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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1)

你有女儿吗?柳云香眼里闪过一抹阴森,盯着玉翠的眼睛。有,十岁了。玉翠临机应变,赶忙点头,只是将手往回抽了一抽。柳云香湿哒哒的手还在她手背上摩挲,玉翠只觉心里泛起了一阵恶心,想吐,莫名地想吐。有女儿就好办了。柳云香笑了。那笑再淳朴不过,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仿佛她们的儿子都得救了。☆、放蛊之人玉翠听到这句阴森森的话,脸瞬间刷白,一时呆在那里,忘了演戏。柳云香没有注意这些细微变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阿福早些年也不好,不过他福大命大,被一位下凡的仙人救了。那仙人告诉我们,阿福身体虚弱,是中了蛊毒,凡间的灵丹妙药都救不好,只有拿那放蛊之人的心肝熬汤能救他。心肝熬汤玉翠两只手微微颤抖起来,风吹在还没干透的手上,冷得不行,整个身子都凉了。放蛊之人是谁?玉翠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答案她已了然于心,只是太难以置信了。放蛊之人,当然是你女儿了。柳云香面无表情,眼神里有一丝忆起往事的愤恨,但很快就消失了,仿佛想起什么讨厌的东西,随后又抛出了脑内。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我女儿,我女儿才十岁,她什么都不懂。玉翠即使是在演戏,也忍不住同对面这个愚昧、歹毒的妇人争论了起来。柳云香一愣,许是没想到这世间竟还有为女儿说话之人,她嘲讽地一笑,冷声说道。怎么?你不想救儿子了?女儿算什么东西,她们本就是占了儿子的命,若不是她们抢了你儿子的福气,你儿子会小小年纪就病得死去活来吗?她话里话外,都是咄咄逼人,仿佛她的好心被拒,倒是玉翠不知好歹。救自然要救玉翠忍了半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我可怜的小昭,愿你来世投个好人家,再莫生在这猪狗不如的家里了,再莫摊上这丧尽天良的爹娘。救是对的,听姐的,尽快想法子,别像我一样,耽误了时辰。柳云香说完叹了一口气,有些惆怅,但并不很悲伤。玉翠觉得奇怪,怎么柳云香这会子倒不难过了,她儿子不是死了吗,怎么说得好像没死似的。大姐,你的儿子还好吗?玉翠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生怕一下说错话把柳云香惹毛了。自从她儿子死后,邻居都说她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万一发起疯来可不好办。好着呢,仙人说了,已经救回来了,只不过身体不好,他是去九天之上吸灵气了,吸够了就要回来的。柳云香淡淡一笑,脸上全是母爱。快了,快了,就快回来了。她喃喃自语着。玉翠恨得咬牙切齿,世上怎会有如此愚蠢的女人,还在企望儿子回来。你的女儿呢,你们究竟是怎么让她暴尸荒野的?!大姐,杀人是犯法的,你们不怕?玉翠再次装作跃跃欲试又十分胆怯的模样,她要帮向昭伸冤就得将戏演好,现在她套出来的话很可能是唯一能查出真相的线索。傻啊妹子,我家男人说了,不能直接杀,那是要杀头的,你得让她看起来像是老天杀的。柳云香显然并不是事件的主谋,只是帮凶,以她的智商和能力不足以想出整套计划。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妹子,别心软,这都是她的报应,想想你儿受的苦啊!玉翠能想到的,全是向昭的苦。她是个再听话不过的小姑娘,打小就活在爹娘的棍棒之下,对父母的指派言听计从,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干活总有一日爹娘会喜欢她。向昭有一次很开心地跟玉翠说,那天早上爹爹对她笑了,向昭苍白的小脸因为日晒而发红,瘦弱的身体因为吃不饱饭而比同龄人矮了一截。可她毫不在意,她只因为爹爹对她无意识的一笑,竟高兴了好多天。玉翠可以想象,她死时会有多伤心啊。死前就已经发现爹爹看她的眼神不对,死时也一定知道谁是幕后主谋。不管真凶是谁,都与她亲生父母脱不了干系。若是向伟明亲手杀死她的,她得有多绝望。她的一生太短暂了,从未离开过这个偏偏小山村。爹娘带她来,帮她当做孽债,爹娘送她走,用她的心肝熬汤。玉翠的眼泪流个不停,根本止不住。柳云香还在旁边劝慰,以为她是为自己的儿子在哭。大姐,你们究竟是怎么挖出女儿心肝的,教教我吧?玉翠双眼红肿,脸上的泪水将妆面也融掉了一些。柳云香盯了她一会,半晌摇摇头说:这个不能说,我家男人不让说,说了要打死我的。柳云香又拍了拍她手,要她好好想想,别耽误了时辰,便走回去洗衣服了。玉翠随便将衣服清了清,便跟柳云香告辞走了。她要把这重大的发现告诉县令他们,现在凶手已经呼之欲出了,他们得抓紧时间想办法找证据。在衙门议事厅里,安进、白古和两名下属正沉默地听着玉翠的汇报。玉翠汇报时还时不时哽咽,描述也没有十分生动详细,但那对歹毒夫妻的形象却已经呼之欲出,清晰地浮现在众人眼前。最震惊的还是安进了。他不是不知道古代的封建迷信有多严重,他也曾听说过古代家庭怎么把女婴直接扔掉,让其活活冻死。可这是个十五岁的姑娘啊,在古代算起来已经成年了,都可以嫁人了。将其活活杀死,挖出心肝这种事,究竟得多绝情。玉翠说完,其余几人均低头沉默,一时之间谁也说上话,心里都苦闷极了。连平素最讲究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的师爷都在咬牙切齿地握着拳头。许久之后,还是白古率先打破沉默。他的嗓音也有些沙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沉重。大人,现在最重要的尽快抓住凶手,姑娘已经死了三年了,证据不好找。安进缓缓地呼出一口浊气,点了点头。他拍了拍桌子,示意两名还在难受的下属集中精神。大家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帮她把凶手抓住,也算告慰她在天之灵,下一世,愿她投个幸福人家。安进本是无神论,但若神明能给予希望之时,他愿意让生命多一丝光。几人收拾收拾心情,开始讨论下一步怎么查。大家认为凶手是谁?安进突然问道。凶手可以是任何人啊,大人。赵庆提醒道,没错,在古代买凶/杀人的不在少数。他的言下之意是,向伟明夫妻俩无需亲自动手,花钱雇凶是最好的办法。我明白你的意思,常人会认为,没有人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但是向家的情况却不同。安进扫了几人一眼。冯言正在将他的话记录到本子上,白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赵庆正等着他继续说。玉翠自从汇报完毕后,便一直低着头,看不出表情。有些家庭杀死女儿,无非是嫌她碍事,向家不同,你们别忘了柳云香说过的话。她说女儿是下蛊之人,你们想想他俩有多爱阿福,就能想象他们有多恨向昭。对一个恨之入骨的人,他们还会顾念亲情吗,从小打她骂她,这是亲情吗?买/凶杀人确实是好办法,自己没有嫌疑,凶手无从查起。若是买凶/杀人,何必再伪装成意外呢?再有,买凶需要花钱,你们认为他们夫妻如此穷困还会愿意花钱吗?向昭生时用不到他们一分钱,死时也未必能用上。安进一番话说下来,两名下属心里纷纷赞叹起来,大人说得好有道理啊!白古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光彩,似乎把他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大人的意思是,凶手就是向伟明?师爷还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就是他。白兄认为呢?安进望向白古,后者郑重点了点头。凶手是他,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有了目标,就只需找证据了。原以为大家能针对性地想出些办法,可几人思来想去,三年前的案子要找证据真是难上加难。之所以柳云香敢跟玉翠说他们蓄谋杀女之事,也是因为事情过去三年了,就算告到官府,也不可能找到证据。向伟明选择后山禁地,特地挑了野狼出没的季节,还将伤口用锯子割开,说明他心思缜密。这样的人犯案,定会将证据毁灭殆尽。赵庆,从明日起,你派两个人,一个守在杂货铺附近打探消息,一个守在向家湾,随时监视。在想不出其他方法之时,监视起居往往能收获意外的惊喜。大人觉得,向伟明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古手撑着头,歪着脑袋斜睨着安进。议事厅窗户透进来的微光撒在他头发和脸颊上,他的眼睛漆黑如深海,里头暗涌翻滚,面上却平静无波,有一种内敛的美。安进愣了一会,面上一红,才收回目光,反应过来他的问题。这问题好熟悉啊!他想起上次周定兴的案子,白古也是这么问的。也就是说,白古准备故技重施,从向伟明的心理上挖洞。他是个凶残、冷漠、谨慎、脾气暴躁之人,他重男轻女,只爱儿子,对女儿和妻子都不看重。安进说完看向白古,白大哥,你一定还有什么想要补充对吧?果然,白古眼睛一眯,补充道:别忘了,他还是个十分迷信的人。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这个案子也要完啦~~~是不是有点变态☆、攻心之计迷信之人?安进重复着白古的话,心下慢慢回忆起来。对了,他差点忘了。柳云香说过,仙人让他们等儿子回来,他们就乖乖地在等。安进只道是为娘的迷信愚昧,却完全忘了,柳云香的一切行为都是向伟明默许的。也就是说,向伟明对巫医之话是深信不疑的,他也是个十分迷信的人。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师爷冯言早已按捺不住,两位大人总是话里有话,叫他们这些脑子不灵光的下属大伤脑筋。对啊,迷信之人又怎样呢?赵庆也附和道。他俩很难得的,对视微笑了一下,给予了对方的深切的理解和同情。白兄,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安进也茫然地问道。两名下属齐刷刷向他投来慈爱且宽慰的目光。很好,在智慧的洼地里,三人胜利会师。白古想了想,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要开启民智,还是得一步一步来,循循善诱。你们想想,没有物证没有人证的情况下,唯一能证明他杀了人的办法,是什么?自首?安进说这话时,自己都难以相信,向伟明怎么可能来自首啊!不叫自首,确切地说,叫坦白。白古耐心地解释着。有区别吗?他会愿意坦白吗?安进现在是代表三个人发言,三个臭皮匠,完全没明白诸葛亮的意思。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坦白?白古今日还真是耐心十足,非要将他们引向智慧的高峰。伤心时?喝醉时?赵庆和冯言抢答完毕,白古均摇了摇头。愤怒时!安进想起了过往人生经历中,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发脾气,但凡愤怒之时,是最忍不住心里话的。为什么古人喜欢用激将法,人一旦被激,怒气上涌,总会失了分寸,容易冲动,话便脱口而出。再有夫妻吵架之时,两人都是怒气冲冲,这时也最容易翻旧账,说出追悔莫及的狠话。人要管住自己脾气,是最难的。对,愤怒之时。白古赞许地点头。安进感觉自己似乎摸到边了,向伟明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要激怒他应该不难,一旦他愤怒起来,咱们就能套出话。可怎么引向杀人的方向呢,平白无故去激怒,他势必心怀警惕,不容易成功。安进将冯言手上的本子拿了过来,仔细把白古刚说的话从头至尾看了两遍,上下联系了一番,终于计上心头。白古见他眼睛忽然亮了,嘴角一勾,继续喝茶。阴暗沉闷的屋子里,门窗紧闭,厨房柴火烧出的浓烟徐徐涌进了堂屋里,气味呛人。此时已近傍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向家屋子里点着的煤油灯微弱得几乎看不清锅里烧着什么东西。柳云香边做饭边被油烟熏得迷了眼睛,她将厨房的窗户微微打开了一条细缝。开一点点,不要紧吧。她低声自言自语,唯恐坐在堂屋里等着吃饭的丈夫听到。许是敏感作祟,许是细微的风吹进屋子带来了寒意。向伟明很快起身走进了厨房,见到窗户果然被打开了一些,一巴掌将佝偻着背的柳云香打翻在地。我说过,不要开窗,你耳朵是聋了吗?!他一脚踢过去,冷言呵斥完,便自顾自回堂屋去了。柳云香哆嗦着站起来,继续往锅里加水熬粥,被打这种事她早就习惯了。女人要听话,不听话就会被打,这是她娘告诉她的。两人坐在破烂的桌子边,喝着稀粥,吃着咸菜。杂货铺生意不好,但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不过他们得省钱,钱要留着以后给儿子用的。她特别后悔刚刚开了一丝窗户,仙人说过,家里不能阳气太重,否则儿子体虚不敢回来。她这做娘的反倒没有记住,倒是孩子他爹时时记在心里,一点儿都不敢大意。过几日我要去潜州进货,三天不在家,你敢瞒着我开窗,回来打不死你!向伟明边喝粥,边冷冷地交待。柳云香唯唯诺诺地赶紧点头,表示自己一时忘了,绝不会再犯。孩他爹,你又要经过那后山?去潜州的路弯弯绕绕,推着板车爬几座大山着实累人。倒也不是没有近路,最近的路便是从后山禁地直插过去。虽然此山因野狼被封,但他心里明白,野狼都是骗人的。你路上要小心呐,那地儿柳云香小心翼翼地藏了后半句话,那地儿是向昭死的地方。白古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光彩,似乎把他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大人的意思是,凶手就是向伟明?师爷还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就是他。白兄认为呢?安进望向白古,后者郑重点了点头。凶手是他,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有了目标,就只需找证据了。原以为大家能针对性地想出些办法,可几人思来想去,三年前的案子要找证据真是难上加难。之所以柳云香敢跟玉翠说他们蓄谋杀女之事,也是因为事情过去三年了,就算告到官府,也不可能找到证据。向伟明选择后山禁地,特地挑了野狼出没的季节,还将伤口用锯子割开,说明他心思缜密。这样的人犯案,定会将证据毁灭殆尽。赵庆,从明日起,你派两个人,一个守在杂货铺附近打探消息,一个守在向家湾,随时监视。在想不出其他方法之时,监视起居往往能收获意外的惊喜。大人觉得,向伟明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古手撑着头,歪着脑袋斜睨着安进。议事厅窗户透进来的微光撒在他头发和脸颊上,他的眼睛漆黑如深海,里头暗涌翻滚,面上却平静无波,有一种内敛的美。安进愣了一会,面上一红,才收回目光,反应过来他的问题。这问题好熟悉啊!他想起上次周定兴的案子,白古也是这么问的。也就是说,白古准备故技重施,从向伟明的心理上挖洞。他是个凶残、冷漠、谨慎、脾气暴躁之人,他重男轻女,只爱儿子,对女儿和妻子都不看重。安进说完看向白古,白大哥,你一定还有什么想要补充对吧?果然,白古眼睛一眯,补充道:别忘了,他还是个十分迷信的人。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这个案子也要完啦~~~是不是有点变态☆、攻心之计迷信之人?安进重复着白古的话,心下慢慢回忆起来。对了,他差点忘了。柳云香说过,仙人让他们等儿子回来,他们就乖乖地在等。安进只道是为娘的迷信愚昧,却完全忘了,柳云香的一切行为都是向伟明默许的。也就是说,向伟明对巫医之话是深信不疑的,他也是个十分迷信的人。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师爷冯言早已按捺不住,两位大人总是话里有话,叫他们这些脑子不灵光的下属大伤脑筋。对啊,迷信之人又怎样呢?赵庆也附和道。他俩很难得的,对视微笑了一下,给予了对方的深切的理解和同情。白兄,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安进也茫然地问道。两名下属齐刷刷向他投来慈爱且宽慰的目光。很好,在智慧的洼地里,三人胜利会师。白古想了想,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要开启民智,还是得一步一步来,循循善诱。你们想想,没有物证没有人证的情况下,唯一能证明他杀了人的办法,是什么?自首?安进说这话时,自己都难以相信,向伟明怎么可能来自首啊!不叫自首,确切地说,叫坦白。白古耐心地解释着。有区别吗?他会愿意坦白吗?安进现在是代表三个人发言,三个臭皮匠,完全没明白诸葛亮的意思。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坦白?白古今日还真是耐心十足,非要将他们引向智慧的高峰。伤心时?喝醉时?赵庆和冯言抢答完毕,白古均摇了摇头。愤怒时!安进想起了过往人生经历中,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发脾气,但凡愤怒之时,是最忍不住心里话的。为什么古人喜欢用激将法,人一旦被激,怒气上涌,总会失了分寸,容易冲动,话便脱口而出。再有夫妻吵架之时,两人都是怒气冲冲,这时也最容易翻旧账,说出追悔莫及的狠话。人要管住自己脾气,是最难的。对,愤怒之时。白古赞许地点头。安进感觉自己似乎摸到边了,向伟明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要激怒他应该不难,一旦他愤怒起来,咱们就能套出话。可怎么引向杀人的方向呢,平白无故去激怒,他势必心怀警惕,不容易成功。安进将冯言手上的本子拿了过来,仔细把白古刚说的话从头至尾看了两遍,上下联系了一番,终于计上心头。白古见他眼睛忽然亮了,嘴角一勾,继续喝茶。阴暗沉闷的屋子里,门窗紧闭,厨房柴火烧出的浓烟徐徐涌进了堂屋里,气味呛人。此时已近傍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向家屋子里点着的煤油灯微弱得几乎看不清锅里烧着什么东西。柳云香边做饭边被油烟熏得迷了眼睛,她将厨房的窗户微微打开了一条细缝。开一点点,不要紧吧。她低声自言自语,唯恐坐在堂屋里等着吃饭的丈夫听到。许是敏感作祟,许是细微的风吹进屋子带来了寒意。向伟明很快起身走进了厨房,见到窗户果然被打开了一些,一巴掌将佝偻着背的柳云香打翻在地。我说过,不要开窗,你耳朵是聋了吗?!他一脚踢过去,冷言呵斥完,便自顾自回堂屋去了。柳云香哆嗦着站起来,继续往锅里加水熬粥,被打这种事她早就习惯了。女人要听话,不听话就会被打,这是她娘告诉她的。两人坐在破烂的桌子边,喝着稀粥,吃着咸菜。杂货铺生意不好,但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不过他们得省钱,钱要留着以后给儿子用的。她特别后悔刚刚开了一丝窗户,仙人说过,家里不能阳气太重,否则儿子体虚不敢回来。她这做娘的反倒没有记住,倒是孩子他爹时时记在心里,一点儿都不敢大意。过几日我要去潜州进货,三天不在家,你敢瞒着我开窗,回来打不死你!向伟明边喝粥,边冷冷地交待。柳云香唯唯诺诺地赶紧点头,表示自己一时忘了,绝不会再犯。孩他爹,你又要经过那后山?去潜州的路弯弯绕绕,推着板车爬几座大山着实累人。倒也不是没有近路,最近的路便是从后山禁地直插过去。虽然此山因野狼被封,但他心里明白,野狼都是骗人的。你路上要小心呐,那地儿柳云香小心翼翼地藏了后半句话,那地儿是向昭死的地方。白古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光彩,似乎把他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大人的意思是,凶手就是向伟明?师爷还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就是他。白兄认为呢?安进望向白古,后者郑重点了点头。凶手是他,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有了目标,就只需找证据了。原以为大家能针对性地想出些办法,可几人思来想去,三年前的案子要找证据真是难上加难。之所以柳云香敢跟玉翠说他们蓄谋杀女之事,也是因为事情过去三年了,就算告到官府,也不可能找到证据。向伟明选择后山禁地,特地挑了野狼出没的季节,还将伤口用锯子割开,说明他心思缜密。这样的人犯案,定会将证据毁灭殆尽。赵庆,从明日起,你派两个人,一个守在杂货铺附近打探消息,一个守在向家湾,随时监视。在想不出其他方法之时,监视起居往往能收获意外的惊喜。大人觉得,向伟明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古手撑着头,歪着脑袋斜睨着安进。议事厅窗户透进来的微光撒在他头发和脸颊上,他的眼睛漆黑如深海,里头暗涌翻滚,面上却平静无波,有一种内敛的美。安进愣了一会,面上一红,才收回目光,反应过来他的问题。这问题好熟悉啊!他想起上次周定兴的案子,白古也是这么问的。也就是说,白古准备故技重施,从向伟明的心理上挖洞。他是个凶残、冷漠、谨慎、脾气暴躁之人,他重男轻女,只爱儿子,对女儿和妻子都不看重。安进说完看向白古,白大哥,你一定还有什么想要补充对吧?果然,白古眼睛一眯,补充道:别忘了,他还是个十分迷信的人。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这个案子也要完啦~~~是不是有点变态☆、攻心之计迷信之人?安进重复着白古的话,心下慢慢回忆起来。对了,他差点忘了。柳云香说过,仙人让他们等儿子回来,他们就乖乖地在等。安进只道是为娘的迷信愚昧,却完全忘了,柳云香的一切行为都是向伟明默许的。也就是说,向伟明对巫医之话是深信不疑的,他也是个十分迷信的人。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师爷冯言早已按捺不住,两位大人总是话里有话,叫他们这些脑子不灵光的下属大伤脑筋。对啊,迷信之人又怎样呢?赵庆也附和道。他俩很难得的,对视微笑了一下,给予了对方的深切的理解和同情。白兄,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安进也茫然地问道。两名下属齐刷刷向他投来慈爱且宽慰的目光。很好,在智慧的洼地里,三人胜利会师。白古想了想,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要开启民智,还是得一步一步来,循循善诱。你们想想,没有物证没有人证的情况下,唯一能证明他杀了人的办法,是什么?自首?安进说这话时,自己都难以相信,向伟明怎么可能来自首啊!不叫自首,确切地说,叫坦白。白古耐心地解释着。有区别吗?他会愿意坦白吗?安进现在是代表三个人发言,三个臭皮匠,完全没明白诸葛亮的意思。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坦白?白古今日还真是耐心十足,非要将他们引向智慧的高峰。伤心时?喝醉时?赵庆和冯言抢答完毕,白古均摇了摇头。愤怒时!安进想起了过往人生经历中,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发脾气,但凡愤怒之时,是最忍不住心里话的。为什么古人喜欢用激将法,人一旦被激,怒气上涌,总会失了分寸,容易冲动,话便脱口而出。再有夫妻吵架之时,两人都是怒气冲冲,这时也最容易翻旧账,说出追悔莫及的狠话。人要管住自己脾气,是最难的。对,愤怒之时。白古赞许地点头。安进感觉自己似乎摸到边了,向伟明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要激怒他应该不难,一旦他愤怒起来,咱们就能套出话。可怎么引向杀人的方向呢,平白无故去激怒,他势必心怀警惕,不容易成功。安进将冯言手上的本子拿了过来,仔细把白古刚说的话从头至尾看了两遍,上下联系了一番,终于计上心头。白古见他眼睛忽然亮了,嘴角一勾,继续喝茶。阴暗沉闷的屋子里,门窗紧闭,厨房柴火烧出的浓烟徐徐涌进了堂屋里,气味呛人。此时已近傍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向家屋子里点着的煤油灯微弱得几乎看不清锅里烧着什么东西。柳云香边做饭边被油烟熏得迷了眼睛,她将厨房的窗户微微打开了一条细缝。开一点点,不要紧吧。她低声自言自语,唯恐坐在堂屋里等着吃饭的丈夫听到。许是敏感作祟,许是细微的风吹进屋子带来了寒意。向伟明很快起身走进了厨房,见到窗户果然被打开了一些,一巴掌将佝偻着背的柳云香打翻在地。我说过,不要开窗,你耳朵是聋了吗?!他一脚踢过去,冷言呵斥完,便自顾自回堂屋去了。柳云香哆嗦着站起来,继续往锅里加水熬粥,被打这种事她早就习惯了。女人要听话,不听话就会被打,这是她娘告诉她的。两人坐在破烂的桌子边,喝着稀粥,吃着咸菜。杂货铺生意不好,但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不过他们得省钱,钱要留着以后给儿子用的。她特别后悔刚刚开了一丝窗户,仙人说过,家里不能阳气太重,否则儿子体虚不敢回来。她这做娘的反倒没有记住,倒是孩子他爹时时记在心里,一点儿都不敢大意。过几日我要去潜州进货,三天不在家,你敢瞒着我开窗,回来打不死你!向伟明边喝粥,边冷冷地交待。柳云香唯唯诺诺地赶紧点头,表示自己一时忘了,绝不会再犯。孩他爹,你又要经过那后山?去潜州的路弯弯绕绕,推着板车爬几座大山着实累人。倒也不是没有近路,最近的路便是从后山禁地直插过去。虽然此山因野狼被封,但他心里明白,野狼都是骗人的。你路上要小心呐,那地儿柳云香小心翼翼地藏了后半句话,那地儿是向昭死的地方。白古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光彩,似乎把他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大人的意思是,凶手就是向伟明?师爷还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就是他。白兄认为呢?安进望向白古,后者郑重点了点头。凶手是他,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有了目标,就只需找证据了。原以为大家能针对性地想出些办法,可几人思来想去,三年前的案子要找证据真是难上加难。之所以柳云香敢跟玉翠说他们蓄谋杀女之事,也是因为事情过去三年了,就算告到官府,也不可能找到证据。向伟明选择后山禁地,特地挑了野狼出没的季节,还将伤口用锯子割开,说明他心思缜密。这样的人犯案,定会将证据毁灭殆尽。赵庆,从明日起,你派两个人,一个守在杂货铺附近打探消息,一个守在向家湾,随时监视。在想不出其他方法之时,监视起居往往能收获意外的惊喜。大人觉得,向伟明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古手撑着头,歪着脑袋斜睨着安进。议事厅窗户透进来的微光撒在他头发和脸颊上,他的眼睛漆黑如深海,里头暗涌翻滚,面上却平静无波,有一种内敛的美。安进愣了一会,面上一红,才收回目光,反应过来他的问题。这问题好熟悉啊!他想起上次周定兴的案子,白古也是这么问的。也就是说,白古准备故技重施,从向伟明的心理上挖洞。他是个凶残、冷漠、谨慎、脾气暴躁之人,他重男轻女,只爱儿子,对女儿和妻子都不看重。安进说完看向白古,白大哥,你一定还有什么想要补充对吧?果然,白古眼睛一眯,补充道:别忘了,他还是个十分迷信的人。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这个案子也要完啦~~~是不是有点变态☆、攻心之计迷信之人?安进重复着白古的话,心下慢慢回忆起来。对了,他差点忘了。柳云香说过,仙人让他们等儿子回来,他们就乖乖地在等。安进只道是为娘的迷信愚昧,却完全忘了,柳云香的一切行为都是向伟明默许的。也就是说,向伟明对巫医之话是深信不疑的,他也是个十分迷信的人。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师爷冯言早已按捺不住,两位大人总是话里有话,叫他们这些脑子不灵光的下属大伤脑筋。对啊,迷信之人又怎样呢?赵庆也附和道。他俩很难得的,对视微笑了一下,给予了对方的深切的理解和同情。白兄,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安进也茫然地问道。两名下属齐刷刷向他投来慈爱且宽慰的目光。很好,在智慧的洼地里,三人胜利会师。白古想了想,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要开启民智,还是得一步一步来,循循善诱。你们想想,没有物证没有人证的情况下,唯一能证明他杀了人的办法,是什么?自首?安进说这话时,自己都难以相信,向伟明怎么可能来自首啊!不叫自首,确切地说,叫坦白。白古耐心地解释着。有区别吗?他会愿意坦白吗?安进现在是代表三个人发言,三个臭皮匠,完全没明白诸葛亮的意思。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坦白?白古今日还真是耐心十足,非要将他们引向智慧的高峰。伤心时?喝醉时?赵庆和冯言抢答完毕,白古均摇了摇头。愤怒时!安进想起了过往人生经历中,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发脾气,但凡愤怒之时,是最忍不住心里话的。为什么古人喜欢用激将法,人一旦被激,怒气上涌,总会失了分寸,容易冲动,话便脱口而出。再有夫妻吵架之时,两人都是怒气冲冲,这时也最容易翻旧账,说出追悔莫及的狠话。人要管住自己脾气,是最难的。对,愤怒之时。白古赞许地点头。安进感觉自己似乎摸到边了,向伟明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要激怒他应该不难,一旦他愤怒起来,咱们就能套出话。可怎么引向杀人的方向呢,平白无故去激怒,他势必心怀警惕,不容易成功。安进将冯言手上的本子拿了过来,仔细把白古刚说的话从头至尾看了两遍,上下联系了一番,终于计上心头。白古见他眼睛忽然亮了,嘴角一勾,继续喝茶。阴暗沉闷的屋子里,门窗紧闭,厨房柴火烧出的浓烟徐徐涌进了堂屋里,气味呛人。此时已近傍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向家屋子里点着的煤油灯微弱得几乎看不清锅里烧着什么东西。柳云香边做饭边被油烟熏得迷了眼睛,她将厨房的窗户微微打开了一条细缝。开一点点,不要紧吧。她低声自言自语,唯恐坐在堂屋里等着吃饭的丈夫听到。许是敏感作祟,许是细微的风吹进屋子带来了寒意。向伟明很快起身走进了厨房,见到窗户果然被打开了一些,一巴掌将佝偻着背的柳云香打翻在地。我说过,不要开窗,你耳朵是聋了吗?!他一脚踢过去,冷言呵斥完,便自顾自回堂屋去了。柳云香哆嗦着站起来,继续往锅里加水熬粥,被打这种事她早就习惯了。女人要听话,不听话就会被打,这是她娘告诉她的。两人坐在破烂的桌子边,喝着稀粥,吃着咸菜。杂货铺生意不好,但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不过他们得省钱,钱要留着以后给儿子用的。她特别后悔刚刚开了一丝窗户,仙人说过,家里不能阳气太重,否则儿子体虚不敢回来。她这做娘的反倒没有记住,倒是孩子他爹时时记在心里,一点儿都不敢大意。过几日我要去潜州进货,三天不在家,你敢瞒着我开窗,回来打不死你!向伟明边喝粥,边冷冷地交待。柳云香唯唯诺诺地赶紧点头,表示自己一时忘了,绝不会再犯。孩他爹,你又要经过那后山?去潜州的路弯弯绕绕,推着板车爬几座大山着实累人。倒也不是没有近路,最近的路便是从后山禁地直插过去。虽然此山因野狼被封,但他心里明白,野狼都是骗人的。你路上要小心呐,那地儿柳云香小心翼翼地藏了后半句话,那地儿是向昭死的地方。白古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光彩,似乎把他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大人的意思是,凶手就是向伟明?师爷还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就是他。白兄认为呢?安进望向白古,后者郑重点了点头。凶手是他,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有了目标,就只需找证据了。原以为大家能针对性地想出些办法,可几人思来想去,三年前的案子要找证据真是难上加难。之所以柳云香敢跟玉翠说他们蓄谋杀女之事,也是因为事情过去三年了,就算告到官府,也不可能找到证据。向伟明选择后山禁地,特地挑了野狼出没的季节,还将伤口用锯子割开,说明他心思缜密。这样的人犯案,定会将证据毁灭殆尽。赵庆,从明日起,你派两个人,一个守在杂货铺附近打探消息,一个守在向家湾,随时监视。在想不出其他方法之时,监视起居往往能收获意外的惊喜。大人觉得,向伟明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古手撑着头,歪着脑袋斜睨着安进。议事厅窗户透进来的微光撒在他头发和脸颊上,他的眼睛漆黑如深海,里头暗涌翻滚,面上却平静无波,有一种内敛的美。安进愣了一会,面上一红,才收回目光,反应过来他的问题。这问题好熟悉啊!他想起上次周定兴的案子,白古也是这么问的。也就是说,白古准备故技重施,从向伟明的心理上挖洞。他是个凶残、冷漠、谨慎、脾气暴躁之人,他重男轻女,只爱儿子,对女儿和妻子都不看重。安进说完看向白古,白大哥,你一定还有什么想要补充对吧?果然,白古眼睛一眯,补充道:别忘了,他还是个十分迷信的人。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这个案子也要完啦~~~是不是有点变态☆、攻心之计迷信之人?安进重复着白古的话,心下慢慢回忆起来。对了,他差点忘了。柳云香说过,仙人让他们等儿子回来,他们就乖乖地在等。安进只道是为娘的迷信愚昧,却完全忘了,柳云香的一切行为都是向伟明默许的。也就是说,向伟明对巫医之话是深信不疑的,他也是个十分迷信的人。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师爷冯言早已按捺不住,两位大人总是话里有话,叫他们这些脑子不灵光的下属大伤脑筋。对啊,迷信之人又怎样呢?赵庆也附和道。他俩很难得的,对视微笑了一下,给予了对方的深切的理解和同情。白兄,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安进也茫然地问道。两名下属齐刷刷向他投来慈爱且宽慰的目光。很好,在智慧的洼地里,三人胜利会师。白古想了想,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要开启民智,还是得一步一步来,循循善诱。你们想想,没有物证没有人证的情况下,唯一能证明他杀了人的办法,是什么?自首?安进说这话时,自己都难以相信,向伟明怎么可能来自首啊!不叫自首,确切地说,叫坦白。白古耐心地解释着。有区别吗?他会愿意坦白吗?安进现在是代表三个人发言,三个臭皮匠,完全没明白诸葛亮的意思。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坦白?白古今日还真是耐心十足,非要将他们引向智慧的高峰。伤心时?喝醉时?赵庆和冯言抢答完毕,白古均摇了摇头。愤怒时!安进想起了过往人生经历中,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发脾气,但凡愤怒之时,是最忍不住心里话的。为什么古人喜欢用激将法,人一旦被激,怒气上涌,总会失了分寸,容易冲动,话便脱口而出。再有夫妻吵架之时,两人都是怒气冲冲,这时也最容易翻旧账,说出追悔莫及的狠话。人要管住自己脾气,是最难的。对,愤怒之时。白古赞许地点头。安进感觉自己似乎摸到边了,向伟明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要激怒他应该不难,一旦他愤怒起来,咱们就能套出话。可怎么引向杀人的方向呢,平白无故去激怒,他势必心怀警惕,不容易成功。安进将冯言手上的本子拿了过来,仔细把白古刚说的话从头至尾看了两遍,上下联系了一番,终于计上心头。白古见他眼睛忽然亮了,嘴角一勾,继续喝茶。阴暗沉闷的屋子里,门窗紧闭,厨房柴火烧出的浓烟徐徐涌进了堂屋里,气味呛人。此时已近傍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向家屋子里点着的煤油灯微弱得几乎看不清锅里烧着什么东西。柳云香边做饭边被油烟熏得迷了眼睛,她将厨房的窗户微微打开了一条细缝。开一点点,不要紧吧。她低声自言自语,唯恐坐在堂屋里等着吃饭的丈夫听到。许是敏感作祟,许是细微的风吹进屋子带来了寒意。向伟明很快起身走进了厨房,见到窗户果然被打开了一些,一巴掌将佝偻着背的柳云香打翻在地。我说过,不要开窗,你耳朵是聋了吗?!他一脚踢过去,冷言呵斥完,便自顾自回堂屋去了。柳云香哆嗦着站起来,继续往锅里加水熬粥,被打这种事她早就习惯了。女人要听话,不听话就会被打,这是她娘告诉她的。两人坐在破烂的桌子边,喝着稀粥,吃着咸菜。杂货铺生意不好,但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不过他们得省钱,钱要留着以后给儿子用的。她特别后悔刚刚开了一丝窗户,仙人说过,家里不能阳气太重,否则儿子体虚不敢回来。她这做娘的反倒没有记住,倒是孩子他爹时时记在心里,一点儿都不敢大意。过几日我要去潜州进货,三天不在家,你敢瞒着我开窗,回来打不死你!向伟明边喝粥,边冷冷地交待。柳云香唯唯诺诺地赶紧点头,表示自己一时忘了,绝不会再犯。孩他爹,你又要经过那后山?去潜州的路弯弯绕绕,推着板车爬几座大山着实累人。倒也不是没有近路,最近的路便是从后山禁地直插过去。虽然此山因野狼被封,但他心里明白,野狼都是骗人的。你路上要小心呐,那地儿柳云香小心翼翼地藏了后半句话,那地儿是向昭死的地方。白古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光彩,似乎把他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大人的意思是,凶手就是向伟明?师爷还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就是他。白兄认为呢?安进望向白古,后者郑重点了点头。凶手是他,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有了目标,就只需找证据了。原以为大家能针对性地想出些办法,可几人思来想去,三年前的案子要找证据真是难上加难。之所以柳云香敢跟玉翠说他们蓄谋杀女之事,也是因为事情过去三年了,就算告到官府,也不可能找到证据。向伟明选择后山禁地,特地挑了野狼出没的季节,还将伤口用锯子割开,说明他心思缜密。这样的人犯案,定会将证据毁灭殆尽。赵庆,从明日起,你派两个人,一个守在杂货铺附近打探消息,一个守在向家湾,随时监视。在想不出其他方法之时,监视起居往往能收获意外的惊喜。大人觉得,向伟明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古手撑着头,歪着脑袋斜睨着安进。议事厅窗户透进来的微光撒在他头发和脸颊上,他的眼睛漆黑如深海,里头暗涌翻滚,面上却平静无波,有一种内敛的美。安进愣了一会,面上一红,才收回目光,反应过来他的问题。这问题好熟悉啊!他想起上次周定兴的案子,白古也是这么问的。也就是说,白古准备故技重施,从向伟明的心理上挖洞。他是个凶残、冷漠、谨慎、脾气暴躁之人,他重男轻女,只爱儿子,对女儿和妻子都不看重。安进说完看向白古,白大哥,你一定还有什么想要补充对吧?果然,白古眼睛一眯,补充道:别忘了,他还是个十分迷信的人。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这个案子也要完啦~~~是不是有点变态☆、攻心之计迷信之人?安进重复着白古的话,心下慢慢回忆起来。对了,他差点忘了。柳云香说过,仙人让他们等儿子回来,他们就乖乖地在等。安进只道是为娘的迷信愚昧,却完全忘了,柳云香的一切行为都是向伟明默许的。也就是说,向伟明对巫医之话是深信不疑的,他也是个十分迷信的人。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师爷冯言早已按捺不住,两位大人总是话里有话,叫他们这些脑子不灵光的下属大伤脑筋。对啊,迷信之人又怎样呢?赵庆也附和道。他俩很难得的,对视微笑了一下,给予了对方的深切的理解和同情。白兄,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安进也茫然地问道。两名下属齐刷刷向他投来慈爱且宽慰的目光。很好,在智慧的洼地里,三人胜利会师。白古想了想,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要开启民智,还是得一步一步来,循循善诱。你们想想,没有物证没有人证的情况下,唯一能证明他杀了人的办法,是什么?自首?安进说这话时,自己都难以相信,向伟明怎么可能来自首啊!不叫自首,确切地说,叫坦白。白古耐心地解释着。有区别吗?他会愿意坦白吗?安进现在是代表三个人发言,三个臭皮匠,完全没明白诸葛亮的意思。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坦白?白古今日还真是耐心十足,非要将他们引向智慧的高峰。伤心时?喝醉时?赵庆和冯言抢答完毕,白古均摇了摇头。愤怒时!安进想起了过往人生经历中,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发脾气,但凡愤怒之时,是最忍不住心里话的。为什么古人喜欢用激将法,人一旦被激,怒气上涌,总会失了分寸,容易冲动,话便脱口而出。再有夫妻吵架之时,两人都是怒气冲冲,这时也最容易翻旧账,说出追悔莫及的狠话。人要管住自己脾气,是最难的。对,愤怒之时。白古赞许地点头。安进感觉自己似乎摸到边了,向伟明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要激怒他应该不难,一旦他愤怒起来,咱们就能套出话。可怎么引向杀人的方向呢,平白无故去激怒,他势必心怀警惕,不容易成功。安进将冯言手上的本子拿了过来,仔细把白古刚说的话从头至尾看了两遍,上下联系了一番,终于计上心头。白古见他眼睛忽然亮了,嘴角一勾,继续喝茶。阴暗沉闷的屋子里,门窗紧闭,厨房柴火烧出的浓烟徐徐涌进了堂屋里,气味呛人。此时已近傍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向家屋子里点着的煤油灯微弱得几乎看不清锅里烧着什么东西。柳云香边做饭边被油烟熏得迷了眼睛,她将厨房的窗户微微打开了一条细缝。开一点点,不要紧吧。她低声自言自语,唯恐坐在堂屋里等着吃饭的丈夫听到。许是敏感作祟,许是细微的风吹进屋子带来了寒意。向伟明很快起身走进了厨房,见到窗户果然被打开了一些,一巴掌将佝偻着背的柳云香打翻在地。我说过,不要开窗,你耳朵是聋了吗?!他一脚踢过去,冷言呵斥完,便自顾自回堂屋去了。柳云香哆嗦着站起来,继续往锅里加水熬粥,被打这种事她早就习惯了。女人要听话,不听话就会被打,这是她娘告诉她的。两人坐在破烂的桌子边,喝着稀粥,吃着咸菜。杂货铺生意不好,但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不过他们得省钱,钱要留着以后给儿子用的。她特别后悔刚刚开了一丝窗户,仙人说过,家里不能阳气太重,否则儿子体虚不敢回来。她这做娘的反倒没有记住,倒是孩子他爹时时记在心里,一点儿都不敢大意。过几日我要去潜州进货,三天不在家,你敢瞒着我开窗,回来打不死你!向伟明边喝粥,边冷冷地交待。柳云香唯唯诺诺地赶紧点头,表示自己一时忘了,绝不会再犯。孩他爹,你又要经过那后山?去潜州的路弯弯绕绕,推着板车爬几座大山着实累人。倒也不是没有近路,最近的路便是从后山禁地直插过去。虽然此山因野狼被封,但他心里明白,野狼都是骗人的。你路上要小心呐,那地儿柳云香小心翼翼地藏了后半句话,那地儿是向昭死的地方。白古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光彩,似乎把他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大人的意思是,凶手就是向伟明?师爷还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就是他。白兄认为呢?安进望向白古,后者郑重点了点头。凶手是他,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有了目标,就只需找证据了。原以为大家能针对性地想出些办法,可几人思来想去,三年前的案子要找证据真是难上加难。之所以柳云香敢跟玉翠说他们蓄谋杀女之事,也是因为事情过去三年了,就算告到官府,也不可能找到证据。向伟明选择后山禁地,特地挑了野狼出没的季节,还将伤口用锯子割开,说明他心思缜密。这样的人犯案,定会将证据毁灭殆尽。赵庆,从明日起,你派两个人,一个守在杂货铺附近打探消息,一个守在向家湾,随时监视。在想不出其他方法之时,监视起居往往能收获意外的惊喜。大人觉得,向伟明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古手撑着头,歪着脑袋斜睨着安进。议事厅窗户透进来的微光撒在他头发和脸颊上,他的眼睛漆黑如深海,里头暗涌翻滚,面上却平静无波,有一种内敛的美。安进愣了一会,面上一红,才收回目光,反应过来他的问题。这问题好熟悉啊!他想起上次周定兴的案子,白古也是这么问的。也就是说,白古准备故技重施,从向伟明的心理上挖洞。他是个凶残、冷漠、谨慎、脾气暴躁之人,他重男轻女,只爱儿子,对女儿和妻子都不看重。安进说完看向白古,白大哥,你一定还有什么想要补充对吧?果然,白古眼睛一眯,补充道:别忘了,他还是个十分迷信的人。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这个案子也要完啦~~~是不是有点变态☆、攻心之计迷信之人?安进重复着白古的话,心下慢慢回忆起来。对了,他差点忘了。柳云香说过,仙人让他们等儿子回来,他们就乖乖地在等。安进只道是为娘的迷信愚昧,却完全忘了,柳云香的一切行为都是向伟明默许的。也就是说,向伟明对巫医之话是深信不疑的,他也是个十分迷信的人。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师爷冯言早已按捺不住,两位大人总是话里有话,叫他们这些脑子不灵光的下属大伤脑筋。对啊,迷信之人又怎样呢?赵庆也附和道。他俩很难得的,对视微笑了一下,给予了对方的深切的理解和同情。白兄,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安进也茫然地问道。两名下属齐刷刷向他投来慈爱且宽慰的目光。很好,在智慧的洼地里,三人胜利会师。白古想了想,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要开启民智,还是得一步一步来,循循善诱。你们想想,没有物证没有人证的情况下,唯一能证明他杀了人的办法,是什么?自首?安进说这话时,自己都难以相信,向伟明怎么可能来自首啊!不叫自首,确切地说,叫坦白。白古耐心地解释着。有区别吗?他会愿意坦白吗?安进现在是代表三个人发言,三个臭皮匠,完全没明白诸葛亮的意思。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坦白?白古今日还真是耐心十足,非要将他们引向智慧的高峰。伤心时?喝醉时?赵庆和冯言抢答完毕,白古均摇了摇头。愤怒时!安进想起了过往人生经历中,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发脾气,但凡愤怒之时,是最忍不住心里话的。为什么古人喜欢用激将法,人一旦被激,怒气上涌,总会失了分寸,容易冲动,话便脱口而出。再有夫妻吵架之时,两人都是怒气冲冲,这时也最容易翻旧账,说出追悔莫及的狠话。人要管住自己脾气,是最难的。对,愤怒之时。白古赞许地点头。安进感觉自己似乎摸到边了,向伟明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要激怒他应该不难,一旦他愤怒起来,咱们就能套出话。可怎么引向杀人的方向呢,平白无故去激怒,他势必心怀警惕,不容易成功。安进将冯言手上的本子拿了过来,仔细把白古刚说的话从头至尾看了两遍,上下联系了一番,终于计上心头。白古见他眼睛忽然亮了,嘴角一勾,继续喝茶。阴暗沉闷的屋子里,门窗紧闭,厨房柴火烧出的浓烟徐徐涌进了堂屋里,气味呛人。此时已近傍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向家屋子里点着的煤油灯微弱得几乎看不清锅里烧着什么东西。柳云香边做饭边被油烟熏得迷了眼睛,她将厨房的窗户微微打开了一条细缝。开一点点,不要紧吧。她低声自言自语,唯恐坐在堂屋里等着吃饭的丈夫听到。许是敏感作祟,许是细微的风吹进屋子带来了寒意。向伟明很快起身走进了厨房,见到窗户果然被打开了一些,一巴掌将佝偻着背的柳云香打翻在地。我说过,不要开窗,你耳朵是聋了吗?!他一脚踢过去,冷言呵斥完,便自顾自回堂屋去了。柳云香哆嗦着站起来,继续往锅里加水熬粥,被打这种事她早就习惯了。女人要听话,不听话就会被打,这是她娘告诉她的。两人坐在破烂的桌子边,喝着稀粥,吃着咸菜。杂货铺生意不好,但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不过他们得省钱,钱要留着以后给儿子用的。她特别后悔刚刚开了一丝窗户,仙人说过,家里不能阳气太重,否则儿子体虚不敢回来。她这做娘的反倒没有记住,倒是孩子他爹时时记在心里,一点儿都不敢大意。过几日我要去潜州进货,三天不在家,你敢瞒着我开窗,回来打不死你!向伟明边喝粥,边冷冷地交待。柳云香唯唯诺诺地赶紧点头,表示自己一时忘了,绝不会再犯。孩他爹,你又要经过那后山?去潜州的路弯弯绕绕,推着板车爬几座大山着实累人。倒也不是没有近路,最近的路便是从后山禁地直插过去。虽然此山因野狼被封,但他心里明白,野狼都是骗人的。你路上要小心呐,那地儿柳云香小心翼翼地藏了后半句话,那地儿是向昭死的地方。白古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光彩,似乎把他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大人的意思是,凶手就是向伟明?师爷还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就是他。白兄认为呢?安进望向白古,后者郑重点了点头。凶手是他,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有了目标,就只需找证据了。原以为大家能针对性地想出些办法,可几人思来想去,三年前的案子要找证据真是难上加难。之所以柳云香敢跟玉翠说他们蓄谋杀女之事,也是因为事情过去三年了,就算告到官府,也不可能找到证据。向伟明选择后山禁地,特地挑了野狼出没的季节,还将伤口用锯子割开,说明他心思缜密。这样的人犯案,定会将证据毁灭殆尽。赵庆,从明日起,你派两个人,一个守在杂货铺附近打探消息,一个守在向家湾,随时监视。在想不出其他方法之时,监视起居往往能收获意外的惊喜。大人觉得,向伟明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古手撑着头,歪着脑袋斜睨着安进。议事厅窗户透进来的微光撒在他头发和脸颊上,他的眼睛漆黑如深海,里头暗涌翻滚,面上却平静无波,有一种内敛的美。安进愣了一会,面上一红,才收回目光,反应过来他的问题。这问题好熟悉啊!他想起上次周定兴的案子,白古也是这么问的。也就是说,白古准备故技重施,从向伟明的心理上挖洞。他是个凶残、冷漠、谨慎、脾气暴躁之人,他重男轻女,只爱儿子,对女儿和妻子都不看重。安进说完看向白古,白大哥,你一定还有什么想要补充对吧?果然,白古眼睛一眯,补充道:别忘了,他还是个十分迷信的人。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这个案子也要完啦~~~是不是有点变态☆、攻心之计迷信之人?安进重复着白古的话,心下慢慢回忆起来。对了,他差点忘了。柳云香说过,仙人让他们等儿子回来,他们就乖乖地在等。安进只道是为娘的迷信愚昧,却完全忘了,柳云香的一切行为都是向伟明默许的。也就是说,向伟明对巫医之话是深信不疑的,他也是个十分迷信的人。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师爷冯言早已按捺不住,两位大人总是话里有话,叫他们这些脑子不灵光的下属大伤脑筋。对啊,迷信之人又怎样呢?赵庆也附和道。他俩很难得的,对视微笑了一下,给予了对方的深切的理解和同情。白兄,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安进也茫然地问道。两名下属齐刷刷向他投来慈爱且宽慰的目光。很好,在智慧的洼地里,三人胜利会师。白古想了想,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要开启民智,还是得一步一步来,循循善诱。你们想想,没有物证没有人证的情况下,唯一能证明他杀了人的办法,是什么?自首?安进说这话时,自己都难以相信,向伟明怎么可能来自首啊!不叫自首,确切地说,叫坦白。白古耐心地解释着。有区别吗?他会愿意坦白吗?安进现在是代表三个人发言,三个臭皮匠,完全没明白诸葛亮的意思。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坦白?白古今日还真是耐心十足,非要将他们引向智慧的高峰。伤心时?喝醉时?赵庆和冯言抢答完毕,白古均摇了摇头。愤怒时!安进想起了过往人生经历中,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发脾气,但凡愤怒之时,是最忍不住心里话的。为什么古人喜欢用激将法,人一旦被激,怒气上涌,总会失了分寸,容易冲动,话便脱口而出。再有夫妻吵架之时,两人都是怒气冲冲,这时也最容易翻旧账,说出追悔莫及的狠话。人要管住自己脾气,是最难的。对,愤怒之时。白古赞许地点头。安进感觉自己似乎摸到边了,向伟明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要激怒他应该不难,一旦他愤怒起来,咱们就能套出话。可怎么引向杀人的方向呢,平白无故去激怒,他势必心怀警惕,不容易成功。安进将冯言手上的本子拿了过来,仔细把白古刚说的话从头至尾看了两遍,上下联系了一番,终于计上心头。白古见他眼睛忽然亮了,嘴角一勾,继续喝茶。阴暗沉闷的屋子里,门窗紧闭,厨房柴火烧出的浓烟徐徐涌进了堂屋里,气味呛人。此时已近傍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向家屋子里点着的煤油灯微弱得几乎看不清锅里烧着什么东西。柳云香边做饭边被油烟熏得迷了眼睛,她将厨房的窗户微微打开了一条细缝。开一点点,不要紧吧。她低声自言自语,唯恐坐在堂屋里等着吃饭的丈夫听到。许是敏感作祟,许是细微的风吹进屋子带来了寒意。向伟明很快起身走进了厨房,见到窗户果然被打开了一些,一巴掌将佝偻着背的柳云香打翻在地。我说过,不要开窗,你耳朵是聋了吗?!他一脚踢过去,冷言呵斥完,便自顾自回堂屋去了。柳云香哆嗦着站起来,继续往锅里加水熬粥,被打这种事她早就习惯了。女人要听话,不听话就会被打,这是她娘告诉她的。两人坐在破烂的桌子边,喝着稀粥,吃着咸菜。杂货铺生意不好,但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不过他们得省钱,钱要留着以后给儿子用的。她特别后悔刚刚开了一丝窗户,仙人说过,家里不能阳气太重,否则儿子体虚不敢回来。她这做娘的反倒没有记住,倒是孩子他爹时时记在心里,一点儿都不敢大意。过几日我要去潜州进货,三天不在家,你敢瞒着我开窗,回来打不死你!向伟明边喝粥,边冷冷地交待。柳云香唯唯诺诺地赶紧点头,表示自己一时忘了,绝不会再犯。孩他爹,你又要经过那后山?去潜州的路弯弯绕绕,推着板车爬几座大山着实累人。倒也不是没有近路,最近的路便是从后山禁地直插过去。虽然此山因野狼被封,但他心里明白,野狼都是骗人的。你路上要小心呐,那地儿柳云香小心翼翼地藏了后半句话,那地儿是向昭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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