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樾不爱往酒吧和夜店这种地方跑,嫌吵。但他又想到这段时间都推了好多个局了,再推下去就显得有点不知好歹,就顺嘴就答应了。不过他其实也就是去露个面,十一点才去,在那儿喝了几瓶啤酒,一点刚过就走了。接到季延电话的时候,他才刚刚洗完澡,身上的水都没擦干。他是决计不信季延那“没事”的鬼话的,季延这人口头禅就是“没事”。什么事都不愿意说出来,硬要自己扛,好像说出来了就是天大的羞耻一样。沈时樾这套房子其实离学校不远,开车没几分钟就到了。好在周末宿舍楼没有门禁,否则只能关电闸,才能让季延走出宿舍大门了。季延乖乖跟他打招呼:“学长。”沈时樾开门见山:“说吧,到底是怎么了。”季延摸了摸自己头上的软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也不是大事情,就是最近事情有点多,有点暴躁。”这个点路上已经没有车了,所有的红绿灯都闪着黄灯。沈时樾借着穿过十字路口的空档,往季延脸上扫了一眼:“是吗?没什么大事情,还能忙到晚上睡不了觉?”到了沈时樾家里,沈时樾替他拿了双拖鞋,问他是睡觉还是要干嘛。季延老实说了,说把队员们交上来的一辩稿改完就睡,毕竟明天下午就得开会。沈时樾问:“还有呢?论文?”“嗯,一个文献综述。”沈少爷盯着季延看了会儿,说:“把一辩稿发给我,你看你的论文去,一辩稿我替你改。”说罢,转身去了书房。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地方,虽然不停电,但季延的困意却从未如此重过。一开始还只是眼皮打架,后来居然趴到桌上睡着了。三点半,沈时樾改完一辩稿,再回到卧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幅画面----暖黄色的台灯下,电脑因为自动休眠黑屏着,季延半边脸枕在小臂上睡着了。沈时樾没有出声叫醒他,只是静静站着看了会儿。随后他弯下身,把季延抱到了床上。☆、双主席54第二天,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然大盛。得亏沈时樾睡觉有拉上窗帘的习惯,否则怕是没办法睡的这么安宁。季延靠坐在床上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用眼过度,眼睛酸胀酸胀的,眼泡也有些肿。沈时樾洗漱完了,从卫生间走出来,边往衣柜走,手上已经在解睡衣的纽扣。季延看着他露出胸前轮廓清晰的肌肉,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没那么疼了。沈时樾背对着床换衣服,说:“这都十点多了,咱们待会儿出去是吃早饭还是午饭啊?”听到这句,季延一惊:“十点多了?”“是啊。怎么,你有课啊?”沈时樾把手臂伸进衣袖,衬衫立马伏贴地套在了身上。季延却泄了力,又靠回床头:“三四节课有一节公选。算了,反正可以缺课三次的。”沈时樾挑挑眉:“难得见你翘课啊。”季延:“我又不是自愿翘课的。”沈时樾笑了笑:“合着还是我逼你的?你就是这么对收留你过夜的好心人的?”季延朝他吐了吐舌头。穿好衣服后,沈时樾突然出声:“问你个事。”季延“嗯”了一声。沈少爷装傻道:“你昨天几点钟上床睡觉的啊?”季延正准备掀开被子下床,顺口就答:“就大概----”随后动作一顿。他对自己几点上床、怎么上床的简直毫无印象。季延认真回想了一下,发现真的记不起来,只好讪讪道:“记不清楚了。”看他不像在装傻,沈时樾对此深表遗憾。他只好懒洋洋道:“我只说一遍,记清楚了,昨晚是我把你抱上床的。”季延不知道怎么接,呆呆道:“然、然后呢?”沈时樾头也没抬:“然后?然后我们就睡了啊。”季延大概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点愚蠢,不说话了。他虽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床上的,但有没有跟沈时樾睡过这种事情,他心里还是有数的。过了几分钟,沈时樾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他:“你们出去打比赛的经费,如果学校真的不给批,你们怎么打算的?”季延停顿片刻,说:“不知道。”团委不给校辩论队批经费的事情,沈时樾是知道的,也替季延去找过那老师。第一回的时候,那老师还冠冕堂皇道:“最近学校经费紧张,我不能把经费批给没有着落的事情。”沈时樾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第二回,沈时樾挑了个人少的时候,拎着条烟去找的那老师。老师见他上道,就把真实情况跟他说了。今年各种学生组织的经费是比以往紧张了点,但他拨个三千块给校辩,还是没有问题的。但要求是,他想要个“小礼物”。所谓“小礼物”,就是一块一千出头的手表。也就是说,他的意思是,可以给校辩批三千块,但手表的钱得从这三千块里出。沈时樾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三千块,连七个人往返的路费都不够,他作为老师还想分杯羹?偏偏这事儿空口无凭,也没留下什么证据,想举报也举报不了,一旦接受他这个条件,就是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吞。沈时樾面上毫无波澜,只说:“那我们考虑一下。”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下午,校辩论队日常训练。这次的一辩稿都是沈时樾昨晚熬夜给改的。季延对沈时樾自然是一万个放心,自己过了一遍之后就把修改过后的一辩稿返还给了队员。训练正式开始前,季延坐在位置上放空,留时间给大家看一看修改过后的一辩稿。袁情看了一遍,总觉得这次的一辩稿跟以往不太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奇怪。她对着自己的稿子琢磨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小胖子蒋宇阳的稿,越发觉得这稿真的不是季延的手笔。正好沈时樾还没来,袁情觉得欺负季延这种事情,也只能趁这种时候赶紧做了。她以不大不小的声音问季延:“队长,这回一辩稿也是你改的吗?”季延一愣,心想,不是吧,沈时樾帮改个一辩稿都能被看出来?但他还是带着几分心虚回答:“是…是啊,有什么问题吗?”袁情看他结巴了就知道有问题,追问道:“哦,没有。我就是看着这语言风格太犀利了,不大像你以往的风格。”季延本来就极少撒谎,被她这么一说,脸都有些红了,装作没听到,不再说话。看他脸都红了,袁情再次在心里感叹道----逗季延真的是太好玩了。还有两分钟才到他们约定的训练时间,袁情心痒痒的,又问:“队长,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啊?”季延脸上淡淡地红晕还没散去,又被她这爆炸发言吓了一跳:“什么谈恋爱?你乱说什么?”袁情笑嘻嘻的:“没有吗?没有的话你脸红什么啊,队长?”季延知道跟这种人,说什么都是错的,于是乖乖闭上了嘴巴。但脸仍然是红的。他们才刚安静下来一秒钟,沈时樾人就进来了。沈时樾看一眼季延,笑道:“谁趁我不在欺负你们队长了?脸都红成这样了。”袁情立马答道:“我们都觉得队长谈恋爱了,队长非说没有,但其实脸都红啦。”听见这话,沈时樾有些似笑非笑:“季延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他这话大家就没法接了,只好都闭上了嘴巴,开始听季延讲话。-但今天季延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往常两个小时左右的例会加训练,今天一个半小时不到就结束了,包括沈时樾在内,其余人也都先行离开,最后只剩下了季延和袁情。袁情看季延情绪有点低落,就捡好消息说:“队长,学校那边今天终于把经费批下来了,我待会儿在群里发个公告,让要去参赛的人把相关信息发给我,咱们总算是可以买车票了。”季延问:“经费批下来了?谁跟你说的?我并不知情啊。”袁情也是一愣。她答:“就沈时樾学长给我转的啊,说上面直接把钱给他了。这回学校可大方了,咱们往返车费其实也就四千出头,食宿有主办方报销,上面居然拨了八千给我们。”季延的直觉告诉他,有问题,这笔钱不对。袁情看他不说话,问他怎么了。季延沉默片刻,说:“你先别急着买票,我得先确认一件事情。”袁情说:“可是没几天就开赛了,我们现在再不买票就----”季延低着头,视线落在红木桌上,语气却还是很坚定。他说:“先不买,等我消息。”因为他有一万种原因怀疑,这笔钱根本不是学校拨的,而是沈时樾自己出的钱。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言生 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双主席55不等袁情再说话,季延已经给沈时樾打了个电话。沈时樾接得很快,他说:“季延?”季延应了一声:“学长,你在哪?”沈时樾:“怎么问这个?我们不是刚见过面吗?”季延执着道:“你在哪里啊?我有问题想问你。”沈时樾似乎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就在学生会主席团办公室,你要找我就过来吧。”主席团办公室跟校辩的训练室在同一栋楼,季延很快就到了门口,指节轻轻扣了扣门。沈时樾说:“进来。”知道是季延,他也没抬头,只问:“怎么了?是什么问题要问我?”季延认真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但开口的时候还是有些语无伦次:“就是那个钱,是不是你自己出的?”沈时樾仍然是低着头看文件,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什么钱?”季延:“那笔八千块的拨款啊,袁情都跟我说了。”“她跟你说什么了?”沈时樾问他。“她说,往返车票其实四千就够了,没想到这次学校这么大手笔。”沈时樾终于放下笔,抬头看季延:“嗯,是挺大手笔的,我也没想到那抠门老师能给八千。”他的态度太过坦然,让季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猜测才是错误的,也许这笔钱根本就是学校出的。季延很清楚,要论闭着眼说瞎话这本领,没谁比得过沈时樾,要逼他说实话,只能智取。沈时樾毫不心虚地跟他对视。季延静默片刻,忽然开口:“算了,谁出的钱都不重要了,反正全国赛我也不打算带队去打了。”沈时樾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不打了?为什么?”季延无辜地微微睁大眼睛:“这钱肯定不是学校给出的,学校出钱都是先有单据后报销,这笔钱肯定是某个不知名的好心人给的。我不能随意拿着私人的钱去打比赛。”沈时樾委婉道:“人家既然愿意赞助,不就证明这个好心人是真的想帮助你们参赛吗?你说不去就不去了,人家得多伤心啊?”这就是间接承认这笔钱并不是学校出的了。季延心想,终于有一回轮到他套沈时樾话了。他说:“怎么,你会伤心啊?”沈时樾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晌,他抬起头来,问季延:“所以呢?钱是不是我出的重要吗?能有钱买车票去打比赛不就够了吗?”季延认真地回望他。他声音不大,却又坚定道:“很重要。你是可以赞助、甚至可以帮校辩买单,但我不想你为这种事情负责。”他继续说:“这笔钱本来该学校出,他们不愿意出是一回事,你来出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老师有问题、做事情不利索,干嘛得你替他擦屁股?”沈时樾面无表情:“所以呢?好不容易拿到的全国赛名额,就这样轻飘飘地放弃了?”好吧,季延还是得承认,沈时樾一冷脸,他就怕了。他讪讪道:“我…我就是那么一说,这不是为了套你话嘛。”沈时樾从桌前站起来,走到离季延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时樾轻声说:“季延…你不用觉得我出了这笔钱,就是亏了什么。能跟你一起出去打比赛,不亏的。”本来就已经被放轻的呼吸,被放得更轻了。季延受不了沈时樾跟他讲这种话,只觉得心跳又快了些。他又听见沈时樾说:“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你就当这个钱是我借给你的,到时候学校报账下来之后,你再把钱给我就好了。”不等季延接话,他又自顾自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债主了,请多指教。”季延:“???”明明刚才还那么温情,为什么画风突变啊!-备赛期战线总是拉得很长,神经得一直紧绷着,像不能触碰的高压电线,叫人疲惫不堪。季延最后还是妥协了,松了口,让袁情给大家买票。距离正式出发还有三天,季延是比谁都更紧张的那个。沈时樾准备动身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他看季延没有动作,就问:“十点了,还不回寝室?”袁情看他结巴了就知道有问题,追问道:“哦,没有。我就是看着这语言风格太犀利了,不大像你以往的风格。”季延本来就极少撒谎,被她这么一说,脸都有些红了,装作没听到,不再说话。看他脸都红了,袁情再次在心里感叹道----逗季延真的是太好玩了。还有两分钟才到他们约定的训练时间,袁情心痒痒的,又问:“队长,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啊?”季延脸上淡淡地红晕还没散去,又被她这爆炸发言吓了一跳:“什么谈恋爱?你乱说什么?”袁情笑嘻嘻的:“没有吗?没有的话你脸红什么啊,队长?”季延知道跟这种人,说什么都是错的,于是乖乖闭上了嘴巴。但脸仍然是红的。他们才刚安静下来一秒钟,沈时樾人就进来了。沈时樾看一眼季延,笑道:“谁趁我不在欺负你们队长了?脸都红成这样了。”袁情立马答道:“我们都觉得队长谈恋爱了,队长非说没有,但其实脸都红啦。”听见这话,沈时樾有些似笑非笑:“季延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他这话大家就没法接了,只好都闭上了嘴巴,开始听季延讲话。-但今天季延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往常两个小时左右的例会加训练,今天一个半小时不到就结束了,包括沈时樾在内,其余人也都先行离开,最后只剩下了季延和袁情。袁情看季延情绪有点低落,就捡好消息说:“队长,学校那边今天终于把经费批下来了,我待会儿在群里发个公告,让要去参赛的人把相关信息发给我,咱们总算是可以买车票了。”季延问:“经费批下来了?谁跟你说的?我并不知情啊。”袁情也是一愣。她答:“就沈时樾学长给我转的啊,说上面直接把钱给他了。这回学校可大方了,咱们往返车费其实也就四千出头,食宿有主办方报销,上面居然拨了八千给我们。”季延的直觉告诉他,有问题,这笔钱不对。袁情看他不说话,问他怎么了。季延沉默片刻,说:“你先别急着买票,我得先确认一件事情。”袁情说:“可是没几天就开赛了,我们现在再不买票就----”季延低着头,视线落在红木桌上,语气却还是很坚定。他说:“先不买,等我消息。”因为他有一万种原因怀疑,这笔钱根本不是学校拨的,而是沈时樾自己出的钱。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言生 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双主席55不等袁情再说话,季延已经给沈时樾打了个电话。沈时樾接得很快,他说:“季延?”季延应了一声:“学长,你在哪?”沈时樾:“怎么问这个?我们不是刚见过面吗?”季延执着道:“你在哪里啊?我有问题想问你。”沈时樾似乎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就在学生会主席团办公室,你要找我就过来吧。”主席团办公室跟校辩的训练室在同一栋楼,季延很快就到了门口,指节轻轻扣了扣门。沈时樾说:“进来。”知道是季延,他也没抬头,只问:“怎么了?是什么问题要问我?”季延认真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但开口的时候还是有些语无伦次:“就是那个钱,是不是你自己出的?”沈时樾仍然是低着头看文件,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什么钱?”季延:“那笔八千块的拨款啊,袁情都跟我说了。”“她跟你说什么了?”沈时樾问他。“她说,往返车票其实四千就够了,没想到这次学校这么大手笔。”沈时樾终于放下笔,抬头看季延:“嗯,是挺大手笔的,我也没想到那抠门老师能给八千。”他的态度太过坦然,让季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猜测才是错误的,也许这笔钱根本就是学校出的。季延很清楚,要论闭着眼说瞎话这本领,没谁比得过沈时樾,要逼他说实话,只能智取。沈时樾毫不心虚地跟他对视。季延静默片刻,忽然开口:“算了,谁出的钱都不重要了,反正全国赛我也不打算带队去打了。”沈时樾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不打了?为什么?”季延无辜地微微睁大眼睛:“这钱肯定不是学校给出的,学校出钱都是先有单据后报销,这笔钱肯定是某个不知名的好心人给的。我不能随意拿着私人的钱去打比赛。”沈时樾委婉道:“人家既然愿意赞助,不就证明这个好心人是真的想帮助你们参赛吗?你说不去就不去了,人家得多伤心啊?”这就是间接承认这笔钱并不是学校出的了。季延心想,终于有一回轮到他套沈时樾话了。他说:“怎么,你会伤心啊?”沈时樾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晌,他抬起头来,问季延:“所以呢?钱是不是我出的重要吗?能有钱买车票去打比赛不就够了吗?”季延认真地回望他。他声音不大,却又坚定道:“很重要。你是可以赞助、甚至可以帮校辩买单,但我不想你为这种事情负责。”他继续说:“这笔钱本来该学校出,他们不愿意出是一回事,你来出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老师有问题、做事情不利索,干嘛得你替他擦屁股?”沈时樾面无表情:“所以呢?好不容易拿到的全国赛名额,就这样轻飘飘地放弃了?”好吧,季延还是得承认,沈时樾一冷脸,他就怕了。他讪讪道:“我…我就是那么一说,这不是为了套你话嘛。”沈时樾从桌前站起来,走到离季延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时樾轻声说:“季延…你不用觉得我出了这笔钱,就是亏了什么。能跟你一起出去打比赛,不亏的。”本来就已经被放轻的呼吸,被放得更轻了。季延受不了沈时樾跟他讲这种话,只觉得心跳又快了些。他又听见沈时樾说:“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你就当这个钱是我借给你的,到时候学校报账下来之后,你再把钱给我就好了。”不等季延接话,他又自顾自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债主了,请多指教。”季延:“???”明明刚才还那么温情,为什么画风突变啊!-备赛期战线总是拉得很长,神经得一直紧绷着,像不能触碰的高压电线,叫人疲惫不堪。季延最后还是妥协了,松了口,让袁情给大家买票。距离正式出发还有三天,季延是比谁都更紧张的那个。沈时樾准备动身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他看季延没有动作,就问:“十点了,还不回寝室?”袁情看他结巴了就知道有问题,追问道:“哦,没有。我就是看着这语言风格太犀利了,不大像你以往的风格。”季延本来就极少撒谎,被她这么一说,脸都有些红了,装作没听到,不再说话。看他脸都红了,袁情再次在心里感叹道----逗季延真的是太好玩了。还有两分钟才到他们约定的训练时间,袁情心痒痒的,又问:“队长,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啊?”季延脸上淡淡地红晕还没散去,又被她这爆炸发言吓了一跳:“什么谈恋爱?你乱说什么?”袁情笑嘻嘻的:“没有吗?没有的话你脸红什么啊,队长?”季延知道跟这种人,说什么都是错的,于是乖乖闭上了嘴巴。但脸仍然是红的。他们才刚安静下来一秒钟,沈时樾人就进来了。沈时樾看一眼季延,笑道:“谁趁我不在欺负你们队长了?脸都红成这样了。”袁情立马答道:“我们都觉得队长谈恋爱了,队长非说没有,但其实脸都红啦。”听见这话,沈时樾有些似笑非笑:“季延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他这话大家就没法接了,只好都闭上了嘴巴,开始听季延讲话。-但今天季延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往常两个小时左右的例会加训练,今天一个半小时不到就结束了,包括沈时樾在内,其余人也都先行离开,最后只剩下了季延和袁情。袁情看季延情绪有点低落,就捡好消息说:“队长,学校那边今天终于把经费批下来了,我待会儿在群里发个公告,让要去参赛的人把相关信息发给我,咱们总算是可以买车票了。”季延问:“经费批下来了?谁跟你说的?我并不知情啊。”袁情也是一愣。她答:“就沈时樾学长给我转的啊,说上面直接把钱给他了。这回学校可大方了,咱们往返车费其实也就四千出头,食宿有主办方报销,上面居然拨了八千给我们。”季延的直觉告诉他,有问题,这笔钱不对。袁情看他不说话,问他怎么了。季延沉默片刻,说:“你先别急着买票,我得先确认一件事情。”袁情说:“可是没几天就开赛了,我们现在再不买票就----”季延低着头,视线落在红木桌上,语气却还是很坚定。他说:“先不买,等我消息。”因为他有一万种原因怀疑,这笔钱根本不是学校拨的,而是沈时樾自己出的钱。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言生 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双主席55不等袁情再说话,季延已经给沈时樾打了个电话。沈时樾接得很快,他说:“季延?”季延应了一声:“学长,你在哪?”沈时樾:“怎么问这个?我们不是刚见过面吗?”季延执着道:“你在哪里啊?我有问题想问你。”沈时樾似乎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就在学生会主席团办公室,你要找我就过来吧。”主席团办公室跟校辩的训练室在同一栋楼,季延很快就到了门口,指节轻轻扣了扣门。沈时樾说:“进来。”知道是季延,他也没抬头,只问:“怎么了?是什么问题要问我?”季延认真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但开口的时候还是有些语无伦次:“就是那个钱,是不是你自己出的?”沈时樾仍然是低着头看文件,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什么钱?”季延:“那笔八千块的拨款啊,袁情都跟我说了。”“她跟你说什么了?”沈时樾问他。“她说,往返车票其实四千就够了,没想到这次学校这么大手笔。”沈时樾终于放下笔,抬头看季延:“嗯,是挺大手笔的,我也没想到那抠门老师能给八千。”他的态度太过坦然,让季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猜测才是错误的,也许这笔钱根本就是学校出的。季延很清楚,要论闭着眼说瞎话这本领,没谁比得过沈时樾,要逼他说实话,只能智取。沈时樾毫不心虚地跟他对视。季延静默片刻,忽然开口:“算了,谁出的钱都不重要了,反正全国赛我也不打算带队去打了。”沈时樾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不打了?为什么?”季延无辜地微微睁大眼睛:“这钱肯定不是学校给出的,学校出钱都是先有单据后报销,这笔钱肯定是某个不知名的好心人给的。我不能随意拿着私人的钱去打比赛。”沈时樾委婉道:“人家既然愿意赞助,不就证明这个好心人是真的想帮助你们参赛吗?你说不去就不去了,人家得多伤心啊?”这就是间接承认这笔钱并不是学校出的了。季延心想,终于有一回轮到他套沈时樾话了。他说:“怎么,你会伤心啊?”沈时樾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晌,他抬起头来,问季延:“所以呢?钱是不是我出的重要吗?能有钱买车票去打比赛不就够了吗?”季延认真地回望他。他声音不大,却又坚定道:“很重要。你是可以赞助、甚至可以帮校辩买单,但我不想你为这种事情负责。”他继续说:“这笔钱本来该学校出,他们不愿意出是一回事,你来出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老师有问题、做事情不利索,干嘛得你替他擦屁股?”沈时樾面无表情:“所以呢?好不容易拿到的全国赛名额,就这样轻飘飘地放弃了?”好吧,季延还是得承认,沈时樾一冷脸,他就怕了。他讪讪道:“我…我就是那么一说,这不是为了套你话嘛。”沈时樾从桌前站起来,走到离季延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时樾轻声说:“季延…你不用觉得我出了这笔钱,就是亏了什么。能跟你一起出去打比赛,不亏的。”本来就已经被放轻的呼吸,被放得更轻了。季延受不了沈时樾跟他讲这种话,只觉得心跳又快了些。他又听见沈时樾说:“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你就当这个钱是我借给你的,到时候学校报账下来之后,你再把钱给我就好了。”不等季延接话,他又自顾自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债主了,请多指教。”季延:“???”明明刚才还那么温情,为什么画风突变啊!-备赛期战线总是拉得很长,神经得一直紧绷着,像不能触碰的高压电线,叫人疲惫不堪。季延最后还是妥协了,松了口,让袁情给大家买票。距离正式出发还有三天,季延是比谁都更紧张的那个。沈时樾准备动身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他看季延没有动作,就问:“十点了,还不回寝室?”袁情看他结巴了就知道有问题,追问道:“哦,没有。我就是看着这语言风格太犀利了,不大像你以往的风格。”季延本来就极少撒谎,被她这么一说,脸都有些红了,装作没听到,不再说话。看他脸都红了,袁情再次在心里感叹道----逗季延真的是太好玩了。还有两分钟才到他们约定的训练时间,袁情心痒痒的,又问:“队长,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啊?”季延脸上淡淡地红晕还没散去,又被她这爆炸发言吓了一跳:“什么谈恋爱?你乱说什么?”袁情笑嘻嘻的:“没有吗?没有的话你脸红什么啊,队长?”季延知道跟这种人,说什么都是错的,于是乖乖闭上了嘴巴。但脸仍然是红的。他们才刚安静下来一秒钟,沈时樾人就进来了。沈时樾看一眼季延,笑道:“谁趁我不在欺负你们队长了?脸都红成这样了。”袁情立马答道:“我们都觉得队长谈恋爱了,队长非说没有,但其实脸都红啦。”听见这话,沈时樾有些似笑非笑:“季延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他这话大家就没法接了,只好都闭上了嘴巴,开始听季延讲话。-但今天季延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往常两个小时左右的例会加训练,今天一个半小时不到就结束了,包括沈时樾在内,其余人也都先行离开,最后只剩下了季延和袁情。袁情看季延情绪有点低落,就捡好消息说:“队长,学校那边今天终于把经费批下来了,我待会儿在群里发个公告,让要去参赛的人把相关信息发给我,咱们总算是可以买车票了。”季延问:“经费批下来了?谁跟你说的?我并不知情啊。”袁情也是一愣。她答:“就沈时樾学长给我转的啊,说上面直接把钱给他了。这回学校可大方了,咱们往返车费其实也就四千出头,食宿有主办方报销,上面居然拨了八千给我们。”季延的直觉告诉他,有问题,这笔钱不对。袁情看他不说话,问他怎么了。季延沉默片刻,说:“你先别急着买票,我得先确认一件事情。”袁情说:“可是没几天就开赛了,我们现在再不买票就----”季延低着头,视线落在红木桌上,语气却还是很坚定。他说:“先不买,等我消息。”因为他有一万种原因怀疑,这笔钱根本不是学校拨的,而是沈时樾自己出的钱。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言生 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双主席55不等袁情再说话,季延已经给沈时樾打了个电话。沈时樾接得很快,他说:“季延?”季延应了一声:“学长,你在哪?”沈时樾:“怎么问这个?我们不是刚见过面吗?”季延执着道:“你在哪里啊?我有问题想问你。”沈时樾似乎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就在学生会主席团办公室,你要找我就过来吧。”主席团办公室跟校辩的训练室在同一栋楼,季延很快就到了门口,指节轻轻扣了扣门。沈时樾说:“进来。”知道是季延,他也没抬头,只问:“怎么了?是什么问题要问我?”季延认真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但开口的时候还是有些语无伦次:“就是那个钱,是不是你自己出的?”沈时樾仍然是低着头看文件,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什么钱?”季延:“那笔八千块的拨款啊,袁情都跟我说了。”“她跟你说什么了?”沈时樾问他。“她说,往返车票其实四千就够了,没想到这次学校这么大手笔。”沈时樾终于放下笔,抬头看季延:“嗯,是挺大手笔的,我也没想到那抠门老师能给八千。”他的态度太过坦然,让季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猜测才是错误的,也许这笔钱根本就是学校出的。季延很清楚,要论闭着眼说瞎话这本领,没谁比得过沈时樾,要逼他说实话,只能智取。沈时樾毫不心虚地跟他对视。季延静默片刻,忽然开口:“算了,谁出的钱都不重要了,反正全国赛我也不打算带队去打了。”沈时樾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不打了?为什么?”季延无辜地微微睁大眼睛:“这钱肯定不是学校给出的,学校出钱都是先有单据后报销,这笔钱肯定是某个不知名的好心人给的。我不能随意拿着私人的钱去打比赛。”沈时樾委婉道:“人家既然愿意赞助,不就证明这个好心人是真的想帮助你们参赛吗?你说不去就不去了,人家得多伤心啊?”这就是间接承认这笔钱并不是学校出的了。季延心想,终于有一回轮到他套沈时樾话了。他说:“怎么,你会伤心啊?”沈时樾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晌,他抬起头来,问季延:“所以呢?钱是不是我出的重要吗?能有钱买车票去打比赛不就够了吗?”季延认真地回望他。他声音不大,却又坚定道:“很重要。你是可以赞助、甚至可以帮校辩买单,但我不想你为这种事情负责。”他继续说:“这笔钱本来该学校出,他们不愿意出是一回事,你来出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老师有问题、做事情不利索,干嘛得你替他擦屁股?”沈时樾面无表情:“所以呢?好不容易拿到的全国赛名额,就这样轻飘飘地放弃了?”好吧,季延还是得承认,沈时樾一冷脸,他就怕了。他讪讪道:“我…我就是那么一说,这不是为了套你话嘛。”沈时樾从桌前站起来,走到离季延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时樾轻声说:“季延…你不用觉得我出了这笔钱,就是亏了什么。能跟你一起出去打比赛,不亏的。”本来就已经被放轻的呼吸,被放得更轻了。季延受不了沈时樾跟他讲这种话,只觉得心跳又快了些。他又听见沈时樾说:“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你就当这个钱是我借给你的,到时候学校报账下来之后,你再把钱给我就好了。”不等季延接话,他又自顾自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债主了,请多指教。”季延:“???”明明刚才还那么温情,为什么画风突变啊!-备赛期战线总是拉得很长,神经得一直紧绷着,像不能触碰的高压电线,叫人疲惫不堪。季延最后还是妥协了,松了口,让袁情给大家买票。距离正式出发还有三天,季延是比谁都更紧张的那个。沈时樾准备动身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他看季延没有动作,就问:“十点了,还不回寝室?”袁情看他结巴了就知道有问题,追问道:“哦,没有。我就是看着这语言风格太犀利了,不大像你以往的风格。”季延本来就极少撒谎,被她这么一说,脸都有些红了,装作没听到,不再说话。看他脸都红了,袁情再次在心里感叹道----逗季延真的是太好玩了。还有两分钟才到他们约定的训练时间,袁情心痒痒的,又问:“队长,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啊?”季延脸上淡淡地红晕还没散去,又被她这爆炸发言吓了一跳:“什么谈恋爱?你乱说什么?”袁情笑嘻嘻的:“没有吗?没有的话你脸红什么啊,队长?”季延知道跟这种人,说什么都是错的,于是乖乖闭上了嘴巴。但脸仍然是红的。他们才刚安静下来一秒钟,沈时樾人就进来了。沈时樾看一眼季延,笑道:“谁趁我不在欺负你们队长了?脸都红成这样了。”袁情立马答道:“我们都觉得队长谈恋爱了,队长非说没有,但其实脸都红啦。”听见这话,沈时樾有些似笑非笑:“季延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他这话大家就没法接了,只好都闭上了嘴巴,开始听季延讲话。-但今天季延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往常两个小时左右的例会加训练,今天一个半小时不到就结束了,包括沈时樾在内,其余人也都先行离开,最后只剩下了季延和袁情。袁情看季延情绪有点低落,就捡好消息说:“队长,学校那边今天终于把经费批下来了,我待会儿在群里发个公告,让要去参赛的人把相关信息发给我,咱们总算是可以买车票了。”季延问:“经费批下来了?谁跟你说的?我并不知情啊。”袁情也是一愣。她答:“就沈时樾学长给我转的啊,说上面直接把钱给他了。这回学校可大方了,咱们往返车费其实也就四千出头,食宿有主办方报销,上面居然拨了八千给我们。”季延的直觉告诉他,有问题,这笔钱不对。袁情看他不说话,问他怎么了。季延沉默片刻,说:“你先别急着买票,我得先确认一件事情。”袁情说:“可是没几天就开赛了,我们现在再不买票就----”季延低着头,视线落在红木桌上,语气却还是很坚定。他说:“先不买,等我消息。”因为他有一万种原因怀疑,这笔钱根本不是学校拨的,而是沈时樾自己出的钱。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言生 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双主席55不等袁情再说话,季延已经给沈时樾打了个电话。沈时樾接得很快,他说:“季延?”季延应了一声:“学长,你在哪?”沈时樾:“怎么问这个?我们不是刚见过面吗?”季延执着道:“你在哪里啊?我有问题想问你。”沈时樾似乎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就在学生会主席团办公室,你要找我就过来吧。”主席团办公室跟校辩的训练室在同一栋楼,季延很快就到了门口,指节轻轻扣了扣门。沈时樾说:“进来。”知道是季延,他也没抬头,只问:“怎么了?是什么问题要问我?”季延认真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但开口的时候还是有些语无伦次:“就是那个钱,是不是你自己出的?”沈时樾仍然是低着头看文件,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什么钱?”季延:“那笔八千块的拨款啊,袁情都跟我说了。”“她跟你说什么了?”沈时樾问他。“她说,往返车票其实四千就够了,没想到这次学校这么大手笔。”沈时樾终于放下笔,抬头看季延:“嗯,是挺大手笔的,我也没想到那抠门老师能给八千。”他的态度太过坦然,让季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猜测才是错误的,也许这笔钱根本就是学校出的。季延很清楚,要论闭着眼说瞎话这本领,没谁比得过沈时樾,要逼他说实话,只能智取。沈时樾毫不心虚地跟他对视。季延静默片刻,忽然开口:“算了,谁出的钱都不重要了,反正全国赛我也不打算带队去打了。”沈时樾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不打了?为什么?”季延无辜地微微睁大眼睛:“这钱肯定不是学校给出的,学校出钱都是先有单据后报销,这笔钱肯定是某个不知名的好心人给的。我不能随意拿着私人的钱去打比赛。”沈时樾委婉道:“人家既然愿意赞助,不就证明这个好心人是真的想帮助你们参赛吗?你说不去就不去了,人家得多伤心啊?”这就是间接承认这笔钱并不是学校出的了。季延心想,终于有一回轮到他套沈时樾话了。他说:“怎么,你会伤心啊?”沈时樾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晌,他抬起头来,问季延:“所以呢?钱是不是我出的重要吗?能有钱买车票去打比赛不就够了吗?”季延认真地回望他。他声音不大,却又坚定道:“很重要。你是可以赞助、甚至可以帮校辩买单,但我不想你为这种事情负责。”他继续说:“这笔钱本来该学校出,他们不愿意出是一回事,你来出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老师有问题、做事情不利索,干嘛得你替他擦屁股?”沈时樾面无表情:“所以呢?好不容易拿到的全国赛名额,就这样轻飘飘地放弃了?”好吧,季延还是得承认,沈时樾一冷脸,他就怕了。他讪讪道:“我…我就是那么一说,这不是为了套你话嘛。”沈时樾从桌前站起来,走到离季延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时樾轻声说:“季延…你不用觉得我出了这笔钱,就是亏了什么。能跟你一起出去打比赛,不亏的。”本来就已经被放轻的呼吸,被放得更轻了。季延受不了沈时樾跟他讲这种话,只觉得心跳又快了些。他又听见沈时樾说:“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你就当这个钱是我借给你的,到时候学校报账下来之后,你再把钱给我就好了。”不等季延接话,他又自顾自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债主了,请多指教。”季延:“???”明明刚才还那么温情,为什么画风突变啊!-备赛期战线总是拉得很长,神经得一直紧绷着,像不能触碰的高压电线,叫人疲惫不堪。季延最后还是妥协了,松了口,让袁情给大家买票。距离正式出发还有三天,季延是比谁都更紧张的那个。沈时樾准备动身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他看季延没有动作,就问:“十点了,还不回寝室?”袁情看他结巴了就知道有问题,追问道:“哦,没有。我就是看着这语言风格太犀利了,不大像你以往的风格。”季延本来就极少撒谎,被她这么一说,脸都有些红了,装作没听到,不再说话。看他脸都红了,袁情再次在心里感叹道----逗季延真的是太好玩了。还有两分钟才到他们约定的训练时间,袁情心痒痒的,又问:“队长,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啊?”季延脸上淡淡地红晕还没散去,又被她这爆炸发言吓了一跳:“什么谈恋爱?你乱说什么?”袁情笑嘻嘻的:“没有吗?没有的话你脸红什么啊,队长?”季延知道跟这种人,说什么都是错的,于是乖乖闭上了嘴巴。但脸仍然是红的。他们才刚安静下来一秒钟,沈时樾人就进来了。沈时樾看一眼季延,笑道:“谁趁我不在欺负你们队长了?脸都红成这样了。”袁情立马答道:“我们都觉得队长谈恋爱了,队长非说没有,但其实脸都红啦。”听见这话,沈时樾有些似笑非笑:“季延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他这话大家就没法接了,只好都闭上了嘴巴,开始听季延讲话。-但今天季延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往常两个小时左右的例会加训练,今天一个半小时不到就结束了,包括沈时樾在内,其余人也都先行离开,最后只剩下了季延和袁情。袁情看季延情绪有点低落,就捡好消息说:“队长,学校那边今天终于把经费批下来了,我待会儿在群里发个公告,让要去参赛的人把相关信息发给我,咱们总算是可以买车票了。”季延问:“经费批下来了?谁跟你说的?我并不知情啊。”袁情也是一愣。她答:“就沈时樾学长给我转的啊,说上面直接把钱给他了。这回学校可大方了,咱们往返车费其实也就四千出头,食宿有主办方报销,上面居然拨了八千给我们。”季延的直觉告诉他,有问题,这笔钱不对。袁情看他不说话,问他怎么了。季延沉默片刻,说:“你先别急着买票,我得先确认一件事情。”袁情说:“可是没几天就开赛了,我们现在再不买票就----”季延低着头,视线落在红木桌上,语气却还是很坚定。他说:“先不买,等我消息。”因为他有一万种原因怀疑,这笔钱根本不是学校拨的,而是沈时樾自己出的钱。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言生 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双主席55不等袁情再说话,季延已经给沈时樾打了个电话。沈时樾接得很快,他说:“季延?”季延应了一声:“学长,你在哪?”沈时樾:“怎么问这个?我们不是刚见过面吗?”季延执着道:“你在哪里啊?我有问题想问你。”沈时樾似乎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就在学生会主席团办公室,你要找我就过来吧。”主席团办公室跟校辩的训练室在同一栋楼,季延很快就到了门口,指节轻轻扣了扣门。沈时樾说:“进来。”知道是季延,他也没抬头,只问:“怎么了?是什么问题要问我?”季延认真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但开口的时候还是有些语无伦次:“就是那个钱,是不是你自己出的?”沈时樾仍然是低着头看文件,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什么钱?”季延:“那笔八千块的拨款啊,袁情都跟我说了。”“她跟你说什么了?”沈时樾问他。“她说,往返车票其实四千就够了,没想到这次学校这么大手笔。”沈时樾终于放下笔,抬头看季延:“嗯,是挺大手笔的,我也没想到那抠门老师能给八千。”他的态度太过坦然,让季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猜测才是错误的,也许这笔钱根本就是学校出的。季延很清楚,要论闭着眼说瞎话这本领,没谁比得过沈时樾,要逼他说实话,只能智取。沈时樾毫不心虚地跟他对视。季延静默片刻,忽然开口:“算了,谁出的钱都不重要了,反正全国赛我也不打算带队去打了。”沈时樾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不打了?为什么?”季延无辜地微微睁大眼睛:“这钱肯定不是学校给出的,学校出钱都是先有单据后报销,这笔钱肯定是某个不知名的好心人给的。我不能随意拿着私人的钱去打比赛。”沈时樾委婉道:“人家既然愿意赞助,不就证明这个好心人是真的想帮助你们参赛吗?你说不去就不去了,人家得多伤心啊?”这就是间接承认这笔钱并不是学校出的了。季延心想,终于有一回轮到他套沈时樾话了。他说:“怎么,你会伤心啊?”沈时樾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晌,他抬起头来,问季延:“所以呢?钱是不是我出的重要吗?能有钱买车票去打比赛不就够了吗?”季延认真地回望他。他声音不大,却又坚定道:“很重要。你是可以赞助、甚至可以帮校辩买单,但我不想你为这种事情负责。”他继续说:“这笔钱本来该学校出,他们不愿意出是一回事,你来出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老师有问题、做事情不利索,干嘛得你替他擦屁股?”沈时樾面无表情:“所以呢?好不容易拿到的全国赛名额,就这样轻飘飘地放弃了?”好吧,季延还是得承认,沈时樾一冷脸,他就怕了。他讪讪道:“我…我就是那么一说,这不是为了套你话嘛。”沈时樾从桌前站起来,走到离季延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时樾轻声说:“季延…你不用觉得我出了这笔钱,就是亏了什么。能跟你一起出去打比赛,不亏的。”本来就已经被放轻的呼吸,被放得更轻了。季延受不了沈时樾跟他讲这种话,只觉得心跳又快了些。他又听见沈时樾说:“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你就当这个钱是我借给你的,到时候学校报账下来之后,你再把钱给我就好了。”不等季延接话,他又自顾自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债主了,请多指教。”季延:“???”明明刚才还那么温情,为什么画风突变啊!-备赛期战线总是拉得很长,神经得一直紧绷着,像不能触碰的高压电线,叫人疲惫不堪。季延最后还是妥协了,松了口,让袁情给大家买票。距离正式出发还有三天,季延是比谁都更紧张的那个。沈时樾准备动身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他看季延没有动作,就问:“十点了,还不回寝室?”袁情看他结巴了就知道有问题,追问道:“哦,没有。我就是看着这语言风格太犀利了,不大像你以往的风格。”季延本来就极少撒谎,被她这么一说,脸都有些红了,装作没听到,不再说话。看他脸都红了,袁情再次在心里感叹道----逗季延真的是太好玩了。还有两分钟才到他们约定的训练时间,袁情心痒痒的,又问:“队长,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啊?”季延脸上淡淡地红晕还没散去,又被她这爆炸发言吓了一跳:“什么谈恋爱?你乱说什么?”袁情笑嘻嘻的:“没有吗?没有的话你脸红什么啊,队长?”季延知道跟这种人,说什么都是错的,于是乖乖闭上了嘴巴。但脸仍然是红的。他们才刚安静下来一秒钟,沈时樾人就进来了。沈时樾看一眼季延,笑道:“谁趁我不在欺负你们队长了?脸都红成这样了。”袁情立马答道:“我们都觉得队长谈恋爱了,队长非说没有,但其实脸都红啦。”听见这话,沈时樾有些似笑非笑:“季延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他这话大家就没法接了,只好都闭上了嘴巴,开始听季延讲话。-但今天季延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往常两个小时左右的例会加训练,今天一个半小时不到就结束了,包括沈时樾在内,其余人也都先行离开,最后只剩下了季延和袁情。袁情看季延情绪有点低落,就捡好消息说:“队长,学校那边今天终于把经费批下来了,我待会儿在群里发个公告,让要去参赛的人把相关信息发给我,咱们总算是可以买车票了。”季延问:“经费批下来了?谁跟你说的?我并不知情啊。”袁情也是一愣。她答:“就沈时樾学长给我转的啊,说上面直接把钱给他了。这回学校可大方了,咱们往返车费其实也就四千出头,食宿有主办方报销,上面居然拨了八千给我们。”季延的直觉告诉他,有问题,这笔钱不对。袁情看他不说话,问他怎么了。季延沉默片刻,说:“你先别急着买票,我得先确认一件事情。”袁情说:“可是没几天就开赛了,我们现在再不买票就----”季延低着头,视线落在红木桌上,语气却还是很坚定。他说:“先不买,等我消息。”因为他有一万种原因怀疑,这笔钱根本不是学校拨的,而是沈时樾自己出的钱。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言生 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双主席55不等袁情再说话,季延已经给沈时樾打了个电话。沈时樾接得很快,他说:“季延?”季延应了一声:“学长,你在哪?”沈时樾:“怎么问这个?我们不是刚见过面吗?”季延执着道:“你在哪里啊?我有问题想问你。”沈时樾似乎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就在学生会主席团办公室,你要找我就过来吧。”主席团办公室跟校辩的训练室在同一栋楼,季延很快就到了门口,指节轻轻扣了扣门。沈时樾说:“进来。”知道是季延,他也没抬头,只问:“怎么了?是什么问题要问我?”季延认真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但开口的时候还是有些语无伦次:“就是那个钱,是不是你自己出的?”沈时樾仍然是低着头看文件,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什么钱?”季延:“那笔八千块的拨款啊,袁情都跟我说了。”“她跟你说什么了?”沈时樾问他。“她说,往返车票其实四千就够了,没想到这次学校这么大手笔。”沈时樾终于放下笔,抬头看季延:“嗯,是挺大手笔的,我也没想到那抠门老师能给八千。”他的态度太过坦然,让季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猜测才是错误的,也许这笔钱根本就是学校出的。季延很清楚,要论闭着眼说瞎话这本领,没谁比得过沈时樾,要逼他说实话,只能智取。沈时樾毫不心虚地跟他对视。季延静默片刻,忽然开口:“算了,谁出的钱都不重要了,反正全国赛我也不打算带队去打了。”沈时樾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不打了?为什么?”季延无辜地微微睁大眼睛:“这钱肯定不是学校给出的,学校出钱都是先有单据后报销,这笔钱肯定是某个不知名的好心人给的。我不能随意拿着私人的钱去打比赛。”沈时樾委婉道:“人家既然愿意赞助,不就证明这个好心人是真的想帮助你们参赛吗?你说不去就不去了,人家得多伤心啊?”这就是间接承认这笔钱并不是学校出的了。季延心想,终于有一回轮到他套沈时樾话了。他说:“怎么,你会伤心啊?”沈时樾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晌,他抬起头来,问季延:“所以呢?钱是不是我出的重要吗?能有钱买车票去打比赛不就够了吗?”季延认真地回望他。他声音不大,却又坚定道:“很重要。你是可以赞助、甚至可以帮校辩买单,但我不想你为这种事情负责。”他继续说:“这笔钱本来该学校出,他们不愿意出是一回事,你来出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老师有问题、做事情不利索,干嘛得你替他擦屁股?”沈时樾面无表情:“所以呢?好不容易拿到的全国赛名额,就这样轻飘飘地放弃了?”好吧,季延还是得承认,沈时樾一冷脸,他就怕了。他讪讪道:“我…我就是那么一说,这不是为了套你话嘛。”沈时樾从桌前站起来,走到离季延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时樾轻声说:“季延…你不用觉得我出了这笔钱,就是亏了什么。能跟你一起出去打比赛,不亏的。”本来就已经被放轻的呼吸,被放得更轻了。季延受不了沈时樾跟他讲这种话,只觉得心跳又快了些。他又听见沈时樾说:“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你就当这个钱是我借给你的,到时候学校报账下来之后,你再把钱给我就好了。”不等季延接话,他又自顾自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债主了,请多指教。”季延:“???”明明刚才还那么温情,为什么画风突变啊!-备赛期战线总是拉得很长,神经得一直紧绷着,像不能触碰的高压电线,叫人疲惫不堪。季延最后还是妥协了,松了口,让袁情给大家买票。距离正式出发还有三天,季延是比谁都更紧张的那个。沈时樾准备动身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他看季延没有动作,就问:“十点了,还不回寝室?”袁情看他结巴了就知道有问题,追问道:“哦,没有。我就是看着这语言风格太犀利了,不大像你以往的风格。”季延本来就极少撒谎,被她这么一说,脸都有些红了,装作没听到,不再说话。看他脸都红了,袁情再次在心里感叹道----逗季延真的是太好玩了。还有两分钟才到他们约定的训练时间,袁情心痒痒的,又问:“队长,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啊?”季延脸上淡淡地红晕还没散去,又被她这爆炸发言吓了一跳:“什么谈恋爱?你乱说什么?”袁情笑嘻嘻的:“没有吗?没有的话你脸红什么啊,队长?”季延知道跟这种人,说什么都是错的,于是乖乖闭上了嘴巴。但脸仍然是红的。他们才刚安静下来一秒钟,沈时樾人就进来了。沈时樾看一眼季延,笑道:“谁趁我不在欺负你们队长了?脸都红成这样了。”袁情立马答道:“我们都觉得队长谈恋爱了,队长非说没有,但其实脸都红啦。”听见这话,沈时樾有些似笑非笑:“季延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他这话大家就没法接了,只好都闭上了嘴巴,开始听季延讲话。-但今天季延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往常两个小时左右的例会加训练,今天一个半小时不到就结束了,包括沈时樾在内,其余人也都先行离开,最后只剩下了季延和袁情。袁情看季延情绪有点低落,就捡好消息说:“队长,学校那边今天终于把经费批下来了,我待会儿在群里发个公告,让要去参赛的人把相关信息发给我,咱们总算是可以买车票了。”季延问:“经费批下来了?谁跟你说的?我并不知情啊。”袁情也是一愣。她答:“就沈时樾学长给我转的啊,说上面直接把钱给他了。这回学校可大方了,咱们往返车费其实也就四千出头,食宿有主办方报销,上面居然拨了八千给我们。”季延的直觉告诉他,有问题,这笔钱不对。袁情看他不说话,问他怎么了。季延沉默片刻,说:“你先别急着买票,我得先确认一件事情。”袁情说:“可是没几天就开赛了,我们现在再不买票就----”季延低着头,视线落在红木桌上,语气却还是很坚定。他说:“先不买,等我消息。”因为他有一万种原因怀疑,这笔钱根本不是学校拨的,而是沈时樾自己出的钱。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言生 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双主席55不等袁情再说话,季延已经给沈时樾打了个电话。沈时樾接得很快,他说:“季延?”季延应了一声:“学长,你在哪?”沈时樾:“怎么问这个?我们不是刚见过面吗?”季延执着道:“你在哪里啊?我有问题想问你。”沈时樾似乎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就在学生会主席团办公室,你要找我就过来吧。”主席团办公室跟校辩的训练室在同一栋楼,季延很快就到了门口,指节轻轻扣了扣门。沈时樾说:“进来。”知道是季延,他也没抬头,只问:“怎么了?是什么问题要问我?”季延认真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但开口的时候还是有些语无伦次:“就是那个钱,是不是你自己出的?”沈时樾仍然是低着头看文件,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什么钱?”季延:“那笔八千块的拨款啊,袁情都跟我说了。”“她跟你说什么了?”沈时樾问他。“她说,往返车票其实四千就够了,没想到这次学校这么大手笔。”沈时樾终于放下笔,抬头看季延:“嗯,是挺大手笔的,我也没想到那抠门老师能给八千。”他的态度太过坦然,让季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猜测才是错误的,也许这笔钱根本就是学校出的。季延很清楚,要论闭着眼说瞎话这本领,没谁比得过沈时樾,要逼他说实话,只能智取。沈时樾毫不心虚地跟他对视。季延静默片刻,忽然开口:“算了,谁出的钱都不重要了,反正全国赛我也不打算带队去打了。”沈时樾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不打了?为什么?”季延无辜地微微睁大眼睛:“这钱肯定不是学校给出的,学校出钱都是先有单据后报销,这笔钱肯定是某个不知名的好心人给的。我不能随意拿着私人的钱去打比赛。”沈时樾委婉道:“人家既然愿意赞助,不就证明这个好心人是真的想帮助你们参赛吗?你说不去就不去了,人家得多伤心啊?”这就是间接承认这笔钱并不是学校出的了。季延心想,终于有一回轮到他套沈时樾话了。他说:“怎么,你会伤心啊?”沈时樾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晌,他抬起头来,问季延:“所以呢?钱是不是我出的重要吗?能有钱买车票去打比赛不就够了吗?”季延认真地回望他。他声音不大,却又坚定道:“很重要。你是可以赞助、甚至可以帮校辩买单,但我不想你为这种事情负责。”他继续说:“这笔钱本来该学校出,他们不愿意出是一回事,你来出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老师有问题、做事情不利索,干嘛得你替他擦屁股?”沈时樾面无表情:“所以呢?好不容易拿到的全国赛名额,就这样轻飘飘地放弃了?”好吧,季延还是得承认,沈时樾一冷脸,他就怕了。他讪讪道:“我…我就是那么一说,这不是为了套你话嘛。”沈时樾从桌前站起来,走到离季延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时樾轻声说:“季延…你不用觉得我出了这笔钱,就是亏了什么。能跟你一起出去打比赛,不亏的。”本来就已经被放轻的呼吸,被放得更轻了。季延受不了沈时樾跟他讲这种话,只觉得心跳又快了些。他又听见沈时樾说:“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你就当这个钱是我借给你的,到时候学校报账下来之后,你再把钱给我就好了。”不等季延接话,他又自顾自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债主了,请多指教。”季延:“???”明明刚才还那么温情,为什么画风突变啊!-备赛期战线总是拉得很长,神经得一直紧绷着,像不能触碰的高压电线,叫人疲惫不堪。季延最后还是妥协了,松了口,让袁情给大家买票。距离正式出发还有三天,季延是比谁都更紧张的那个。沈时樾准备动身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他看季延没有动作,就问:“十点了,还不回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