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摇头,大嫂迷迷糊糊的醒过两次,认得出人,大夫说没事只用静养就好。“李愚和白修儒又来麻烦了?”接着摇头,就凭他们?“尚先生他又提什么奇怪要求了?”大力摇头,那个疯子管他去死……“赵……”展昭正要问是不是赵珏那边的事,不想被白玉堂一把搂入怀中。“猫儿,别动,给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白玉堂抱得紧紧的,“猫儿,别离开我……”展昭愣了一下,轻轻回拥,温柔低语:“我在这里。”这人向来先人后己,哪怕是没有关系的外人,他都不忍见死不救,更何况这次是他白玉堂的嫂嫂。不是不想像公孙策那样板起脸来教训他,只是他……舍不得。“玉堂?”展昭小声道,这老鼠抱得也太久了吧……“猫儿,以后……别再这么做了。”太危险了。展昭轻笑:“傻瓜,那是你嫂嫂啊,你说过的他们也是我的亲人啊。更何况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尚先生也不是真的见死不救的人。你不觉得他很关心你吗?”是很能折腾我吧……白玉堂闷闷的松开展昭,干巴巴的说道:“你有什么把握,跟你胸口那个奇怪的伤有关系?别遮遮掩掩了,我都看到了。”衣不解带的照顾了这人几天,身上还有哪个地方他白玉堂没有看过……展昭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道,“上次去药王谷求医的时候,尚先生给我种了这个舍心藤,只要有它在,我百毒不侵。”“舍心藤?”白玉堂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怎么听上去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幼年时期曾受过重创,让师父操了不少心,后来内力渐长才摆脱那些个药罐子。”展昭轻声道,“况且,你也知道我闯荡江湖这些年,身上积压的暗伤不少,一直有赖于公孙先生的疏导。”“猫儿。”白玉堂环着的手臂又紧了些,这些事他都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展昭他受了多少苦……“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展昭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尚先生见我身体不佳,便将药王谷至宝舍心藤给了我,帮助我净化身上的毒素,疏通经脉,调理脏腑。所以,我很感激他……”“真的吗?”白玉堂问道,尚风悦会这么好心?展昭面露无辜的点点头:“当然了,我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种窒闷的感觉。就好比这次过毒,哪会像现在好得这么快,还能神清气爽的和你啰嗦这么久?”“你还敢说!”不提过毒还好,一提白玉堂就来气,“再怎么着,你也不能仗着有灵药护身就胡来吧,我倒情愿他像公孙先生那样整天灌你苦药,好歹能长点记性。”“好了,我下次不会了。”讨好。“还有下次?!”怒视。“玉堂,我饿了……”某猫试图转移话题,睡了好几天,他是真的饿了。白玉堂又瞪了他一眼,愤愤的起身,打开房门去厨房找东西喂猫。他前脚走,赵珏后脚就进来了。“阁下请坐,恕展昭不能起身相迎。”展昭靠在床头拱手道,跟白玉堂闹了半晌,他现在倦的很。“你好好躺着就行。”赵珏的目光在他身上溜了一圈,心里那无名的烦闷淡了不少。展昭是个很好的谈话对象。当你兴致高昂的时候,他会微笑的看着你高谈阔论;当你情绪低落的时候,他会温言细语的为你排忧解难。他总是善解人意体贴入微,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于是,白玉堂兴冲冲的端着白粥回来的时候,看到赵珏正和他刚醒过来的笨猫聊得正欢,对赵珏刚产生的一丁点儿好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猫儿,吃饭了。你睡了这么多天,只能吃点容易消化的粥品。”白玉堂端着粥碗过来,赵珏很自然的伸手要接。“不敢劳烦王爷,这喂猫的活儿,还是我来吧。”白玉堂冷着脸坐在床边,看着那人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心中泛起一阵快意。“白义士怎么对本王用敬称了。”赵珏坐在一边,看着白玉堂躲开展昭的手,熟练的舀了一勺白粥吹凉,送到扭过头去的御猫嘴边。“刚收到包大人的回信。”白玉堂淡淡回答,手中不停,“王爷忍辱负重,白某很是佩服。”“大人回信了?”展昭躲不开那人的手,只好咽下白粥。说来奇怪,哪怕在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面前,他都不会由着白玉堂这么做,在赵珏面前他反而不觉得难为情。大概是这耗子突然强势起来的原因吧……“嗯,夏国那边传信说升国公主生病了,婚期延后。陛下知道这边的情况了,想必也给王爷送来了书信。王爷您不回去看看吗?”他勾起唇角,春妮总算也脱险了。“本王确实应该回去了,展护卫你好生休息。”赵珏看了一眼白玉堂微敞衣襟间隐约的碧玉,转身出去了。“玉堂,你都知道实情了,干嘛逼还他离开?”襄阳王也是个可怜的人……“知道是一回事,喜不喜欢又是另一回事了。管他王爷李爷,打扰我喂猫的通给爷滚蛋……”笨猫你又滥用同情心!“白玉堂你那什么眼神?”“看傻瓜的眼神!”“咚咚咚----”门口响起剥啄之声。“谁啊?”白玉堂不耐烦道,怎么猫儿才醒,就这么热闹?“二少爷,夫人醒了,到处找你呢……”白禄的声音传了进来。第六十章 父子相认白夫人醒来好几次都没看到白玉堂,心中着实担心他将李愚的话听进去了,这次刚有点精神便让人赶紧将二爷叫过来。“嗨,嫂嫂你这是担心个啥?”白玉堂不以为然的笑道,“就算我真不是白家的人,大哥和您多年的养育之恩,哪里能说忘就忘的,那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嫂嫂,你看玉堂像那种人吗?”他学着云翔往日撒娇的模样,凑到白夫人跟前,挤眉弄眼的装傻充愣。“又耍嘴皮子。”白夫人含笑摸了摸他的头,目光是那么的温柔。她向来将这个小叔比照芸生他们一般疼爱,他们名为叔嫂却情同母子,做母亲的哪能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尽管这孩子已经强悍到不需要自己的保护……没说上一会儿话,白夫人就精神不济的合上双眼。白玉堂给她盖好被子,合上门窗出去,在院子里却看到了白云瑞。“二……二叔……”白云瑞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身上仍旧是那天穿着的长衫,想是这两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白夫人所致。白玉堂往自己身上一扫,呵呵,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呐,云瑞,嫂嫂已经没事了。你回屋子里去把自个儿收拾一下,赶紧的。别让你娘看到了担心。”白玉堂乐呵呵的拍了拍侄子的肩膀。白云瑞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两个拳头握得死紧,半晌不回答。“怎么了?”白玉堂偏着头看着他,伸手握住他的拳头展开,看到手心里几道血红的印子不由得眉头微蹙,“云瑞,你已经是大人了,你哥不在你就得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好生爱惜自己也是照顾母亲的前提之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脾气去练武场上跑上两圈,别在这里跟自己较劲。”“二叔……”白云瑞抽出自己的手,像是在忍耐什么似的侧过脸,终于抬起头坚定的说道,“二叔,不管你是不是我爹的亲兄弟,或者是襄阳王的儿子,你都是我白云瑞的二叔,这件事永远不会变!”说完不敢再看白玉堂,他低着头快步跑进白夫人的房间关上门,留下白玉堂一个人站在庭院中愣愣出神。前面半句好理解,那李愚在白家祠堂就说过了当年之事,家里人知道并不足为奇。可这后面半句是哪里来的?什么叫我是襄阳王的儿子?!难道是……对了,那块玉佩!白玉堂从怀中取出碧绿的玉佩,凑到眼前仔细端详。可这玉佩外形普通,除了有一幅看不出是什么的纹路以外,看不出哪里和赵珏有关。云瑞怎么会这么认为?想到展昭一个人在房里,若是渴了饿了也没个人照料,这件事还是慢慢再查探吧,白玉堂匆匆将玉佩塞回怀中,运起轻功往小院奔去。一推开门,白玉堂就看见尚风悦坐在猫儿床边,旁边放了银针的小包摊开了放在床头。之前折腾猫儿还不够啊,这家伙又想干什么?!白玉堂心底的烦闷漫了上来,皱了眉头,正要开口撵人。突然意识到,如果真如云瑞所说,赵珏是他父亲,那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不就是自己的舅舅了吗?不会吧……“玉堂你回来了,嫂嫂可好?”见他进来,展昭迎面微微一笑。尚风悦却像没看到似的,自顾收拾自己的东西。“已经没事了,就是担心我听信了李愚的话,安慰一下罢了。”白玉堂偷偷看了尚风悦一眼,假装随意的对展昭抱怨道,“大嫂真是的,我怎么会相信那种胡说八道的事情呢?若我真不是白家的人,大哥大嫂怎么会一直这么疼我。”“是啊,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展昭笑着颔首。尚风悦收拾东西的手停顿了一下,斜睨了展昭一眼,冷冷言道:“暂时没事了,这段时间饮食清淡些,除了我给你的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许吃。”言毕打不走过白玉堂身边,狠狠地带上门。“他又发什么脾气?”白玉堂掏了掏耳朵,力气不小啊……展昭摇摇头,方才还好好的,他怎么知道。尚风悦怒气冲冲的奔到后院,冲着在院子里小酌的人大声说道:“把玉佩还我,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要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的亲人!”赵珏放下酒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倒了一杯酒递过去:“小悦,你太激动了,坐下来陪姐夫喝杯酒吧。”尚风悦接过来一饮而尽,撑着桌子缓缓落座,脸上满是不甘:“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宝儿明明已经近在眼前,你却不愿意和他相认。难道你看着儿子和你形同陌路不会伤心吗?难道你愿意看着他把不相干的人当做至亲,弃你于不顾吗?”“你太执着于至亲之名了,行事又过于偏激,所以才会这么失败。”赵珏摇摇头,“不管白玉堂是不是宝儿,白家的人毕竟养育教导了他二十年,即便没有血缘关系,这份心力也是不可抹杀的。你一上来就以白夫人的性命相威胁,叫他怎能不怨?”尚风悦默不作声的自己倒了杯酒,半晌才道:“你在怨我?”“我只是希望,能再看到那个天真善良的小悦。”赵珏伸手按住尚风悦倒酒的手,“好了,酒喝一点可以暖暖身子,喝多了就是借酒消愁了。”尚风悦依言丢下酒杯,起身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背对赵珏淡淡道:“坏事我做了,好话你去说吧。”什么天真善良的小悦,那个人,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尚风悦走出院门,接过殷善火捧着的一袭披风披在身上,对他说道:“让邵安马上带着公主回药王谷去,另外写信给你大师兄,叫他给我滚回来!”“王爷,您当真不打算和世子相认?”赵奇问道,旁人不知他却非常清楚,王爷这二十年来日思夜想的就是找到世子。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白玉堂,可如果父子相认能够让王爷开心一些,他们也心甘情愿。“我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赵珏转着手中的酒杯,低声说道,“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就好像是被人设计了一般。”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白夫人这么肯定白玉堂是白家的人。“我也有这种感觉。”白玉堂从房顶上跃了下来,抱着胳膊冷冷打量着自斟自饮的人。“世……”赵奇忙拦住自己的舌头,对赵珏道。“王爷,属下先行告退。”看到赵珏点点头,他才离开。“坐。”赵珏勾起嘴角,推了一杯酒过去。“抱歉,白某暂时饮不得酒,王爷好意我心领了。”白玉堂一蹲身,坐在尚风悦刚才坐的位置上。看到赵珏递过来询问的目光,他笑了笑:“拜季高的毒所赐,尚神医吩咐禁酒半年,直到毒全部消散为止。”赵珏轻轻点了点头,温和的目光在青年脸上停留,这才觉得这个人确实是白衣翩翩神采飞扬,目中精光敛聚,使人见之忘俗。白玉堂很不习惯这种表情出现在赵珏身上,他清了清嗓子,怀中掏出那块玉佩,放在桌子上。“王爷是因为这块玉佩,才认为我是你儿子吧。”白玉堂毫不避讳的坦率直言,“白某以为,证据不够充分,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的好。”赵珏看了白玉堂一眼,拿起那块玉佩,又从怀中掏出另一块,举到两人面前,两块玉佩严丝合缝的合在一起,两人的神色都复杂起来。“如何?”赵珏分开两块玉佩,将阴文那块递给白玉堂。“我原本以为,这块玉佩是亡母留给我的。”白玉堂接过来,喃喃自语。赵珏笑了一下,又长叹一口气,神色有些怏然:“其实也不算错,如果你真的是宝儿,确实可以说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白玉堂刚才的话已经表明了他想法,这个人并不认为自己是他父亲。虽然赵珏对此并不抱过多的希望,可他还是难免有些失落啊。“呃,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白玉堂诚恳的低下头道歉,又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放入怀中,“但是,这块玉佩暂时不能还给你,我暂时也……不能称呼你父亲……这种事情还是再多调查一下吧……”好像,有点残忍……“我明白,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说什么。小悦那边,你多担待些吧……”赵珏仰起脸,逼回眼中的泪水,摆摆手道,“本王累了,白义士请回吧。”“那王爷好生休息吧。”白玉堂有些别扭的站了起来,这种,嗯,父子相认,真不令人愉快……第六十章 父子相认白夫人醒来好几次都没看到白玉堂,心中着实担心他将李愚的话听进去了,这次刚有点精神便让人赶紧将二爷叫过来。“嗨,嫂嫂你这是担心个啥?”白玉堂不以为然的笑道,“就算我真不是白家的人,大哥和您多年的养育之恩,哪里能说忘就忘的,那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嫂嫂,你看玉堂像那种人吗?”他学着云翔往日撒娇的模样,凑到白夫人跟前,挤眉弄眼的装傻充愣。“又耍嘴皮子。”白夫人含笑摸了摸他的头,目光是那么的温柔。她向来将这个小叔比照芸生他们一般疼爱,他们名为叔嫂却情同母子,做母亲的哪能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尽管这孩子已经强悍到不需要自己的保护……没说上一会儿话,白夫人就精神不济的合上双眼。白玉堂给她盖好被子,合上门窗出去,在院子里却看到了白云瑞。“二……二叔……”白云瑞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身上仍旧是那天穿着的长衫,想是这两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白夫人所致。白玉堂往自己身上一扫,呵呵,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呐,云瑞,嫂嫂已经没事了。你回屋子里去把自个儿收拾一下,赶紧的。别让你娘看到了担心。”白玉堂乐呵呵的拍了拍侄子的肩膀。白云瑞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两个拳头握得死紧,半晌不回答。“怎么了?”白玉堂偏着头看着他,伸手握住他的拳头展开,看到手心里几道血红的印子不由得眉头微蹙,“云瑞,你已经是大人了,你哥不在你就得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好生爱惜自己也是照顾母亲的前提之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脾气去练武场上跑上两圈,别在这里跟自己较劲。”“二叔……”白云瑞抽出自己的手,像是在忍耐什么似的侧过脸,终于抬起头坚定的说道,“二叔,不管你是不是我爹的亲兄弟,或者是襄阳王的儿子,你都是我白云瑞的二叔,这件事永远不会变!”说完不敢再看白玉堂,他低着头快步跑进白夫人的房间关上门,留下白玉堂一个人站在庭院中愣愣出神。前面半句好理解,那李愚在白家祠堂就说过了当年之事,家里人知道并不足为奇。可这后面半句是哪里来的?什么叫我是襄阳王的儿子?!难道是……对了,那块玉佩!白玉堂从怀中取出碧绿的玉佩,凑到眼前仔细端详。可这玉佩外形普通,除了有一幅看不出是什么的纹路以外,看不出哪里和赵珏有关。云瑞怎么会这么认为?想到展昭一个人在房里,若是渴了饿了也没个人照料,这件事还是慢慢再查探吧,白玉堂匆匆将玉佩塞回怀中,运起轻功往小院奔去。一推开门,白玉堂就看见尚风悦坐在猫儿床边,旁边放了银针的小包摊开了放在床头。之前折腾猫儿还不够啊,这家伙又想干什么?!白玉堂心底的烦闷漫了上来,皱了眉头,正要开口撵人。突然意识到,如果真如云瑞所说,赵珏是他父亲,那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不就是自己的舅舅了吗?不会吧……“玉堂你回来了,嫂嫂可好?”见他进来,展昭迎面微微一笑。尚风悦却像没看到似的,自顾收拾自己的东西。“已经没事了,就是担心我听信了李愚的话,安慰一下罢了。”白玉堂偷偷看了尚风悦一眼,假装随意的对展昭抱怨道,“大嫂真是的,我怎么会相信那种胡说八道的事情呢?若我真不是白家的人,大哥大嫂怎么会一直这么疼我。”“是啊,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展昭笑着颔首。尚风悦收拾东西的手停顿了一下,斜睨了展昭一眼,冷冷言道:“暂时没事了,这段时间饮食清淡些,除了我给你的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许吃。”言毕打不走过白玉堂身边,狠狠地带上门。“他又发什么脾气?”白玉堂掏了掏耳朵,力气不小啊……展昭摇摇头,方才还好好的,他怎么知道。尚风悦怒气冲冲的奔到后院,冲着在院子里小酌的人大声说道:“把玉佩还我,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要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的亲人!”赵珏放下酒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倒了一杯酒递过去:“小悦,你太激动了,坐下来陪姐夫喝杯酒吧。”尚风悦接过来一饮而尽,撑着桌子缓缓落座,脸上满是不甘:“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宝儿明明已经近在眼前,你却不愿意和他相认。难道你看着儿子和你形同陌路不会伤心吗?难道你愿意看着他把不相干的人当做至亲,弃你于不顾吗?”“你太执着于至亲之名了,行事又过于偏激,所以才会这么失败。”赵珏摇摇头,“不管白玉堂是不是宝儿,白家的人毕竟养育教导了他二十年,即便没有血缘关系,这份心力也是不可抹杀的。你一上来就以白夫人的性命相威胁,叫他怎能不怨?”尚风悦默不作声的自己倒了杯酒,半晌才道:“你在怨我?”“我只是希望,能再看到那个天真善良的小悦。”赵珏伸手按住尚风悦倒酒的手,“好了,酒喝一点可以暖暖身子,喝多了就是借酒消愁了。”尚风悦依言丢下酒杯,起身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背对赵珏淡淡道:“坏事我做了,好话你去说吧。”什么天真善良的小悦,那个人,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尚风悦走出院门,接过殷善火捧着的一袭披风披在身上,对他说道:“让邵安马上带着公主回药王谷去,另外写信给你大师兄,叫他给我滚回来!”“王爷,您当真不打算和世子相认?”赵奇问道,旁人不知他却非常清楚,王爷这二十年来日思夜想的就是找到世子。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白玉堂,可如果父子相认能够让王爷开心一些,他们也心甘情愿。“我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赵珏转着手中的酒杯,低声说道,“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就好像是被人设计了一般。”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白夫人这么肯定白玉堂是白家的人。“我也有这种感觉。”白玉堂从房顶上跃了下来,抱着胳膊冷冷打量着自斟自饮的人。“世……”赵奇忙拦住自己的舌头,对赵珏道。“王爷,属下先行告退。”看到赵珏点点头,他才离开。“坐。”赵珏勾起嘴角,推了一杯酒过去。“抱歉,白某暂时饮不得酒,王爷好意我心领了。”白玉堂一蹲身,坐在尚风悦刚才坐的位置上。看到赵珏递过来询问的目光,他笑了笑:“拜季高的毒所赐,尚神医吩咐禁酒半年,直到毒全部消散为止。”赵珏轻轻点了点头,温和的目光在青年脸上停留,这才觉得这个人确实是白衣翩翩神采飞扬,目中精光敛聚,使人见之忘俗。白玉堂很不习惯这种表情出现在赵珏身上,他清了清嗓子,怀中掏出那块玉佩,放在桌子上。“王爷是因为这块玉佩,才认为我是你儿子吧。”白玉堂毫不避讳的坦率直言,“白某以为,证据不够充分,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的好。”赵珏看了白玉堂一眼,拿起那块玉佩,又从怀中掏出另一块,举到两人面前,两块玉佩严丝合缝的合在一起,两人的神色都复杂起来。“如何?”赵珏分开两块玉佩,将阴文那块递给白玉堂。“我原本以为,这块玉佩是亡母留给我的。”白玉堂接过来,喃喃自语。赵珏笑了一下,又长叹一口气,神色有些怏然:“其实也不算错,如果你真的是宝儿,确实可以说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白玉堂刚才的话已经表明了他想法,这个人并不认为自己是他父亲。虽然赵珏对此并不抱过多的希望,可他还是难免有些失落啊。“呃,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白玉堂诚恳的低下头道歉,又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放入怀中,“但是,这块玉佩暂时不能还给你,我暂时也……不能称呼你父亲……这种事情还是再多调查一下吧……”好像,有点残忍……“我明白,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说什么。小悦那边,你多担待些吧……”赵珏仰起脸,逼回眼中的泪水,摆摆手道,“本王累了,白义士请回吧。”“那王爷好生休息吧。”白玉堂有些别扭的站了起来,这种,嗯,父子相认,真不令人愉快……第六十章 父子相认白夫人醒来好几次都没看到白玉堂,心中着实担心他将李愚的话听进去了,这次刚有点精神便让人赶紧将二爷叫过来。“嗨,嫂嫂你这是担心个啥?”白玉堂不以为然的笑道,“就算我真不是白家的人,大哥和您多年的养育之恩,哪里能说忘就忘的,那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嫂嫂,你看玉堂像那种人吗?”他学着云翔往日撒娇的模样,凑到白夫人跟前,挤眉弄眼的装傻充愣。“又耍嘴皮子。”白夫人含笑摸了摸他的头,目光是那么的温柔。她向来将这个小叔比照芸生他们一般疼爱,他们名为叔嫂却情同母子,做母亲的哪能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尽管这孩子已经强悍到不需要自己的保护……没说上一会儿话,白夫人就精神不济的合上双眼。白玉堂给她盖好被子,合上门窗出去,在院子里却看到了白云瑞。“二……二叔……”白云瑞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身上仍旧是那天穿着的长衫,想是这两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白夫人所致。白玉堂往自己身上一扫,呵呵,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呐,云瑞,嫂嫂已经没事了。你回屋子里去把自个儿收拾一下,赶紧的。别让你娘看到了担心。”白玉堂乐呵呵的拍了拍侄子的肩膀。白云瑞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两个拳头握得死紧,半晌不回答。“怎么了?”白玉堂偏着头看着他,伸手握住他的拳头展开,看到手心里几道血红的印子不由得眉头微蹙,“云瑞,你已经是大人了,你哥不在你就得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好生爱惜自己也是照顾母亲的前提之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脾气去练武场上跑上两圈,别在这里跟自己较劲。”“二叔……”白云瑞抽出自己的手,像是在忍耐什么似的侧过脸,终于抬起头坚定的说道,“二叔,不管你是不是我爹的亲兄弟,或者是襄阳王的儿子,你都是我白云瑞的二叔,这件事永远不会变!”说完不敢再看白玉堂,他低着头快步跑进白夫人的房间关上门,留下白玉堂一个人站在庭院中愣愣出神。前面半句好理解,那李愚在白家祠堂就说过了当年之事,家里人知道并不足为奇。可这后面半句是哪里来的?什么叫我是襄阳王的儿子?!难道是……对了,那块玉佩!白玉堂从怀中取出碧绿的玉佩,凑到眼前仔细端详。可这玉佩外形普通,除了有一幅看不出是什么的纹路以外,看不出哪里和赵珏有关。云瑞怎么会这么认为?想到展昭一个人在房里,若是渴了饿了也没个人照料,这件事还是慢慢再查探吧,白玉堂匆匆将玉佩塞回怀中,运起轻功往小院奔去。一推开门,白玉堂就看见尚风悦坐在猫儿床边,旁边放了银针的小包摊开了放在床头。之前折腾猫儿还不够啊,这家伙又想干什么?!白玉堂心底的烦闷漫了上来,皱了眉头,正要开口撵人。突然意识到,如果真如云瑞所说,赵珏是他父亲,那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不就是自己的舅舅了吗?不会吧……“玉堂你回来了,嫂嫂可好?”见他进来,展昭迎面微微一笑。尚风悦却像没看到似的,自顾收拾自己的东西。“已经没事了,就是担心我听信了李愚的话,安慰一下罢了。”白玉堂偷偷看了尚风悦一眼,假装随意的对展昭抱怨道,“大嫂真是的,我怎么会相信那种胡说八道的事情呢?若我真不是白家的人,大哥大嫂怎么会一直这么疼我。”“是啊,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展昭笑着颔首。尚风悦收拾东西的手停顿了一下,斜睨了展昭一眼,冷冷言道:“暂时没事了,这段时间饮食清淡些,除了我给你的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许吃。”言毕打不走过白玉堂身边,狠狠地带上门。“他又发什么脾气?”白玉堂掏了掏耳朵,力气不小啊……展昭摇摇头,方才还好好的,他怎么知道。尚风悦怒气冲冲的奔到后院,冲着在院子里小酌的人大声说道:“把玉佩还我,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要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的亲人!”赵珏放下酒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倒了一杯酒递过去:“小悦,你太激动了,坐下来陪姐夫喝杯酒吧。”尚风悦接过来一饮而尽,撑着桌子缓缓落座,脸上满是不甘:“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宝儿明明已经近在眼前,你却不愿意和他相认。难道你看着儿子和你形同陌路不会伤心吗?难道你愿意看着他把不相干的人当做至亲,弃你于不顾吗?”“你太执着于至亲之名了,行事又过于偏激,所以才会这么失败。”赵珏摇摇头,“不管白玉堂是不是宝儿,白家的人毕竟养育教导了他二十年,即便没有血缘关系,这份心力也是不可抹杀的。你一上来就以白夫人的性命相威胁,叫他怎能不怨?”尚风悦默不作声的自己倒了杯酒,半晌才道:“你在怨我?”“我只是希望,能再看到那个天真善良的小悦。”赵珏伸手按住尚风悦倒酒的手,“好了,酒喝一点可以暖暖身子,喝多了就是借酒消愁了。”尚风悦依言丢下酒杯,起身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背对赵珏淡淡道:“坏事我做了,好话你去说吧。”什么天真善良的小悦,那个人,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尚风悦走出院门,接过殷善火捧着的一袭披风披在身上,对他说道:“让邵安马上带着公主回药王谷去,另外写信给你大师兄,叫他给我滚回来!”“王爷,您当真不打算和世子相认?”赵奇问道,旁人不知他却非常清楚,王爷这二十年来日思夜想的就是找到世子。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白玉堂,可如果父子相认能够让王爷开心一些,他们也心甘情愿。“我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赵珏转着手中的酒杯,低声说道,“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就好像是被人设计了一般。”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白夫人这么肯定白玉堂是白家的人。“我也有这种感觉。”白玉堂从房顶上跃了下来,抱着胳膊冷冷打量着自斟自饮的人。“世……”赵奇忙拦住自己的舌头,对赵珏道。“王爷,属下先行告退。”看到赵珏点点头,他才离开。“坐。”赵珏勾起嘴角,推了一杯酒过去。“抱歉,白某暂时饮不得酒,王爷好意我心领了。”白玉堂一蹲身,坐在尚风悦刚才坐的位置上。看到赵珏递过来询问的目光,他笑了笑:“拜季高的毒所赐,尚神医吩咐禁酒半年,直到毒全部消散为止。”赵珏轻轻点了点头,温和的目光在青年脸上停留,这才觉得这个人确实是白衣翩翩神采飞扬,目中精光敛聚,使人见之忘俗。白玉堂很不习惯这种表情出现在赵珏身上,他清了清嗓子,怀中掏出那块玉佩,放在桌子上。“王爷是因为这块玉佩,才认为我是你儿子吧。”白玉堂毫不避讳的坦率直言,“白某以为,证据不够充分,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的好。”赵珏看了白玉堂一眼,拿起那块玉佩,又从怀中掏出另一块,举到两人面前,两块玉佩严丝合缝的合在一起,两人的神色都复杂起来。“如何?”赵珏分开两块玉佩,将阴文那块递给白玉堂。“我原本以为,这块玉佩是亡母留给我的。”白玉堂接过来,喃喃自语。赵珏笑了一下,又长叹一口气,神色有些怏然:“其实也不算错,如果你真的是宝儿,确实可以说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白玉堂刚才的话已经表明了他想法,这个人并不认为自己是他父亲。虽然赵珏对此并不抱过多的希望,可他还是难免有些失落啊。“呃,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白玉堂诚恳的低下头道歉,又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放入怀中,“但是,这块玉佩暂时不能还给你,我暂时也……不能称呼你父亲……这种事情还是再多调查一下吧……”好像,有点残忍……“我明白,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说什么。小悦那边,你多担待些吧……”赵珏仰起脸,逼回眼中的泪水,摆摆手道,“本王累了,白义士请回吧。”“那王爷好生休息吧。”白玉堂有些别扭的站了起来,这种,嗯,父子相认,真不令人愉快……第六十章 父子相认白夫人醒来好几次都没看到白玉堂,心中着实担心他将李愚的话听进去了,这次刚有点精神便让人赶紧将二爷叫过来。“嗨,嫂嫂你这是担心个啥?”白玉堂不以为然的笑道,“就算我真不是白家的人,大哥和您多年的养育之恩,哪里能说忘就忘的,那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嫂嫂,你看玉堂像那种人吗?”他学着云翔往日撒娇的模样,凑到白夫人跟前,挤眉弄眼的装傻充愣。“又耍嘴皮子。”白夫人含笑摸了摸他的头,目光是那么的温柔。她向来将这个小叔比照芸生他们一般疼爱,他们名为叔嫂却情同母子,做母亲的哪能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尽管这孩子已经强悍到不需要自己的保护……没说上一会儿话,白夫人就精神不济的合上双眼。白玉堂给她盖好被子,合上门窗出去,在院子里却看到了白云瑞。“二……二叔……”白云瑞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身上仍旧是那天穿着的长衫,想是这两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白夫人所致。白玉堂往自己身上一扫,呵呵,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呐,云瑞,嫂嫂已经没事了。你回屋子里去把自个儿收拾一下,赶紧的。别让你娘看到了担心。”白玉堂乐呵呵的拍了拍侄子的肩膀。白云瑞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两个拳头握得死紧,半晌不回答。“怎么了?”白玉堂偏着头看着他,伸手握住他的拳头展开,看到手心里几道血红的印子不由得眉头微蹙,“云瑞,你已经是大人了,你哥不在你就得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好生爱惜自己也是照顾母亲的前提之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脾气去练武场上跑上两圈,别在这里跟自己较劲。”“二叔……”白云瑞抽出自己的手,像是在忍耐什么似的侧过脸,终于抬起头坚定的说道,“二叔,不管你是不是我爹的亲兄弟,或者是襄阳王的儿子,你都是我白云瑞的二叔,这件事永远不会变!”说完不敢再看白玉堂,他低着头快步跑进白夫人的房间关上门,留下白玉堂一个人站在庭院中愣愣出神。前面半句好理解,那李愚在白家祠堂就说过了当年之事,家里人知道并不足为奇。可这后面半句是哪里来的?什么叫我是襄阳王的儿子?!难道是……对了,那块玉佩!白玉堂从怀中取出碧绿的玉佩,凑到眼前仔细端详。可这玉佩外形普通,除了有一幅看不出是什么的纹路以外,看不出哪里和赵珏有关。云瑞怎么会这么认为?想到展昭一个人在房里,若是渴了饿了也没个人照料,这件事还是慢慢再查探吧,白玉堂匆匆将玉佩塞回怀中,运起轻功往小院奔去。一推开门,白玉堂就看见尚风悦坐在猫儿床边,旁边放了银针的小包摊开了放在床头。之前折腾猫儿还不够啊,这家伙又想干什么?!白玉堂心底的烦闷漫了上来,皱了眉头,正要开口撵人。突然意识到,如果真如云瑞所说,赵珏是他父亲,那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不就是自己的舅舅了吗?不会吧……“玉堂你回来了,嫂嫂可好?”见他进来,展昭迎面微微一笑。尚风悦却像没看到似的,自顾收拾自己的东西。“已经没事了,就是担心我听信了李愚的话,安慰一下罢了。”白玉堂偷偷看了尚风悦一眼,假装随意的对展昭抱怨道,“大嫂真是的,我怎么会相信那种胡说八道的事情呢?若我真不是白家的人,大哥大嫂怎么会一直这么疼我。”“是啊,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展昭笑着颔首。尚风悦收拾东西的手停顿了一下,斜睨了展昭一眼,冷冷言道:“暂时没事了,这段时间饮食清淡些,除了我给你的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许吃。”言毕打不走过白玉堂身边,狠狠地带上门。“他又发什么脾气?”白玉堂掏了掏耳朵,力气不小啊……展昭摇摇头,方才还好好的,他怎么知道。尚风悦怒气冲冲的奔到后院,冲着在院子里小酌的人大声说道:“把玉佩还我,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要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的亲人!”赵珏放下酒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倒了一杯酒递过去:“小悦,你太激动了,坐下来陪姐夫喝杯酒吧。”尚风悦接过来一饮而尽,撑着桌子缓缓落座,脸上满是不甘:“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宝儿明明已经近在眼前,你却不愿意和他相认。难道你看着儿子和你形同陌路不会伤心吗?难道你愿意看着他把不相干的人当做至亲,弃你于不顾吗?”“你太执着于至亲之名了,行事又过于偏激,所以才会这么失败。”赵珏摇摇头,“不管白玉堂是不是宝儿,白家的人毕竟养育教导了他二十年,即便没有血缘关系,这份心力也是不可抹杀的。你一上来就以白夫人的性命相威胁,叫他怎能不怨?”尚风悦默不作声的自己倒了杯酒,半晌才道:“你在怨我?”“我只是希望,能再看到那个天真善良的小悦。”赵珏伸手按住尚风悦倒酒的手,“好了,酒喝一点可以暖暖身子,喝多了就是借酒消愁了。”尚风悦依言丢下酒杯,起身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背对赵珏淡淡道:“坏事我做了,好话你去说吧。”什么天真善良的小悦,那个人,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尚风悦走出院门,接过殷善火捧着的一袭披风披在身上,对他说道:“让邵安马上带着公主回药王谷去,另外写信给你大师兄,叫他给我滚回来!”“王爷,您当真不打算和世子相认?”赵奇问道,旁人不知他却非常清楚,王爷这二十年来日思夜想的就是找到世子。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白玉堂,可如果父子相认能够让王爷开心一些,他们也心甘情愿。“我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赵珏转着手中的酒杯,低声说道,“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就好像是被人设计了一般。”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白夫人这么肯定白玉堂是白家的人。“我也有这种感觉。”白玉堂从房顶上跃了下来,抱着胳膊冷冷打量着自斟自饮的人。“世……”赵奇忙拦住自己的舌头,对赵珏道。“王爷,属下先行告退。”看到赵珏点点头,他才离开。“坐。”赵珏勾起嘴角,推了一杯酒过去。“抱歉,白某暂时饮不得酒,王爷好意我心领了。”白玉堂一蹲身,坐在尚风悦刚才坐的位置上。看到赵珏递过来询问的目光,他笑了笑:“拜季高的毒所赐,尚神医吩咐禁酒半年,直到毒全部消散为止。”赵珏轻轻点了点头,温和的目光在青年脸上停留,这才觉得这个人确实是白衣翩翩神采飞扬,目中精光敛聚,使人见之忘俗。白玉堂很不习惯这种表情出现在赵珏身上,他清了清嗓子,怀中掏出那块玉佩,放在桌子上。“王爷是因为这块玉佩,才认为我是你儿子吧。”白玉堂毫不避讳的坦率直言,“白某以为,证据不够充分,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的好。”赵珏看了白玉堂一眼,拿起那块玉佩,又从怀中掏出另一块,举到两人面前,两块玉佩严丝合缝的合在一起,两人的神色都复杂起来。“如何?”赵珏分开两块玉佩,将阴文那块递给白玉堂。“我原本以为,这块玉佩是亡母留给我的。”白玉堂接过来,喃喃自语。赵珏笑了一下,又长叹一口气,神色有些怏然:“其实也不算错,如果你真的是宝儿,确实可以说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白玉堂刚才的话已经表明了他想法,这个人并不认为自己是他父亲。虽然赵珏对此并不抱过多的希望,可他还是难免有些失落啊。“呃,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白玉堂诚恳的低下头道歉,又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放入怀中,“但是,这块玉佩暂时不能还给你,我暂时也……不能称呼你父亲……这种事情还是再多调查一下吧……”好像,有点残忍……“我明白,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说什么。小悦那边,你多担待些吧……”赵珏仰起脸,逼回眼中的泪水,摆摆手道,“本王累了,白义士请回吧。”“那王爷好生休息吧。”白玉堂有些别扭的站了起来,这种,嗯,父子相认,真不令人愉快……第六十章 父子相认白夫人醒来好几次都没看到白玉堂,心中着实担心他将李愚的话听进去了,这次刚有点精神便让人赶紧将二爷叫过来。“嗨,嫂嫂你这是担心个啥?”白玉堂不以为然的笑道,“就算我真不是白家的人,大哥和您多年的养育之恩,哪里能说忘就忘的,那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嫂嫂,你看玉堂像那种人吗?”他学着云翔往日撒娇的模样,凑到白夫人跟前,挤眉弄眼的装傻充愣。“又耍嘴皮子。”白夫人含笑摸了摸他的头,目光是那么的温柔。她向来将这个小叔比照芸生他们一般疼爱,他们名为叔嫂却情同母子,做母亲的哪能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尽管这孩子已经强悍到不需要自己的保护……没说上一会儿话,白夫人就精神不济的合上双眼。白玉堂给她盖好被子,合上门窗出去,在院子里却看到了白云瑞。“二……二叔……”白云瑞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身上仍旧是那天穿着的长衫,想是这两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白夫人所致。白玉堂往自己身上一扫,呵呵,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呐,云瑞,嫂嫂已经没事了。你回屋子里去把自个儿收拾一下,赶紧的。别让你娘看到了担心。”白玉堂乐呵呵的拍了拍侄子的肩膀。白云瑞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两个拳头握得死紧,半晌不回答。“怎么了?”白玉堂偏着头看着他,伸手握住他的拳头展开,看到手心里几道血红的印子不由得眉头微蹙,“云瑞,你已经是大人了,你哥不在你就得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好生爱惜自己也是照顾母亲的前提之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脾气去练武场上跑上两圈,别在这里跟自己较劲。”“二叔……”白云瑞抽出自己的手,像是在忍耐什么似的侧过脸,终于抬起头坚定的说道,“二叔,不管你是不是我爹的亲兄弟,或者是襄阳王的儿子,你都是我白云瑞的二叔,这件事永远不会变!”说完不敢再看白玉堂,他低着头快步跑进白夫人的房间关上门,留下白玉堂一个人站在庭院中愣愣出神。前面半句好理解,那李愚在白家祠堂就说过了当年之事,家里人知道并不足为奇。可这后面半句是哪里来的?什么叫我是襄阳王的儿子?!难道是……对了,那块玉佩!白玉堂从怀中取出碧绿的玉佩,凑到眼前仔细端详。可这玉佩外形普通,除了有一幅看不出是什么的纹路以外,看不出哪里和赵珏有关。云瑞怎么会这么认为?想到展昭一个人在房里,若是渴了饿了也没个人照料,这件事还是慢慢再查探吧,白玉堂匆匆将玉佩塞回怀中,运起轻功往小院奔去。一推开门,白玉堂就看见尚风悦坐在猫儿床边,旁边放了银针的小包摊开了放在床头。之前折腾猫儿还不够啊,这家伙又想干什么?!白玉堂心底的烦闷漫了上来,皱了眉头,正要开口撵人。突然意识到,如果真如云瑞所说,赵珏是他父亲,那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不就是自己的舅舅了吗?不会吧……“玉堂你回来了,嫂嫂可好?”见他进来,展昭迎面微微一笑。尚风悦却像没看到似的,自顾收拾自己的东西。“已经没事了,就是担心我听信了李愚的话,安慰一下罢了。”白玉堂偷偷看了尚风悦一眼,假装随意的对展昭抱怨道,“大嫂真是的,我怎么会相信那种胡说八道的事情呢?若我真不是白家的人,大哥大嫂怎么会一直这么疼我。”“是啊,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展昭笑着颔首。尚风悦收拾东西的手停顿了一下,斜睨了展昭一眼,冷冷言道:“暂时没事了,这段时间饮食清淡些,除了我给你的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许吃。”言毕打不走过白玉堂身边,狠狠地带上门。“他又发什么脾气?”白玉堂掏了掏耳朵,力气不小啊……展昭摇摇头,方才还好好的,他怎么知道。尚风悦怒气冲冲的奔到后院,冲着在院子里小酌的人大声说道:“把玉佩还我,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要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的亲人!”赵珏放下酒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倒了一杯酒递过去:“小悦,你太激动了,坐下来陪姐夫喝杯酒吧。”尚风悦接过来一饮而尽,撑着桌子缓缓落座,脸上满是不甘:“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宝儿明明已经近在眼前,你却不愿意和他相认。难道你看着儿子和你形同陌路不会伤心吗?难道你愿意看着他把不相干的人当做至亲,弃你于不顾吗?”“你太执着于至亲之名了,行事又过于偏激,所以才会这么失败。”赵珏摇摇头,“不管白玉堂是不是宝儿,白家的人毕竟养育教导了他二十年,即便没有血缘关系,这份心力也是不可抹杀的。你一上来就以白夫人的性命相威胁,叫他怎能不怨?”尚风悦默不作声的自己倒了杯酒,半晌才道:“你在怨我?”“我只是希望,能再看到那个天真善良的小悦。”赵珏伸手按住尚风悦倒酒的手,“好了,酒喝一点可以暖暖身子,喝多了就是借酒消愁了。”尚风悦依言丢下酒杯,起身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背对赵珏淡淡道:“坏事我做了,好话你去说吧。”什么天真善良的小悦,那个人,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尚风悦走出院门,接过殷善火捧着的一袭披风披在身上,对他说道:“让邵安马上带着公主回药王谷去,另外写信给你大师兄,叫他给我滚回来!”“王爷,您当真不打算和世子相认?”赵奇问道,旁人不知他却非常清楚,王爷这二十年来日思夜想的就是找到世子。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白玉堂,可如果父子相认能够让王爷开心一些,他们也心甘情愿。“我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赵珏转着手中的酒杯,低声说道,“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就好像是被人设计了一般。”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白夫人这么肯定白玉堂是白家的人。“我也有这种感觉。”白玉堂从房顶上跃了下来,抱着胳膊冷冷打量着自斟自饮的人。“世……”赵奇忙拦住自己的舌头,对赵珏道。“王爷,属下先行告退。”看到赵珏点点头,他才离开。“坐。”赵珏勾起嘴角,推了一杯酒过去。“抱歉,白某暂时饮不得酒,王爷好意我心领了。”白玉堂一蹲身,坐在尚风悦刚才坐的位置上。看到赵珏递过来询问的目光,他笑了笑:“拜季高的毒所赐,尚神医吩咐禁酒半年,直到毒全部消散为止。”赵珏轻轻点了点头,温和的目光在青年脸上停留,这才觉得这个人确实是白衣翩翩神采飞扬,目中精光敛聚,使人见之忘俗。白玉堂很不习惯这种表情出现在赵珏身上,他清了清嗓子,怀中掏出那块玉佩,放在桌子上。“王爷是因为这块玉佩,才认为我是你儿子吧。”白玉堂毫不避讳的坦率直言,“白某以为,证据不够充分,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的好。”赵珏看了白玉堂一眼,拿起那块玉佩,又从怀中掏出另一块,举到两人面前,两块玉佩严丝合缝的合在一起,两人的神色都复杂起来。“如何?”赵珏分开两块玉佩,将阴文那块递给白玉堂。“我原本以为,这块玉佩是亡母留给我的。”白玉堂接过来,喃喃自语。赵珏笑了一下,又长叹一口气,神色有些怏然:“其实也不算错,如果你真的是宝儿,确实可以说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白玉堂刚才的话已经表明了他想法,这个人并不认为自己是他父亲。虽然赵珏对此并不抱过多的希望,可他还是难免有些失落啊。“呃,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白玉堂诚恳的低下头道歉,又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放入怀中,“但是,这块玉佩暂时不能还给你,我暂时也……不能称呼你父亲……这种事情还是再多调查一下吧……”好像,有点残忍……“我明白,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说什么。小悦那边,你多担待些吧……”赵珏仰起脸,逼回眼中的泪水,摆摆手道,“本王累了,白义士请回吧。”“那王爷好生休息吧。”白玉堂有些别扭的站了起来,这种,嗯,父子相认,真不令人愉快……第六十章 父子相认白夫人醒来好几次都没看到白玉堂,心中着实担心他将李愚的话听进去了,这次刚有点精神便让人赶紧将二爷叫过来。“嗨,嫂嫂你这是担心个啥?”白玉堂不以为然的笑道,“就算我真不是白家的人,大哥和您多年的养育之恩,哪里能说忘就忘的,那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嫂嫂,你看玉堂像那种人吗?”他学着云翔往日撒娇的模样,凑到白夫人跟前,挤眉弄眼的装傻充愣。“又耍嘴皮子。”白夫人含笑摸了摸他的头,目光是那么的温柔。她向来将这个小叔比照芸生他们一般疼爱,他们名为叔嫂却情同母子,做母亲的哪能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尽管这孩子已经强悍到不需要自己的保护……没说上一会儿话,白夫人就精神不济的合上双眼。白玉堂给她盖好被子,合上门窗出去,在院子里却看到了白云瑞。“二……二叔……”白云瑞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身上仍旧是那天穿着的长衫,想是这两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白夫人所致。白玉堂往自己身上一扫,呵呵,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呐,云瑞,嫂嫂已经没事了。你回屋子里去把自个儿收拾一下,赶紧的。别让你娘看到了担心。”白玉堂乐呵呵的拍了拍侄子的肩膀。白云瑞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两个拳头握得死紧,半晌不回答。“怎么了?”白玉堂偏着头看着他,伸手握住他的拳头展开,看到手心里几道血红的印子不由得眉头微蹙,“云瑞,你已经是大人了,你哥不在你就得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好生爱惜自己也是照顾母亲的前提之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脾气去练武场上跑上两圈,别在这里跟自己较劲。”“二叔……”白云瑞抽出自己的手,像是在忍耐什么似的侧过脸,终于抬起头坚定的说道,“二叔,不管你是不是我爹的亲兄弟,或者是襄阳王的儿子,你都是我白云瑞的二叔,这件事永远不会变!”说完不敢再看白玉堂,他低着头快步跑进白夫人的房间关上门,留下白玉堂一个人站在庭院中愣愣出神。前面半句好理解,那李愚在白家祠堂就说过了当年之事,家里人知道并不足为奇。可这后面半句是哪里来的?什么叫我是襄阳王的儿子?!难道是……对了,那块玉佩!白玉堂从怀中取出碧绿的玉佩,凑到眼前仔细端详。可这玉佩外形普通,除了有一幅看不出是什么的纹路以外,看不出哪里和赵珏有关。云瑞怎么会这么认为?想到展昭一个人在房里,若是渴了饿了也没个人照料,这件事还是慢慢再查探吧,白玉堂匆匆将玉佩塞回怀中,运起轻功往小院奔去。一推开门,白玉堂就看见尚风悦坐在猫儿床边,旁边放了银针的小包摊开了放在床头。之前折腾猫儿还不够啊,这家伙又想干什么?!白玉堂心底的烦闷漫了上来,皱了眉头,正要开口撵人。突然意识到,如果真如云瑞所说,赵珏是他父亲,那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不就是自己的舅舅了吗?不会吧……“玉堂你回来了,嫂嫂可好?”见他进来,展昭迎面微微一笑。尚风悦却像没看到似的,自顾收拾自己的东西。“已经没事了,就是担心我听信了李愚的话,安慰一下罢了。”白玉堂偷偷看了尚风悦一眼,假装随意的对展昭抱怨道,“大嫂真是的,我怎么会相信那种胡说八道的事情呢?若我真不是白家的人,大哥大嫂怎么会一直这么疼我。”“是啊,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展昭笑着颔首。尚风悦收拾东西的手停顿了一下,斜睨了展昭一眼,冷冷言道:“暂时没事了,这段时间饮食清淡些,除了我给你的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许吃。”言毕打不走过白玉堂身边,狠狠地带上门。“他又发什么脾气?”白玉堂掏了掏耳朵,力气不小啊……展昭摇摇头,方才还好好的,他怎么知道。尚风悦怒气冲冲的奔到后院,冲着在院子里小酌的人大声说道:“把玉佩还我,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要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的亲人!”赵珏放下酒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倒了一杯酒递过去:“小悦,你太激动了,坐下来陪姐夫喝杯酒吧。”尚风悦接过来一饮而尽,撑着桌子缓缓落座,脸上满是不甘:“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宝儿明明已经近在眼前,你却不愿意和他相认。难道你看着儿子和你形同陌路不会伤心吗?难道你愿意看着他把不相干的人当做至亲,弃你于不顾吗?”“你太执着于至亲之名了,行事又过于偏激,所以才会这么失败。”赵珏摇摇头,“不管白玉堂是不是宝儿,白家的人毕竟养育教导了他二十年,即便没有血缘关系,这份心力也是不可抹杀的。你一上来就以白夫人的性命相威胁,叫他怎能不怨?”尚风悦默不作声的自己倒了杯酒,半晌才道:“你在怨我?”“我只是希望,能再看到那个天真善良的小悦。”赵珏伸手按住尚风悦倒酒的手,“好了,酒喝一点可以暖暖身子,喝多了就是借酒消愁了。”尚风悦依言丢下酒杯,起身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背对赵珏淡淡道:“坏事我做了,好话你去说吧。”什么天真善良的小悦,那个人,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尚风悦走出院门,接过殷善火捧着的一袭披风披在身上,对他说道:“让邵安马上带着公主回药王谷去,另外写信给你大师兄,叫他给我滚回来!”“王爷,您当真不打算和世子相认?”赵奇问道,旁人不知他却非常清楚,王爷这二十年来日思夜想的就是找到世子。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白玉堂,可如果父子相认能够让王爷开心一些,他们也心甘情愿。“我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赵珏转着手中的酒杯,低声说道,“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就好像是被人设计了一般。”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白夫人这么肯定白玉堂是白家的人。“我也有这种感觉。”白玉堂从房顶上跃了下来,抱着胳膊冷冷打量着自斟自饮的人。“世……”赵奇忙拦住自己的舌头,对赵珏道。“王爷,属下先行告退。”看到赵珏点点头,他才离开。“坐。”赵珏勾起嘴角,推了一杯酒过去。“抱歉,白某暂时饮不得酒,王爷好意我心领了。”白玉堂一蹲身,坐在尚风悦刚才坐的位置上。看到赵珏递过来询问的目光,他笑了笑:“拜季高的毒所赐,尚神医吩咐禁酒半年,直到毒全部消散为止。”赵珏轻轻点了点头,温和的目光在青年脸上停留,这才觉得这个人确实是白衣翩翩神采飞扬,目中精光敛聚,使人见之忘俗。白玉堂很不习惯这种表情出现在赵珏身上,他清了清嗓子,怀中掏出那块玉佩,放在桌子上。“王爷是因为这块玉佩,才认为我是你儿子吧。”白玉堂毫不避讳的坦率直言,“白某以为,证据不够充分,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的好。”赵珏看了白玉堂一眼,拿起那块玉佩,又从怀中掏出另一块,举到两人面前,两块玉佩严丝合缝的合在一起,两人的神色都复杂起来。“如何?”赵珏分开两块玉佩,将阴文那块递给白玉堂。“我原本以为,这块玉佩是亡母留给我的。”白玉堂接过来,喃喃自语。赵珏笑了一下,又长叹一口气,神色有些怏然:“其实也不算错,如果你真的是宝儿,确实可以说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白玉堂刚才的话已经表明了他想法,这个人并不认为自己是他父亲。虽然赵珏对此并不抱过多的希望,可他还是难免有些失落啊。“呃,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白玉堂诚恳的低下头道歉,又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放入怀中,“但是,这块玉佩暂时不能还给你,我暂时也……不能称呼你父亲……这种事情还是再多调查一下吧……”好像,有点残忍……“我明白,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说什么。小悦那边,你多担待些吧……”赵珏仰起脸,逼回眼中的泪水,摆摆手道,“本王累了,白义士请回吧。”“那王爷好生休息吧。”白玉堂有些别扭的站了起来,这种,嗯,父子相认,真不令人愉快……第六十章 父子相认白夫人醒来好几次都没看到白玉堂,心中着实担心他将李愚的话听进去了,这次刚有点精神便让人赶紧将二爷叫过来。“嗨,嫂嫂你这是担心个啥?”白玉堂不以为然的笑道,“就算我真不是白家的人,大哥和您多年的养育之恩,哪里能说忘就忘的,那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嫂嫂,你看玉堂像那种人吗?”他学着云翔往日撒娇的模样,凑到白夫人跟前,挤眉弄眼的装傻充愣。“又耍嘴皮子。”白夫人含笑摸了摸他的头,目光是那么的温柔。她向来将这个小叔比照芸生他们一般疼爱,他们名为叔嫂却情同母子,做母亲的哪能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尽管这孩子已经强悍到不需要自己的保护……没说上一会儿话,白夫人就精神不济的合上双眼。白玉堂给她盖好被子,合上门窗出去,在院子里却看到了白云瑞。“二……二叔……”白云瑞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身上仍旧是那天穿着的长衫,想是这两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白夫人所致。白玉堂往自己身上一扫,呵呵,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呐,云瑞,嫂嫂已经没事了。你回屋子里去把自个儿收拾一下,赶紧的。别让你娘看到了担心。”白玉堂乐呵呵的拍了拍侄子的肩膀。白云瑞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两个拳头握得死紧,半晌不回答。“怎么了?”白玉堂偏着头看着他,伸手握住他的拳头展开,看到手心里几道血红的印子不由得眉头微蹙,“云瑞,你已经是大人了,你哥不在你就得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好生爱惜自己也是照顾母亲的前提之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脾气去练武场上跑上两圈,别在这里跟自己较劲。”“二叔……”白云瑞抽出自己的手,像是在忍耐什么似的侧过脸,终于抬起头坚定的说道,“二叔,不管你是不是我爹的亲兄弟,或者是襄阳王的儿子,你都是我白云瑞的二叔,这件事永远不会变!”说完不敢再看白玉堂,他低着头快步跑进白夫人的房间关上门,留下白玉堂一个人站在庭院中愣愣出神。前面半句好理解,那李愚在白家祠堂就说过了当年之事,家里人知道并不足为奇。可这后面半句是哪里来的?什么叫我是襄阳王的儿子?!难道是……对了,那块玉佩!白玉堂从怀中取出碧绿的玉佩,凑到眼前仔细端详。可这玉佩外形普通,除了有一幅看不出是什么的纹路以外,看不出哪里和赵珏有关。云瑞怎么会这么认为?想到展昭一个人在房里,若是渴了饿了也没个人照料,这件事还是慢慢再查探吧,白玉堂匆匆将玉佩塞回怀中,运起轻功往小院奔去。一推开门,白玉堂就看见尚风悦坐在猫儿床边,旁边放了银针的小包摊开了放在床头。之前折腾猫儿还不够啊,这家伙又想干什么?!白玉堂心底的烦闷漫了上来,皱了眉头,正要开口撵人。突然意识到,如果真如云瑞所说,赵珏是他父亲,那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不就是自己的舅舅了吗?不会吧……“玉堂你回来了,嫂嫂可好?”见他进来,展昭迎面微微一笑。尚风悦却像没看到似的,自顾收拾自己的东西。“已经没事了,就是担心我听信了李愚的话,安慰一下罢了。”白玉堂偷偷看了尚风悦一眼,假装随意的对展昭抱怨道,“大嫂真是的,我怎么会相信那种胡说八道的事情呢?若我真不是白家的人,大哥大嫂怎么会一直这么疼我。”“是啊,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展昭笑着颔首。尚风悦收拾东西的手停顿了一下,斜睨了展昭一眼,冷冷言道:“暂时没事了,这段时间饮食清淡些,除了我给你的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许吃。”言毕打不走过白玉堂身边,狠狠地带上门。“他又发什么脾气?”白玉堂掏了掏耳朵,力气不小啊……展昭摇摇头,方才还好好的,他怎么知道。尚风悦怒气冲冲的奔到后院,冲着在院子里小酌的人大声说道:“把玉佩还我,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要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的亲人!”赵珏放下酒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倒了一杯酒递过去:“小悦,你太激动了,坐下来陪姐夫喝杯酒吧。”尚风悦接过来一饮而尽,撑着桌子缓缓落座,脸上满是不甘:“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宝儿明明已经近在眼前,你却不愿意和他相认。难道你看着儿子和你形同陌路不会伤心吗?难道你愿意看着他把不相干的人当做至亲,弃你于不顾吗?”“你太执着于至亲之名了,行事又过于偏激,所以才会这么失败。”赵珏摇摇头,“不管白玉堂是不是宝儿,白家的人毕竟养育教导了他二十年,即便没有血缘关系,这份心力也是不可抹杀的。你一上来就以白夫人的性命相威胁,叫他怎能不怨?”尚风悦默不作声的自己倒了杯酒,半晌才道:“你在怨我?”“我只是希望,能再看到那个天真善良的小悦。”赵珏伸手按住尚风悦倒酒的手,“好了,酒喝一点可以暖暖身子,喝多了就是借酒消愁了。”尚风悦依言丢下酒杯,起身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背对赵珏淡淡道:“坏事我做了,好话你去说吧。”什么天真善良的小悦,那个人,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尚风悦走出院门,接过殷善火捧着的一袭披风披在身上,对他说道:“让邵安马上带着公主回药王谷去,另外写信给你大师兄,叫他给我滚回来!”“王爷,您当真不打算和世子相认?”赵奇问道,旁人不知他却非常清楚,王爷这二十年来日思夜想的就是找到世子。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白玉堂,可如果父子相认能够让王爷开心一些,他们也心甘情愿。“我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赵珏转着手中的酒杯,低声说道,“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就好像是被人设计了一般。”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白夫人这么肯定白玉堂是白家的人。“我也有这种感觉。”白玉堂从房顶上跃了下来,抱着胳膊冷冷打量着自斟自饮的人。“世……”赵奇忙拦住自己的舌头,对赵珏道。“王爷,属下先行告退。”看到赵珏点点头,他才离开。“坐。”赵珏勾起嘴角,推了一杯酒过去。“抱歉,白某暂时饮不得酒,王爷好意我心领了。”白玉堂一蹲身,坐在尚风悦刚才坐的位置上。看到赵珏递过来询问的目光,他笑了笑:“拜季高的毒所赐,尚神医吩咐禁酒半年,直到毒全部消散为止。”赵珏轻轻点了点头,温和的目光在青年脸上停留,这才觉得这个人确实是白衣翩翩神采飞扬,目中精光敛聚,使人见之忘俗。白玉堂很不习惯这种表情出现在赵珏身上,他清了清嗓子,怀中掏出那块玉佩,放在桌子上。“王爷是因为这块玉佩,才认为我是你儿子吧。”白玉堂毫不避讳的坦率直言,“白某以为,证据不够充分,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的好。”赵珏看了白玉堂一眼,拿起那块玉佩,又从怀中掏出另一块,举到两人面前,两块玉佩严丝合缝的合在一起,两人的神色都复杂起来。“如何?”赵珏分开两块玉佩,将阴文那块递给白玉堂。“我原本以为,这块玉佩是亡母留给我的。”白玉堂接过来,喃喃自语。赵珏笑了一下,又长叹一口气,神色有些怏然:“其实也不算错,如果你真的是宝儿,确实可以说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白玉堂刚才的话已经表明了他想法,这个人并不认为自己是他父亲。虽然赵珏对此并不抱过多的希望,可他还是难免有些失落啊。“呃,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白玉堂诚恳的低下头道歉,又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放入怀中,“但是,这块玉佩暂时不能还给你,我暂时也……不能称呼你父亲……这种事情还是再多调查一下吧……”好像,有点残忍……“我明白,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说什么。小悦那边,你多担待些吧……”赵珏仰起脸,逼回眼中的泪水,摆摆手道,“本王累了,白义士请回吧。”“那王爷好生休息吧。”白玉堂有些别扭的站了起来,这种,嗯,父子相认,真不令人愉快……第六十章 父子相认白夫人醒来好几次都没看到白玉堂,心中着实担心他将李愚的话听进去了,这次刚有点精神便让人赶紧将二爷叫过来。“嗨,嫂嫂你这是担心个啥?”白玉堂不以为然的笑道,“就算我真不是白家的人,大哥和您多年的养育之恩,哪里能说忘就忘的,那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嫂嫂,你看玉堂像那种人吗?”他学着云翔往日撒娇的模样,凑到白夫人跟前,挤眉弄眼的装傻充愣。“又耍嘴皮子。”白夫人含笑摸了摸他的头,目光是那么的温柔。她向来将这个小叔比照芸生他们一般疼爱,他们名为叔嫂却情同母子,做母亲的哪能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尽管这孩子已经强悍到不需要自己的保护……没说上一会儿话,白夫人就精神不济的合上双眼。白玉堂给她盖好被子,合上门窗出去,在院子里却看到了白云瑞。“二……二叔……”白云瑞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身上仍旧是那天穿着的长衫,想是这两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白夫人所致。白玉堂往自己身上一扫,呵呵,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呐,云瑞,嫂嫂已经没事了。你回屋子里去把自个儿收拾一下,赶紧的。别让你娘看到了担心。”白玉堂乐呵呵的拍了拍侄子的肩膀。白云瑞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两个拳头握得死紧,半晌不回答。“怎么了?”白玉堂偏着头看着他,伸手握住他的拳头展开,看到手心里几道血红的印子不由得眉头微蹙,“云瑞,你已经是大人了,你哥不在你就得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好生爱惜自己也是照顾母亲的前提之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脾气去练武场上跑上两圈,别在这里跟自己较劲。”“二叔……”白云瑞抽出自己的手,像是在忍耐什么似的侧过脸,终于抬起头坚定的说道,“二叔,不管你是不是我爹的亲兄弟,或者是襄阳王的儿子,你都是我白云瑞的二叔,这件事永远不会变!”说完不敢再看白玉堂,他低着头快步跑进白夫人的房间关上门,留下白玉堂一个人站在庭院中愣愣出神。前面半句好理解,那李愚在白家祠堂就说过了当年之事,家里人知道并不足为奇。可这后面半句是哪里来的?什么叫我是襄阳王的儿子?!难道是……对了,那块玉佩!白玉堂从怀中取出碧绿的玉佩,凑到眼前仔细端详。可这玉佩外形普通,除了有一幅看不出是什么的纹路以外,看不出哪里和赵珏有关。云瑞怎么会这么认为?想到展昭一个人在房里,若是渴了饿了也没个人照料,这件事还是慢慢再查探吧,白玉堂匆匆将玉佩塞回怀中,运起轻功往小院奔去。一推开门,白玉堂就看见尚风悦坐在猫儿床边,旁边放了银针的小包摊开了放在床头。之前折腾猫儿还不够啊,这家伙又想干什么?!白玉堂心底的烦闷漫了上来,皱了眉头,正要开口撵人。突然意识到,如果真如云瑞所说,赵珏是他父亲,那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不就是自己的舅舅了吗?不会吧……“玉堂你回来了,嫂嫂可好?”见他进来,展昭迎面微微一笑。尚风悦却像没看到似的,自顾收拾自己的东西。“已经没事了,就是担心我听信了李愚的话,安慰一下罢了。”白玉堂偷偷看了尚风悦一眼,假装随意的对展昭抱怨道,“大嫂真是的,我怎么会相信那种胡说八道的事情呢?若我真不是白家的人,大哥大嫂怎么会一直这么疼我。”“是啊,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展昭笑着颔首。尚风悦收拾东西的手停顿了一下,斜睨了展昭一眼,冷冷言道:“暂时没事了,这段时间饮食清淡些,除了我给你的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许吃。”言毕打不走过白玉堂身边,狠狠地带上门。“他又发什么脾气?”白玉堂掏了掏耳朵,力气不小啊……展昭摇摇头,方才还好好的,他怎么知道。尚风悦怒气冲冲的奔到后院,冲着在院子里小酌的人大声说道:“把玉佩还我,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要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的亲人!”赵珏放下酒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倒了一杯酒递过去:“小悦,你太激动了,坐下来陪姐夫喝杯酒吧。”尚风悦接过来一饮而尽,撑着桌子缓缓落座,脸上满是不甘:“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宝儿明明已经近在眼前,你却不愿意和他相认。难道你看着儿子和你形同陌路不会伤心吗?难道你愿意看着他把不相干的人当做至亲,弃你于不顾吗?”“你太执着于至亲之名了,行事又过于偏激,所以才会这么失败。”赵珏摇摇头,“不管白玉堂是不是宝儿,白家的人毕竟养育教导了他二十年,即便没有血缘关系,这份心力也是不可抹杀的。你一上来就以白夫人的性命相威胁,叫他怎能不怨?”尚风悦默不作声的自己倒了杯酒,半晌才道:“你在怨我?”“我只是希望,能再看到那个天真善良的小悦。”赵珏伸手按住尚风悦倒酒的手,“好了,酒喝一点可以暖暖身子,喝多了就是借酒消愁了。”尚风悦依言丢下酒杯,起身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背对赵珏淡淡道:“坏事我做了,好话你去说吧。”什么天真善良的小悦,那个人,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尚风悦走出院门,接过殷善火捧着的一袭披风披在身上,对他说道:“让邵安马上带着公主回药王谷去,另外写信给你大师兄,叫他给我滚回来!”“王爷,您当真不打算和世子相认?”赵奇问道,旁人不知他却非常清楚,王爷这二十年来日思夜想的就是找到世子。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白玉堂,可如果父子相认能够让王爷开心一些,他们也心甘情愿。“我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赵珏转着手中的酒杯,低声说道,“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就好像是被人设计了一般。”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白夫人这么肯定白玉堂是白家的人。“我也有这种感觉。”白玉堂从房顶上跃了下来,抱着胳膊冷冷打量着自斟自饮的人。“世……”赵奇忙拦住自己的舌头,对赵珏道。“王爷,属下先行告退。”看到赵珏点点头,他才离开。“坐。”赵珏勾起嘴角,推了一杯酒过去。“抱歉,白某暂时饮不得酒,王爷好意我心领了。”白玉堂一蹲身,坐在尚风悦刚才坐的位置上。看到赵珏递过来询问的目光,他笑了笑:“拜季高的毒所赐,尚神医吩咐禁酒半年,直到毒全部消散为止。”赵珏轻轻点了点头,温和的目光在青年脸上停留,这才觉得这个人确实是白衣翩翩神采飞扬,目中精光敛聚,使人见之忘俗。白玉堂很不习惯这种表情出现在赵珏身上,他清了清嗓子,怀中掏出那块玉佩,放在桌子上。“王爷是因为这块玉佩,才认为我是你儿子吧。”白玉堂毫不避讳的坦率直言,“白某以为,证据不够充分,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的好。”赵珏看了白玉堂一眼,拿起那块玉佩,又从怀中掏出另一块,举到两人面前,两块玉佩严丝合缝的合在一起,两人的神色都复杂起来。“如何?”赵珏分开两块玉佩,将阴文那块递给白玉堂。“我原本以为,这块玉佩是亡母留给我的。”白玉堂接过来,喃喃自语。赵珏笑了一下,又长叹一口气,神色有些怏然:“其实也不算错,如果你真的是宝儿,确实可以说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白玉堂刚才的话已经表明了他想法,这个人并不认为自己是他父亲。虽然赵珏对此并不抱过多的希望,可他还是难免有些失落啊。“呃,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白玉堂诚恳的低下头道歉,又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放入怀中,“但是,这块玉佩暂时不能还给你,我暂时也……不能称呼你父亲……这种事情还是再多调查一下吧……”好像,有点残忍……“我明白,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说什么。小悦那边,你多担待些吧……”赵珏仰起脸,逼回眼中的泪水,摆摆手道,“本王累了,白义士请回吧。”“那王爷好生休息吧。”白玉堂有些别扭的站了起来,这种,嗯,父子相认,真不令人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