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白,看镜头。”大白鹅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也没什么记号,唐衍只能拍了一张它的正面全身照,打印出来贴在大门上和胡同口。又想了想,登录了许久没用的微博,上传了一段小视频。【寻主启示----你鹅子在我手上:三天前在花家胡同捡到无主大白鹅一只,请主人携带过往照片私信我认鹅。】微博一发出去瞬间收到许多回复。【小哥哥你可来了,我以为你失踪了,差点去报失踪人口,1551】【哥哥你还记得微博上的粉丝吗】【我哥哥真牛啤,还能捡到鹅】【大鹅好萌哦,还会把脑袋搭到小哥哥膝盖上,想撸】【楼上我奉劝你看到鹅离它远一点,就我在农村多年的生活经验,成年男子战斗力基本在0.2鹅到0.5鹅之间】【只有我一个人看到花家胡同了吗?小哥哥家是住在那里么,谷妹地图看着好市中心呀】【给外地姑娘解释一下,花家胡同是市中心的市中心,那里的一套小四合院能买多少钱知道么?去年我记得一套挺破挺小的三进院拍了4个多亿,据说越往里院子越大,也越值钱】【我家哥哥这么有钱的……么……】【吹牛吧,家里有四合院还混娱乐圈,不过除了本地懂行的人谁能知道,所以这个b我只给5分】【不是我说,现在的小明星还没怎么样就飘了】【楼上黑子滚粗好么,没看到节目公告么,我家哥哥已经退圈了】黑粉粉黑回复很多,甚至还有人发来炖鹅食谱,就是没有一个靠谱领鹅的。唐衍举着大鹅晃了晃:“乖不乖,不乖把你炖了啊。”大鹅当然听不懂,但是唐衍脸上笑眯眯的,大鹅以为他在跟自己玩,渣啊渣啊叫了两声,声音不似以往高亢,更像是含在嗓子里,赖赖的,软软的,然后长长的脖子一伸,趴在唐衍的肩膀上不动了,小脑袋贴在耳朵下边一点,热乎乎的。唐衍撸着鹅屁叹息:“就找一星期吧,一个星期没人来,你就归我了。”唐衍抱着大鹅,坐在廊下的摇椅上,手中翻看着一本书,纸张泛黄,不知道是从哪个朝代流传下来的手抄本,前半本的字体是小篆,后半本是毛笔写的简体字,是他师父的笔迹,唐衍翻着字典对照了一下,后面是前面的翻译。这本书主要是讲招魂的,记录了从古至今各个流派的招魂法,从茅山正宗到民间偏方,林林总总,唐衍数了数得有不下百种,不过其中很多招魂法流程过于复杂或者需要法器已经失传,真正能用的不多了,所有还能使用的,他师父都用红笔标注出来,同时还附有一行小子:阴时安魂,阳时招鬼。一天24小时,按照天干地支,又分为十二个时辰,其中单数为阳,双数为阴,比如正午12点,也就是午时,就是阴时。“捉鬼?这世界真有鬼么?”唐衍摸着下巴拍拍大鹅,“想不想看鬼?”“渣啊~”“想看,那我试试啊。”这会儿时间刚好是阳时,按照书中所言是能唤来鬼的。唐衍盘腿坐好,清了清嗓子,右手照着书上结了一个法印,高举在眉心。“游魂旷野现,金刚列两边,千里魂灵至,急急近前来。”随着话音,院子里起了一股风,裹挟着落叶平地而起,唐衍抱着大鹅,四只眼睛瞪圆了,随着落叶仰头望天,结果,落叶飘过房顶,又打着转落下来。过了十分钟,院子里鸦雀无声。“刚刚应该就是起风了吧。”唐衍点点鹅头,“师父又骗人,青天白日的哪里会有鬼,又不是那个地方……”唐衍中午吃过饭,准备搂着鹅睡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他打开大门,门口有两个人,一个年轻一些,看着比他大不了多少,白白净净都,另外一个上了年纪,头发已经花白,二人虽未穿道袍,但都挽着道士发髻。二人见唐衍开门,手抱阴阳拳,行了一个作揖礼。“敢问这里是孙无涯,孙大师的家吗?”是师父的朋友,唐衍赶紧站好还礼:“是这里没错,不过我师父没了。”老道士大吃一惊:“怎么会,三年前我们在邻县有缘一见,未曾想竟成永别。”“不是,他就是出趟门,没在家,没死没死。”唐衍就想皮一下,没想到老道士眼眶都红了,站在门口就要哭。老道士:我徒弟要敢这样说话,早挨上抽了。唐衍把二人让到正屋:“我喝不惯茶,家里只有咖啡,恕我招待不周。”老道士摆摆手,示意无妨,倒是他的徒弟端起来喝了一口。老道士详细问了下唐衍师父失踪的情况,得知是自己走的,终于放了心。“你师父这样安排,必然有他的道理。”老道士叹了口气,“我姓赵,这是我徒弟守静,三年前在邻县的交流法会上认识的你师父,孙大师法术高强,赵某十分佩服。”“您这次来帝都是单纯访友还是有事找我师父?如果是前者,我倒是可以招待您在帝都玩几天。”说到这里赵大师有些为难,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唐衍。唐衍接过来打开一看,顶头写了两个大字----欠条。今得赵兄仙丹一枚,他日必还此人情,若无涯不在,徒唐衍代,立字为证。孙无涯。字体是他师父的字体,可这仙丹又是什么?唐衍仔细回忆了一下,哦,原来如此,三年前他师父外出数日,回来的时候神神秘秘的,赶巧他那几天吃坏肚子,买了一盒保胃丸,好像确实有一颗味道不太对……他现在去验个血来不来得及,真怕汞中毒呢。原来这师徒俩不是来串门儿的,是催债来了,唐衍挠挠头发,药他已经吃了,拿什么还呢。“我这次遇到怪事了,别无他法才想找孙前辈求助,既然前辈不在,不如小友一试?”“可我什么都不会啊。”书刚看了两天,学了个招鬼的法子屁都没招来,倒是扫地挺好用。“小友过谦了,孙大师收你为徒,你定是有过人之处,而且,不是我虎你,我总觉得当日孙大师是故意跑来和我说话,又故意写下这个字据,我派以丹药见长,丹药或赠或卖,不值得一位大师当作人情来还,现在想来,他当日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话说到这里,唐衍也没办法拒绝了。作者有话要说:白昱翘翘毛狐狸脚:听说这章又没我?☆、闹鬼赵大师的丹阳派在邻县,他在这一辈排行三,掌教是他二师兄,他今年六十有五,十六岁出家,已经快五十年了,一共收了五个徒弟,这次跟着他来的守静是大徒弟。“看不出来,您今天都三十五了。”唐衍佩服道。趁着师父去厕所没在,守静撇撇嘴:“别这么客气,我是天生都娃娃脸,再加保养的好,我看你皮肤不错,平时都用什么护肤品?”这性格可比外表看上去活泼的多啊。“多喝水,多睡觉吧。”“喝水我能做到,可多睡觉实在不行,有时候一炉丹得炼上三天三夜,离不得人,睡觉是不能睡觉的。”“你们都用什么炼丹?”“我们观是古法炼丹,铜炉烧木柴的那种。”“不然你买个电压力锅试试?”“不行,得时常翻搅。”唐衍想了想:“机械手臂呢?”他打开手机在网上找到一个视频,拿给守静看。“现在连速冻饺子都流水作业了,你们也得跟上科技进步啊。”说着话,赵大师回到了正屋,笑着点了点自己都徒弟。“我这个徒弟,数他悟性最好,偏偏最没定性的也是他,三十多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守静背着师父做了个鬼脸。“刚刚咱们说到哪了?”“说您遇到了一件奇怪事。”“对对,我有个师侄,定居帝都,上个月从天师协会接了一个单子,说是有人家里闹鬼。内行人不说外行话,咱们修了一辈子道,有谁真成仙了?那做鬼怎么就这么容易了呢,所以说是闹鬼,不外乎是最近运势不好,或者主家做了什么亏心事,请个天师开坛祈福,去去疑心病,这样想着我那师侄就去了。坛也开了,福也祈了,可事情还没解决,而且越来越严重。开始只是家中摆设莫名其妙换位置,后来屋顶的吊灯无故脱落,切着菜呢,刀就飞了,险些伤了人。”听着挺吓人。赵大师和主家约好了明天上门,今天晚上唐衍留了他们在家住一晚,把师徒二人安置在客房,临睡前趁赵大师打坐的空档,守静找他摸了张面膜走。“这是什么牌子,以前没见过啊。”“白氏集团的新品,叫真颜,还没上市,总代刚拿到货。”白氏集团是华国最大的生物科技公司,主营护肤品以及其他美容相关产业,历史悠久,产品口碑十分不错,他们华北区的总代理和唐衍舅舅谢庭是好友,听说谢庭开了经纪公司,送了几箱货给旗下艺人使用,唐衍这盒就是从他那拿的。他俩对坐一起贴面膜,大白鹅围着他们绕圈。“渣啊?渣啊?”你俩怎么长得一样了呢?守静看着当中蒙圈的鹅,拍着大腿直乐。“你这鹅真好玩,怎么养的。”“不是我的鹅。”唐衍给他讲了下鹅的来历,“寻主启示贴了好几天,一个来认鹅的都没有。”“你算一卦呗,看看他主人在哪个方位。”守静给出了个主意。“我哪会算卦。”唐衍笑着摇头。“你师父没教你啊?”“说来惭愧,我跟着师父十六年,他就教了我一本道德经。”“要不是你师父留了字条,我真以为你是冒充的呢。”守静揭下面膜,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师父,孙无涯孙前辈,可是京城第一卦,虽然其他法术都不是很通,但算卦得数这个。”他挑起一个大拇指。“倒是我们这附近谁家丢了东西,娶媳妇聘姑娘都找我师父合八字。”“那些都是雕虫小技。”守静继续道:“三年前那次见孙大师,他给我卜了一卦,说我逢四必遭坎坷,这不去年,我炼丹就没有不炸炉都时候,我还想着这次让他在帮我算算,四十岁时要怎么避一避。”唐衍安慰他:“反正还有五年呢,到时候我师父就回来了呢,再不行,等我学会了帮你算算。”守静拱手:“也只有这样,多谢了。”一夜无梦,到了第二天,守静熬了大米粥,软糯浓香,看他做饭的劲头,想来炼丹的水平也不错。吃过早饭,唐衍从胡同外面的停车场取了车,带着他们师徒二人往事主家去。“你这车真舒服,多少钱买的?”守静独自坐在后排,四下打量。“我这车是合资的,不贵,二十万一出头,省油,空间大,就是动力稍微差了点。”唐衍一毕业就考了驾照,凭他的家世再限量版的跑车也买的起,当初选这辆车就是看着低调,坐着也舒服,周末他经常带师父去郊外转转。守静和师父商量道:“师父,咱们回去把那辆五菱宏光换了吧,那车不是我说,下山采购太颠了,每回骨头都要散架。”唐衍笑:“五菱好啊,漂移神车,还能拉货。”“可拉倒吧,你坐了就知道,有一回我揣在口袋里的丹药都给颠碎了。”聊着天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事主住在京西一片高档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当时开盘的时候他舅舅还想买一套来着。事主叫冯铮,早年是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后下海经商,做了一款进口医疗器械的代理,由此发家,今年刚过四十,带着一副无框眼镜,非常儒雅,只是两眼底泛着不健康的青黑色,想来是多日没有休息好了。赵大师的师侄姓陈,叫陈明,是俗家弟子,并未出家,此时已经到了,和师叔互相见礼。“弟子学艺不精,劳烦您老了。”虽然他师父故去的早,但他和师门一直没断了联系,赵大师是整个门派除了掌门之外业务最精湛的,这次由他出面,肯定是万无一失的,只是后面站在守静旁边的年轻人从未见过,一头黄毛穿着时尚的很,看着跟明星似的,怎么瞧都不像道门中人,难道是师叔新收的徒弟?虽然精神紧张,但是冯铮仍然维持很好的修养,给几人倒了茶:“辛苦诸位大师了。”唐衍捧着茶杯,四下打量,就见原本应该悬挂在墙壁上的装饰画框都摘了下来,放在地上,还有博古架上都装饰也都清空了。冯铮都妻子陆慧勉强笑了笑:“出事之后我们就再也不敢把东西放在高处了,只要超过一米,我心里就害怕。”唐衍问:“这房子你们住了多久了?”陆慧道:“得有个七八年了吧。”“以前一直没事?”“是的,就从最近这半年开始,最初是从二楼儿童房,原本收在箱子里的玩具无缘无故跑出来,有一天早晨,我一开卧室门,一个娃娃正对门口,当时我的汗就下来了。”唐衍看着她隆起的肚皮:“你们准备真充分,这还没生呢玩具就买了?”陆慧和冯铮对视一眼,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冯铮揽着陆慧的肩膀,轻轻说道:“我们前面还有个女儿,去年冬天去世了,白血病,没找到配型,当时我们打算生二胎也是想考虑脐带血,还没等怀上,孩子就没了。”“其实我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接连几天,我总梦见我们的女儿,家里又怪事连连,不得已才通过朋友联系上了天师协会。”陆慧靠在自己丈夫的肩上:“不会是我们小雨的,她那么乖,连化疗都忍着不哭,怎么会害自己的爸爸妈妈呢。”陆慧说着就呜呜哭了。唐衍把桌上的纸巾向她推了推:“恕我冒昧,听上去刚开始都是些无伤害的恶作剧,那是什么时候变得危险了呢?”他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吊灯。趁着师父去厕所没在,守静撇撇嘴:“别这么客气,我是天生都娃娃脸,再加保养的好,我看你皮肤不错,平时都用什么护肤品?”这性格可比外表看上去活泼的多啊。“多喝水,多睡觉吧。”“喝水我能做到,可多睡觉实在不行,有时候一炉丹得炼上三天三夜,离不得人,睡觉是不能睡觉的。”“你们都用什么炼丹?”“我们观是古法炼丹,铜炉烧木柴的那种。”“不然你买个电压力锅试试?”“不行,得时常翻搅。”唐衍想了想:“机械手臂呢?”他打开手机在网上找到一个视频,拿给守静看。“现在连速冻饺子都流水作业了,你们也得跟上科技进步啊。”说着话,赵大师回到了正屋,笑着点了点自己都徒弟。“我这个徒弟,数他悟性最好,偏偏最没定性的也是他,三十多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守静背着师父做了个鬼脸。“刚刚咱们说到哪了?”“说您遇到了一件奇怪事。”“对对,我有个师侄,定居帝都,上个月从天师协会接了一个单子,说是有人家里闹鬼。内行人不说外行话,咱们修了一辈子道,有谁真成仙了?那做鬼怎么就这么容易了呢,所以说是闹鬼,不外乎是最近运势不好,或者主家做了什么亏心事,请个天师开坛祈福,去去疑心病,这样想着我那师侄就去了。坛也开了,福也祈了,可事情还没解决,而且越来越严重。开始只是家中摆设莫名其妙换位置,后来屋顶的吊灯无故脱落,切着菜呢,刀就飞了,险些伤了人。”听着挺吓人。赵大师和主家约好了明天上门,今天晚上唐衍留了他们在家住一晚,把师徒二人安置在客房,临睡前趁赵大师打坐的空档,守静找他摸了张面膜走。“这是什么牌子,以前没见过啊。”“白氏集团的新品,叫真颜,还没上市,总代刚拿到货。”白氏集团是华国最大的生物科技公司,主营护肤品以及其他美容相关产业,历史悠久,产品口碑十分不错,他们华北区的总代理和唐衍舅舅谢庭是好友,听说谢庭开了经纪公司,送了几箱货给旗下艺人使用,唐衍这盒就是从他那拿的。他俩对坐一起贴面膜,大白鹅围着他们绕圈。“渣啊?渣啊?”你俩怎么长得一样了呢?守静看着当中蒙圈的鹅,拍着大腿直乐。“你这鹅真好玩,怎么养的。”“不是我的鹅。”唐衍给他讲了下鹅的来历,“寻主启示贴了好几天,一个来认鹅的都没有。”“你算一卦呗,看看他主人在哪个方位。”守静给出了个主意。“我哪会算卦。”唐衍笑着摇头。“你师父没教你啊?”“说来惭愧,我跟着师父十六年,他就教了我一本道德经。”“要不是你师父留了字条,我真以为你是冒充的呢。”守静揭下面膜,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师父,孙无涯孙前辈,可是京城第一卦,虽然其他法术都不是很通,但算卦得数这个。”他挑起一个大拇指。“倒是我们这附近谁家丢了东西,娶媳妇聘姑娘都找我师父合八字。”“那些都是雕虫小技。”守静继续道:“三年前那次见孙大师,他给我卜了一卦,说我逢四必遭坎坷,这不去年,我炼丹就没有不炸炉都时候,我还想着这次让他在帮我算算,四十岁时要怎么避一避。”唐衍安慰他:“反正还有五年呢,到时候我师父就回来了呢,再不行,等我学会了帮你算算。”守静拱手:“也只有这样,多谢了。”一夜无梦,到了第二天,守静熬了大米粥,软糯浓香,看他做饭的劲头,想来炼丹的水平也不错。吃过早饭,唐衍从胡同外面的停车场取了车,带着他们师徒二人往事主家去。“你这车真舒服,多少钱买的?”守静独自坐在后排,四下打量。“我这车是合资的,不贵,二十万一出头,省油,空间大,就是动力稍微差了点。”唐衍一毕业就考了驾照,凭他的家世再限量版的跑车也买的起,当初选这辆车就是看着低调,坐着也舒服,周末他经常带师父去郊外转转。守静和师父商量道:“师父,咱们回去把那辆五菱宏光换了吧,那车不是我说,下山采购太颠了,每回骨头都要散架。”唐衍笑:“五菱好啊,漂移神车,还能拉货。”“可拉倒吧,你坐了就知道,有一回我揣在口袋里的丹药都给颠碎了。”聊着天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事主住在京西一片高档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当时开盘的时候他舅舅还想买一套来着。事主叫冯铮,早年是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后下海经商,做了一款进口医疗器械的代理,由此发家,今年刚过四十,带着一副无框眼镜,非常儒雅,只是两眼底泛着不健康的青黑色,想来是多日没有休息好了。赵大师的师侄姓陈,叫陈明,是俗家弟子,并未出家,此时已经到了,和师叔互相见礼。“弟子学艺不精,劳烦您老了。”虽然他师父故去的早,但他和师门一直没断了联系,赵大师是整个门派除了掌门之外业务最精湛的,这次由他出面,肯定是万无一失的,只是后面站在守静旁边的年轻人从未见过,一头黄毛穿着时尚的很,看着跟明星似的,怎么瞧都不像道门中人,难道是师叔新收的徒弟?虽然精神紧张,但是冯铮仍然维持很好的修养,给几人倒了茶:“辛苦诸位大师了。”唐衍捧着茶杯,四下打量,就见原本应该悬挂在墙壁上的装饰画框都摘了下来,放在地上,还有博古架上都装饰也都清空了。冯铮都妻子陆慧勉强笑了笑:“出事之后我们就再也不敢把东西放在高处了,只要超过一米,我心里就害怕。”唐衍问:“这房子你们住了多久了?”陆慧道:“得有个七八年了吧。”“以前一直没事?”“是的,就从最近这半年开始,最初是从二楼儿童房,原本收在箱子里的玩具无缘无故跑出来,有一天早晨,我一开卧室门,一个娃娃正对门口,当时我的汗就下来了。”唐衍看着她隆起的肚皮:“你们准备真充分,这还没生呢玩具就买了?”陆慧和冯铮对视一眼,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冯铮揽着陆慧的肩膀,轻轻说道:“我们前面还有个女儿,去年冬天去世了,白血病,没找到配型,当时我们打算生二胎也是想考虑脐带血,还没等怀上,孩子就没了。”“其实我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接连几天,我总梦见我们的女儿,家里又怪事连连,不得已才通过朋友联系上了天师协会。”陆慧靠在自己丈夫的肩上:“不会是我们小雨的,她那么乖,连化疗都忍着不哭,怎么会害自己的爸爸妈妈呢。”陆慧说着就呜呜哭了。唐衍把桌上的纸巾向她推了推:“恕我冒昧,听上去刚开始都是些无伤害的恶作剧,那是什么时候变得危险了呢?”他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吊灯。趁着师父去厕所没在,守静撇撇嘴:“别这么客气,我是天生都娃娃脸,再加保养的好,我看你皮肤不错,平时都用什么护肤品?”这性格可比外表看上去活泼的多啊。“多喝水,多睡觉吧。”“喝水我能做到,可多睡觉实在不行,有时候一炉丹得炼上三天三夜,离不得人,睡觉是不能睡觉的。”“你们都用什么炼丹?”“我们观是古法炼丹,铜炉烧木柴的那种。”“不然你买个电压力锅试试?”“不行,得时常翻搅。”唐衍想了想:“机械手臂呢?”他打开手机在网上找到一个视频,拿给守静看。“现在连速冻饺子都流水作业了,你们也得跟上科技进步啊。”说着话,赵大师回到了正屋,笑着点了点自己都徒弟。“我这个徒弟,数他悟性最好,偏偏最没定性的也是他,三十多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守静背着师父做了个鬼脸。“刚刚咱们说到哪了?”“说您遇到了一件奇怪事。”“对对,我有个师侄,定居帝都,上个月从天师协会接了一个单子,说是有人家里闹鬼。内行人不说外行话,咱们修了一辈子道,有谁真成仙了?那做鬼怎么就这么容易了呢,所以说是闹鬼,不外乎是最近运势不好,或者主家做了什么亏心事,请个天师开坛祈福,去去疑心病,这样想着我那师侄就去了。坛也开了,福也祈了,可事情还没解决,而且越来越严重。开始只是家中摆设莫名其妙换位置,后来屋顶的吊灯无故脱落,切着菜呢,刀就飞了,险些伤了人。”听着挺吓人。赵大师和主家约好了明天上门,今天晚上唐衍留了他们在家住一晚,把师徒二人安置在客房,临睡前趁赵大师打坐的空档,守静找他摸了张面膜走。“这是什么牌子,以前没见过啊。”“白氏集团的新品,叫真颜,还没上市,总代刚拿到货。”白氏集团是华国最大的生物科技公司,主营护肤品以及其他美容相关产业,历史悠久,产品口碑十分不错,他们华北区的总代理和唐衍舅舅谢庭是好友,听说谢庭开了经纪公司,送了几箱货给旗下艺人使用,唐衍这盒就是从他那拿的。他俩对坐一起贴面膜,大白鹅围着他们绕圈。“渣啊?渣啊?”你俩怎么长得一样了呢?守静看着当中蒙圈的鹅,拍着大腿直乐。“你这鹅真好玩,怎么养的。”“不是我的鹅。”唐衍给他讲了下鹅的来历,“寻主启示贴了好几天,一个来认鹅的都没有。”“你算一卦呗,看看他主人在哪个方位。”守静给出了个主意。“我哪会算卦。”唐衍笑着摇头。“你师父没教你啊?”“说来惭愧,我跟着师父十六年,他就教了我一本道德经。”“要不是你师父留了字条,我真以为你是冒充的呢。”守静揭下面膜,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师父,孙无涯孙前辈,可是京城第一卦,虽然其他法术都不是很通,但算卦得数这个。”他挑起一个大拇指。“倒是我们这附近谁家丢了东西,娶媳妇聘姑娘都找我师父合八字。”“那些都是雕虫小技。”守静继续道:“三年前那次见孙大师,他给我卜了一卦,说我逢四必遭坎坷,这不去年,我炼丹就没有不炸炉都时候,我还想着这次让他在帮我算算,四十岁时要怎么避一避。”唐衍安慰他:“反正还有五年呢,到时候我师父就回来了呢,再不行,等我学会了帮你算算。”守静拱手:“也只有这样,多谢了。”一夜无梦,到了第二天,守静熬了大米粥,软糯浓香,看他做饭的劲头,想来炼丹的水平也不错。吃过早饭,唐衍从胡同外面的停车场取了车,带着他们师徒二人往事主家去。“你这车真舒服,多少钱买的?”守静独自坐在后排,四下打量。“我这车是合资的,不贵,二十万一出头,省油,空间大,就是动力稍微差了点。”唐衍一毕业就考了驾照,凭他的家世再限量版的跑车也买的起,当初选这辆车就是看着低调,坐着也舒服,周末他经常带师父去郊外转转。守静和师父商量道:“师父,咱们回去把那辆五菱宏光换了吧,那车不是我说,下山采购太颠了,每回骨头都要散架。”唐衍笑:“五菱好啊,漂移神车,还能拉货。”“可拉倒吧,你坐了就知道,有一回我揣在口袋里的丹药都给颠碎了。”聊着天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事主住在京西一片高档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当时开盘的时候他舅舅还想买一套来着。事主叫冯铮,早年是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后下海经商,做了一款进口医疗器械的代理,由此发家,今年刚过四十,带着一副无框眼镜,非常儒雅,只是两眼底泛着不健康的青黑色,想来是多日没有休息好了。赵大师的师侄姓陈,叫陈明,是俗家弟子,并未出家,此时已经到了,和师叔互相见礼。“弟子学艺不精,劳烦您老了。”虽然他师父故去的早,但他和师门一直没断了联系,赵大师是整个门派除了掌门之外业务最精湛的,这次由他出面,肯定是万无一失的,只是后面站在守静旁边的年轻人从未见过,一头黄毛穿着时尚的很,看着跟明星似的,怎么瞧都不像道门中人,难道是师叔新收的徒弟?虽然精神紧张,但是冯铮仍然维持很好的修养,给几人倒了茶:“辛苦诸位大师了。”唐衍捧着茶杯,四下打量,就见原本应该悬挂在墙壁上的装饰画框都摘了下来,放在地上,还有博古架上都装饰也都清空了。冯铮都妻子陆慧勉强笑了笑:“出事之后我们就再也不敢把东西放在高处了,只要超过一米,我心里就害怕。”唐衍问:“这房子你们住了多久了?”陆慧道:“得有个七八年了吧。”“以前一直没事?”“是的,就从最近这半年开始,最初是从二楼儿童房,原本收在箱子里的玩具无缘无故跑出来,有一天早晨,我一开卧室门,一个娃娃正对门口,当时我的汗就下来了。”唐衍看着她隆起的肚皮:“你们准备真充分,这还没生呢玩具就买了?”陆慧和冯铮对视一眼,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冯铮揽着陆慧的肩膀,轻轻说道:“我们前面还有个女儿,去年冬天去世了,白血病,没找到配型,当时我们打算生二胎也是想考虑脐带血,还没等怀上,孩子就没了。”“其实我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接连几天,我总梦见我们的女儿,家里又怪事连连,不得已才通过朋友联系上了天师协会。”陆慧靠在自己丈夫的肩上:“不会是我们小雨的,她那么乖,连化疗都忍着不哭,怎么会害自己的爸爸妈妈呢。”陆慧说着就呜呜哭了。唐衍把桌上的纸巾向她推了推:“恕我冒昧,听上去刚开始都是些无伤害的恶作剧,那是什么时候变得危险了呢?”他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吊灯。趁着师父去厕所没在,守静撇撇嘴:“别这么客气,我是天生都娃娃脸,再加保养的好,我看你皮肤不错,平时都用什么护肤品?”这性格可比外表看上去活泼的多啊。“多喝水,多睡觉吧。”“喝水我能做到,可多睡觉实在不行,有时候一炉丹得炼上三天三夜,离不得人,睡觉是不能睡觉的。”“你们都用什么炼丹?”“我们观是古法炼丹,铜炉烧木柴的那种。”“不然你买个电压力锅试试?”“不行,得时常翻搅。”唐衍想了想:“机械手臂呢?”他打开手机在网上找到一个视频,拿给守静看。“现在连速冻饺子都流水作业了,你们也得跟上科技进步啊。”说着话,赵大师回到了正屋,笑着点了点自己都徒弟。“我这个徒弟,数他悟性最好,偏偏最没定性的也是他,三十多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守静背着师父做了个鬼脸。“刚刚咱们说到哪了?”“说您遇到了一件奇怪事。”“对对,我有个师侄,定居帝都,上个月从天师协会接了一个单子,说是有人家里闹鬼。内行人不说外行话,咱们修了一辈子道,有谁真成仙了?那做鬼怎么就这么容易了呢,所以说是闹鬼,不外乎是最近运势不好,或者主家做了什么亏心事,请个天师开坛祈福,去去疑心病,这样想着我那师侄就去了。坛也开了,福也祈了,可事情还没解决,而且越来越严重。开始只是家中摆设莫名其妙换位置,后来屋顶的吊灯无故脱落,切着菜呢,刀就飞了,险些伤了人。”听着挺吓人。赵大师和主家约好了明天上门,今天晚上唐衍留了他们在家住一晚,把师徒二人安置在客房,临睡前趁赵大师打坐的空档,守静找他摸了张面膜走。“这是什么牌子,以前没见过啊。”“白氏集团的新品,叫真颜,还没上市,总代刚拿到货。”白氏集团是华国最大的生物科技公司,主营护肤品以及其他美容相关产业,历史悠久,产品口碑十分不错,他们华北区的总代理和唐衍舅舅谢庭是好友,听说谢庭开了经纪公司,送了几箱货给旗下艺人使用,唐衍这盒就是从他那拿的。他俩对坐一起贴面膜,大白鹅围着他们绕圈。“渣啊?渣啊?”你俩怎么长得一样了呢?守静看着当中蒙圈的鹅,拍着大腿直乐。“你这鹅真好玩,怎么养的。”“不是我的鹅。”唐衍给他讲了下鹅的来历,“寻主启示贴了好几天,一个来认鹅的都没有。”“你算一卦呗,看看他主人在哪个方位。”守静给出了个主意。“我哪会算卦。”唐衍笑着摇头。“你师父没教你啊?”“说来惭愧,我跟着师父十六年,他就教了我一本道德经。”“要不是你师父留了字条,我真以为你是冒充的呢。”守静揭下面膜,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师父,孙无涯孙前辈,可是京城第一卦,虽然其他法术都不是很通,但算卦得数这个。”他挑起一个大拇指。“倒是我们这附近谁家丢了东西,娶媳妇聘姑娘都找我师父合八字。”“那些都是雕虫小技。”守静继续道:“三年前那次见孙大师,他给我卜了一卦,说我逢四必遭坎坷,这不去年,我炼丹就没有不炸炉都时候,我还想着这次让他在帮我算算,四十岁时要怎么避一避。”唐衍安慰他:“反正还有五年呢,到时候我师父就回来了呢,再不行,等我学会了帮你算算。”守静拱手:“也只有这样,多谢了。”一夜无梦,到了第二天,守静熬了大米粥,软糯浓香,看他做饭的劲头,想来炼丹的水平也不错。吃过早饭,唐衍从胡同外面的停车场取了车,带着他们师徒二人往事主家去。“你这车真舒服,多少钱买的?”守静独自坐在后排,四下打量。“我这车是合资的,不贵,二十万一出头,省油,空间大,就是动力稍微差了点。”唐衍一毕业就考了驾照,凭他的家世再限量版的跑车也买的起,当初选这辆车就是看着低调,坐着也舒服,周末他经常带师父去郊外转转。守静和师父商量道:“师父,咱们回去把那辆五菱宏光换了吧,那车不是我说,下山采购太颠了,每回骨头都要散架。”唐衍笑:“五菱好啊,漂移神车,还能拉货。”“可拉倒吧,你坐了就知道,有一回我揣在口袋里的丹药都给颠碎了。”聊着天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事主住在京西一片高档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当时开盘的时候他舅舅还想买一套来着。事主叫冯铮,早年是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后下海经商,做了一款进口医疗器械的代理,由此发家,今年刚过四十,带着一副无框眼镜,非常儒雅,只是两眼底泛着不健康的青黑色,想来是多日没有休息好了。赵大师的师侄姓陈,叫陈明,是俗家弟子,并未出家,此时已经到了,和师叔互相见礼。“弟子学艺不精,劳烦您老了。”虽然他师父故去的早,但他和师门一直没断了联系,赵大师是整个门派除了掌门之外业务最精湛的,这次由他出面,肯定是万无一失的,只是后面站在守静旁边的年轻人从未见过,一头黄毛穿着时尚的很,看着跟明星似的,怎么瞧都不像道门中人,难道是师叔新收的徒弟?虽然精神紧张,但是冯铮仍然维持很好的修养,给几人倒了茶:“辛苦诸位大师了。”唐衍捧着茶杯,四下打量,就见原本应该悬挂在墙壁上的装饰画框都摘了下来,放在地上,还有博古架上都装饰也都清空了。冯铮都妻子陆慧勉强笑了笑:“出事之后我们就再也不敢把东西放在高处了,只要超过一米,我心里就害怕。”唐衍问:“这房子你们住了多久了?”陆慧道:“得有个七八年了吧。”“以前一直没事?”“是的,就从最近这半年开始,最初是从二楼儿童房,原本收在箱子里的玩具无缘无故跑出来,有一天早晨,我一开卧室门,一个娃娃正对门口,当时我的汗就下来了。”唐衍看着她隆起的肚皮:“你们准备真充分,这还没生呢玩具就买了?”陆慧和冯铮对视一眼,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冯铮揽着陆慧的肩膀,轻轻说道:“我们前面还有个女儿,去年冬天去世了,白血病,没找到配型,当时我们打算生二胎也是想考虑脐带血,还没等怀上,孩子就没了。”“其实我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接连几天,我总梦见我们的女儿,家里又怪事连连,不得已才通过朋友联系上了天师协会。”陆慧靠在自己丈夫的肩上:“不会是我们小雨的,她那么乖,连化疗都忍着不哭,怎么会害自己的爸爸妈妈呢。”陆慧说着就呜呜哭了。唐衍把桌上的纸巾向她推了推:“恕我冒昧,听上去刚开始都是些无伤害的恶作剧,那是什么时候变得危险了呢?”他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吊灯。趁着师父去厕所没在,守静撇撇嘴:“别这么客气,我是天生都娃娃脸,再加保养的好,我看你皮肤不错,平时都用什么护肤品?”这性格可比外表看上去活泼的多啊。“多喝水,多睡觉吧。”“喝水我能做到,可多睡觉实在不行,有时候一炉丹得炼上三天三夜,离不得人,睡觉是不能睡觉的。”“你们都用什么炼丹?”“我们观是古法炼丹,铜炉烧木柴的那种。”“不然你买个电压力锅试试?”“不行,得时常翻搅。”唐衍想了想:“机械手臂呢?”他打开手机在网上找到一个视频,拿给守静看。“现在连速冻饺子都流水作业了,你们也得跟上科技进步啊。”说着话,赵大师回到了正屋,笑着点了点自己都徒弟。“我这个徒弟,数他悟性最好,偏偏最没定性的也是他,三十多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守静背着师父做了个鬼脸。“刚刚咱们说到哪了?”“说您遇到了一件奇怪事。”“对对,我有个师侄,定居帝都,上个月从天师协会接了一个单子,说是有人家里闹鬼。内行人不说外行话,咱们修了一辈子道,有谁真成仙了?那做鬼怎么就这么容易了呢,所以说是闹鬼,不外乎是最近运势不好,或者主家做了什么亏心事,请个天师开坛祈福,去去疑心病,这样想着我那师侄就去了。坛也开了,福也祈了,可事情还没解决,而且越来越严重。开始只是家中摆设莫名其妙换位置,后来屋顶的吊灯无故脱落,切着菜呢,刀就飞了,险些伤了人。”听着挺吓人。赵大师和主家约好了明天上门,今天晚上唐衍留了他们在家住一晚,把师徒二人安置在客房,临睡前趁赵大师打坐的空档,守静找他摸了张面膜走。“这是什么牌子,以前没见过啊。”“白氏集团的新品,叫真颜,还没上市,总代刚拿到货。”白氏集团是华国最大的生物科技公司,主营护肤品以及其他美容相关产业,历史悠久,产品口碑十分不错,他们华北区的总代理和唐衍舅舅谢庭是好友,听说谢庭开了经纪公司,送了几箱货给旗下艺人使用,唐衍这盒就是从他那拿的。他俩对坐一起贴面膜,大白鹅围着他们绕圈。“渣啊?渣啊?”你俩怎么长得一样了呢?守静看着当中蒙圈的鹅,拍着大腿直乐。“你这鹅真好玩,怎么养的。”“不是我的鹅。”唐衍给他讲了下鹅的来历,“寻主启示贴了好几天,一个来认鹅的都没有。”“你算一卦呗,看看他主人在哪个方位。”守静给出了个主意。“我哪会算卦。”唐衍笑着摇头。“你师父没教你啊?”“说来惭愧,我跟着师父十六年,他就教了我一本道德经。”“要不是你师父留了字条,我真以为你是冒充的呢。”守静揭下面膜,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师父,孙无涯孙前辈,可是京城第一卦,虽然其他法术都不是很通,但算卦得数这个。”他挑起一个大拇指。“倒是我们这附近谁家丢了东西,娶媳妇聘姑娘都找我师父合八字。”“那些都是雕虫小技。”守静继续道:“三年前那次见孙大师,他给我卜了一卦,说我逢四必遭坎坷,这不去年,我炼丹就没有不炸炉都时候,我还想着这次让他在帮我算算,四十岁时要怎么避一避。”唐衍安慰他:“反正还有五年呢,到时候我师父就回来了呢,再不行,等我学会了帮你算算。”守静拱手:“也只有这样,多谢了。”一夜无梦,到了第二天,守静熬了大米粥,软糯浓香,看他做饭的劲头,想来炼丹的水平也不错。吃过早饭,唐衍从胡同外面的停车场取了车,带着他们师徒二人往事主家去。“你这车真舒服,多少钱买的?”守静独自坐在后排,四下打量。“我这车是合资的,不贵,二十万一出头,省油,空间大,就是动力稍微差了点。”唐衍一毕业就考了驾照,凭他的家世再限量版的跑车也买的起,当初选这辆车就是看着低调,坐着也舒服,周末他经常带师父去郊外转转。守静和师父商量道:“师父,咱们回去把那辆五菱宏光换了吧,那车不是我说,下山采购太颠了,每回骨头都要散架。”唐衍笑:“五菱好啊,漂移神车,还能拉货。”“可拉倒吧,你坐了就知道,有一回我揣在口袋里的丹药都给颠碎了。”聊着天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事主住在京西一片高档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当时开盘的时候他舅舅还想买一套来着。事主叫冯铮,早年是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后下海经商,做了一款进口医疗器械的代理,由此发家,今年刚过四十,带着一副无框眼镜,非常儒雅,只是两眼底泛着不健康的青黑色,想来是多日没有休息好了。赵大师的师侄姓陈,叫陈明,是俗家弟子,并未出家,此时已经到了,和师叔互相见礼。“弟子学艺不精,劳烦您老了。”虽然他师父故去的早,但他和师门一直没断了联系,赵大师是整个门派除了掌门之外业务最精湛的,这次由他出面,肯定是万无一失的,只是后面站在守静旁边的年轻人从未见过,一头黄毛穿着时尚的很,看着跟明星似的,怎么瞧都不像道门中人,难道是师叔新收的徒弟?虽然精神紧张,但是冯铮仍然维持很好的修养,给几人倒了茶:“辛苦诸位大师了。”唐衍捧着茶杯,四下打量,就见原本应该悬挂在墙壁上的装饰画框都摘了下来,放在地上,还有博古架上都装饰也都清空了。冯铮都妻子陆慧勉强笑了笑:“出事之后我们就再也不敢把东西放在高处了,只要超过一米,我心里就害怕。”唐衍问:“这房子你们住了多久了?”陆慧道:“得有个七八年了吧。”“以前一直没事?”“是的,就从最近这半年开始,最初是从二楼儿童房,原本收在箱子里的玩具无缘无故跑出来,有一天早晨,我一开卧室门,一个娃娃正对门口,当时我的汗就下来了。”唐衍看着她隆起的肚皮:“你们准备真充分,这还没生呢玩具就买了?”陆慧和冯铮对视一眼,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冯铮揽着陆慧的肩膀,轻轻说道:“我们前面还有个女儿,去年冬天去世了,白血病,没找到配型,当时我们打算生二胎也是想考虑脐带血,还没等怀上,孩子就没了。”“其实我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接连几天,我总梦见我们的女儿,家里又怪事连连,不得已才通过朋友联系上了天师协会。”陆慧靠在自己丈夫的肩上:“不会是我们小雨的,她那么乖,连化疗都忍着不哭,怎么会害自己的爸爸妈妈呢。”陆慧说着就呜呜哭了。唐衍把桌上的纸巾向她推了推:“恕我冒昧,听上去刚开始都是些无伤害的恶作剧,那是什么时候变得危险了呢?”他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吊灯。趁着师父去厕所没在,守静撇撇嘴:“别这么客气,我是天生都娃娃脸,再加保养的好,我看你皮肤不错,平时都用什么护肤品?”这性格可比外表看上去活泼的多啊。“多喝水,多睡觉吧。”“喝水我能做到,可多睡觉实在不行,有时候一炉丹得炼上三天三夜,离不得人,睡觉是不能睡觉的。”“你们都用什么炼丹?”“我们观是古法炼丹,铜炉烧木柴的那种。”“不然你买个电压力锅试试?”“不行,得时常翻搅。”唐衍想了想:“机械手臂呢?”他打开手机在网上找到一个视频,拿给守静看。“现在连速冻饺子都流水作业了,你们也得跟上科技进步啊。”说着话,赵大师回到了正屋,笑着点了点自己都徒弟。“我这个徒弟,数他悟性最好,偏偏最没定性的也是他,三十多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守静背着师父做了个鬼脸。“刚刚咱们说到哪了?”“说您遇到了一件奇怪事。”“对对,我有个师侄,定居帝都,上个月从天师协会接了一个单子,说是有人家里闹鬼。内行人不说外行话,咱们修了一辈子道,有谁真成仙了?那做鬼怎么就这么容易了呢,所以说是闹鬼,不外乎是最近运势不好,或者主家做了什么亏心事,请个天师开坛祈福,去去疑心病,这样想着我那师侄就去了。坛也开了,福也祈了,可事情还没解决,而且越来越严重。开始只是家中摆设莫名其妙换位置,后来屋顶的吊灯无故脱落,切着菜呢,刀就飞了,险些伤了人。”听着挺吓人。赵大师和主家约好了明天上门,今天晚上唐衍留了他们在家住一晚,把师徒二人安置在客房,临睡前趁赵大师打坐的空档,守静找他摸了张面膜走。“这是什么牌子,以前没见过啊。”“白氏集团的新品,叫真颜,还没上市,总代刚拿到货。”白氏集团是华国最大的生物科技公司,主营护肤品以及其他美容相关产业,历史悠久,产品口碑十分不错,他们华北区的总代理和唐衍舅舅谢庭是好友,听说谢庭开了经纪公司,送了几箱货给旗下艺人使用,唐衍这盒就是从他那拿的。他俩对坐一起贴面膜,大白鹅围着他们绕圈。“渣啊?渣啊?”你俩怎么长得一样了呢?守静看着当中蒙圈的鹅,拍着大腿直乐。“你这鹅真好玩,怎么养的。”“不是我的鹅。”唐衍给他讲了下鹅的来历,“寻主启示贴了好几天,一个来认鹅的都没有。”“你算一卦呗,看看他主人在哪个方位。”守静给出了个主意。“我哪会算卦。”唐衍笑着摇头。“你师父没教你啊?”“说来惭愧,我跟着师父十六年,他就教了我一本道德经。”“要不是你师父留了字条,我真以为你是冒充的呢。”守静揭下面膜,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师父,孙无涯孙前辈,可是京城第一卦,虽然其他法术都不是很通,但算卦得数这个。”他挑起一个大拇指。“倒是我们这附近谁家丢了东西,娶媳妇聘姑娘都找我师父合八字。”“那些都是雕虫小技。”守静继续道:“三年前那次见孙大师,他给我卜了一卦,说我逢四必遭坎坷,这不去年,我炼丹就没有不炸炉都时候,我还想着这次让他在帮我算算,四十岁时要怎么避一避。”唐衍安慰他:“反正还有五年呢,到时候我师父就回来了呢,再不行,等我学会了帮你算算。”守静拱手:“也只有这样,多谢了。”一夜无梦,到了第二天,守静熬了大米粥,软糯浓香,看他做饭的劲头,想来炼丹的水平也不错。吃过早饭,唐衍从胡同外面的停车场取了车,带着他们师徒二人往事主家去。“你这车真舒服,多少钱买的?”守静独自坐在后排,四下打量。“我这车是合资的,不贵,二十万一出头,省油,空间大,就是动力稍微差了点。”唐衍一毕业就考了驾照,凭他的家世再限量版的跑车也买的起,当初选这辆车就是看着低调,坐着也舒服,周末他经常带师父去郊外转转。守静和师父商量道:“师父,咱们回去把那辆五菱宏光换了吧,那车不是我说,下山采购太颠了,每回骨头都要散架。”唐衍笑:“五菱好啊,漂移神车,还能拉货。”“可拉倒吧,你坐了就知道,有一回我揣在口袋里的丹药都给颠碎了。”聊着天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事主住在京西一片高档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当时开盘的时候他舅舅还想买一套来着。事主叫冯铮,早年是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后下海经商,做了一款进口医疗器械的代理,由此发家,今年刚过四十,带着一副无框眼镜,非常儒雅,只是两眼底泛着不健康的青黑色,想来是多日没有休息好了。赵大师的师侄姓陈,叫陈明,是俗家弟子,并未出家,此时已经到了,和师叔互相见礼。“弟子学艺不精,劳烦您老了。”虽然他师父故去的早,但他和师门一直没断了联系,赵大师是整个门派除了掌门之外业务最精湛的,这次由他出面,肯定是万无一失的,只是后面站在守静旁边的年轻人从未见过,一头黄毛穿着时尚的很,看着跟明星似的,怎么瞧都不像道门中人,难道是师叔新收的徒弟?虽然精神紧张,但是冯铮仍然维持很好的修养,给几人倒了茶:“辛苦诸位大师了。”唐衍捧着茶杯,四下打量,就见原本应该悬挂在墙壁上的装饰画框都摘了下来,放在地上,还有博古架上都装饰也都清空了。冯铮都妻子陆慧勉强笑了笑:“出事之后我们就再也不敢把东西放在高处了,只要超过一米,我心里就害怕。”唐衍问:“这房子你们住了多久了?”陆慧道:“得有个七八年了吧。”“以前一直没事?”“是的,就从最近这半年开始,最初是从二楼儿童房,原本收在箱子里的玩具无缘无故跑出来,有一天早晨,我一开卧室门,一个娃娃正对门口,当时我的汗就下来了。”唐衍看着她隆起的肚皮:“你们准备真充分,这还没生呢玩具就买了?”陆慧和冯铮对视一眼,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冯铮揽着陆慧的肩膀,轻轻说道:“我们前面还有个女儿,去年冬天去世了,白血病,没找到配型,当时我们打算生二胎也是想考虑脐带血,还没等怀上,孩子就没了。”“其实我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接连几天,我总梦见我们的女儿,家里又怪事连连,不得已才通过朋友联系上了天师协会。”陆慧靠在自己丈夫的肩上:“不会是我们小雨的,她那么乖,连化疗都忍着不哭,怎么会害自己的爸爸妈妈呢。”陆慧说着就呜呜哭了。唐衍把桌上的纸巾向她推了推:“恕我冒昧,听上去刚开始都是些无伤害的恶作剧,那是什么时候变得危险了呢?”他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吊灯。趁着师父去厕所没在,守静撇撇嘴:“别这么客气,我是天生都娃娃脸,再加保养的好,我看你皮肤不错,平时都用什么护肤品?”这性格可比外表看上去活泼的多啊。“多喝水,多睡觉吧。”“喝水我能做到,可多睡觉实在不行,有时候一炉丹得炼上三天三夜,离不得人,睡觉是不能睡觉的。”“你们都用什么炼丹?”“我们观是古法炼丹,铜炉烧木柴的那种。”“不然你买个电压力锅试试?”“不行,得时常翻搅。”唐衍想了想:“机械手臂呢?”他打开手机在网上找到一个视频,拿给守静看。“现在连速冻饺子都流水作业了,你们也得跟上科技进步啊。”说着话,赵大师回到了正屋,笑着点了点自己都徒弟。“我这个徒弟,数他悟性最好,偏偏最没定性的也是他,三十多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守静背着师父做了个鬼脸。“刚刚咱们说到哪了?”“说您遇到了一件奇怪事。”“对对,我有个师侄,定居帝都,上个月从天师协会接了一个单子,说是有人家里闹鬼。内行人不说外行话,咱们修了一辈子道,有谁真成仙了?那做鬼怎么就这么容易了呢,所以说是闹鬼,不外乎是最近运势不好,或者主家做了什么亏心事,请个天师开坛祈福,去去疑心病,这样想着我那师侄就去了。坛也开了,福也祈了,可事情还没解决,而且越来越严重。开始只是家中摆设莫名其妙换位置,后来屋顶的吊灯无故脱落,切着菜呢,刀就飞了,险些伤了人。”听着挺吓人。赵大师和主家约好了明天上门,今天晚上唐衍留了他们在家住一晚,把师徒二人安置在客房,临睡前趁赵大师打坐的空档,守静找他摸了张面膜走。“这是什么牌子,以前没见过啊。”“白氏集团的新品,叫真颜,还没上市,总代刚拿到货。”白氏集团是华国最大的生物科技公司,主营护肤品以及其他美容相关产业,历史悠久,产品口碑十分不错,他们华北区的总代理和唐衍舅舅谢庭是好友,听说谢庭开了经纪公司,送了几箱货给旗下艺人使用,唐衍这盒就是从他那拿的。他俩对坐一起贴面膜,大白鹅围着他们绕圈。“渣啊?渣啊?”你俩怎么长得一样了呢?守静看着当中蒙圈的鹅,拍着大腿直乐。“你这鹅真好玩,怎么养的。”“不是我的鹅。”唐衍给他讲了下鹅的来历,“寻主启示贴了好几天,一个来认鹅的都没有。”“你算一卦呗,看看他主人在哪个方位。”守静给出了个主意。“我哪会算卦。”唐衍笑着摇头。“你师父没教你啊?”“说来惭愧,我跟着师父十六年,他就教了我一本道德经。”“要不是你师父留了字条,我真以为你是冒充的呢。”守静揭下面膜,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师父,孙无涯孙前辈,可是京城第一卦,虽然其他法术都不是很通,但算卦得数这个。”他挑起一个大拇指。“倒是我们这附近谁家丢了东西,娶媳妇聘姑娘都找我师父合八字。”“那些都是雕虫小技。”守静继续道:“三年前那次见孙大师,他给我卜了一卦,说我逢四必遭坎坷,这不去年,我炼丹就没有不炸炉都时候,我还想着这次让他在帮我算算,四十岁时要怎么避一避。”唐衍安慰他:“反正还有五年呢,到时候我师父就回来了呢,再不行,等我学会了帮你算算。”守静拱手:“也只有这样,多谢了。”一夜无梦,到了第二天,守静熬了大米粥,软糯浓香,看他做饭的劲头,想来炼丹的水平也不错。吃过早饭,唐衍从胡同外面的停车场取了车,带着他们师徒二人往事主家去。“你这车真舒服,多少钱买的?”守静独自坐在后排,四下打量。“我这车是合资的,不贵,二十万一出头,省油,空间大,就是动力稍微差了点。”唐衍一毕业就考了驾照,凭他的家世再限量版的跑车也买的起,当初选这辆车就是看着低调,坐着也舒服,周末他经常带师父去郊外转转。守静和师父商量道:“师父,咱们回去把那辆五菱宏光换了吧,那车不是我说,下山采购太颠了,每回骨头都要散架。”唐衍笑:“五菱好啊,漂移神车,还能拉货。”“可拉倒吧,你坐了就知道,有一回我揣在口袋里的丹药都给颠碎了。”聊着天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事主住在京西一片高档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当时开盘的时候他舅舅还想买一套来着。事主叫冯铮,早年是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后下海经商,做了一款进口医疗器械的代理,由此发家,今年刚过四十,带着一副无框眼镜,非常儒雅,只是两眼底泛着不健康的青黑色,想来是多日没有休息好了。赵大师的师侄姓陈,叫陈明,是俗家弟子,并未出家,此时已经到了,和师叔互相见礼。“弟子学艺不精,劳烦您老了。”虽然他师父故去的早,但他和师门一直没断了联系,赵大师是整个门派除了掌门之外业务最精湛的,这次由他出面,肯定是万无一失的,只是后面站在守静旁边的年轻人从未见过,一头黄毛穿着时尚的很,看着跟明星似的,怎么瞧都不像道门中人,难道是师叔新收的徒弟?虽然精神紧张,但是冯铮仍然维持很好的修养,给几人倒了茶:“辛苦诸位大师了。”唐衍捧着茶杯,四下打量,就见原本应该悬挂在墙壁上的装饰画框都摘了下来,放在地上,还有博古架上都装饰也都清空了。冯铮都妻子陆慧勉强笑了笑:“出事之后我们就再也不敢把东西放在高处了,只要超过一米,我心里就害怕。”唐衍问:“这房子你们住了多久了?”陆慧道:“得有个七八年了吧。”“以前一直没事?”“是的,就从最近这半年开始,最初是从二楼儿童房,原本收在箱子里的玩具无缘无故跑出来,有一天早晨,我一开卧室门,一个娃娃正对门口,当时我的汗就下来了。”唐衍看着她隆起的肚皮:“你们准备真充分,这还没生呢玩具就买了?”陆慧和冯铮对视一眼,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冯铮揽着陆慧的肩膀,轻轻说道:“我们前面还有个女儿,去年冬天去世了,白血病,没找到配型,当时我们打算生二胎也是想考虑脐带血,还没等怀上,孩子就没了。”“其实我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接连几天,我总梦见我们的女儿,家里又怪事连连,不得已才通过朋友联系上了天师协会。”陆慧靠在自己丈夫的肩上:“不会是我们小雨的,她那么乖,连化疗都忍着不哭,怎么会害自己的爸爸妈妈呢。”陆慧说着就呜呜哭了。唐衍把桌上的纸巾向她推了推:“恕我冒昧,听上去刚开始都是些无伤害的恶作剧,那是什么时候变得危险了呢?”他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吊灯。趁着师父去厕所没在,守静撇撇嘴:“别这么客气,我是天生都娃娃脸,再加保养的好,我看你皮肤不错,平时都用什么护肤品?”这性格可比外表看上去活泼的多啊。“多喝水,多睡觉吧。”“喝水我能做到,可多睡觉实在不行,有时候一炉丹得炼上三天三夜,离不得人,睡觉是不能睡觉的。”“你们都用什么炼丹?”“我们观是古法炼丹,铜炉烧木柴的那种。”“不然你买个电压力锅试试?”“不行,得时常翻搅。”唐衍想了想:“机械手臂呢?”他打开手机在网上找到一个视频,拿给守静看。“现在连速冻饺子都流水作业了,你们也得跟上科技进步啊。”说着话,赵大师回到了正屋,笑着点了点自己都徒弟。“我这个徒弟,数他悟性最好,偏偏最没定性的也是他,三十多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守静背着师父做了个鬼脸。“刚刚咱们说到哪了?”“说您遇到了一件奇怪事。”“对对,我有个师侄,定居帝都,上个月从天师协会接了一个单子,说是有人家里闹鬼。内行人不说外行话,咱们修了一辈子道,有谁真成仙了?那做鬼怎么就这么容易了呢,所以说是闹鬼,不外乎是最近运势不好,或者主家做了什么亏心事,请个天师开坛祈福,去去疑心病,这样想着我那师侄就去了。坛也开了,福也祈了,可事情还没解决,而且越来越严重。开始只是家中摆设莫名其妙换位置,后来屋顶的吊灯无故脱落,切着菜呢,刀就飞了,险些伤了人。”听着挺吓人。赵大师和主家约好了明天上门,今天晚上唐衍留了他们在家住一晚,把师徒二人安置在客房,临睡前趁赵大师打坐的空档,守静找他摸了张面膜走。“这是什么牌子,以前没见过啊。”“白氏集团的新品,叫真颜,还没上市,总代刚拿到货。”白氏集团是华国最大的生物科技公司,主营护肤品以及其他美容相关产业,历史悠久,产品口碑十分不错,他们华北区的总代理和唐衍舅舅谢庭是好友,听说谢庭开了经纪公司,送了几箱货给旗下艺人使用,唐衍这盒就是从他那拿的。他俩对坐一起贴面膜,大白鹅围着他们绕圈。“渣啊?渣啊?”你俩怎么长得一样了呢?守静看着当中蒙圈的鹅,拍着大腿直乐。“你这鹅真好玩,怎么养的。”“不是我的鹅。”唐衍给他讲了下鹅的来历,“寻主启示贴了好几天,一个来认鹅的都没有。”“你算一卦呗,看看他主人在哪个方位。”守静给出了个主意。“我哪会算卦。”唐衍笑着摇头。“你师父没教你啊?”“说来惭愧,我跟着师父十六年,他就教了我一本道德经。”“要不是你师父留了字条,我真以为你是冒充的呢。”守静揭下面膜,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师父,孙无涯孙前辈,可是京城第一卦,虽然其他法术都不是很通,但算卦得数这个。”他挑起一个大拇指。“倒是我们这附近谁家丢了东西,娶媳妇聘姑娘都找我师父合八字。”“那些都是雕虫小技。”守静继续道:“三年前那次见孙大师,他给我卜了一卦,说我逢四必遭坎坷,这不去年,我炼丹就没有不炸炉都时候,我还想着这次让他在帮我算算,四十岁时要怎么避一避。”唐衍安慰他:“反正还有五年呢,到时候我师父就回来了呢,再不行,等我学会了帮你算算。”守静拱手:“也只有这样,多谢了。”一夜无梦,到了第二天,守静熬了大米粥,软糯浓香,看他做饭的劲头,想来炼丹的水平也不错。吃过早饭,唐衍从胡同外面的停车场取了车,带着他们师徒二人往事主家去。“你这车真舒服,多少钱买的?”守静独自坐在后排,四下打量。“我这车是合资的,不贵,二十万一出头,省油,空间大,就是动力稍微差了点。”唐衍一毕业就考了驾照,凭他的家世再限量版的跑车也买的起,当初选这辆车就是看着低调,坐着也舒服,周末他经常带师父去郊外转转。守静和师父商量道:“师父,咱们回去把那辆五菱宏光换了吧,那车不是我说,下山采购太颠了,每回骨头都要散架。”唐衍笑:“五菱好啊,漂移神车,还能拉货。”“可拉倒吧,你坐了就知道,有一回我揣在口袋里的丹药都给颠碎了。”聊着天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事主住在京西一片高档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当时开盘的时候他舅舅还想买一套来着。事主叫冯铮,早年是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后下海经商,做了一款进口医疗器械的代理,由此发家,今年刚过四十,带着一副无框眼镜,非常儒雅,只是两眼底泛着不健康的青黑色,想来是多日没有休息好了。赵大师的师侄姓陈,叫陈明,是俗家弟子,并未出家,此时已经到了,和师叔互相见礼。“弟子学艺不精,劳烦您老了。”虽然他师父故去的早,但他和师门一直没断了联系,赵大师是整个门派除了掌门之外业务最精湛的,这次由他出面,肯定是万无一失的,只是后面站在守静旁边的年轻人从未见过,一头黄毛穿着时尚的很,看着跟明星似的,怎么瞧都不像道门中人,难道是师叔新收的徒弟?虽然精神紧张,但是冯铮仍然维持很好的修养,给几人倒了茶:“辛苦诸位大师了。”唐衍捧着茶杯,四下打量,就见原本应该悬挂在墙壁上的装饰画框都摘了下来,放在地上,还有博古架上都装饰也都清空了。冯铮都妻子陆慧勉强笑了笑:“出事之后我们就再也不敢把东西放在高处了,只要超过一米,我心里就害怕。”唐衍问:“这房子你们住了多久了?”陆慧道:“得有个七八年了吧。”“以前一直没事?”“是的,就从最近这半年开始,最初是从二楼儿童房,原本收在箱子里的玩具无缘无故跑出来,有一天早晨,我一开卧室门,一个娃娃正对门口,当时我的汗就下来了。”唐衍看着她隆起的肚皮:“你们准备真充分,这还没生呢玩具就买了?”陆慧和冯铮对视一眼,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冯铮揽着陆慧的肩膀,轻轻说道:“我们前面还有个女儿,去年冬天去世了,白血病,没找到配型,当时我们打算生二胎也是想考虑脐带血,还没等怀上,孩子就没了。”“其实我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接连几天,我总梦见我们的女儿,家里又怪事连连,不得已才通过朋友联系上了天师协会。”陆慧靠在自己丈夫的肩上:“不会是我们小雨的,她那么乖,连化疗都忍着不哭,怎么会害自己的爸爸妈妈呢。”陆慧说着就呜呜哭了。唐衍把桌上的纸巾向她推了推:“恕我冒昧,听上去刚开始都是些无伤害的恶作剧,那是什么时候变得危险了呢?”他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