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不远处就是进城的主干道,咱们把他们往北边引,不能让他们进了城。”二人点点头,三人合力,引着鬼潮往北边去,北面是一处平坦的荒地,没有了墓碑的遮掩,三人不再束手束脚,同样恶鬼也放开了手脚,靠着人数众多,一时间倒也看不出哪边更有优势。乱战之中一个青面恶鬼被唐衍一剑扎了对穿,他尖叫着摔倒在地,随手把身边的两只恶鬼吞进肚子,鬼型瞬间暴涨,漆黑的指甲朝唐衍后心抓去。唐衍的金钱剑被一只恶鬼抓在手里,另外两个鬼将也分身乏术,就被恶鬼抓了个正着,一口鲜血喷出来。白昱原本躲在远处的树下,就觉得心口一紧,脑袋嗡的一声。夜空下,一只九尾银狐,仰天长啸。众鬼神魂一滞,就见那毛发蓬松的巨型狐狸,四足踏风,奔袭而来,双目血红,周身上下笼罩着一层莹润金光,所到之处恶鬼全部化为了灰烬。到了唐衍面前,毛狐狸的能量终于耗尽,歪头倒在了地上,唐衍半跪着把他抱进了怀里。“小白,小白!”白昱哼唧一声,吧唧一下嘴,似乎只是累得睡着了,唐衍稍稍放心,重新举起剑。“不识好歹,别怪我不客气了。”他右手把宝剑平举在眉前,左手双指并拢,全身筋脉中的能量全部汇集于指尖,慢慢滑过剑身,用力向前一刺。“天罡诛邪剑,破!”一道耀眼光芒滑过天际,纯正罡风向外散去,天罡诛邪剑是玉清派不传之密,晦涩难懂,又威力无穷,饶是唐衍天生道骨这么久也堪堪只练会了第一式,但这威力这真够瞧的,那几十只恶鬼惨叫着化为一股黑烟,随风而散。唐衍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力气全被抽空了,用剑当拐杖,大口喘粗气。那二位鬼将引着剩余的普通游魂重新回到门里,临别时,还朝唐衍的方向深深施了一礼。鬼门消失不见,澄明和学员们围了上来,刚刚白昱站的位置是死角,后来狐狸跑得又太快,大家没看清楚,澄明随口胡编了一句是唐衍召唤的侍神,大家便没有多想,紧接着又被唐衍那惊天动地的一剑震慑到了,七嘴八舌开始讨论。“唐老师,刚刚那是怎么回事?”酆都护城阵破在天师协会里不是什么秘密,这些人或多或少也听师门的长辈提起过。“以后这种事情会更多的,所以大家要更努力修炼。”其实唐衍心中也有疑惑,之前那次是阴山鬼王作祟,而这次显然不是对方的手笔,那些鬼虽然数量多,但法力和鬼王相距甚远,还有那两个鬼将……澄明先带着学员离开,唐衍从草丛里找出白昱,抱在肩上慢慢往回走。对了,还有刚刚小白身上的金光,如果唐衍没看错,那是传说中的功德金光,和静安寺的慧明大和尚身上的感觉有点像。带着一肚子的问号唐衍回到了花家胡同,大伙儿已经听澄明讲了一遍经过,这会儿全都聚集在院子里迎接战斗英雄狐。白昱非常不给面子地在唐衍怀里翻了个身子继续睡。方骏问:“这没问题吧,要不要请个兽医来看看?”“不用这么费劲。”魏三笑进厨房端了碗鸡汤,在狐狸鼻子边晃了晃。就见白昱耸耸鼻子,噗一下就睁眼了。大家都笑了,唐衍笑着揉揉他的耳朵,接过鸡汤,送到他嘴边。“喝吧,今天辛苦你了。”“我刚才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你自己什么感觉?”白昱舔舔爪子:“忘记了,就是觉得很生气,身上很热,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澄明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我刚才录下来了。”这么紧张的时刻还记得录视频,这神经得粗成什么样,唐衍看着贴着补水面膜凑过去看手机的守静,心中无语,你们果然是亲生的师徒。☆、家教第二天修整过后,唐衍特意去天师协会找了萧卿。“包括你昨天遇到的那扇鬼门,昨夜帝都范围内,一共开了六道。”萧卿打开地图,用记号笔画了几个圈。在其中一个画了一个叉,“这是你昨天遇到的地点。”又移到另外一个红圈之上:“这个小区有龙虎门的信众,看到之后马上联系了钱大师,算是处理及时,但另外几处就没那么走运了,被附近的群众当成了海市蜃楼或者夜市的灯光秀,拍了照片发到网上,今早才收到消息。”唐衍点点头,仔细观察这那几个圆圈的方位。“有没有觉得这个形状像什么?”“白虎聚煞阵!”“白虎聚煞阵!”二人异口同声。“我也是这样想的。”萧卿点了点最中央的红圈,“这里是整个帝都城的白虎位。”他笔锋一转,在地图上迅速画了一个阵法,将那几处鬼门出现的位置,全部勾连到一起。“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接二连三冒出这玩意。”萧卿摇摇头:“昨天沈老连夜请了两次阴神,那边都没有回应,现在当务之急不仅是要搞清楚那边的情况,这四个门跑出来的恶鬼可还在帝都城里,我们已经紧急召外地的注册天师赶过来,你也要24小时开机,还有那个培训班,课程加快,实践课也别窝在你那个小院子了,这里有现成的给你们练手。”说完正事,唐衍又让池墨给白昱检查了一下身体,兴许是昨天晚上脱力了,白昱暂时没办法变回原型。池墨从上到下闻了一圈,看着白昱兴致勃勃地又啃了一根鸡肉味的狗咬胶,觉得这小子没啥大事,就是他那小媳妇太爱精神紧张。从天师协会出来,开车回家。路上唐衍接了一个电话,是打到白昱手机上的,狐狸爪子怎么也恩不准通话键,唐衍就帮忙接了一下。对面人说他是城西派出所,有人走丢了,让白昱过去领。“走丢了,叫什么名字?”“白浔。”“你认识叫白浔的吗?”唐衍转头问白昱。狐狸点点头:“族里请的家教。”“好的,我马上过去。”唐衍牵着白昱,一路小跑进了派出所,报上姓名接待的民警递给他一张表格签字。“家里有病人要多留意,这是让好心群众碰上了,不然让人贩子拐跑,有你们哭的。”病人?什么病人,唐衍一头雾水。就见不多时跟着民警身后,一个瘦弱男人穿着一身白,头发长长的,系在脑后,长相俊美,像从水墨画走出来的人物,不过从眼角的细纹能看出来有些年纪了。那人的视线从唐衍身上扫过,停在了白昱身上,就见他激动地热泪盈眶,普通一声跪在狐狸面前,哽咽道:“我可找到你了……呜呜呜,这是哪个天杀的敢用绳子捆你!”白昱:“……”怕警察叔叔查他狗证,才给小白拴上了狗链的唐衍,觉得自己膝盖好疼。唐衍扶他起来:“你先起来,我这就带你去抓坏人啊。”白浔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冷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白昱抱在怀里:“您那么小,刚刚断奶,就要被迫和这个凡人在一起,他哪里配……”可真是委屈死你了啊。白昱偷偷并拢两个前爪,不停朝唐衍作揖----这真不是我说的!民警问:“你跟他什么关系?”唐衍呵呵一声:“远房亲戚,他爸是杀人犯,被枪毙了,妈跟人跑了,他受了刺激疯了好几年了,没人要他,也就我管他,吃我的喝我的还骂我。”白浔:我不是,我没有!唐衍指着白昱一瞪眼:“老实点,不然把你的狗炖了。”白浔瞬间闭嘴,委委屈屈憋红了眼。有好心的民警还劝唐衍,别跟精神病人一般见识,好歹是一条性命。“您是不知道他有多愁人,不好好吃饭,非得趴地上跟狗抢食,管野猫叫妈,最气人的是家里的耗子下了一窝小的,死活不让打,非得说那是他的孩子,要打就一尸七命,您说这都哪跟哪。”白浔:世间怎么有如此胡说八道的人!等从派出所出来,白浔整个人都傻了,连他都要相信自己兴许真的有精神病了。恍惚间一路来到花家胡同,跟在唐衍身后进了门。唐衍从早晨起来出门,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一刻没闲着,这会儿就觉得自己又累又饿,隔壁院子正在上课,家里只有花花和魏三笑闲着,魏三笑正在处理上午学员们的课程反馈,顾不上他们,花花泡了一壶茶,就去厨房给唐衍弄吃的。白昱跳上唐衍的膝头,给他踩腿,又扒着桌子把他剩的半杯茶喝掉。唐衍从口袋里把白昱之前藏起来的半块狗咬胶拿出来,喂给他吃。就见白浔抱着茶杯哇一声就哭了,吓得魏三笑手一抖,把没保存的文档给关了。“呜呜呜……小主人您过的好惨啊,居然要靠讨好那个凡人换食物,您堂堂九尾神狐,看上他是他祖上积德了,怎么能如此对您!这样的媳妇,讨来何用,快点休了他吧!”白昱脖子后面的毛都炸起来,恨不得把白浔那张破嘴塞上。唐衍呵了一声,点点白昱:“自己搞定。”转身便回卧室了。……白昱蹑手蹑脚进了屋,嘿嘿傻笑一下,跳上唐衍的床。唐衍靠在床上正看教案,白昱来了往怀里一趴。“咕噜咕噜……”唐衍拍拍他的屁股:“行啊,跟栗栗学的挺像。”白昱舔了舔他的脸,隐约还能听见外面院里白浔的抽泣。唐衍啧了一声,从床上拿起一个公鸡玩偶,从窗户里扔了出去:“闭嘴。”白昱缩了缩脖子,唐衍揉揉他的狐脸:“说说吧,这位怎么回事?”白昱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白浔是我们族里的长老,他年纪很大了,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岁,平时不怎么出门,就在山里教小狐狸,我小时候厌学,他追在屁股后面求我学,脑子有些糊涂,还是一条好狐狸的,我妈说从族里请个家教,我没想到他亲自过来了,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不许那样说你,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大宝贝……”唐衍亲了亲他的鼻头:“偷吃蜜了,嘴这么甜。”☆、辰商第二天一早,天光刚亮,唐衍睡意朦胧往旁边床上一伸手,入手的毛短且扎,不如白昱的手感好,而且嘴好像也比他长……睁眼,豆豆伸着舌头哈拉哈拉地看着他。唐衍把豆豆搂在怀里:“你妈呢?”豆豆歪歪头:“?”唐衍心说自己也是睡糊涂了,当谁都跟白昱一样能听懂人话了,穿衣起床下地,塔拉着拖鞋站在院子里,就见小院当中,两只狐狸相对而坐,一只体型巨大,抬抬爪子,便四爪腾空,悬在空中看着白昱,大尾巴抡啊抡,似乎有些焦急。他对面的九条尾巴丧丧狐,努力的用四只爪子刨地,一分钟过去了,土多了四堆,秤砣狐纹丝不动。白浔气得嗷嗷叫,唐衍靠在廊柱上,抱着胳膊嘲道:“早说了你那方法不灵吧。”昨天白浔看到唐衍的教学方法嗤之以鼻,觉得他家少主聪明绝顶,根本用不着像个傻子一样,老师掰开揉碎的讲,在他概念里,只要看一遍,白昱便会了,而且还能举一反三。唐衍跟他赌了十只鸡,如果白浔输,这礼拜的卫生归他做----小雨爸妈说带她出去玩,也邀请花花一起去。白昱见唐衍起了,摇摇尾巴,进屋叼了支护手霜,翘着脚躺他腿上。法术可以练不好,粉爪爪不能丢,这是做狐的底线!唐衍端了一个小马扎,给白昱涂爪子,边对白浔说:“你得先跟他说明白,你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不能上来摆个样子就让他学,学画画还得先画个线稿呢。”白浔捯了捯耳朵:“我怎么做的……就是,心里一想,就这样……”唐衍叹了口气,为狐族的下一代,鞠了捧辛酸泪,摊上这么个老师,也是你们倒霉。“那你想的时候身体里有什么变化?我不知道你们狐族的灵力运转方式,但是我们道家讲究修气,你倒是跟他说说,每次使用法术之前,灵力、肌肉或者身体里其他方面的变化,传道授业解惑,你先得把这个道给他讲明白了……”白浔听着听着就入迷了,蹲到唐衍脚边,一个问一个说,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俩人再反应过来,白浔四只爪子已经被涂上了护手霜,和白昱一样双爪并拢,搓肉垫呢。“叽!”白浔老脸一红,他怎么能和那个弱小的凡人这样亲近呢,夹着尾巴就蹿进屋子,可他忘了,他刚刚涂过护手霜,还没揉开,踩在光滑的瓷砖上……叭叽!客厅门口多了一张狐皮地毯,还有八条尾巴哩!白浔虽然在肚子里骂那个凡人小白脸,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办法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一周过去了,白昱终于能摸到了一点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能感受到妖丹也好歹是进步不是,照这个速度进步下去,他归西之前一定可以看到白昱学成的!不过唐衍对这个教学进度是不满意的,至少一周过去了,他的小白还不能变成人,严重影响夜间生活质量,毛团子虽好,但谁还不想搂着男朋友这样那样呢。他看着床头抽屉里的准备工作叹了口气,白昱都搬来多少天了,一次都还没用上。时间已入夜,一人一狐已经洗漱完毕,准备休息,就听见隐约的敲门声。唐衍和白昱互相看了一眼,白昱说:“我也听见了,好像是有人敲门。”唐衍抱着白昱出来,走到大门,打开门,外面夜深人静,别说人了,连个野猫都没有。“走错了?”敲门声还在继续。白昱抖抖耳朵,仔细听了听,带着唐衍穿过游廊,走到一处大水缸前,这个水缸以前是孙无涯养鱼的,后来鱼死了就废弃不用,正好东厢房旁边有这么一处空角落,便推到了这里,唐衍突然想起来,水缸后面是原本这个院子的角门,和隔壁26号之间距离太近,就一直废弃不用,至少在唐衍的记忆力,这门从来没开过,上面的锁链都生锈了。那人的视线从唐衍身上扫过,停在了白昱身上,就见他激动地热泪盈眶,普通一声跪在狐狸面前,哽咽道:“我可找到你了……呜呜呜,这是哪个天杀的敢用绳子捆你!”白昱:“……”怕警察叔叔查他狗证,才给小白拴上了狗链的唐衍,觉得自己膝盖好疼。唐衍扶他起来:“你先起来,我这就带你去抓坏人啊。”白浔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冷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白昱抱在怀里:“您那么小,刚刚断奶,就要被迫和这个凡人在一起,他哪里配……”可真是委屈死你了啊。白昱偷偷并拢两个前爪,不停朝唐衍作揖----这真不是我说的!民警问:“你跟他什么关系?”唐衍呵呵一声:“远房亲戚,他爸是杀人犯,被枪毙了,妈跟人跑了,他受了刺激疯了好几年了,没人要他,也就我管他,吃我的喝我的还骂我。”白浔:我不是,我没有!唐衍指着白昱一瞪眼:“老实点,不然把你的狗炖了。”白浔瞬间闭嘴,委委屈屈憋红了眼。有好心的民警还劝唐衍,别跟精神病人一般见识,好歹是一条性命。“您是不知道他有多愁人,不好好吃饭,非得趴地上跟狗抢食,管野猫叫妈,最气人的是家里的耗子下了一窝小的,死活不让打,非得说那是他的孩子,要打就一尸七命,您说这都哪跟哪。”白浔:世间怎么有如此胡说八道的人!等从派出所出来,白浔整个人都傻了,连他都要相信自己兴许真的有精神病了。恍惚间一路来到花家胡同,跟在唐衍身后进了门。唐衍从早晨起来出门,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一刻没闲着,这会儿就觉得自己又累又饿,隔壁院子正在上课,家里只有花花和魏三笑闲着,魏三笑正在处理上午学员们的课程反馈,顾不上他们,花花泡了一壶茶,就去厨房给唐衍弄吃的。白昱跳上唐衍的膝头,给他踩腿,又扒着桌子把他剩的半杯茶喝掉。唐衍从口袋里把白昱之前藏起来的半块狗咬胶拿出来,喂给他吃。就见白浔抱着茶杯哇一声就哭了,吓得魏三笑手一抖,把没保存的文档给关了。“呜呜呜……小主人您过的好惨啊,居然要靠讨好那个凡人换食物,您堂堂九尾神狐,看上他是他祖上积德了,怎么能如此对您!这样的媳妇,讨来何用,快点休了他吧!”白昱脖子后面的毛都炸起来,恨不得把白浔那张破嘴塞上。唐衍呵了一声,点点白昱:“自己搞定。”转身便回卧室了。……白昱蹑手蹑脚进了屋,嘿嘿傻笑一下,跳上唐衍的床。唐衍靠在床上正看教案,白昱来了往怀里一趴。“咕噜咕噜……”唐衍拍拍他的屁股:“行啊,跟栗栗学的挺像。”白昱舔了舔他的脸,隐约还能听见外面院里白浔的抽泣。唐衍啧了一声,从床上拿起一个公鸡玩偶,从窗户里扔了出去:“闭嘴。”白昱缩了缩脖子,唐衍揉揉他的狐脸:“说说吧,这位怎么回事?”白昱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白浔是我们族里的长老,他年纪很大了,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岁,平时不怎么出门,就在山里教小狐狸,我小时候厌学,他追在屁股后面求我学,脑子有些糊涂,还是一条好狐狸的,我妈说从族里请个家教,我没想到他亲自过来了,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不许那样说你,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大宝贝……”唐衍亲了亲他的鼻头:“偷吃蜜了,嘴这么甜。”☆、辰商第二天一早,天光刚亮,唐衍睡意朦胧往旁边床上一伸手,入手的毛短且扎,不如白昱的手感好,而且嘴好像也比他长……睁眼,豆豆伸着舌头哈拉哈拉地看着他。唐衍把豆豆搂在怀里:“你妈呢?”豆豆歪歪头:“?”唐衍心说自己也是睡糊涂了,当谁都跟白昱一样能听懂人话了,穿衣起床下地,塔拉着拖鞋站在院子里,就见小院当中,两只狐狸相对而坐,一只体型巨大,抬抬爪子,便四爪腾空,悬在空中看着白昱,大尾巴抡啊抡,似乎有些焦急。他对面的九条尾巴丧丧狐,努力的用四只爪子刨地,一分钟过去了,土多了四堆,秤砣狐纹丝不动。白浔气得嗷嗷叫,唐衍靠在廊柱上,抱着胳膊嘲道:“早说了你那方法不灵吧。”昨天白浔看到唐衍的教学方法嗤之以鼻,觉得他家少主聪明绝顶,根本用不着像个傻子一样,老师掰开揉碎的讲,在他概念里,只要看一遍,白昱便会了,而且还能举一反三。唐衍跟他赌了十只鸡,如果白浔输,这礼拜的卫生归他做----小雨爸妈说带她出去玩,也邀请花花一起去。白昱见唐衍起了,摇摇尾巴,进屋叼了支护手霜,翘着脚躺他腿上。法术可以练不好,粉爪爪不能丢,这是做狐的底线!唐衍端了一个小马扎,给白昱涂爪子,边对白浔说:“你得先跟他说明白,你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不能上来摆个样子就让他学,学画画还得先画个线稿呢。”白浔捯了捯耳朵:“我怎么做的……就是,心里一想,就这样……”唐衍叹了口气,为狐族的下一代,鞠了捧辛酸泪,摊上这么个老师,也是你们倒霉。“那你想的时候身体里有什么变化?我不知道你们狐族的灵力运转方式,但是我们道家讲究修气,你倒是跟他说说,每次使用法术之前,灵力、肌肉或者身体里其他方面的变化,传道授业解惑,你先得把这个道给他讲明白了……”白浔听着听着就入迷了,蹲到唐衍脚边,一个问一个说,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俩人再反应过来,白浔四只爪子已经被涂上了护手霜,和白昱一样双爪并拢,搓肉垫呢。“叽!”白浔老脸一红,他怎么能和那个弱小的凡人这样亲近呢,夹着尾巴就蹿进屋子,可他忘了,他刚刚涂过护手霜,还没揉开,踩在光滑的瓷砖上……叭叽!客厅门口多了一张狐皮地毯,还有八条尾巴哩!白浔虽然在肚子里骂那个凡人小白脸,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办法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一周过去了,白昱终于能摸到了一点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能感受到妖丹也好歹是进步不是,照这个速度进步下去,他归西之前一定可以看到白昱学成的!不过唐衍对这个教学进度是不满意的,至少一周过去了,他的小白还不能变成人,严重影响夜间生活质量,毛团子虽好,但谁还不想搂着男朋友这样那样呢。他看着床头抽屉里的准备工作叹了口气,白昱都搬来多少天了,一次都还没用上。时间已入夜,一人一狐已经洗漱完毕,准备休息,就听见隐约的敲门声。唐衍和白昱互相看了一眼,白昱说:“我也听见了,好像是有人敲门。”唐衍抱着白昱出来,走到大门,打开门,外面夜深人静,别说人了,连个野猫都没有。“走错了?”敲门声还在继续。白昱抖抖耳朵,仔细听了听,带着唐衍穿过游廊,走到一处大水缸前,这个水缸以前是孙无涯养鱼的,后来鱼死了就废弃不用,正好东厢房旁边有这么一处空角落,便推到了这里,唐衍突然想起来,水缸后面是原本这个院子的角门,和隔壁26号之间距离太近,就一直废弃不用,至少在唐衍的记忆力,这门从来没开过,上面的锁链都生锈了。那人的视线从唐衍身上扫过,停在了白昱身上,就见他激动地热泪盈眶,普通一声跪在狐狸面前,哽咽道:“我可找到你了……呜呜呜,这是哪个天杀的敢用绳子捆你!”白昱:“……”怕警察叔叔查他狗证,才给小白拴上了狗链的唐衍,觉得自己膝盖好疼。唐衍扶他起来:“你先起来,我这就带你去抓坏人啊。”白浔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冷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白昱抱在怀里:“您那么小,刚刚断奶,就要被迫和这个凡人在一起,他哪里配……”可真是委屈死你了啊。白昱偷偷并拢两个前爪,不停朝唐衍作揖----这真不是我说的!民警问:“你跟他什么关系?”唐衍呵呵一声:“远房亲戚,他爸是杀人犯,被枪毙了,妈跟人跑了,他受了刺激疯了好几年了,没人要他,也就我管他,吃我的喝我的还骂我。”白浔:我不是,我没有!唐衍指着白昱一瞪眼:“老实点,不然把你的狗炖了。”白浔瞬间闭嘴,委委屈屈憋红了眼。有好心的民警还劝唐衍,别跟精神病人一般见识,好歹是一条性命。“您是不知道他有多愁人,不好好吃饭,非得趴地上跟狗抢食,管野猫叫妈,最气人的是家里的耗子下了一窝小的,死活不让打,非得说那是他的孩子,要打就一尸七命,您说这都哪跟哪。”白浔:世间怎么有如此胡说八道的人!等从派出所出来,白浔整个人都傻了,连他都要相信自己兴许真的有精神病了。恍惚间一路来到花家胡同,跟在唐衍身后进了门。唐衍从早晨起来出门,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一刻没闲着,这会儿就觉得自己又累又饿,隔壁院子正在上课,家里只有花花和魏三笑闲着,魏三笑正在处理上午学员们的课程反馈,顾不上他们,花花泡了一壶茶,就去厨房给唐衍弄吃的。白昱跳上唐衍的膝头,给他踩腿,又扒着桌子把他剩的半杯茶喝掉。唐衍从口袋里把白昱之前藏起来的半块狗咬胶拿出来,喂给他吃。就见白浔抱着茶杯哇一声就哭了,吓得魏三笑手一抖,把没保存的文档给关了。“呜呜呜……小主人您过的好惨啊,居然要靠讨好那个凡人换食物,您堂堂九尾神狐,看上他是他祖上积德了,怎么能如此对您!这样的媳妇,讨来何用,快点休了他吧!”白昱脖子后面的毛都炸起来,恨不得把白浔那张破嘴塞上。唐衍呵了一声,点点白昱:“自己搞定。”转身便回卧室了。……白昱蹑手蹑脚进了屋,嘿嘿傻笑一下,跳上唐衍的床。唐衍靠在床上正看教案,白昱来了往怀里一趴。“咕噜咕噜……”唐衍拍拍他的屁股:“行啊,跟栗栗学的挺像。”白昱舔了舔他的脸,隐约还能听见外面院里白浔的抽泣。唐衍啧了一声,从床上拿起一个公鸡玩偶,从窗户里扔了出去:“闭嘴。”白昱缩了缩脖子,唐衍揉揉他的狐脸:“说说吧,这位怎么回事?”白昱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白浔是我们族里的长老,他年纪很大了,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岁,平时不怎么出门,就在山里教小狐狸,我小时候厌学,他追在屁股后面求我学,脑子有些糊涂,还是一条好狐狸的,我妈说从族里请个家教,我没想到他亲自过来了,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不许那样说你,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大宝贝……”唐衍亲了亲他的鼻头:“偷吃蜜了,嘴这么甜。”☆、辰商第二天一早,天光刚亮,唐衍睡意朦胧往旁边床上一伸手,入手的毛短且扎,不如白昱的手感好,而且嘴好像也比他长……睁眼,豆豆伸着舌头哈拉哈拉地看着他。唐衍把豆豆搂在怀里:“你妈呢?”豆豆歪歪头:“?”唐衍心说自己也是睡糊涂了,当谁都跟白昱一样能听懂人话了,穿衣起床下地,塔拉着拖鞋站在院子里,就见小院当中,两只狐狸相对而坐,一只体型巨大,抬抬爪子,便四爪腾空,悬在空中看着白昱,大尾巴抡啊抡,似乎有些焦急。他对面的九条尾巴丧丧狐,努力的用四只爪子刨地,一分钟过去了,土多了四堆,秤砣狐纹丝不动。白浔气得嗷嗷叫,唐衍靠在廊柱上,抱着胳膊嘲道:“早说了你那方法不灵吧。”昨天白浔看到唐衍的教学方法嗤之以鼻,觉得他家少主聪明绝顶,根本用不着像个傻子一样,老师掰开揉碎的讲,在他概念里,只要看一遍,白昱便会了,而且还能举一反三。唐衍跟他赌了十只鸡,如果白浔输,这礼拜的卫生归他做----小雨爸妈说带她出去玩,也邀请花花一起去。白昱见唐衍起了,摇摇尾巴,进屋叼了支护手霜,翘着脚躺他腿上。法术可以练不好,粉爪爪不能丢,这是做狐的底线!唐衍端了一个小马扎,给白昱涂爪子,边对白浔说:“你得先跟他说明白,你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不能上来摆个样子就让他学,学画画还得先画个线稿呢。”白浔捯了捯耳朵:“我怎么做的……就是,心里一想,就这样……”唐衍叹了口气,为狐族的下一代,鞠了捧辛酸泪,摊上这么个老师,也是你们倒霉。“那你想的时候身体里有什么变化?我不知道你们狐族的灵力运转方式,但是我们道家讲究修气,你倒是跟他说说,每次使用法术之前,灵力、肌肉或者身体里其他方面的变化,传道授业解惑,你先得把这个道给他讲明白了……”白浔听着听着就入迷了,蹲到唐衍脚边,一个问一个说,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俩人再反应过来,白浔四只爪子已经被涂上了护手霜,和白昱一样双爪并拢,搓肉垫呢。“叽!”白浔老脸一红,他怎么能和那个弱小的凡人这样亲近呢,夹着尾巴就蹿进屋子,可他忘了,他刚刚涂过护手霜,还没揉开,踩在光滑的瓷砖上……叭叽!客厅门口多了一张狐皮地毯,还有八条尾巴哩!白浔虽然在肚子里骂那个凡人小白脸,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办法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一周过去了,白昱终于能摸到了一点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能感受到妖丹也好歹是进步不是,照这个速度进步下去,他归西之前一定可以看到白昱学成的!不过唐衍对这个教学进度是不满意的,至少一周过去了,他的小白还不能变成人,严重影响夜间生活质量,毛团子虽好,但谁还不想搂着男朋友这样那样呢。他看着床头抽屉里的准备工作叹了口气,白昱都搬来多少天了,一次都还没用上。时间已入夜,一人一狐已经洗漱完毕,准备休息,就听见隐约的敲门声。唐衍和白昱互相看了一眼,白昱说:“我也听见了,好像是有人敲门。”唐衍抱着白昱出来,走到大门,打开门,外面夜深人静,别说人了,连个野猫都没有。“走错了?”敲门声还在继续。白昱抖抖耳朵,仔细听了听,带着唐衍穿过游廊,走到一处大水缸前,这个水缸以前是孙无涯养鱼的,后来鱼死了就废弃不用,正好东厢房旁边有这么一处空角落,便推到了这里,唐衍突然想起来,水缸后面是原本这个院子的角门,和隔壁26号之间距离太近,就一直废弃不用,至少在唐衍的记忆力,这门从来没开过,上面的锁链都生锈了。那人的视线从唐衍身上扫过,停在了白昱身上,就见他激动地热泪盈眶,普通一声跪在狐狸面前,哽咽道:“我可找到你了……呜呜呜,这是哪个天杀的敢用绳子捆你!”白昱:“……”怕警察叔叔查他狗证,才给小白拴上了狗链的唐衍,觉得自己膝盖好疼。唐衍扶他起来:“你先起来,我这就带你去抓坏人啊。”白浔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冷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白昱抱在怀里:“您那么小,刚刚断奶,就要被迫和这个凡人在一起,他哪里配……”可真是委屈死你了啊。白昱偷偷并拢两个前爪,不停朝唐衍作揖----这真不是我说的!民警问:“你跟他什么关系?”唐衍呵呵一声:“远房亲戚,他爸是杀人犯,被枪毙了,妈跟人跑了,他受了刺激疯了好几年了,没人要他,也就我管他,吃我的喝我的还骂我。”白浔:我不是,我没有!唐衍指着白昱一瞪眼:“老实点,不然把你的狗炖了。”白浔瞬间闭嘴,委委屈屈憋红了眼。有好心的民警还劝唐衍,别跟精神病人一般见识,好歹是一条性命。“您是不知道他有多愁人,不好好吃饭,非得趴地上跟狗抢食,管野猫叫妈,最气人的是家里的耗子下了一窝小的,死活不让打,非得说那是他的孩子,要打就一尸七命,您说这都哪跟哪。”白浔:世间怎么有如此胡说八道的人!等从派出所出来,白浔整个人都傻了,连他都要相信自己兴许真的有精神病了。恍惚间一路来到花家胡同,跟在唐衍身后进了门。唐衍从早晨起来出门,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一刻没闲着,这会儿就觉得自己又累又饿,隔壁院子正在上课,家里只有花花和魏三笑闲着,魏三笑正在处理上午学员们的课程反馈,顾不上他们,花花泡了一壶茶,就去厨房给唐衍弄吃的。白昱跳上唐衍的膝头,给他踩腿,又扒着桌子把他剩的半杯茶喝掉。唐衍从口袋里把白昱之前藏起来的半块狗咬胶拿出来,喂给他吃。就见白浔抱着茶杯哇一声就哭了,吓得魏三笑手一抖,把没保存的文档给关了。“呜呜呜……小主人您过的好惨啊,居然要靠讨好那个凡人换食物,您堂堂九尾神狐,看上他是他祖上积德了,怎么能如此对您!这样的媳妇,讨来何用,快点休了他吧!”白昱脖子后面的毛都炸起来,恨不得把白浔那张破嘴塞上。唐衍呵了一声,点点白昱:“自己搞定。”转身便回卧室了。……白昱蹑手蹑脚进了屋,嘿嘿傻笑一下,跳上唐衍的床。唐衍靠在床上正看教案,白昱来了往怀里一趴。“咕噜咕噜……”唐衍拍拍他的屁股:“行啊,跟栗栗学的挺像。”白昱舔了舔他的脸,隐约还能听见外面院里白浔的抽泣。唐衍啧了一声,从床上拿起一个公鸡玩偶,从窗户里扔了出去:“闭嘴。”白昱缩了缩脖子,唐衍揉揉他的狐脸:“说说吧,这位怎么回事?”白昱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白浔是我们族里的长老,他年纪很大了,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岁,平时不怎么出门,就在山里教小狐狸,我小时候厌学,他追在屁股后面求我学,脑子有些糊涂,还是一条好狐狸的,我妈说从族里请个家教,我没想到他亲自过来了,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不许那样说你,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大宝贝……”唐衍亲了亲他的鼻头:“偷吃蜜了,嘴这么甜。”☆、辰商第二天一早,天光刚亮,唐衍睡意朦胧往旁边床上一伸手,入手的毛短且扎,不如白昱的手感好,而且嘴好像也比他长……睁眼,豆豆伸着舌头哈拉哈拉地看着他。唐衍把豆豆搂在怀里:“你妈呢?”豆豆歪歪头:“?”唐衍心说自己也是睡糊涂了,当谁都跟白昱一样能听懂人话了,穿衣起床下地,塔拉着拖鞋站在院子里,就见小院当中,两只狐狸相对而坐,一只体型巨大,抬抬爪子,便四爪腾空,悬在空中看着白昱,大尾巴抡啊抡,似乎有些焦急。他对面的九条尾巴丧丧狐,努力的用四只爪子刨地,一分钟过去了,土多了四堆,秤砣狐纹丝不动。白浔气得嗷嗷叫,唐衍靠在廊柱上,抱着胳膊嘲道:“早说了你那方法不灵吧。”昨天白浔看到唐衍的教学方法嗤之以鼻,觉得他家少主聪明绝顶,根本用不着像个傻子一样,老师掰开揉碎的讲,在他概念里,只要看一遍,白昱便会了,而且还能举一反三。唐衍跟他赌了十只鸡,如果白浔输,这礼拜的卫生归他做----小雨爸妈说带她出去玩,也邀请花花一起去。白昱见唐衍起了,摇摇尾巴,进屋叼了支护手霜,翘着脚躺他腿上。法术可以练不好,粉爪爪不能丢,这是做狐的底线!唐衍端了一个小马扎,给白昱涂爪子,边对白浔说:“你得先跟他说明白,你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不能上来摆个样子就让他学,学画画还得先画个线稿呢。”白浔捯了捯耳朵:“我怎么做的……就是,心里一想,就这样……”唐衍叹了口气,为狐族的下一代,鞠了捧辛酸泪,摊上这么个老师,也是你们倒霉。“那你想的时候身体里有什么变化?我不知道你们狐族的灵力运转方式,但是我们道家讲究修气,你倒是跟他说说,每次使用法术之前,灵力、肌肉或者身体里其他方面的变化,传道授业解惑,你先得把这个道给他讲明白了……”白浔听着听着就入迷了,蹲到唐衍脚边,一个问一个说,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俩人再反应过来,白浔四只爪子已经被涂上了护手霜,和白昱一样双爪并拢,搓肉垫呢。“叽!”白浔老脸一红,他怎么能和那个弱小的凡人这样亲近呢,夹着尾巴就蹿进屋子,可他忘了,他刚刚涂过护手霜,还没揉开,踩在光滑的瓷砖上……叭叽!客厅门口多了一张狐皮地毯,还有八条尾巴哩!白浔虽然在肚子里骂那个凡人小白脸,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办法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一周过去了,白昱终于能摸到了一点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能感受到妖丹也好歹是进步不是,照这个速度进步下去,他归西之前一定可以看到白昱学成的!不过唐衍对这个教学进度是不满意的,至少一周过去了,他的小白还不能变成人,严重影响夜间生活质量,毛团子虽好,但谁还不想搂着男朋友这样那样呢。他看着床头抽屉里的准备工作叹了口气,白昱都搬来多少天了,一次都还没用上。时间已入夜,一人一狐已经洗漱完毕,准备休息,就听见隐约的敲门声。唐衍和白昱互相看了一眼,白昱说:“我也听见了,好像是有人敲门。”唐衍抱着白昱出来,走到大门,打开门,外面夜深人静,别说人了,连个野猫都没有。“走错了?”敲门声还在继续。白昱抖抖耳朵,仔细听了听,带着唐衍穿过游廊,走到一处大水缸前,这个水缸以前是孙无涯养鱼的,后来鱼死了就废弃不用,正好东厢房旁边有这么一处空角落,便推到了这里,唐衍突然想起来,水缸后面是原本这个院子的角门,和隔壁26号之间距离太近,就一直废弃不用,至少在唐衍的记忆力,这门从来没开过,上面的锁链都生锈了。那人的视线从唐衍身上扫过,停在了白昱身上,就见他激动地热泪盈眶,普通一声跪在狐狸面前,哽咽道:“我可找到你了……呜呜呜,这是哪个天杀的敢用绳子捆你!”白昱:“……”怕警察叔叔查他狗证,才给小白拴上了狗链的唐衍,觉得自己膝盖好疼。唐衍扶他起来:“你先起来,我这就带你去抓坏人啊。”白浔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冷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白昱抱在怀里:“您那么小,刚刚断奶,就要被迫和这个凡人在一起,他哪里配……”可真是委屈死你了啊。白昱偷偷并拢两个前爪,不停朝唐衍作揖----这真不是我说的!民警问:“你跟他什么关系?”唐衍呵呵一声:“远房亲戚,他爸是杀人犯,被枪毙了,妈跟人跑了,他受了刺激疯了好几年了,没人要他,也就我管他,吃我的喝我的还骂我。”白浔:我不是,我没有!唐衍指着白昱一瞪眼:“老实点,不然把你的狗炖了。”白浔瞬间闭嘴,委委屈屈憋红了眼。有好心的民警还劝唐衍,别跟精神病人一般见识,好歹是一条性命。“您是不知道他有多愁人,不好好吃饭,非得趴地上跟狗抢食,管野猫叫妈,最气人的是家里的耗子下了一窝小的,死活不让打,非得说那是他的孩子,要打就一尸七命,您说这都哪跟哪。”白浔:世间怎么有如此胡说八道的人!等从派出所出来,白浔整个人都傻了,连他都要相信自己兴许真的有精神病了。恍惚间一路来到花家胡同,跟在唐衍身后进了门。唐衍从早晨起来出门,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一刻没闲着,这会儿就觉得自己又累又饿,隔壁院子正在上课,家里只有花花和魏三笑闲着,魏三笑正在处理上午学员们的课程反馈,顾不上他们,花花泡了一壶茶,就去厨房给唐衍弄吃的。白昱跳上唐衍的膝头,给他踩腿,又扒着桌子把他剩的半杯茶喝掉。唐衍从口袋里把白昱之前藏起来的半块狗咬胶拿出来,喂给他吃。就见白浔抱着茶杯哇一声就哭了,吓得魏三笑手一抖,把没保存的文档给关了。“呜呜呜……小主人您过的好惨啊,居然要靠讨好那个凡人换食物,您堂堂九尾神狐,看上他是他祖上积德了,怎么能如此对您!这样的媳妇,讨来何用,快点休了他吧!”白昱脖子后面的毛都炸起来,恨不得把白浔那张破嘴塞上。唐衍呵了一声,点点白昱:“自己搞定。”转身便回卧室了。……白昱蹑手蹑脚进了屋,嘿嘿傻笑一下,跳上唐衍的床。唐衍靠在床上正看教案,白昱来了往怀里一趴。“咕噜咕噜……”唐衍拍拍他的屁股:“行啊,跟栗栗学的挺像。”白昱舔了舔他的脸,隐约还能听见外面院里白浔的抽泣。唐衍啧了一声,从床上拿起一个公鸡玩偶,从窗户里扔了出去:“闭嘴。”白昱缩了缩脖子,唐衍揉揉他的狐脸:“说说吧,这位怎么回事?”白昱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白浔是我们族里的长老,他年纪很大了,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岁,平时不怎么出门,就在山里教小狐狸,我小时候厌学,他追在屁股后面求我学,脑子有些糊涂,还是一条好狐狸的,我妈说从族里请个家教,我没想到他亲自过来了,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不许那样说你,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大宝贝……”唐衍亲了亲他的鼻头:“偷吃蜜了,嘴这么甜。”☆、辰商第二天一早,天光刚亮,唐衍睡意朦胧往旁边床上一伸手,入手的毛短且扎,不如白昱的手感好,而且嘴好像也比他长……睁眼,豆豆伸着舌头哈拉哈拉地看着他。唐衍把豆豆搂在怀里:“你妈呢?”豆豆歪歪头:“?”唐衍心说自己也是睡糊涂了,当谁都跟白昱一样能听懂人话了,穿衣起床下地,塔拉着拖鞋站在院子里,就见小院当中,两只狐狸相对而坐,一只体型巨大,抬抬爪子,便四爪腾空,悬在空中看着白昱,大尾巴抡啊抡,似乎有些焦急。他对面的九条尾巴丧丧狐,努力的用四只爪子刨地,一分钟过去了,土多了四堆,秤砣狐纹丝不动。白浔气得嗷嗷叫,唐衍靠在廊柱上,抱着胳膊嘲道:“早说了你那方法不灵吧。”昨天白浔看到唐衍的教学方法嗤之以鼻,觉得他家少主聪明绝顶,根本用不着像个傻子一样,老师掰开揉碎的讲,在他概念里,只要看一遍,白昱便会了,而且还能举一反三。唐衍跟他赌了十只鸡,如果白浔输,这礼拜的卫生归他做----小雨爸妈说带她出去玩,也邀请花花一起去。白昱见唐衍起了,摇摇尾巴,进屋叼了支护手霜,翘着脚躺他腿上。法术可以练不好,粉爪爪不能丢,这是做狐的底线!唐衍端了一个小马扎,给白昱涂爪子,边对白浔说:“你得先跟他说明白,你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不能上来摆个样子就让他学,学画画还得先画个线稿呢。”白浔捯了捯耳朵:“我怎么做的……就是,心里一想,就这样……”唐衍叹了口气,为狐族的下一代,鞠了捧辛酸泪,摊上这么个老师,也是你们倒霉。“那你想的时候身体里有什么变化?我不知道你们狐族的灵力运转方式,但是我们道家讲究修气,你倒是跟他说说,每次使用法术之前,灵力、肌肉或者身体里其他方面的变化,传道授业解惑,你先得把这个道给他讲明白了……”白浔听着听着就入迷了,蹲到唐衍脚边,一个问一个说,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俩人再反应过来,白浔四只爪子已经被涂上了护手霜,和白昱一样双爪并拢,搓肉垫呢。“叽!”白浔老脸一红,他怎么能和那个弱小的凡人这样亲近呢,夹着尾巴就蹿进屋子,可他忘了,他刚刚涂过护手霜,还没揉开,踩在光滑的瓷砖上……叭叽!客厅门口多了一张狐皮地毯,还有八条尾巴哩!白浔虽然在肚子里骂那个凡人小白脸,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办法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一周过去了,白昱终于能摸到了一点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能感受到妖丹也好歹是进步不是,照这个速度进步下去,他归西之前一定可以看到白昱学成的!不过唐衍对这个教学进度是不满意的,至少一周过去了,他的小白还不能变成人,严重影响夜间生活质量,毛团子虽好,但谁还不想搂着男朋友这样那样呢。他看着床头抽屉里的准备工作叹了口气,白昱都搬来多少天了,一次都还没用上。时间已入夜,一人一狐已经洗漱完毕,准备休息,就听见隐约的敲门声。唐衍和白昱互相看了一眼,白昱说:“我也听见了,好像是有人敲门。”唐衍抱着白昱出来,走到大门,打开门,外面夜深人静,别说人了,连个野猫都没有。“走错了?”敲门声还在继续。白昱抖抖耳朵,仔细听了听,带着唐衍穿过游廊,走到一处大水缸前,这个水缸以前是孙无涯养鱼的,后来鱼死了就废弃不用,正好东厢房旁边有这么一处空角落,便推到了这里,唐衍突然想起来,水缸后面是原本这个院子的角门,和隔壁26号之间距离太近,就一直废弃不用,至少在唐衍的记忆力,这门从来没开过,上面的锁链都生锈了。那人的视线从唐衍身上扫过,停在了白昱身上,就见他激动地热泪盈眶,普通一声跪在狐狸面前,哽咽道:“我可找到你了……呜呜呜,这是哪个天杀的敢用绳子捆你!”白昱:“……”怕警察叔叔查他狗证,才给小白拴上了狗链的唐衍,觉得自己膝盖好疼。唐衍扶他起来:“你先起来,我这就带你去抓坏人啊。”白浔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冷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白昱抱在怀里:“您那么小,刚刚断奶,就要被迫和这个凡人在一起,他哪里配……”可真是委屈死你了啊。白昱偷偷并拢两个前爪,不停朝唐衍作揖----这真不是我说的!民警问:“你跟他什么关系?”唐衍呵呵一声:“远房亲戚,他爸是杀人犯,被枪毙了,妈跟人跑了,他受了刺激疯了好几年了,没人要他,也就我管他,吃我的喝我的还骂我。”白浔:我不是,我没有!唐衍指着白昱一瞪眼:“老实点,不然把你的狗炖了。”白浔瞬间闭嘴,委委屈屈憋红了眼。有好心的民警还劝唐衍,别跟精神病人一般见识,好歹是一条性命。“您是不知道他有多愁人,不好好吃饭,非得趴地上跟狗抢食,管野猫叫妈,最气人的是家里的耗子下了一窝小的,死活不让打,非得说那是他的孩子,要打就一尸七命,您说这都哪跟哪。”白浔:世间怎么有如此胡说八道的人!等从派出所出来,白浔整个人都傻了,连他都要相信自己兴许真的有精神病了。恍惚间一路来到花家胡同,跟在唐衍身后进了门。唐衍从早晨起来出门,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一刻没闲着,这会儿就觉得自己又累又饿,隔壁院子正在上课,家里只有花花和魏三笑闲着,魏三笑正在处理上午学员们的课程反馈,顾不上他们,花花泡了一壶茶,就去厨房给唐衍弄吃的。白昱跳上唐衍的膝头,给他踩腿,又扒着桌子把他剩的半杯茶喝掉。唐衍从口袋里把白昱之前藏起来的半块狗咬胶拿出来,喂给他吃。就见白浔抱着茶杯哇一声就哭了,吓得魏三笑手一抖,把没保存的文档给关了。“呜呜呜……小主人您过的好惨啊,居然要靠讨好那个凡人换食物,您堂堂九尾神狐,看上他是他祖上积德了,怎么能如此对您!这样的媳妇,讨来何用,快点休了他吧!”白昱脖子后面的毛都炸起来,恨不得把白浔那张破嘴塞上。唐衍呵了一声,点点白昱:“自己搞定。”转身便回卧室了。……白昱蹑手蹑脚进了屋,嘿嘿傻笑一下,跳上唐衍的床。唐衍靠在床上正看教案,白昱来了往怀里一趴。“咕噜咕噜……”唐衍拍拍他的屁股:“行啊,跟栗栗学的挺像。”白昱舔了舔他的脸,隐约还能听见外面院里白浔的抽泣。唐衍啧了一声,从床上拿起一个公鸡玩偶,从窗户里扔了出去:“闭嘴。”白昱缩了缩脖子,唐衍揉揉他的狐脸:“说说吧,这位怎么回事?”白昱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白浔是我们族里的长老,他年纪很大了,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岁,平时不怎么出门,就在山里教小狐狸,我小时候厌学,他追在屁股后面求我学,脑子有些糊涂,还是一条好狐狸的,我妈说从族里请个家教,我没想到他亲自过来了,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不许那样说你,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大宝贝……”唐衍亲了亲他的鼻头:“偷吃蜜了,嘴这么甜。”☆、辰商第二天一早,天光刚亮,唐衍睡意朦胧往旁边床上一伸手,入手的毛短且扎,不如白昱的手感好,而且嘴好像也比他长……睁眼,豆豆伸着舌头哈拉哈拉地看着他。唐衍把豆豆搂在怀里:“你妈呢?”豆豆歪歪头:“?”唐衍心说自己也是睡糊涂了,当谁都跟白昱一样能听懂人话了,穿衣起床下地,塔拉着拖鞋站在院子里,就见小院当中,两只狐狸相对而坐,一只体型巨大,抬抬爪子,便四爪腾空,悬在空中看着白昱,大尾巴抡啊抡,似乎有些焦急。他对面的九条尾巴丧丧狐,努力的用四只爪子刨地,一分钟过去了,土多了四堆,秤砣狐纹丝不动。白浔气得嗷嗷叫,唐衍靠在廊柱上,抱着胳膊嘲道:“早说了你那方法不灵吧。”昨天白浔看到唐衍的教学方法嗤之以鼻,觉得他家少主聪明绝顶,根本用不着像个傻子一样,老师掰开揉碎的讲,在他概念里,只要看一遍,白昱便会了,而且还能举一反三。唐衍跟他赌了十只鸡,如果白浔输,这礼拜的卫生归他做----小雨爸妈说带她出去玩,也邀请花花一起去。白昱见唐衍起了,摇摇尾巴,进屋叼了支护手霜,翘着脚躺他腿上。法术可以练不好,粉爪爪不能丢,这是做狐的底线!唐衍端了一个小马扎,给白昱涂爪子,边对白浔说:“你得先跟他说明白,你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不能上来摆个样子就让他学,学画画还得先画个线稿呢。”白浔捯了捯耳朵:“我怎么做的……就是,心里一想,就这样……”唐衍叹了口气,为狐族的下一代,鞠了捧辛酸泪,摊上这么个老师,也是你们倒霉。“那你想的时候身体里有什么变化?我不知道你们狐族的灵力运转方式,但是我们道家讲究修气,你倒是跟他说说,每次使用法术之前,灵力、肌肉或者身体里其他方面的变化,传道授业解惑,你先得把这个道给他讲明白了……”白浔听着听着就入迷了,蹲到唐衍脚边,一个问一个说,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俩人再反应过来,白浔四只爪子已经被涂上了护手霜,和白昱一样双爪并拢,搓肉垫呢。“叽!”白浔老脸一红,他怎么能和那个弱小的凡人这样亲近呢,夹着尾巴就蹿进屋子,可他忘了,他刚刚涂过护手霜,还没揉开,踩在光滑的瓷砖上……叭叽!客厅门口多了一张狐皮地毯,还有八条尾巴哩!白浔虽然在肚子里骂那个凡人小白脸,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办法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一周过去了,白昱终于能摸到了一点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能感受到妖丹也好歹是进步不是,照这个速度进步下去,他归西之前一定可以看到白昱学成的!不过唐衍对这个教学进度是不满意的,至少一周过去了,他的小白还不能变成人,严重影响夜间生活质量,毛团子虽好,但谁还不想搂着男朋友这样那样呢。他看着床头抽屉里的准备工作叹了口气,白昱都搬来多少天了,一次都还没用上。时间已入夜,一人一狐已经洗漱完毕,准备休息,就听见隐约的敲门声。唐衍和白昱互相看了一眼,白昱说:“我也听见了,好像是有人敲门。”唐衍抱着白昱出来,走到大门,打开门,外面夜深人静,别说人了,连个野猫都没有。“走错了?”敲门声还在继续。白昱抖抖耳朵,仔细听了听,带着唐衍穿过游廊,走到一处大水缸前,这个水缸以前是孙无涯养鱼的,后来鱼死了就废弃不用,正好东厢房旁边有这么一处空角落,便推到了这里,唐衍突然想起来,水缸后面是原本这个院子的角门,和隔壁26号之间距离太近,就一直废弃不用,至少在唐衍的记忆力,这门从来没开过,上面的锁链都生锈了。那人的视线从唐衍身上扫过,停在了白昱身上,就见他激动地热泪盈眶,普通一声跪在狐狸面前,哽咽道:“我可找到你了……呜呜呜,这是哪个天杀的敢用绳子捆你!”白昱:“……”怕警察叔叔查他狗证,才给小白拴上了狗链的唐衍,觉得自己膝盖好疼。唐衍扶他起来:“你先起来,我这就带你去抓坏人啊。”白浔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冷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白昱抱在怀里:“您那么小,刚刚断奶,就要被迫和这个凡人在一起,他哪里配……”可真是委屈死你了啊。白昱偷偷并拢两个前爪,不停朝唐衍作揖----这真不是我说的!民警问:“你跟他什么关系?”唐衍呵呵一声:“远房亲戚,他爸是杀人犯,被枪毙了,妈跟人跑了,他受了刺激疯了好几年了,没人要他,也就我管他,吃我的喝我的还骂我。”白浔:我不是,我没有!唐衍指着白昱一瞪眼:“老实点,不然把你的狗炖了。”白浔瞬间闭嘴,委委屈屈憋红了眼。有好心的民警还劝唐衍,别跟精神病人一般见识,好歹是一条性命。“您是不知道他有多愁人,不好好吃饭,非得趴地上跟狗抢食,管野猫叫妈,最气人的是家里的耗子下了一窝小的,死活不让打,非得说那是他的孩子,要打就一尸七命,您说这都哪跟哪。”白浔:世间怎么有如此胡说八道的人!等从派出所出来,白浔整个人都傻了,连他都要相信自己兴许真的有精神病了。恍惚间一路来到花家胡同,跟在唐衍身后进了门。唐衍从早晨起来出门,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一刻没闲着,这会儿就觉得自己又累又饿,隔壁院子正在上课,家里只有花花和魏三笑闲着,魏三笑正在处理上午学员们的课程反馈,顾不上他们,花花泡了一壶茶,就去厨房给唐衍弄吃的。白昱跳上唐衍的膝头,给他踩腿,又扒着桌子把他剩的半杯茶喝掉。唐衍从口袋里把白昱之前藏起来的半块狗咬胶拿出来,喂给他吃。就见白浔抱着茶杯哇一声就哭了,吓得魏三笑手一抖,把没保存的文档给关了。“呜呜呜……小主人您过的好惨啊,居然要靠讨好那个凡人换食物,您堂堂九尾神狐,看上他是他祖上积德了,怎么能如此对您!这样的媳妇,讨来何用,快点休了他吧!”白昱脖子后面的毛都炸起来,恨不得把白浔那张破嘴塞上。唐衍呵了一声,点点白昱:“自己搞定。”转身便回卧室了。……白昱蹑手蹑脚进了屋,嘿嘿傻笑一下,跳上唐衍的床。唐衍靠在床上正看教案,白昱来了往怀里一趴。“咕噜咕噜……”唐衍拍拍他的屁股:“行啊,跟栗栗学的挺像。”白昱舔了舔他的脸,隐约还能听见外面院里白浔的抽泣。唐衍啧了一声,从床上拿起一个公鸡玩偶,从窗户里扔了出去:“闭嘴。”白昱缩了缩脖子,唐衍揉揉他的狐脸:“说说吧,这位怎么回事?”白昱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白浔是我们族里的长老,他年纪很大了,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岁,平时不怎么出门,就在山里教小狐狸,我小时候厌学,他追在屁股后面求我学,脑子有些糊涂,还是一条好狐狸的,我妈说从族里请个家教,我没想到他亲自过来了,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不许那样说你,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大宝贝……”唐衍亲了亲他的鼻头:“偷吃蜜了,嘴这么甜。”☆、辰商第二天一早,天光刚亮,唐衍睡意朦胧往旁边床上一伸手,入手的毛短且扎,不如白昱的手感好,而且嘴好像也比他长……睁眼,豆豆伸着舌头哈拉哈拉地看着他。唐衍把豆豆搂在怀里:“你妈呢?”豆豆歪歪头:“?”唐衍心说自己也是睡糊涂了,当谁都跟白昱一样能听懂人话了,穿衣起床下地,塔拉着拖鞋站在院子里,就见小院当中,两只狐狸相对而坐,一只体型巨大,抬抬爪子,便四爪腾空,悬在空中看着白昱,大尾巴抡啊抡,似乎有些焦急。他对面的九条尾巴丧丧狐,努力的用四只爪子刨地,一分钟过去了,土多了四堆,秤砣狐纹丝不动。白浔气得嗷嗷叫,唐衍靠在廊柱上,抱着胳膊嘲道:“早说了你那方法不灵吧。”昨天白浔看到唐衍的教学方法嗤之以鼻,觉得他家少主聪明绝顶,根本用不着像个傻子一样,老师掰开揉碎的讲,在他概念里,只要看一遍,白昱便会了,而且还能举一反三。唐衍跟他赌了十只鸡,如果白浔输,这礼拜的卫生归他做----小雨爸妈说带她出去玩,也邀请花花一起去。白昱见唐衍起了,摇摇尾巴,进屋叼了支护手霜,翘着脚躺他腿上。法术可以练不好,粉爪爪不能丢,这是做狐的底线!唐衍端了一个小马扎,给白昱涂爪子,边对白浔说:“你得先跟他说明白,你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不能上来摆个样子就让他学,学画画还得先画个线稿呢。”白浔捯了捯耳朵:“我怎么做的……就是,心里一想,就这样……”唐衍叹了口气,为狐族的下一代,鞠了捧辛酸泪,摊上这么个老师,也是你们倒霉。“那你想的时候身体里有什么变化?我不知道你们狐族的灵力运转方式,但是我们道家讲究修气,你倒是跟他说说,每次使用法术之前,灵力、肌肉或者身体里其他方面的变化,传道授业解惑,你先得把这个道给他讲明白了……”白浔听着听着就入迷了,蹲到唐衍脚边,一个问一个说,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俩人再反应过来,白浔四只爪子已经被涂上了护手霜,和白昱一样双爪并拢,搓肉垫呢。“叽!”白浔老脸一红,他怎么能和那个弱小的凡人这样亲近呢,夹着尾巴就蹿进屋子,可他忘了,他刚刚涂过护手霜,还没揉开,踩在光滑的瓷砖上……叭叽!客厅门口多了一张狐皮地毯,还有八条尾巴哩!白浔虽然在肚子里骂那个凡人小白脸,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办法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一周过去了,白昱终于能摸到了一点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能感受到妖丹也好歹是进步不是,照这个速度进步下去,他归西之前一定可以看到白昱学成的!不过唐衍对这个教学进度是不满意的,至少一周过去了,他的小白还不能变成人,严重影响夜间生活质量,毛团子虽好,但谁还不想搂着男朋友这样那样呢。他看着床头抽屉里的准备工作叹了口气,白昱都搬来多少天了,一次都还没用上。时间已入夜,一人一狐已经洗漱完毕,准备休息,就听见隐约的敲门声。唐衍和白昱互相看了一眼,白昱说:“我也听见了,好像是有人敲门。”唐衍抱着白昱出来,走到大门,打开门,外面夜深人静,别说人了,连个野猫都没有。“走错了?”敲门声还在继续。白昱抖抖耳朵,仔细听了听,带着唐衍穿过游廊,走到一处大水缸前,这个水缸以前是孙无涯养鱼的,后来鱼死了就废弃不用,正好东厢房旁边有这么一处空角落,便推到了这里,唐衍突然想起来,水缸后面是原本这个院子的角门,和隔壁26号之间距离太近,就一直废弃不用,至少在唐衍的记忆力,这门从来没开过,上面的锁链都生锈了。那人的视线从唐衍身上扫过,停在了白昱身上,就见他激动地热泪盈眶,普通一声跪在狐狸面前,哽咽道:“我可找到你了……呜呜呜,这是哪个天杀的敢用绳子捆你!”白昱:“……”怕警察叔叔查他狗证,才给小白拴上了狗链的唐衍,觉得自己膝盖好疼。唐衍扶他起来:“你先起来,我这就带你去抓坏人啊。”白浔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冷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白昱抱在怀里:“您那么小,刚刚断奶,就要被迫和这个凡人在一起,他哪里配……”可真是委屈死你了啊。白昱偷偷并拢两个前爪,不停朝唐衍作揖----这真不是我说的!民警问:“你跟他什么关系?”唐衍呵呵一声:“远房亲戚,他爸是杀人犯,被枪毙了,妈跟人跑了,他受了刺激疯了好几年了,没人要他,也就我管他,吃我的喝我的还骂我。”白浔:我不是,我没有!唐衍指着白昱一瞪眼:“老实点,不然把你的狗炖了。”白浔瞬间闭嘴,委委屈屈憋红了眼。有好心的民警还劝唐衍,别跟精神病人一般见识,好歹是一条性命。“您是不知道他有多愁人,不好好吃饭,非得趴地上跟狗抢食,管野猫叫妈,最气人的是家里的耗子下了一窝小的,死活不让打,非得说那是他的孩子,要打就一尸七命,您说这都哪跟哪。”白浔:世间怎么有如此胡说八道的人!等从派出所出来,白浔整个人都傻了,连他都要相信自己兴许真的有精神病了。恍惚间一路来到花家胡同,跟在唐衍身后进了门。唐衍从早晨起来出门,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一刻没闲着,这会儿就觉得自己又累又饿,隔壁院子正在上课,家里只有花花和魏三笑闲着,魏三笑正在处理上午学员们的课程反馈,顾不上他们,花花泡了一壶茶,就去厨房给唐衍弄吃的。白昱跳上唐衍的膝头,给他踩腿,又扒着桌子把他剩的半杯茶喝掉。唐衍从口袋里把白昱之前藏起来的半块狗咬胶拿出来,喂给他吃。就见白浔抱着茶杯哇一声就哭了,吓得魏三笑手一抖,把没保存的文档给关了。“呜呜呜……小主人您过的好惨啊,居然要靠讨好那个凡人换食物,您堂堂九尾神狐,看上他是他祖上积德了,怎么能如此对您!这样的媳妇,讨来何用,快点休了他吧!”白昱脖子后面的毛都炸起来,恨不得把白浔那张破嘴塞上。唐衍呵了一声,点点白昱:“自己搞定。”转身便回卧室了。……白昱蹑手蹑脚进了屋,嘿嘿傻笑一下,跳上唐衍的床。唐衍靠在床上正看教案,白昱来了往怀里一趴。“咕噜咕噜……”唐衍拍拍他的屁股:“行啊,跟栗栗学的挺像。”白昱舔了舔他的脸,隐约还能听见外面院里白浔的抽泣。唐衍啧了一声,从床上拿起一个公鸡玩偶,从窗户里扔了出去:“闭嘴。”白昱缩了缩脖子,唐衍揉揉他的狐脸:“说说吧,这位怎么回事?”白昱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白浔是我们族里的长老,他年纪很大了,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岁,平时不怎么出门,就在山里教小狐狸,我小时候厌学,他追在屁股后面求我学,脑子有些糊涂,还是一条好狐狸的,我妈说从族里请个家教,我没想到他亲自过来了,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不许那样说你,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大宝贝……”唐衍亲了亲他的鼻头:“偷吃蜜了,嘴这么甜。”☆、辰商第二天一早,天光刚亮,唐衍睡意朦胧往旁边床上一伸手,入手的毛短且扎,不如白昱的手感好,而且嘴好像也比他长……睁眼,豆豆伸着舌头哈拉哈拉地看着他。唐衍把豆豆搂在怀里:“你妈呢?”豆豆歪歪头:“?”唐衍心说自己也是睡糊涂了,当谁都跟白昱一样能听懂人话了,穿衣起床下地,塔拉着拖鞋站在院子里,就见小院当中,两只狐狸相对而坐,一只体型巨大,抬抬爪子,便四爪腾空,悬在空中看着白昱,大尾巴抡啊抡,似乎有些焦急。他对面的九条尾巴丧丧狐,努力的用四只爪子刨地,一分钟过去了,土多了四堆,秤砣狐纹丝不动。白浔气得嗷嗷叫,唐衍靠在廊柱上,抱着胳膊嘲道:“早说了你那方法不灵吧。”昨天白浔看到唐衍的教学方法嗤之以鼻,觉得他家少主聪明绝顶,根本用不着像个傻子一样,老师掰开揉碎的讲,在他概念里,只要看一遍,白昱便会了,而且还能举一反三。唐衍跟他赌了十只鸡,如果白浔输,这礼拜的卫生归他做----小雨爸妈说带她出去玩,也邀请花花一起去。白昱见唐衍起了,摇摇尾巴,进屋叼了支护手霜,翘着脚躺他腿上。法术可以练不好,粉爪爪不能丢,这是做狐的底线!唐衍端了一个小马扎,给白昱涂爪子,边对白浔说:“你得先跟他说明白,你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不能上来摆个样子就让他学,学画画还得先画个线稿呢。”白浔捯了捯耳朵:“我怎么做的……就是,心里一想,就这样……”唐衍叹了口气,为狐族的下一代,鞠了捧辛酸泪,摊上这么个老师,也是你们倒霉。“那你想的时候身体里有什么变化?我不知道你们狐族的灵力运转方式,但是我们道家讲究修气,你倒是跟他说说,每次使用法术之前,灵力、肌肉或者身体里其他方面的变化,传道授业解惑,你先得把这个道给他讲明白了……”白浔听着听着就入迷了,蹲到唐衍脚边,一个问一个说,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俩人再反应过来,白浔四只爪子已经被涂上了护手霜,和白昱一样双爪并拢,搓肉垫呢。“叽!”白浔老脸一红,他怎么能和那个弱小的凡人这样亲近呢,夹着尾巴就蹿进屋子,可他忘了,他刚刚涂过护手霜,还没揉开,踩在光滑的瓷砖上……叭叽!客厅门口多了一张狐皮地毯,还有八条尾巴哩!白浔虽然在肚子里骂那个凡人小白脸,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办法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一周过去了,白昱终于能摸到了一点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能感受到妖丹也好歹是进步不是,照这个速度进步下去,他归西之前一定可以看到白昱学成的!不过唐衍对这个教学进度是不满意的,至少一周过去了,他的小白还不能变成人,严重影响夜间生活质量,毛团子虽好,但谁还不想搂着男朋友这样那样呢。他看着床头抽屉里的准备工作叹了口气,白昱都搬来多少天了,一次都还没用上。时间已入夜,一人一狐已经洗漱完毕,准备休息,就听见隐约的敲门声。唐衍和白昱互相看了一眼,白昱说:“我也听见了,好像是有人敲门。”唐衍抱着白昱出来,走到大门,打开门,外面夜深人静,别说人了,连个野猫都没有。“走错了?”敲门声还在继续。白昱抖抖耳朵,仔细听了听,带着唐衍穿过游廊,走到一处大水缸前,这个水缸以前是孙无涯养鱼的,后来鱼死了就废弃不用,正好东厢房旁边有这么一处空角落,便推到了这里,唐衍突然想起来,水缸后面是原本这个院子的角门,和隔壁26号之间距离太近,就一直废弃不用,至少在唐衍的记忆力,这门从来没开过,上面的锁链都生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