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袈言又点了点头,他对宠物界的事了解得不多,不过少纤云的这些理由他是完全听明白了。“所以您就--”“所以我就打算放您这儿几天,”少纤云立刻眨巴着小鹿似的眼睛盯着他,“真的就几天。荆河那里我也给它安排好住处,晚上就让荆河把它背回去,白天他上班就一起带来。这里--”她转身看了看这间办公室的大小,看了一会儿,又转回来,放弃了后话,照旧笑着,“反正我准备了笼子,里面可以放它的小床、食物和猫砂盆那些,你们看哪里合适摆就摆哪里,只要是个房间就行。我捡来的时候它前爪就受了伤,行动不太灵活,所以平时也不闹,基本都在睡觉,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您看,可以么?”听她说了半天,梁袈言还以为是很名贵的一只猫,这会儿有些吃惊:“是捡的猫?”“对呀。”少纤云手撑在桌面上,像个小女孩似的扭了半边身子说,“前年在我们公司车库里捡到的。可能天气冷,它躲在人家车轮边睡觉,人家不知道,开车的时候把它前爪压了一下。我下班的时候就听到有个小猫在那儿叫,赶紧送了医院,可惜还是没保住。所以它这边手掌就只好截肢了。”她拿自己的左手比划了下。正好梁袈言自己的手也伤了,这下顿时对那猫感同身受起来。“哦。”他又点了点头。少荆河在旁边看了他半晌,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因为他不管对什么事都一样的温和平淡,今天这事不仅太突然,而且有点无厘头,少纤云又一直在说着猫的可怜,少荆河不想让他是在道德绑架下才被逼得不得不答应的。“教授,您不用在意。实在不行就把猫还是放我那里,它整天都在睡觉,其实也不用一直放在身边看着的。”少纤云对他扭过头,小声说:“那每天还要按时喂药呢。”少荆河对她肃起脸微微摇了摇头,她咬着下唇,把头转回来,不说话了。梁袈言看着这姑侄俩这一来一回,忽然就说:“既然您什么都准备好了,那就拿上来吧。让荆河在其他办公室找个地方。笼子应该不大吧?”少纤云眼睛一亮:“不大不大,您放心,不会占多少位置的。”她喜出望外地连连说,“谢谢谢谢,您人真是太好了!”说着像是生怕他再反悔,立刻转身跑出去拿猫。他这一表态,少荆河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教授,您不用--”“不,不勉强,”梁袈言对他笑笑,要他安心,“我本来就挺喜欢猫的,只是一直没机会养。”少荆河有些苦笑,但也只好点着头:“好吧,那我把它安置在库房……”梁袈言之前的郁闷随着少纤云身份的曝光而倒都不知不觉消失了,心情还挺舒畅的,只笑着说:“我是真的喜欢猫,而且这层只有我们两个,再说又只放几天,又关在笼子里,那没有任何问题了。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就放在对面吧,对面宽敞。或者到了早上给它放在小阳台晒晒太阳也挺好。行了,去吧。”少荆河终于放心,又道了谢,下去跟少纤云一起搬笼子。他一走,梁袈言在办公桌前又安定不下来了。不过这回是有些雀跃的期待。他没说谎,他是挺喜欢猫的,也确实一直没机会养。在教师公寓里养宠物不方便。听着走廊里有了动静,他赶紧去开门,往外一看,少荆河提了一个盖着黑色金丝绒的方形框子上来了,后面是一个三十多岁西装革履的男子抱着一个纸箱,再后面才是提了个手提包的少纤云。之所以要把笼子盖着布,是因为这里毕竟是办公楼,就算人不多,还是有可能撞到其他教职员工。这么样不容易看出是笼子,也省了引人注目的麻烦。梁袈言没想到少纤云看着跟小公主似的,想事做事还挺周到。少荆河开了“起居室”的门,把笼子拎进去,抱着纸箱的男子--也没人介绍他--对梁袈言也客气地点头打招呼:“您好。”说着跟了进去。少纤云跟上来,在梁袈言面前停下,举高手里的宠物包,笑盈盈地对他展示:“您看,它很乖的,平时也不怎么叫。”梁袈言低下头凑到网面旁看了看,果然里面是只体型不大的橘猫,有些怕生,缩在另一头,眼睛黑黢黢的,又圆又大,怯生生地朝他望。它两只前爪都收在前胸下,倒还看不出残疾,只光看脸盘和毛色,真的就是只很普通的中华田园猫,简称土猫。“挺可爱的。”梁袈言笑着点了点头。小公主似的少纤云也跟着高兴,和少荆河一样一笑就笑眼弯弯,露出洁白的牙齿。她放下包,热情地招呼梁袈言:“梁教授,今晚您有安排吗?我请吃饭。”“哦,不用不用。”梁袈言赶紧说。“不,您别客气。”少纤云拦住他的话头,这会儿是标准的家长口气,笃定得不容他拒绝,“我不光是为了感谢您,是本来也顺便。您看,反正我也要请荆河的,您就一起来,好不好?不是什么名贵大餐,家常饭,就我们三个,没有外人。荆河都毕业了不是?所以我也不是把您当老师请呢。您就是现在每天和他一起工作的领导。他离家在外多年,在这儿一直是一个人,所以您让我也有机会好好问问,荆河那死孩子在您这儿表现得怎么样,好不好?”这话说得入情入理,梁袈言硬要拒绝倒显得固执古板了,所以他也不好再说话。他没说话,少纤云就又高兴地笑弯了眼:“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来接你们。您赶紧忙去吧,一直打扰您工作,真是不好意思。”少荆河在房间的角落里把笼子安置好,又跟那男子一起把纸箱里的那些猫的用具都归置好了。还没全忙完,忽然少纤云的一声惊呼:“哟,这都谁的……饭还没吃完呢?”少荆河蹲在那儿,回过头,看她在那儿对着小几上的几个饭盒莫名惊诧,就没好气地答:“你说呢?”少纤云抬头看了他,惊讶:“你的呀?”“你这不废话吗?你打电话我就出去接你了,哪有时间吃完饭?”少荆河站起来,“再说这层就我和教授两个人。教授能把没吃完的东西摆这儿吗?”少纤云非常同意地连连点头:“嗯,不能。你们梁教授看起来就是特别整洁一个人……哎,不是,我是说是姑姑不对。”少荆河没好气地别她一眼,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宠物提包,少纤云终于两手都空了,正好举起来捧住他的脸,像逗小孩似地嘟起嘴说:“哎哟哟,可怜见儿的,我们家荆河连饭都没吃完就出去接姑姑了,这情谊姑姑可感动呢。”少荆河没理她,拿着袋子去放猫。少纤云在后面又背着手很小女生地踮起脚尖扭了两下身子:“不生气哈好侄子,晚上姑姑请你和梁教授吃饭。咱去吃好的。瞧你现在瘦的,都快赶上我了。”第28章第28章下午五点半,少纤云果然准时打来了电话。少荆河一抬眼,看到梁袈言还在很专注地忙,便拿起手机出了办公室。“你晚点再来,我们下班没这么早。”“五点半还早吗?”少纤云在那头大惊小怪,“你们就两个人的办公室比普通公司还晚?”“对,就因为只有两个人,事情又多,所以我们下班才晚。”“那就再请人啊。”少纤云对这种理由不以为然,“你们两个人总不能整天只有工作吧?而且还为了工作搞坏了胃,那可不行。”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少荆河说:“我以后慢慢跟你解释吧。反正现在就这样,你晚点再来,我们正忙着呢。”少纤云没办法:“那到底几点嘛?”“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们通常八点才吃晚饭。”“八点?!”少纤云惊呼,“疯了吗?!少荆河,你是想怎么样?为工作呕心沥血死而后已,早日为国捐躯是吗?中午饭都没吃完,现在还好意思告诉我晚上八点才吃晚饭?哦,我看我要是告诉你姑母,你这个工作都不要做了,信不信她直接过来拎你回家!”少荆河一惊,赶紧说:“不是,姑姑,你耳朵这么不好了吗?我说的是十八点!谁八点才吃晚饭?早饿死了!”“呵呵,”少纤云凉凉地笑,“我耳朵不好使?最好是!十八点是吧?那现在还有二十分钟,你们赶紧给我准备,我马上就到!”少荆河黑着脸回了办公室,站在座位旁看了梁袈言一会儿。梁袈言根本还不知道他进出了一趟,他在做的是词条释义的初校,主要就是对初稿的增删,非常需要专注力。少荆河实在不好打断,只好光站在那儿看,也不知怎么开口。他看了一会儿,看得梁袈言自己就抬了头,瞧见他站在那里看自己,不明所以:“怎么了?有问题?”少荆河犹犹豫豫地开口:“教授,我们今天可以早点下班吗?我姑姑她……待会儿就来……”他样子扭扭捏捏,仿佛一说到姑姑就成了小孩子模样,梁袈言看着也不禁莞尔。有趣地瞧了他几眼,看他神色间确实是有些着急,还以为他是急着想见姑姑。毕竟今天听少纤云声情并茂地说到“他离家在外,一个人在这儿”时,他自己也很有感触。他乡遇至亲,确实不能算小事。于是点点头,梁袈言很通情达理:“你们约了几点?”“六点。”少荆河没什么底气,看着他,却意外地发现梁袈言脸上并没有丝毫不豫,反倒是点了点头:“好,我还有一点就弄完了。我们六点下去。”“嗯!”少荆河高兴起来,眼睛一下又弯成了月牙,“不过待会儿我们得先走到南门。她那车牌门卫不让进。”她中午被拦在大门外,又事先没通知过,拿不准他在不在,一时急起来,打电话给他时说着说着都快气哭了。“她自己开了车来?”梁袈言没想到。少荆河老家离这里可不近。少荆河也有些无奈,笑了笑:“对,猫托运她不放心,所以自己开车带过来的。”梁袈言真惊了一下,脑海里一下浮现出少纤云那娇滴滴的小模样,不由感慨:这也是个狠人啊!不过,当他看到少纤云的车牌时,发现首字也不是他们老家的简称,而是隔壁直辖市的牌子。“我姑姑和姑父他们一家住在s市。”少荆河注意到他的视线,简要解释了一句,说着给他开了后门。梁袈言是看到坐在后排的少纤云才反应过来,原来中午跟着一起搬东西来,现在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平头整面的男子只不过是她的司机?他还以为是朋友,差点闹出笑话。不过现在,让他和少纤云坐一起?他站在门边有些尴尬,对少荆河说:“我还是坐前面吧。”听到他出声,少纤云从座位上探过半边身子,依然是笑语盈盈:“梁教授,快进来吧,这路边不好停太久。”少荆河也不当回事:“没事,您坐后面吧。我习惯了坐前座。”梁袈言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了。“哪有让您坐前面的道理?”等他坐好,少纤云又笑着随口说。她换了身衣服,头发盘成了优雅的欧洲公主式,一身堇色套装,坐在后排巧笑嫣然,架势看着比中午沉稳多了,看到他就露齿一笑,美得像朵芍药,馨香妍丽。梁袈言理了理坐下时压着的衣摆,对她也一笑,很客气。像是为了化解他的不自在,少纤云又主动开口,口气像已把他当成老熟人,一点不见外:“梁教授,我听荆河说您喜欢吃川菜,所以打听了家听说还不错的,不知道您去过没有?”跟着说了个餐厅名字。梁袈言摇摇头,笑答:“我也不太在外面吃饭--”“那好的!”少纤云就一拍大腿,豪气地拍了板,“那我们就去那里。”梁袈言好几年躲着人群,学校里也没人把他当回事,现在少家姑侄俩吃团圆饭还这样迁就他,他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我没关系的,您问问荆河。”他的意思是问问少荆河有没有自己偏好的餐厅,结果少纤云反而望着少荆河的后脑勺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问他没用,他又不吃辣,哪会知道哪家川菜馆好。”少荆河一抬眼,看到梁袈言还在很专注地忙,便拿起手机出了办公室。“你晚点再来,我们下班没这么早。”“五点半还早吗?”少纤云在那头大惊小怪,“你们就两个人的办公室比普通公司还晚?”“对,就因为只有两个人,事情又多,所以我们下班才晚。”“那就再请人啊。”少纤云对这种理由不以为然,“你们两个人总不能整天只有工作吧?而且还为了工作搞坏了胃,那可不行。”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少荆河说:“我以后慢慢跟你解释吧。反正现在就这样,你晚点再来,我们正忙着呢。”少纤云没办法:“那到底几点嘛?”“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们通常八点才吃晚饭。”“八点?!”少纤云惊呼,“疯了吗?!少荆河,你是想怎么样?为工作呕心沥血死而后已,早日为国捐躯是吗?中午饭都没吃完,现在还好意思告诉我晚上八点才吃晚饭?哦,我看我要是告诉你姑母,你这个工作都不要做了,信不信她直接过来拎你回家!”少荆河一惊,赶紧说:“不是,姑姑,你耳朵这么不好了吗?我说的是十八点!谁八点才吃晚饭?早饿死了!”“呵呵,”少纤云凉凉地笑,“我耳朵不好使?最好是!十八点是吧?那现在还有二十分钟,你们赶紧给我准备,我马上就到!”少荆河黑着脸回了办公室,站在座位旁看了梁袈言一会儿。梁袈言根本还不知道他进出了一趟,他在做的是词条释义的初校,主要就是对初稿的增删,非常需要专注力。少荆河实在不好打断,只好光站在那儿看,也不知怎么开口。他看了一会儿,看得梁袈言自己就抬了头,瞧见他站在那里看自己,不明所以:“怎么了?有问题?”少荆河犹犹豫豫地开口:“教授,我们今天可以早点下班吗?我姑姑她……待会儿就来……”他样子扭扭捏捏,仿佛一说到姑姑就成了小孩子模样,梁袈言看着也不禁莞尔。有趣地瞧了他几眼,看他神色间确实是有些着急,还以为他是急着想见姑姑。毕竟今天听少纤云声情并茂地说到“他离家在外,一个人在这儿”时,他自己也很有感触。他乡遇至亲,确实不能算小事。于是点点头,梁袈言很通情达理:“你们约了几点?”“六点。”少荆河没什么底气,看着他,却意外地发现梁袈言脸上并没有丝毫不豫,反倒是点了点头:“好,我还有一点就弄完了。我们六点下去。”“嗯!”少荆河高兴起来,眼睛一下又弯成了月牙,“不过待会儿我们得先走到南门。她那车牌门卫不让进。”她中午被拦在大门外,又事先没通知过,拿不准他在不在,一时急起来,打电话给他时说着说着都快气哭了。“她自己开了车来?”梁袈言没想到。少荆河老家离这里可不近。少荆河也有些无奈,笑了笑:“对,猫托运她不放心,所以自己开车带过来的。”梁袈言真惊了一下,脑海里一下浮现出少纤云那娇滴滴的小模样,不由感慨:这也是个狠人啊!不过,当他看到少纤云的车牌时,发现首字也不是他们老家的简称,而是隔壁直辖市的牌子。“我姑姑和姑父他们一家住在s市。”少荆河注意到他的视线,简要解释了一句,说着给他开了后门。梁袈言是看到坐在后排的少纤云才反应过来,原来中午跟着一起搬东西来,现在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平头整面的男子只不过是她的司机?他还以为是朋友,差点闹出笑话。不过现在,让他和少纤云坐一起?他站在门边有些尴尬,对少荆河说:“我还是坐前面吧。”听到他出声,少纤云从座位上探过半边身子,依然是笑语盈盈:“梁教授,快进来吧,这路边不好停太久。”少荆河也不当回事:“没事,您坐后面吧。我习惯了坐前座。”梁袈言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了。“哪有让您坐前面的道理?”等他坐好,少纤云又笑着随口说。她换了身衣服,头发盘成了优雅的欧洲公主式,一身堇色套装,坐在后排巧笑嫣然,架势看着比中午沉稳多了,看到他就露齿一笑,美得像朵芍药,馨香妍丽。梁袈言理了理坐下时压着的衣摆,对她也一笑,很客气。像是为了化解他的不自在,少纤云又主动开口,口气像已把他当成老熟人,一点不见外:“梁教授,我听荆河说您喜欢吃川菜,所以打听了家听说还不错的,不知道您去过没有?”跟着说了个餐厅名字。梁袈言摇摇头,笑答:“我也不太在外面吃饭--”“那好的!”少纤云就一拍大腿,豪气地拍了板,“那我们就去那里。”梁袈言好几年躲着人群,学校里也没人把他当回事,现在少家姑侄俩吃团圆饭还这样迁就他,他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我没关系的,您问问荆河。”他的意思是问问少荆河有没有自己偏好的餐厅,结果少纤云反而望着少荆河的后脑勺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问他没用,他又不吃辣,哪会知道哪家川菜馆好。”少荆河一抬眼,看到梁袈言还在很专注地忙,便拿起手机出了办公室。“你晚点再来,我们下班没这么早。”“五点半还早吗?”少纤云在那头大惊小怪,“你们就两个人的办公室比普通公司还晚?”“对,就因为只有两个人,事情又多,所以我们下班才晚。”“那就再请人啊。”少纤云对这种理由不以为然,“你们两个人总不能整天只有工作吧?而且还为了工作搞坏了胃,那可不行。”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少荆河说:“我以后慢慢跟你解释吧。反正现在就这样,你晚点再来,我们正忙着呢。”少纤云没办法:“那到底几点嘛?”“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们通常八点才吃晚饭。”“八点?!”少纤云惊呼,“疯了吗?!少荆河,你是想怎么样?为工作呕心沥血死而后已,早日为国捐躯是吗?中午饭都没吃完,现在还好意思告诉我晚上八点才吃晚饭?哦,我看我要是告诉你姑母,你这个工作都不要做了,信不信她直接过来拎你回家!”少荆河一惊,赶紧说:“不是,姑姑,你耳朵这么不好了吗?我说的是十八点!谁八点才吃晚饭?早饿死了!”“呵呵,”少纤云凉凉地笑,“我耳朵不好使?最好是!十八点是吧?那现在还有二十分钟,你们赶紧给我准备,我马上就到!”少荆河黑着脸回了办公室,站在座位旁看了梁袈言一会儿。梁袈言根本还不知道他进出了一趟,他在做的是词条释义的初校,主要就是对初稿的增删,非常需要专注力。少荆河实在不好打断,只好光站在那儿看,也不知怎么开口。他看了一会儿,看得梁袈言自己就抬了头,瞧见他站在那里看自己,不明所以:“怎么了?有问题?”少荆河犹犹豫豫地开口:“教授,我们今天可以早点下班吗?我姑姑她……待会儿就来……”他样子扭扭捏捏,仿佛一说到姑姑就成了小孩子模样,梁袈言看着也不禁莞尔。有趣地瞧了他几眼,看他神色间确实是有些着急,还以为他是急着想见姑姑。毕竟今天听少纤云声情并茂地说到“他离家在外,一个人在这儿”时,他自己也很有感触。他乡遇至亲,确实不能算小事。于是点点头,梁袈言很通情达理:“你们约了几点?”“六点。”少荆河没什么底气,看着他,却意外地发现梁袈言脸上并没有丝毫不豫,反倒是点了点头:“好,我还有一点就弄完了。我们六点下去。”“嗯!”少荆河高兴起来,眼睛一下又弯成了月牙,“不过待会儿我们得先走到南门。她那车牌门卫不让进。”她中午被拦在大门外,又事先没通知过,拿不准他在不在,一时急起来,打电话给他时说着说着都快气哭了。“她自己开了车来?”梁袈言没想到。少荆河老家离这里可不近。少荆河也有些无奈,笑了笑:“对,猫托运她不放心,所以自己开车带过来的。”梁袈言真惊了一下,脑海里一下浮现出少纤云那娇滴滴的小模样,不由感慨:这也是个狠人啊!不过,当他看到少纤云的车牌时,发现首字也不是他们老家的简称,而是隔壁直辖市的牌子。“我姑姑和姑父他们一家住在s市。”少荆河注意到他的视线,简要解释了一句,说着给他开了后门。梁袈言是看到坐在后排的少纤云才反应过来,原来中午跟着一起搬东西来,现在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平头整面的男子只不过是她的司机?他还以为是朋友,差点闹出笑话。不过现在,让他和少纤云坐一起?他站在门边有些尴尬,对少荆河说:“我还是坐前面吧。”听到他出声,少纤云从座位上探过半边身子,依然是笑语盈盈:“梁教授,快进来吧,这路边不好停太久。”少荆河也不当回事:“没事,您坐后面吧。我习惯了坐前座。”梁袈言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了。“哪有让您坐前面的道理?”等他坐好,少纤云又笑着随口说。她换了身衣服,头发盘成了优雅的欧洲公主式,一身堇色套装,坐在后排巧笑嫣然,架势看着比中午沉稳多了,看到他就露齿一笑,美得像朵芍药,馨香妍丽。梁袈言理了理坐下时压着的衣摆,对她也一笑,很客气。像是为了化解他的不自在,少纤云又主动开口,口气像已把他当成老熟人,一点不见外:“梁教授,我听荆河说您喜欢吃川菜,所以打听了家听说还不错的,不知道您去过没有?”跟着说了个餐厅名字。梁袈言摇摇头,笑答:“我也不太在外面吃饭--”“那好的!”少纤云就一拍大腿,豪气地拍了板,“那我们就去那里。”梁袈言好几年躲着人群,学校里也没人把他当回事,现在少家姑侄俩吃团圆饭还这样迁就他,他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我没关系的,您问问荆河。”他的意思是问问少荆河有没有自己偏好的餐厅,结果少纤云反而望着少荆河的后脑勺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问他没用,他又不吃辣,哪会知道哪家川菜馆好。”少荆河一抬眼,看到梁袈言还在很专注地忙,便拿起手机出了办公室。“你晚点再来,我们下班没这么早。”“五点半还早吗?”少纤云在那头大惊小怪,“你们就两个人的办公室比普通公司还晚?”“对,就因为只有两个人,事情又多,所以我们下班才晚。”“那就再请人啊。”少纤云对这种理由不以为然,“你们两个人总不能整天只有工作吧?而且还为了工作搞坏了胃,那可不行。”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少荆河说:“我以后慢慢跟你解释吧。反正现在就这样,你晚点再来,我们正忙着呢。”少纤云没办法:“那到底几点嘛?”“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们通常八点才吃晚饭。”“八点?!”少纤云惊呼,“疯了吗?!少荆河,你是想怎么样?为工作呕心沥血死而后已,早日为国捐躯是吗?中午饭都没吃完,现在还好意思告诉我晚上八点才吃晚饭?哦,我看我要是告诉你姑母,你这个工作都不要做了,信不信她直接过来拎你回家!”少荆河一惊,赶紧说:“不是,姑姑,你耳朵这么不好了吗?我说的是十八点!谁八点才吃晚饭?早饿死了!”“呵呵,”少纤云凉凉地笑,“我耳朵不好使?最好是!十八点是吧?那现在还有二十分钟,你们赶紧给我准备,我马上就到!”少荆河黑着脸回了办公室,站在座位旁看了梁袈言一会儿。梁袈言根本还不知道他进出了一趟,他在做的是词条释义的初校,主要就是对初稿的增删,非常需要专注力。少荆河实在不好打断,只好光站在那儿看,也不知怎么开口。他看了一会儿,看得梁袈言自己就抬了头,瞧见他站在那里看自己,不明所以:“怎么了?有问题?”少荆河犹犹豫豫地开口:“教授,我们今天可以早点下班吗?我姑姑她……待会儿就来……”他样子扭扭捏捏,仿佛一说到姑姑就成了小孩子模样,梁袈言看着也不禁莞尔。有趣地瞧了他几眼,看他神色间确实是有些着急,还以为他是急着想见姑姑。毕竟今天听少纤云声情并茂地说到“他离家在外,一个人在这儿”时,他自己也很有感触。他乡遇至亲,确实不能算小事。于是点点头,梁袈言很通情达理:“你们约了几点?”“六点。”少荆河没什么底气,看着他,却意外地发现梁袈言脸上并没有丝毫不豫,反倒是点了点头:“好,我还有一点就弄完了。我们六点下去。”“嗯!”少荆河高兴起来,眼睛一下又弯成了月牙,“不过待会儿我们得先走到南门。她那车牌门卫不让进。”她中午被拦在大门外,又事先没通知过,拿不准他在不在,一时急起来,打电话给他时说着说着都快气哭了。“她自己开了车来?”梁袈言没想到。少荆河老家离这里可不近。少荆河也有些无奈,笑了笑:“对,猫托运她不放心,所以自己开车带过来的。”梁袈言真惊了一下,脑海里一下浮现出少纤云那娇滴滴的小模样,不由感慨:这也是个狠人啊!不过,当他看到少纤云的车牌时,发现首字也不是他们老家的简称,而是隔壁直辖市的牌子。“我姑姑和姑父他们一家住在s市。”少荆河注意到他的视线,简要解释了一句,说着给他开了后门。梁袈言是看到坐在后排的少纤云才反应过来,原来中午跟着一起搬东西来,现在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平头整面的男子只不过是她的司机?他还以为是朋友,差点闹出笑话。不过现在,让他和少纤云坐一起?他站在门边有些尴尬,对少荆河说:“我还是坐前面吧。”听到他出声,少纤云从座位上探过半边身子,依然是笑语盈盈:“梁教授,快进来吧,这路边不好停太久。”少荆河也不当回事:“没事,您坐后面吧。我习惯了坐前座。”梁袈言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了。“哪有让您坐前面的道理?”等他坐好,少纤云又笑着随口说。她换了身衣服,头发盘成了优雅的欧洲公主式,一身堇色套装,坐在后排巧笑嫣然,架势看着比中午沉稳多了,看到他就露齿一笑,美得像朵芍药,馨香妍丽。梁袈言理了理坐下时压着的衣摆,对她也一笑,很客气。像是为了化解他的不自在,少纤云又主动开口,口气像已把他当成老熟人,一点不见外:“梁教授,我听荆河说您喜欢吃川菜,所以打听了家听说还不错的,不知道您去过没有?”跟着说了个餐厅名字。梁袈言摇摇头,笑答:“我也不太在外面吃饭--”“那好的!”少纤云就一拍大腿,豪气地拍了板,“那我们就去那里。”梁袈言好几年躲着人群,学校里也没人把他当回事,现在少家姑侄俩吃团圆饭还这样迁就他,他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我没关系的,您问问荆河。”他的意思是问问少荆河有没有自己偏好的餐厅,结果少纤云反而望着少荆河的后脑勺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问他没用,他又不吃辣,哪会知道哪家川菜馆好。”少荆河一抬眼,看到梁袈言还在很专注地忙,便拿起手机出了办公室。“你晚点再来,我们下班没这么早。”“五点半还早吗?”少纤云在那头大惊小怪,“你们就两个人的办公室比普通公司还晚?”“对,就因为只有两个人,事情又多,所以我们下班才晚。”“那就再请人啊。”少纤云对这种理由不以为然,“你们两个人总不能整天只有工作吧?而且还为了工作搞坏了胃,那可不行。”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少荆河说:“我以后慢慢跟你解释吧。反正现在就这样,你晚点再来,我们正忙着呢。”少纤云没办法:“那到底几点嘛?”“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们通常八点才吃晚饭。”“八点?!”少纤云惊呼,“疯了吗?!少荆河,你是想怎么样?为工作呕心沥血死而后已,早日为国捐躯是吗?中午饭都没吃完,现在还好意思告诉我晚上八点才吃晚饭?哦,我看我要是告诉你姑母,你这个工作都不要做了,信不信她直接过来拎你回家!”少荆河一惊,赶紧说:“不是,姑姑,你耳朵这么不好了吗?我说的是十八点!谁八点才吃晚饭?早饿死了!”“呵呵,”少纤云凉凉地笑,“我耳朵不好使?最好是!十八点是吧?那现在还有二十分钟,你们赶紧给我准备,我马上就到!”少荆河黑着脸回了办公室,站在座位旁看了梁袈言一会儿。梁袈言根本还不知道他进出了一趟,他在做的是词条释义的初校,主要就是对初稿的增删,非常需要专注力。少荆河实在不好打断,只好光站在那儿看,也不知怎么开口。他看了一会儿,看得梁袈言自己就抬了头,瞧见他站在那里看自己,不明所以:“怎么了?有问题?”少荆河犹犹豫豫地开口:“教授,我们今天可以早点下班吗?我姑姑她……待会儿就来……”他样子扭扭捏捏,仿佛一说到姑姑就成了小孩子模样,梁袈言看着也不禁莞尔。有趣地瞧了他几眼,看他神色间确实是有些着急,还以为他是急着想见姑姑。毕竟今天听少纤云声情并茂地说到“他离家在外,一个人在这儿”时,他自己也很有感触。他乡遇至亲,确实不能算小事。于是点点头,梁袈言很通情达理:“你们约了几点?”“六点。”少荆河没什么底气,看着他,却意外地发现梁袈言脸上并没有丝毫不豫,反倒是点了点头:“好,我还有一点就弄完了。我们六点下去。”“嗯!”少荆河高兴起来,眼睛一下又弯成了月牙,“不过待会儿我们得先走到南门。她那车牌门卫不让进。”她中午被拦在大门外,又事先没通知过,拿不准他在不在,一时急起来,打电话给他时说着说着都快气哭了。“她自己开了车来?”梁袈言没想到。少荆河老家离这里可不近。少荆河也有些无奈,笑了笑:“对,猫托运她不放心,所以自己开车带过来的。”梁袈言真惊了一下,脑海里一下浮现出少纤云那娇滴滴的小模样,不由感慨:这也是个狠人啊!不过,当他看到少纤云的车牌时,发现首字也不是他们老家的简称,而是隔壁直辖市的牌子。“我姑姑和姑父他们一家住在s市。”少荆河注意到他的视线,简要解释了一句,说着给他开了后门。梁袈言是看到坐在后排的少纤云才反应过来,原来中午跟着一起搬东西来,现在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平头整面的男子只不过是她的司机?他还以为是朋友,差点闹出笑话。不过现在,让他和少纤云坐一起?他站在门边有些尴尬,对少荆河说:“我还是坐前面吧。”听到他出声,少纤云从座位上探过半边身子,依然是笑语盈盈:“梁教授,快进来吧,这路边不好停太久。”少荆河也不当回事:“没事,您坐后面吧。我习惯了坐前座。”梁袈言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了。“哪有让您坐前面的道理?”等他坐好,少纤云又笑着随口说。她换了身衣服,头发盘成了优雅的欧洲公主式,一身堇色套装,坐在后排巧笑嫣然,架势看着比中午沉稳多了,看到他就露齿一笑,美得像朵芍药,馨香妍丽。梁袈言理了理坐下时压着的衣摆,对她也一笑,很客气。像是为了化解他的不自在,少纤云又主动开口,口气像已把他当成老熟人,一点不见外:“梁教授,我听荆河说您喜欢吃川菜,所以打听了家听说还不错的,不知道您去过没有?”跟着说了个餐厅名字。梁袈言摇摇头,笑答:“我也不太在外面吃饭--”“那好的!”少纤云就一拍大腿,豪气地拍了板,“那我们就去那里。”梁袈言好几年躲着人群,学校里也没人把他当回事,现在少家姑侄俩吃团圆饭还这样迁就他,他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我没关系的,您问问荆河。”他的意思是问问少荆河有没有自己偏好的餐厅,结果少纤云反而望着少荆河的后脑勺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问他没用,他又不吃辣,哪会知道哪家川菜馆好。”少荆河一抬眼,看到梁袈言还在很专注地忙,便拿起手机出了办公室。“你晚点再来,我们下班没这么早。”“五点半还早吗?”少纤云在那头大惊小怪,“你们就两个人的办公室比普通公司还晚?”“对,就因为只有两个人,事情又多,所以我们下班才晚。”“那就再请人啊。”少纤云对这种理由不以为然,“你们两个人总不能整天只有工作吧?而且还为了工作搞坏了胃,那可不行。”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少荆河说:“我以后慢慢跟你解释吧。反正现在就这样,你晚点再来,我们正忙着呢。”少纤云没办法:“那到底几点嘛?”“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们通常八点才吃晚饭。”“八点?!”少纤云惊呼,“疯了吗?!少荆河,你是想怎么样?为工作呕心沥血死而后已,早日为国捐躯是吗?中午饭都没吃完,现在还好意思告诉我晚上八点才吃晚饭?哦,我看我要是告诉你姑母,你这个工作都不要做了,信不信她直接过来拎你回家!”少荆河一惊,赶紧说:“不是,姑姑,你耳朵这么不好了吗?我说的是十八点!谁八点才吃晚饭?早饿死了!”“呵呵,”少纤云凉凉地笑,“我耳朵不好使?最好是!十八点是吧?那现在还有二十分钟,你们赶紧给我准备,我马上就到!”少荆河黑着脸回了办公室,站在座位旁看了梁袈言一会儿。梁袈言根本还不知道他进出了一趟,他在做的是词条释义的初校,主要就是对初稿的增删,非常需要专注力。少荆河实在不好打断,只好光站在那儿看,也不知怎么开口。他看了一会儿,看得梁袈言自己就抬了头,瞧见他站在那里看自己,不明所以:“怎么了?有问题?”少荆河犹犹豫豫地开口:“教授,我们今天可以早点下班吗?我姑姑她……待会儿就来……”他样子扭扭捏捏,仿佛一说到姑姑就成了小孩子模样,梁袈言看着也不禁莞尔。有趣地瞧了他几眼,看他神色间确实是有些着急,还以为他是急着想见姑姑。毕竟今天听少纤云声情并茂地说到“他离家在外,一个人在这儿”时,他自己也很有感触。他乡遇至亲,确实不能算小事。于是点点头,梁袈言很通情达理:“你们约了几点?”“六点。”少荆河没什么底气,看着他,却意外地发现梁袈言脸上并没有丝毫不豫,反倒是点了点头:“好,我还有一点就弄完了。我们六点下去。”“嗯!”少荆河高兴起来,眼睛一下又弯成了月牙,“不过待会儿我们得先走到南门。她那车牌门卫不让进。”她中午被拦在大门外,又事先没通知过,拿不准他在不在,一时急起来,打电话给他时说着说着都快气哭了。“她自己开了车来?”梁袈言没想到。少荆河老家离这里可不近。少荆河也有些无奈,笑了笑:“对,猫托运她不放心,所以自己开车带过来的。”梁袈言真惊了一下,脑海里一下浮现出少纤云那娇滴滴的小模样,不由感慨:这也是个狠人啊!不过,当他看到少纤云的车牌时,发现首字也不是他们老家的简称,而是隔壁直辖市的牌子。“我姑姑和姑父他们一家住在s市。”少荆河注意到他的视线,简要解释了一句,说着给他开了后门。梁袈言是看到坐在后排的少纤云才反应过来,原来中午跟着一起搬东西来,现在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平头整面的男子只不过是她的司机?他还以为是朋友,差点闹出笑话。不过现在,让他和少纤云坐一起?他站在门边有些尴尬,对少荆河说:“我还是坐前面吧。”听到他出声,少纤云从座位上探过半边身子,依然是笑语盈盈:“梁教授,快进来吧,这路边不好停太久。”少荆河也不当回事:“没事,您坐后面吧。我习惯了坐前座。”梁袈言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了。“哪有让您坐前面的道理?”等他坐好,少纤云又笑着随口说。她换了身衣服,头发盘成了优雅的欧洲公主式,一身堇色套装,坐在后排巧笑嫣然,架势看着比中午沉稳多了,看到他就露齿一笑,美得像朵芍药,馨香妍丽。梁袈言理了理坐下时压着的衣摆,对她也一笑,很客气。像是为了化解他的不自在,少纤云又主动开口,口气像已把他当成老熟人,一点不见外:“梁教授,我听荆河说您喜欢吃川菜,所以打听了家听说还不错的,不知道您去过没有?”跟着说了个餐厅名字。梁袈言摇摇头,笑答:“我也不太在外面吃饭--”“那好的!”少纤云就一拍大腿,豪气地拍了板,“那我们就去那里。”梁袈言好几年躲着人群,学校里也没人把他当回事,现在少家姑侄俩吃团圆饭还这样迁就他,他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我没关系的,您问问荆河。”他的意思是问问少荆河有没有自己偏好的餐厅,结果少纤云反而望着少荆河的后脑勺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问他没用,他又不吃辣,哪会知道哪家川菜馆好。”少荆河一抬眼,看到梁袈言还在很专注地忙,便拿起手机出了办公室。“你晚点再来,我们下班没这么早。”“五点半还早吗?”少纤云在那头大惊小怪,“你们就两个人的办公室比普通公司还晚?”“对,就因为只有两个人,事情又多,所以我们下班才晚。”“那就再请人啊。”少纤云对这种理由不以为然,“你们两个人总不能整天只有工作吧?而且还为了工作搞坏了胃,那可不行。”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少荆河说:“我以后慢慢跟你解释吧。反正现在就这样,你晚点再来,我们正忙着呢。”少纤云没办法:“那到底几点嘛?”“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们通常八点才吃晚饭。”“八点?!”少纤云惊呼,“疯了吗?!少荆河,你是想怎么样?为工作呕心沥血死而后已,早日为国捐躯是吗?中午饭都没吃完,现在还好意思告诉我晚上八点才吃晚饭?哦,我看我要是告诉你姑母,你这个工作都不要做了,信不信她直接过来拎你回家!”少荆河一惊,赶紧说:“不是,姑姑,你耳朵这么不好了吗?我说的是十八点!谁八点才吃晚饭?早饿死了!”“呵呵,”少纤云凉凉地笑,“我耳朵不好使?最好是!十八点是吧?那现在还有二十分钟,你们赶紧给我准备,我马上就到!”少荆河黑着脸回了办公室,站在座位旁看了梁袈言一会儿。梁袈言根本还不知道他进出了一趟,他在做的是词条释义的初校,主要就是对初稿的增删,非常需要专注力。少荆河实在不好打断,只好光站在那儿看,也不知怎么开口。他看了一会儿,看得梁袈言自己就抬了头,瞧见他站在那里看自己,不明所以:“怎么了?有问题?”少荆河犹犹豫豫地开口:“教授,我们今天可以早点下班吗?我姑姑她……待会儿就来……”他样子扭扭捏捏,仿佛一说到姑姑就成了小孩子模样,梁袈言看着也不禁莞尔。有趣地瞧了他几眼,看他神色间确实是有些着急,还以为他是急着想见姑姑。毕竟今天听少纤云声情并茂地说到“他离家在外,一个人在这儿”时,他自己也很有感触。他乡遇至亲,确实不能算小事。于是点点头,梁袈言很通情达理:“你们约了几点?”“六点。”少荆河没什么底气,看着他,却意外地发现梁袈言脸上并没有丝毫不豫,反倒是点了点头:“好,我还有一点就弄完了。我们六点下去。”“嗯!”少荆河高兴起来,眼睛一下又弯成了月牙,“不过待会儿我们得先走到南门。她那车牌门卫不让进。”她中午被拦在大门外,又事先没通知过,拿不准他在不在,一时急起来,打电话给他时说着说着都快气哭了。“她自己开了车来?”梁袈言没想到。少荆河老家离这里可不近。少荆河也有些无奈,笑了笑:“对,猫托运她不放心,所以自己开车带过来的。”梁袈言真惊了一下,脑海里一下浮现出少纤云那娇滴滴的小模样,不由感慨:这也是个狠人啊!不过,当他看到少纤云的车牌时,发现首字也不是他们老家的简称,而是隔壁直辖市的牌子。“我姑姑和姑父他们一家住在s市。”少荆河注意到他的视线,简要解释了一句,说着给他开了后门。梁袈言是看到坐在后排的少纤云才反应过来,原来中午跟着一起搬东西来,现在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平头整面的男子只不过是她的司机?他还以为是朋友,差点闹出笑话。不过现在,让他和少纤云坐一起?他站在门边有些尴尬,对少荆河说:“我还是坐前面吧。”听到他出声,少纤云从座位上探过半边身子,依然是笑语盈盈:“梁教授,快进来吧,这路边不好停太久。”少荆河也不当回事:“没事,您坐后面吧。我习惯了坐前座。”梁袈言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了。“哪有让您坐前面的道理?”等他坐好,少纤云又笑着随口说。她换了身衣服,头发盘成了优雅的欧洲公主式,一身堇色套装,坐在后排巧笑嫣然,架势看着比中午沉稳多了,看到他就露齿一笑,美得像朵芍药,馨香妍丽。梁袈言理了理坐下时压着的衣摆,对她也一笑,很客气。像是为了化解他的不自在,少纤云又主动开口,口气像已把他当成老熟人,一点不见外:“梁教授,我听荆河说您喜欢吃川菜,所以打听了家听说还不错的,不知道您去过没有?”跟着说了个餐厅名字。梁袈言摇摇头,笑答:“我也不太在外面吃饭--”“那好的!”少纤云就一拍大腿,豪气地拍了板,“那我们就去那里。”梁袈言好几年躲着人群,学校里也没人把他当回事,现在少家姑侄俩吃团圆饭还这样迁就他,他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我没关系的,您问问荆河。”他的意思是问问少荆河有没有自己偏好的餐厅,结果少纤云反而望着少荆河的后脑勺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问他没用,他又不吃辣,哪会知道哪家川菜馆好。”少荆河一抬眼,看到梁袈言还在很专注地忙,便拿起手机出了办公室。“你晚点再来,我们下班没这么早。”“五点半还早吗?”少纤云在那头大惊小怪,“你们就两个人的办公室比普通公司还晚?”“对,就因为只有两个人,事情又多,所以我们下班才晚。”“那就再请人啊。”少纤云对这种理由不以为然,“你们两个人总不能整天只有工作吧?而且还为了工作搞坏了胃,那可不行。”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少荆河说:“我以后慢慢跟你解释吧。反正现在就这样,你晚点再来,我们正忙着呢。”少纤云没办法:“那到底几点嘛?”“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们通常八点才吃晚饭。”“八点?!”少纤云惊呼,“疯了吗?!少荆河,你是想怎么样?为工作呕心沥血死而后已,早日为国捐躯是吗?中午饭都没吃完,现在还好意思告诉我晚上八点才吃晚饭?哦,我看我要是告诉你姑母,你这个工作都不要做了,信不信她直接过来拎你回家!”少荆河一惊,赶紧说:“不是,姑姑,你耳朵这么不好了吗?我说的是十八点!谁八点才吃晚饭?早饿死了!”“呵呵,”少纤云凉凉地笑,“我耳朵不好使?最好是!十八点是吧?那现在还有二十分钟,你们赶紧给我准备,我马上就到!”少荆河黑着脸回了办公室,站在座位旁看了梁袈言一会儿。梁袈言根本还不知道他进出了一趟,他在做的是词条释义的初校,主要就是对初稿的增删,非常需要专注力。少荆河实在不好打断,只好光站在那儿看,也不知怎么开口。他看了一会儿,看得梁袈言自己就抬了头,瞧见他站在那里看自己,不明所以:“怎么了?有问题?”少荆河犹犹豫豫地开口:“教授,我们今天可以早点下班吗?我姑姑她……待会儿就来……”他样子扭扭捏捏,仿佛一说到姑姑就成了小孩子模样,梁袈言看着也不禁莞尔。有趣地瞧了他几眼,看他神色间确实是有些着急,还以为他是急着想见姑姑。毕竟今天听少纤云声情并茂地说到“他离家在外,一个人在这儿”时,他自己也很有感触。他乡遇至亲,确实不能算小事。于是点点头,梁袈言很通情达理:“你们约了几点?”“六点。”少荆河没什么底气,看着他,却意外地发现梁袈言脸上并没有丝毫不豫,反倒是点了点头:“好,我还有一点就弄完了。我们六点下去。”“嗯!”少荆河高兴起来,眼睛一下又弯成了月牙,“不过待会儿我们得先走到南门。她那车牌门卫不让进。”她中午被拦在大门外,又事先没通知过,拿不准他在不在,一时急起来,打电话给他时说着说着都快气哭了。“她自己开了车来?”梁袈言没想到。少荆河老家离这里可不近。少荆河也有些无奈,笑了笑:“对,猫托运她不放心,所以自己开车带过来的。”梁袈言真惊了一下,脑海里一下浮现出少纤云那娇滴滴的小模样,不由感慨:这也是个狠人啊!不过,当他看到少纤云的车牌时,发现首字也不是他们老家的简称,而是隔壁直辖市的牌子。“我姑姑和姑父他们一家住在s市。”少荆河注意到他的视线,简要解释了一句,说着给他开了后门。梁袈言是看到坐在后排的少纤云才反应过来,原来中午跟着一起搬东西来,现在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平头整面的男子只不过是她的司机?他还以为是朋友,差点闹出笑话。不过现在,让他和少纤云坐一起?他站在门边有些尴尬,对少荆河说:“我还是坐前面吧。”听到他出声,少纤云从座位上探过半边身子,依然是笑语盈盈:“梁教授,快进来吧,这路边不好停太久。”少荆河也不当回事:“没事,您坐后面吧。我习惯了坐前座。”梁袈言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了。“哪有让您坐前面的道理?”等他坐好,少纤云又笑着随口说。她换了身衣服,头发盘成了优雅的欧洲公主式,一身堇色套装,坐在后排巧笑嫣然,架势看着比中午沉稳多了,看到他就露齿一笑,美得像朵芍药,馨香妍丽。梁袈言理了理坐下时压着的衣摆,对她也一笑,很客气。像是为了化解他的不自在,少纤云又主动开口,口气像已把他当成老熟人,一点不见外:“梁教授,我听荆河说您喜欢吃川菜,所以打听了家听说还不错的,不知道您去过没有?”跟着说了个餐厅名字。梁袈言摇摇头,笑答:“我也不太在外面吃饭--”“那好的!”少纤云就一拍大腿,豪气地拍了板,“那我们就去那里。”梁袈言好几年躲着人群,学校里也没人把他当回事,现在少家姑侄俩吃团圆饭还这样迁就他,他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我没关系的,您问问荆河。”他的意思是问问少荆河有没有自己偏好的餐厅,结果少纤云反而望着少荆河的后脑勺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问他没用,他又不吃辣,哪会知道哪家川菜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