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他有这种感觉,还是高中亲了季延一口的时候。当然,还有些没由来的忐忑。毕竟季延应该不知道quadkill就是他,万一人就是把他当个树洞呢?这个想法一旦萌生,沈时樾突然就有点慌了。quadkill:哟,少男心事啊?oct18:你说是就是吧。沈时樾其实内心还是有点慌的。他自认为之前的说辞都勉强算得上逻辑自洽,应该不会这么快掉马…吧?quadkill:嗯,你有一个喜欢的人,然后呢?季延犹豫了一会儿。说实在的,他的确很想跟人分享一下自己对沈时樾的这种,矛盾而喜欢的心情。但他不确定四杀是否是正确的人选。尤其这个quadkill,还有那么一点可能就是沈时樾本尊。季延心想,那就赌一把吧。如果四杀不是沈时樾,那就当他是找了个树洞。如果真的是沈时樾……oct18:我觉得他并不喜欢我,但他又总是对我做一些让人容易多想的举动。看见屏幕上跳出这句话的时候,沈时樾又没由来的心虚了。季延说的真的是他吗?他给季延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还是说…季延喜欢的另有其人?沈时樾琢磨着,也不能吧。毕竟微信号都是他生日了。quadkill:比如?他直接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季延大概能确定对面就是沈时樾了。因为四杀居然没有对他用的这个“他”字感到惊讶。他说的可是“我喜欢‘他’”。男他。正常情况下,面对一个陌生人,隔着网线忽然出柜,或多或少得有点惊讶吧。要么对方也是弯的,要么对方本来就知道他喜欢男人,所以才一点都不惊讶。显然后一个选项可能性更大。季延于是回复----oct18:有事没事约我吃个饭,还总是说一些让人觉得很暧昧的话。他还故意发一些奇奇怪怪的话----oct18:唉,算了,跟你说你大概也不能理解吧。oct18:我有时候都在想,要不要干脆放弃好了,反正他也不喜欢我。oct18: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对吧。网线另一端的沈时樾:!!!震惊.jpg他无声呐喊:不能放弃啊小延弟弟!沈时樾大脑飞速旋转,终于想到一个还不错的回答。quadkill:要听听我的建议吗?quadkill:我觉得,他应该挺喜欢你的。oct18:怎么可能。我听别人说,他有女朋友,上次我还亲眼看见有女生跟他表白。沈时樾:“……”无法反驳。quadkill:这…人家跟他表白,你也不能怪到他身上吧?quadkill:所以,我的建议是,等他来追你。-檐城大学辩论队例会。区域预选赛第一轮已经结束,晋级名单也在今天早晨公布了。檐城大学所在的a组有三支队伍晋级:檐城师范大学3战全胜,檐城大学2胜1负,檐城商学院1胜2负。b组晋级的队伍也是三支,檐城理工大学、檐城科技大学和檐城政法大学。例会时间定在中午十二点,季延准时到了会议室,却发现今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每次开会,季延是不爱坐主位的。他通常更喜欢大家面对面坐着,不那么有压迫感,也更方便交流。但今天他到会议室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主位的桌前已经放了个笔记本。季延往后退了两步,仔细确认了门牌号,再重新走进会议室。他问坐在桌前的其他人:“今天有老师要来吗?我没接到通知啊。”他面前的人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听见沈时樾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没有老师,只有我。”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眼巴巴地盯着沈时樾和季延。倒不是别的,主要是沈时樾这个名头太响当当,但身份太过神秘。他名义上说是校辩的一员,但实际上没有参加过训练、例会只来了一次、也没有代表校队参过赛。季延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好问道:“学长,你来干嘛?”谁知道沈时樾走上前,拿起放在主位的笔记本,绕到椭圆形长桌的尾部,朝季延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本。他说:“没怎么,来听我们队长开会啊。”他一脸的无辜,坦荡到让季延没办法把质问他的话说出口。其实今天开会的内容并不复杂,无非是第一轮预选赛结束后,对第一轮各方面的表现进行总结,再讨论一下第二轮预选赛的备赛方案。放平常,季延面无表情地讲,大概十来分钟就能讲完,但今天他总觉得格外地不自在。倒不是别的,主要是沈时樾这目光太炽烈,让季延总觉得自己像待宰的羔羊,早早的就被狼盯上了。还是一只表面上要装作满脸纯真的狼。这个男人坏得很。季延的思绪又飘到了昨天跟四杀乱七八糟的聊天上,一下忘了该说什么,随随便便扯了几句,就让副队长袁情说话了。会议结束后,袁情还找季延问问题,沈时樾便坐在一旁的座位上玩手机。季延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跟她聊天,心思却全在沈时樾身上。袁情:“我个人比较喜欢这种氛围……”他应该挺喜欢你的。袁情:“我也跟校方提了建议……”要听听我的建议吗?袁情:“差距一旦拉大…就很难再追上…”----等他来追你。季延再回神过来的时候,沈时樾正站在他面前,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总之,沈时樾算是履行了自己说的话,有事没事找季延吃个饭看个电影,见了面要逗一逗,没见面的话也要发个消息。季延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抗拒,沈时樾对他好他就受着,但或许也在等待着一个时机。一切似乎都逐渐开始改变。一切似乎都逐渐开始走上正轨。作者有话要说:sorry大家 假期实在变数太多了tt但是我不会食言的!双更一定是有的!实在抱歉呀1551☆、双主席40自那以后,每次校辩论队开会,沈时樾都乖乖准时来报到。一开始季延还不习惯,后来已经能做到视若无睹了。只是还是不能对上沈时樾的视线。他俩一对上眼,季延铁定要呆滞一秒,然后保准要卡壳。当然,沈时樾来也不是光当花瓶和望夫石来的。檐大校辩名义上是有个姓胡的教练,但实际上世界杯开赛后,他们总共才见了这教练三回。这就导致没人能指出季延的缺点,每次队内赛打完之后都得靠自己复盘,次数多了难免有些力不从心。沈时樾就是干这个来的----帮他们复盘。沈少爷毕竟是在各大赛事当过评委的人,评价一场比赛的角度自然和他们这些参赛者是不一样的。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他讲话直接、也难听很多。好吧,也不排除沈少爷有些小心眼的可能。比如同样是评价杜町:季延:“我觉得你中间那个例子有点勉强,跟我方观点没那么贴合,你看要不要换一下吧。”沈时樾:“嗯…你平常在三辩位都是这么个打法?我琢磨着,你们第一轮那后两场比赛,得亏你没上,不然你们会不会一轮游就不好说了。”杜町:“……”好的,鉴于沈时樾和杜町有些过节,我们换一个人,这回换小胖子蒋宇阳。季延:“总体来说有进步,但被质询的时候节奏明显被打乱了,下周多练练质询和被质询。”沈时樾手里还在转笔,语气倒是十分真挚:“弟弟,没事。我跟你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打过二辩,这样吧,我回头那视频我让你们队长发你,你得从气息和语速这些从头开始练,你知道吧?”于是,队内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沈少爷从头到脚挑出了一箩筐的毛病。不少小女生看见沈时樾每周都来报到,一开始还挺高兴,每次都能偷看地面红耳赤的,但自从被骂了之后就再也不叫他“男神”了。哦,除了季延。沈时樾从不当着全队上下的面挑季延毛病,只私底下给他搞私人辅导。倒不是别的,主要还是他想帮季延树立起队长应有的威严。往后季延总是要带队出去打比赛的,他也不可能每次都陪着,威严现在不树立起来,等到真出去的时候就晚了。当然,这“私人辅导”有好有坏。队伍复盘完之后,其余人纷纷离开,偌大的会议室于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袁情离开之前总是会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像是无声的祝福。季延单独复盘的方式和流程都是沈时樾定的。怎么说,就很恶劣,季延每次都能羞耻到抬不起头。沈时樾平常说别人的时候都挺毒的,但在季延面前就是另一种样子了。季延:“这一场…首先质询对方一辩就不太好,时间卡的不好,我开始想把最重要的点放最后说,结果时间过了,导致这个点根本没问出来。”沈时樾带着点笑看他:“我觉得还好啊,没有特别差。下一点呢?”季延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又说:“自由辩的时候也是,想说的点太多了,最重要的点反而说出来的时机不太对,效果不够好。”沈时樾似乎回想了一下:“自由辩你表现还不错,何况这个时机的问题也不是大问题,多练练就好了。还有其他问题吗?”季延:“……学长,你能说点我的缺点和问题吗?”沈时樾一脸无辜:“你今天确实表现的挺好的啊。虽然论点、表达和逻辑都还有可以提升的空间……”季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学长,你知道你这种人叫什么吗?”沈时樾没说话,耸了耸肩。季延说:“无脑吹。”沈时樾:“……”追人好难。还要被骂无脑吹。沈少爷静默了一会儿,大度地表示不追究季延的出言不逊。他正儿八经给季延提了点改进意见,最后合上笔记本,对季延说:“好了,我现在得跟你说点正事儿了。”季延:“......刚才不是一直在说正事儿吗?”沈时樾:“不是,你能乖乖听我说话吗?”季延于是在嘴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沈时樾:“好了,小延弟弟,恭喜你成为檐城大学学生会本学年的副主席。”季延:?季延好一会儿才消化:“学生会主席团最终名单确定了?什么时候出的消息?”沈时樾有些得意:“开会前,我跟团委新来的书记见了个面,他跟我说的。”“所以你是主席啊?”季延傻乎乎地问。沈时樾便笑:“是啊。”-当晚,新一任主席团的六个人总算是见面了。虽然还没有正式开换届大会,但那只是时间问题。主席是沈时樾,齐铮则是团委学生副书记,听说是今年团学改革后诞生的一个新职位。除了这两个大四的老油条,还剩下四个大三的副主席,季延就是其中之一。说是碰面,其实就是大家一块儿出来吃个夜宵。齐铮坐在沈时樾旁边,低声问:“当时老主席不是不让你留你那小学弟吗?”沈时樾冷笑一声:“你觉得他扯的那破理由合理吗?心理不健康?我可去他的。”齐铮咂摸一会儿:“是有点扯。”沈时樾偏过头看一眼正在小口喝粥的季延,又说:“我觉着他还挺有能力的,至少比刷下去的哪几个强多了。”齐铮喝了酒,稍微有一点迷糊:“主要还是你喜欢。”沈时樾便转回眼看他,又说:“也没错,是这个道理。”-随后的几周,整个新任主席团忙校庆的事情忙到脚不沾地。今年正好是檐城大学九十年校庆,排场大得很,听说从上半年就开始宣传,回校的校友多达近万名。沈时樾知道季延还得准备第二轮预选赛,特地没给他安排太重的任务,只要求季延每次晚会彩排都必须到场。因为校庆跟换届大会的时间差不了多少,于是就直接把换届大会融成校庆晚会的一个节目了。在这个节目上,新任主席团需要走秀。是的,字面意思上的走秀。季延真的很头大。他毫无音乐细胞,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的乐器,也不是什么音乐发烧友,对晚会一向是敬而远之,这下突然跟他说,要他上去走秀。走完秀,还要在巨大的舞台上站个五分钟,期间还要做自我介绍。光是想想这些,季延就要窒息了。训练的时候,季延倒是认认真真练了。但仅仅是让他在一间四面都是镜子的、硕大的练舞房里走,他都能感到紧张,就更别说正儿八经的舞台,和舞台下的几千名观众了。于是,晚会节目第一次审核的时候,季延动了点歪心思。他现在毕竟是副主席,若是打定主意不来,跟负责晚会的文艺部部长说一声就行,也没谁能把他怎么样。季延找了个借口,和文艺部部长说,校辩在世界杯的第二轮预选赛跟这边时间撞了,他得到现场监督,一审就不来了。作者有话要说:sorry大家 假期实在变数太多了tt但是我不会食言的!双更一定是有的!实在抱歉呀1551☆、双主席40自那以后,每次校辩论队开会,沈时樾都乖乖准时来报到。一开始季延还不习惯,后来已经能做到视若无睹了。只是还是不能对上沈时樾的视线。他俩一对上眼,季延铁定要呆滞一秒,然后保准要卡壳。当然,沈时樾来也不是光当花瓶和望夫石来的。檐大校辩名义上是有个姓胡的教练,但实际上世界杯开赛后,他们总共才见了这教练三回。这就导致没人能指出季延的缺点,每次队内赛打完之后都得靠自己复盘,次数多了难免有些力不从心。沈时樾就是干这个来的----帮他们复盘。沈少爷毕竟是在各大赛事当过评委的人,评价一场比赛的角度自然和他们这些参赛者是不一样的。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他讲话直接、也难听很多。好吧,也不排除沈少爷有些小心眼的可能。比如同样是评价杜町:季延:“我觉得你中间那个例子有点勉强,跟我方观点没那么贴合,你看要不要换一下吧。”沈时樾:“嗯…你平常在三辩位都是这么个打法?我琢磨着,你们第一轮那后两场比赛,得亏你没上,不然你们会不会一轮游就不好说了。”杜町:“……”好的,鉴于沈时樾和杜町有些过节,我们换一个人,这回换小胖子蒋宇阳。季延:“总体来说有进步,但被质询的时候节奏明显被打乱了,下周多练练质询和被质询。”沈时樾手里还在转笔,语气倒是十分真挚:“弟弟,没事。我跟你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打过二辩,这样吧,我回头那视频我让你们队长发你,你得从气息和语速这些从头开始练,你知道吧?”于是,队内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沈少爷从头到脚挑出了一箩筐的毛病。不少小女生看见沈时樾每周都来报到,一开始还挺高兴,每次都能偷看地面红耳赤的,但自从被骂了之后就再也不叫他“男神”了。哦,除了季延。沈时樾从不当着全队上下的面挑季延毛病,只私底下给他搞私人辅导。倒不是别的,主要还是他想帮季延树立起队长应有的威严。往后季延总是要带队出去打比赛的,他也不可能每次都陪着,威严现在不树立起来,等到真出去的时候就晚了。当然,这“私人辅导”有好有坏。队伍复盘完之后,其余人纷纷离开,偌大的会议室于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袁情离开之前总是会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像是无声的祝福。季延单独复盘的方式和流程都是沈时樾定的。怎么说,就很恶劣,季延每次都能羞耻到抬不起头。沈时樾平常说别人的时候都挺毒的,但在季延面前就是另一种样子了。季延:“这一场…首先质询对方一辩就不太好,时间卡的不好,我开始想把最重要的点放最后说,结果时间过了,导致这个点根本没问出来。”沈时樾带着点笑看他:“我觉得还好啊,没有特别差。下一点呢?”季延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又说:“自由辩的时候也是,想说的点太多了,最重要的点反而说出来的时机不太对,效果不够好。”沈时樾似乎回想了一下:“自由辩你表现还不错,何况这个时机的问题也不是大问题,多练练就好了。还有其他问题吗?”季延:“……学长,你能说点我的缺点和问题吗?”沈时樾一脸无辜:“你今天确实表现的挺好的啊。虽然论点、表达和逻辑都还有可以提升的空间……”季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学长,你知道你这种人叫什么吗?”沈时樾没说话,耸了耸肩。季延说:“无脑吹。”沈时樾:“……”追人好难。还要被骂无脑吹。沈少爷静默了一会儿,大度地表示不追究季延的出言不逊。他正儿八经给季延提了点改进意见,最后合上笔记本,对季延说:“好了,我现在得跟你说点正事儿了。”季延:“......刚才不是一直在说正事儿吗?”沈时樾:“不是,你能乖乖听我说话吗?”季延于是在嘴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沈时樾:“好了,小延弟弟,恭喜你成为檐城大学学生会本学年的副主席。”季延:?季延好一会儿才消化:“学生会主席团最终名单确定了?什么时候出的消息?”沈时樾有些得意:“开会前,我跟团委新来的书记见了个面,他跟我说的。”“所以你是主席啊?”季延傻乎乎地问。沈时樾便笑:“是啊。”-当晚,新一任主席团的六个人总算是见面了。虽然还没有正式开换届大会,但那只是时间问题。主席是沈时樾,齐铮则是团委学生副书记,听说是今年团学改革后诞生的一个新职位。除了这两个大四的老油条,还剩下四个大三的副主席,季延就是其中之一。说是碰面,其实就是大家一块儿出来吃个夜宵。齐铮坐在沈时樾旁边,低声问:“当时老主席不是不让你留你那小学弟吗?”沈时樾冷笑一声:“你觉得他扯的那破理由合理吗?心理不健康?我可去他的。”齐铮咂摸一会儿:“是有点扯。”沈时樾偏过头看一眼正在小口喝粥的季延,又说:“我觉着他还挺有能力的,至少比刷下去的哪几个强多了。”齐铮喝了酒,稍微有一点迷糊:“主要还是你喜欢。”沈时樾便转回眼看他,又说:“也没错,是这个道理。”-随后的几周,整个新任主席团忙校庆的事情忙到脚不沾地。今年正好是檐城大学九十年校庆,排场大得很,听说从上半年就开始宣传,回校的校友多达近万名。沈时樾知道季延还得准备第二轮预选赛,特地没给他安排太重的任务,只要求季延每次晚会彩排都必须到场。因为校庆跟换届大会的时间差不了多少,于是就直接把换届大会融成校庆晚会的一个节目了。在这个节目上,新任主席团需要走秀。是的,字面意思上的走秀。季延真的很头大。他毫无音乐细胞,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的乐器,也不是什么音乐发烧友,对晚会一向是敬而远之,这下突然跟他说,要他上去走秀。走完秀,还要在巨大的舞台上站个五分钟,期间还要做自我介绍。光是想想这些,季延就要窒息了。训练的时候,季延倒是认认真真练了。但仅仅是让他在一间四面都是镜子的、硕大的练舞房里走,他都能感到紧张,就更别说正儿八经的舞台,和舞台下的几千名观众了。于是,晚会节目第一次审核的时候,季延动了点歪心思。他现在毕竟是副主席,若是打定主意不来,跟负责晚会的文艺部部长说一声就行,也没谁能把他怎么样。季延找了个借口,和文艺部部长说,校辩在世界杯的第二轮预选赛跟这边时间撞了,他得到现场监督,一审就不来了。作者有话要说:sorry大家 假期实在变数太多了tt但是我不会食言的!双更一定是有的!实在抱歉呀1551☆、双主席40自那以后,每次校辩论队开会,沈时樾都乖乖准时来报到。一开始季延还不习惯,后来已经能做到视若无睹了。只是还是不能对上沈时樾的视线。他俩一对上眼,季延铁定要呆滞一秒,然后保准要卡壳。当然,沈时樾来也不是光当花瓶和望夫石来的。檐大校辩名义上是有个姓胡的教练,但实际上世界杯开赛后,他们总共才见了这教练三回。这就导致没人能指出季延的缺点,每次队内赛打完之后都得靠自己复盘,次数多了难免有些力不从心。沈时樾就是干这个来的----帮他们复盘。沈少爷毕竟是在各大赛事当过评委的人,评价一场比赛的角度自然和他们这些参赛者是不一样的。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他讲话直接、也难听很多。好吧,也不排除沈少爷有些小心眼的可能。比如同样是评价杜町:季延:“我觉得你中间那个例子有点勉强,跟我方观点没那么贴合,你看要不要换一下吧。”沈时樾:“嗯…你平常在三辩位都是这么个打法?我琢磨着,你们第一轮那后两场比赛,得亏你没上,不然你们会不会一轮游就不好说了。”杜町:“……”好的,鉴于沈时樾和杜町有些过节,我们换一个人,这回换小胖子蒋宇阳。季延:“总体来说有进步,但被质询的时候节奏明显被打乱了,下周多练练质询和被质询。”沈时樾手里还在转笔,语气倒是十分真挚:“弟弟,没事。我跟你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打过二辩,这样吧,我回头那视频我让你们队长发你,你得从气息和语速这些从头开始练,你知道吧?”于是,队内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沈少爷从头到脚挑出了一箩筐的毛病。不少小女生看见沈时樾每周都来报到,一开始还挺高兴,每次都能偷看地面红耳赤的,但自从被骂了之后就再也不叫他“男神”了。哦,除了季延。沈时樾从不当着全队上下的面挑季延毛病,只私底下给他搞私人辅导。倒不是别的,主要还是他想帮季延树立起队长应有的威严。往后季延总是要带队出去打比赛的,他也不可能每次都陪着,威严现在不树立起来,等到真出去的时候就晚了。当然,这“私人辅导”有好有坏。队伍复盘完之后,其余人纷纷离开,偌大的会议室于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袁情离开之前总是会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像是无声的祝福。季延单独复盘的方式和流程都是沈时樾定的。怎么说,就很恶劣,季延每次都能羞耻到抬不起头。沈时樾平常说别人的时候都挺毒的,但在季延面前就是另一种样子了。季延:“这一场…首先质询对方一辩就不太好,时间卡的不好,我开始想把最重要的点放最后说,结果时间过了,导致这个点根本没问出来。”沈时樾带着点笑看他:“我觉得还好啊,没有特别差。下一点呢?”季延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又说:“自由辩的时候也是,想说的点太多了,最重要的点反而说出来的时机不太对,效果不够好。”沈时樾似乎回想了一下:“自由辩你表现还不错,何况这个时机的问题也不是大问题,多练练就好了。还有其他问题吗?”季延:“……学长,你能说点我的缺点和问题吗?”沈时樾一脸无辜:“你今天确实表现的挺好的啊。虽然论点、表达和逻辑都还有可以提升的空间……”季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学长,你知道你这种人叫什么吗?”沈时樾没说话,耸了耸肩。季延说:“无脑吹。”沈时樾:“……”追人好难。还要被骂无脑吹。沈少爷静默了一会儿,大度地表示不追究季延的出言不逊。他正儿八经给季延提了点改进意见,最后合上笔记本,对季延说:“好了,我现在得跟你说点正事儿了。”季延:“......刚才不是一直在说正事儿吗?”沈时樾:“不是,你能乖乖听我说话吗?”季延于是在嘴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沈时樾:“好了,小延弟弟,恭喜你成为檐城大学学生会本学年的副主席。”季延:?季延好一会儿才消化:“学生会主席团最终名单确定了?什么时候出的消息?”沈时樾有些得意:“开会前,我跟团委新来的书记见了个面,他跟我说的。”“所以你是主席啊?”季延傻乎乎地问。沈时樾便笑:“是啊。”-当晚,新一任主席团的六个人总算是见面了。虽然还没有正式开换届大会,但那只是时间问题。主席是沈时樾,齐铮则是团委学生副书记,听说是今年团学改革后诞生的一个新职位。除了这两个大四的老油条,还剩下四个大三的副主席,季延就是其中之一。说是碰面,其实就是大家一块儿出来吃个夜宵。齐铮坐在沈时樾旁边,低声问:“当时老主席不是不让你留你那小学弟吗?”沈时樾冷笑一声:“你觉得他扯的那破理由合理吗?心理不健康?我可去他的。”齐铮咂摸一会儿:“是有点扯。”沈时樾偏过头看一眼正在小口喝粥的季延,又说:“我觉着他还挺有能力的,至少比刷下去的哪几个强多了。”齐铮喝了酒,稍微有一点迷糊:“主要还是你喜欢。”沈时樾便转回眼看他,又说:“也没错,是这个道理。”-随后的几周,整个新任主席团忙校庆的事情忙到脚不沾地。今年正好是檐城大学九十年校庆,排场大得很,听说从上半年就开始宣传,回校的校友多达近万名。沈时樾知道季延还得准备第二轮预选赛,特地没给他安排太重的任务,只要求季延每次晚会彩排都必须到场。因为校庆跟换届大会的时间差不了多少,于是就直接把换届大会融成校庆晚会的一个节目了。在这个节目上,新任主席团需要走秀。是的,字面意思上的走秀。季延真的很头大。他毫无音乐细胞,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的乐器,也不是什么音乐发烧友,对晚会一向是敬而远之,这下突然跟他说,要他上去走秀。走完秀,还要在巨大的舞台上站个五分钟,期间还要做自我介绍。光是想想这些,季延就要窒息了。训练的时候,季延倒是认认真真练了。但仅仅是让他在一间四面都是镜子的、硕大的练舞房里走,他都能感到紧张,就更别说正儿八经的舞台,和舞台下的几千名观众了。于是,晚会节目第一次审核的时候,季延动了点歪心思。他现在毕竟是副主席,若是打定主意不来,跟负责晚会的文艺部部长说一声就行,也没谁能把他怎么样。季延找了个借口,和文艺部部长说,校辩在世界杯的第二轮预选赛跟这边时间撞了,他得到现场监督,一审就不来了。作者有话要说:sorry大家 假期实在变数太多了tt但是我不会食言的!双更一定是有的!实在抱歉呀1551☆、双主席40自那以后,每次校辩论队开会,沈时樾都乖乖准时来报到。一开始季延还不习惯,后来已经能做到视若无睹了。只是还是不能对上沈时樾的视线。他俩一对上眼,季延铁定要呆滞一秒,然后保准要卡壳。当然,沈时樾来也不是光当花瓶和望夫石来的。檐大校辩名义上是有个姓胡的教练,但实际上世界杯开赛后,他们总共才见了这教练三回。这就导致没人能指出季延的缺点,每次队内赛打完之后都得靠自己复盘,次数多了难免有些力不从心。沈时樾就是干这个来的----帮他们复盘。沈少爷毕竟是在各大赛事当过评委的人,评价一场比赛的角度自然和他们这些参赛者是不一样的。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他讲话直接、也难听很多。好吧,也不排除沈少爷有些小心眼的可能。比如同样是评价杜町:季延:“我觉得你中间那个例子有点勉强,跟我方观点没那么贴合,你看要不要换一下吧。”沈时樾:“嗯…你平常在三辩位都是这么个打法?我琢磨着,你们第一轮那后两场比赛,得亏你没上,不然你们会不会一轮游就不好说了。”杜町:“……”好的,鉴于沈时樾和杜町有些过节,我们换一个人,这回换小胖子蒋宇阳。季延:“总体来说有进步,但被质询的时候节奏明显被打乱了,下周多练练质询和被质询。”沈时樾手里还在转笔,语气倒是十分真挚:“弟弟,没事。我跟你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打过二辩,这样吧,我回头那视频我让你们队长发你,你得从气息和语速这些从头开始练,你知道吧?”于是,队内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沈少爷从头到脚挑出了一箩筐的毛病。不少小女生看见沈时樾每周都来报到,一开始还挺高兴,每次都能偷看地面红耳赤的,但自从被骂了之后就再也不叫他“男神”了。哦,除了季延。沈时樾从不当着全队上下的面挑季延毛病,只私底下给他搞私人辅导。倒不是别的,主要还是他想帮季延树立起队长应有的威严。往后季延总是要带队出去打比赛的,他也不可能每次都陪着,威严现在不树立起来,等到真出去的时候就晚了。当然,这“私人辅导”有好有坏。队伍复盘完之后,其余人纷纷离开,偌大的会议室于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袁情离开之前总是会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像是无声的祝福。季延单独复盘的方式和流程都是沈时樾定的。怎么说,就很恶劣,季延每次都能羞耻到抬不起头。沈时樾平常说别人的时候都挺毒的,但在季延面前就是另一种样子了。季延:“这一场…首先质询对方一辩就不太好,时间卡的不好,我开始想把最重要的点放最后说,结果时间过了,导致这个点根本没问出来。”沈时樾带着点笑看他:“我觉得还好啊,没有特别差。下一点呢?”季延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又说:“自由辩的时候也是,想说的点太多了,最重要的点反而说出来的时机不太对,效果不够好。”沈时樾似乎回想了一下:“自由辩你表现还不错,何况这个时机的问题也不是大问题,多练练就好了。还有其他问题吗?”季延:“……学长,你能说点我的缺点和问题吗?”沈时樾一脸无辜:“你今天确实表现的挺好的啊。虽然论点、表达和逻辑都还有可以提升的空间……”季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学长,你知道你这种人叫什么吗?”沈时樾没说话,耸了耸肩。季延说:“无脑吹。”沈时樾:“……”追人好难。还要被骂无脑吹。沈少爷静默了一会儿,大度地表示不追究季延的出言不逊。他正儿八经给季延提了点改进意见,最后合上笔记本,对季延说:“好了,我现在得跟你说点正事儿了。”季延:“......刚才不是一直在说正事儿吗?”沈时樾:“不是,你能乖乖听我说话吗?”季延于是在嘴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沈时樾:“好了,小延弟弟,恭喜你成为檐城大学学生会本学年的副主席。”季延:?季延好一会儿才消化:“学生会主席团最终名单确定了?什么时候出的消息?”沈时樾有些得意:“开会前,我跟团委新来的书记见了个面,他跟我说的。”“所以你是主席啊?”季延傻乎乎地问。沈时樾便笑:“是啊。”-当晚,新一任主席团的六个人总算是见面了。虽然还没有正式开换届大会,但那只是时间问题。主席是沈时樾,齐铮则是团委学生副书记,听说是今年团学改革后诞生的一个新职位。除了这两个大四的老油条,还剩下四个大三的副主席,季延就是其中之一。说是碰面,其实就是大家一块儿出来吃个夜宵。齐铮坐在沈时樾旁边,低声问:“当时老主席不是不让你留你那小学弟吗?”沈时樾冷笑一声:“你觉得他扯的那破理由合理吗?心理不健康?我可去他的。”齐铮咂摸一会儿:“是有点扯。”沈时樾偏过头看一眼正在小口喝粥的季延,又说:“我觉着他还挺有能力的,至少比刷下去的哪几个强多了。”齐铮喝了酒,稍微有一点迷糊:“主要还是你喜欢。”沈时樾便转回眼看他,又说:“也没错,是这个道理。”-随后的几周,整个新任主席团忙校庆的事情忙到脚不沾地。今年正好是檐城大学九十年校庆,排场大得很,听说从上半年就开始宣传,回校的校友多达近万名。沈时樾知道季延还得准备第二轮预选赛,特地没给他安排太重的任务,只要求季延每次晚会彩排都必须到场。因为校庆跟换届大会的时间差不了多少,于是就直接把换届大会融成校庆晚会的一个节目了。在这个节目上,新任主席团需要走秀。是的,字面意思上的走秀。季延真的很头大。他毫无音乐细胞,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的乐器,也不是什么音乐发烧友,对晚会一向是敬而远之,这下突然跟他说,要他上去走秀。走完秀,还要在巨大的舞台上站个五分钟,期间还要做自我介绍。光是想想这些,季延就要窒息了。训练的时候,季延倒是认认真真练了。但仅仅是让他在一间四面都是镜子的、硕大的练舞房里走,他都能感到紧张,就更别说正儿八经的舞台,和舞台下的几千名观众了。于是,晚会节目第一次审核的时候,季延动了点歪心思。他现在毕竟是副主席,若是打定主意不来,跟负责晚会的文艺部部长说一声就行,也没谁能把他怎么样。季延找了个借口,和文艺部部长说,校辩在世界杯的第二轮预选赛跟这边时间撞了,他得到现场监督,一审就不来了。作者有话要说:sorry大家 假期实在变数太多了tt但是我不会食言的!双更一定是有的!实在抱歉呀1551☆、双主席40自那以后,每次校辩论队开会,沈时樾都乖乖准时来报到。一开始季延还不习惯,后来已经能做到视若无睹了。只是还是不能对上沈时樾的视线。他俩一对上眼,季延铁定要呆滞一秒,然后保准要卡壳。当然,沈时樾来也不是光当花瓶和望夫石来的。檐大校辩名义上是有个姓胡的教练,但实际上世界杯开赛后,他们总共才见了这教练三回。这就导致没人能指出季延的缺点,每次队内赛打完之后都得靠自己复盘,次数多了难免有些力不从心。沈时樾就是干这个来的----帮他们复盘。沈少爷毕竟是在各大赛事当过评委的人,评价一场比赛的角度自然和他们这些参赛者是不一样的。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他讲话直接、也难听很多。好吧,也不排除沈少爷有些小心眼的可能。比如同样是评价杜町:季延:“我觉得你中间那个例子有点勉强,跟我方观点没那么贴合,你看要不要换一下吧。”沈时樾:“嗯…你平常在三辩位都是这么个打法?我琢磨着,你们第一轮那后两场比赛,得亏你没上,不然你们会不会一轮游就不好说了。”杜町:“……”好的,鉴于沈时樾和杜町有些过节,我们换一个人,这回换小胖子蒋宇阳。季延:“总体来说有进步,但被质询的时候节奏明显被打乱了,下周多练练质询和被质询。”沈时樾手里还在转笔,语气倒是十分真挚:“弟弟,没事。我跟你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打过二辩,这样吧,我回头那视频我让你们队长发你,你得从气息和语速这些从头开始练,你知道吧?”于是,队内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沈少爷从头到脚挑出了一箩筐的毛病。不少小女生看见沈时樾每周都来报到,一开始还挺高兴,每次都能偷看地面红耳赤的,但自从被骂了之后就再也不叫他“男神”了。哦,除了季延。沈时樾从不当着全队上下的面挑季延毛病,只私底下给他搞私人辅导。倒不是别的,主要还是他想帮季延树立起队长应有的威严。往后季延总是要带队出去打比赛的,他也不可能每次都陪着,威严现在不树立起来,等到真出去的时候就晚了。当然,这“私人辅导”有好有坏。队伍复盘完之后,其余人纷纷离开,偌大的会议室于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袁情离开之前总是会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像是无声的祝福。季延单独复盘的方式和流程都是沈时樾定的。怎么说,就很恶劣,季延每次都能羞耻到抬不起头。沈时樾平常说别人的时候都挺毒的,但在季延面前就是另一种样子了。季延:“这一场…首先质询对方一辩就不太好,时间卡的不好,我开始想把最重要的点放最后说,结果时间过了,导致这个点根本没问出来。”沈时樾带着点笑看他:“我觉得还好啊,没有特别差。下一点呢?”季延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又说:“自由辩的时候也是,想说的点太多了,最重要的点反而说出来的时机不太对,效果不够好。”沈时樾似乎回想了一下:“自由辩你表现还不错,何况这个时机的问题也不是大问题,多练练就好了。还有其他问题吗?”季延:“……学长,你能说点我的缺点和问题吗?”沈时樾一脸无辜:“你今天确实表现的挺好的啊。虽然论点、表达和逻辑都还有可以提升的空间……”季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学长,你知道你这种人叫什么吗?”沈时樾没说话,耸了耸肩。季延说:“无脑吹。”沈时樾:“……”追人好难。还要被骂无脑吹。沈少爷静默了一会儿,大度地表示不追究季延的出言不逊。他正儿八经给季延提了点改进意见,最后合上笔记本,对季延说:“好了,我现在得跟你说点正事儿了。”季延:“......刚才不是一直在说正事儿吗?”沈时樾:“不是,你能乖乖听我说话吗?”季延于是在嘴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沈时樾:“好了,小延弟弟,恭喜你成为檐城大学学生会本学年的副主席。”季延:?季延好一会儿才消化:“学生会主席团最终名单确定了?什么时候出的消息?”沈时樾有些得意:“开会前,我跟团委新来的书记见了个面,他跟我说的。”“所以你是主席啊?”季延傻乎乎地问。沈时樾便笑:“是啊。”-当晚,新一任主席团的六个人总算是见面了。虽然还没有正式开换届大会,但那只是时间问题。主席是沈时樾,齐铮则是团委学生副书记,听说是今年团学改革后诞生的一个新职位。除了这两个大四的老油条,还剩下四个大三的副主席,季延就是其中之一。说是碰面,其实就是大家一块儿出来吃个夜宵。齐铮坐在沈时樾旁边,低声问:“当时老主席不是不让你留你那小学弟吗?”沈时樾冷笑一声:“你觉得他扯的那破理由合理吗?心理不健康?我可去他的。”齐铮咂摸一会儿:“是有点扯。”沈时樾偏过头看一眼正在小口喝粥的季延,又说:“我觉着他还挺有能力的,至少比刷下去的哪几个强多了。”齐铮喝了酒,稍微有一点迷糊:“主要还是你喜欢。”沈时樾便转回眼看他,又说:“也没错,是这个道理。”-随后的几周,整个新任主席团忙校庆的事情忙到脚不沾地。今年正好是檐城大学九十年校庆,排场大得很,听说从上半年就开始宣传,回校的校友多达近万名。沈时樾知道季延还得准备第二轮预选赛,特地没给他安排太重的任务,只要求季延每次晚会彩排都必须到场。因为校庆跟换届大会的时间差不了多少,于是就直接把换届大会融成校庆晚会的一个节目了。在这个节目上,新任主席团需要走秀。是的,字面意思上的走秀。季延真的很头大。他毫无音乐细胞,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的乐器,也不是什么音乐发烧友,对晚会一向是敬而远之,这下突然跟他说,要他上去走秀。走完秀,还要在巨大的舞台上站个五分钟,期间还要做自我介绍。光是想想这些,季延就要窒息了。训练的时候,季延倒是认认真真练了。但仅仅是让他在一间四面都是镜子的、硕大的练舞房里走,他都能感到紧张,就更别说正儿八经的舞台,和舞台下的几千名观众了。于是,晚会节目第一次审核的时候,季延动了点歪心思。他现在毕竟是副主席,若是打定主意不来,跟负责晚会的文艺部部长说一声就行,也没谁能把他怎么样。季延找了个借口,和文艺部部长说,校辩在世界杯的第二轮预选赛跟这边时间撞了,他得到现场监督,一审就不来了。作者有话要说:sorry大家 假期实在变数太多了tt但是我不会食言的!双更一定是有的!实在抱歉呀1551☆、双主席40自那以后,每次校辩论队开会,沈时樾都乖乖准时来报到。一开始季延还不习惯,后来已经能做到视若无睹了。只是还是不能对上沈时樾的视线。他俩一对上眼,季延铁定要呆滞一秒,然后保准要卡壳。当然,沈时樾来也不是光当花瓶和望夫石来的。檐大校辩名义上是有个姓胡的教练,但实际上世界杯开赛后,他们总共才见了这教练三回。这就导致没人能指出季延的缺点,每次队内赛打完之后都得靠自己复盘,次数多了难免有些力不从心。沈时樾就是干这个来的----帮他们复盘。沈少爷毕竟是在各大赛事当过评委的人,评价一场比赛的角度自然和他们这些参赛者是不一样的。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他讲话直接、也难听很多。好吧,也不排除沈少爷有些小心眼的可能。比如同样是评价杜町:季延:“我觉得你中间那个例子有点勉强,跟我方观点没那么贴合,你看要不要换一下吧。”沈时樾:“嗯…你平常在三辩位都是这么个打法?我琢磨着,你们第一轮那后两场比赛,得亏你没上,不然你们会不会一轮游就不好说了。”杜町:“……”好的,鉴于沈时樾和杜町有些过节,我们换一个人,这回换小胖子蒋宇阳。季延:“总体来说有进步,但被质询的时候节奏明显被打乱了,下周多练练质询和被质询。”沈时樾手里还在转笔,语气倒是十分真挚:“弟弟,没事。我跟你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打过二辩,这样吧,我回头那视频我让你们队长发你,你得从气息和语速这些从头开始练,你知道吧?”于是,队内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沈少爷从头到脚挑出了一箩筐的毛病。不少小女生看见沈时樾每周都来报到,一开始还挺高兴,每次都能偷看地面红耳赤的,但自从被骂了之后就再也不叫他“男神”了。哦,除了季延。沈时樾从不当着全队上下的面挑季延毛病,只私底下给他搞私人辅导。倒不是别的,主要还是他想帮季延树立起队长应有的威严。往后季延总是要带队出去打比赛的,他也不可能每次都陪着,威严现在不树立起来,等到真出去的时候就晚了。当然,这“私人辅导”有好有坏。队伍复盘完之后,其余人纷纷离开,偌大的会议室于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袁情离开之前总是会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像是无声的祝福。季延单独复盘的方式和流程都是沈时樾定的。怎么说,就很恶劣,季延每次都能羞耻到抬不起头。沈时樾平常说别人的时候都挺毒的,但在季延面前就是另一种样子了。季延:“这一场…首先质询对方一辩就不太好,时间卡的不好,我开始想把最重要的点放最后说,结果时间过了,导致这个点根本没问出来。”沈时樾带着点笑看他:“我觉得还好啊,没有特别差。下一点呢?”季延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又说:“自由辩的时候也是,想说的点太多了,最重要的点反而说出来的时机不太对,效果不够好。”沈时樾似乎回想了一下:“自由辩你表现还不错,何况这个时机的问题也不是大问题,多练练就好了。还有其他问题吗?”季延:“……学长,你能说点我的缺点和问题吗?”沈时樾一脸无辜:“你今天确实表现的挺好的啊。虽然论点、表达和逻辑都还有可以提升的空间……”季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学长,你知道你这种人叫什么吗?”沈时樾没说话,耸了耸肩。季延说:“无脑吹。”沈时樾:“……”追人好难。还要被骂无脑吹。沈少爷静默了一会儿,大度地表示不追究季延的出言不逊。他正儿八经给季延提了点改进意见,最后合上笔记本,对季延说:“好了,我现在得跟你说点正事儿了。”季延:“......刚才不是一直在说正事儿吗?”沈时樾:“不是,你能乖乖听我说话吗?”季延于是在嘴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沈时樾:“好了,小延弟弟,恭喜你成为檐城大学学生会本学年的副主席。”季延:?季延好一会儿才消化:“学生会主席团最终名单确定了?什么时候出的消息?”沈时樾有些得意:“开会前,我跟团委新来的书记见了个面,他跟我说的。”“所以你是主席啊?”季延傻乎乎地问。沈时樾便笑:“是啊。”-当晚,新一任主席团的六个人总算是见面了。虽然还没有正式开换届大会,但那只是时间问题。主席是沈时樾,齐铮则是团委学生副书记,听说是今年团学改革后诞生的一个新职位。除了这两个大四的老油条,还剩下四个大三的副主席,季延就是其中之一。说是碰面,其实就是大家一块儿出来吃个夜宵。齐铮坐在沈时樾旁边,低声问:“当时老主席不是不让你留你那小学弟吗?”沈时樾冷笑一声:“你觉得他扯的那破理由合理吗?心理不健康?我可去他的。”齐铮咂摸一会儿:“是有点扯。”沈时樾偏过头看一眼正在小口喝粥的季延,又说:“我觉着他还挺有能力的,至少比刷下去的哪几个强多了。”齐铮喝了酒,稍微有一点迷糊:“主要还是你喜欢。”沈时樾便转回眼看他,又说:“也没错,是这个道理。”-随后的几周,整个新任主席团忙校庆的事情忙到脚不沾地。今年正好是檐城大学九十年校庆,排场大得很,听说从上半年就开始宣传,回校的校友多达近万名。沈时樾知道季延还得准备第二轮预选赛,特地没给他安排太重的任务,只要求季延每次晚会彩排都必须到场。因为校庆跟换届大会的时间差不了多少,于是就直接把换届大会融成校庆晚会的一个节目了。在这个节目上,新任主席团需要走秀。是的,字面意思上的走秀。季延真的很头大。他毫无音乐细胞,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的乐器,也不是什么音乐发烧友,对晚会一向是敬而远之,这下突然跟他说,要他上去走秀。走完秀,还要在巨大的舞台上站个五分钟,期间还要做自我介绍。光是想想这些,季延就要窒息了。训练的时候,季延倒是认认真真练了。但仅仅是让他在一间四面都是镜子的、硕大的练舞房里走,他都能感到紧张,就更别说正儿八经的舞台,和舞台下的几千名观众了。于是,晚会节目第一次审核的时候,季延动了点歪心思。他现在毕竟是副主席,若是打定主意不来,跟负责晚会的文艺部部长说一声就行,也没谁能把他怎么样。季延找了个借口,和文艺部部长说,校辩在世界杯的第二轮预选赛跟这边时间撞了,他得到现场监督,一审就不来了。作者有话要说:sorry大家 假期实在变数太多了tt但是我不会食言的!双更一定是有的!实在抱歉呀1551☆、双主席40自那以后,每次校辩论队开会,沈时樾都乖乖准时来报到。一开始季延还不习惯,后来已经能做到视若无睹了。只是还是不能对上沈时樾的视线。他俩一对上眼,季延铁定要呆滞一秒,然后保准要卡壳。当然,沈时樾来也不是光当花瓶和望夫石来的。檐大校辩名义上是有个姓胡的教练,但实际上世界杯开赛后,他们总共才见了这教练三回。这就导致没人能指出季延的缺点,每次队内赛打完之后都得靠自己复盘,次数多了难免有些力不从心。沈时樾就是干这个来的----帮他们复盘。沈少爷毕竟是在各大赛事当过评委的人,评价一场比赛的角度自然和他们这些参赛者是不一样的。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他讲话直接、也难听很多。好吧,也不排除沈少爷有些小心眼的可能。比如同样是评价杜町:季延:“我觉得你中间那个例子有点勉强,跟我方观点没那么贴合,你看要不要换一下吧。”沈时樾:“嗯…你平常在三辩位都是这么个打法?我琢磨着,你们第一轮那后两场比赛,得亏你没上,不然你们会不会一轮游就不好说了。”杜町:“……”好的,鉴于沈时樾和杜町有些过节,我们换一个人,这回换小胖子蒋宇阳。季延:“总体来说有进步,但被质询的时候节奏明显被打乱了,下周多练练质询和被质询。”沈时樾手里还在转笔,语气倒是十分真挚:“弟弟,没事。我跟你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打过二辩,这样吧,我回头那视频我让你们队长发你,你得从气息和语速这些从头开始练,你知道吧?”于是,队内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沈少爷从头到脚挑出了一箩筐的毛病。不少小女生看见沈时樾每周都来报到,一开始还挺高兴,每次都能偷看地面红耳赤的,但自从被骂了之后就再也不叫他“男神”了。哦,除了季延。沈时樾从不当着全队上下的面挑季延毛病,只私底下给他搞私人辅导。倒不是别的,主要还是他想帮季延树立起队长应有的威严。往后季延总是要带队出去打比赛的,他也不可能每次都陪着,威严现在不树立起来,等到真出去的时候就晚了。当然,这“私人辅导”有好有坏。队伍复盘完之后,其余人纷纷离开,偌大的会议室于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袁情离开之前总是会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像是无声的祝福。季延单独复盘的方式和流程都是沈时樾定的。怎么说,就很恶劣,季延每次都能羞耻到抬不起头。沈时樾平常说别人的时候都挺毒的,但在季延面前就是另一种样子了。季延:“这一场…首先质询对方一辩就不太好,时间卡的不好,我开始想把最重要的点放最后说,结果时间过了,导致这个点根本没问出来。”沈时樾带着点笑看他:“我觉得还好啊,没有特别差。下一点呢?”季延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又说:“自由辩的时候也是,想说的点太多了,最重要的点反而说出来的时机不太对,效果不够好。”沈时樾似乎回想了一下:“自由辩你表现还不错,何况这个时机的问题也不是大问题,多练练就好了。还有其他问题吗?”季延:“……学长,你能说点我的缺点和问题吗?”沈时樾一脸无辜:“你今天确实表现的挺好的啊。虽然论点、表达和逻辑都还有可以提升的空间……”季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学长,你知道你这种人叫什么吗?”沈时樾没说话,耸了耸肩。季延说:“无脑吹。”沈时樾:“……”追人好难。还要被骂无脑吹。沈少爷静默了一会儿,大度地表示不追究季延的出言不逊。他正儿八经给季延提了点改进意见,最后合上笔记本,对季延说:“好了,我现在得跟你说点正事儿了。”季延:“......刚才不是一直在说正事儿吗?”沈时樾:“不是,你能乖乖听我说话吗?”季延于是在嘴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沈时樾:“好了,小延弟弟,恭喜你成为檐城大学学生会本学年的副主席。”季延:?季延好一会儿才消化:“学生会主席团最终名单确定了?什么时候出的消息?”沈时樾有些得意:“开会前,我跟团委新来的书记见了个面,他跟我说的。”“所以你是主席啊?”季延傻乎乎地问。沈时樾便笑:“是啊。”-当晚,新一任主席团的六个人总算是见面了。虽然还没有正式开换届大会,但那只是时间问题。主席是沈时樾,齐铮则是团委学生副书记,听说是今年团学改革后诞生的一个新职位。除了这两个大四的老油条,还剩下四个大三的副主席,季延就是其中之一。说是碰面,其实就是大家一块儿出来吃个夜宵。齐铮坐在沈时樾旁边,低声问:“当时老主席不是不让你留你那小学弟吗?”沈时樾冷笑一声:“你觉得他扯的那破理由合理吗?心理不健康?我可去他的。”齐铮咂摸一会儿:“是有点扯。”沈时樾偏过头看一眼正在小口喝粥的季延,又说:“我觉着他还挺有能力的,至少比刷下去的哪几个强多了。”齐铮喝了酒,稍微有一点迷糊:“主要还是你喜欢。”沈时樾便转回眼看他,又说:“也没错,是这个道理。”-随后的几周,整个新任主席团忙校庆的事情忙到脚不沾地。今年正好是檐城大学九十年校庆,排场大得很,听说从上半年就开始宣传,回校的校友多达近万名。沈时樾知道季延还得准备第二轮预选赛,特地没给他安排太重的任务,只要求季延每次晚会彩排都必须到场。因为校庆跟换届大会的时间差不了多少,于是就直接把换届大会融成校庆晚会的一个节目了。在这个节目上,新任主席团需要走秀。是的,字面意思上的走秀。季延真的很头大。他毫无音乐细胞,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的乐器,也不是什么音乐发烧友,对晚会一向是敬而远之,这下突然跟他说,要他上去走秀。走完秀,还要在巨大的舞台上站个五分钟,期间还要做自我介绍。光是想想这些,季延就要窒息了。训练的时候,季延倒是认认真真练了。但仅仅是让他在一间四面都是镜子的、硕大的练舞房里走,他都能感到紧张,就更别说正儿八经的舞台,和舞台下的几千名观众了。于是,晚会节目第一次审核的时候,季延动了点歪心思。他现在毕竟是副主席,若是打定主意不来,跟负责晚会的文艺部部长说一声就行,也没谁能把他怎么样。季延找了个借口,和文艺部部长说,校辩在世界杯的第二轮预选赛跟这边时间撞了,他得到现场监督,一审就不来了。作者有话要说:sorry大家 假期实在变数太多了tt但是我不会食言的!双更一定是有的!实在抱歉呀1551☆、双主席40自那以后,每次校辩论队开会,沈时樾都乖乖准时来报到。一开始季延还不习惯,后来已经能做到视若无睹了。只是还是不能对上沈时樾的视线。他俩一对上眼,季延铁定要呆滞一秒,然后保准要卡壳。当然,沈时樾来也不是光当花瓶和望夫石来的。檐大校辩名义上是有个姓胡的教练,但实际上世界杯开赛后,他们总共才见了这教练三回。这就导致没人能指出季延的缺点,每次队内赛打完之后都得靠自己复盘,次数多了难免有些力不从心。沈时樾就是干这个来的----帮他们复盘。沈少爷毕竟是在各大赛事当过评委的人,评价一场比赛的角度自然和他们这些参赛者是不一样的。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他讲话直接、也难听很多。好吧,也不排除沈少爷有些小心眼的可能。比如同样是评价杜町:季延:“我觉得你中间那个例子有点勉强,跟我方观点没那么贴合,你看要不要换一下吧。”沈时樾:“嗯…你平常在三辩位都是这么个打法?我琢磨着,你们第一轮那后两场比赛,得亏你没上,不然你们会不会一轮游就不好说了。”杜町:“……”好的,鉴于沈时樾和杜町有些过节,我们换一个人,这回换小胖子蒋宇阳。季延:“总体来说有进步,但被质询的时候节奏明显被打乱了,下周多练练质询和被质询。”沈时樾手里还在转笔,语气倒是十分真挚:“弟弟,没事。我跟你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打过二辩,这样吧,我回头那视频我让你们队长发你,你得从气息和语速这些从头开始练,你知道吧?”于是,队内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沈少爷从头到脚挑出了一箩筐的毛病。不少小女生看见沈时樾每周都来报到,一开始还挺高兴,每次都能偷看地面红耳赤的,但自从被骂了之后就再也不叫他“男神”了。哦,除了季延。沈时樾从不当着全队上下的面挑季延毛病,只私底下给他搞私人辅导。倒不是别的,主要还是他想帮季延树立起队长应有的威严。往后季延总是要带队出去打比赛的,他也不可能每次都陪着,威严现在不树立起来,等到真出去的时候就晚了。当然,这“私人辅导”有好有坏。队伍复盘完之后,其余人纷纷离开,偌大的会议室于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袁情离开之前总是会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像是无声的祝福。季延单独复盘的方式和流程都是沈时樾定的。怎么说,就很恶劣,季延每次都能羞耻到抬不起头。沈时樾平常说别人的时候都挺毒的,但在季延面前就是另一种样子了。季延:“这一场…首先质询对方一辩就不太好,时间卡的不好,我开始想把最重要的点放最后说,结果时间过了,导致这个点根本没问出来。”沈时樾带着点笑看他:“我觉得还好啊,没有特别差。下一点呢?”季延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又说:“自由辩的时候也是,想说的点太多了,最重要的点反而说出来的时机不太对,效果不够好。”沈时樾似乎回想了一下:“自由辩你表现还不错,何况这个时机的问题也不是大问题,多练练就好了。还有其他问题吗?”季延:“……学长,你能说点我的缺点和问题吗?”沈时樾一脸无辜:“你今天确实表现的挺好的啊。虽然论点、表达和逻辑都还有可以提升的空间……”季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学长,你知道你这种人叫什么吗?”沈时樾没说话,耸了耸肩。季延说:“无脑吹。”沈时樾:“……”追人好难。还要被骂无脑吹。沈少爷静默了一会儿,大度地表示不追究季延的出言不逊。他正儿八经给季延提了点改进意见,最后合上笔记本,对季延说:“好了,我现在得跟你说点正事儿了。”季延:“......刚才不是一直在说正事儿吗?”沈时樾:“不是,你能乖乖听我说话吗?”季延于是在嘴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沈时樾:“好了,小延弟弟,恭喜你成为檐城大学学生会本学年的副主席。”季延:?季延好一会儿才消化:“学生会主席团最终名单确定了?什么时候出的消息?”沈时樾有些得意:“开会前,我跟团委新来的书记见了个面,他跟我说的。”“所以你是主席啊?”季延傻乎乎地问。沈时樾便笑:“是啊。”-当晚,新一任主席团的六个人总算是见面了。虽然还没有正式开换届大会,但那只是时间问题。主席是沈时樾,齐铮则是团委学生副书记,听说是今年团学改革后诞生的一个新职位。除了这两个大四的老油条,还剩下四个大三的副主席,季延就是其中之一。说是碰面,其实就是大家一块儿出来吃个夜宵。齐铮坐在沈时樾旁边,低声问:“当时老主席不是不让你留你那小学弟吗?”沈时樾冷笑一声:“你觉得他扯的那破理由合理吗?心理不健康?我可去他的。”齐铮咂摸一会儿:“是有点扯。”沈时樾偏过头看一眼正在小口喝粥的季延,又说:“我觉着他还挺有能力的,至少比刷下去的哪几个强多了。”齐铮喝了酒,稍微有一点迷糊:“主要还是你喜欢。”沈时樾便转回眼看他,又说:“也没错,是这个道理。”-随后的几周,整个新任主席团忙校庆的事情忙到脚不沾地。今年正好是檐城大学九十年校庆,排场大得很,听说从上半年就开始宣传,回校的校友多达近万名。沈时樾知道季延还得准备第二轮预选赛,特地没给他安排太重的任务,只要求季延每次晚会彩排都必须到场。因为校庆跟换届大会的时间差不了多少,于是就直接把换届大会融成校庆晚会的一个节目了。在这个节目上,新任主席团需要走秀。是的,字面意思上的走秀。季延真的很头大。他毫无音乐细胞,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的乐器,也不是什么音乐发烧友,对晚会一向是敬而远之,这下突然跟他说,要他上去走秀。走完秀,还要在巨大的舞台上站个五分钟,期间还要做自我介绍。光是想想这些,季延就要窒息了。训练的时候,季延倒是认认真真练了。但仅仅是让他在一间四面都是镜子的、硕大的练舞房里走,他都能感到紧张,就更别说正儿八经的舞台,和舞台下的几千名观众了。于是,晚会节目第一次审核的时候,季延动了点歪心思。他现在毕竟是副主席,若是打定主意不来,跟负责晚会的文艺部部长说一声就行,也没谁能把他怎么样。季延找了个借口,和文艺部部长说,校辩在世界杯的第二轮预选赛跟这边时间撞了,他得到现场监督,一审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