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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1 / 1)

话虽这么问,可手下的脚步已经很自觉地朝一个方向走去。对顾止川的目的地,他早已了然于胸。果然,听了他的问题,顾止川的脚步连顿都没有顿,只道:先回别墅。手下听了点点头,任劳任怨地跟着他朝别墅走。顾止川每次完成任务回到基地,不管之前出去了多久、有没有受伤,第一个要去的目的地,绝对是他现在居住的别墅。因为别墅里住着谢景同。一年前苏玥身体出了问题,顾止川为她出了治疗的费用,她便一直住在治疗中心。其实她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若没有意外,马上应该就要开始第二轮的疗程了。第二轮疗程开始之后,她就不用一直待在治疗中心了。总共五轮疗程,都结束之后,她便可以痊愈了。在这段时间里,顾止川担心谢景同的身体,便一直让他和自己一起住在别墅里。有林嫂照顾着,谢景同的身体好歹算是有了些起色。可顾止川到底还是不放心,每次稍微离开基地一会,回来就要火急火燎地去看望谢景同。到底喜欢这种心理,就是如此。那人只有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是暂时安全的。手下看了一眼顾止川急匆匆的脚步,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如果说一开始他们这些人还不明白顾止川的心思,这一年下来,却该懂的都懂了。偏偏就只有谢景同,根本没半点明白的意思,从始至终都一门心思地扑在苏玥的身上。有时候他们这些手下也会替顾止川感到不值。顾止川,北方基地的掌控者,又是如今末世里等级最高、最厉害的异能者,末世里谁不把他当神一般看待?若是顾止川想要,什么样的人他得不到?可偏偏顾止川就像是中了邪了一样,满心满意的都是一个谢景同。都是一个谢景同也就算了,关键是顾止川竟从来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养着谢景同也就算了,竟然还一起养着谢景同喜欢的女子。这都是在图什么?每次谢景同一和苏玥接触说话,顾止川不管在干什么都要陪着一起去。每次都面上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可每次眼里都分明满是痛苦。这又是在图什么?手下摇了摇头,不敢再多想什么,只老实得跟着。拐过一个弯,便到了别墅。还没到别墅,他们便听到了一阵喧哗声。仔细去听,一个声音似乎是治疗中心的医护人员。因为苏玥的第一轮治疗要结束了,所以顾止川提前吩咐了,让治疗人员在他回来后便向他汇报苏玥的病情。另一个声音就熟悉多了,显然是林嫂。治疗人员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听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着急,一直在反复地说:不行的,城主说了要我们等他一回来就如实汇报的这肯定不能瞒着啊!城主说了要全面汇报不是,真的不行。他着急,林嫂的声音却显然比他更着急。林嫂就差没插着腰了:不是,你这年轻人怎么思想这么古板呢?我也没让你说假话,就少汇报一项怎么了?实在不行就再缓几天,过几天再汇报这个也一样的啊。城主这刚回来,九死一生的,哪能再受这个刺激。我跟你说林嫂一直反反复复地劝说着,听声音语气是真的焦急。手下正觉得奇怪,就听身边的顾止川听了突然开口:苏玥怎么了?声音冷漠。治疗人员和林嫂的交谈一下子停了下来。本来一直在吵吵着要告诉顾止川的治疗人员这时却闭了嘴,竟是一时不敢开口,忍不住用眼睛去瞧身边的林嫂。林嫂本就脸色不好。此时听到顾止川的声音,又一抬眼看到顾止川就站在眼前,面色简直是刷得一下就白了。林嫂眼里的惊慌简直要化作实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哆嗦:城、城主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用去开会吗?或者你累不累,我给你做点东西吃?顾止川以往对林嫂这个家里唯一留下的老人一直敬重得很,此刻却是没有看她。他可能根本没听到林嫂的话。男人直直地看向治疗人员,眼神冰冷:苏玥怎么了?治疗人员哆哆嗦嗦的,实在不敢开口。林嫂又在边上劝道:不是什么大事,城主你刚回来,一定累坏了吧?我们先去休息,等过段时间再问也不迟顾止川却仍没看她,只盯着治疗人员,眼中的气势让治疗人员几乎跪下:说!治疗人员抖了半天,终于一闭眼、心一狠道:我们、我们今早给苏玥做全身检查的时候,发现、发现她怀孕了已经快一个月了,我们第39章 现代末世2.9这天谢景同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明天就是苏玥第二轮治疗开始的日子。第二轮治疗开始便要改换药物, 等苏玥适应了新的药物,她就可以离开治疗中心了。算是个大日子,因此谢景同就在治疗中心多陪了苏玥一会。谢景同回别墅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他看着天色不由地加快了脚步。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却惊讶地发现一楼客厅里竟然还亮着灯。只是盏并不如何明亮的落地灯, 室内除了那一块地方, 其他地方都是一片黑暗。隐隐约约间那里似乎坐了个人影。谢景同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林嫂。女人独自一人坐在沙发里,身上还围着做饭用的围裙,低着头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谢景同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的手边还摆放着一杯盛了水的玻璃杯。发现是林嫂, 谢景同刚提起的心瞬间落了下来。男子一边换拖鞋, 一边随口跟林嫂搭话:林嫂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坐在这里?止川回来了吗?林嫂抬起头看他。一年过去了, 男孩子又长大了些。十九岁的男孩子, 身形修长,腰腿笔直, 眉眼间还残留着些稚嫩,更多的却是意气风发。十九岁, 就像是正在抽发新芽的青竹, 明亮坚韧不可一世。林嫂在灯下看着谢景同的相貌。谢景同生得实在是过于好看了, 五官精致,眉眼温柔, 因着年幼甚至有些雌雄莫辨的意味。二十来岁正是男孩子容貌变化最大的时候, 今年他显然长大了些, 五官渐渐张开,林嫂惊奇地发现谢景同的五官竟渐渐有了些凌厉的雏形。就像是一把宝刀,开始渐渐展露他的嗜人锋芒。可他又实在太过病弱了。脸色苍白,墨发柔软,就像是一把玉做的刀,哪怕表面上看着再如何寒芒凌凌,可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一碰就碎。丝毫没有半点自保之力。林嫂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玻璃杯,手抖得更加厉害了。玻璃杯中的水被抖得都洒在了外面,不少淋在了林嫂的手上。谢景同见她这个样子实在奇怪,便伸手接过林嫂手里的玻璃杯,奇怪道:林嫂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我林嫂低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手上的水渍,突然跳起来,像是被吓到了似的赶忙拿过一旁的毛巾,手忙脚乱地把手上的水渍擦掉,没、没怎么了。我、我就是在这里等你。林嫂说着看向谢景同手里的玻璃杯:知道你回来得晚,给你倒杯水喝说着看着谢景同,像是在等着他把水喝下去。这么晚了,坐在这里等着自己只是为了给自己倒杯水?再联想到方才水洒在林嫂手上时林嫂明显过激的反应。谢景同握着玻璃杯,皱着眉看着林嫂,却没有马上把水喝下去。眼里满是狐疑。林嫂见他这样又开始神经质地摆弄自己的手指。她看着谢景同,眼睛闪了闪,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却轻声道:谢少爷,听话,喝下去吧,喝下去会好受一些。谢景同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沉默片刻却还是拿起玻璃杯一饮而尽:好了,我喝了。林嫂你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说着转身往楼上走去。林嫂看着眼前空了的玻璃杯,在沙发上呆坐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唤住谢景同:谢少爷,你以后多顺着城主一些。谢景同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谢景同反应了一会,觉得林嫂大概是在说今天顾止川完成任务回来、自己却一直在治疗中心待到这么晚有些不好,毕竟这一年来顾止川对自己确实很好。要不是顾止川,苏玥早在一年以前就已经死了。谢景同的手指缩了缩,半晌后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林嫂,以后我会注意的。说完转身继续上楼。林嫂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他的背影,良久终于一声叹息。女人慢慢站起身,关了身旁的灯,回房休息,只是行走时的背影看上去却莫名佝偻了许多。*****谢景同走到二楼、正要打开自己房门,却见一旁顾止川的房间的门正半敞着,有明亮的灯光从门缝里溜出来,一直洒到他脚边。谢景同自从搬入顾家别墅,便一直住在顾止川边上的卧室里。从前顾止川睡觉可从来没有开着房门的习惯?谢景同奇怪地看了那扇半敞的房门几眼,正要走进自己的房间,却听那房间里突然传来顾止川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听着有些低哑,过分压抑的尾音听着让人听着就不太舒服。顾止川轻声道:景同?你过来一下。谢景同站在原地奇怪地眨眨眼,看了一眼楼下客厅里悬挂着的大吊钟。夜里11点。这个时间,顾止川找自己有什么事?虽然心中疑惑,但谢景同还是听从顾止川的话,伸手推开了顾止川的房门,走了进去。一推开房门,谢景同就被室内的场景吓了一跳。顾止川其实是个有些洁癖的人,再加上家里有林嫂,往常每个房间都绝对是干净又整洁的,顾止川和谢景同的两个卧房就更是。如今顾止川的这房里却是满地的碎片,谢景同仔细辨别了一下,像是一些原本摆在顾止川房间里的一些装饰品、还有酒具之类。室内有一股很浓重的酒味。谢景同站在门口楞了很久,才小心地避过地上的东西向顾止川走去:你喝酒了?地上怎么这么乱?顾止川没有回答他。男人正坐在室内唯一一把椅子上,椅子搁在床的边上。顾止川正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什么东西。谢景同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顾止川手里的东西似乎是一瓶药。他走近顾止川。方才在门口时闻到室内酒味浓郁,此时走到顾止川身边却发现他的身上并没有多少酒味。显然他并没有喝酒。谢景同看见顾止川手里的东西,楞了一下:这是?明天苏玥就要开始第二轮治疗了吧。顾止川手里拿着药,慢慢地抬起头看向谢景同。他竟然还笑了笑,语气很温和:难怪景同今天回来的这么晚。顾止川说话的语气明明都正常,谢景同 却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他此时很奇怪。一种说不清的奇怪。顾止川看过来的眼神令他有一种浑身发冷的感觉。谢景同皱了皱眉,语气迟疑地道:止川?顾止川抬头看他。男人抬头目光定定地看了谢景同半晌,突然笑了。他很少笑,这一笑就显得尤为温柔动人,眉眼温柔地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柔情。景同你是个商人,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人会一直做亏本的事情。顾止川说,他的声音很轻,可话里的意思却让谢景同慢慢地完全地僵住了身体,一年前苏玥生病,我给你药、送她进治疗中心、为她请最好的治疗人员。不仅如此,我还为你提供住宿、食物,让你和她都衣食无忧。景同,这里是末世,这一切不可能都是免费的。你知道基地里的普通人如果要获得这些,需要用什么来换吗?谢景同沉默了许久。男子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他抬眼用一种不可置信般的眼神看向顾止川,几乎无法自抑地开始后退,眼眶却是慢慢红了:你、你什么意思?顾止川没有说话,只是仍那样带着笑看着他。谢景同慢慢后退,却突然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开始慢慢被抽离,与此同时身体却是开始渐渐发热。谢景同跌坐在地,身边是一地的玻璃或瓷器的碎片,割伤了他的手脚。很疼。他想到了楼下林嫂给他喝的那杯水,浑身颤抖地厉害。顾止川此时才站起身,慢慢地朝谢景同走去。他在谢景同面前蹲下,伸手抚上谢景同的脸颊。顾止川的动作温柔得几乎深情,可说出的话却残忍得像是刀子。他说:我是什么意思?我能是什么意思?景同你那么聪明,不会想不明白。现在是末世,一个普通人要想获得庇护,只能用一些东西来换,要么是才、要么是力、要么是色。景同的才能自然天下无双,可你会的在现在确实一文不值。至于力,那就更不可能有了。那景同你说,除了用相貌身体来交换,你还能用什么?谢景同抖得更加厉害。顾止川看到他的眼睛,在那一刻红得几乎能滴血。谢家自小千娇百宠、一直贵为人上人的少爷,想来是从来没有人与他说过这种话。这种轻/薄到近乎侮/辱的话。顾止川看着他的眼睛,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疼了疼。但不应该,他的心早就该不会疼了。于是顾止川继续道:景同生得好看,苏玥也生得好看。这一年来若没有我的庇护,景同以为你和她两个人都能这样好好地活到现在吗?一个人受折辱总比两个人都受好吧,是吗景同?我林嫂低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手上的水渍,突然跳起来,像是被吓到了似的赶忙拿过一旁的毛巾,手忙脚乱地把手上的水渍擦掉,没、没怎么了。我、我就是在这里等你。林嫂说着看向谢景同手里的玻璃杯:知道你回来得晚,给你倒杯水喝说着看着谢景同,像是在等着他把水喝下去。这么晚了,坐在这里等着自己只是为了给自己倒杯水?再联想到方才水洒在林嫂手上时林嫂明显过激的反应。谢景同握着玻璃杯,皱着眉看着林嫂,却没有马上把水喝下去。眼里满是狐疑。林嫂见他这样又开始神经质地摆弄自己的手指。她看着谢景同,眼睛闪了闪,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却轻声道:谢少爷,听话,喝下去吧,喝下去会好受一些。谢景同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沉默片刻却还是拿起玻璃杯一饮而尽:好了,我喝了。林嫂你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说着转身往楼上走去。林嫂看着眼前空了的玻璃杯,在沙发上呆坐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唤住谢景同:谢少爷,你以后多顺着城主一些。谢景同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谢景同反应了一会,觉得林嫂大概是在说今天顾止川完成任务回来、自己却一直在治疗中心待到这么晚有些不好,毕竟这一年来顾止川对自己确实很好。要不是顾止川,苏玥早在一年以前就已经死了。谢景同的手指缩了缩,半晌后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林嫂,以后我会注意的。说完转身继续上楼。林嫂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他的背影,良久终于一声叹息。女人慢慢站起身,关了身旁的灯,回房休息,只是行走时的背影看上去却莫名佝偻了许多。*****谢景同走到二楼、正要打开自己房门,却见一旁顾止川的房间的门正半敞着,有明亮的灯光从门缝里溜出来,一直洒到他脚边。谢景同自从搬入顾家别墅,便一直住在顾止川边上的卧室里。从前顾止川睡觉可从来没有开着房门的习惯?谢景同奇怪地看了那扇半敞的房门几眼,正要走进自己的房间,却听那房间里突然传来顾止川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听着有些低哑,过分压抑的尾音听着让人听着就不太舒服。顾止川轻声道:景同?你过来一下。谢景同站在原地奇怪地眨眨眼,看了一眼楼下客厅里悬挂着的大吊钟。夜里11点。这个时间,顾止川找自己有什么事?虽然心中疑惑,但谢景同还是听从顾止川的话,伸手推开了顾止川的房门,走了进去。一推开房门,谢景同就被室内的场景吓了一跳。顾止川其实是个有些洁癖的人,再加上家里有林嫂,往常每个房间都绝对是干净又整洁的,顾止川和谢景同的两个卧房就更是。如今顾止川的这房里却是满地的碎片,谢景同仔细辨别了一下,像是一些原本摆在顾止川房间里的一些装饰品、还有酒具之类。室内有一股很浓重的酒味。谢景同站在门口楞了很久,才小心地避过地上的东西向顾止川走去:你喝酒了?地上怎么这么乱?顾止川没有回答他。男人正坐在室内唯一一把椅子上,椅子搁在床的边上。顾止川正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什么东西。谢景同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顾止川手里的东西似乎是一瓶药。他走近顾止川。方才在门口时闻到室内酒味浓郁,此时走到顾止川身边却发现他的身上并没有多少酒味。显然他并没有喝酒。谢景同看见顾止川手里的东西,楞了一下:这是?明天苏玥就要开始第二轮治疗了吧。顾止川手里拿着药,慢慢地抬起头看向谢景同。他竟然还笑了笑,语气很温和:难怪景同今天回来的这么晚。顾止川说话的语气明明都正常,谢景同 却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他此时很奇怪。一种说不清的奇怪。顾止川看过来的眼神令他有一种浑身发冷的感觉。谢景同皱了皱眉,语气迟疑地道:止川?顾止川抬头看他。男人抬头目光定定地看了谢景同半晌,突然笑了。他很少笑,这一笑就显得尤为温柔动人,眉眼温柔地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柔情。景同你是个商人,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人会一直做亏本的事情。顾止川说,他的声音很轻,可话里的意思却让谢景同慢慢地完全地僵住了身体,一年前苏玥生病,我给你药、送她进治疗中心、为她请最好的治疗人员。不仅如此,我还为你提供住宿、食物,让你和她都衣食无忧。景同,这里是末世,这一切不可能都是免费的。你知道基地里的普通人如果要获得这些,需要用什么来换吗?谢景同沉默了许久。男子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他抬眼用一种不可置信般的眼神看向顾止川,几乎无法自抑地开始后退,眼眶却是慢慢红了:你、你什么意思?顾止川没有说话,只是仍那样带着笑看着他。谢景同慢慢后退,却突然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开始慢慢被抽离,与此同时身体却是开始渐渐发热。谢景同跌坐在地,身边是一地的玻璃或瓷器的碎片,割伤了他的手脚。很疼。他想到了楼下林嫂给他喝的那杯水,浑身颤抖地厉害。顾止川此时才站起身,慢慢地朝谢景同走去。他在谢景同面前蹲下,伸手抚上谢景同的脸颊。顾止川的动作温柔得几乎深情,可说出的话却残忍得像是刀子。他说:我是什么意思?我能是什么意思?景同你那么聪明,不会想不明白。现在是末世,一个普通人要想获得庇护,只能用一些东西来换,要么是才、要么是力、要么是色。景同的才能自然天下无双,可你会的在现在确实一文不值。至于力,那就更不可能有了。那景同你说,除了用相貌身体来交换,你还能用什么?谢景同抖得更加厉害。顾止川看到他的眼睛,在那一刻红得几乎能滴血。谢家自小千娇百宠、一直贵为人上人的少爷,想来是从来没有人与他说过这种话。这种轻/薄到近乎侮/辱的话。顾止川看着他的眼睛,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疼了疼。但不应该,他的心早就该不会疼了。于是顾止川继续道:景同生得好看,苏玥也生得好看。这一年来若没有我的庇护,景同以为你和她两个人都能这样好好地活到现在吗?一个人受折辱总比两个人都受好吧,是吗景同?我林嫂低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手上的水渍,突然跳起来,像是被吓到了似的赶忙拿过一旁的毛巾,手忙脚乱地把手上的水渍擦掉,没、没怎么了。我、我就是在这里等你。林嫂说着看向谢景同手里的玻璃杯:知道你回来得晚,给你倒杯水喝说着看着谢景同,像是在等着他把水喝下去。这么晚了,坐在这里等着自己只是为了给自己倒杯水?再联想到方才水洒在林嫂手上时林嫂明显过激的反应。谢景同握着玻璃杯,皱着眉看着林嫂,却没有马上把水喝下去。眼里满是狐疑。林嫂见他这样又开始神经质地摆弄自己的手指。她看着谢景同,眼睛闪了闪,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却轻声道:谢少爷,听话,喝下去吧,喝下去会好受一些。谢景同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沉默片刻却还是拿起玻璃杯一饮而尽:好了,我喝了。林嫂你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说着转身往楼上走去。林嫂看着眼前空了的玻璃杯,在沙发上呆坐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唤住谢景同:谢少爷,你以后多顺着城主一些。谢景同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谢景同反应了一会,觉得林嫂大概是在说今天顾止川完成任务回来、自己却一直在治疗中心待到这么晚有些不好,毕竟这一年来顾止川对自己确实很好。要不是顾止川,苏玥早在一年以前就已经死了。谢景同的手指缩了缩,半晌后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林嫂,以后我会注意的。说完转身继续上楼。林嫂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他的背影,良久终于一声叹息。女人慢慢站起身,关了身旁的灯,回房休息,只是行走时的背影看上去却莫名佝偻了许多。*****谢景同走到二楼、正要打开自己房门,却见一旁顾止川的房间的门正半敞着,有明亮的灯光从门缝里溜出来,一直洒到他脚边。谢景同自从搬入顾家别墅,便一直住在顾止川边上的卧室里。从前顾止川睡觉可从来没有开着房门的习惯?谢景同奇怪地看了那扇半敞的房门几眼,正要走进自己的房间,却听那房间里突然传来顾止川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听着有些低哑,过分压抑的尾音听着让人听着就不太舒服。顾止川轻声道:景同?你过来一下。谢景同站在原地奇怪地眨眨眼,看了一眼楼下客厅里悬挂着的大吊钟。夜里11点。这个时间,顾止川找自己有什么事?虽然心中疑惑,但谢景同还是听从顾止川的话,伸手推开了顾止川的房门,走了进去。一推开房门,谢景同就被室内的场景吓了一跳。顾止川其实是个有些洁癖的人,再加上家里有林嫂,往常每个房间都绝对是干净又整洁的,顾止川和谢景同的两个卧房就更是。如今顾止川的这房里却是满地的碎片,谢景同仔细辨别了一下,像是一些原本摆在顾止川房间里的一些装饰品、还有酒具之类。室内有一股很浓重的酒味。谢景同站在门口楞了很久,才小心地避过地上的东西向顾止川走去:你喝酒了?地上怎么这么乱?顾止川没有回答他。男人正坐在室内唯一一把椅子上,椅子搁在床的边上。顾止川正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什么东西。谢景同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顾止川手里的东西似乎是一瓶药。他走近顾止川。方才在门口时闻到室内酒味浓郁,此时走到顾止川身边却发现他的身上并没有多少酒味。显然他并没有喝酒。谢景同看见顾止川手里的东西,楞了一下:这是?明天苏玥就要开始第二轮治疗了吧。顾止川手里拿着药,慢慢地抬起头看向谢景同。他竟然还笑了笑,语气很温和:难怪景同今天回来的这么晚。顾止川说话的语气明明都正常,谢景同 却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他此时很奇怪。一种说不清的奇怪。顾止川看过来的眼神令他有一种浑身发冷的感觉。谢景同皱了皱眉,语气迟疑地道:止川?顾止川抬头看他。男人抬头目光定定地看了谢景同半晌,突然笑了。他很少笑,这一笑就显得尤为温柔动人,眉眼温柔地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柔情。景同你是个商人,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人会一直做亏本的事情。顾止川说,他的声音很轻,可话里的意思却让谢景同慢慢地完全地僵住了身体,一年前苏玥生病,我给你药、送她进治疗中心、为她请最好的治疗人员。不仅如此,我还为你提供住宿、食物,让你和她都衣食无忧。景同,这里是末世,这一切不可能都是免费的。你知道基地里的普通人如果要获得这些,需要用什么来换吗?谢景同沉默了许久。男子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他抬眼用一种不可置信般的眼神看向顾止川,几乎无法自抑地开始后退,眼眶却是慢慢红了:你、你什么意思?顾止川没有说话,只是仍那样带着笑看着他。谢景同慢慢后退,却突然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开始慢慢被抽离,与此同时身体却是开始渐渐发热。谢景同跌坐在地,身边是一地的玻璃或瓷器的碎片,割伤了他的手脚。很疼。他想到了楼下林嫂给他喝的那杯水,浑身颤抖地厉害。顾止川此时才站起身,慢慢地朝谢景同走去。他在谢景同面前蹲下,伸手抚上谢景同的脸颊。顾止川的动作温柔得几乎深情,可说出的话却残忍得像是刀子。他说:我是什么意思?我能是什么意思?景同你那么聪明,不会想不明白。现在是末世,一个普通人要想获得庇护,只能用一些东西来换,要么是才、要么是力、要么是色。景同的才能自然天下无双,可你会的在现在确实一文不值。至于力,那就更不可能有了。那景同你说,除了用相貌身体来交换,你还能用什么?谢景同抖得更加厉害。顾止川看到他的眼睛,在那一刻红得几乎能滴血。谢家自小千娇百宠、一直贵为人上人的少爷,想来是从来没有人与他说过这种话。这种轻/薄到近乎侮/辱的话。顾止川看着他的眼睛,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疼了疼。但不应该,他的心早就该不会疼了。于是顾止川继续道:景同生得好看,苏玥也生得好看。这一年来若没有我的庇护,景同以为你和她两个人都能这样好好地活到现在吗?一个人受折辱总比两个人都受好吧,是吗景同?我林嫂低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手上的水渍,突然跳起来,像是被吓到了似的赶忙拿过一旁的毛巾,手忙脚乱地把手上的水渍擦掉,没、没怎么了。我、我就是在这里等你。林嫂说着看向谢景同手里的玻璃杯:知道你回来得晚,给你倒杯水喝说着看着谢景同,像是在等着他把水喝下去。这么晚了,坐在这里等着自己只是为了给自己倒杯水?再联想到方才水洒在林嫂手上时林嫂明显过激的反应。谢景同握着玻璃杯,皱着眉看着林嫂,却没有马上把水喝下去。眼里满是狐疑。林嫂见他这样又开始神经质地摆弄自己的手指。她看着谢景同,眼睛闪了闪,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却轻声道:谢少爷,听话,喝下去吧,喝下去会好受一些。谢景同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沉默片刻却还是拿起玻璃杯一饮而尽:好了,我喝了。林嫂你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说着转身往楼上走去。林嫂看着眼前空了的玻璃杯,在沙发上呆坐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唤住谢景同:谢少爷,你以后多顺着城主一些。谢景同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谢景同反应了一会,觉得林嫂大概是在说今天顾止川完成任务回来、自己却一直在治疗中心待到这么晚有些不好,毕竟这一年来顾止川对自己确实很好。要不是顾止川,苏玥早在一年以前就已经死了。谢景同的手指缩了缩,半晌后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林嫂,以后我会注意的。说完转身继续上楼。林嫂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他的背影,良久终于一声叹息。女人慢慢站起身,关了身旁的灯,回房休息,只是行走时的背影看上去却莫名佝偻了许多。*****谢景同走到二楼、正要打开自己房门,却见一旁顾止川的房间的门正半敞着,有明亮的灯光从门缝里溜出来,一直洒到他脚边。谢景同自从搬入顾家别墅,便一直住在顾止川边上的卧室里。从前顾止川睡觉可从来没有开着房门的习惯?谢景同奇怪地看了那扇半敞的房门几眼,正要走进自己的房间,却听那房间里突然传来顾止川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听着有些低哑,过分压抑的尾音听着让人听着就不太舒服。顾止川轻声道:景同?你过来一下。谢景同站在原地奇怪地眨眨眼,看了一眼楼下客厅里悬挂着的大吊钟。夜里11点。这个时间,顾止川找自己有什么事?虽然心中疑惑,但谢景同还是听从顾止川的话,伸手推开了顾止川的房门,走了进去。一推开房门,谢景同就被室内的场景吓了一跳。顾止川其实是个有些洁癖的人,再加上家里有林嫂,往常每个房间都绝对是干净又整洁的,顾止川和谢景同的两个卧房就更是。如今顾止川的这房里却是满地的碎片,谢景同仔细辨别了一下,像是一些原本摆在顾止川房间里的一些装饰品、还有酒具之类。室内有一股很浓重的酒味。谢景同站在门口楞了很久,才小心地避过地上的东西向顾止川走去:你喝酒了?地上怎么这么乱?顾止川没有回答他。男人正坐在室内唯一一把椅子上,椅子搁在床的边上。顾止川正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什么东西。谢景同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顾止川手里的东西似乎是一瓶药。他走近顾止川。方才在门口时闻到室内酒味浓郁,此时走到顾止川身边却发现他的身上并没有多少酒味。显然他并没有喝酒。谢景同看见顾止川手里的东西,楞了一下:这是?明天苏玥就要开始第二轮治疗了吧。顾止川手里拿着药,慢慢地抬起头看向谢景同。他竟然还笑了笑,语气很温和:难怪景同今天回来的这么晚。顾止川说话的语气明明都正常,谢景同 却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他此时很奇怪。一种说不清的奇怪。顾止川看过来的眼神令他有一种浑身发冷的感觉。谢景同皱了皱眉,语气迟疑地道:止川?顾止川抬头看他。男人抬头目光定定地看了谢景同半晌,突然笑了。他很少笑,这一笑就显得尤为温柔动人,眉眼温柔地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柔情。景同你是个商人,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人会一直做亏本的事情。顾止川说,他的声音很轻,可话里的意思却让谢景同慢慢地完全地僵住了身体,一年前苏玥生病,我给你药、送她进治疗中心、为她请最好的治疗人员。不仅如此,我还为你提供住宿、食物,让你和她都衣食无忧。景同,这里是末世,这一切不可能都是免费的。你知道基地里的普通人如果要获得这些,需要用什么来换吗?谢景同沉默了许久。男子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他抬眼用一种不可置信般的眼神看向顾止川,几乎无法自抑地开始后退,眼眶却是慢慢红了:你、你什么意思?顾止川没有说话,只是仍那样带着笑看着他。谢景同慢慢后退,却突然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开始慢慢被抽离,与此同时身体却是开始渐渐发热。谢景同跌坐在地,身边是一地的玻璃或瓷器的碎片,割伤了他的手脚。很疼。他想到了楼下林嫂给他喝的那杯水,浑身颤抖地厉害。顾止川此时才站起身,慢慢地朝谢景同走去。他在谢景同面前蹲下,伸手抚上谢景同的脸颊。顾止川的动作温柔得几乎深情,可说出的话却残忍得像是刀子。他说:我是什么意思?我能是什么意思?景同你那么聪明,不会想不明白。现在是末世,一个普通人要想获得庇护,只能用一些东西来换,要么是才、要么是力、要么是色。景同的才能自然天下无双,可你会的在现在确实一文不值。至于力,那就更不可能有了。那景同你说,除了用相貌身体来交换,你还能用什么?谢景同抖得更加厉害。顾止川看到他的眼睛,在那一刻红得几乎能滴血。谢家自小千娇百宠、一直贵为人上人的少爷,想来是从来没有人与他说过这种话。这种轻/薄到近乎侮/辱的话。顾止川看着他的眼睛,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疼了疼。但不应该,他的心早就该不会疼了。于是顾止川继续道:景同生得好看,苏玥也生得好看。这一年来若没有我的庇护,景同以为你和她两个人都能这样好好地活到现在吗?一个人受折辱总比两个人都受好吧,是吗景同?我林嫂低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手上的水渍,突然跳起来,像是被吓到了似的赶忙拿过一旁的毛巾,手忙脚乱地把手上的水渍擦掉,没、没怎么了。我、我就是在这里等你。林嫂说着看向谢景同手里的玻璃杯:知道你回来得晚,给你倒杯水喝说着看着谢景同,像是在等着他把水喝下去。这么晚了,坐在这里等着自己只是为了给自己倒杯水?再联想到方才水洒在林嫂手上时林嫂明显过激的反应。谢景同握着玻璃杯,皱着眉看着林嫂,却没有马上把水喝下去。眼里满是狐疑。林嫂见他这样又开始神经质地摆弄自己的手指。她看着谢景同,眼睛闪了闪,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却轻声道:谢少爷,听话,喝下去吧,喝下去会好受一些。谢景同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沉默片刻却还是拿起玻璃杯一饮而尽:好了,我喝了。林嫂你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说着转身往楼上走去。林嫂看着眼前空了的玻璃杯,在沙发上呆坐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唤住谢景同:谢少爷,你以后多顺着城主一些。谢景同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谢景同反应了一会,觉得林嫂大概是在说今天顾止川完成任务回来、自己却一直在治疗中心待到这么晚有些不好,毕竟这一年来顾止川对自己确实很好。要不是顾止川,苏玥早在一年以前就已经死了。谢景同的手指缩了缩,半晌后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林嫂,以后我会注意的。说完转身继续上楼。林嫂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他的背影,良久终于一声叹息。女人慢慢站起身,关了身旁的灯,回房休息,只是行走时的背影看上去却莫名佝偻了许多。*****谢景同走到二楼、正要打开自己房门,却见一旁顾止川的房间的门正半敞着,有明亮的灯光从门缝里溜出来,一直洒到他脚边。谢景同自从搬入顾家别墅,便一直住在顾止川边上的卧室里。从前顾止川睡觉可从来没有开着房门的习惯?谢景同奇怪地看了那扇半敞的房门几眼,正要走进自己的房间,却听那房间里突然传来顾止川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听着有些低哑,过分压抑的尾音听着让人听着就不太舒服。顾止川轻声道:景同?你过来一下。谢景同站在原地奇怪地眨眨眼,看了一眼楼下客厅里悬挂着的大吊钟。夜里11点。这个时间,顾止川找自己有什么事?虽然心中疑惑,但谢景同还是听从顾止川的话,伸手推开了顾止川的房门,走了进去。一推开房门,谢景同就被室内的场景吓了一跳。顾止川其实是个有些洁癖的人,再加上家里有林嫂,往常每个房间都绝对是干净又整洁的,顾止川和谢景同的两个卧房就更是。如今顾止川的这房里却是满地的碎片,谢景同仔细辨别了一下,像是一些原本摆在顾止川房间里的一些装饰品、还有酒具之类。室内有一股很浓重的酒味。谢景同站在门口楞了很久,才小心地避过地上的东西向顾止川走去:你喝酒了?地上怎么这么乱?顾止川没有回答他。男人正坐在室内唯一一把椅子上,椅子搁在床的边上。顾止川正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什么东西。谢景同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顾止川手里的东西似乎是一瓶药。他走近顾止川。方才在门口时闻到室内酒味浓郁,此时走到顾止川身边却发现他的身上并没有多少酒味。显然他并没有喝酒。谢景同看见顾止川手里的东西,楞了一下:这是?明天苏玥就要开始第二轮治疗了吧。顾止川手里拿着药,慢慢地抬起头看向谢景同。他竟然还笑了笑,语气很温和:难怪景同今天回来的这么晚。顾止川说话的语气明明都正常,谢景同 却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他此时很奇怪。一种说不清的奇怪。顾止川看过来的眼神令他有一种浑身发冷的感觉。谢景同皱了皱眉,语气迟疑地道:止川?顾止川抬头看他。男人抬头目光定定地看了谢景同半晌,突然笑了。他很少笑,这一笑就显得尤为温柔动人,眉眼温柔地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柔情。景同你是个商人,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人会一直做亏本的事情。顾止川说,他的声音很轻,可话里的意思却让谢景同慢慢地完全地僵住了身体,一年前苏玥生病,我给你药、送她进治疗中心、为她请最好的治疗人员。不仅如此,我还为你提供住宿、食物,让你和她都衣食无忧。景同,这里是末世,这一切不可能都是免费的。你知道基地里的普通人如果要获得这些,需要用什么来换吗?谢景同沉默了许久。男子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他抬眼用一种不可置信般的眼神看向顾止川,几乎无法自抑地开始后退,眼眶却是慢慢红了:你、你什么意思?顾止川没有说话,只是仍那样带着笑看着他。谢景同慢慢后退,却突然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开始慢慢被抽离,与此同时身体却是开始渐渐发热。谢景同跌坐在地,身边是一地的玻璃或瓷器的碎片,割伤了他的手脚。很疼。他想到了楼下林嫂给他喝的那杯水,浑身颤抖地厉害。顾止川此时才站起身,慢慢地朝谢景同走去。他在谢景同面前蹲下,伸手抚上谢景同的脸颊。顾止川的动作温柔得几乎深情,可说出的话却残忍得像是刀子。他说:我是什么意思?我能是什么意思?景同你那么聪明,不会想不明白。现在是末世,一个普通人要想获得庇护,只能用一些东西来换,要么是才、要么是力、要么是色。景同的才能自然天下无双,可你会的在现在确实一文不值。至于力,那就更不可能有了。那景同你说,除了用相貌身体来交换,你还能用什么?谢景同抖得更加厉害。顾止川看到他的眼睛,在那一刻红得几乎能滴血。谢家自小千娇百宠、一直贵为人上人的少爷,想来是从来没有人与他说过这种话。这种轻/薄到近乎侮/辱的话。顾止川看着他的眼睛,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疼了疼。但不应该,他的心早就该不会疼了。于是顾止川继续道:景同生得好看,苏玥也生得好看。这一年来若没有我的庇护,景同以为你和她两个人都能这样好好地活到现在吗?一个人受折辱总比两个人都受好吧,是吗景同?我林嫂低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手上的水渍,突然跳起来,像是被吓到了似的赶忙拿过一旁的毛巾,手忙脚乱地把手上的水渍擦掉,没、没怎么了。我、我就是在这里等你。林嫂说着看向谢景同手里的玻璃杯:知道你回来得晚,给你倒杯水喝说着看着谢景同,像是在等着他把水喝下去。这么晚了,坐在这里等着自己只是为了给自己倒杯水?再联想到方才水洒在林嫂手上时林嫂明显过激的反应。谢景同握着玻璃杯,皱着眉看着林嫂,却没有马上把水喝下去。眼里满是狐疑。林嫂见他这样又开始神经质地摆弄自己的手指。她看着谢景同,眼睛闪了闪,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却轻声道:谢少爷,听话,喝下去吧,喝下去会好受一些。谢景同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沉默片刻却还是拿起玻璃杯一饮而尽:好了,我喝了。林嫂你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说着转身往楼上走去。林嫂看着眼前空了的玻璃杯,在沙发上呆坐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唤住谢景同:谢少爷,你以后多顺着城主一些。谢景同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谢景同反应了一会,觉得林嫂大概是在说今天顾止川完成任务回来、自己却一直在治疗中心待到这么晚有些不好,毕竟这一年来顾止川对自己确实很好。要不是顾止川,苏玥早在一年以前就已经死了。谢景同的手指缩了缩,半晌后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林嫂,以后我会注意的。说完转身继续上楼。林嫂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他的背影,良久终于一声叹息。女人慢慢站起身,关了身旁的灯,回房休息,只是行走时的背影看上去却莫名佝偻了许多。*****谢景同走到二楼、正要打开自己房门,却见一旁顾止川的房间的门正半敞着,有明亮的灯光从门缝里溜出来,一直洒到他脚边。谢景同自从搬入顾家别墅,便一直住在顾止川边上的卧室里。从前顾止川睡觉可从来没有开着房门的习惯?谢景同奇怪地看了那扇半敞的房门几眼,正要走进自己的房间,却听那房间里突然传来顾止川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听着有些低哑,过分压抑的尾音听着让人听着就不太舒服。顾止川轻声道:景同?你过来一下。谢景同站在原地奇怪地眨眨眼,看了一眼楼下客厅里悬挂着的大吊钟。夜里11点。这个时间,顾止川找自己有什么事?虽然心中疑惑,但谢景同还是听从顾止川的话,伸手推开了顾止川的房门,走了进去。一推开房门,谢景同就被室内的场景吓了一跳。顾止川其实是个有些洁癖的人,再加上家里有林嫂,往常每个房间都绝对是干净又整洁的,顾止川和谢景同的两个卧房就更是。如今顾止川的这房里却是满地的碎片,谢景同仔细辨别了一下,像是一些原本摆在顾止川房间里的一些装饰品、还有酒具之类。室内有一股很浓重的酒味。谢景同站在门口楞了很久,才小心地避过地上的东西向顾止川走去:你喝酒了?地上怎么这么乱?顾止川没有回答他。男人正坐在室内唯一一把椅子上,椅子搁在床的边上。顾止川正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什么东西。谢景同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顾止川手里的东西似乎是一瓶药。他走近顾止川。方才在门口时闻到室内酒味浓郁,此时走到顾止川身边却发现他的身上并没有多少酒味。显然他并没有喝酒。谢景同看见顾止川手里的东西,楞了一下:这是?明天苏玥就要开始第二轮治疗了吧。顾止川手里拿着药,慢慢地抬起头看向谢景同。他竟然还笑了笑,语气很温和:难怪景同今天回来的这么晚。顾止川说话的语气明明都正常,谢景同 却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他此时很奇怪。一种说不清的奇怪。顾止川看过来的眼神令他有一种浑身发冷的感觉。谢景同皱了皱眉,语气迟疑地道:止川?顾止川抬头看他。男人抬头目光定定地看了谢景同半晌,突然笑了。他很少笑,这一笑就显得尤为温柔动人,眉眼温柔地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柔情。景同你是个商人,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人会一直做亏本的事情。顾止川说,他的声音很轻,可话里的意思却让谢景同慢慢地完全地僵住了身体,一年前苏玥生病,我给你药、送她进治疗中心、为她请最好的治疗人员。不仅如此,我还为你提供住宿、食物,让你和她都衣食无忧。景同,这里是末世,这一切不可能都是免费的。你知道基地里的普通人如果要获得这些,需要用什么来换吗?谢景同沉默了许久。男子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他抬眼用一种不可置信般的眼神看向顾止川,几乎无法自抑地开始后退,眼眶却是慢慢红了:你、你什么意思?顾止川没有说话,只是仍那样带着笑看着他。谢景同慢慢后退,却突然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开始慢慢被抽离,与此同时身体却是开始渐渐发热。谢景同跌坐在地,身边是一地的玻璃或瓷器的碎片,割伤了他的手脚。很疼。他想到了楼下林嫂给他喝的那杯水,浑身颤抖地厉害。顾止川此时才站起身,慢慢地朝谢景同走去。他在谢景同面前蹲下,伸手抚上谢景同的脸颊。顾止川的动作温柔得几乎深情,可说出的话却残忍得像是刀子。他说:我是什么意思?我能是什么意思?景同你那么聪明,不会想不明白。现在是末世,一个普通人要想获得庇护,只能用一些东西来换,要么是才、要么是力、要么是色。景同的才能自然天下无双,可你会的在现在确实一文不值。至于力,那就更不可能有了。那景同你说,除了用相貌身体来交换,你还能用什么?谢景同抖得更加厉害。顾止川看到他的眼睛,在那一刻红得几乎能滴血。谢家自小千娇百宠、一直贵为人上人的少爷,想来是从来没有人与他说过这种话。这种轻/薄到近乎侮/辱的话。顾止川看着他的眼睛,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疼了疼。但不应该,他的心早就该不会疼了。于是顾止川继续道:景同生得好看,苏玥也生得好看。这一年来若没有我的庇护,景同以为你和她两个人都能这样好好地活到现在吗?一个人受折辱总比两个人都受好吧,是吗景同?我林嫂低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手上的水渍,突然跳起来,像是被吓到了似的赶忙拿过一旁的毛巾,手忙脚乱地把手上的水渍擦掉,没、没怎么了。我、我就是在这里等你。林嫂说着看向谢景同手里的玻璃杯:知道你回来得晚,给你倒杯水喝说着看着谢景同,像是在等着他把水喝下去。这么晚了,坐在这里等着自己只是为了给自己倒杯水?再联想到方才水洒在林嫂手上时林嫂明显过激的反应。谢景同握着玻璃杯,皱着眉看着林嫂,却没有马上把水喝下去。眼里满是狐疑。林嫂见他这样又开始神经质地摆弄自己的手指。她看着谢景同,眼睛闪了闪,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却轻声道:谢少爷,听话,喝下去吧,喝下去会好受一些。谢景同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沉默片刻却还是拿起玻璃杯一饮而尽:好了,我喝了。林嫂你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说着转身往楼上走去。林嫂看着眼前空了的玻璃杯,在沙发上呆坐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唤住谢景同:谢少爷,你以后多顺着城主一些。谢景同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谢景同反应了一会,觉得林嫂大概是在说今天顾止川完成任务回来、自己却一直在治疗中心待到这么晚有些不好,毕竟这一年来顾止川对自己确实很好。要不是顾止川,苏玥早在一年以前就已经死了。谢景同的手指缩了缩,半晌后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林嫂,以后我会注意的。说完转身继续上楼。林嫂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他的背影,良久终于一声叹息。女人慢慢站起身,关了身旁的灯,回房休息,只是行走时的背影看上去却莫名佝偻了许多。*****谢景同走到二楼、正要打开自己房门,却见一旁顾止川的房间的门正半敞着,有明亮的灯光从门缝里溜出来,一直洒到他脚边。谢景同自从搬入顾家别墅,便一直住在顾止川边上的卧室里。从前顾止川睡觉可从来没有开着房门的习惯?谢景同奇怪地看了那扇半敞的房门几眼,正要走进自己的房间,却听那房间里突然传来顾止川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听着有些低哑,过分压抑的尾音听着让人听着就不太舒服。顾止川轻声道:景同?你过来一下。谢景同站在原地奇怪地眨眨眼,看了一眼楼下客厅里悬挂着的大吊钟。夜里11点。这个时间,顾止川找自己有什么事?虽然心中疑惑,但谢景同还是听从顾止川的话,伸手推开了顾止川的房门,走了进去。一推开房门,谢景同就被室内的场景吓了一跳。顾止川其实是个有些洁癖的人,再加上家里有林嫂,往常每个房间都绝对是干净又整洁的,顾止川和谢景同的两个卧房就更是。如今顾止川的这房里却是满地的碎片,谢景同仔细辨别了一下,像是一些原本摆在顾止川房间里的一些装饰品、还有酒具之类。室内有一股很浓重的酒味。谢景同站在门口楞了很久,才小心地避过地上的东西向顾止川走去:你喝酒了?地上怎么这么乱?顾止川没有回答他。男人正坐在室内唯一一把椅子上,椅子搁在床的边上。顾止川正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什么东西。谢景同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顾止川手里的东西似乎是一瓶药。他走近顾止川。方才在门口时闻到室内酒味浓郁,此时走到顾止川身边却发现他的身上并没有多少酒味。显然他并没有喝酒。谢景同看见顾止川手里的东西,楞了一下:这是?明天苏玥就要开始第二轮治疗了吧。顾止川手里拿着药,慢慢地抬起头看向谢景同。他竟然还笑了笑,语气很温和:难怪景同今天回来的这么晚。顾止川说话的语气明明都正常,谢景同 却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他此时很奇怪。一种说不清的奇怪。顾止川看过来的眼神令他有一种浑身发冷的感觉。谢景同皱了皱眉,语气迟疑地道:止川?顾止川抬头看他。男人抬头目光定定地看了谢景同半晌,突然笑了。他很少笑,这一笑就显得尤为温柔动人,眉眼温柔地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柔情。景同你是个商人,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人会一直做亏本的事情。顾止川说,他的声音很轻,可话里的意思却让谢景同慢慢地完全地僵住了身体,一年前苏玥生病,我给你药、送她进治疗中心、为她请最好的治疗人员。不仅如此,我还为你提供住宿、食物,让你和她都衣食无忧。景同,这里是末世,这一切不可能都是免费的。你知道基地里的普通人如果要获得这些,需要用什么来换吗?谢景同沉默了许久。男子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他抬眼用一种不可置信般的眼神看向顾止川,几乎无法自抑地开始后退,眼眶却是慢慢红了:你、你什么意思?顾止川没有说话,只是仍那样带着笑看着他。谢景同慢慢后退,却突然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开始慢慢被抽离,与此同时身体却是开始渐渐发热。谢景同跌坐在地,身边是一地的玻璃或瓷器的碎片,割伤了他的手脚。很疼。他想到了楼下林嫂给他喝的那杯水,浑身颤抖地厉害。顾止川此时才站起身,慢慢地朝谢景同走去。他在谢景同面前蹲下,伸手抚上谢景同的脸颊。顾止川的动作温柔得几乎深情,可说出的话却残忍得像是刀子。他说:我是什么意思?我能是什么意思?景同你那么聪明,不会想不明白。现在是末世,一个普通人要想获得庇护,只能用一些东西来换,要么是才、要么是力、要么是色。景同的才能自然天下无双,可你会的在现在确实一文不值。至于力,那就更不可能有了。那景同你说,除了用相貌身体来交换,你还能用什么?谢景同抖得更加厉害。顾止川看到他的眼睛,在那一刻红得几乎能滴血。谢家自小千娇百宠、一直贵为人上人的少爷,想来是从来没有人与他说过这种话。这种轻/薄到近乎侮/辱的话。顾止川看着他的眼睛,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疼了疼。但不应该,他的心早就该不会疼了。于是顾止川继续道:景同生得好看,苏玥也生得好看。这一年来若没有我的庇护,景同以为你和她两个人都能这样好好地活到现在吗?一个人受折辱总比两个人都受好吧,是吗景同?我林嫂低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手上的水渍,突然跳起来,像是被吓到了似的赶忙拿过一旁的毛巾,手忙脚乱地把手上的水渍擦掉,没、没怎么了。我、我就是在这里等你。林嫂说着看向谢景同手里的玻璃杯:知道你回来得晚,给你倒杯水喝说着看着谢景同,像是在等着他把水喝下去。这么晚了,坐在这里等着自己只是为了给自己倒杯水?再联想到方才水洒在林嫂手上时林嫂明显过激的反应。谢景同握着玻璃杯,皱着眉看着林嫂,却没有马上把水喝下去。眼里满是狐疑。林嫂见他这样又开始神经质地摆弄自己的手指。她看着谢景同,眼睛闪了闪,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却轻声道:谢少爷,听话,喝下去吧,喝下去会好受一些。谢景同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沉默片刻却还是拿起玻璃杯一饮而尽:好了,我喝了。林嫂你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说着转身往楼上走去。林嫂看着眼前空了的玻璃杯,在沙发上呆坐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唤住谢景同:谢少爷,你以后多顺着城主一些。谢景同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谢景同反应了一会,觉得林嫂大概是在说今天顾止川完成任务回来、自己却一直在治疗中心待到这么晚有些不好,毕竟这一年来顾止川对自己确实很好。要不是顾止川,苏玥早在一年以前就已经死了。谢景同的手指缩了缩,半晌后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林嫂,以后我会注意的。说完转身继续上楼。林嫂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他的背影,良久终于一声叹息。女人慢慢站起身,关了身旁的灯,回房休息,只是行走时的背影看上去却莫名佝偻了许多。*****谢景同走到二楼、正要打开自己房门,却见一旁顾止川的房间的门正半敞着,有明亮的灯光从门缝里溜出来,一直洒到他脚边。谢景同自从搬入顾家别墅,便一直住在顾止川边上的卧室里。从前顾止川睡觉可从来没有开着房门的习惯?谢景同奇怪地看了那扇半敞的房门几眼,正要走进自己的房间,却听那房间里突然传来顾止川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听着有些低哑,过分压抑的尾音听着让人听着就不太舒服。顾止川轻声道:景同?你过来一下。谢景同站在原地奇怪地眨眨眼,看了一眼楼下客厅里悬挂着的大吊钟。夜里11点。这个时间,顾止川找自己有什么事?虽然心中疑惑,但谢景同还是听从顾止川的话,伸手推开了顾止川的房门,走了进去。一推开房门,谢景同就被室内的场景吓了一跳。顾止川其实是个有些洁癖的人,再加上家里有林嫂,往常每个房间都绝对是干净又整洁的,顾止川和谢景同的两个卧房就更是。如今顾止川的这房里却是满地的碎片,谢景同仔细辨别了一下,像是一些原本摆在顾止川房间里的一些装饰品、还有酒具之类。室内有一股很浓重的酒味。谢景同站在门口楞了很久,才小心地避过地上的东西向顾止川走去:你喝酒了?地上怎么这么乱?顾止川没有回答他。男人正坐在室内唯一一把椅子上,椅子搁在床的边上。顾止川正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什么东西。谢景同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顾止川手里的东西似乎是一瓶药。他走近顾止川。方才在门口时闻到室内酒味浓郁,此时走到顾止川身边却发现他的身上并没有多少酒味。显然他并没有喝酒。谢景同看见顾止川手里的东西,楞了一下:这是?明天苏玥就要开始第二轮治疗了吧。顾止川手里拿着药,慢慢地抬起头看向谢景同。他竟然还笑了笑,语气很温和:难怪景同今天回来的这么晚。顾止川说话的语气明明都正常,谢景同 却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他此时很奇怪。一种说不清的奇怪。顾止川看过来的眼神令他有一种浑身发冷的感觉。谢景同皱了皱眉,语气迟疑地道:止川?顾止川抬头看他。男人抬头目光定定地看了谢景同半晌,突然笑了。他很少笑,这一笑就显得尤为温柔动人,眉眼温柔地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柔情。景同你是个商人,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人会一直做亏本的事情。顾止川说,他的声音很轻,可话里的意思却让谢景同慢慢地完全地僵住了身体,一年前苏玥生病,我给你药、送她进治疗中心、为她请最好的治疗人员。不仅如此,我还为你提供住宿、食物,让你和她都衣食无忧。景同,这里是末世,这一切不可能都是免费的。你知道基地里的普通人如果要获得这些,需要用什么来换吗?谢景同沉默了许久。男子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他抬眼用一种不可置信般的眼神看向顾止川,几乎无法自抑地开始后退,眼眶却是慢慢红了:你、你什么意思?顾止川没有说话,只是仍那样带着笑看着他。谢景同慢慢后退,却突然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开始慢慢被抽离,与此同时身体却是开始渐渐发热。谢景同跌坐在地,身边是一地的玻璃或瓷器的碎片,割伤了他的手脚。很疼。他想到了楼下林嫂给他喝的那杯水,浑身颤抖地厉害。顾止川此时才站起身,慢慢地朝谢景同走去。他在谢景同面前蹲下,伸手抚上谢景同的脸颊。顾止川的动作温柔得几乎深情,可说出的话却残忍得像是刀子。他说:我是什么意思?我能是什么意思?景同你那么聪明,不会想不明白。现在是末世,一个普通人要想获得庇护,只能用一些东西来换,要么是才、要么是力、要么是色。景同的才能自然天下无双,可你会的在现在确实一文不值。至于力,那就更不可能有了。那景同你说,除了用相貌身体来交换,你还能用什么?谢景同抖得更加厉害。顾止川看到他的眼睛,在那一刻红得几乎能滴血。谢家自小千娇百宠、一直贵为人上人的少爷,想来是从来没有人与他说过这种话。这种轻/薄到近乎侮/辱的话。顾止川看着他的眼睛,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疼了疼。但不应该,他的心早就该不会疼了。于是顾止川继续道:景同生得好看,苏玥也生得好看。这一年来若没有我的庇护,景同以为你和她两个人都能这样好好地活到现在吗?一个人受折辱总比两个人都受好吧,是吗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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