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蹙眉,皱起的峰峦险峻而陡峭。他重复:“你不是他。”“呵,你死心吧,我不会再放他出来了。”柳长卿退后一步,无视吓跑了狙击手后围拢过来的配枪人员,轻举又妄动一膝盖重重顶在江白肚子上。他看着他有些痛苦的微屈身子,却迅速转身用自己的身躯替他挡住了数十口枪眼,勾唇浅笑。“你看,我与他在你这里哪里还有区别?”江白咬咬牙,露出个似笑非笑却极其心甘情愿的神情,他说:“有的,我只是不愿意他跟着你死了而已。”“是么?”柳长卿似乎有些落寞,被拷住的右手虚虚触了触墙,仿佛要抓住些什么,却最终寂然一无所得。“怎么知道我属于飞鸢?”“自从光若发生爆炸之后,你一回到正常生活便开始有生命危险,很明显,你是某个重要人物。钱浅口中的对手,或许就是在那一连串事件中确认了你的身份,继而对你进行击杀。可这还不够让我真正确定,直到你被歹徒绑架。歹徒不要钱不要利,只是纯粹将你绑走而后折磨却不杀掉你,显然他们要从你身上获得什么东西。这东西必定很重要,对飞鸢和飞鸢的对手都很重要,而你,就是关键人物。”“推得还不错,那你还知道什么?”柳长卿的眼中皆是冷漠,而眼底却划过一丝哀然。江白感到十分奇怪,他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否认?”柳长卿无奈一笑,带这些嘲意。“这么多枪指着我,哪里还容得我抵赖?而况,”他深深看一眼早已凉透的许容生尸体,脸上有些不易察觉的疲态,“我想早些结束了。”“呵,”江白却不信,“十三世界偷偷摸摸来到这里,定然也需要一番苦功吧。究竟是何等重大的目的才令你们跋涉至此?无功而返,你甘心吗?”柳长卿望着他狡黠的神色,知他在算计,他问:“你想做什么?”“不若这样吧”,江白朝他靠过去,双唇附在他耳旁,“我帮你达到你们的目的,你把他放回来。”“你开的条件就这一个?”“就这一个。”“即便全人类因此而灭绝?”“即便全人类因此而灭绝。”“死也要死在一起,不愧是······”他话锋一转,“可惜,我不会相信。”江白抽身,讥笑着。“游戏玩够了,你该好好回答问题了。”柳长卿闻言,站直腰杆,昂首定立。“另一组织叫什么?”“潜龙。”“这次狙击你的就是他们?”“可能是可能不是。”江白眼一眯:“怎么说?”“如果潜龙此地此时明目张胆来狙击,并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反而打草惊蛇功亏一篑。而且他们来狙击的是我,他们没有理由杀我,绝对没有。就像你说的,他们需要在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柳长卿眉宇凝重,不知道在思量什么。许久,他又说道:“如果真是他们,他们此行目的可能只有一个,就是站队。如此一来,很明显,你们与他们可以有共同敌人了。”“你们飞鸢?”柳长卿无所谓地笑了:“正是。可是即便如此,他们至多打伤我,不应该瞄准太阳穴,否则······”他陡地铺了一层霜的脸,像极了室外的月光。“否则什么?”江白追问,左手一紧。“他们回不去!”他阴阴森森地向他递去邪肆的目光。“为什么?”“这说来话长,你确定要听?”江白笃定点头,“你捡重要的说。”风吹起了长发,柳长卿的话头便随着风与发一同起了。“我们能来到这里,所依靠的是一种叫‘迁移母体’的引力虫。扭曲空间,跨越障碍,实现实时转送。可这个世界的迁移母体只有我知道在哪里,倘若我死了,没人照料母体,等到母体能量散尽,他们再也不能跨越时空,永远留在这里或十三世界。可他们不打算永远留在这里,也不打算失去这一转送通道,因而,他们不会杀我,至多不过唬唬罢了。”江白极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震颤,努力故作如常地接着问他:“那么迁移母体在哪里?”柳长卿瞥他一眼,满是极尽的隐瞒与无限的嘲笑。“问出了母体所在,大家都得死。你应该问的是,他们来了为什么不打算永远留在这里。”江白明白了,他问:“飞鸢来这里目的是什么?潜龙的目的又是什么?”他眼睛又向捕猎的豹子一般眯起来,却锐利令人无可避。“而你柳长卿,身份仅仅只是q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绝对不止如此简单。”柳长卿蓦地往后动了动脚,“柳长卿就是q,q就是柳长卿。之所以人格分裂,不过是因为机体不适应你们的环境罢了。看来江组长的直觉,也并不准确呐。”“不,我相信我的直觉。”他朝周围扫一眼,“目的呢?”“这可复杂了,江组长,我怕人多耳杂口杂的,不好说。”江白觑一眼右侧举枪防备的几人,径自绕过游泳池往室内走去。柳长卿的右手被手铐拷在他左手上,只能亦步亦趋跟着走。玻璃之内,仅有两人。玻璃之外,数十枪口拉满了弓。☆、潜龙2空无人声的宴客厅里,有一番清静。而与之相对的室外,却气氛紧张如绷紧的弦。江白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双在此时依旧沉着的眸子,口袋里的手机不适时响了起来。“顾谷,有什么情况?”顾谷的窃喜隔着手机传了过去:“顺利逮捕狙击手了。”“好,先送回检侦组。”江白一挂电话,将手机往口袋一塞,笑对柳长卿:“狙击你的人抓到了,你需要去看一眼这人模样么?”柳长卿闻言浅笑:“呵,认住他的样子报仇么?你别有心设计了。第一,我不会去检侦组;第二,我不会去报仇;第三,我这人的原则是,对于组织间行为,不针对个人。”“也就是说,要灭灭一窝是吧?柳教授好大的志气,这我不。但是,”江白抬了抬被手铐拷住的左手,谜一般自信笑着,“只要我要进检侦组的大门,你也得必须跟着进。”他继而眼眸微眯,变窄的瞳孔闪着看得透彻的凌厉:“还是说,你故意的?”柳长卿反问:“故意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引蛇出洞将主动权争取回自己手里,再一手抚平这风浪。这大约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柳长卿眉宇神色一凝,挑眉看着他。他不知道自己想在江白脸上看到什么情绪或结果,却明明白白看到了这江组长胸有成竹而玩世不恭的极致兴致。他双眉渐展,有几许磊落的冷意。“你错了,我只是恰巧来此处玩罢了。”“哦?”江白作势四顾找寻,“方医生哪里去了?”“······方玖没有来。”“你这样来撒谎,并不是什么明智举动。还是说,你想向我隐瞒什么?”柳长卿觉得甚好笑,半偏半昂首斜睨他:“若我不愿说,什么都可以成为我向你的隐瞒,你觉得,你在我这里有哪怕一点谈判优势么?”江白对他的态度置之不理,悠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右手娴熟地翻开相册。“喏,这可以算作筹码么?”柳长卿转睛一看,脸色不由得沉了沉,只见照片上是两张凑在一起的清晰面孔。一张是他自己的,一张是霸气外泄的江白的。他的确不知道发生何事,他私以为,这侧脸有些温顺的柳教授当真借着他的躯壳与人格付了心。他扫一眼外头深黑的枪口,阴沉的脸瞬间便又覆上无谓的情状。“我无所谓,要怎么用你随意。”“哦?不巧的是,我的社交账号可是很多呢,不幸的是,每一个都有一堆认识不认识的‘朋友’,你确定无所谓?”他冷眼看一眼照片,不答反问:“你把你的手与我的拷在一起,你不怕我对你不利?”“但我更怕你跑了。”他无赖笑着,有丝丝不明意味深藏。柳长卿勾起嘴,霎时间银亮一闪,冷气逼人。江白双眸一缩,白驹过隙间迅速低头弯腰躲了一把,而后撩起裤脚从小腿处拔出一支小型手/枪,稳当而阴冷地对着他。张朗在玻璃外头见着这两人一人左手持餐刀、一人右手拿枪,剩余两只手相互牵制着姿态清静地垂在两人之间。他忍不住猛地往里冲去。自动门一开,江白瞥一眼过去,冷声阻止:“张朗,出去。”张朗的身后,越来越多的随势进入,一个接一个,宛如游龙。“都出去。”“大白,他竟敢公然持刀威胁治安人员,一条罪。拘捕,二条罪。可以看情况狙······”“我说了,”江白举枪的右手朝柳长卿眉心对了对,双唇冷硬朝身后渐渐成包围之势的众人坚决说道:“都出去,这是命令!”“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因为他受伤。大白你上次把手······”“张朗,不服从上司,要你何用!”“大白,我只是······”“行动第一,感情第二,你忘了学堂训诫了吗?”张朗一怔,停留许久,方忧心忡忡地倒退了出去。退出去的时候,张朗手里的枪一直对着柳长卿不曾放下,连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时手指也毫不放松。人渐渐退了,如潮水,来得急,退得也有些不舍而匆忙。柳长卿眉眼含笑,难得的竟带上些许戏谑与轻松。他朝他走近一步,餐刀刀刃直指咽喉。眼看就要抵上浴血了,柳长卿停了脚。与此同时,江白拉开保险栓,枪口正正抵在柳长卿额上。“你说是你快还是我快?”柳长卿笑问。江白眉目流转着同样的笑意:“当然是你快,因为先动手的人只会是你。”他顿了顿,右手手指蓦地微不可觉松了松,“可若要论死,几率高的还是你。”“所以你不会先动手?”江白眼中含光,宛如厅里的灯盏全数映在了他眼眸中,一盏不留。“或许吧。”“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慢一步就是差之千里。你是拿命在赌。”“不,我是拿你在赌。”江白说得那般和静而理所当然,柳长卿有那么一瞬心神摇荡起来。他拿他在赌,这是何等的信任?只可惜,他必须得承认,江白看得太透彻。有些暗藏在身后的惊天秘密,连组织也未曾得知的阴谋,他看到了轮廓。柳长卿问:“你知道多少?”江白摇头:“一无所知,除了你说的。”柳长卿换了个问法:“你猜到了什么?”“飞鸢与潜龙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在光若。可惜的是,先前我们无法确定到底是光若里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你们。这一次借着慕容海醒来与联谊会的举办,没想到当真将你们引出来了。所以说,你们的目的,”他语气愈发严重,“就是端粒逆生技术。”“呵,我这武松当得如何?”“哈,上山正好,打虎交由我来。”“武松是我,虎也是我,你打算怎么办?”江白思索许久,并不回答,转而问他:“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迁移母体在你这里,他们往来依赖的是同样的迁移母体,或者甚至可以说就是同一且唯一迁移母体,你们飞鸢为何不去阻止他们来这里?他们不来,你们没有了对手,行事或许会更顺利。”“没法阻止。”他握刀的手更紧了,“只有懂得识别母体的基因经过与母体认契才能通过母体实现转送,而他们中,有这种基因的人很多,而认契了的,不多,到目前为止,大约只剩四五人在这里。”“阻止认契不······莫非,”江白猜测,更多的却是肯定,“之前那份名单就是他们?”“名单?哦,是呢。”“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潜龙原本在飞鸢的卧底,被你们发现后干脆大张旗鼓宣战是么?”“不错。”柳长卿脸上并没有仇与恨,而是无有情绪地板着一张脸,“若是狙击手是潜龙的,明显他们来站队了。你是想与他们合作灭了我们之后再灭他们,还是说······你走另外两条路?”“与你们合作灭了他们再灭你们明显并不是最好的选择,甚至比与他们合作还糟糕,毕竟你们人多势大,剿起来更费力。可是与他们合作,我堂堂正道人物,岂能与恶势力为伍?也就是说,清流独身才是我最好的选择。”“呵,人间正道乃沧桑,早已混沌一体,何来这般分明的正与邪?而况,在我看来,我是正,你是邪;在你看来,你是正,我是邪。凡是与自己道不同的,皆为邪。若说出淤泥而不染,分明见了这污秽,偏要独善其身,弱者之态,不足与谋。”“弱者也好强者也罢,相谋与否并无意义,我要的不过是尽力保护你。”“将我送给潜龙,不死也得掉皮,待无价值唯有一死。将我送进牢狱,如笼中之鸟,失了自由便失了存在意义,也是唯有一死。不幸的是,你恰恰在牢狱城墙之上看着我,你会怎么做?”江白敛眉,而后扯扯左手,拉动柳长卿右手晃了晃。他说:“我不会让你死,我会陪你生,即便在牢狱里,我便辞了这组长去做个牢狱长。”柳长卿闻言明显不信,毫无征兆地,他眼神一狠,左手决绝往江白脖颈上一划,顿时鲜血如注。江白脖间一痛,手却颤摇着犹疑数秒。“砰”,却是打在楼梯玻璃栏杆上。“······方玖没有来。”“你这样来撒谎,并不是什么明智举动。还是说,你想向我隐瞒什么?”柳长卿觉得甚好笑,半偏半昂首斜睨他:“若我不愿说,什么都可以成为我向你的隐瞒,你觉得,你在我这里有哪怕一点谈判优势么?”江白对他的态度置之不理,悠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右手娴熟地翻开相册。“喏,这可以算作筹码么?”柳长卿转睛一看,脸色不由得沉了沉,只见照片上是两张凑在一起的清晰面孔。一张是他自己的,一张是霸气外泄的江白的。他的确不知道发生何事,他私以为,这侧脸有些温顺的柳教授当真借着他的躯壳与人格付了心。他扫一眼外头深黑的枪口,阴沉的脸瞬间便又覆上无谓的情状。“我无所谓,要怎么用你随意。”“哦?不巧的是,我的社交账号可是很多呢,不幸的是,每一个都有一堆认识不认识的‘朋友’,你确定无所谓?”他冷眼看一眼照片,不答反问:“你把你的手与我的拷在一起,你不怕我对你不利?”“但我更怕你跑了。”他无赖笑着,有丝丝不明意味深藏。柳长卿勾起嘴,霎时间银亮一闪,冷气逼人。江白双眸一缩,白驹过隙间迅速低头弯腰躲了一把,而后撩起裤脚从小腿处拔出一支小型手/枪,稳当而阴冷地对着他。张朗在玻璃外头见着这两人一人左手持餐刀、一人右手拿枪,剩余两只手相互牵制着姿态清静地垂在两人之间。他忍不住猛地往里冲去。自动门一开,江白瞥一眼过去,冷声阻止:“张朗,出去。”张朗的身后,越来越多的随势进入,一个接一个,宛如游龙。“都出去。”“大白,他竟敢公然持刀威胁治安人员,一条罪。拘捕,二条罪。可以看情况狙······”“我说了,”江白举枪的右手朝柳长卿眉心对了对,双唇冷硬朝身后渐渐成包围之势的众人坚决说道:“都出去,这是命令!”“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因为他受伤。大白你上次把手······”“张朗,不服从上司,要你何用!”“大白,我只是······”“行动第一,感情第二,你忘了学堂训诫了吗?”张朗一怔,停留许久,方忧心忡忡地倒退了出去。退出去的时候,张朗手里的枪一直对着柳长卿不曾放下,连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时手指也毫不放松。人渐渐退了,如潮水,来得急,退得也有些不舍而匆忙。柳长卿眉眼含笑,难得的竟带上些许戏谑与轻松。他朝他走近一步,餐刀刀刃直指咽喉。眼看就要抵上浴血了,柳长卿停了脚。与此同时,江白拉开保险栓,枪口正正抵在柳长卿额上。“你说是你快还是我快?”柳长卿笑问。江白眉目流转着同样的笑意:“当然是你快,因为先动手的人只会是你。”他顿了顿,右手手指蓦地微不可觉松了松,“可若要论死,几率高的还是你。”“所以你不会先动手?”江白眼中含光,宛如厅里的灯盏全数映在了他眼眸中,一盏不留。“或许吧。”“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慢一步就是差之千里。你是拿命在赌。”“不,我是拿你在赌。”江白说得那般和静而理所当然,柳长卿有那么一瞬心神摇荡起来。他拿他在赌,这是何等的信任?只可惜,他必须得承认,江白看得太透彻。有些暗藏在身后的惊天秘密,连组织也未曾得知的阴谋,他看到了轮廓。柳长卿问:“你知道多少?”江白摇头:“一无所知,除了你说的。”柳长卿换了个问法:“你猜到了什么?”“飞鸢与潜龙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在光若。可惜的是,先前我们无法确定到底是光若里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你们。这一次借着慕容海醒来与联谊会的举办,没想到当真将你们引出来了。所以说,你们的目的,”他语气愈发严重,“就是端粒逆生技术。”“呵,我这武松当得如何?”“哈,上山正好,打虎交由我来。”“武松是我,虎也是我,你打算怎么办?”江白思索许久,并不回答,转而问他:“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迁移母体在你这里,他们往来依赖的是同样的迁移母体,或者甚至可以说就是同一且唯一迁移母体,你们飞鸢为何不去阻止他们来这里?他们不来,你们没有了对手,行事或许会更顺利。”“没法阻止。”他握刀的手更紧了,“只有懂得识别母体的基因经过与母体认契才能通过母体实现转送,而他们中,有这种基因的人很多,而认契了的,不多,到目前为止,大约只剩四五人在这里。”“阻止认契不······莫非,”江白猜测,更多的却是肯定,“之前那份名单就是他们?”“名单?哦,是呢。”“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潜龙原本在飞鸢的卧底,被你们发现后干脆大张旗鼓宣战是么?”“不错。”柳长卿脸上并没有仇与恨,而是无有情绪地板着一张脸,“若是狙击手是潜龙的,明显他们来站队了。你是想与他们合作灭了我们之后再灭他们,还是说······你走另外两条路?”“与你们合作灭了他们再灭你们明显并不是最好的选择,甚至比与他们合作还糟糕,毕竟你们人多势大,剿起来更费力。可是与他们合作,我堂堂正道人物,岂能与恶势力为伍?也就是说,清流独身才是我最好的选择。”“呵,人间正道乃沧桑,早已混沌一体,何来这般分明的正与邪?而况,在我看来,我是正,你是邪;在你看来,你是正,我是邪。凡是与自己道不同的,皆为邪。若说出淤泥而不染,分明见了这污秽,偏要独善其身,弱者之态,不足与谋。”“弱者也好强者也罢,相谋与否并无意义,我要的不过是尽力保护你。”“将我送给潜龙,不死也得掉皮,待无价值唯有一死。将我送进牢狱,如笼中之鸟,失了自由便失了存在意义,也是唯有一死。不幸的是,你恰恰在牢狱城墙之上看着我,你会怎么做?”江白敛眉,而后扯扯左手,拉动柳长卿右手晃了晃。他说:“我不会让你死,我会陪你生,即便在牢狱里,我便辞了这组长去做个牢狱长。”柳长卿闻言明显不信,毫无征兆地,他眼神一狠,左手决绝往江白脖颈上一划,顿时鲜血如注。江白脖间一痛,手却颤摇着犹疑数秒。“砰”,却是打在楼梯玻璃栏杆上。“······方玖没有来。”“你这样来撒谎,并不是什么明智举动。还是说,你想向我隐瞒什么?”柳长卿觉得甚好笑,半偏半昂首斜睨他:“若我不愿说,什么都可以成为我向你的隐瞒,你觉得,你在我这里有哪怕一点谈判优势么?”江白对他的态度置之不理,悠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右手娴熟地翻开相册。“喏,这可以算作筹码么?”柳长卿转睛一看,脸色不由得沉了沉,只见照片上是两张凑在一起的清晰面孔。一张是他自己的,一张是霸气外泄的江白的。他的确不知道发生何事,他私以为,这侧脸有些温顺的柳教授当真借着他的躯壳与人格付了心。他扫一眼外头深黑的枪口,阴沉的脸瞬间便又覆上无谓的情状。“我无所谓,要怎么用你随意。”“哦?不巧的是,我的社交账号可是很多呢,不幸的是,每一个都有一堆认识不认识的‘朋友’,你确定无所谓?”他冷眼看一眼照片,不答反问:“你把你的手与我的拷在一起,你不怕我对你不利?”“但我更怕你跑了。”他无赖笑着,有丝丝不明意味深藏。柳长卿勾起嘴,霎时间银亮一闪,冷气逼人。江白双眸一缩,白驹过隙间迅速低头弯腰躲了一把,而后撩起裤脚从小腿处拔出一支小型手/枪,稳当而阴冷地对着他。张朗在玻璃外头见着这两人一人左手持餐刀、一人右手拿枪,剩余两只手相互牵制着姿态清静地垂在两人之间。他忍不住猛地往里冲去。自动门一开,江白瞥一眼过去,冷声阻止:“张朗,出去。”张朗的身后,越来越多的随势进入,一个接一个,宛如游龙。“都出去。”“大白,他竟敢公然持刀威胁治安人员,一条罪。拘捕,二条罪。可以看情况狙······”“我说了,”江白举枪的右手朝柳长卿眉心对了对,双唇冷硬朝身后渐渐成包围之势的众人坚决说道:“都出去,这是命令!”“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因为他受伤。大白你上次把手······”“张朗,不服从上司,要你何用!”“大白,我只是······”“行动第一,感情第二,你忘了学堂训诫了吗?”张朗一怔,停留许久,方忧心忡忡地倒退了出去。退出去的时候,张朗手里的枪一直对着柳长卿不曾放下,连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时手指也毫不放松。人渐渐退了,如潮水,来得急,退得也有些不舍而匆忙。柳长卿眉眼含笑,难得的竟带上些许戏谑与轻松。他朝他走近一步,餐刀刀刃直指咽喉。眼看就要抵上浴血了,柳长卿停了脚。与此同时,江白拉开保险栓,枪口正正抵在柳长卿额上。“你说是你快还是我快?”柳长卿笑问。江白眉目流转着同样的笑意:“当然是你快,因为先动手的人只会是你。”他顿了顿,右手手指蓦地微不可觉松了松,“可若要论死,几率高的还是你。”“所以你不会先动手?”江白眼中含光,宛如厅里的灯盏全数映在了他眼眸中,一盏不留。“或许吧。”“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慢一步就是差之千里。你是拿命在赌。”“不,我是拿你在赌。”江白说得那般和静而理所当然,柳长卿有那么一瞬心神摇荡起来。他拿他在赌,这是何等的信任?只可惜,他必须得承认,江白看得太透彻。有些暗藏在身后的惊天秘密,连组织也未曾得知的阴谋,他看到了轮廓。柳长卿问:“你知道多少?”江白摇头:“一无所知,除了你说的。”柳长卿换了个问法:“你猜到了什么?”“飞鸢与潜龙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在光若。可惜的是,先前我们无法确定到底是光若里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你们。这一次借着慕容海醒来与联谊会的举办,没想到当真将你们引出来了。所以说,你们的目的,”他语气愈发严重,“就是端粒逆生技术。”“呵,我这武松当得如何?”“哈,上山正好,打虎交由我来。”“武松是我,虎也是我,你打算怎么办?”江白思索许久,并不回答,转而问他:“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迁移母体在你这里,他们往来依赖的是同样的迁移母体,或者甚至可以说就是同一且唯一迁移母体,你们飞鸢为何不去阻止他们来这里?他们不来,你们没有了对手,行事或许会更顺利。”“没法阻止。”他握刀的手更紧了,“只有懂得识别母体的基因经过与母体认契才能通过母体实现转送,而他们中,有这种基因的人很多,而认契了的,不多,到目前为止,大约只剩四五人在这里。”“阻止认契不······莫非,”江白猜测,更多的却是肯定,“之前那份名单就是他们?”“名单?哦,是呢。”“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潜龙原本在飞鸢的卧底,被你们发现后干脆大张旗鼓宣战是么?”“不错。”柳长卿脸上并没有仇与恨,而是无有情绪地板着一张脸,“若是狙击手是潜龙的,明显他们来站队了。你是想与他们合作灭了我们之后再灭他们,还是说······你走另外两条路?”“与你们合作灭了他们再灭你们明显并不是最好的选择,甚至比与他们合作还糟糕,毕竟你们人多势大,剿起来更费力。可是与他们合作,我堂堂正道人物,岂能与恶势力为伍?也就是说,清流独身才是我最好的选择。”“呵,人间正道乃沧桑,早已混沌一体,何来这般分明的正与邪?而况,在我看来,我是正,你是邪;在你看来,你是正,我是邪。凡是与自己道不同的,皆为邪。若说出淤泥而不染,分明见了这污秽,偏要独善其身,弱者之态,不足与谋。”“弱者也好强者也罢,相谋与否并无意义,我要的不过是尽力保护你。”“将我送给潜龙,不死也得掉皮,待无价值唯有一死。将我送进牢狱,如笼中之鸟,失了自由便失了存在意义,也是唯有一死。不幸的是,你恰恰在牢狱城墙之上看着我,你会怎么做?”江白敛眉,而后扯扯左手,拉动柳长卿右手晃了晃。他说:“我不会让你死,我会陪你生,即便在牢狱里,我便辞了这组长去做个牢狱长。”柳长卿闻言明显不信,毫无征兆地,他眼神一狠,左手决绝往江白脖颈上一划,顿时鲜血如注。江白脖间一痛,手却颤摇着犹疑数秒。“砰”,却是打在楼梯玻璃栏杆上。“······方玖没有来。”“你这样来撒谎,并不是什么明智举动。还是说,你想向我隐瞒什么?”柳长卿觉得甚好笑,半偏半昂首斜睨他:“若我不愿说,什么都可以成为我向你的隐瞒,你觉得,你在我这里有哪怕一点谈判优势么?”江白对他的态度置之不理,悠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右手娴熟地翻开相册。“喏,这可以算作筹码么?”柳长卿转睛一看,脸色不由得沉了沉,只见照片上是两张凑在一起的清晰面孔。一张是他自己的,一张是霸气外泄的江白的。他的确不知道发生何事,他私以为,这侧脸有些温顺的柳教授当真借着他的躯壳与人格付了心。他扫一眼外头深黑的枪口,阴沉的脸瞬间便又覆上无谓的情状。“我无所谓,要怎么用你随意。”“哦?不巧的是,我的社交账号可是很多呢,不幸的是,每一个都有一堆认识不认识的‘朋友’,你确定无所谓?”他冷眼看一眼照片,不答反问:“你把你的手与我的拷在一起,你不怕我对你不利?”“但我更怕你跑了。”他无赖笑着,有丝丝不明意味深藏。柳长卿勾起嘴,霎时间银亮一闪,冷气逼人。江白双眸一缩,白驹过隙间迅速低头弯腰躲了一把,而后撩起裤脚从小腿处拔出一支小型手/枪,稳当而阴冷地对着他。张朗在玻璃外头见着这两人一人左手持餐刀、一人右手拿枪,剩余两只手相互牵制着姿态清静地垂在两人之间。他忍不住猛地往里冲去。自动门一开,江白瞥一眼过去,冷声阻止:“张朗,出去。”张朗的身后,越来越多的随势进入,一个接一个,宛如游龙。“都出去。”“大白,他竟敢公然持刀威胁治安人员,一条罪。拘捕,二条罪。可以看情况狙······”“我说了,”江白举枪的右手朝柳长卿眉心对了对,双唇冷硬朝身后渐渐成包围之势的众人坚决说道:“都出去,这是命令!”“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因为他受伤。大白你上次把手······”“张朗,不服从上司,要你何用!”“大白,我只是······”“行动第一,感情第二,你忘了学堂训诫了吗?”张朗一怔,停留许久,方忧心忡忡地倒退了出去。退出去的时候,张朗手里的枪一直对着柳长卿不曾放下,连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时手指也毫不放松。人渐渐退了,如潮水,来得急,退得也有些不舍而匆忙。柳长卿眉眼含笑,难得的竟带上些许戏谑与轻松。他朝他走近一步,餐刀刀刃直指咽喉。眼看就要抵上浴血了,柳长卿停了脚。与此同时,江白拉开保险栓,枪口正正抵在柳长卿额上。“你说是你快还是我快?”柳长卿笑问。江白眉目流转着同样的笑意:“当然是你快,因为先动手的人只会是你。”他顿了顿,右手手指蓦地微不可觉松了松,“可若要论死,几率高的还是你。”“所以你不会先动手?”江白眼中含光,宛如厅里的灯盏全数映在了他眼眸中,一盏不留。“或许吧。”“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慢一步就是差之千里。你是拿命在赌。”“不,我是拿你在赌。”江白说得那般和静而理所当然,柳长卿有那么一瞬心神摇荡起来。他拿他在赌,这是何等的信任?只可惜,他必须得承认,江白看得太透彻。有些暗藏在身后的惊天秘密,连组织也未曾得知的阴谋,他看到了轮廓。柳长卿问:“你知道多少?”江白摇头:“一无所知,除了你说的。”柳长卿换了个问法:“你猜到了什么?”“飞鸢与潜龙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在光若。可惜的是,先前我们无法确定到底是光若里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你们。这一次借着慕容海醒来与联谊会的举办,没想到当真将你们引出来了。所以说,你们的目的,”他语气愈发严重,“就是端粒逆生技术。”“呵,我这武松当得如何?”“哈,上山正好,打虎交由我来。”“武松是我,虎也是我,你打算怎么办?”江白思索许久,并不回答,转而问他:“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迁移母体在你这里,他们往来依赖的是同样的迁移母体,或者甚至可以说就是同一且唯一迁移母体,你们飞鸢为何不去阻止他们来这里?他们不来,你们没有了对手,行事或许会更顺利。”“没法阻止。”他握刀的手更紧了,“只有懂得识别母体的基因经过与母体认契才能通过母体实现转送,而他们中,有这种基因的人很多,而认契了的,不多,到目前为止,大约只剩四五人在这里。”“阻止认契不······莫非,”江白猜测,更多的却是肯定,“之前那份名单就是他们?”“名单?哦,是呢。”“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潜龙原本在飞鸢的卧底,被你们发现后干脆大张旗鼓宣战是么?”“不错。”柳长卿脸上并没有仇与恨,而是无有情绪地板着一张脸,“若是狙击手是潜龙的,明显他们来站队了。你是想与他们合作灭了我们之后再灭他们,还是说······你走另外两条路?”“与你们合作灭了他们再灭你们明显并不是最好的选择,甚至比与他们合作还糟糕,毕竟你们人多势大,剿起来更费力。可是与他们合作,我堂堂正道人物,岂能与恶势力为伍?也就是说,清流独身才是我最好的选择。”“呵,人间正道乃沧桑,早已混沌一体,何来这般分明的正与邪?而况,在我看来,我是正,你是邪;在你看来,你是正,我是邪。凡是与自己道不同的,皆为邪。若说出淤泥而不染,分明见了这污秽,偏要独善其身,弱者之态,不足与谋。”“弱者也好强者也罢,相谋与否并无意义,我要的不过是尽力保护你。”“将我送给潜龙,不死也得掉皮,待无价值唯有一死。将我送进牢狱,如笼中之鸟,失了自由便失了存在意义,也是唯有一死。不幸的是,你恰恰在牢狱城墙之上看着我,你会怎么做?”江白敛眉,而后扯扯左手,拉动柳长卿右手晃了晃。他说:“我不会让你死,我会陪你生,即便在牢狱里,我便辞了这组长去做个牢狱长。”柳长卿闻言明显不信,毫无征兆地,他眼神一狠,左手决绝往江白脖颈上一划,顿时鲜血如注。江白脖间一痛,手却颤摇着犹疑数秒。“砰”,却是打在楼梯玻璃栏杆上。“······方玖没有来。”“你这样来撒谎,并不是什么明智举动。还是说,你想向我隐瞒什么?”柳长卿觉得甚好笑,半偏半昂首斜睨他:“若我不愿说,什么都可以成为我向你的隐瞒,你觉得,你在我这里有哪怕一点谈判优势么?”江白对他的态度置之不理,悠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右手娴熟地翻开相册。“喏,这可以算作筹码么?”柳长卿转睛一看,脸色不由得沉了沉,只见照片上是两张凑在一起的清晰面孔。一张是他自己的,一张是霸气外泄的江白的。他的确不知道发生何事,他私以为,这侧脸有些温顺的柳教授当真借着他的躯壳与人格付了心。他扫一眼外头深黑的枪口,阴沉的脸瞬间便又覆上无谓的情状。“我无所谓,要怎么用你随意。”“哦?不巧的是,我的社交账号可是很多呢,不幸的是,每一个都有一堆认识不认识的‘朋友’,你确定无所谓?”他冷眼看一眼照片,不答反问:“你把你的手与我的拷在一起,你不怕我对你不利?”“但我更怕你跑了。”他无赖笑着,有丝丝不明意味深藏。柳长卿勾起嘴,霎时间银亮一闪,冷气逼人。江白双眸一缩,白驹过隙间迅速低头弯腰躲了一把,而后撩起裤脚从小腿处拔出一支小型手/枪,稳当而阴冷地对着他。张朗在玻璃外头见着这两人一人左手持餐刀、一人右手拿枪,剩余两只手相互牵制着姿态清静地垂在两人之间。他忍不住猛地往里冲去。自动门一开,江白瞥一眼过去,冷声阻止:“张朗,出去。”张朗的身后,越来越多的随势进入,一个接一个,宛如游龙。“都出去。”“大白,他竟敢公然持刀威胁治安人员,一条罪。拘捕,二条罪。可以看情况狙······”“我说了,”江白举枪的右手朝柳长卿眉心对了对,双唇冷硬朝身后渐渐成包围之势的众人坚决说道:“都出去,这是命令!”“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因为他受伤。大白你上次把手······”“张朗,不服从上司,要你何用!”“大白,我只是······”“行动第一,感情第二,你忘了学堂训诫了吗?”张朗一怔,停留许久,方忧心忡忡地倒退了出去。退出去的时候,张朗手里的枪一直对着柳长卿不曾放下,连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时手指也毫不放松。人渐渐退了,如潮水,来得急,退得也有些不舍而匆忙。柳长卿眉眼含笑,难得的竟带上些许戏谑与轻松。他朝他走近一步,餐刀刀刃直指咽喉。眼看就要抵上浴血了,柳长卿停了脚。与此同时,江白拉开保险栓,枪口正正抵在柳长卿额上。“你说是你快还是我快?”柳长卿笑问。江白眉目流转着同样的笑意:“当然是你快,因为先动手的人只会是你。”他顿了顿,右手手指蓦地微不可觉松了松,“可若要论死,几率高的还是你。”“所以你不会先动手?”江白眼中含光,宛如厅里的灯盏全数映在了他眼眸中,一盏不留。“或许吧。”“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慢一步就是差之千里。你是拿命在赌。”“不,我是拿你在赌。”江白说得那般和静而理所当然,柳长卿有那么一瞬心神摇荡起来。他拿他在赌,这是何等的信任?只可惜,他必须得承认,江白看得太透彻。有些暗藏在身后的惊天秘密,连组织也未曾得知的阴谋,他看到了轮廓。柳长卿问:“你知道多少?”江白摇头:“一无所知,除了你说的。”柳长卿换了个问法:“你猜到了什么?”“飞鸢与潜龙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在光若。可惜的是,先前我们无法确定到底是光若里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你们。这一次借着慕容海醒来与联谊会的举办,没想到当真将你们引出来了。所以说,你们的目的,”他语气愈发严重,“就是端粒逆生技术。”“呵,我这武松当得如何?”“哈,上山正好,打虎交由我来。”“武松是我,虎也是我,你打算怎么办?”江白思索许久,并不回答,转而问他:“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迁移母体在你这里,他们往来依赖的是同样的迁移母体,或者甚至可以说就是同一且唯一迁移母体,你们飞鸢为何不去阻止他们来这里?他们不来,你们没有了对手,行事或许会更顺利。”“没法阻止。”他握刀的手更紧了,“只有懂得识别母体的基因经过与母体认契才能通过母体实现转送,而他们中,有这种基因的人很多,而认契了的,不多,到目前为止,大约只剩四五人在这里。”“阻止认契不······莫非,”江白猜测,更多的却是肯定,“之前那份名单就是他们?”“名单?哦,是呢。”“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潜龙原本在飞鸢的卧底,被你们发现后干脆大张旗鼓宣战是么?”“不错。”柳长卿脸上并没有仇与恨,而是无有情绪地板着一张脸,“若是狙击手是潜龙的,明显他们来站队了。你是想与他们合作灭了我们之后再灭他们,还是说······你走另外两条路?”“与你们合作灭了他们再灭你们明显并不是最好的选择,甚至比与他们合作还糟糕,毕竟你们人多势大,剿起来更费力。可是与他们合作,我堂堂正道人物,岂能与恶势力为伍?也就是说,清流独身才是我最好的选择。”“呵,人间正道乃沧桑,早已混沌一体,何来这般分明的正与邪?而况,在我看来,我是正,你是邪;在你看来,你是正,我是邪。凡是与自己道不同的,皆为邪。若说出淤泥而不染,分明见了这污秽,偏要独善其身,弱者之态,不足与谋。”“弱者也好强者也罢,相谋与否并无意义,我要的不过是尽力保护你。”“将我送给潜龙,不死也得掉皮,待无价值唯有一死。将我送进牢狱,如笼中之鸟,失了自由便失了存在意义,也是唯有一死。不幸的是,你恰恰在牢狱城墙之上看着我,你会怎么做?”江白敛眉,而后扯扯左手,拉动柳长卿右手晃了晃。他说:“我不会让你死,我会陪你生,即便在牢狱里,我便辞了这组长去做个牢狱长。”柳长卿闻言明显不信,毫无征兆地,他眼神一狠,左手决绝往江白脖颈上一划,顿时鲜血如注。江白脖间一痛,手却颤摇着犹疑数秒。“砰”,却是打在楼梯玻璃栏杆上。“······方玖没有来。”“你这样来撒谎,并不是什么明智举动。还是说,你想向我隐瞒什么?”柳长卿觉得甚好笑,半偏半昂首斜睨他:“若我不愿说,什么都可以成为我向你的隐瞒,你觉得,你在我这里有哪怕一点谈判优势么?”江白对他的态度置之不理,悠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右手娴熟地翻开相册。“喏,这可以算作筹码么?”柳长卿转睛一看,脸色不由得沉了沉,只见照片上是两张凑在一起的清晰面孔。一张是他自己的,一张是霸气外泄的江白的。他的确不知道发生何事,他私以为,这侧脸有些温顺的柳教授当真借着他的躯壳与人格付了心。他扫一眼外头深黑的枪口,阴沉的脸瞬间便又覆上无谓的情状。“我无所谓,要怎么用你随意。”“哦?不巧的是,我的社交账号可是很多呢,不幸的是,每一个都有一堆认识不认识的‘朋友’,你确定无所谓?”他冷眼看一眼照片,不答反问:“你把你的手与我的拷在一起,你不怕我对你不利?”“但我更怕你跑了。”他无赖笑着,有丝丝不明意味深藏。柳长卿勾起嘴,霎时间银亮一闪,冷气逼人。江白双眸一缩,白驹过隙间迅速低头弯腰躲了一把,而后撩起裤脚从小腿处拔出一支小型手/枪,稳当而阴冷地对着他。张朗在玻璃外头见着这两人一人左手持餐刀、一人右手拿枪,剩余两只手相互牵制着姿态清静地垂在两人之间。他忍不住猛地往里冲去。自动门一开,江白瞥一眼过去,冷声阻止:“张朗,出去。”张朗的身后,越来越多的随势进入,一个接一个,宛如游龙。“都出去。”“大白,他竟敢公然持刀威胁治安人员,一条罪。拘捕,二条罪。可以看情况狙······”“我说了,”江白举枪的右手朝柳长卿眉心对了对,双唇冷硬朝身后渐渐成包围之势的众人坚决说道:“都出去,这是命令!”“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因为他受伤。大白你上次把手······”“张朗,不服从上司,要你何用!”“大白,我只是······”“行动第一,感情第二,你忘了学堂训诫了吗?”张朗一怔,停留许久,方忧心忡忡地倒退了出去。退出去的时候,张朗手里的枪一直对着柳长卿不曾放下,连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时手指也毫不放松。人渐渐退了,如潮水,来得急,退得也有些不舍而匆忙。柳长卿眉眼含笑,难得的竟带上些许戏谑与轻松。他朝他走近一步,餐刀刀刃直指咽喉。眼看就要抵上浴血了,柳长卿停了脚。与此同时,江白拉开保险栓,枪口正正抵在柳长卿额上。“你说是你快还是我快?”柳长卿笑问。江白眉目流转着同样的笑意:“当然是你快,因为先动手的人只会是你。”他顿了顿,右手手指蓦地微不可觉松了松,“可若要论死,几率高的还是你。”“所以你不会先动手?”江白眼中含光,宛如厅里的灯盏全数映在了他眼眸中,一盏不留。“或许吧。”“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慢一步就是差之千里。你是拿命在赌。”“不,我是拿你在赌。”江白说得那般和静而理所当然,柳长卿有那么一瞬心神摇荡起来。他拿他在赌,这是何等的信任?只可惜,他必须得承认,江白看得太透彻。有些暗藏在身后的惊天秘密,连组织也未曾得知的阴谋,他看到了轮廓。柳长卿问:“你知道多少?”江白摇头:“一无所知,除了你说的。”柳长卿换了个问法:“你猜到了什么?”“飞鸢与潜龙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在光若。可惜的是,先前我们无法确定到底是光若里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你们。这一次借着慕容海醒来与联谊会的举办,没想到当真将你们引出来了。所以说,你们的目的,”他语气愈发严重,“就是端粒逆生技术。”“呵,我这武松当得如何?”“哈,上山正好,打虎交由我来。”“武松是我,虎也是我,你打算怎么办?”江白思索许久,并不回答,转而问他:“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迁移母体在你这里,他们往来依赖的是同样的迁移母体,或者甚至可以说就是同一且唯一迁移母体,你们飞鸢为何不去阻止他们来这里?他们不来,你们没有了对手,行事或许会更顺利。”“没法阻止。”他握刀的手更紧了,“只有懂得识别母体的基因经过与母体认契才能通过母体实现转送,而他们中,有这种基因的人很多,而认契了的,不多,到目前为止,大约只剩四五人在这里。”“阻止认契不······莫非,”江白猜测,更多的却是肯定,“之前那份名单就是他们?”“名单?哦,是呢。”“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潜龙原本在飞鸢的卧底,被你们发现后干脆大张旗鼓宣战是么?”“不错。”柳长卿脸上并没有仇与恨,而是无有情绪地板着一张脸,“若是狙击手是潜龙的,明显他们来站队了。你是想与他们合作灭了我们之后再灭他们,还是说······你走另外两条路?”“与你们合作灭了他们再灭你们明显并不是最好的选择,甚至比与他们合作还糟糕,毕竟你们人多势大,剿起来更费力。可是与他们合作,我堂堂正道人物,岂能与恶势力为伍?也就是说,清流独身才是我最好的选择。”“呵,人间正道乃沧桑,早已混沌一体,何来这般分明的正与邪?而况,在我看来,我是正,你是邪;在你看来,你是正,我是邪。凡是与自己道不同的,皆为邪。若说出淤泥而不染,分明见了这污秽,偏要独善其身,弱者之态,不足与谋。”“弱者也好强者也罢,相谋与否并无意义,我要的不过是尽力保护你。”“将我送给潜龙,不死也得掉皮,待无价值唯有一死。将我送进牢狱,如笼中之鸟,失了自由便失了存在意义,也是唯有一死。不幸的是,你恰恰在牢狱城墙之上看着我,你会怎么做?”江白敛眉,而后扯扯左手,拉动柳长卿右手晃了晃。他说:“我不会让你死,我会陪你生,即便在牢狱里,我便辞了这组长去做个牢狱长。”柳长卿闻言明显不信,毫无征兆地,他眼神一狠,左手决绝往江白脖颈上一划,顿时鲜血如注。江白脖间一痛,手却颤摇着犹疑数秒。“砰”,却是打在楼梯玻璃栏杆上。“······方玖没有来。”“你这样来撒谎,并不是什么明智举动。还是说,你想向我隐瞒什么?”柳长卿觉得甚好笑,半偏半昂首斜睨他:“若我不愿说,什么都可以成为我向你的隐瞒,你觉得,你在我这里有哪怕一点谈判优势么?”江白对他的态度置之不理,悠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右手娴熟地翻开相册。“喏,这可以算作筹码么?”柳长卿转睛一看,脸色不由得沉了沉,只见照片上是两张凑在一起的清晰面孔。一张是他自己的,一张是霸气外泄的江白的。他的确不知道发生何事,他私以为,这侧脸有些温顺的柳教授当真借着他的躯壳与人格付了心。他扫一眼外头深黑的枪口,阴沉的脸瞬间便又覆上无谓的情状。“我无所谓,要怎么用你随意。”“哦?不巧的是,我的社交账号可是很多呢,不幸的是,每一个都有一堆认识不认识的‘朋友’,你确定无所谓?”他冷眼看一眼照片,不答反问:“你把你的手与我的拷在一起,你不怕我对你不利?”“但我更怕你跑了。”他无赖笑着,有丝丝不明意味深藏。柳长卿勾起嘴,霎时间银亮一闪,冷气逼人。江白双眸一缩,白驹过隙间迅速低头弯腰躲了一把,而后撩起裤脚从小腿处拔出一支小型手/枪,稳当而阴冷地对着他。张朗在玻璃外头见着这两人一人左手持餐刀、一人右手拿枪,剩余两只手相互牵制着姿态清静地垂在两人之间。他忍不住猛地往里冲去。自动门一开,江白瞥一眼过去,冷声阻止:“张朗,出去。”张朗的身后,越来越多的随势进入,一个接一个,宛如游龙。“都出去。”“大白,他竟敢公然持刀威胁治安人员,一条罪。拘捕,二条罪。可以看情况狙······”“我说了,”江白举枪的右手朝柳长卿眉心对了对,双唇冷硬朝身后渐渐成包围之势的众人坚决说道:“都出去,这是命令!”“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因为他受伤。大白你上次把手······”“张朗,不服从上司,要你何用!”“大白,我只是······”“行动第一,感情第二,你忘了学堂训诫了吗?”张朗一怔,停留许久,方忧心忡忡地倒退了出去。退出去的时候,张朗手里的枪一直对着柳长卿不曾放下,连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时手指也毫不放松。人渐渐退了,如潮水,来得急,退得也有些不舍而匆忙。柳长卿眉眼含笑,难得的竟带上些许戏谑与轻松。他朝他走近一步,餐刀刀刃直指咽喉。眼看就要抵上浴血了,柳长卿停了脚。与此同时,江白拉开保险栓,枪口正正抵在柳长卿额上。“你说是你快还是我快?”柳长卿笑问。江白眉目流转着同样的笑意:“当然是你快,因为先动手的人只会是你。”他顿了顿,右手手指蓦地微不可觉松了松,“可若要论死,几率高的还是你。”“所以你不会先动手?”江白眼中含光,宛如厅里的灯盏全数映在了他眼眸中,一盏不留。“或许吧。”“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慢一步就是差之千里。你是拿命在赌。”“不,我是拿你在赌。”江白说得那般和静而理所当然,柳长卿有那么一瞬心神摇荡起来。他拿他在赌,这是何等的信任?只可惜,他必须得承认,江白看得太透彻。有些暗藏在身后的惊天秘密,连组织也未曾得知的阴谋,他看到了轮廓。柳长卿问:“你知道多少?”江白摇头:“一无所知,除了你说的。”柳长卿换了个问法:“你猜到了什么?”“飞鸢与潜龙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在光若。可惜的是,先前我们无法确定到底是光若里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你们。这一次借着慕容海醒来与联谊会的举办,没想到当真将你们引出来了。所以说,你们的目的,”他语气愈发严重,“就是端粒逆生技术。”“呵,我这武松当得如何?”“哈,上山正好,打虎交由我来。”“武松是我,虎也是我,你打算怎么办?”江白思索许久,并不回答,转而问他:“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迁移母体在你这里,他们往来依赖的是同样的迁移母体,或者甚至可以说就是同一且唯一迁移母体,你们飞鸢为何不去阻止他们来这里?他们不来,你们没有了对手,行事或许会更顺利。”“没法阻止。”他握刀的手更紧了,“只有懂得识别母体的基因经过与母体认契才能通过母体实现转送,而他们中,有这种基因的人很多,而认契了的,不多,到目前为止,大约只剩四五人在这里。”“阻止认契不······莫非,”江白猜测,更多的却是肯定,“之前那份名单就是他们?”“名单?哦,是呢。”“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潜龙原本在飞鸢的卧底,被你们发现后干脆大张旗鼓宣战是么?”“不错。”柳长卿脸上并没有仇与恨,而是无有情绪地板着一张脸,“若是狙击手是潜龙的,明显他们来站队了。你是想与他们合作灭了我们之后再灭他们,还是说······你走另外两条路?”“与你们合作灭了他们再灭你们明显并不是最好的选择,甚至比与他们合作还糟糕,毕竟你们人多势大,剿起来更费力。可是与他们合作,我堂堂正道人物,岂能与恶势力为伍?也就是说,清流独身才是我最好的选择。”“呵,人间正道乃沧桑,早已混沌一体,何来这般分明的正与邪?而况,在我看来,我是正,你是邪;在你看来,你是正,我是邪。凡是与自己道不同的,皆为邪。若说出淤泥而不染,分明见了这污秽,偏要独善其身,弱者之态,不足与谋。”“弱者也好强者也罢,相谋与否并无意义,我要的不过是尽力保护你。”“将我送给潜龙,不死也得掉皮,待无价值唯有一死。将我送进牢狱,如笼中之鸟,失了自由便失了存在意义,也是唯有一死。不幸的是,你恰恰在牢狱城墙之上看着我,你会怎么做?”江白敛眉,而后扯扯左手,拉动柳长卿右手晃了晃。他说:“我不会让你死,我会陪你生,即便在牢狱里,我便辞了这组长去做个牢狱长。”柳长卿闻言明显不信,毫无征兆地,他眼神一狠,左手决绝往江白脖颈上一划,顿时鲜血如注。江白脖间一痛,手却颤摇着犹疑数秒。“砰”,却是打在楼梯玻璃栏杆上。“······方玖没有来。”“你这样来撒谎,并不是什么明智举动。还是说,你想向我隐瞒什么?”柳长卿觉得甚好笑,半偏半昂首斜睨他:“若我不愿说,什么都可以成为我向你的隐瞒,你觉得,你在我这里有哪怕一点谈判优势么?”江白对他的态度置之不理,悠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右手娴熟地翻开相册。“喏,这可以算作筹码么?”柳长卿转睛一看,脸色不由得沉了沉,只见照片上是两张凑在一起的清晰面孔。一张是他自己的,一张是霸气外泄的江白的。他的确不知道发生何事,他私以为,这侧脸有些温顺的柳教授当真借着他的躯壳与人格付了心。他扫一眼外头深黑的枪口,阴沉的脸瞬间便又覆上无谓的情状。“我无所谓,要怎么用你随意。”“哦?不巧的是,我的社交账号可是很多呢,不幸的是,每一个都有一堆认识不认识的‘朋友’,你确定无所谓?”他冷眼看一眼照片,不答反问:“你把你的手与我的拷在一起,你不怕我对你不利?”“但我更怕你跑了。”他无赖笑着,有丝丝不明意味深藏。柳长卿勾起嘴,霎时间银亮一闪,冷气逼人。江白双眸一缩,白驹过隙间迅速低头弯腰躲了一把,而后撩起裤脚从小腿处拔出一支小型手/枪,稳当而阴冷地对着他。张朗在玻璃外头见着这两人一人左手持餐刀、一人右手拿枪,剩余两只手相互牵制着姿态清静地垂在两人之间。他忍不住猛地往里冲去。自动门一开,江白瞥一眼过去,冷声阻止:“张朗,出去。”张朗的身后,越来越多的随势进入,一个接一个,宛如游龙。“都出去。”“大白,他竟敢公然持刀威胁治安人员,一条罪。拘捕,二条罪。可以看情况狙······”“我说了,”江白举枪的右手朝柳长卿眉心对了对,双唇冷硬朝身后渐渐成包围之势的众人坚决说道:“都出去,这是命令!”“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因为他受伤。大白你上次把手······”“张朗,不服从上司,要你何用!”“大白,我只是······”“行动第一,感情第二,你忘了学堂训诫了吗?”张朗一怔,停留许久,方忧心忡忡地倒退了出去。退出去的时候,张朗手里的枪一直对着柳长卿不曾放下,连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时手指也毫不放松。人渐渐退了,如潮水,来得急,退得也有些不舍而匆忙。柳长卿眉眼含笑,难得的竟带上些许戏谑与轻松。他朝他走近一步,餐刀刀刃直指咽喉。眼看就要抵上浴血了,柳长卿停了脚。与此同时,江白拉开保险栓,枪口正正抵在柳长卿额上。“你说是你快还是我快?”柳长卿笑问。江白眉目流转着同样的笑意:“当然是你快,因为先动手的人只会是你。”他顿了顿,右手手指蓦地微不可觉松了松,“可若要论死,几率高的还是你。”“所以你不会先动手?”江白眼中含光,宛如厅里的灯盏全数映在了他眼眸中,一盏不留。“或许吧。”“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慢一步就是差之千里。你是拿命在赌。”“不,我是拿你在赌。”江白说得那般和静而理所当然,柳长卿有那么一瞬心神摇荡起来。他拿他在赌,这是何等的信任?只可惜,他必须得承认,江白看得太透彻。有些暗藏在身后的惊天秘密,连组织也未曾得知的阴谋,他看到了轮廓。柳长卿问:“你知道多少?”江白摇头:“一无所知,除了你说的。”柳长卿换了个问法:“你猜到了什么?”“飞鸢与潜龙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在光若。可惜的是,先前我们无法确定到底是光若里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你们。这一次借着慕容海醒来与联谊会的举办,没想到当真将你们引出来了。所以说,你们的目的,”他语气愈发严重,“就是端粒逆生技术。”“呵,我这武松当得如何?”“哈,上山正好,打虎交由我来。”“武松是我,虎也是我,你打算怎么办?”江白思索许久,并不回答,转而问他:“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迁移母体在你这里,他们往来依赖的是同样的迁移母体,或者甚至可以说就是同一且唯一迁移母体,你们飞鸢为何不去阻止他们来这里?他们不来,你们没有了对手,行事或许会更顺利。”“没法阻止。”他握刀的手更紧了,“只有懂得识别母体的基因经过与母体认契才能通过母体实现转送,而他们中,有这种基因的人很多,而认契了的,不多,到目前为止,大约只剩四五人在这里。”“阻止认契不······莫非,”江白猜测,更多的却是肯定,“之前那份名单就是他们?”“名单?哦,是呢。”“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潜龙原本在飞鸢的卧底,被你们发现后干脆大张旗鼓宣战是么?”“不错。”柳长卿脸上并没有仇与恨,而是无有情绪地板着一张脸,“若是狙击手是潜龙的,明显他们来站队了。你是想与他们合作灭了我们之后再灭他们,还是说······你走另外两条路?”“与你们合作灭了他们再灭你们明显并不是最好的选择,甚至比与他们合作还糟糕,毕竟你们人多势大,剿起来更费力。可是与他们合作,我堂堂正道人物,岂能与恶势力为伍?也就是说,清流独身才是我最好的选择。”“呵,人间正道乃沧桑,早已混沌一体,何来这般分明的正与邪?而况,在我看来,我是正,你是邪;在你看来,你是正,我是邪。凡是与自己道不同的,皆为邪。若说出淤泥而不染,分明见了这污秽,偏要独善其身,弱者之态,不足与谋。”“弱者也好强者也罢,相谋与否并无意义,我要的不过是尽力保护你。”“将我送给潜龙,不死也得掉皮,待无价值唯有一死。将我送进牢狱,如笼中之鸟,失了自由便失了存在意义,也是唯有一死。不幸的是,你恰恰在牢狱城墙之上看着我,你会怎么做?”江白敛眉,而后扯扯左手,拉动柳长卿右手晃了晃。他说:“我不会让你死,我会陪你生,即便在牢狱里,我便辞了这组长去做个牢狱长。”柳长卿闻言明显不信,毫无征兆地,他眼神一狠,左手决绝往江白脖颈上一划,顿时鲜血如注。江白脖间一痛,手却颤摇着犹疑数秒。“砰”,却是打在楼梯玻璃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