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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1 / 1)

谈彦听他喑哑的声音,从后面将绢帕塞进他手里:“流泪的男人也很帅。”迟函笑了一声,却仍旧没回身:“我走了,你等我。”谈彦站在原地,看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是夜,栖凤宫的灯火,一直到半夜还没有熄灭。红缨看着谈彦抱着双膝坐在贵妃椅上发呆的身影,咬了咬唇,眼眶禁不住地红了。刘嬷嬷低叹一声:“陛下怎么突然就不来了,瞧瞧娘娘多孤单寂寞。”刘嬷嬷见红缨那哀戚的模样,又恨声道:“太可气了,那对狐媚子可真厉害啊,竟然能把陛下勾到她们院里去。”红缨走过去,轻轻摇了摇谈彦的手臂:“娘娘,更深露重,您还是去歇息吧,别凉了身子。”谈彦下巴搁在膝盖上,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红缨劝道:“娘娘,陛下今日公务繁忙,应该不会来了。”谈彦终于有了点反应,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落在了窗外。迟聿不来更好。这反应看在红缨眼里,更是心疼,娘娘是多么期盼陛下啊。可是陛下今夜却宿在了碧潮苑。刘嬷嬷朝红缨招招手。红缨折回来,小声问:“怎么了?”“我去给迎福公公说一声吧,娘娘这样子,太伤身子了。”红缨迟疑道:“万一惹了陛下不高兴……”刘嬷嬷看了眼谈彦,也是忧愁不已:“咱们娘娘怀着小皇子呢,陛下也真是的,多陪娘娘几天又能怎么样。”寂静的寝殿中,除开灯芯燃烧的噼啪声,还有更漏反转的声音。红缨:“亥时三刻了。”刘嬷嬷跺了跺脚,下定决心:“不管了,我现在就去碧潮苑。”红缨本想拉她一下,结果刘嬷嬷动作极快,一下子就跑没影了。红缨追到门口,却迎来了张嬷嬷。张嬷嬷面色凝重,还喘着粗气,看样子是一路快跑回栖凤宫的。红缨疑问道:“张嬷嬷,您这是怎么了?”张嬷嬷道:“出大事了!”红缨惊道:“这大半夜的,能出什么大事?”张嬷嬷关上门,拉着红缨去了谈彦身边,噼里啪啦倒豆子般地说道:“皇后娘娘,今夜咱们相老爷宴客,请了不少贵宾,那谢家也来了不少人,本来其乐融融的,却没想出了一件大丑事。”谈彦发了大半天的呆,终于回了神:“什么大丑事?”张嬷嬷小声说:“那谢家长子,也就是谢一然竟然猥亵了柳家千金,被当众抓住,咱们相老爷勃然大怒,大小姐哭着说要解除婚约!”张嬷嬷叹息不已:“哎,太丢人了,你说他一个大才子,长得又俊,什么时候找女人不好,偏偏要在咱们相老爷的宴会上,真是太恶心了!呸!”红缨也是大吃一惊:“不、不会吧,那谢公子看着文质彬彬,以前爱慕咱们娘娘的时候,一直很有礼节。”张嬷嬷很不屑地啐道:“男人还不都是那样,大猪蹄子!”谈彦虽然未与这位谢才子见过面,但因为此人是谈海雁的未婚夫,且与原身也有些纠缠,就稍微打听过。印象中是个翩翩公子,文质书生,不该这么孟浪,做出此等龌蹉之事。“此话当真?”张嬷嬷道:“假不了,现在闹得全京城都知道了,老奴起初也是不信,找了好几个人打听呢!”作者有话要说:迟函这个名字,谐音是痴汉来着。第36章纤长的玉足在地毯上轻跳、回环, 灵活地勾画着诱人的弧度。听音细腰一拧, 娇柔的身躯下倾。罩在身上的轻纱如流水般潺潺滑下,香肩酥胸如冲洗过玉石,莹莹照人。偏偏想照的这个人, 正冷着一张脸,静静地看着灯蕊烛光。听音心中是又恼又怨。她都跳了快一个时辰了,皇帝却连看她几眼都吝啬, 更别提碰碰她。本来今晚接到传令,说皇帝会夜宿碧潮苑。两姐妹还兴奋了好一阵, 以为机会终于来了, 兴冲冲地准备了一番。没想到皇帝来是来了, 结果先批阅了一个时辰的奏折,还不准人打扰。两姐妹丧气地以为又会像上次那样,被赶到偏房睡一晚。突然皇帝又让她俩展示才艺, 助兴解乏。两姐妹立即打起精神来, 一人吹箫,一人跳舞,配合默契。使出浑身解数,诱惑这位年轻俊美的帝王。结果这一吹一跳,不知不觉就过去一个时辰。听音觉得自己的双腿都要断了, 知乐也吹得口干舌燥得快冒烟了。知乐与姐姐对视一眼,故意出错了几个音,嘲哑难听。所谓:曲有误,周郎顾。听闻陛下亦是擅于音律之人, 不会连这个都听不出吧?然而,皇帝却不知何时闭上了眼,也不知睡没睡着。一点反应都没有。听音气得干脆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皇帝太可恶了!只看不碰是个什么意思?!这时,迎福突然从门外进来,走到迟聿身边,附耳道:“陛下,栖凤宫那边来人传消息,说皇后娘娘到现在都没睡,守在窗户边等着您呢。”迟聿睁开眼,看着他。迎福又道:“来的嬷嬷说,谁劝都没用,娘娘坐了快两个时辰了。”迟聿的目光落在伏趴在地的听音身上,冷声道:“跳。”听音伸展了下柔弱无骨的肢体,像一条美女蛇,就这么贴地游了过来,堪堪停在迟聿的脚下。她仰着头,美眸楚楚:“陛下,臣妾好累了,可否换个地方跳。”酥人入骨的娇嗔中,全是引诱。迟聿不为所动,语气甚至有些反感的凛冽:“跳!”听音恼恨无比,无法,只好不甘地折回去,拖着疲惫的四肢,要死不活地继续跳舞。倒是迎福知道他的心思:“陛下,两位娘娘都忙活了一个时辰了,怕是累坏了。”“……”迟聿揉揉眉心,终于露出了疲态:“有这么久了?”迎福对听音、知乐两人挥了挥手,使了个眼神。姐妹花如释重负,赶紧溜到偏房去了。此时,更漏翻转,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迎福低声道:“陛下,亥时三刻了。”迟聿的嘴角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继续沉默。迎福等了片刻,便道:“奴才伺候您更衣就寝?”迟聿睨了他一眼,终于道:“去栖凤宫。”迎福掩鼻,偷笑了两下,道:“奴才这就去备轿。”抬轿的侍卫早就睡下了,骤闻陛下要移驾栖凤宫,赶紧起床穿戴起来。不禁暗忖,皇后真是霸道厉害,这是第二次把皇帝从别的娘娘那里给抢回去。好嚣张!迟聿上了软轿,踏上铺满冷霜月辉的石板路。挟寒裹露的夜风也无法将他的神智吹醒。憧憧的宫墙黑影中,他看到的全然是皇后黛眉不展,痴痴守在窗边的画面。仿佛在召唤他,一定要过去将她哄到床上,好好歇息才行。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平日里矫健的侍卫怎么突然就慢了脚程。这么短短的一截路,竟然走了这么久还没到。马上就是子时了,栖凤宫中恐怕又要添灯油。“落轿。”随着迎福的一声高喊,软轿稳稳地置放在地上。迟聿双袖一拂,快步朝寝殿中走去。迎福被他这走路带风的架势惊了下,提腿小跑,差点没跟上。早有宫人通报皇帝的到来,迟聿一进去,所到之处皆跪了一片。“皇后呢?”红缨答道:“娘娘还在贵妃椅上。”迟聿剑眉一皱,转过屏风,就见人已经蜷缩在贵妃椅上睡着了。只盖了一件薄被,可怜地蜷缩成一团。“怎么不将人扶到床上,凉着了你们这群奴才担当得起?!”红缨被他严厉的语气吓得跪地俯身。之前娘娘睡着了,她也想将人扶到床上,却被两个嬷嬷制止了。说是一定要让皇帝亲眼看到娘娘这副为情所伤的姿态。还要在皇帝来的时候,撤走厚被子,只留张薄衾。红缨昧着良心,惶恐道:“陛下恕罪,娘娘不准许奴婢扶她上床,说是……如果陛下进来,她想第一眼就见到。”迟聿哑然,竟不知是这样的原因。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就像被压扁的棉花,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睡着的某人,手指小心地揪着被子,和他紧蹙的眉一样不安。迟聿弯身,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步履沉缓地走向了床边,轻轻放下。迎福在旁道:“陛下,那今晚?”在他的记忆中,帝后几乎不睡在一张床上。每次迟聿来,必睡这张拨步床,而皇后要么睡偏房,要么睡贵妃椅。迟聿道:“宽衣,朕乏了。”意思很明显。跪在旁边的红缨面色一喜,向迎福投去感激的眼神,便快速告退出了寝殿。迎福为迟聿洗漱宽衣后,也退了出去。迟聿掀开被子,躺上了床。第一次与人同床共枕,这种异样感觉,让他有些许新奇,也有些许期待。明天早上,皇后醒来会是什么反应?谈彦感到有人抱住了他,还亲吻了他的额头。这个人很温柔,只是轻轻地环住了他。画面一转,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似乎是某个酒楼的包间。这时,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竟然是迟函。他听到自己发出惊喜的声音:“函哥,你来啦!”迟函穿着一袭宝蓝色的袍子,腰佩白玉,发束金冠。风流倜傥,俊美非凡。迟函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雪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无妨,我也才来。”谈彦欣喜地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雪花状的小巧玉坠。正是之前瑜嫔交给他的那枚。迟函握着谈彦的手道:“这就是你我的定情信物了,你不准拒绝。”谈彦羞红了脸,目光温柔地看着玉坠:“我很喜欢……”画面陡然再转。谈彦,不,谈彦有些反应过来,此时他看见的人应该是谈雪雁。谈雪雁正在对镜梳妆,谈文典和方氏带着圣旨进来,要他入宫为后。无论她如何祈求,都被无情拒绝。甚至还被禁足在家,成婚前不准和任何人接触。谈雪雁伏案痛哭,日渐憔悴。每天都倚窗眺望,似乎在期盼着什么,但什么都没等到,最终心如死灰地让红缨将玉坠送了出去。画面再是一转。已是红烛罗帐,大红喜字,以及凤冠霞帔。谈雪雁支开红缨,面沉如水,视死如归地冲向柱子。嘴里似乎喊了一句什么话,迎头撞了上去。身体一软,委身倒地。看到这里,谈彦忍不住心头一酸,怅然若失。仿佛与谈雪雁产生了共情,无数绝望苦涩的情绪向他袭来,痛苦得快要发疯。他终于听清谈雪雁最后那句话是什么了。“迟函,我恨你……”谈彦无法抑制地跟着喊了出来,悲切哀婉:“迟函,我恨你……”迟聿抚摸谈彦脸颊的手顿住。刚才那五个字,他听得很清楚。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的晋江有毒,不让我更新……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康娜 2枚、祁柒 1枚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ig牛逼 20瓶、19938223 20瓶、cmq 10瓶、鹤小老板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第37章皇后鸦黑的睫羽, 不安地颤抖,像被惊吓的蝶翅。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滴在枕头上,氤出暗色的小点。一滴、两滴、三滴……伴着轻微的抽噎声, 伤恸、凄怨, 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迟聿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发丝,指尖从腮边划过。他起身下床, 随手披上外衣, 走到了窗边。横斜的枝影, 将靛蓝的夜空分割成不规则的块状。像极了小时候各种灰暗的记忆画面。那时的自己, 还是个冷宫中的小邋遢鬼。方寸大的院子, 荒败脏乱, 堆满了杂物, 是旁人最嫌弃的地方。连个伺候的老嬷嬷都没有。偏偏这里是迟聿幼年的住所。那时候, 母亲还在。她的神智,有时清醒, 有时混乱。清醒的时候,他就有口饭吃,混乱的时候,他可能会挨一顿毒打。但小孩子对母亲有着天生的依赖和亲切。不管是咒骂还是挨揍,还是渴慕从母亲身上得到一丝丝关爱和疼惜。甚至有时候还会做些“坏事情”来博取她的关注, 获得卑微的存在感。在迟聿的记忆里,母亲的怀抱并不温暖,也不令人安心。每次母亲清醒之后, 看见满身是伤的儿子,就会哭哭啼啼地把他拥入怀中。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着他道歉。可惜她并不知道,这种方式只会崩裂孩子的伤口,再次加剧疼痛感。除开这些,他还要忍耐难闻的仿佛馊掉的味道,跳蚤和虱子。这么短短的一截路,竟然走了这么久还没到。马上就是子时了,栖凤宫中恐怕又要添灯油。“落轿。”随着迎福的一声高喊,软轿稳稳地置放在地上。迟聿双袖一拂,快步朝寝殿中走去。迎福被他这走路带风的架势惊了下,提腿小跑,差点没跟上。早有宫人通报皇帝的到来,迟聿一进去,所到之处皆跪了一片。“皇后呢?”红缨答道:“娘娘还在贵妃椅上。”迟聿剑眉一皱,转过屏风,就见人已经蜷缩在贵妃椅上睡着了。只盖了一件薄被,可怜地蜷缩成一团。“怎么不将人扶到床上,凉着了你们这群奴才担当得起?!”红缨被他严厉的语气吓得跪地俯身。之前娘娘睡着了,她也想将人扶到床上,却被两个嬷嬷制止了。说是一定要让皇帝亲眼看到娘娘这副为情所伤的姿态。还要在皇帝来的时候,撤走厚被子,只留张薄衾。红缨昧着良心,惶恐道:“陛下恕罪,娘娘不准许奴婢扶她上床,说是……如果陛下进来,她想第一眼就见到。”迟聿哑然,竟不知是这样的原因。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就像被压扁的棉花,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睡着的某人,手指小心地揪着被子,和他紧蹙的眉一样不安。迟聿弯身,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步履沉缓地走向了床边,轻轻放下。迎福在旁道:“陛下,那今晚?”在他的记忆中,帝后几乎不睡在一张床上。每次迟聿来,必睡这张拨步床,而皇后要么睡偏房,要么睡贵妃椅。迟聿道:“宽衣,朕乏了。”意思很明显。跪在旁边的红缨面色一喜,向迎福投去感激的眼神,便快速告退出了寝殿。迎福为迟聿洗漱宽衣后,也退了出去。迟聿掀开被子,躺上了床。第一次与人同床共枕,这种异样感觉,让他有些许新奇,也有些许期待。明天早上,皇后醒来会是什么反应?谈彦感到有人抱住了他,还亲吻了他的额头。这个人很温柔,只是轻轻地环住了他。画面一转,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似乎是某个酒楼的包间。这时,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竟然是迟函。他听到自己发出惊喜的声音:“函哥,你来啦!”迟函穿着一袭宝蓝色的袍子,腰佩白玉,发束金冠。风流倜傥,俊美非凡。迟函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雪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无妨,我也才来。”谈彦欣喜地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雪花状的小巧玉坠。正是之前瑜嫔交给他的那枚。迟函握着谈彦的手道:“这就是你我的定情信物了,你不准拒绝。”谈彦羞红了脸,目光温柔地看着玉坠:“我很喜欢……”画面陡然再转。谈彦,不,谈彦有些反应过来,此时他看见的人应该是谈雪雁。谈雪雁正在对镜梳妆,谈文典和方氏带着圣旨进来,要他入宫为后。无论她如何祈求,都被无情拒绝。甚至还被禁足在家,成婚前不准和任何人接触。谈雪雁伏案痛哭,日渐憔悴。每天都倚窗眺望,似乎在期盼着什么,但什么都没等到,最终心如死灰地让红缨将玉坠送了出去。画面再是一转。已是红烛罗帐,大红喜字,以及凤冠霞帔。谈雪雁支开红缨,面沉如水,视死如归地冲向柱子。嘴里似乎喊了一句什么话,迎头撞了上去。身体一软,委身倒地。看到这里,谈彦忍不住心头一酸,怅然若失。仿佛与谈雪雁产生了共情,无数绝望苦涩的情绪向他袭来,痛苦得快要发疯。他终于听清谈雪雁最后那句话是什么了。“迟函,我恨你……”谈彦无法抑制地跟着喊了出来,悲切哀婉:“迟函,我恨你……”迟聿抚摸谈彦脸颊的手顿住。刚才那五个字,他听得很清楚。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的晋江有毒,不让我更新……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康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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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满身是伤的儿子,就会哭哭啼啼地把他拥入怀中。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着他道歉。可惜她并不知道,这种方式只会崩裂孩子的伤口,再次加剧疼痛感。除开这些,他还要忍耐难闻的仿佛馊掉的味道,跳蚤和虱子。这么短短的一截路,竟然走了这么久还没到。马上就是子时了,栖凤宫中恐怕又要添灯油。“落轿。”随着迎福的一声高喊,软轿稳稳地置放在地上。迟聿双袖一拂,快步朝寝殿中走去。迎福被他这走路带风的架势惊了下,提腿小跑,差点没跟上。早有宫人通报皇帝的到来,迟聿一进去,所到之处皆跪了一片。“皇后呢?”红缨答道:“娘娘还在贵妃椅上。”迟聿剑眉一皱,转过屏风,就见人已经蜷缩在贵妃椅上睡着了。只盖了一件薄被,可怜地蜷缩成一团。“怎么不将人扶到床上,凉着了你们这群奴才担当得起?!”红缨被他严厉的语气吓得跪地俯身。之前娘娘睡着了,她也想将人扶到床上,却被两个嬷嬷制止了。说是一定要让皇帝亲眼看到娘娘这副为情所伤的姿态。还要在皇帝来的时候,撤走厚被子,只留张薄衾。红缨昧着良心,惶恐道:“陛下恕罪,娘娘不准许奴婢扶她上床,说是……如果陛下进来,她想第一眼就见到。”迟聿哑然,竟不知是这样的原因。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就像被压扁的棉花,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睡着的某人,手指小心地揪着被子,和他紧蹙的眉一样不安。迟聿弯身,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步履沉缓地走向了床边,轻轻放下。迎福在旁道:“陛下,那今晚?”在他的记忆中,帝后几乎不睡在一张床上。每次迟聿来,必睡这张拨步床,而皇后要么睡偏房,要么睡贵妃椅。迟聿道:“宽衣,朕乏了。”意思很明显。跪在旁边的红缨面色一喜,向迎福投去感激的眼神,便快速告退出了寝殿。迎福为迟聿洗漱宽衣后,也退了出去。迟聿掀开被子,躺上了床。第一次与人同床共枕,这种异样感觉,让他有些许新奇,也有些许期待。明天早上,皇后醒来会是什么反应?谈彦感到有人抱住了他,还亲吻了他的额头。这个人很温柔,只是轻轻地环住了他。画面一转,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似乎是某个酒楼的包间。这时,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竟然是迟函。他听到自己发出惊喜的声音:“函哥,你来啦!”迟函穿着一袭宝蓝色的袍子,腰佩白玉,发束金冠。风流倜傥,俊美非凡。迟函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雪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无妨,我也才来。”谈彦欣喜地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雪花状的小巧玉坠。正是之前瑜嫔交给他的那枚。迟函握着谈彦的手道:“这就是你我的定情信物了,你不准拒绝。”谈彦羞红了脸,目光温柔地看着玉坠:“我很喜欢……”画面陡然再转。谈彦,不,谈彦有些反应过来,此时他看见的人应该是谈雪雁。谈雪雁正在对镜梳妆,谈文典和方氏带着圣旨进来,要他入宫为后。无论她如何祈求,都被无情拒绝。甚至还被禁足在家,成婚前不准和任何人接触。谈雪雁伏案痛哭,日渐憔悴。每天都倚窗眺望,似乎在期盼着什么,但什么都没等到,最终心如死灰地让红缨将玉坠送了出去。画面再是一转。已是红烛罗帐,大红喜字,以及凤冠霞帔。谈雪雁支开红缨,面沉如水,视死如归地冲向柱子。嘴里似乎喊了一句什么话,迎头撞了上去。身体一软,委身倒地。看到这里,谈彦忍不住心头一酸,怅然若失。仿佛与谈雪雁产生了共情,无数绝望苦涩的情绪向他袭来,痛苦得快要发疯。他终于听清谈雪雁最后那句话是什么了。“迟函,我恨你……”谈彦无法抑制地跟着喊了出来,悲切哀婉:“迟函,我恨你……”迟聿抚摸谈彦脸颊的手顿住。刚才那五个字,他听得很清楚。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的晋江有毒,不让我更新……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康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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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满身是伤的儿子,就会哭哭啼啼地把他拥入怀中。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着他道歉。可惜她并不知道,这种方式只会崩裂孩子的伤口,再次加剧疼痛感。除开这些,他还要忍耐难闻的仿佛馊掉的味道,跳蚤和虱子。这么短短的一截路,竟然走了这么久还没到。马上就是子时了,栖凤宫中恐怕又要添灯油。“落轿。”随着迎福的一声高喊,软轿稳稳地置放在地上。迟聿双袖一拂,快步朝寝殿中走去。迎福被他这走路带风的架势惊了下,提腿小跑,差点没跟上。早有宫人通报皇帝的到来,迟聿一进去,所到之处皆跪了一片。“皇后呢?”红缨答道:“娘娘还在贵妃椅上。”迟聿剑眉一皱,转过屏风,就见人已经蜷缩在贵妃椅上睡着了。只盖了一件薄被,可怜地蜷缩成一团。“怎么不将人扶到床上,凉着了你们这群奴才担当得起?!”红缨被他严厉的语气吓得跪地俯身。之前娘娘睡着了,她也想将人扶到床上,却被两个嬷嬷制止了。说是一定要让皇帝亲眼看到娘娘这副为情所伤的姿态。还要在皇帝来的时候,撤走厚被子,只留张薄衾。红缨昧着良心,惶恐道:“陛下恕罪,娘娘不准许奴婢扶她上床,说是……如果陛下进来,她想第一眼就见到。”迟聿哑然,竟不知是这样的原因。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就像被压扁的棉花,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睡着的某人,手指小心地揪着被子,和他紧蹙的眉一样不安。迟聿弯身,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步履沉缓地走向了床边,轻轻放下。迎福在旁道:“陛下,那今晚?”在他的记忆中,帝后几乎不睡在一张床上。每次迟聿来,必睡这张拨步床,而皇后要么睡偏房,要么睡贵妃椅。迟聿道:“宽衣,朕乏了。”意思很明显。跪在旁边的红缨面色一喜,向迎福投去感激的眼神,便快速告退出了寝殿。迎福为迟聿洗漱宽衣后,也退了出去。迟聿掀开被子,躺上了床。第一次与人同床共枕,这种异样感觉,让他有些许新奇,也有些许期待。明天早上,皇后醒来会是什么反应?谈彦感到有人抱住了他,还亲吻了他的额头。这个人很温柔,只是轻轻地环住了他。画面一转,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似乎是某个酒楼的包间。这时,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竟然是迟函。他听到自己发出惊喜的声音:“函哥,你来啦!”迟函穿着一袭宝蓝色的袍子,腰佩白玉,发束金冠。风流倜傥,俊美非凡。迟函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雪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无妨,我也才来。”谈彦欣喜地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雪花状的小巧玉坠。正是之前瑜嫔交给他的那枚。迟函握着谈彦的手道:“这就是你我的定情信物了,你不准拒绝。”谈彦羞红了脸,目光温柔地看着玉坠:“我很喜欢……”画面陡然再转。谈彦,不,谈彦有些反应过来,此时他看见的人应该是谈雪雁。谈雪雁正在对镜梳妆,谈文典和方氏带着圣旨进来,要他入宫为后。无论她如何祈求,都被无情拒绝。甚至还被禁足在家,成婚前不准和任何人接触。谈雪雁伏案痛哭,日渐憔悴。每天都倚窗眺望,似乎在期盼着什么,但什么都没等到,最终心如死灰地让红缨将玉坠送了出去。画面再是一转。已是红烛罗帐,大红喜字,以及凤冠霞帔。谈雪雁支开红缨,面沉如水,视死如归地冲向柱子。嘴里似乎喊了一句什么话,迎头撞了上去。身体一软,委身倒地。看到这里,谈彦忍不住心头一酸,怅然若失。仿佛与谈雪雁产生了共情,无数绝望苦涩的情绪向他袭来,痛苦得快要发疯。他终于听清谈雪雁最后那句话是什么了。“迟函,我恨你……”谈彦无法抑制地跟着喊了出来,悲切哀婉:“迟函,我恨你……”迟聿抚摸谈彦脸颊的手顿住。刚才那五个字,他听得很清楚。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的晋江有毒,不让我更新……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康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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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满身是伤的儿子,就会哭哭啼啼地把他拥入怀中。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着他道歉。可惜她并不知道,这种方式只会崩裂孩子的伤口,再次加剧疼痛感。除开这些,他还要忍耐难闻的仿佛馊掉的味道,跳蚤和虱子。这么短短的一截路,竟然走了这么久还没到。马上就是子时了,栖凤宫中恐怕又要添灯油。“落轿。”随着迎福的一声高喊,软轿稳稳地置放在地上。迟聿双袖一拂,快步朝寝殿中走去。迎福被他这走路带风的架势惊了下,提腿小跑,差点没跟上。早有宫人通报皇帝的到来,迟聿一进去,所到之处皆跪了一片。“皇后呢?”红缨答道:“娘娘还在贵妃椅上。”迟聿剑眉一皱,转过屏风,就见人已经蜷缩在贵妃椅上睡着了。只盖了一件薄被,可怜地蜷缩成一团。“怎么不将人扶到床上,凉着了你们这群奴才担当得起?!”红缨被他严厉的语气吓得跪地俯身。之前娘娘睡着了,她也想将人扶到床上,却被两个嬷嬷制止了。说是一定要让皇帝亲眼看到娘娘这副为情所伤的姿态。还要在皇帝来的时候,撤走厚被子,只留张薄衾。红缨昧着良心,惶恐道:“陛下恕罪,娘娘不准许奴婢扶她上床,说是……如果陛下进来,她想第一眼就见到。”迟聿哑然,竟不知是这样的原因。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就像被压扁的棉花,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睡着的某人,手指小心地揪着被子,和他紧蹙的眉一样不安。迟聿弯身,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步履沉缓地走向了床边,轻轻放下。迎福在旁道:“陛下,那今晚?”在他的记忆中,帝后几乎不睡在一张床上。每次迟聿来,必睡这张拨步床,而皇后要么睡偏房,要么睡贵妃椅。迟聿道:“宽衣,朕乏了。”意思很明显。跪在旁边的红缨面色一喜,向迎福投去感激的眼神,便快速告退出了寝殿。迎福为迟聿洗漱宽衣后,也退了出去。迟聿掀开被子,躺上了床。第一次与人同床共枕,这种异样感觉,让他有些许新奇,也有些许期待。明天早上,皇后醒来会是什么反应?谈彦感到有人抱住了他,还亲吻了他的额头。这个人很温柔,只是轻轻地环住了他。画面一转,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似乎是某个酒楼的包间。这时,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竟然是迟函。他听到自己发出惊喜的声音:“函哥,你来啦!”迟函穿着一袭宝蓝色的袍子,腰佩白玉,发束金冠。风流倜傥,俊美非凡。迟函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雪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无妨,我也才来。”谈彦欣喜地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雪花状的小巧玉坠。正是之前瑜嫔交给他的那枚。迟函握着谈彦的手道:“这就是你我的定情信物了,你不准拒绝。”谈彦羞红了脸,目光温柔地看着玉坠:“我很喜欢……”画面陡然再转。谈彦,不,谈彦有些反应过来,此时他看见的人应该是谈雪雁。谈雪雁正在对镜梳妆,谈文典和方氏带着圣旨进来,要他入宫为后。无论她如何祈求,都被无情拒绝。甚至还被禁足在家,成婚前不准和任何人接触。谈雪雁伏案痛哭,日渐憔悴。每天都倚窗眺望,似乎在期盼着什么,但什么都没等到,最终心如死灰地让红缨将玉坠送了出去。画面再是一转。已是红烛罗帐,大红喜字,以及凤冠霞帔。谈雪雁支开红缨,面沉如水,视死如归地冲向柱子。嘴里似乎喊了一句什么话,迎头撞了上去。身体一软,委身倒地。看到这里,谈彦忍不住心头一酸,怅然若失。仿佛与谈雪雁产生了共情,无数绝望苦涩的情绪向他袭来,痛苦得快要发疯。他终于听清谈雪雁最后那句话是什么了。“迟函,我恨你……”谈彦无法抑制地跟着喊了出来,悲切哀婉:“迟函,我恨你……”迟聿抚摸谈彦脸颊的手顿住。刚才那五个字,他听得很清楚。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的晋江有毒,不让我更新……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康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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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满身是伤的儿子,就会哭哭啼啼地把他拥入怀中。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着他道歉。可惜她并不知道,这种方式只会崩裂孩子的伤口,再次加剧疼痛感。除开这些,他还要忍耐难闻的仿佛馊掉的味道,跳蚤和虱子。这么短短的一截路,竟然走了这么久还没到。马上就是子时了,栖凤宫中恐怕又要添灯油。“落轿。”随着迎福的一声高喊,软轿稳稳地置放在地上。迟聿双袖一拂,快步朝寝殿中走去。迎福被他这走路带风的架势惊了下,提腿小跑,差点没跟上。早有宫人通报皇帝的到来,迟聿一进去,所到之处皆跪了一片。“皇后呢?”红缨答道:“娘娘还在贵妃椅上。”迟聿剑眉一皱,转过屏风,就见人已经蜷缩在贵妃椅上睡着了。只盖了一件薄被,可怜地蜷缩成一团。“怎么不将人扶到床上,凉着了你们这群奴才担当得起?!”红缨被他严厉的语气吓得跪地俯身。之前娘娘睡着了,她也想将人扶到床上,却被两个嬷嬷制止了。说是一定要让皇帝亲眼看到娘娘这副为情所伤的姿态。还要在皇帝来的时候,撤走厚被子,只留张薄衾。红缨昧着良心,惶恐道:“陛下恕罪,娘娘不准许奴婢扶她上床,说是……如果陛下进来,她想第一眼就见到。”迟聿哑然,竟不知是这样的原因。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就像被压扁的棉花,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睡着的某人,手指小心地揪着被子,和他紧蹙的眉一样不安。迟聿弯身,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步履沉缓地走向了床边,轻轻放下。迎福在旁道:“陛下,那今晚?”在他的记忆中,帝后几乎不睡在一张床上。每次迟聿来,必睡这张拨步床,而皇后要么睡偏房,要么睡贵妃椅。迟聿道:“宽衣,朕乏了。”意思很明显。跪在旁边的红缨面色一喜,向迎福投去感激的眼神,便快速告退出了寝殿。迎福为迟聿洗漱宽衣后,也退了出去。迟聿掀开被子,躺上了床。第一次与人同床共枕,这种异样感觉,让他有些许新奇,也有些许期待。明天早上,皇后醒来会是什么反应?谈彦感到有人抱住了他,还亲吻了他的额头。这个人很温柔,只是轻轻地环住了他。画面一转,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似乎是某个酒楼的包间。这时,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竟然是迟函。他听到自己发出惊喜的声音:“函哥,你来啦!”迟函穿着一袭宝蓝色的袍子,腰佩白玉,发束金冠。风流倜傥,俊美非凡。迟函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雪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无妨,我也才来。”谈彦欣喜地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雪花状的小巧玉坠。正是之前瑜嫔交给他的那枚。迟函握着谈彦的手道:“这就是你我的定情信物了,你不准拒绝。”谈彦羞红了脸,目光温柔地看着玉坠:“我很喜欢……”画面陡然再转。谈彦,不,谈彦有些反应过来,此时他看见的人应该是谈雪雁。谈雪雁正在对镜梳妆,谈文典和方氏带着圣旨进来,要他入宫为后。无论她如何祈求,都被无情拒绝。甚至还被禁足在家,成婚前不准和任何人接触。谈雪雁伏案痛哭,日渐憔悴。每天都倚窗眺望,似乎在期盼着什么,但什么都没等到,最终心如死灰地让红缨将玉坠送了出去。画面再是一转。已是红烛罗帐,大红喜字,以及凤冠霞帔。谈雪雁支开红缨,面沉如水,视死如归地冲向柱子。嘴里似乎喊了一句什么话,迎头撞了上去。身体一软,委身倒地。看到这里,谈彦忍不住心头一酸,怅然若失。仿佛与谈雪雁产生了共情,无数绝望苦涩的情绪向他袭来,痛苦得快要发疯。他终于听清谈雪雁最后那句话是什么了。“迟函,我恨你……”谈彦无法抑制地跟着喊了出来,悲切哀婉:“迟函,我恨你……”迟聿抚摸谈彦脸颊的手顿住。刚才那五个字,他听得很清楚。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的晋江有毒,不让我更新……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康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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