会了。”江知宴疑惑地退开些,看见楚修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楚修扶着他坐起来:“本来想烛光午餐的时候给你的,后来想想,觉得在这里给你会更浪漫,就改了计划。”说着,楚修打开小盒,里面是两枚戒指。江知宴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你要干嘛?”“你又误会了,”楚修失笑,“这只是一对情侣戒指。”江知宴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求婚呢。”楚修看着他:“如果我求婚的话,你会答应吗?”不等江知宴回答,楚修就说:“算了,你当我没问。把手给我,左手。”江知宴把左手递给他,楚修取出一枚戒指,套上江知宴的无名指。尺寸刚刚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样。江知宴问:“你是不是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量过了?”楚修笑而不答,把另一枚戒指递过来:“给我戴上。”江知宴有样学样,也把戒指套在楚修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戒指的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楚修笑着说:“戴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你被我套牢了,这辈子都别想跑。”“我不跑,”江知宴也笑着,“就算你赶我我都不走,我赖定你了。”楚修倾身过来,轻柔缠绵地吻他。江知宴对他的吻毫无招架之力,腰一下子就软了,楚修扶着他躺在毯子上,将他覆盖在身下,挡住了星星们的目光。这天晚上,他们没有睡帐篷。以地为床,以天为盖,在海风吹拂下,与星月同眠。第二天,天边刚显出鱼肚白,楚修就把江知宴叫醒了。昨晚临睡前,他们说好了今天要看日出。江知宴困得睁不开眼,哼哼咛咛不想起来。这样的机会不常有,楚修不想让他错过,半哄半强迫地把人薅了起来。他们面朝大海坐着,江知宴靠在楚修怀里,闭着眼睛昏昏欲睡,楚修环着他的腰,目不转睛地盯着天海相接的地方。当第一道红霞出现的时候,楚修轻轻咯吱江知宴的腰眼:“快醒醒,太阳马上要出来啦!”江知宴挣扎着躲,牵扯到昨天被[足柔][足蔺]了许多次的那个地方,他难受得[口申][口今]出声,楚修立刻停了手,箍着他的腰不让他乱动弹。“快睁眼,”楚修在他耳边说,“太阳真的要出来了。”江知宴艰难地眯开一条缝,适应了片刻,才完全睁开眼。天边的朝霞已经从一道蔓延成一片,颜色比昨天的晚霞还要绚丽多彩,江知宴哑着嗓子说:“手机呢,快拍照。”“不用拍,”楚修抱着他,下巴轻轻地支在他肩上,“用眼睛看,用心记住,回忆会比照片更美。”江知宴抓住环在腰上的手,静静地看着。等了一小会儿,太阳悄悄地从海面下冒出头来,鲜红鲜红的,像西红柿的颜色,它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当它完全跳出海面的时候,瞬间光彩四射,将大海、将这座漂浮在海面的小小孤岛、将相拥着坐在岛上的两个人,全部染上了它的颜色。海上的日出比日落更瑰丽,更震撼。江知宴久久才回神,他偏头蹭了蹭楚修的脸,笑着说:“谢谢你送我这么美的日出。”楚修亲亲他的脸,说:“我们给这座小岛娶个名字好不好?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你起,”江知宴又闭上了眼,“我现在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楚修认真地想了很久,说:“叫鲸鱼岛怎么样?”“鲸鱼岛,”江知宴念了一遍,问,“是从那首歌得到的灵感吗?”楚修“嗯”了声:“你觉得怎么样?”“很美,”江知宴说,“就好像我们现在正坐在鲸鱼身上一样。”楚修说:“等回去我就把这座岛买下来,以后除了我们俩,谁都不能踏足这个岛。”江知宴回头亲他一下,笑着问:“你有钱吗?”“没钱可以借。”楚修笑着说,“要不要回帐篷接着睡?”江知宴点头:“要,好困。”楚修抱着他站起来,朝不远处的帐篷走去。江知宴越过他的肩头看向悬在海面上的红日,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看到这样好看的朝阳了。第42章穿成好哥们的前男友檀无衣/文-睡到八点, 起来吃点东西, 两个人沿着沙滩散步, 走了没多久就晒得受不了, 只好回了帐篷。帐篷刚好搭在树荫里, 一点都不晒,江知宴和楚修肩并着肩, 趴在帐门口吹风听浪,看海看天,看身边的人,四目相对, 蜜意浓情,你靠近我,我挨向你, 耳鬓厮磨, 接一个缱绻缠绵的吻。这样惬意美好的时光,终究只是短暂的。也正因为短暂,才显得弥足珍贵。十点,直升飞机准时来接他们。飞行员帮他们把东西收拾好搬上飞机, 半个小时后才起飞, 江知宴透过窗户,看着绿色的鲸鱼岛一点一点变小, 最后湮没在无边无际的蓝里。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一点多, 楚修迅速地洗个澡换身衣服, 得去公司上班了, 不过躲了一天半的清闲,工作已经堆成山。“我很可能要加班,最晚十点前回来,”楚修边系领带边说,“你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江知宴点点头:“知道了。”楚修要走,江知宴亦步亦趋地跟到门口,楚修换好鞋,站起来抱抱他,笑着说:“老公要去赚钱买岛了,你在家乖乖的,好好吃饭,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长肉。”江知宴没有吭声,楚修低头看他:“怎么不说话?”“不想和你分开。”江知宴瓮声瓮气地说。“我也不想,”楚修软声说,“可要把你带去公司的话,我就没法专心工作了。”江知宴“嗯”了声,松开他,说:“你快走吧。”楚修看着他,笑着说:“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这么舍不得我吗?”他只是开玩笑,可没想到,话音刚落,就见两颗眼泪从江知宴眼里滚出来,打湿了他的脸。眼泪像是砸进了他心里,楚修只觉得心脏又酸又疼,他急忙把江知宴搂进怀里,温柔又急切地哄:“好了好了,怎么还掉起眼泪来了,我不走了,就在家陪你,好不好?”江知宴咬紧牙关,使劲把眼泪憋回去,这才从楚修怀里出来,勉强笑着说:“我没事,你快走吧,早点去晚上才能早点回来。”楚修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真的没事吗?”“真的,”江知宴一手拉开门,一手推楚修出去,“快走快走,开车小心点,拜拜。”不等楚修说话,江知宴就把门关上了。刚刚忍住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江知宴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他背靠着门滑坐到地上,佝偻着腰,头抵着膝盖,任眼泪放肆地流淌。等泪流尽了,江知宴站起来,径直走进卫生间。半个小时后,他光着身子出来,走进卧室,穿上衬衫长裤,然后把行李箱拿出来,打开放在地上,开始收拾行李。他来的时候就没带多少东西,只有几件衣服而已,还是春天时楚修给他买的,他带去f市,又带回来。合上行李箱,江知宴静静站着,最后看一看这个装满回忆的房间,在眼睛变得酸胀之前拉上行李箱离开。在小区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地址,江知宴便不再说话,他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表情一片空白。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座独栋别墅前。江知宴付钱下车,环顾四周,视线落在百米开外的另一座独栋别墅上----五个月前,他曾被孔瑛关押在那栋别墅的二楼----而他跟前的这座别墅,则是周海鸿的家。周嘉洛去世时,江知宴被庄舒容叫来这里见周嘉洛最后一面,当时他就惊讶地发现,周海鸿和孔瑛竟然住得这么近。江知宴收回视线,提着行李箱上了几级台阶,然后摁响了门铃。“哪位?”一个声音问。江知宴冲着门铃说:“我是闻鹤西。”等了几秒,门自动开了,江知宴走进去,到了内门,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中年女人站在那里,江知宴对她略有印象,他之前来时见过她,当时她就站在庄舒容身后,应该是管家之类。女管家称呼他一声“闻少爷”,江知宴主动说出到这里来的目的:“你好,我来找周叔叔。”“可董事长不在家。”女管家说。“我可以等他,”江知宴从容不迫地说,“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帮我给他打个电话,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女管家请他先进去坐,又给他上了茶。江知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打量这里,感觉比他上次来时更没有人气,像一座装修精美的活死人墓。没等多久,女管家回来,说:“董事长让您稍等片刻,他一个小时后回来。”江知宴点头:“多谢,请问我可以四处走走吗?”“当然可以,”女管家态度恭谨,神情中却有着显而易见的冷淡,“我可以带您参观。”“不用了,”江知宴说,“我一个人就可以。”女管家便去忙了,江知宴站起来,径自上楼,循着记忆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推门进去。阳光透过白色窗纱照进来,让房间显得很明亮。江知宴的目光落在正对着落地窗的大床上,床铺平整洁净,纯白色的床单被罩上落满阳光,让他恍惚生出一种这里还有人在住的错觉。江知宴不由想起那个上午。想起周嘉洛西装革履地躺在这张床上,宛如一个睡着的王子,想起庄舒容声泪俱下地指责他害死了她儿子,那些激烈的、充满怨恨的言辞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楚修亲亲他的脸,说:“我们给这座小岛娶个名字好不好?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你起,”江知宴又闭上了眼,“我现在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楚修认真地想了很久,说:“叫鲸鱼岛怎么样?”“鲸鱼岛,”江知宴念了一遍,问,“是从那首歌得到的灵感吗?”楚修“嗯”了声:“你觉得怎么样?”“很美,”江知宴说,“就好像我们现在正坐在鲸鱼身上一样。”楚修说:“等回去我就把这座岛买下来,以后除了我们俩,谁都不能踏足这个岛。”江知宴回头亲他一下,笑着问:“你有钱吗?”“没钱可以借。”楚修笑着说,“要不要回帐篷接着睡?”江知宴点头:“要,好困。”楚修抱着他站起来,朝不远处的帐篷走去。江知宴越过他的肩头看向悬在海面上的红日,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看到这样好看的朝阳了。第42章穿成好哥们的前男友檀无衣/文-睡到八点, 起来吃点东西, 两个人沿着沙滩散步, 走了没多久就晒得受不了, 只好回了帐篷。帐篷刚好搭在树荫里, 一点都不晒,江知宴和楚修肩并着肩, 趴在帐门口吹风听浪,看海看天,看身边的人,四目相对, 蜜意浓情,你靠近我,我挨向你, 耳鬓厮磨, 接一个缱绻缠绵的吻。这样惬意美好的时光,终究只是短暂的。也正因为短暂,才显得弥足珍贵。十点,直升飞机准时来接他们。飞行员帮他们把东西收拾好搬上飞机, 半个小时后才起飞, 江知宴透过窗户,看着绿色的鲸鱼岛一点一点变小, 最后湮没在无边无际的蓝里。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一点多, 楚修迅速地洗个澡换身衣服, 得去公司上班了, 不过躲了一天半的清闲,工作已经堆成山。“我很可能要加班,最晚十点前回来,”楚修边系领带边说,“你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江知宴点点头:“知道了。”楚修要走,江知宴亦步亦趋地跟到门口,楚修换好鞋,站起来抱抱他,笑着说:“老公要去赚钱买岛了,你在家乖乖的,好好吃饭,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长肉。”江知宴没有吭声,楚修低头看他:“怎么不说话?”“不想和你分开。”江知宴瓮声瓮气地说。“我也不想,”楚修软声说,“可要把你带去公司的话,我就没法专心工作了。”江知宴“嗯”了声,松开他,说:“你快走吧。”楚修看着他,笑着说:“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这么舍不得我吗?”他只是开玩笑,可没想到,话音刚落,就见两颗眼泪从江知宴眼里滚出来,打湿了他的脸。眼泪像是砸进了他心里,楚修只觉得心脏又酸又疼,他急忙把江知宴搂进怀里,温柔又急切地哄:“好了好了,怎么还掉起眼泪来了,我不走了,就在家陪你,好不好?”江知宴咬紧牙关,使劲把眼泪憋回去,这才从楚修怀里出来,勉强笑着说:“我没事,你快走吧,早点去晚上才能早点回来。”楚修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真的没事吗?”“真的,”江知宴一手拉开门,一手推楚修出去,“快走快走,开车小心点,拜拜。”不等楚修说话,江知宴就把门关上了。刚刚忍住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江知宴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他背靠着门滑坐到地上,佝偻着腰,头抵着膝盖,任眼泪放肆地流淌。等泪流尽了,江知宴站起来,径直走进卫生间。半个小时后,他光着身子出来,走进卧室,穿上衬衫长裤,然后把行李箱拿出来,打开放在地上,开始收拾行李。他来的时候就没带多少东西,只有几件衣服而已,还是春天时楚修给他买的,他带去f市,又带回来。合上行李箱,江知宴静静站着,最后看一看这个装满回忆的房间,在眼睛变得酸胀之前拉上行李箱离开。在小区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地址,江知宴便不再说话,他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表情一片空白。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座独栋别墅前。江知宴付钱下车,环顾四周,视线落在百米开外的另一座独栋别墅上----五个月前,他曾被孔瑛关押在那栋别墅的二楼----而他跟前的这座别墅,则是周海鸿的家。周嘉洛去世时,江知宴被庄舒容叫来这里见周嘉洛最后一面,当时他就惊讶地发现,周海鸿和孔瑛竟然住得这么近。江知宴收回视线,提着行李箱上了几级台阶,然后摁响了门铃。“哪位?”一个声音问。江知宴冲着门铃说:“我是闻鹤西。”等了几秒,门自动开了,江知宴走进去,到了内门,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中年女人站在那里,江知宴对她略有印象,他之前来时见过她,当时她就站在庄舒容身后,应该是管家之类。女管家称呼他一声“闻少爷”,江知宴主动说出到这里来的目的:“你好,我来找周叔叔。”“可董事长不在家。”女管家说。“我可以等他,”江知宴从容不迫地说,“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帮我给他打个电话,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女管家请他先进去坐,又给他上了茶。江知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打量这里,感觉比他上次来时更没有人气,像一座装修精美的活死人墓。没等多久,女管家回来,说:“董事长让您稍等片刻,他一个小时后回来。”江知宴点头:“多谢,请问我可以四处走走吗?”“当然可以,”女管家态度恭谨,神情中却有着显而易见的冷淡,“我可以带您参观。”“不用了,”江知宴说,“我一个人就可以。”女管家便去忙了,江知宴站起来,径自上楼,循着记忆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推门进去。阳光透过白色窗纱照进来,让房间显得很明亮。江知宴的目光落在正对着落地窗的大床上,床铺平整洁净,纯白色的床单被罩上落满阳光,让他恍惚生出一种这里还有人在住的错觉。江知宴不由想起那个上午。想起周嘉洛西装革履地躺在这张床上,宛如一个睡着的王子,想起庄舒容声泪俱下地指责他害死了她儿子,那些激烈的、充满怨恨的言辞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楚修亲亲他的脸,说:“我们给这座小岛娶个名字好不好?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你起,”江知宴又闭上了眼,“我现在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楚修认真地想了很久,说:“叫鲸鱼岛怎么样?”“鲸鱼岛,”江知宴念了一遍,问,“是从那首歌得到的灵感吗?”楚修“嗯”了声:“你觉得怎么样?”“很美,”江知宴说,“就好像我们现在正坐在鲸鱼身上一样。”楚修说:“等回去我就把这座岛买下来,以后除了我们俩,谁都不能踏足这个岛。”江知宴回头亲他一下,笑着问:“你有钱吗?”“没钱可以借。”楚修笑着说,“要不要回帐篷接着睡?”江知宴点头:“要,好困。”楚修抱着他站起来,朝不远处的帐篷走去。江知宴越过他的肩头看向悬在海面上的红日,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看到这样好看的朝阳了。第42章穿成好哥们的前男友檀无衣/文-睡到八点, 起来吃点东西, 两个人沿着沙滩散步, 走了没多久就晒得受不了, 只好回了帐篷。帐篷刚好搭在树荫里, 一点都不晒,江知宴和楚修肩并着肩, 趴在帐门口吹风听浪,看海看天,看身边的人,四目相对, 蜜意浓情,你靠近我,我挨向你, 耳鬓厮磨, 接一个缱绻缠绵的吻。这样惬意美好的时光,终究只是短暂的。也正因为短暂,才显得弥足珍贵。十点,直升飞机准时来接他们。飞行员帮他们把东西收拾好搬上飞机, 半个小时后才起飞, 江知宴透过窗户,看着绿色的鲸鱼岛一点一点变小, 最后湮没在无边无际的蓝里。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一点多, 楚修迅速地洗个澡换身衣服, 得去公司上班了, 不过躲了一天半的清闲,工作已经堆成山。“我很可能要加班,最晚十点前回来,”楚修边系领带边说,“你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江知宴点点头:“知道了。”楚修要走,江知宴亦步亦趋地跟到门口,楚修换好鞋,站起来抱抱他,笑着说:“老公要去赚钱买岛了,你在家乖乖的,好好吃饭,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长肉。”江知宴没有吭声,楚修低头看他:“怎么不说话?”“不想和你分开。”江知宴瓮声瓮气地说。“我也不想,”楚修软声说,“可要把你带去公司的话,我就没法专心工作了。”江知宴“嗯”了声,松开他,说:“你快走吧。”楚修看着他,笑着说:“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这么舍不得我吗?”他只是开玩笑,可没想到,话音刚落,就见两颗眼泪从江知宴眼里滚出来,打湿了他的脸。眼泪像是砸进了他心里,楚修只觉得心脏又酸又疼,他急忙把江知宴搂进怀里,温柔又急切地哄:“好了好了,怎么还掉起眼泪来了,我不走了,就在家陪你,好不好?”江知宴咬紧牙关,使劲把眼泪憋回去,这才从楚修怀里出来,勉强笑着说:“我没事,你快走吧,早点去晚上才能早点回来。”楚修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真的没事吗?”“真的,”江知宴一手拉开门,一手推楚修出去,“快走快走,开车小心点,拜拜。”不等楚修说话,江知宴就把门关上了。刚刚忍住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江知宴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他背靠着门滑坐到地上,佝偻着腰,头抵着膝盖,任眼泪放肆地流淌。等泪流尽了,江知宴站起来,径直走进卫生间。半个小时后,他光着身子出来,走进卧室,穿上衬衫长裤,然后把行李箱拿出来,打开放在地上,开始收拾行李。他来的时候就没带多少东西,只有几件衣服而已,还是春天时楚修给他买的,他带去f市,又带回来。合上行李箱,江知宴静静站着,最后看一看这个装满回忆的房间,在眼睛变得酸胀之前拉上行李箱离开。在小区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地址,江知宴便不再说话,他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表情一片空白。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座独栋别墅前。江知宴付钱下车,环顾四周,视线落在百米开外的另一座独栋别墅上----五个月前,他曾被孔瑛关押在那栋别墅的二楼----而他跟前的这座别墅,则是周海鸿的家。周嘉洛去世时,江知宴被庄舒容叫来这里见周嘉洛最后一面,当时他就惊讶地发现,周海鸿和孔瑛竟然住得这么近。江知宴收回视线,提着行李箱上了几级台阶,然后摁响了门铃。“哪位?”一个声音问。江知宴冲着门铃说:“我是闻鹤西。”等了几秒,门自动开了,江知宴走进去,到了内门,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中年女人站在那里,江知宴对她略有印象,他之前来时见过她,当时她就站在庄舒容身后,应该是管家之类。女管家称呼他一声“闻少爷”,江知宴主动说出到这里来的目的:“你好,我来找周叔叔。”“可董事长不在家。”女管家说。“我可以等他,”江知宴从容不迫地说,“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帮我给他打个电话,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女管家请他先进去坐,又给他上了茶。江知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打量这里,感觉比他上次来时更没有人气,像一座装修精美的活死人墓。没等多久,女管家回来,说:“董事长让您稍等片刻,他一个小时后回来。”江知宴点头:“多谢,请问我可以四处走走吗?”“当然可以,”女管家态度恭谨,神情中却有着显而易见的冷淡,“我可以带您参观。”“不用了,”江知宴说,“我一个人就可以。”女管家便去忙了,江知宴站起来,径自上楼,循着记忆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推门进去。阳光透过白色窗纱照进来,让房间显得很明亮。江知宴的目光落在正对着落地窗的大床上,床铺平整洁净,纯白色的床单被罩上落满阳光,让他恍惚生出一种这里还有人在住的错觉。江知宴不由想起那个上午。想起周嘉洛西装革履地躺在这张床上,宛如一个睡着的王子,想起庄舒容声泪俱下地指责他害死了她儿子,那些激烈的、充满怨恨的言辞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楚修亲亲他的脸,说:“我们给这座小岛娶个名字好不好?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你起,”江知宴又闭上了眼,“我现在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楚修认真地想了很久,说:“叫鲸鱼岛怎么样?”“鲸鱼岛,”江知宴念了一遍,问,“是从那首歌得到的灵感吗?”楚修“嗯”了声:“你觉得怎么样?”“很美,”江知宴说,“就好像我们现在正坐在鲸鱼身上一样。”楚修说:“等回去我就把这座岛买下来,以后除了我们俩,谁都不能踏足这个岛。”江知宴回头亲他一下,笑着问:“你有钱吗?”“没钱可以借。”楚修笑着说,“要不要回帐篷接着睡?”江知宴点头:“要,好困。”楚修抱着他站起来,朝不远处的帐篷走去。江知宴越过他的肩头看向悬在海面上的红日,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看到这样好看的朝阳了。第42章穿成好哥们的前男友檀无衣/文-睡到八点, 起来吃点东西, 两个人沿着沙滩散步, 走了没多久就晒得受不了, 只好回了帐篷。帐篷刚好搭在树荫里, 一点都不晒,江知宴和楚修肩并着肩, 趴在帐门口吹风听浪,看海看天,看身边的人,四目相对, 蜜意浓情,你靠近我,我挨向你, 耳鬓厮磨, 接一个缱绻缠绵的吻。这样惬意美好的时光,终究只是短暂的。也正因为短暂,才显得弥足珍贵。十点,直升飞机准时来接他们。飞行员帮他们把东西收拾好搬上飞机, 半个小时后才起飞, 江知宴透过窗户,看着绿色的鲸鱼岛一点一点变小, 最后湮没在无边无际的蓝里。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一点多, 楚修迅速地洗个澡换身衣服, 得去公司上班了, 不过躲了一天半的清闲,工作已经堆成山。“我很可能要加班,最晚十点前回来,”楚修边系领带边说,“你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江知宴点点头:“知道了。”楚修要走,江知宴亦步亦趋地跟到门口,楚修换好鞋,站起来抱抱他,笑着说:“老公要去赚钱买岛了,你在家乖乖的,好好吃饭,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长肉。”江知宴没有吭声,楚修低头看他:“怎么不说话?”“不想和你分开。”江知宴瓮声瓮气地说。“我也不想,”楚修软声说,“可要把你带去公司的话,我就没法专心工作了。”江知宴“嗯”了声,松开他,说:“你快走吧。”楚修看着他,笑着说:“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这么舍不得我吗?”他只是开玩笑,可没想到,话音刚落,就见两颗眼泪从江知宴眼里滚出来,打湿了他的脸。眼泪像是砸进了他心里,楚修只觉得心脏又酸又疼,他急忙把江知宴搂进怀里,温柔又急切地哄:“好了好了,怎么还掉起眼泪来了,我不走了,就在家陪你,好不好?”江知宴咬紧牙关,使劲把眼泪憋回去,这才从楚修怀里出来,勉强笑着说:“我没事,你快走吧,早点去晚上才能早点回来。”楚修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真的没事吗?”“真的,”江知宴一手拉开门,一手推楚修出去,“快走快走,开车小心点,拜拜。”不等楚修说话,江知宴就把门关上了。刚刚忍住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江知宴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他背靠着门滑坐到地上,佝偻着腰,头抵着膝盖,任眼泪放肆地流淌。等泪流尽了,江知宴站起来,径直走进卫生间。半个小时后,他光着身子出来,走进卧室,穿上衬衫长裤,然后把行李箱拿出来,打开放在地上,开始收拾行李。他来的时候就没带多少东西,只有几件衣服而已,还是春天时楚修给他买的,他带去f市,又带回来。合上行李箱,江知宴静静站着,最后看一看这个装满回忆的房间,在眼睛变得酸胀之前拉上行李箱离开。在小区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地址,江知宴便不再说话,他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表情一片空白。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座独栋别墅前。江知宴付钱下车,环顾四周,视线落在百米开外的另一座独栋别墅上----五个月前,他曾被孔瑛关押在那栋别墅的二楼----而他跟前的这座别墅,则是周海鸿的家。周嘉洛去世时,江知宴被庄舒容叫来这里见周嘉洛最后一面,当时他就惊讶地发现,周海鸿和孔瑛竟然住得这么近。江知宴收回视线,提着行李箱上了几级台阶,然后摁响了门铃。“哪位?”一个声音问。江知宴冲着门铃说:“我是闻鹤西。”等了几秒,门自动开了,江知宴走进去,到了内门,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中年女人站在那里,江知宴对她略有印象,他之前来时见过她,当时她就站在庄舒容身后,应该是管家之类。女管家称呼他一声“闻少爷”,江知宴主动说出到这里来的目的:“你好,我来找周叔叔。”“可董事长不在家。”女管家说。“我可以等他,”江知宴从容不迫地说,“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帮我给他打个电话,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女管家请他先进去坐,又给他上了茶。江知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打量这里,感觉比他上次来时更没有人气,像一座装修精美的活死人墓。没等多久,女管家回来,说:“董事长让您稍等片刻,他一个小时后回来。”江知宴点头:“多谢,请问我可以四处走走吗?”“当然可以,”女管家态度恭谨,神情中却有着显而易见的冷淡,“我可以带您参观。”“不用了,”江知宴说,“我一个人就可以。”女管家便去忙了,江知宴站起来,径自上楼,循着记忆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推门进去。阳光透过白色窗纱照进来,让房间显得很明亮。江知宴的目光落在正对着落地窗的大床上,床铺平整洁净,纯白色的床单被罩上落满阳光,让他恍惚生出一种这里还有人在住的错觉。江知宴不由想起那个上午。想起周嘉洛西装革履地躺在这张床上,宛如一个睡着的王子,想起庄舒容声泪俱下地指责他害死了她儿子,那些激烈的、充满怨恨的言辞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楚修亲亲他的脸,说:“我们给这座小岛娶个名字好不好?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你起,”江知宴又闭上了眼,“我现在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楚修认真地想了很久,说:“叫鲸鱼岛怎么样?”“鲸鱼岛,”江知宴念了一遍,问,“是从那首歌得到的灵感吗?”楚修“嗯”了声:“你觉得怎么样?”“很美,”江知宴说,“就好像我们现在正坐在鲸鱼身上一样。”楚修说:“等回去我就把这座岛买下来,以后除了我们俩,谁都不能踏足这个岛。”江知宴回头亲他一下,笑着问:“你有钱吗?”“没钱可以借。”楚修笑着说,“要不要回帐篷接着睡?”江知宴点头:“要,好困。”楚修抱着他站起来,朝不远处的帐篷走去。江知宴越过他的肩头看向悬在海面上的红日,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看到这样好看的朝阳了。第42章穿成好哥们的前男友檀无衣/文-睡到八点, 起来吃点东西, 两个人沿着沙滩散步, 走了没多久就晒得受不了, 只好回了帐篷。帐篷刚好搭在树荫里, 一点都不晒,江知宴和楚修肩并着肩, 趴在帐门口吹风听浪,看海看天,看身边的人,四目相对, 蜜意浓情,你靠近我,我挨向你, 耳鬓厮磨, 接一个缱绻缠绵的吻。这样惬意美好的时光,终究只是短暂的。也正因为短暂,才显得弥足珍贵。十点,直升飞机准时来接他们。飞行员帮他们把东西收拾好搬上飞机, 半个小时后才起飞, 江知宴透过窗户,看着绿色的鲸鱼岛一点一点变小, 最后湮没在无边无际的蓝里。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一点多, 楚修迅速地洗个澡换身衣服, 得去公司上班了, 不过躲了一天半的清闲,工作已经堆成山。“我很可能要加班,最晚十点前回来,”楚修边系领带边说,“你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江知宴点点头:“知道了。”楚修要走,江知宴亦步亦趋地跟到门口,楚修换好鞋,站起来抱抱他,笑着说:“老公要去赚钱买岛了,你在家乖乖的,好好吃饭,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长肉。”江知宴没有吭声,楚修低头看他:“怎么不说话?”“不想和你分开。”江知宴瓮声瓮气地说。“我也不想,”楚修软声说,“可要把你带去公司的话,我就没法专心工作了。”江知宴“嗯”了声,松开他,说:“你快走吧。”楚修看着他,笑着说:“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这么舍不得我吗?”他只是开玩笑,可没想到,话音刚落,就见两颗眼泪从江知宴眼里滚出来,打湿了他的脸。眼泪像是砸进了他心里,楚修只觉得心脏又酸又疼,他急忙把江知宴搂进怀里,温柔又急切地哄:“好了好了,怎么还掉起眼泪来了,我不走了,就在家陪你,好不好?”江知宴咬紧牙关,使劲把眼泪憋回去,这才从楚修怀里出来,勉强笑着说:“我没事,你快走吧,早点去晚上才能早点回来。”楚修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真的没事吗?”“真的,”江知宴一手拉开门,一手推楚修出去,“快走快走,开车小心点,拜拜。”不等楚修说话,江知宴就把门关上了。刚刚忍住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江知宴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他背靠着门滑坐到地上,佝偻着腰,头抵着膝盖,任眼泪放肆地流淌。等泪流尽了,江知宴站起来,径直走进卫生间。半个小时后,他光着身子出来,走进卧室,穿上衬衫长裤,然后把行李箱拿出来,打开放在地上,开始收拾行李。他来的时候就没带多少东西,只有几件衣服而已,还是春天时楚修给他买的,他带去f市,又带回来。合上行李箱,江知宴静静站着,最后看一看这个装满回忆的房间,在眼睛变得酸胀之前拉上行李箱离开。在小区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地址,江知宴便不再说话,他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表情一片空白。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座独栋别墅前。江知宴付钱下车,环顾四周,视线落在百米开外的另一座独栋别墅上----五个月前,他曾被孔瑛关押在那栋别墅的二楼----而他跟前的这座别墅,则是周海鸿的家。周嘉洛去世时,江知宴被庄舒容叫来这里见周嘉洛最后一面,当时他就惊讶地发现,周海鸿和孔瑛竟然住得这么近。江知宴收回视线,提着行李箱上了几级台阶,然后摁响了门铃。“哪位?”一个声音问。江知宴冲着门铃说:“我是闻鹤西。”等了几秒,门自动开了,江知宴走进去,到了内门,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中年女人站在那里,江知宴对她略有印象,他之前来时见过她,当时她就站在庄舒容身后,应该是管家之类。女管家称呼他一声“闻少爷”,江知宴主动说出到这里来的目的:“你好,我来找周叔叔。”“可董事长不在家。”女管家说。“我可以等他,”江知宴从容不迫地说,“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帮我给他打个电话,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女管家请他先进去坐,又给他上了茶。江知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打量这里,感觉比他上次来时更没有人气,像一座装修精美的活死人墓。没等多久,女管家回来,说:“董事长让您稍等片刻,他一个小时后回来。”江知宴点头:“多谢,请问我可以四处走走吗?”“当然可以,”女管家态度恭谨,神情中却有着显而易见的冷淡,“我可以带您参观。”“不用了,”江知宴说,“我一个人就可以。”女管家便去忙了,江知宴站起来,径自上楼,循着记忆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推门进去。阳光透过白色窗纱照进来,让房间显得很明亮。江知宴的目光落在正对着落地窗的大床上,床铺平整洁净,纯白色的床单被罩上落满阳光,让他恍惚生出一种这里还有人在住的错觉。江知宴不由想起那个上午。想起周嘉洛西装革履地躺在这张床上,宛如一个睡着的王子,想起庄舒容声泪俱下地指责他害死了她儿子,那些激烈的、充满怨恨的言辞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楚修亲亲他的脸,说:“我们给这座小岛娶个名字好不好?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你起,”江知宴又闭上了眼,“我现在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楚修认真地想了很久,说:“叫鲸鱼岛怎么样?”“鲸鱼岛,”江知宴念了一遍,问,“是从那首歌得到的灵感吗?”楚修“嗯”了声:“你觉得怎么样?”“很美,”江知宴说,“就好像我们现在正坐在鲸鱼身上一样。”楚修说:“等回去我就把这座岛买下来,以后除了我们俩,谁都不能踏足这个岛。”江知宴回头亲他一下,笑着问:“你有钱吗?”“没钱可以借。”楚修笑着说,“要不要回帐篷接着睡?”江知宴点头:“要,好困。”楚修抱着他站起来,朝不远处的帐篷走去。江知宴越过他的肩头看向悬在海面上的红日,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看到这样好看的朝阳了。第42章穿成好哥们的前男友檀无衣/文-睡到八点, 起来吃点东西, 两个人沿着沙滩散步, 走了没多久就晒得受不了, 只好回了帐篷。帐篷刚好搭在树荫里, 一点都不晒,江知宴和楚修肩并着肩, 趴在帐门口吹风听浪,看海看天,看身边的人,四目相对, 蜜意浓情,你靠近我,我挨向你, 耳鬓厮磨, 接一个缱绻缠绵的吻。这样惬意美好的时光,终究只是短暂的。也正因为短暂,才显得弥足珍贵。十点,直升飞机准时来接他们。飞行员帮他们把东西收拾好搬上飞机, 半个小时后才起飞, 江知宴透过窗户,看着绿色的鲸鱼岛一点一点变小, 最后湮没在无边无际的蓝里。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一点多, 楚修迅速地洗个澡换身衣服, 得去公司上班了, 不过躲了一天半的清闲,工作已经堆成山。“我很可能要加班,最晚十点前回来,”楚修边系领带边说,“你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江知宴点点头:“知道了。”楚修要走,江知宴亦步亦趋地跟到门口,楚修换好鞋,站起来抱抱他,笑着说:“老公要去赚钱买岛了,你在家乖乖的,好好吃饭,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长肉。”江知宴没有吭声,楚修低头看他:“怎么不说话?”“不想和你分开。”江知宴瓮声瓮气地说。“我也不想,”楚修软声说,“可要把你带去公司的话,我就没法专心工作了。”江知宴“嗯”了声,松开他,说:“你快走吧。”楚修看着他,笑着说:“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这么舍不得我吗?”他只是开玩笑,可没想到,话音刚落,就见两颗眼泪从江知宴眼里滚出来,打湿了他的脸。眼泪像是砸进了他心里,楚修只觉得心脏又酸又疼,他急忙把江知宴搂进怀里,温柔又急切地哄:“好了好了,怎么还掉起眼泪来了,我不走了,就在家陪你,好不好?”江知宴咬紧牙关,使劲把眼泪憋回去,这才从楚修怀里出来,勉强笑着说:“我没事,你快走吧,早点去晚上才能早点回来。”楚修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真的没事吗?”“真的,”江知宴一手拉开门,一手推楚修出去,“快走快走,开车小心点,拜拜。”不等楚修说话,江知宴就把门关上了。刚刚忍住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江知宴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他背靠着门滑坐到地上,佝偻着腰,头抵着膝盖,任眼泪放肆地流淌。等泪流尽了,江知宴站起来,径直走进卫生间。半个小时后,他光着身子出来,走进卧室,穿上衬衫长裤,然后把行李箱拿出来,打开放在地上,开始收拾行李。他来的时候就没带多少东西,只有几件衣服而已,还是春天时楚修给他买的,他带去f市,又带回来。合上行李箱,江知宴静静站着,最后看一看这个装满回忆的房间,在眼睛变得酸胀之前拉上行李箱离开。在小区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地址,江知宴便不再说话,他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表情一片空白。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座独栋别墅前。江知宴付钱下车,环顾四周,视线落在百米开外的另一座独栋别墅上----五个月前,他曾被孔瑛关押在那栋别墅的二楼----而他跟前的这座别墅,则是周海鸿的家。周嘉洛去世时,江知宴被庄舒容叫来这里见周嘉洛最后一面,当时他就惊讶地发现,周海鸿和孔瑛竟然住得这么近。江知宴收回视线,提着行李箱上了几级台阶,然后摁响了门铃。“哪位?”一个声音问。江知宴冲着门铃说:“我是闻鹤西。”等了几秒,门自动开了,江知宴走进去,到了内门,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中年女人站在那里,江知宴对她略有印象,他之前来时见过她,当时她就站在庄舒容身后,应该是管家之类。女管家称呼他一声“闻少爷”,江知宴主动说出到这里来的目的:“你好,我来找周叔叔。”“可董事长不在家。”女管家说。“我可以等他,”江知宴从容不迫地说,“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帮我给他打个电话,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女管家请他先进去坐,又给他上了茶。江知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打量这里,感觉比他上次来时更没有人气,像一座装修精美的活死人墓。没等多久,女管家回来,说:“董事长让您稍等片刻,他一个小时后回来。”江知宴点头:“多谢,请问我可以四处走走吗?”“当然可以,”女管家态度恭谨,神情中却有着显而易见的冷淡,“我可以带您参观。”“不用了,”江知宴说,“我一个人就可以。”女管家便去忙了,江知宴站起来,径自上楼,循着记忆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推门进去。阳光透过白色窗纱照进来,让房间显得很明亮。江知宴的目光落在正对着落地窗的大床上,床铺平整洁净,纯白色的床单被罩上落满阳光,让他恍惚生出一种这里还有人在住的错觉。江知宴不由想起那个上午。想起周嘉洛西装革履地躺在这张床上,宛如一个睡着的王子,想起庄舒容声泪俱下地指责他害死了她儿子,那些激烈的、充满怨恨的言辞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楚修亲亲他的脸,说:“我们给这座小岛娶个名字好不好?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你起,”江知宴又闭上了眼,“我现在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楚修认真地想了很久,说:“叫鲸鱼岛怎么样?”“鲸鱼岛,”江知宴念了一遍,问,“是从那首歌得到的灵感吗?”楚修“嗯”了声:“你觉得怎么样?”“很美,”江知宴说,“就好像我们现在正坐在鲸鱼身上一样。”楚修说:“等回去我就把这座岛买下来,以后除了我们俩,谁都不能踏足这个岛。”江知宴回头亲他一下,笑着问:“你有钱吗?”“没钱可以借。”楚修笑着说,“要不要回帐篷接着睡?”江知宴点头:“要,好困。”楚修抱着他站起来,朝不远处的帐篷走去。江知宴越过他的肩头看向悬在海面上的红日,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看到这样好看的朝阳了。第42章穿成好哥们的前男友檀无衣/文-睡到八点, 起来吃点东西, 两个人沿着沙滩散步, 走了没多久就晒得受不了, 只好回了帐篷。帐篷刚好搭在树荫里, 一点都不晒,江知宴和楚修肩并着肩, 趴在帐门口吹风听浪,看海看天,看身边的人,四目相对, 蜜意浓情,你靠近我,我挨向你, 耳鬓厮磨, 接一个缱绻缠绵的吻。这样惬意美好的时光,终究只是短暂的。也正因为短暂,才显得弥足珍贵。十点,直升飞机准时来接他们。飞行员帮他们把东西收拾好搬上飞机, 半个小时后才起飞, 江知宴透过窗户,看着绿色的鲸鱼岛一点一点变小, 最后湮没在无边无际的蓝里。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一点多, 楚修迅速地洗个澡换身衣服, 得去公司上班了, 不过躲了一天半的清闲,工作已经堆成山。“我很可能要加班,最晚十点前回来,”楚修边系领带边说,“你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江知宴点点头:“知道了。”楚修要走,江知宴亦步亦趋地跟到门口,楚修换好鞋,站起来抱抱他,笑着说:“老公要去赚钱买岛了,你在家乖乖的,好好吃饭,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长肉。”江知宴没有吭声,楚修低头看他:“怎么不说话?”“不想和你分开。”江知宴瓮声瓮气地说。“我也不想,”楚修软声说,“可要把你带去公司的话,我就没法专心工作了。”江知宴“嗯”了声,松开他,说:“你快走吧。”楚修看着他,笑着说:“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这么舍不得我吗?”他只是开玩笑,可没想到,话音刚落,就见两颗眼泪从江知宴眼里滚出来,打湿了他的脸。眼泪像是砸进了他心里,楚修只觉得心脏又酸又疼,他急忙把江知宴搂进怀里,温柔又急切地哄:“好了好了,怎么还掉起眼泪来了,我不走了,就在家陪你,好不好?”江知宴咬紧牙关,使劲把眼泪憋回去,这才从楚修怀里出来,勉强笑着说:“我没事,你快走吧,早点去晚上才能早点回来。”楚修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真的没事吗?”“真的,”江知宴一手拉开门,一手推楚修出去,“快走快走,开车小心点,拜拜。”不等楚修说话,江知宴就把门关上了。刚刚忍住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江知宴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他背靠着门滑坐到地上,佝偻着腰,头抵着膝盖,任眼泪放肆地流淌。等泪流尽了,江知宴站起来,径直走进卫生间。半个小时后,他光着身子出来,走进卧室,穿上衬衫长裤,然后把行李箱拿出来,打开放在地上,开始收拾行李。他来的时候就没带多少东西,只有几件衣服而已,还是春天时楚修给他买的,他带去f市,又带回来。合上行李箱,江知宴静静站着,最后看一看这个装满回忆的房间,在眼睛变得酸胀之前拉上行李箱离开。在小区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地址,江知宴便不再说话,他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表情一片空白。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座独栋别墅前。江知宴付钱下车,环顾四周,视线落在百米开外的另一座独栋别墅上----五个月前,他曾被孔瑛关押在那栋别墅的二楼----而他跟前的这座别墅,则是周海鸿的家。周嘉洛去世时,江知宴被庄舒容叫来这里见周嘉洛最后一面,当时他就惊讶地发现,周海鸿和孔瑛竟然住得这么近。江知宴收回视线,提着行李箱上了几级台阶,然后摁响了门铃。“哪位?”一个声音问。江知宴冲着门铃说:“我是闻鹤西。”等了几秒,门自动开了,江知宴走进去,到了内门,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中年女人站在那里,江知宴对她略有印象,他之前来时见过她,当时她就站在庄舒容身后,应该是管家之类。女管家称呼他一声“闻少爷”,江知宴主动说出到这里来的目的:“你好,我来找周叔叔。”“可董事长不在家。”女管家说。“我可以等他,”江知宴从容不迫地说,“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帮我给他打个电话,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女管家请他先进去坐,又给他上了茶。江知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打量这里,感觉比他上次来时更没有人气,像一座装修精美的活死人墓。没等多久,女管家回来,说:“董事长让您稍等片刻,他一个小时后回来。”江知宴点头:“多谢,请问我可以四处走走吗?”“当然可以,”女管家态度恭谨,神情中却有着显而易见的冷淡,“我可以带您参观。”“不用了,”江知宴说,“我一个人就可以。”女管家便去忙了,江知宴站起来,径自上楼,循着记忆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推门进去。阳光透过白色窗纱照进来,让房间显得很明亮。江知宴的目光落在正对着落地窗的大床上,床铺平整洁净,纯白色的床单被罩上落满阳光,让他恍惚生出一种这里还有人在住的错觉。江知宴不由想起那个上午。想起周嘉洛西装革履地躺在这张床上,宛如一个睡着的王子,想起庄舒容声泪俱下地指责他害死了她儿子,那些激烈的、充满怨恨的言辞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楚修亲亲他的脸,说:“我们给这座小岛娶个名字好不好?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你起,”江知宴又闭上了眼,“我现在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楚修认真地想了很久,说:“叫鲸鱼岛怎么样?”“鲸鱼岛,”江知宴念了一遍,问,“是从那首歌得到的灵感吗?”楚修“嗯”了声:“你觉得怎么样?”“很美,”江知宴说,“就好像我们现在正坐在鲸鱼身上一样。”楚修说:“等回去我就把这座岛买下来,以后除了我们俩,谁都不能踏足这个岛。”江知宴回头亲他一下,笑着问:“你有钱吗?”“没钱可以借。”楚修笑着说,“要不要回帐篷接着睡?”江知宴点头:“要,好困。”楚修抱着他站起来,朝不远处的帐篷走去。江知宴越过他的肩头看向悬在海面上的红日,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看到这样好看的朝阳了。第42章穿成好哥们的前男友檀无衣/文-睡到八点, 起来吃点东西, 两个人沿着沙滩散步, 走了没多久就晒得受不了, 只好回了帐篷。帐篷刚好搭在树荫里, 一点都不晒,江知宴和楚修肩并着肩, 趴在帐门口吹风听浪,看海看天,看身边的人,四目相对, 蜜意浓情,你靠近我,我挨向你, 耳鬓厮磨, 接一个缱绻缠绵的吻。这样惬意美好的时光,终究只是短暂的。也正因为短暂,才显得弥足珍贵。十点,直升飞机准时来接他们。飞行员帮他们把东西收拾好搬上飞机, 半个小时后才起飞, 江知宴透过窗户,看着绿色的鲸鱼岛一点一点变小, 最后湮没在无边无际的蓝里。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一点多, 楚修迅速地洗个澡换身衣服, 得去公司上班了, 不过躲了一天半的清闲,工作已经堆成山。“我很可能要加班,最晚十点前回来,”楚修边系领带边说,“你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江知宴点点头:“知道了。”楚修要走,江知宴亦步亦趋地跟到门口,楚修换好鞋,站起来抱抱他,笑着说:“老公要去赚钱买岛了,你在家乖乖的,好好吃饭,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长肉。”江知宴没有吭声,楚修低头看他:“怎么不说话?”“不想和你分开。”江知宴瓮声瓮气地说。“我也不想,”楚修软声说,“可要把你带去公司的话,我就没法专心工作了。”江知宴“嗯”了声,松开他,说:“你快走吧。”楚修看着他,笑着说:“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这么舍不得我吗?”他只是开玩笑,可没想到,话音刚落,就见两颗眼泪从江知宴眼里滚出来,打湿了他的脸。眼泪像是砸进了他心里,楚修只觉得心脏又酸又疼,他急忙把江知宴搂进怀里,温柔又急切地哄:“好了好了,怎么还掉起眼泪来了,我不走了,就在家陪你,好不好?”江知宴咬紧牙关,使劲把眼泪憋回去,这才从楚修怀里出来,勉强笑着说:“我没事,你快走吧,早点去晚上才能早点回来。”楚修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真的没事吗?”“真的,”江知宴一手拉开门,一手推楚修出去,“快走快走,开车小心点,拜拜。”不等楚修说话,江知宴就把门关上了。刚刚忍住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江知宴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他背靠着门滑坐到地上,佝偻着腰,头抵着膝盖,任眼泪放肆地流淌。等泪流尽了,江知宴站起来,径直走进卫生间。半个小时后,他光着身子出来,走进卧室,穿上衬衫长裤,然后把行李箱拿出来,打开放在地上,开始收拾行李。他来的时候就没带多少东西,只有几件衣服而已,还是春天时楚修给他买的,他带去f市,又带回来。合上行李箱,江知宴静静站着,最后看一看这个装满回忆的房间,在眼睛变得酸胀之前拉上行李箱离开。在小区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地址,江知宴便不再说话,他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表情一片空白。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座独栋别墅前。江知宴付钱下车,环顾四周,视线落在百米开外的另一座独栋别墅上----五个月前,他曾被孔瑛关押在那栋别墅的二楼----而他跟前的这座别墅,则是周海鸿的家。周嘉洛去世时,江知宴被庄舒容叫来这里见周嘉洛最后一面,当时他就惊讶地发现,周海鸿和孔瑛竟然住得这么近。江知宴收回视线,提着行李箱上了几级台阶,然后摁响了门铃。“哪位?”一个声音问。江知宴冲着门铃说:“我是闻鹤西。”等了几秒,门自动开了,江知宴走进去,到了内门,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中年女人站在那里,江知宴对她略有印象,他之前来时见过她,当时她就站在庄舒容身后,应该是管家之类。女管家称呼他一声“闻少爷”,江知宴主动说出到这里来的目的:“你好,我来找周叔叔。”“可董事长不在家。”女管家说。“我可以等他,”江知宴从容不迫地说,“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帮我给他打个电话,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女管家请他先进去坐,又给他上了茶。江知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打量这里,感觉比他上次来时更没有人气,像一座装修精美的活死人墓。没等多久,女管家回来,说:“董事长让您稍等片刻,他一个小时后回来。”江知宴点头:“多谢,请问我可以四处走走吗?”“当然可以,”女管家态度恭谨,神情中却有着显而易见的冷淡,“我可以带您参观。”“不用了,”江知宴说,“我一个人就可以。”女管家便去忙了,江知宴站起来,径自上楼,循着记忆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推门进去。阳光透过白色窗纱照进来,让房间显得很明亮。江知宴的目光落在正对着落地窗的大床上,床铺平整洁净,纯白色的床单被罩上落满阳光,让他恍惚生出一种这里还有人在住的错觉。江知宴不由想起那个上午。想起周嘉洛西装革履地躺在这张床上,宛如一个睡着的王子,想起庄舒容声泪俱下地指责他害死了她儿子,那些激烈的、充满怨恨的言辞仿佛还在耳边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