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姬玄还有个白月光。当年当着魔族人和九重天众人的面承认,自己心底有个人。一万年是极其漫长的时光,这其中定然发生了什么。让人情深至此,又不得不狠心放弃。玉汶决定相信姬玄。不过令他苦恼的是,可能因为出身和生长环境的原因,姬玄在外表现是个话不多的人。并非自闭,只是寡言少语,他不会轻易倾诉心事。这个问题在这几日来的相处非常明显。姬玄对自己的飞升和万年的经历闭口不谈。虽然偏爱玉汶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但倾向于展现自己强大成熟的一面,所有的极端偏执都被藏了起来。这让玉汶感到自己被放在一个需要保护的位置,而不是能与其并肩的地方。于是玉汶把怀清叫来了。怀清绷着脸,玉汶并不能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便直接言明,“帝君往日说过,他心里有了喜欢的人,对方是谁?”怀清终于绷不住了,坏笑道:“你们也有今日!”怀清瞒着倒也不是有意,作为当事人的姬玄并没有告知玉汶的意思,怀清也不愿多事,一边闭口不谈,一边好整以暇地准备看好戏。因为这个态度,他的笑容掩盖了一开始的震惊。震惊于姬玄为何还没有表露清楚心迹,不是闷骚,就是另有隐情。但是怀清的性子向来直,爱了就爱了,话要说完整,不完整不是折磨人么?他姻缘线断了,能撮合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好朋友,也算做了一件大善事呢。玉汶眼见着怀清的神色冷了下来,心里一咯噔,必是一场非常波折凄惨的爱情故事了。玉汶心里顿时感觉到一丝酸涩与难受,“是帝君的心上人魂飞魄散了,不能再回来了?”怀清忙摇头。玉汶更难受了,“是对方不喜欢帝君?帝君求而不得?”怀清忙道:“都不是,你别多想。那个人就是你啊!”玉汶神色一愣,仿佛没听白似的让他再说一遍。怀清拍他肩膀:“你们两个真的都是傻子。姬玄一直喜爱的是你,恨的是你,根本没有其他人。”怀清看着玉汶呆楞的神色,忽然有点理解姬玄了。窥伺自己名义上的师父这样的长辈,在九重天可以算作是有辱师门的不堪肮脏之事了。更何况姬玄的出身,比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要难。玉汶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怀清道:“你可能是不信。这可能是天理不容的事,以你的性子可能一时无法接受。你先听我说。我跟姬玄跟了一万年,也算交情不错,我给他打张感情牌。”玉汶皱着眉看着他,面上倒没有厌恶神色,只是惊讶。怀清道:“他本来就是人魔混血,若往魔道走,以他的心智,毫无疑问会是个灭世大魔头。偏生往神道走,就是逆天而为。你当初给了玉氏血和万年精纯修为后,你枯竭应劫而亡,他也险些因为无法承载而当场丧命。”“三种血脉在体内纠缠争斗的痛苦几乎难以想象,但他却勉强保持了一丝理智。你应劫而去落往凡间,他硬是从九重天陪你跳了下去,找回了你已经枯竭的尸身。”玉汶记得。不是他不想回家族埋葬之地,只是觉得被雷劫劈了后,样貌过于丑陋,他无亲无后,不如直接在凡尘烟消云散。而从九重天跳下来,更是难以想象。怀清道:“还有更可怕的。他找到你后,他的飞升雷劫来了。”“不只是飞升第一重,第一重飞升成仙后。就来了飞升第二重,让无数仙者魂飞魄散的成神之路。”若果把第一重飞升为仙比做普通难度,飞升为神就是地狱级难度。大多数仙者会为此准备上前年,带上各种法器宝贝,甚至有不敢面临如此大风险的仙者强压自己的境界,来保命。怀清轻轻摇晃手中的茶盏,脑中却是一阵晕眩,他以为是自己触动过深的缘故而并不在意。怀清说:“那时我也猝不及防,找到他时,他也只剩一口气了。幸好他身上带着他爹娘留下的圣物冰心火,护住了他的一丝心脉和神魂。不然……可能就真的要去了。”冰心火玉汶知道,确实是件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一件宝贝。玉汶眉头皱了起来,他的表情依然不深,但像极了知道他爹娘相继离开的时候的表情,强装淡漠里一丝极深的悲切和自责,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错。怀清叹道:“飞升第二重重塑神身,直接将经脉打碎重塑,血肉被绞碎再复原的滋味你应该知道的吧?你给他之前想过他受不受得住,你想过他过不过得了这个飞升的雷劫了吗?”必然是没有的。神在生命最后的一丝怜悯,欠缺太多的考虑,仿佛只是一个天大的玩笑,无比残忍地造下诸多孽障。在佛法里,这不是善意,是极端的恶和坏。然而承受了一切的魔族少年却把这份错误的善意当作是神君对他的偏爱和牺牲,糅合了早已有的心动的感觉,变成了一直相守着的至死不渝的爱。怪不得姬玄对他说的是爱惨了,是咬牙切齿还要继续的勉力支撑,无比痛恨却不得不捧出一颗心来的爱,即便这都是他爱不起的。一万年来日日堆积如山的爱意的背面,早已浮上了一层刻骨的恨意。怀清最终说道:“你以为你给的是神祗的怜悯,然而帝君并没有如之前的愿望里,做一个出人头地、却依旧自由自在而快活的神。”玉汶的表情终于崩裂了,连声音都颤抖了:“我做错了?”怀清忙安慰他:“别太自责,我就是给帝君打抱不平一下,你看帝君着闷骚的性子,定然不会亲口与你说的。我这暴脾气,要是我我就直接强取豪夺,管他呢,爱就要表明心意。这点上姬玄一点都不像性子火辣直白的魔族。”玉汶没说话,他微微垂着头,阴影笼罩下来,看不出他的表情。怀清最后还是狠心道:“你要是不信,我还可以带你去看证据。”……姬玄进门的时候,太极宫扶桑花瞬息开放,恰好卷起一阵风,漂亮柔软的花瓣拂过面颊,带来一阵清香和痒意。玉汶在几日的静养里勤恳修炼,虽然修为尽失,但人参果对植物有天生的掌控能力还未失去。而在魔王尸玉那处的历练便逼出了他更高更强的天赋。玉汶正站在广陵殿前,微微带着笑倚靠在栏杆上,像极了那个在扶桑树下,肩上落了瓣扶桑花的年轻神君。轻佻而不失沉稳的,面带笑实际孤傲清冷的,永远年轻的末代神君。姬玄立即快步走上去,等到了玉汶面前,玉汶主动亲了亲他的嘴角。只是一碰便躲开了,像是轻挠一样,姬玄便要弯腰去索吻,忽然心口剧烈一痛。一块尖利的冰锥模样的东西刺透了他的胸膛,带着尖锐的冰冷,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又很快带来炙热的温暖。神身拥有强大的愈合能力,一痛过后,那东西已经被玉汶安置在了他的胸腔内。外层剔透如千年寒冰,内里却是一块灵气充沛的暖玉,传来源源不断的温度。姬玄再一次露出震惊的神色,他将玉汶按在柱子上,玉汶依旧坦荡直视他:“拿回你的冰心火。不值得养着我那早该没了的身体。”姬玄眸色沉了下来,玉汶软了语气说:“你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帝君,听我的,你带着它。”第60章姬玄已经预料到了某件事的发生, 只是仍旧不敢相信而已。冰心火入体的尖锐的痛,很快就随着伤口愈合而消失了。这件圣物带来的源源不断的生机和愈合的气息顺着他的心脉往四肢流去, 缓慢却如春风和煦一般抚慰了埋藏在血脉深处的裂痕和神魂上的伤口。玉汶抬手, 轻轻地揉平他因为过于激动而额角冒出的青筋。怀清带他去看水文殿的时候, 真凭实据,所有的真相都无比清晰地呈现在了眼前。玉汶当时也是震惊。要是什么样的真心, 才做出一座与他昔日主殿一摸一样的宫殿来?他的遗体被保存得完好如初,任任何一个不明真相的人都过来看上一眼, 都会觉得躺在那里的人只是睡着了。他鲜活得如同带着朝露的扶桑花,面色红润,五官俊俏,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干净整洁。仿佛下一刻就能睁开漆黑如墨、漂亮至极的眼睛。玉汶站在旁边, 望着与昔日的自己一模一样的、鲜活的脸, 整个人脸上的血色都吓得褪去。神仙死后遗体能被保存,一旦时间过长,也会沧桑泛黄。凡间有人死如灯灭一说, 神仙也是。若是子嗣后辈凋零,还不如让自己灰飞烟灭落个清净。玉汶没想过留下自己的遗体。他原本就打算任其烟消云散。然后他掀开衣料,亲手从自己的胸口挖出了那枚冰心火。世间唯一一枚冰心火, 是连神仙都暗中窥伺着的好东西。传言它能生死人肉白骨,能养身也能养神魂。他的体内已经没有血液残留, 玉汶没沾染上半点血,冰心火落入手中的时候,还是温热的。与此同时, 面前的沉睡的神君在瞬息之间就化作了灰飞,只留一件风格极简的外衣。姬玄并不试图去挽留后悔,他狠狠地抱住玉汶,在他耳边咬牙切齿说:“你要赔我一个。”鼻尖是凛冽如天山上万年不化的冻雪的气息,手下是结实的腰腹。这是经历过第二重飞升劫难的神身,并不比天生的魔体更为强健。姬玄所修功法极其霸道,会自损神魂。这副躯体早已是强弩之末了。所以九天上的姬玄大帝鲜少出门,也为了更清净地休养。又想到怀清说对方为了彻底解决魔王尸玉的隐患,不惜牺牲自己与其同归于尽。玉汶心疼的不得了。扶桑花在他手下瞬息开放。玉汶回搂住他的脖子说:“我把自己给你,你要不要?”他话音刚落,姬玄便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与轻柔怜惜毫不沾边的吻,甚至带着粗暴凌虐的力度,反复啮咬啃噬。玉汶对这方面纯情得什么都不会,立即招架不住地小幅度反抗挣扎,腰身却软了下来。姬玄半搂半拖着将他拐到了房间里,在玉汶炸毛的边缘放弃了他血色的唇,却咬住了他的耳垂。玉汶小声呜咽,羞恼里又是压抑不住的喘.息:“手……你的手!”姬玄必然不会收手。他想的快疯了。亲吻的时候,他便闻到了那股馥郁的象征着果子成.熟的甜.腻的香味,和手下细腻柔软的皮肤一样令他着迷,那一刻埋葬在魔血深处的暴.虐和欲.望让他的眼底染上了一层红色。姬玄把人半拖到床上。枕头旁放着一管膏药,和一张纸条:你们一定能用到这个。绝对极乐。署名:不想被烤来吃的鸟姬玄已经能想象某位老朋友深藏功与名、坏笑的模样了。怀清在坑朋友这一方面总是很有一手,像极了他那一向不怎么靠谱的佛系的性子。只不过必要时刻还是很懂的。膏药没什么味道,也没什么其他特殊的效果,显然考虑到了两人的偏好。姬玄打算以后不拿做成烧烤来威胁怀清了。玉汶被死死按住,眼里浮了一层水雾,迷茫无措道:“当初是我欠缺考虑,你别因此恨我。所有的债,我会还。”姬玄面带戾色地捏起玉汶的下巴,直直看着他:“我没有因此恨你。玉氏神血和你的修为,是你最重要的两件东西,你却都给了我。我的确受了恩惠。我只恨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见我。”万年之久,他就快要放弃了。永远不要考验他的耐心。他停下了动作,玉汶神智清醒了些,怔怔地看着他,姬玄又难耐地亲吻他的发丝,口里含糊不清:“你到底……”玉汶撑起身去亲吻他的眉、鼻梁和唇,道:“从回来那一刻就喜欢你。对不起,我的喜欢晚来一步。我对你一见钟情。”姬玄终于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汹涌激荡,那是掩藏了万年的情愫和爱意,化成能令人灼烧融化的温度。滚烫得让他无法触碰。广陵殿内静悄悄的,连半点人声都无,只有扶桑花瓣穿过未合拢的窗棂飘了进来,安息香极淡的清香却压不住那股馥郁的果香。某处的动静惊的外间大鱼缸里的鲤鱼都不安地游动。绯色漫上了脸颊,乌黑的长发铺满了床,相互缠绕在一起。玉汶在这一方面完全空白,便试着将自己完全交给姬玄,只有在最开始受不住的时候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姬玄便会耐心亲吻他来做安抚。过程总是磕磕绊绊,姬玄从未实践过,总有不周到的地方,玉汶一时如人参果体贴包容,一会儿又是昔日的末代神君,被弄狠了便张口狠狠地咬姬玄的肩膀,疼的姬玄更加把握不好力度。从一开始的磨合到慢慢地体会到其中的极乐销魂,日光慢慢暗淡了下来,直至月上树梢,夜幕深沉。玉汶在最后只能埋在对方胸口求饶哭泣,姬玄又低声哄他,温柔的话语跟他手里的动作仿佛不是一个人。直至过了丑时,玉汶才被他放过,沉沉睡过去。姬玄熄灭了最后一盏长明灯,上床钻进被子里,极轻柔地在玉汶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把下巴埋在对方的颈窝里,露出餍足的神色闭上眼。像是某种依赖母体的幼兽,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占有欲。就好像方才仿佛有一只野兽在他胸中潜伏,叫嚣着让他吃掉他,让怀里的人哭泣求饶,拆吃入腹,折碎了完全属于他。然而他又那么怜惜虔诚,生怕有一丝可能伤到了人,让他遭罪。……不巧的是,第二天瑞雪忽然和明玖过来了。他们二人并不是约好的,而是机缘巧合碰上了,又恰好都是过来拜访玉汶的,便一同上门了。通报的时候,香兰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灵佑仙君还没起来呢,二位仙君不妨在茶室休息片刻。”瑞雪莫名地望了一眼大太阳,已经过了午时了。香兰离开了,瑞雪和明玖只好先去茶室坐一坐,不过瑞雪不喜喝茶,只好说话闲聊,两人说起了最敬仰的神仙。凡间总有偶像男神一说,九重天上不少神仙都有自己敬仰爱戴的神仙,比如姬玄对玉汶就是,虽然姬玄直接把人拐上床了,这是例外。神道最重尊师重教礼敬先辈,任何亵渎神明都是大不敬。瑞雪说:“我特别钦佩上古洪荒神册上的邬辛神尊,他排号第五,是前十里最神秘邪气的一位。关于他的资料也很少,不过他在画像上真的很帅气啊。”明玖没听过名字,十万年的神尊早已湮灭,除了史书,少有人还记得了。他面露憧憬说:“我特别崇拜冬竹仙君。他芝兰玉树……”姬玄再一次露出震惊的神色,他将玉汶按在柱子上,玉汶依旧坦荡直视他:“拿回你的冰心火。不值得养着我那早该没了的身体。”姬玄眸色沉了下来,玉汶软了语气说:“你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帝君,听我的,你带着它。”第60章姬玄已经预料到了某件事的发生, 只是仍旧不敢相信而已。冰心火入体的尖锐的痛,很快就随着伤口愈合而消失了。这件圣物带来的源源不断的生机和愈合的气息顺着他的心脉往四肢流去, 缓慢却如春风和煦一般抚慰了埋藏在血脉深处的裂痕和神魂上的伤口。玉汶抬手, 轻轻地揉平他因为过于激动而额角冒出的青筋。怀清带他去看水文殿的时候, 真凭实据,所有的真相都无比清晰地呈现在了眼前。玉汶当时也是震惊。要是什么样的真心, 才做出一座与他昔日主殿一摸一样的宫殿来?他的遗体被保存得完好如初,任任何一个不明真相的人都过来看上一眼, 都会觉得躺在那里的人只是睡着了。他鲜活得如同带着朝露的扶桑花,面色红润,五官俊俏,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干净整洁。仿佛下一刻就能睁开漆黑如墨、漂亮至极的眼睛。玉汶站在旁边, 望着与昔日的自己一模一样的、鲜活的脸, 整个人脸上的血色都吓得褪去。神仙死后遗体能被保存,一旦时间过长,也会沧桑泛黄。凡间有人死如灯灭一说, 神仙也是。若是子嗣后辈凋零,还不如让自己灰飞烟灭落个清净。玉汶没想过留下自己的遗体。他原本就打算任其烟消云散。然后他掀开衣料,亲手从自己的胸口挖出了那枚冰心火。世间唯一一枚冰心火, 是连神仙都暗中窥伺着的好东西。传言它能生死人肉白骨,能养身也能养神魂。他的体内已经没有血液残留, 玉汶没沾染上半点血,冰心火落入手中的时候,还是温热的。与此同时, 面前的沉睡的神君在瞬息之间就化作了灰飞,只留一件风格极简的外衣。姬玄并不试图去挽留后悔,他狠狠地抱住玉汶,在他耳边咬牙切齿说:“你要赔我一个。”鼻尖是凛冽如天山上万年不化的冻雪的气息,手下是结实的腰腹。这是经历过第二重飞升劫难的神身,并不比天生的魔体更为强健。姬玄所修功法极其霸道,会自损神魂。这副躯体早已是强弩之末了。所以九天上的姬玄大帝鲜少出门,也为了更清净地休养。又想到怀清说对方为了彻底解决魔王尸玉的隐患,不惜牺牲自己与其同归于尽。玉汶心疼的不得了。扶桑花在他手下瞬息开放。玉汶回搂住他的脖子说:“我把自己给你,你要不要?”他话音刚落,姬玄便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与轻柔怜惜毫不沾边的吻,甚至带着粗暴凌虐的力度,反复啮咬啃噬。玉汶对这方面纯情得什么都不会,立即招架不住地小幅度反抗挣扎,腰身却软了下来。姬玄半搂半拖着将他拐到了房间里,在玉汶炸毛的边缘放弃了他血色的唇,却咬住了他的耳垂。玉汶小声呜咽,羞恼里又是压抑不住的喘.息:“手……你的手!”姬玄必然不会收手。他想的快疯了。亲吻的时候,他便闻到了那股馥郁的象征着果子成.熟的甜.腻的香味,和手下细腻柔软的皮肤一样令他着迷,那一刻埋葬在魔血深处的暴.虐和欲.望让他的眼底染上了一层红色。姬玄把人半拖到床上。枕头旁放着一管膏药,和一张纸条:你们一定能用到这个。绝对极乐。署名:不想被烤来吃的鸟姬玄已经能想象某位老朋友深藏功与名、坏笑的模样了。怀清在坑朋友这一方面总是很有一手,像极了他那一向不怎么靠谱的佛系的性子。只不过必要时刻还是很懂的。膏药没什么味道,也没什么其他特殊的效果,显然考虑到了两人的偏好。姬玄打算以后不拿做成烧烤来威胁怀清了。玉汶被死死按住,眼里浮了一层水雾,迷茫无措道:“当初是我欠缺考虑,你别因此恨我。所有的债,我会还。”姬玄面带戾色地捏起玉汶的下巴,直直看着他:“我没有因此恨你。玉氏神血和你的修为,是你最重要的两件东西,你却都给了我。我的确受了恩惠。我只恨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见我。”万年之久,他就快要放弃了。永远不要考验他的耐心。他停下了动作,玉汶神智清醒了些,怔怔地看着他,姬玄又难耐地亲吻他的发丝,口里含糊不清:“你到底……”玉汶撑起身去亲吻他的眉、鼻梁和唇,道:“从回来那一刻就喜欢你。对不起,我的喜欢晚来一步。我对你一见钟情。”姬玄终于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汹涌激荡,那是掩藏了万年的情愫和爱意,化成能令人灼烧融化的温度。滚烫得让他无法触碰。广陵殿内静悄悄的,连半点人声都无,只有扶桑花瓣穿过未合拢的窗棂飘了进来,安息香极淡的清香却压不住那股馥郁的果香。某处的动静惊的外间大鱼缸里的鲤鱼都不安地游动。绯色漫上了脸颊,乌黑的长发铺满了床,相互缠绕在一起。玉汶在这一方面完全空白,便试着将自己完全交给姬玄,只有在最开始受不住的时候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姬玄便会耐心亲吻他来做安抚。过程总是磕磕绊绊,姬玄从未实践过,总有不周到的地方,玉汶一时如人参果体贴包容,一会儿又是昔日的末代神君,被弄狠了便张口狠狠地咬姬玄的肩膀,疼的姬玄更加把握不好力度。从一开始的磨合到慢慢地体会到其中的极乐销魂,日光慢慢暗淡了下来,直至月上树梢,夜幕深沉。玉汶在最后只能埋在对方胸口求饶哭泣,姬玄又低声哄他,温柔的话语跟他手里的动作仿佛不是一个人。直至过了丑时,玉汶才被他放过,沉沉睡过去。姬玄熄灭了最后一盏长明灯,上床钻进被子里,极轻柔地在玉汶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把下巴埋在对方的颈窝里,露出餍足的神色闭上眼。像是某种依赖母体的幼兽,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占有欲。就好像方才仿佛有一只野兽在他胸中潜伏,叫嚣着让他吃掉他,让怀里的人哭泣求饶,拆吃入腹,折碎了完全属于他。然而他又那么怜惜虔诚,生怕有一丝可能伤到了人,让他遭罪。……不巧的是,第二天瑞雪忽然和明玖过来了。他们二人并不是约好的,而是机缘巧合碰上了,又恰好都是过来拜访玉汶的,便一同上门了。通报的时候,香兰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灵佑仙君还没起来呢,二位仙君不妨在茶室休息片刻。”瑞雪莫名地望了一眼大太阳,已经过了午时了。香兰离开了,瑞雪和明玖只好先去茶室坐一坐,不过瑞雪不喜喝茶,只好说话闲聊,两人说起了最敬仰的神仙。凡间总有偶像男神一说,九重天上不少神仙都有自己敬仰爱戴的神仙,比如姬玄对玉汶就是,虽然姬玄直接把人拐上床了,这是例外。神道最重尊师重教礼敬先辈,任何亵渎神明都是大不敬。瑞雪说:“我特别钦佩上古洪荒神册上的邬辛神尊,他排号第五,是前十里最神秘邪气的一位。关于他的资料也很少,不过他在画像上真的很帅气啊。”明玖没听过名字,十万年的神尊早已湮灭,除了史书,少有人还记得了。他面露憧憬说:“我特别崇拜冬竹仙君。他芝兰玉树……”姬玄再一次露出震惊的神色,他将玉汶按在柱子上,玉汶依旧坦荡直视他:“拿回你的冰心火。不值得养着我那早该没了的身体。”姬玄眸色沉了下来,玉汶软了语气说:“你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帝君,听我的,你带着它。”第60章姬玄已经预料到了某件事的发生, 只是仍旧不敢相信而已。冰心火入体的尖锐的痛,很快就随着伤口愈合而消失了。这件圣物带来的源源不断的生机和愈合的气息顺着他的心脉往四肢流去, 缓慢却如春风和煦一般抚慰了埋藏在血脉深处的裂痕和神魂上的伤口。玉汶抬手, 轻轻地揉平他因为过于激动而额角冒出的青筋。怀清带他去看水文殿的时候, 真凭实据,所有的真相都无比清晰地呈现在了眼前。玉汶当时也是震惊。要是什么样的真心, 才做出一座与他昔日主殿一摸一样的宫殿来?他的遗体被保存得完好如初,任任何一个不明真相的人都过来看上一眼, 都会觉得躺在那里的人只是睡着了。他鲜活得如同带着朝露的扶桑花,面色红润,五官俊俏,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干净整洁。仿佛下一刻就能睁开漆黑如墨、漂亮至极的眼睛。玉汶站在旁边, 望着与昔日的自己一模一样的、鲜活的脸, 整个人脸上的血色都吓得褪去。神仙死后遗体能被保存,一旦时间过长,也会沧桑泛黄。凡间有人死如灯灭一说, 神仙也是。若是子嗣后辈凋零,还不如让自己灰飞烟灭落个清净。玉汶没想过留下自己的遗体。他原本就打算任其烟消云散。然后他掀开衣料,亲手从自己的胸口挖出了那枚冰心火。世间唯一一枚冰心火, 是连神仙都暗中窥伺着的好东西。传言它能生死人肉白骨,能养身也能养神魂。他的体内已经没有血液残留, 玉汶没沾染上半点血,冰心火落入手中的时候,还是温热的。与此同时, 面前的沉睡的神君在瞬息之间就化作了灰飞,只留一件风格极简的外衣。姬玄并不试图去挽留后悔,他狠狠地抱住玉汶,在他耳边咬牙切齿说:“你要赔我一个。”鼻尖是凛冽如天山上万年不化的冻雪的气息,手下是结实的腰腹。这是经历过第二重飞升劫难的神身,并不比天生的魔体更为强健。姬玄所修功法极其霸道,会自损神魂。这副躯体早已是强弩之末了。所以九天上的姬玄大帝鲜少出门,也为了更清净地休养。又想到怀清说对方为了彻底解决魔王尸玉的隐患,不惜牺牲自己与其同归于尽。玉汶心疼的不得了。扶桑花在他手下瞬息开放。玉汶回搂住他的脖子说:“我把自己给你,你要不要?”他话音刚落,姬玄便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与轻柔怜惜毫不沾边的吻,甚至带着粗暴凌虐的力度,反复啮咬啃噬。玉汶对这方面纯情得什么都不会,立即招架不住地小幅度反抗挣扎,腰身却软了下来。姬玄半搂半拖着将他拐到了房间里,在玉汶炸毛的边缘放弃了他血色的唇,却咬住了他的耳垂。玉汶小声呜咽,羞恼里又是压抑不住的喘.息:“手……你的手!”姬玄必然不会收手。他想的快疯了。亲吻的时候,他便闻到了那股馥郁的象征着果子成.熟的甜.腻的香味,和手下细腻柔软的皮肤一样令他着迷,那一刻埋葬在魔血深处的暴.虐和欲.望让他的眼底染上了一层红色。姬玄把人半拖到床上。枕头旁放着一管膏药,和一张纸条:你们一定能用到这个。绝对极乐。署名:不想被烤来吃的鸟姬玄已经能想象某位老朋友深藏功与名、坏笑的模样了。怀清在坑朋友这一方面总是很有一手,像极了他那一向不怎么靠谱的佛系的性子。只不过必要时刻还是很懂的。膏药没什么味道,也没什么其他特殊的效果,显然考虑到了两人的偏好。姬玄打算以后不拿做成烧烤来威胁怀清了。玉汶被死死按住,眼里浮了一层水雾,迷茫无措道:“当初是我欠缺考虑,你别因此恨我。所有的债,我会还。”姬玄面带戾色地捏起玉汶的下巴,直直看着他:“我没有因此恨你。玉氏神血和你的修为,是你最重要的两件东西,你却都给了我。我的确受了恩惠。我只恨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见我。”万年之久,他就快要放弃了。永远不要考验他的耐心。他停下了动作,玉汶神智清醒了些,怔怔地看着他,姬玄又难耐地亲吻他的发丝,口里含糊不清:“你到底……”玉汶撑起身去亲吻他的眉、鼻梁和唇,道:“从回来那一刻就喜欢你。对不起,我的喜欢晚来一步。我对你一见钟情。”姬玄终于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汹涌激荡,那是掩藏了万年的情愫和爱意,化成能令人灼烧融化的温度。滚烫得让他无法触碰。广陵殿内静悄悄的,连半点人声都无,只有扶桑花瓣穿过未合拢的窗棂飘了进来,安息香极淡的清香却压不住那股馥郁的果香。某处的动静惊的外间大鱼缸里的鲤鱼都不安地游动。绯色漫上了脸颊,乌黑的长发铺满了床,相互缠绕在一起。玉汶在这一方面完全空白,便试着将自己完全交给姬玄,只有在最开始受不住的时候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姬玄便会耐心亲吻他来做安抚。过程总是磕磕绊绊,姬玄从未实践过,总有不周到的地方,玉汶一时如人参果体贴包容,一会儿又是昔日的末代神君,被弄狠了便张口狠狠地咬姬玄的肩膀,疼的姬玄更加把握不好力度。从一开始的磨合到慢慢地体会到其中的极乐销魂,日光慢慢暗淡了下来,直至月上树梢,夜幕深沉。玉汶在最后只能埋在对方胸口求饶哭泣,姬玄又低声哄他,温柔的话语跟他手里的动作仿佛不是一个人。直至过了丑时,玉汶才被他放过,沉沉睡过去。姬玄熄灭了最后一盏长明灯,上床钻进被子里,极轻柔地在玉汶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把下巴埋在对方的颈窝里,露出餍足的神色闭上眼。像是某种依赖母体的幼兽,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占有欲。就好像方才仿佛有一只野兽在他胸中潜伏,叫嚣着让他吃掉他,让怀里的人哭泣求饶,拆吃入腹,折碎了完全属于他。然而他又那么怜惜虔诚,生怕有一丝可能伤到了人,让他遭罪。……不巧的是,第二天瑞雪忽然和明玖过来了。他们二人并不是约好的,而是机缘巧合碰上了,又恰好都是过来拜访玉汶的,便一同上门了。通报的时候,香兰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灵佑仙君还没起来呢,二位仙君不妨在茶室休息片刻。”瑞雪莫名地望了一眼大太阳,已经过了午时了。香兰离开了,瑞雪和明玖只好先去茶室坐一坐,不过瑞雪不喜喝茶,只好说话闲聊,两人说起了最敬仰的神仙。凡间总有偶像男神一说,九重天上不少神仙都有自己敬仰爱戴的神仙,比如姬玄对玉汶就是,虽然姬玄直接把人拐上床了,这是例外。神道最重尊师重教礼敬先辈,任何亵渎神明都是大不敬。瑞雪说:“我特别钦佩上古洪荒神册上的邬辛神尊,他排号第五,是前十里最神秘邪气的一位。关于他的资料也很少,不过他在画像上真的很帅气啊。”明玖没听过名字,十万年的神尊早已湮灭,除了史书,少有人还记得了。他面露憧憬说:“我特别崇拜冬竹仙君。他芝兰玉树……”姬玄再一次露出震惊的神色,他将玉汶按在柱子上,玉汶依旧坦荡直视他:“拿回你的冰心火。不值得养着我那早该没了的身体。”姬玄眸色沉了下来,玉汶软了语气说:“你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帝君,听我的,你带着它。”第60章姬玄已经预料到了某件事的发生, 只是仍旧不敢相信而已。冰心火入体的尖锐的痛,很快就随着伤口愈合而消失了。这件圣物带来的源源不断的生机和愈合的气息顺着他的心脉往四肢流去, 缓慢却如春风和煦一般抚慰了埋藏在血脉深处的裂痕和神魂上的伤口。玉汶抬手, 轻轻地揉平他因为过于激动而额角冒出的青筋。怀清带他去看水文殿的时候, 真凭实据,所有的真相都无比清晰地呈现在了眼前。玉汶当时也是震惊。要是什么样的真心, 才做出一座与他昔日主殿一摸一样的宫殿来?他的遗体被保存得完好如初,任任何一个不明真相的人都过来看上一眼, 都会觉得躺在那里的人只是睡着了。他鲜活得如同带着朝露的扶桑花,面色红润,五官俊俏,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干净整洁。仿佛下一刻就能睁开漆黑如墨、漂亮至极的眼睛。玉汶站在旁边, 望着与昔日的自己一模一样的、鲜活的脸, 整个人脸上的血色都吓得褪去。神仙死后遗体能被保存,一旦时间过长,也会沧桑泛黄。凡间有人死如灯灭一说, 神仙也是。若是子嗣后辈凋零,还不如让自己灰飞烟灭落个清净。玉汶没想过留下自己的遗体。他原本就打算任其烟消云散。然后他掀开衣料,亲手从自己的胸口挖出了那枚冰心火。世间唯一一枚冰心火, 是连神仙都暗中窥伺着的好东西。传言它能生死人肉白骨,能养身也能养神魂。他的体内已经没有血液残留, 玉汶没沾染上半点血,冰心火落入手中的时候,还是温热的。与此同时, 面前的沉睡的神君在瞬息之间就化作了灰飞,只留一件风格极简的外衣。姬玄并不试图去挽留后悔,他狠狠地抱住玉汶,在他耳边咬牙切齿说:“你要赔我一个。”鼻尖是凛冽如天山上万年不化的冻雪的气息,手下是结实的腰腹。这是经历过第二重飞升劫难的神身,并不比天生的魔体更为强健。姬玄所修功法极其霸道,会自损神魂。这副躯体早已是强弩之末了。所以九天上的姬玄大帝鲜少出门,也为了更清净地休养。又想到怀清说对方为了彻底解决魔王尸玉的隐患,不惜牺牲自己与其同归于尽。玉汶心疼的不得了。扶桑花在他手下瞬息开放。玉汶回搂住他的脖子说:“我把自己给你,你要不要?”他话音刚落,姬玄便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与轻柔怜惜毫不沾边的吻,甚至带着粗暴凌虐的力度,反复啮咬啃噬。玉汶对这方面纯情得什么都不会,立即招架不住地小幅度反抗挣扎,腰身却软了下来。姬玄半搂半拖着将他拐到了房间里,在玉汶炸毛的边缘放弃了他血色的唇,却咬住了他的耳垂。玉汶小声呜咽,羞恼里又是压抑不住的喘.息:“手……你的手!”姬玄必然不会收手。他想的快疯了。亲吻的时候,他便闻到了那股馥郁的象征着果子成.熟的甜.腻的香味,和手下细腻柔软的皮肤一样令他着迷,那一刻埋葬在魔血深处的暴.虐和欲.望让他的眼底染上了一层红色。姬玄把人半拖到床上。枕头旁放着一管膏药,和一张纸条:你们一定能用到这个。绝对极乐。署名:不想被烤来吃的鸟姬玄已经能想象某位老朋友深藏功与名、坏笑的模样了。怀清在坑朋友这一方面总是很有一手,像极了他那一向不怎么靠谱的佛系的性子。只不过必要时刻还是很懂的。膏药没什么味道,也没什么其他特殊的效果,显然考虑到了两人的偏好。姬玄打算以后不拿做成烧烤来威胁怀清了。玉汶被死死按住,眼里浮了一层水雾,迷茫无措道:“当初是我欠缺考虑,你别因此恨我。所有的债,我会还。”姬玄面带戾色地捏起玉汶的下巴,直直看着他:“我没有因此恨你。玉氏神血和你的修为,是你最重要的两件东西,你却都给了我。我的确受了恩惠。我只恨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见我。”万年之久,他就快要放弃了。永远不要考验他的耐心。他停下了动作,玉汶神智清醒了些,怔怔地看着他,姬玄又难耐地亲吻他的发丝,口里含糊不清:“你到底……”玉汶撑起身去亲吻他的眉、鼻梁和唇,道:“从回来那一刻就喜欢你。对不起,我的喜欢晚来一步。我对你一见钟情。”姬玄终于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汹涌激荡,那是掩藏了万年的情愫和爱意,化成能令人灼烧融化的温度。滚烫得让他无法触碰。广陵殿内静悄悄的,连半点人声都无,只有扶桑花瓣穿过未合拢的窗棂飘了进来,安息香极淡的清香却压不住那股馥郁的果香。某处的动静惊的外间大鱼缸里的鲤鱼都不安地游动。绯色漫上了脸颊,乌黑的长发铺满了床,相互缠绕在一起。玉汶在这一方面完全空白,便试着将自己完全交给姬玄,只有在最开始受不住的时候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姬玄便会耐心亲吻他来做安抚。过程总是磕磕绊绊,姬玄从未实践过,总有不周到的地方,玉汶一时如人参果体贴包容,一会儿又是昔日的末代神君,被弄狠了便张口狠狠地咬姬玄的肩膀,疼的姬玄更加把握不好力度。从一开始的磨合到慢慢地体会到其中的极乐销魂,日光慢慢暗淡了下来,直至月上树梢,夜幕深沉。玉汶在最后只能埋在对方胸口求饶哭泣,姬玄又低声哄他,温柔的话语跟他手里的动作仿佛不是一个人。直至过了丑时,玉汶才被他放过,沉沉睡过去。姬玄熄灭了最后一盏长明灯,上床钻进被子里,极轻柔地在玉汶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把下巴埋在对方的颈窝里,露出餍足的神色闭上眼。像是某种依赖母体的幼兽,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占有欲。就好像方才仿佛有一只野兽在他胸中潜伏,叫嚣着让他吃掉他,让怀里的人哭泣求饶,拆吃入腹,折碎了完全属于他。然而他又那么怜惜虔诚,生怕有一丝可能伤到了人,让他遭罪。……不巧的是,第二天瑞雪忽然和明玖过来了。他们二人并不是约好的,而是机缘巧合碰上了,又恰好都是过来拜访玉汶的,便一同上门了。通报的时候,香兰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灵佑仙君还没起来呢,二位仙君不妨在茶室休息片刻。”瑞雪莫名地望了一眼大太阳,已经过了午时了。香兰离开了,瑞雪和明玖只好先去茶室坐一坐,不过瑞雪不喜喝茶,只好说话闲聊,两人说起了最敬仰的神仙。凡间总有偶像男神一说,九重天上不少神仙都有自己敬仰爱戴的神仙,比如姬玄对玉汶就是,虽然姬玄直接把人拐上床了,这是例外。神道最重尊师重教礼敬先辈,任何亵渎神明都是大不敬。瑞雪说:“我特别钦佩上古洪荒神册上的邬辛神尊,他排号第五,是前十里最神秘邪气的一位。关于他的资料也很少,不过他在画像上真的很帅气啊。”明玖没听过名字,十万年的神尊早已湮灭,除了史书,少有人还记得了。他面露憧憬说:“我特别崇拜冬竹仙君。他芝兰玉树……”姬玄再一次露出震惊的神色,他将玉汶按在柱子上,玉汶依旧坦荡直视他:“拿回你的冰心火。不值得养着我那早该没了的身体。”姬玄眸色沉了下来,玉汶软了语气说:“你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帝君,听我的,你带着它。”第60章姬玄已经预料到了某件事的发生, 只是仍旧不敢相信而已。冰心火入体的尖锐的痛,很快就随着伤口愈合而消失了。这件圣物带来的源源不断的生机和愈合的气息顺着他的心脉往四肢流去, 缓慢却如春风和煦一般抚慰了埋藏在血脉深处的裂痕和神魂上的伤口。玉汶抬手, 轻轻地揉平他因为过于激动而额角冒出的青筋。怀清带他去看水文殿的时候, 真凭实据,所有的真相都无比清晰地呈现在了眼前。玉汶当时也是震惊。要是什么样的真心, 才做出一座与他昔日主殿一摸一样的宫殿来?他的遗体被保存得完好如初,任任何一个不明真相的人都过来看上一眼, 都会觉得躺在那里的人只是睡着了。他鲜活得如同带着朝露的扶桑花,面色红润,五官俊俏,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干净整洁。仿佛下一刻就能睁开漆黑如墨、漂亮至极的眼睛。玉汶站在旁边, 望着与昔日的自己一模一样的、鲜活的脸, 整个人脸上的血色都吓得褪去。神仙死后遗体能被保存,一旦时间过长,也会沧桑泛黄。凡间有人死如灯灭一说, 神仙也是。若是子嗣后辈凋零,还不如让自己灰飞烟灭落个清净。玉汶没想过留下自己的遗体。他原本就打算任其烟消云散。然后他掀开衣料,亲手从自己的胸口挖出了那枚冰心火。世间唯一一枚冰心火, 是连神仙都暗中窥伺着的好东西。传言它能生死人肉白骨,能养身也能养神魂。他的体内已经没有血液残留, 玉汶没沾染上半点血,冰心火落入手中的时候,还是温热的。与此同时, 面前的沉睡的神君在瞬息之间就化作了灰飞,只留一件风格极简的外衣。姬玄并不试图去挽留后悔,他狠狠地抱住玉汶,在他耳边咬牙切齿说:“你要赔我一个。”鼻尖是凛冽如天山上万年不化的冻雪的气息,手下是结实的腰腹。这是经历过第二重飞升劫难的神身,并不比天生的魔体更为强健。姬玄所修功法极其霸道,会自损神魂。这副躯体早已是强弩之末了。所以九天上的姬玄大帝鲜少出门,也为了更清净地休养。又想到怀清说对方为了彻底解决魔王尸玉的隐患,不惜牺牲自己与其同归于尽。玉汶心疼的不得了。扶桑花在他手下瞬息开放。玉汶回搂住他的脖子说:“我把自己给你,你要不要?”他话音刚落,姬玄便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与轻柔怜惜毫不沾边的吻,甚至带着粗暴凌虐的力度,反复啮咬啃噬。玉汶对这方面纯情得什么都不会,立即招架不住地小幅度反抗挣扎,腰身却软了下来。姬玄半搂半拖着将他拐到了房间里,在玉汶炸毛的边缘放弃了他血色的唇,却咬住了他的耳垂。玉汶小声呜咽,羞恼里又是压抑不住的喘.息:“手……你的手!”姬玄必然不会收手。他想的快疯了。亲吻的时候,他便闻到了那股馥郁的象征着果子成.熟的甜.腻的香味,和手下细腻柔软的皮肤一样令他着迷,那一刻埋葬在魔血深处的暴.虐和欲.望让他的眼底染上了一层红色。姬玄把人半拖到床上。枕头旁放着一管膏药,和一张纸条:你们一定能用到这个。绝对极乐。署名:不想被烤来吃的鸟姬玄已经能想象某位老朋友深藏功与名、坏笑的模样了。怀清在坑朋友这一方面总是很有一手,像极了他那一向不怎么靠谱的佛系的性子。只不过必要时刻还是很懂的。膏药没什么味道,也没什么其他特殊的效果,显然考虑到了两人的偏好。姬玄打算以后不拿做成烧烤来威胁怀清了。玉汶被死死按住,眼里浮了一层水雾,迷茫无措道:“当初是我欠缺考虑,你别因此恨我。所有的债,我会还。”姬玄面带戾色地捏起玉汶的下巴,直直看着他:“我没有因此恨你。玉氏神血和你的修为,是你最重要的两件东西,你却都给了我。我的确受了恩惠。我只恨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见我。”万年之久,他就快要放弃了。永远不要考验他的耐心。他停下了动作,玉汶神智清醒了些,怔怔地看着他,姬玄又难耐地亲吻他的发丝,口里含糊不清:“你到底……”玉汶撑起身去亲吻他的眉、鼻梁和唇,道:“从回来那一刻就喜欢你。对不起,我的喜欢晚来一步。我对你一见钟情。”姬玄终于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汹涌激荡,那是掩藏了万年的情愫和爱意,化成能令人灼烧融化的温度。滚烫得让他无法触碰。广陵殿内静悄悄的,连半点人声都无,只有扶桑花瓣穿过未合拢的窗棂飘了进来,安息香极淡的清香却压不住那股馥郁的果香。某处的动静惊的外间大鱼缸里的鲤鱼都不安地游动。绯色漫上了脸颊,乌黑的长发铺满了床,相互缠绕在一起。玉汶在这一方面完全空白,便试着将自己完全交给姬玄,只有在最开始受不住的时候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姬玄便会耐心亲吻他来做安抚。过程总是磕磕绊绊,姬玄从未实践过,总有不周到的地方,玉汶一时如人参果体贴包容,一会儿又是昔日的末代神君,被弄狠了便张口狠狠地咬姬玄的肩膀,疼的姬玄更加把握不好力度。从一开始的磨合到慢慢地体会到其中的极乐销魂,日光慢慢暗淡了下来,直至月上树梢,夜幕深沉。玉汶在最后只能埋在对方胸口求饶哭泣,姬玄又低声哄他,温柔的话语跟他手里的动作仿佛不是一个人。直至过了丑时,玉汶才被他放过,沉沉睡过去。姬玄熄灭了最后一盏长明灯,上床钻进被子里,极轻柔地在玉汶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把下巴埋在对方的颈窝里,露出餍足的神色闭上眼。像是某种依赖母体的幼兽,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占有欲。就好像方才仿佛有一只野兽在他胸中潜伏,叫嚣着让他吃掉他,让怀里的人哭泣求饶,拆吃入腹,折碎了完全属于他。然而他又那么怜惜虔诚,生怕有一丝可能伤到了人,让他遭罪。……不巧的是,第二天瑞雪忽然和明玖过来了。他们二人并不是约好的,而是机缘巧合碰上了,又恰好都是过来拜访玉汶的,便一同上门了。通报的时候,香兰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灵佑仙君还没起来呢,二位仙君不妨在茶室休息片刻。”瑞雪莫名地望了一眼大太阳,已经过了午时了。香兰离开了,瑞雪和明玖只好先去茶室坐一坐,不过瑞雪不喜喝茶,只好说话闲聊,两人说起了最敬仰的神仙。凡间总有偶像男神一说,九重天上不少神仙都有自己敬仰爱戴的神仙,比如姬玄对玉汶就是,虽然姬玄直接把人拐上床了,这是例外。神道最重尊师重教礼敬先辈,任何亵渎神明都是大不敬。瑞雪说:“我特别钦佩上古洪荒神册上的邬辛神尊,他排号第五,是前十里最神秘邪气的一位。关于他的资料也很少,不过他在画像上真的很帅气啊。”明玖没听过名字,十万年的神尊早已湮灭,除了史书,少有人还记得了。他面露憧憬说:“我特别崇拜冬竹仙君。他芝兰玉树……”姬玄再一次露出震惊的神色,他将玉汶按在柱子上,玉汶依旧坦荡直视他:“拿回你的冰心火。不值得养着我那早该没了的身体。”姬玄眸色沉了下来,玉汶软了语气说:“你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帝君,听我的,你带着它。”第60章姬玄已经预料到了某件事的发生, 只是仍旧不敢相信而已。冰心火入体的尖锐的痛,很快就随着伤口愈合而消失了。这件圣物带来的源源不断的生机和愈合的气息顺着他的心脉往四肢流去, 缓慢却如春风和煦一般抚慰了埋藏在血脉深处的裂痕和神魂上的伤口。玉汶抬手, 轻轻地揉平他因为过于激动而额角冒出的青筋。怀清带他去看水文殿的时候, 真凭实据,所有的真相都无比清晰地呈现在了眼前。玉汶当时也是震惊。要是什么样的真心, 才做出一座与他昔日主殿一摸一样的宫殿来?他的遗体被保存得完好如初,任任何一个不明真相的人都过来看上一眼, 都会觉得躺在那里的人只是睡着了。他鲜活得如同带着朝露的扶桑花,面色红润,五官俊俏,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干净整洁。仿佛下一刻就能睁开漆黑如墨、漂亮至极的眼睛。玉汶站在旁边, 望着与昔日的自己一模一样的、鲜活的脸, 整个人脸上的血色都吓得褪去。神仙死后遗体能被保存,一旦时间过长,也会沧桑泛黄。凡间有人死如灯灭一说, 神仙也是。若是子嗣后辈凋零,还不如让自己灰飞烟灭落个清净。玉汶没想过留下自己的遗体。他原本就打算任其烟消云散。然后他掀开衣料,亲手从自己的胸口挖出了那枚冰心火。世间唯一一枚冰心火, 是连神仙都暗中窥伺着的好东西。传言它能生死人肉白骨,能养身也能养神魂。他的体内已经没有血液残留, 玉汶没沾染上半点血,冰心火落入手中的时候,还是温热的。与此同时, 面前的沉睡的神君在瞬息之间就化作了灰飞,只留一件风格极简的外衣。姬玄并不试图去挽留后悔,他狠狠地抱住玉汶,在他耳边咬牙切齿说:“你要赔我一个。”鼻尖是凛冽如天山上万年不化的冻雪的气息,手下是结实的腰腹。这是经历过第二重飞升劫难的神身,并不比天生的魔体更为强健。姬玄所修功法极其霸道,会自损神魂。这副躯体早已是强弩之末了。所以九天上的姬玄大帝鲜少出门,也为了更清净地休养。又想到怀清说对方为了彻底解决魔王尸玉的隐患,不惜牺牲自己与其同归于尽。玉汶心疼的不得了。扶桑花在他手下瞬息开放。玉汶回搂住他的脖子说:“我把自己给你,你要不要?”他话音刚落,姬玄便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与轻柔怜惜毫不沾边的吻,甚至带着粗暴凌虐的力度,反复啮咬啃噬。玉汶对这方面纯情得什么都不会,立即招架不住地小幅度反抗挣扎,腰身却软了下来。姬玄半搂半拖着将他拐到了房间里,在玉汶炸毛的边缘放弃了他血色的唇,却咬住了他的耳垂。玉汶小声呜咽,羞恼里又是压抑不住的喘.息:“手……你的手!”姬玄必然不会收手。他想的快疯了。亲吻的时候,他便闻到了那股馥郁的象征着果子成.熟的甜.腻的香味,和手下细腻柔软的皮肤一样令他着迷,那一刻埋葬在魔血深处的暴.虐和欲.望让他的眼底染上了一层红色。姬玄把人半拖到床上。枕头旁放着一管膏药,和一张纸条:你们一定能用到这个。绝对极乐。署名:不想被烤来吃的鸟姬玄已经能想象某位老朋友深藏功与名、坏笑的模样了。怀清在坑朋友这一方面总是很有一手,像极了他那一向不怎么靠谱的佛系的性子。只不过必要时刻还是很懂的。膏药没什么味道,也没什么其他特殊的效果,显然考虑到了两人的偏好。姬玄打算以后不拿做成烧烤来威胁怀清了。玉汶被死死按住,眼里浮了一层水雾,迷茫无措道:“当初是我欠缺考虑,你别因此恨我。所有的债,我会还。”姬玄面带戾色地捏起玉汶的下巴,直直看着他:“我没有因此恨你。玉氏神血和你的修为,是你最重要的两件东西,你却都给了我。我的确受了恩惠。我只恨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见我。”万年之久,他就快要放弃了。永远不要考验他的耐心。他停下了动作,玉汶神智清醒了些,怔怔地看着他,姬玄又难耐地亲吻他的发丝,口里含糊不清:“你到底……”玉汶撑起身去亲吻他的眉、鼻梁和唇,道:“从回来那一刻就喜欢你。对不起,我的喜欢晚来一步。我对你一见钟情。”姬玄终于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汹涌激荡,那是掩藏了万年的情愫和爱意,化成能令人灼烧融化的温度。滚烫得让他无法触碰。广陵殿内静悄悄的,连半点人声都无,只有扶桑花瓣穿过未合拢的窗棂飘了进来,安息香极淡的清香却压不住那股馥郁的果香。某处的动静惊的外间大鱼缸里的鲤鱼都不安地游动。绯色漫上了脸颊,乌黑的长发铺满了床,相互缠绕在一起。玉汶在这一方面完全空白,便试着将自己完全交给姬玄,只有在最开始受不住的时候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姬玄便会耐心亲吻他来做安抚。过程总是磕磕绊绊,姬玄从未实践过,总有不周到的地方,玉汶一时如人参果体贴包容,一会儿又是昔日的末代神君,被弄狠了便张口狠狠地咬姬玄的肩膀,疼的姬玄更加把握不好力度。从一开始的磨合到慢慢地体会到其中的极乐销魂,日光慢慢暗淡了下来,直至月上树梢,夜幕深沉。玉汶在最后只能埋在对方胸口求饶哭泣,姬玄又低声哄他,温柔的话语跟他手里的动作仿佛不是一个人。直至过了丑时,玉汶才被他放过,沉沉睡过去。姬玄熄灭了最后一盏长明灯,上床钻进被子里,极轻柔地在玉汶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把下巴埋在对方的颈窝里,露出餍足的神色闭上眼。像是某种依赖母体的幼兽,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占有欲。就好像方才仿佛有一只野兽在他胸中潜伏,叫嚣着让他吃掉他,让怀里的人哭泣求饶,拆吃入腹,折碎了完全属于他。然而他又那么怜惜虔诚,生怕有一丝可能伤到了人,让他遭罪。……不巧的是,第二天瑞雪忽然和明玖过来了。他们二人并不是约好的,而是机缘巧合碰上了,又恰好都是过来拜访玉汶的,便一同上门了。通报的时候,香兰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灵佑仙君还没起来呢,二位仙君不妨在茶室休息片刻。”瑞雪莫名地望了一眼大太阳,已经过了午时了。香兰离开了,瑞雪和明玖只好先去茶室坐一坐,不过瑞雪不喜喝茶,只好说话闲聊,两人说起了最敬仰的神仙。凡间总有偶像男神一说,九重天上不少神仙都有自己敬仰爱戴的神仙,比如姬玄对玉汶就是,虽然姬玄直接把人拐上床了,这是例外。神道最重尊师重教礼敬先辈,任何亵渎神明都是大不敬。瑞雪说:“我特别钦佩上古洪荒神册上的邬辛神尊,他排号第五,是前十里最神秘邪气的一位。关于他的资料也很少,不过他在画像上真的很帅气啊。”明玖没听过名字,十万年的神尊早已湮灭,除了史书,少有人还记得了。他面露憧憬说:“我特别崇拜冬竹仙君。他芝兰玉树……”姬玄再一次露出震惊的神色,他将玉汶按在柱子上,玉汶依旧坦荡直视他:“拿回你的冰心火。不值得养着我那早该没了的身体。”姬玄眸色沉了下来,玉汶软了语气说:“你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帝君,听我的,你带着它。”第60章姬玄已经预料到了某件事的发生, 只是仍旧不敢相信而已。冰心火入体的尖锐的痛,很快就随着伤口愈合而消失了。这件圣物带来的源源不断的生机和愈合的气息顺着他的心脉往四肢流去, 缓慢却如春风和煦一般抚慰了埋藏在血脉深处的裂痕和神魂上的伤口。玉汶抬手, 轻轻地揉平他因为过于激动而额角冒出的青筋。怀清带他去看水文殿的时候, 真凭实据,所有的真相都无比清晰地呈现在了眼前。玉汶当时也是震惊。要是什么样的真心, 才做出一座与他昔日主殿一摸一样的宫殿来?他的遗体被保存得完好如初,任任何一个不明真相的人都过来看上一眼, 都会觉得躺在那里的人只是睡着了。他鲜活得如同带着朝露的扶桑花,面色红润,五官俊俏,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干净整洁。仿佛下一刻就能睁开漆黑如墨、漂亮至极的眼睛。玉汶站在旁边, 望着与昔日的自己一模一样的、鲜活的脸, 整个人脸上的血色都吓得褪去。神仙死后遗体能被保存,一旦时间过长,也会沧桑泛黄。凡间有人死如灯灭一说, 神仙也是。若是子嗣后辈凋零,还不如让自己灰飞烟灭落个清净。玉汶没想过留下自己的遗体。他原本就打算任其烟消云散。然后他掀开衣料,亲手从自己的胸口挖出了那枚冰心火。世间唯一一枚冰心火, 是连神仙都暗中窥伺着的好东西。传言它能生死人肉白骨,能养身也能养神魂。他的体内已经没有血液残留, 玉汶没沾染上半点血,冰心火落入手中的时候,还是温热的。与此同时, 面前的沉睡的神君在瞬息之间就化作了灰飞,只留一件风格极简的外衣。姬玄并不试图去挽留后悔,他狠狠地抱住玉汶,在他耳边咬牙切齿说:“你要赔我一个。”鼻尖是凛冽如天山上万年不化的冻雪的气息,手下是结实的腰腹。这是经历过第二重飞升劫难的神身,并不比天生的魔体更为强健。姬玄所修功法极其霸道,会自损神魂。这副躯体早已是强弩之末了。所以九天上的姬玄大帝鲜少出门,也为了更清净地休养。又想到怀清说对方为了彻底解决魔王尸玉的隐患,不惜牺牲自己与其同归于尽。玉汶心疼的不得了。扶桑花在他手下瞬息开放。玉汶回搂住他的脖子说:“我把自己给你,你要不要?”他话音刚落,姬玄便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与轻柔怜惜毫不沾边的吻,甚至带着粗暴凌虐的力度,反复啮咬啃噬。玉汶对这方面纯情得什么都不会,立即招架不住地小幅度反抗挣扎,腰身却软了下来。姬玄半搂半拖着将他拐到了房间里,在玉汶炸毛的边缘放弃了他血色的唇,却咬住了他的耳垂。玉汶小声呜咽,羞恼里又是压抑不住的喘.息:“手……你的手!”姬玄必然不会收手。他想的快疯了。亲吻的时候,他便闻到了那股馥郁的象征着果子成.熟的甜.腻的香味,和手下细腻柔软的皮肤一样令他着迷,那一刻埋葬在魔血深处的暴.虐和欲.望让他的眼底染上了一层红色。姬玄把人半拖到床上。枕头旁放着一管膏药,和一张纸条:你们一定能用到这个。绝对极乐。署名:不想被烤来吃的鸟姬玄已经能想象某位老朋友深藏功与名、坏笑的模样了。怀清在坑朋友这一方面总是很有一手,像极了他那一向不怎么靠谱的佛系的性子。只不过必要时刻还是很懂的。膏药没什么味道,也没什么其他特殊的效果,显然考虑到了两人的偏好。姬玄打算以后不拿做成烧烤来威胁怀清了。玉汶被死死按住,眼里浮了一层水雾,迷茫无措道:“当初是我欠缺考虑,你别因此恨我。所有的债,我会还。”姬玄面带戾色地捏起玉汶的下巴,直直看着他:“我没有因此恨你。玉氏神血和你的修为,是你最重要的两件东西,你却都给了我。我的确受了恩惠。我只恨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见我。”万年之久,他就快要放弃了。永远不要考验他的耐心。他停下了动作,玉汶神智清醒了些,怔怔地看着他,姬玄又难耐地亲吻他的发丝,口里含糊不清:“你到底……”玉汶撑起身去亲吻他的眉、鼻梁和唇,道:“从回来那一刻就喜欢你。对不起,我的喜欢晚来一步。我对你一见钟情。”姬玄终于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汹涌激荡,那是掩藏了万年的情愫和爱意,化成能令人灼烧融化的温度。滚烫得让他无法触碰。广陵殿内静悄悄的,连半点人声都无,只有扶桑花瓣穿过未合拢的窗棂飘了进来,安息香极淡的清香却压不住那股馥郁的果香。某处的动静惊的外间大鱼缸里的鲤鱼都不安地游动。绯色漫上了脸颊,乌黑的长发铺满了床,相互缠绕在一起。玉汶在这一方面完全空白,便试着将自己完全交给姬玄,只有在最开始受不住的时候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姬玄便会耐心亲吻他来做安抚。过程总是磕磕绊绊,姬玄从未实践过,总有不周到的地方,玉汶一时如人参果体贴包容,一会儿又是昔日的末代神君,被弄狠了便张口狠狠地咬姬玄的肩膀,疼的姬玄更加把握不好力度。从一开始的磨合到慢慢地体会到其中的极乐销魂,日光慢慢暗淡了下来,直至月上树梢,夜幕深沉。玉汶在最后只能埋在对方胸口求饶哭泣,姬玄又低声哄他,温柔的话语跟他手里的动作仿佛不是一个人。直至过了丑时,玉汶才被他放过,沉沉睡过去。姬玄熄灭了最后一盏长明灯,上床钻进被子里,极轻柔地在玉汶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把下巴埋在对方的颈窝里,露出餍足的神色闭上眼。像是某种依赖母体的幼兽,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占有欲。就好像方才仿佛有一只野兽在他胸中潜伏,叫嚣着让他吃掉他,让怀里的人哭泣求饶,拆吃入腹,折碎了完全属于他。然而他又那么怜惜虔诚,生怕有一丝可能伤到了人,让他遭罪。……不巧的是,第二天瑞雪忽然和明玖过来了。他们二人并不是约好的,而是机缘巧合碰上了,又恰好都是过来拜访玉汶的,便一同上门了。通报的时候,香兰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灵佑仙君还没起来呢,二位仙君不妨在茶室休息片刻。”瑞雪莫名地望了一眼大太阳,已经过了午时了。香兰离开了,瑞雪和明玖只好先去茶室坐一坐,不过瑞雪不喜喝茶,只好说话闲聊,两人说起了最敬仰的神仙。凡间总有偶像男神一说,九重天上不少神仙都有自己敬仰爱戴的神仙,比如姬玄对玉汶就是,虽然姬玄直接把人拐上床了,这是例外。神道最重尊师重教礼敬先辈,任何亵渎神明都是大不敬。瑞雪说:“我特别钦佩上古洪荒神册上的邬辛神尊,他排号第五,是前十里最神秘邪气的一位。关于他的资料也很少,不过他在画像上真的很帅气啊。”明玖没听过名字,十万年的神尊早已湮灭,除了史书,少有人还记得了。他面露憧憬说:“我特别崇拜冬竹仙君。他芝兰玉树……”姬玄再一次露出震惊的神色,他将玉汶按在柱子上,玉汶依旧坦荡直视他:“拿回你的冰心火。不值得养着我那早该没了的身体。”姬玄眸色沉了下来,玉汶软了语气说:“你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帝君,听我的,你带着它。”第60章姬玄已经预料到了某件事的发生, 只是仍旧不敢相信而已。冰心火入体的尖锐的痛,很快就随着伤口愈合而消失了。这件圣物带来的源源不断的生机和愈合的气息顺着他的心脉往四肢流去, 缓慢却如春风和煦一般抚慰了埋藏在血脉深处的裂痕和神魂上的伤口。玉汶抬手, 轻轻地揉平他因为过于激动而额角冒出的青筋。怀清带他去看水文殿的时候, 真凭实据,所有的真相都无比清晰地呈现在了眼前。玉汶当时也是震惊。要是什么样的真心, 才做出一座与他昔日主殿一摸一样的宫殿来?他的遗体被保存得完好如初,任任何一个不明真相的人都过来看上一眼, 都会觉得躺在那里的人只是睡着了。他鲜活得如同带着朝露的扶桑花,面色红润,五官俊俏,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干净整洁。仿佛下一刻就能睁开漆黑如墨、漂亮至极的眼睛。玉汶站在旁边, 望着与昔日的自己一模一样的、鲜活的脸, 整个人脸上的血色都吓得褪去。神仙死后遗体能被保存,一旦时间过长,也会沧桑泛黄。凡间有人死如灯灭一说, 神仙也是。若是子嗣后辈凋零,还不如让自己灰飞烟灭落个清净。玉汶没想过留下自己的遗体。他原本就打算任其烟消云散。然后他掀开衣料,亲手从自己的胸口挖出了那枚冰心火。世间唯一一枚冰心火, 是连神仙都暗中窥伺着的好东西。传言它能生死人肉白骨,能养身也能养神魂。他的体内已经没有血液残留, 玉汶没沾染上半点血,冰心火落入手中的时候,还是温热的。与此同时, 面前的沉睡的神君在瞬息之间就化作了灰飞,只留一件风格极简的外衣。姬玄并不试图去挽留后悔,他狠狠地抱住玉汶,在他耳边咬牙切齿说:“你要赔我一个。”鼻尖是凛冽如天山上万年不化的冻雪的气息,手下是结实的腰腹。这是经历过第二重飞升劫难的神身,并不比天生的魔体更为强健。姬玄所修功法极其霸道,会自损神魂。这副躯体早已是强弩之末了。所以九天上的姬玄大帝鲜少出门,也为了更清净地休养。又想到怀清说对方为了彻底解决魔王尸玉的隐患,不惜牺牲自己与其同归于尽。玉汶心疼的不得了。扶桑花在他手下瞬息开放。玉汶回搂住他的脖子说:“我把自己给你,你要不要?”他话音刚落,姬玄便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与轻柔怜惜毫不沾边的吻,甚至带着粗暴凌虐的力度,反复啮咬啃噬。玉汶对这方面纯情得什么都不会,立即招架不住地小幅度反抗挣扎,腰身却软了下来。姬玄半搂半拖着将他拐到了房间里,在玉汶炸毛的边缘放弃了他血色的唇,却咬住了他的耳垂。玉汶小声呜咽,羞恼里又是压抑不住的喘.息:“手……你的手!”姬玄必然不会收手。他想的快疯了。亲吻的时候,他便闻到了那股馥郁的象征着果子成.熟的甜.腻的香味,和手下细腻柔软的皮肤一样令他着迷,那一刻埋葬在魔血深处的暴.虐和欲.望让他的眼底染上了一层红色。姬玄把人半拖到床上。枕头旁放着一管膏药,和一张纸条:你们一定能用到这个。绝对极乐。署名:不想被烤来吃的鸟姬玄已经能想象某位老朋友深藏功与名、坏笑的模样了。怀清在坑朋友这一方面总是很有一手,像极了他那一向不怎么靠谱的佛系的性子。只不过必要时刻还是很懂的。膏药没什么味道,也没什么其他特殊的效果,显然考虑到了两人的偏好。姬玄打算以后不拿做成烧烤来威胁怀清了。玉汶被死死按住,眼里浮了一层水雾,迷茫无措道:“当初是我欠缺考虑,你别因此恨我。所有的债,我会还。”姬玄面带戾色地捏起玉汶的下巴,直直看着他:“我没有因此恨你。玉氏神血和你的修为,是你最重要的两件东西,你却都给了我。我的确受了恩惠。我只恨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见我。”万年之久,他就快要放弃了。永远不要考验他的耐心。他停下了动作,玉汶神智清醒了些,怔怔地看着他,姬玄又难耐地亲吻他的发丝,口里含糊不清:“你到底……”玉汶撑起身去亲吻他的眉、鼻梁和唇,道:“从回来那一刻就喜欢你。对不起,我的喜欢晚来一步。我对你一见钟情。”姬玄终于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汹涌激荡,那是掩藏了万年的情愫和爱意,化成能令人灼烧融化的温度。滚烫得让他无法触碰。广陵殿内静悄悄的,连半点人声都无,只有扶桑花瓣穿过未合拢的窗棂飘了进来,安息香极淡的清香却压不住那股馥郁的果香。某处的动静惊的外间大鱼缸里的鲤鱼都不安地游动。绯色漫上了脸颊,乌黑的长发铺满了床,相互缠绕在一起。玉汶在这一方面完全空白,便试着将自己完全交给姬玄,只有在最开始受不住的时候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姬玄便会耐心亲吻他来做安抚。过程总是磕磕绊绊,姬玄从未实践过,总有不周到的地方,玉汶一时如人参果体贴包容,一会儿又是昔日的末代神君,被弄狠了便张口狠狠地咬姬玄的肩膀,疼的姬玄更加把握不好力度。从一开始的磨合到慢慢地体会到其中的极乐销魂,日光慢慢暗淡了下来,直至月上树梢,夜幕深沉。玉汶在最后只能埋在对方胸口求饶哭泣,姬玄又低声哄他,温柔的话语跟他手里的动作仿佛不是一个人。直至过了丑时,玉汶才被他放过,沉沉睡过去。姬玄熄灭了最后一盏长明灯,上床钻进被子里,极轻柔地在玉汶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把下巴埋在对方的颈窝里,露出餍足的神色闭上眼。像是某种依赖母体的幼兽,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占有欲。就好像方才仿佛有一只野兽在他胸中潜伏,叫嚣着让他吃掉他,让怀里的人哭泣求饶,拆吃入腹,折碎了完全属于他。然而他又那么怜惜虔诚,生怕有一丝可能伤到了人,让他遭罪。……不巧的是,第二天瑞雪忽然和明玖过来了。他们二人并不是约好的,而是机缘巧合碰上了,又恰好都是过来拜访玉汶的,便一同上门了。通报的时候,香兰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灵佑仙君还没起来呢,二位仙君不妨在茶室休息片刻。”瑞雪莫名地望了一眼大太阳,已经过了午时了。香兰离开了,瑞雪和明玖只好先去茶室坐一坐,不过瑞雪不喜喝茶,只好说话闲聊,两人说起了最敬仰的神仙。凡间总有偶像男神一说,九重天上不少神仙都有自己敬仰爱戴的神仙,比如姬玄对玉汶就是,虽然姬玄直接把人拐上床了,这是例外。神道最重尊师重教礼敬先辈,任何亵渎神明都是大不敬。瑞雪说:“我特别钦佩上古洪荒神册上的邬辛神尊,他排号第五,是前十里最神秘邪气的一位。关于他的资料也很少,不过他在画像上真的很帅气啊。”明玖没听过名字,十万年的神尊早已湮灭,除了史书,少有人还记得了。他面露憧憬说:“我特别崇拜冬竹仙君。他芝兰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