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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 / 1)

樊向阳看着眼前的温亦然,那颗退缩的心又重新燃起希望之火,他知道温亦然是他从温亦尘身边偷来的,可他比温亦尘更珍惜温亦然,他比温亦尘更爱温亦然,所以他为什么要把温亦然还给温亦尘呢?“亦然,我现在没办法解释这件事。”樊向阳抱了抱温亦然,“但我保证,等我们解决了这件事,我就把事情都告诉你。”温亦然点点头:“好。”为了应对突发情况,樊向阳专门让人在书柜后面打造了一个房间,可以暂时躲避敌人的追击。当时建造这个房间也只是想着以备不时之需,想不到今日真的派上了用场。樊向阳从抽屉里拿出遥控器,轻轻摁了一下蓝色的按钮,书柜缓缓向两侧打开,温亦然没想到书柜后面竟藏着这样一个房间。“亦然,你先躲进去。记得不论等下发生什么情况,你都绝对不要出来,听明白了吗?”温亦然心一紧,他抓住樊向阳的手:“向阳,我们一起躲进去吧。”“不行。”樊向阳知道,如果自己今天不露面,温亦尘绝不可能离开,但他不可能把温亦然交出去,“你相信我,先躲进去,接下来的事我会解决的。”温亦然眼里含泪,拼命摇头:“不要,向阳,我不要。”“亦然,等我。”说完,樊向阳猛的将温亦然推开。温亦然一个踉跄,倒在了房间的地上,只见樊向阳对他微微一笑,动了动唇,随后门缓缓关上。等温亦然反应过来时,他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拼命敲打着墙。只可惜,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房间里传来的任何动静,只有里面的人能将外面的情况听得一清二楚。樊向阳收拾了一下情绪,他打开书房的门,对站在楼下的乔希恒说道:“既然乔先生想谈,那就上来吧。”温亦尘看见樊向阳的瞬间,脸上的狰狞之色泛滥,他举起枪就想给站在楼上的樊向阳一颗子弹,所幸乔希恒反应够快拦了下来:“亦尘,你答应过我,会让我和樊向阳谈的!”温亦尘只要一想到樊向阳藏了温亦然两年,深入骨髓的恨意从胸腔升起,浸染了他每一寸细胞,有一种不将对方碎尸万段,就不能喘气的窒息感。乔希恒上楼前,肖云峰对他进行了搜身,确认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才准许他上了楼。两人进入书房后,乔希恒单刀直入地问道:“樊少,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不把亦然交出来,亦尘是不可能离开的。”“所以呢?”樊向阳冷笑了一下,“乔先生的意思是什么?”“把亦然还给亦尘。”樊向阳勾了勾唇角,像是嘲笑乔希恒:“乔先生,你以为亦然是物品吗?什么叫做还给温亦尘?”“樊少,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式把亦然留在身边两年,但两年已经够弥补你曾经求而不得的感情了吧?”乔希恒考虑到温亦尘的失血情况,不愿将战线拉长,希望速战速决,“亦尘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没了亦然可能没什么,可他没了亦然会死的。”“那他可以选择死。”樊向阳吃了秤砣铁了心不会将温亦然交出去,“乔先生何必救一个将死之人?”乔希恒变了脸色,声音也沉了下来:“那樊少的意思是,不会将亦然交出来了?”“我若不交出来,乔先生准备怎么办?”乔希恒薄唇微启,眉眼冷意蔓延,他冷冰冰的说道:“那只有对不起樊少了。”话音一落,事先被乔希恒安排好的两个人,一前一后从阳台冲了进来。樊向阳刚要伸手去拿腰间的枪,手臂就中了一枪,一时间书房里硝烟弥漫。等肖云峰赶到书房时,受伤的樊向阳已经被乔希恒两名属下挟持,乔希恒神态自若的摆弄着枪,无视肖云峰指向自己的枪口。“乔希恒,你把樊少放了!”乔希恒没有理会肖云峰,他走到樊向阳面前:“樊少,亦尘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着他死。你那位忠心耿耿的属下,应该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的,对吧?”“乔希恒,你休想。”樊向阳急促的喘了一口气,“你们找不到亦然的。”“是吗?”乔希恒慢慢悠悠在书房转悠了一圈,然后他举起枪,朝天花板砰砰连开数枪,说道:“亦然,我知道你在里面。如果你不想樊向阳没命,那就出来吧。”温亦然清楚的听到子弹横飞的声音,他害怕乔希恒会伤害樊向阳,哭得泣不成声,拼命敲打着墙壁:“我在这里!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别伤害向阳!”温亦然找遍了房间里每一个角落,根本找不到出口的按钮,他只能无力的捶打墙壁,希望外面的人能够听到他声嘶力竭的呼唤。等了两分钟,乔希恒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他几乎开始怀疑温亦然到底在不在这个书房里了。“乔先生,我们刚才躲在外面的时候,听到书房里有开门的声音,温先生肯定在这里。”属下的话打消了乔希恒的疑虑,他再一次发出警告:“亦然,我再给你最后一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不出来,樊向阳可就没命了。”“你敢!”肖云峰红着眼怒吼。乔希恒不屑的笑道:“肖云峰,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在你要了我命之前,樊向阳可能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人都是自私的,乔希恒亦是如此。这两年,他亲眼看着温亦尘一次次从鬼门关口被人拉回来,遍体鳞伤的身体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形容。樊向阳也许真的爱温亦然,可温亦然是温亦尘的命。乔希恒怎么忍心看温亦尘丢了命?☆、【第六十六章】时间如沙漏,飞速流逝。温亦然狼狈地爬到床头,他翻箱倒柜的寻找任何可能链接出口的遥控器。门外的乔希恒还在冷漠地倒数时间,他不相信温亦然会一点都不在意樊向阳的性命。“亦然,你还有三十秒的时间。”温亦然的一颗心仿佛沉入了寒池,冰凉彻骨的寒意蔓延四肢百骸,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亦然,还有二十秒。”乔希恒残忍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刃割开温亦然的心脏,温亦然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温亦然失控地打翻了床头柜的照明灯,这一个无心的举动似乎触动了某个秘密的开关,紧闭的墙壁缓缓打开。乔希恒勾起嘴角,似是夸奖,似是讽刺:“樊少真是好本事,竟然在书柜后面藏了这样一个房间。”“亦然!”樊向阳剧烈的挣扎导致伤口血流不止。“向阳!”温亦然连滚带爬的朝樊向阳靠近,可还没触碰到近在眼前的人,便被乔希恒一把抱了起来。温亦然像疯了一样挣扎:“放开我!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乔希恒无视温亦然的挣扎,对两个钳制樊向阳的收下递了一个眼色。两人反应迅速的将樊向阳从地上拉起来,一人拿枪对准房门口的肖云峰,一人拿枪指着樊向阳的脑袋,以威胁性命的方式替乔希恒和温亦然开出一条道来。温亦尘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身体微微摇晃,即使他可以忽视子弹穿过血肉的刺痛,也无法阻止失血过多后头晕眼花的症状。“云峰,不能让他们带走亦然!”肖云峰从未听到过樊向阳如此绝望的声音,如果情况允许,他哪怕以命相抵也愿意留下温亦然。可是,他不能因为一个温亦然,就对樊向阳弃置不顾。温亦尘抬起头,看见温亦然被乔希恒抗在肩上,拼命捶打挣脱:“放开我!放开我!”乔希恒好不容易从枪口中开出一条道走下楼,温亦尘踉踉跄跄走上前,正想拥抱朝思暮想的人,可温亦然却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打得他身体一晃,倒在地上。温亦然像是没有看见温亦尘汨汨流血的伤口,扑上去揪住他的领子,狠命摇晃着那具虚弱的身体:“放了向阳!快放了他!他在流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温亦尘的心狠狠在半空跳了一下,疼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挣扎着抓住温亦然的手臂,毫无血色的面容仿佛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往日盛满碎光的黑眸此刻黯淡无光:“那我呢?难道你没看到我在流血吗?”“你活该!是你先闯进来的!”温亦然的理智如断了线的风筝,他歇斯底里地朝温亦尘大吼,“我叫你放了向阳!快放了他!”乔希恒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用力将温亦然从温亦尘身上拽开:“亦然,他是亦尘,你怎么能那么对他?!”“你们这群疯子!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到底为什么要伤害我和向阳?!”乔希恒本以为温亦然刚才的话只是出于愤怒,可现在看来温亦然确实不认得他了,不止是他,连温亦尘也不记得了。“温亦尘,你把亦然放了!”樊向阳怒目圆睁,额角的青筋因愤怒凸凸直跳,“你有什么怨恨,你就冲我来!”“怨恨?呵呵。”温亦尘笑了起来,“樊向阳,你偷了我的人,你我之间的帐,我早晚会和你算。”“亦尘,你赶紧先上车,我送你去医院。”温亦尘脸上血色尽褪,再耗下去,乔希恒真担心他会失血而亡。温亦尘气若游丝的呢喃道:“然然,我要然然一起走。”乔希恒看着印象中不可一世的温亦尘,如今像个乞丐狼狈哀求温亦然不要离开,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把扛起温亦然,然后将温亦尘从地上拉了起来,扶住他的肩膀问道:“没问题吗?”“嗯。”温亦尘意识迷糊的点点头。乔希恒背对两名属下吩咐道:“你们负责断后。”温亦然挣扎得厉害,他撕心裂肺的叫着樊向阳的名字,仿佛灵魂都从身体中抽离了。他的每一声深情呼唤,都犹如一把锋利的小刀捅进温亦尘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上车以后,乔希恒将车门反锁,温亦然拼命敲打车窗,他看见樊向阳在哭,那个人从不曾流泪的人,此刻的表情看上去仿若天崩地裂。温亦尘死死扣住肩膀,原本已经凝血的伤口再度撕裂,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因为他的心正在经历着千刀万剐的凌迟。“向阳,让我回去,你们放了我吧。”温亦然收起先前张牙舞爪的姿态,脆弱又卑微的哀求道,“让我回去吧,让我回到向阳那里,求求你们了。”温亦尘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温亦然会为了别的男人来求他。他记得那次,自己被温泽用鞭子打得皮开肉绽,温亦然就是用这种语气恳求温泽的。曾经的温亦然,只会为他流泪,为他开心,为他担忧。现在的温亦然,可以无视他流血的伤口,不顾他满脸受伤的表情,对他声嘶力竭的咆哮,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温亦尘感觉冷热交替,干涩地喉间泛起令人作呕的腥甜,他紧紧抿着唇,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他错了。他不该在温亦然和秦风之间举棋不定,不该让温亦然承受心意被践踏的痛苦,不该理所当然的以为温亦然生生世世都会爱着自己。他真的错了。“然然,然然,求求你。”求求你回来。求求你看看我。求求你不要爱上别人。温亦尘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温亦然那时候看起来那么悲伤,这种求而不得,被深爱的人视若无睹的滋味,胜过这世间任何一种行刑。温亦然可以恨他,可以怨他,但他无法接受被遗忘。温亦尘的手在触碰到温亦然的瞬间被狠狠打开:“别碰我!”温亦尘怔怔看着温亦然,泪水毫无预兆的落下,他张开嘴,还来不及说出半个字,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身子都打弯。堆积在胸腔的热液极速倒流,温亦尘的手掌压着胸口,却压不下那阵密密匝匝的刺痛感。看着咳得透不过气的温亦然动了恻隐之心,他动了动唇,关心的话被温亦尘嘴里吐出的鲜血打断。温亦尘捂住嘴,企图将血咽回去,可身体就像和自己作对似的,咳得越来越厉害,粘稠的血透出指缝低落在温亦然白皙的手背。过了许久,温亦尘终于停止了咳血。温亦然低下头,看着躺在自己膝盖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问了正在开车的乔希恒一句:“他快死了吗?”原来温亦然的声音可以那么残忍。一瞬间,温亦尘心如刀绞,他绝望又痛苦地喊着:“然然,你,然然……”你怎么能忘了我?☆、【第六十七章】温亦尘一到医院就被送进手术室,虽然意识渐行渐远,但他还不忘嘱咐乔希恒:“帮我,希恒,帮我……然然,不能让他走。”乔希恒的西装上染满了腥红的血迹,他握住温亦尘的手保证:“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走的。”有了乔希恒的保证,温亦尘瞬间松了一口气,布满血丝的涮眼缓缓合上。温亦然被乔希恒关在医院的vip病房,门外还有两名执枪的保镖守卫,他泄愤似的砸坏了病房里所有可以打碎的东西。顾青下班后去找乔希恒,被助理告知乔希恒人正在医院。没听完助理的话,顾青急匆匆赶到医院,一看见乔希恒浑身是血,他的腿都软了:“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乔希恒轻轻抱住发抖的顾青安慰:“别担心,不是我的血,是亦尘的。”“他又怎么了?”这两年,温亦尘不仅把温家上下折腾得鸡飞狗跳不说,连带乔希恒都没几天安生日子可以过,成天就忙着帮他收拾烂摊子。乔希恒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亦然找到了。”顾青一怔:“你说温医生找到了?他不是,不是……”“对,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我也解释不清楚。”乔希恒不知道该怎么和顾青解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总之他并没有死。”“云峰,不能让他们带走亦然!”肖云峰从未听到过樊向阳如此绝望的声音,如果情况允许,他哪怕以命相抵也愿意留下温亦然。可是,他不能因为一个温亦然,就对樊向阳弃置不顾。温亦尘抬起头,看见温亦然被乔希恒抗在肩上,拼命捶打挣脱:“放开我!放开我!”乔希恒好不容易从枪口中开出一条道走下楼,温亦尘踉踉跄跄走上前,正想拥抱朝思暮想的人,可温亦然却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打得他身体一晃,倒在地上。温亦然像是没有看见温亦尘汨汨流血的伤口,扑上去揪住他的领子,狠命摇晃着那具虚弱的身体:“放了向阳!快放了他!他在流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温亦尘的心狠狠在半空跳了一下,疼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挣扎着抓住温亦然的手臂,毫无血色的面容仿佛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往日盛满碎光的黑眸此刻黯淡无光:“那我呢?难道你没看到我在流血吗?”“你活该!是你先闯进来的!”温亦然的理智如断了线的风筝,他歇斯底里地朝温亦尘大吼,“我叫你放了向阳!快放了他!”乔希恒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用力将温亦然从温亦尘身上拽开:“亦然,他是亦尘,你怎么能那么对他?!”“你们这群疯子!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到底为什么要伤害我和向阳?!”乔希恒本以为温亦然刚才的话只是出于愤怒,可现在看来温亦然确实不认得他了,不止是他,连温亦尘也不记得了。“温亦尘,你把亦然放了!”樊向阳怒目圆睁,额角的青筋因愤怒凸凸直跳,“你有什么怨恨,你就冲我来!”“怨恨?呵呵。”温亦尘笑了起来,“樊向阳,你偷了我的人,你我之间的帐,我早晚会和你算。”“亦尘,你赶紧先上车,我送你去医院。”温亦尘脸上血色尽褪,再耗下去,乔希恒真担心他会失血而亡。温亦尘气若游丝的呢喃道:“然然,我要然然一起走。”乔希恒看着印象中不可一世的温亦尘,如今像个乞丐狼狈哀求温亦然不要离开,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把扛起温亦然,然后将温亦尘从地上拉了起来,扶住他的肩膀问道:“没问题吗?”“嗯。”温亦尘意识迷糊的点点头。乔希恒背对两名属下吩咐道:“你们负责断后。”温亦然挣扎得厉害,他撕心裂肺的叫着樊向阳的名字,仿佛灵魂都从身体中抽离了。他的每一声深情呼唤,都犹如一把锋利的小刀捅进温亦尘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上车以后,乔希恒将车门反锁,温亦然拼命敲打车窗,他看见樊向阳在哭,那个人从不曾流泪的人,此刻的表情看上去仿若天崩地裂。温亦尘死死扣住肩膀,原本已经凝血的伤口再度撕裂,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因为他的心正在经历着千刀万剐的凌迟。“向阳,让我回去,你们放了我吧。”温亦然收起先前张牙舞爪的姿态,脆弱又卑微的哀求道,“让我回去吧,让我回到向阳那里,求求你们了。”温亦尘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温亦然会为了别的男人来求他。他记得那次,自己被温泽用鞭子打得皮开肉绽,温亦然就是用这种语气恳求温泽的。曾经的温亦然,只会为他流泪,为他开心,为他担忧。现在的温亦然,可以无视他流血的伤口,不顾他满脸受伤的表情,对他声嘶力竭的咆哮,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温亦尘感觉冷热交替,干涩地喉间泛起令人作呕的腥甜,他紧紧抿着唇,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他错了。他不该在温亦然和秦风之间举棋不定,不该让温亦然承受心意被践踏的痛苦,不该理所当然的以为温亦然生生世世都会爱着自己。他真的错了。“然然,然然,求求你。”求求你回来。求求你看看我。求求你不要爱上别人。温亦尘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温亦然那时候看起来那么悲伤,这种求而不得,被深爱的人视若无睹的滋味,胜过这世间任何一种行刑。温亦然可以恨他,可以怨他,但他无法接受被遗忘。温亦尘的手在触碰到温亦然的瞬间被狠狠打开:“别碰我!”温亦尘怔怔看着温亦然,泪水毫无预兆的落下,他张开嘴,还来不及说出半个字,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身子都打弯。堆积在胸腔的热液极速倒流,温亦尘的手掌压着胸口,却压不下那阵密密匝匝的刺痛感。看着咳得透不过气的温亦然动了恻隐之心,他动了动唇,关心的话被温亦尘嘴里吐出的鲜血打断。温亦尘捂住嘴,企图将血咽回去,可身体就像和自己作对似的,咳得越来越厉害,粘稠的血透出指缝低落在温亦然白皙的手背。过了许久,温亦尘终于停止了咳血。温亦然低下头,看着躺在自己膝盖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问了正在开车的乔希恒一句:“他快死了吗?”原来温亦然的声音可以那么残忍。一瞬间,温亦尘心如刀绞,他绝望又痛苦地喊着:“然然,你,然然……”你怎么能忘了我?☆、【第六十七章】温亦尘一到医院就被送进手术室,虽然意识渐行渐远,但他还不忘嘱咐乔希恒:“帮我,希恒,帮我……然然,不能让他走。”乔希恒的西装上染满了腥红的血迹,他握住温亦尘的手保证:“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走的。”有了乔希恒的保证,温亦尘瞬间松了一口气,布满血丝的涮眼缓缓合上。温亦然被乔希恒关在医院的vip病房,门外还有两名执枪的保镖守卫,他泄愤似的砸坏了病房里所有可以打碎的东西。顾青下班后去找乔希恒,被助理告知乔希恒人正在医院。没听完助理的话,顾青急匆匆赶到医院,一看见乔希恒浑身是血,他的腿都软了:“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乔希恒轻轻抱住发抖的顾青安慰:“别担心,不是我的血,是亦尘的。”“他又怎么了?”这两年,温亦尘不仅把温家上下折腾得鸡飞狗跳不说,连带乔希恒都没几天安生日子可以过,成天就忙着帮他收拾烂摊子。乔希恒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亦然找到了。”顾青一怔:“你说温医生找到了?他不是,不是……”“对,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我也解释不清楚。”乔希恒不知道该怎么和顾青解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总之他并没有死。”“云峰,不能让他们带走亦然!”肖云峰从未听到过樊向阳如此绝望的声音,如果情况允许,他哪怕以命相抵也愿意留下温亦然。可是,他不能因为一个温亦然,就对樊向阳弃置不顾。温亦尘抬起头,看见温亦然被乔希恒抗在肩上,拼命捶打挣脱:“放开我!放开我!”乔希恒好不容易从枪口中开出一条道走下楼,温亦尘踉踉跄跄走上前,正想拥抱朝思暮想的人,可温亦然却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打得他身体一晃,倒在地上。温亦然像是没有看见温亦尘汨汨流血的伤口,扑上去揪住他的领子,狠命摇晃着那具虚弱的身体:“放了向阳!快放了他!他在流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温亦尘的心狠狠在半空跳了一下,疼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挣扎着抓住温亦然的手臂,毫无血色的面容仿佛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往日盛满碎光的黑眸此刻黯淡无光:“那我呢?难道你没看到我在流血吗?”“你活该!是你先闯进来的!”温亦然的理智如断了线的风筝,他歇斯底里地朝温亦尘大吼,“我叫你放了向阳!快放了他!”乔希恒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用力将温亦然从温亦尘身上拽开:“亦然,他是亦尘,你怎么能那么对他?!”“你们这群疯子!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到底为什么要伤害我和向阳?!”乔希恒本以为温亦然刚才的话只是出于愤怒,可现在看来温亦然确实不认得他了,不止是他,连温亦尘也不记得了。“温亦尘,你把亦然放了!”樊向阳怒目圆睁,额角的青筋因愤怒凸凸直跳,“你有什么怨恨,你就冲我来!”“怨恨?呵呵。”温亦尘笑了起来,“樊向阳,你偷了我的人,你我之间的帐,我早晚会和你算。”“亦尘,你赶紧先上车,我送你去医院。”温亦尘脸上血色尽褪,再耗下去,乔希恒真担心他会失血而亡。温亦尘气若游丝的呢喃道:“然然,我要然然一起走。”乔希恒看着印象中不可一世的温亦尘,如今像个乞丐狼狈哀求温亦然不要离开,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把扛起温亦然,然后将温亦尘从地上拉了起来,扶住他的肩膀问道:“没问题吗?”“嗯。”温亦尘意识迷糊的点点头。乔希恒背对两名属下吩咐道:“你们负责断后。”温亦然挣扎得厉害,他撕心裂肺的叫着樊向阳的名字,仿佛灵魂都从身体中抽离了。他的每一声深情呼唤,都犹如一把锋利的小刀捅进温亦尘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上车以后,乔希恒将车门反锁,温亦然拼命敲打车窗,他看见樊向阳在哭,那个人从不曾流泪的人,此刻的表情看上去仿若天崩地裂。温亦尘死死扣住肩膀,原本已经凝血的伤口再度撕裂,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因为他的心正在经历着千刀万剐的凌迟。“向阳,让我回去,你们放了我吧。”温亦然收起先前张牙舞爪的姿态,脆弱又卑微的哀求道,“让我回去吧,让我回到向阳那里,求求你们了。”温亦尘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温亦然会为了别的男人来求他。他记得那次,自己被温泽用鞭子打得皮开肉绽,温亦然就是用这种语气恳求温泽的。曾经的温亦然,只会为他流泪,为他开心,为他担忧。现在的温亦然,可以无视他流血的伤口,不顾他满脸受伤的表情,对他声嘶力竭的咆哮,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温亦尘感觉冷热交替,干涩地喉间泛起令人作呕的腥甜,他紧紧抿着唇,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他错了。他不该在温亦然和秦风之间举棋不定,不该让温亦然承受心意被践踏的痛苦,不该理所当然的以为温亦然生生世世都会爱着自己。他真的错了。“然然,然然,求求你。”求求你回来。求求你看看我。求求你不要爱上别人。温亦尘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温亦然那时候看起来那么悲伤,这种求而不得,被深爱的人视若无睹的滋味,胜过这世间任何一种行刑。温亦然可以恨他,可以怨他,但他无法接受被遗忘。温亦尘的手在触碰到温亦然的瞬间被狠狠打开:“别碰我!”温亦尘怔怔看着温亦然,泪水毫无预兆的落下,他张开嘴,还来不及说出半个字,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身子都打弯。堆积在胸腔的热液极速倒流,温亦尘的手掌压着胸口,却压不下那阵密密匝匝的刺痛感。看着咳得透不过气的温亦然动了恻隐之心,他动了动唇,关心的话被温亦尘嘴里吐出的鲜血打断。温亦尘捂住嘴,企图将血咽回去,可身体就像和自己作对似的,咳得越来越厉害,粘稠的血透出指缝低落在温亦然白皙的手背。过了许久,温亦尘终于停止了咳血。温亦然低下头,看着躺在自己膝盖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问了正在开车的乔希恒一句:“他快死了吗?”原来温亦然的声音可以那么残忍。一瞬间,温亦尘心如刀绞,他绝望又痛苦地喊着:“然然,你,然然……”你怎么能忘了我?☆、【第六十七章】温亦尘一到医院就被送进手术室,虽然意识渐行渐远,但他还不忘嘱咐乔希恒:“帮我,希恒,帮我……然然,不能让他走。”乔希恒的西装上染满了腥红的血迹,他握住温亦尘的手保证:“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走的。”有了乔希恒的保证,温亦尘瞬间松了一口气,布满血丝的涮眼缓缓合上。温亦然被乔希恒关在医院的vip病房,门外还有两名执枪的保镖守卫,他泄愤似的砸坏了病房里所有可以打碎的东西。顾青下班后去找乔希恒,被助理告知乔希恒人正在医院。没听完助理的话,顾青急匆匆赶到医院,一看见乔希恒浑身是血,他的腿都软了:“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乔希恒轻轻抱住发抖的顾青安慰:“别担心,不是我的血,是亦尘的。”“他又怎么了?”这两年,温亦尘不仅把温家上下折腾得鸡飞狗跳不说,连带乔希恒都没几天安生日子可以过,成天就忙着帮他收拾烂摊子。乔希恒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亦然找到了。”顾青一怔:“你说温医生找到了?他不是,不是……”“对,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我也解释不清楚。”乔希恒不知道该怎么和顾青解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总之他并没有死。”“云峰,不能让他们带走亦然!”肖云峰从未听到过樊向阳如此绝望的声音,如果情况允许,他哪怕以命相抵也愿意留下温亦然。可是,他不能因为一个温亦然,就对樊向阳弃置不顾。温亦尘抬起头,看见温亦然被乔希恒抗在肩上,拼命捶打挣脱:“放开我!放开我!”乔希恒好不容易从枪口中开出一条道走下楼,温亦尘踉踉跄跄走上前,正想拥抱朝思暮想的人,可温亦然却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打得他身体一晃,倒在地上。温亦然像是没有看见温亦尘汨汨流血的伤口,扑上去揪住他的领子,狠命摇晃着那具虚弱的身体:“放了向阳!快放了他!他在流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温亦尘的心狠狠在半空跳了一下,疼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挣扎着抓住温亦然的手臂,毫无血色的面容仿佛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往日盛满碎光的黑眸此刻黯淡无光:“那我呢?难道你没看到我在流血吗?”“你活该!是你先闯进来的!”温亦然的理智如断了线的风筝,他歇斯底里地朝温亦尘大吼,“我叫你放了向阳!快放了他!”乔希恒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用力将温亦然从温亦尘身上拽开:“亦然,他是亦尘,你怎么能那么对他?!”“你们这群疯子!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到底为什么要伤害我和向阳?!”乔希恒本以为温亦然刚才的话只是出于愤怒,可现在看来温亦然确实不认得他了,不止是他,连温亦尘也不记得了。“温亦尘,你把亦然放了!”樊向阳怒目圆睁,额角的青筋因愤怒凸凸直跳,“你有什么怨恨,你就冲我来!”“怨恨?呵呵。”温亦尘笑了起来,“樊向阳,你偷了我的人,你我之间的帐,我早晚会和你算。”“亦尘,你赶紧先上车,我送你去医院。”温亦尘脸上血色尽褪,再耗下去,乔希恒真担心他会失血而亡。温亦尘气若游丝的呢喃道:“然然,我要然然一起走。”乔希恒看着印象中不可一世的温亦尘,如今像个乞丐狼狈哀求温亦然不要离开,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把扛起温亦然,然后将温亦尘从地上拉了起来,扶住他的肩膀问道:“没问题吗?”“嗯。”温亦尘意识迷糊的点点头。乔希恒背对两名属下吩咐道:“你们负责断后。”温亦然挣扎得厉害,他撕心裂肺的叫着樊向阳的名字,仿佛灵魂都从身体中抽离了。他的每一声深情呼唤,都犹如一把锋利的小刀捅进温亦尘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上车以后,乔希恒将车门反锁,温亦然拼命敲打车窗,他看见樊向阳在哭,那个人从不曾流泪的人,此刻的表情看上去仿若天崩地裂。温亦尘死死扣住肩膀,原本已经凝血的伤口再度撕裂,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因为他的心正在经历着千刀万剐的凌迟。“向阳,让我回去,你们放了我吧。”温亦然收起先前张牙舞爪的姿态,脆弱又卑微的哀求道,“让我回去吧,让我回到向阳那里,求求你们了。”温亦尘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温亦然会为了别的男人来求他。他记得那次,自己被温泽用鞭子打得皮开肉绽,温亦然就是用这种语气恳求温泽的。曾经的温亦然,只会为他流泪,为他开心,为他担忧。现在的温亦然,可以无视他流血的伤口,不顾他满脸受伤的表情,对他声嘶力竭的咆哮,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温亦尘感觉冷热交替,干涩地喉间泛起令人作呕的腥甜,他紧紧抿着唇,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他错了。他不该在温亦然和秦风之间举棋不定,不该让温亦然承受心意被践踏的痛苦,不该理所当然的以为温亦然生生世世都会爱着自己。他真的错了。“然然,然然,求求你。”求求你回来。求求你看看我。求求你不要爱上别人。温亦尘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温亦然那时候看起来那么悲伤,这种求而不得,被深爱的人视若无睹的滋味,胜过这世间任何一种行刑。温亦然可以恨他,可以怨他,但他无法接受被遗忘。温亦尘的手在触碰到温亦然的瞬间被狠狠打开:“别碰我!”温亦尘怔怔看着温亦然,泪水毫无预兆的落下,他张开嘴,还来不及说出半个字,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身子都打弯。堆积在胸腔的热液极速倒流,温亦尘的手掌压着胸口,却压不下那阵密密匝匝的刺痛感。看着咳得透不过气的温亦然动了恻隐之心,他动了动唇,关心的话被温亦尘嘴里吐出的鲜血打断。温亦尘捂住嘴,企图将血咽回去,可身体就像和自己作对似的,咳得越来越厉害,粘稠的血透出指缝低落在温亦然白皙的手背。过了许久,温亦尘终于停止了咳血。温亦然低下头,看着躺在自己膝盖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问了正在开车的乔希恒一句:“他快死了吗?”原来温亦然的声音可以那么残忍。一瞬间,温亦尘心如刀绞,他绝望又痛苦地喊着:“然然,你,然然……”你怎么能忘了我?☆、【第六十七章】温亦尘一到医院就被送进手术室,虽然意识渐行渐远,但他还不忘嘱咐乔希恒:“帮我,希恒,帮我……然然,不能让他走。”乔希恒的西装上染满了腥红的血迹,他握住温亦尘的手保证:“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走的。”有了乔希恒的保证,温亦尘瞬间松了一口气,布满血丝的涮眼缓缓合上。温亦然被乔希恒关在医院的vip病房,门外还有两名执枪的保镖守卫,他泄愤似的砸坏了病房里所有可以打碎的东西。顾青下班后去找乔希恒,被助理告知乔希恒人正在医院。没听完助理的话,顾青急匆匆赶到医院,一看见乔希恒浑身是血,他的腿都软了:“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乔希恒轻轻抱住发抖的顾青安慰:“别担心,不是我的血,是亦尘的。”“他又怎么了?”这两年,温亦尘不仅把温家上下折腾得鸡飞狗跳不说,连带乔希恒都没几天安生日子可以过,成天就忙着帮他收拾烂摊子。乔希恒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亦然找到了。”顾青一怔:“你说温医生找到了?他不是,不是……”“对,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我也解释不清楚。”乔希恒不知道该怎么和顾青解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总之他并没有死。”“云峰,不能让他们带走亦然!”肖云峰从未听到过樊向阳如此绝望的声音,如果情况允许,他哪怕以命相抵也愿意留下温亦然。可是,他不能因为一个温亦然,就对樊向阳弃置不顾。温亦尘抬起头,看见温亦然被乔希恒抗在肩上,拼命捶打挣脱:“放开我!放开我!”乔希恒好不容易从枪口中开出一条道走下楼,温亦尘踉踉跄跄走上前,正想拥抱朝思暮想的人,可温亦然却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打得他身体一晃,倒在地上。温亦然像是没有看见温亦尘汨汨流血的伤口,扑上去揪住他的领子,狠命摇晃着那具虚弱的身体:“放了向阳!快放了他!他在流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温亦尘的心狠狠在半空跳了一下,疼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挣扎着抓住温亦然的手臂,毫无血色的面容仿佛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往日盛满碎光的黑眸此刻黯淡无光:“那我呢?难道你没看到我在流血吗?”“你活该!是你先闯进来的!”温亦然的理智如断了线的风筝,他歇斯底里地朝温亦尘大吼,“我叫你放了向阳!快放了他!”乔希恒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用力将温亦然从温亦尘身上拽开:“亦然,他是亦尘,你怎么能那么对他?!”“你们这群疯子!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到底为什么要伤害我和向阳?!”乔希恒本以为温亦然刚才的话只是出于愤怒,可现在看来温亦然确实不认得他了,不止是他,连温亦尘也不记得了。“温亦尘,你把亦然放了!”樊向阳怒目圆睁,额角的青筋因愤怒凸凸直跳,“你有什么怨恨,你就冲我来!”“怨恨?呵呵。”温亦尘笑了起来,“樊向阳,你偷了我的人,你我之间的帐,我早晚会和你算。”“亦尘,你赶紧先上车,我送你去医院。”温亦尘脸上血色尽褪,再耗下去,乔希恒真担心他会失血而亡。温亦尘气若游丝的呢喃道:“然然,我要然然一起走。”乔希恒看着印象中不可一世的温亦尘,如今像个乞丐狼狈哀求温亦然不要离开,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把扛起温亦然,然后将温亦尘从地上拉了起来,扶住他的肩膀问道:“没问题吗?”“嗯。”温亦尘意识迷糊的点点头。乔希恒背对两名属下吩咐道:“你们负责断后。”温亦然挣扎得厉害,他撕心裂肺的叫着樊向阳的名字,仿佛灵魂都从身体中抽离了。他的每一声深情呼唤,都犹如一把锋利的小刀捅进温亦尘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上车以后,乔希恒将车门反锁,温亦然拼命敲打车窗,他看见樊向阳在哭,那个人从不曾流泪的人,此刻的表情看上去仿若天崩地裂。温亦尘死死扣住肩膀,原本已经凝血的伤口再度撕裂,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因为他的心正在经历着千刀万剐的凌迟。“向阳,让我回去,你们放了我吧。”温亦然收起先前张牙舞爪的姿态,脆弱又卑微的哀求道,“让我回去吧,让我回到向阳那里,求求你们了。”温亦尘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温亦然会为了别的男人来求他。他记得那次,自己被温泽用鞭子打得皮开肉绽,温亦然就是用这种语气恳求温泽的。曾经的温亦然,只会为他流泪,为他开心,为他担忧。现在的温亦然,可以无视他流血的伤口,不顾他满脸受伤的表情,对他声嘶力竭的咆哮,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温亦尘感觉冷热交替,干涩地喉间泛起令人作呕的腥甜,他紧紧抿着唇,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他错了。他不该在温亦然和秦风之间举棋不定,不该让温亦然承受心意被践踏的痛苦,不该理所当然的以为温亦然生生世世都会爱着自己。他真的错了。“然然,然然,求求你。”求求你回来。求求你看看我。求求你不要爱上别人。温亦尘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温亦然那时候看起来那么悲伤,这种求而不得,被深爱的人视若无睹的滋味,胜过这世间任何一种行刑。温亦然可以恨他,可以怨他,但他无法接受被遗忘。温亦尘的手在触碰到温亦然的瞬间被狠狠打开:“别碰我!”温亦尘怔怔看着温亦然,泪水毫无预兆的落下,他张开嘴,还来不及说出半个字,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身子都打弯。堆积在胸腔的热液极速倒流,温亦尘的手掌压着胸口,却压不下那阵密密匝匝的刺痛感。看着咳得透不过气的温亦然动了恻隐之心,他动了动唇,关心的话被温亦尘嘴里吐出的鲜血打断。温亦尘捂住嘴,企图将血咽回去,可身体就像和自己作对似的,咳得越来越厉害,粘稠的血透出指缝低落在温亦然白皙的手背。过了许久,温亦尘终于停止了咳血。温亦然低下头,看着躺在自己膝盖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问了正在开车的乔希恒一句:“他快死了吗?”原来温亦然的声音可以那么残忍。一瞬间,温亦尘心如刀绞,他绝望又痛苦地喊着:“然然,你,然然……”你怎么能忘了我?☆、【第六十七章】温亦尘一到医院就被送进手术室,虽然意识渐行渐远,但他还不忘嘱咐乔希恒:“帮我,希恒,帮我……然然,不能让他走。”乔希恒的西装上染满了腥红的血迹,他握住温亦尘的手保证:“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走的。”有了乔希恒的保证,温亦尘瞬间松了一口气,布满血丝的涮眼缓缓合上。温亦然被乔希恒关在医院的vip病房,门外还有两名执枪的保镖守卫,他泄愤似的砸坏了病房里所有可以打碎的东西。顾青下班后去找乔希恒,被助理告知乔希恒人正在医院。没听完助理的话,顾青急匆匆赶到医院,一看见乔希恒浑身是血,他的腿都软了:“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乔希恒轻轻抱住发抖的顾青安慰:“别担心,不是我的血,是亦尘的。”“他又怎么了?”这两年,温亦尘不仅把温家上下折腾得鸡飞狗跳不说,连带乔希恒都没几天安生日子可以过,成天就忙着帮他收拾烂摊子。乔希恒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亦然找到了。”顾青一怔:“你说温医生找到了?他不是,不是……”“对,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我也解释不清楚。”乔希恒不知道该怎么和顾青解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总之他并没有死。”“云峰,不能让他们带走亦然!”肖云峰从未听到过樊向阳如此绝望的声音,如果情况允许,他哪怕以命相抵也愿意留下温亦然。可是,他不能因为一个温亦然,就对樊向阳弃置不顾。温亦尘抬起头,看见温亦然被乔希恒抗在肩上,拼命捶打挣脱:“放开我!放开我!”乔希恒好不容易从枪口中开出一条道走下楼,温亦尘踉踉跄跄走上前,正想拥抱朝思暮想的人,可温亦然却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打得他身体一晃,倒在地上。温亦然像是没有看见温亦尘汨汨流血的伤口,扑上去揪住他的领子,狠命摇晃着那具虚弱的身体:“放了向阳!快放了他!他在流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温亦尘的心狠狠在半空跳了一下,疼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挣扎着抓住温亦然的手臂,毫无血色的面容仿佛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往日盛满碎光的黑眸此刻黯淡无光:“那我呢?难道你没看到我在流血吗?”“你活该!是你先闯进来的!”温亦然的理智如断了线的风筝,他歇斯底里地朝温亦尘大吼,“我叫你放了向阳!快放了他!”乔希恒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用力将温亦然从温亦尘身上拽开:“亦然,他是亦尘,你怎么能那么对他?!”“你们这群疯子!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到底为什么要伤害我和向阳?!”乔希恒本以为温亦然刚才的话只是出于愤怒,可现在看来温亦然确实不认得他了,不止是他,连温亦尘也不记得了。“温亦尘,你把亦然放了!”樊向阳怒目圆睁,额角的青筋因愤怒凸凸直跳,“你有什么怨恨,你就冲我来!”“怨恨?呵呵。”温亦尘笑了起来,“樊向阳,你偷了我的人,你我之间的帐,我早晚会和你算。”“亦尘,你赶紧先上车,我送你去医院。”温亦尘脸上血色尽褪,再耗下去,乔希恒真担心他会失血而亡。温亦尘气若游丝的呢喃道:“然然,我要然然一起走。”乔希恒看着印象中不可一世的温亦尘,如今像个乞丐狼狈哀求温亦然不要离开,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把扛起温亦然,然后将温亦尘从地上拉了起来,扶住他的肩膀问道:“没问题吗?”“嗯。”温亦尘意识迷糊的点点头。乔希恒背对两名属下吩咐道:“你们负责断后。”温亦然挣扎得厉害,他撕心裂肺的叫着樊向阳的名字,仿佛灵魂都从身体中抽离了。他的每一声深情呼唤,都犹如一把锋利的小刀捅进温亦尘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上车以后,乔希恒将车门反锁,温亦然拼命敲打车窗,他看见樊向阳在哭,那个人从不曾流泪的人,此刻的表情看上去仿若天崩地裂。温亦尘死死扣住肩膀,原本已经凝血的伤口再度撕裂,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因为他的心正在经历着千刀万剐的凌迟。“向阳,让我回去,你们放了我吧。”温亦然收起先前张牙舞爪的姿态,脆弱又卑微的哀求道,“让我回去吧,让我回到向阳那里,求求你们了。”温亦尘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温亦然会为了别的男人来求他。他记得那次,自己被温泽用鞭子打得皮开肉绽,温亦然就是用这种语气恳求温泽的。曾经的温亦然,只会为他流泪,为他开心,为他担忧。现在的温亦然,可以无视他流血的伤口,不顾他满脸受伤的表情,对他声嘶力竭的咆哮,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温亦尘感觉冷热交替,干涩地喉间泛起令人作呕的腥甜,他紧紧抿着唇,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他错了。他不该在温亦然和秦风之间举棋不定,不该让温亦然承受心意被践踏的痛苦,不该理所当然的以为温亦然生生世世都会爱着自己。他真的错了。“然然,然然,求求你。”求求你回来。求求你看看我。求求你不要爱上别人。温亦尘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温亦然那时候看起来那么悲伤,这种求而不得,被深爱的人视若无睹的滋味,胜过这世间任何一种行刑。温亦然可以恨他,可以怨他,但他无法接受被遗忘。温亦尘的手在触碰到温亦然的瞬间被狠狠打开:“别碰我!”温亦尘怔怔看着温亦然,泪水毫无预兆的落下,他张开嘴,还来不及说出半个字,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身子都打弯。堆积在胸腔的热液极速倒流,温亦尘的手掌压着胸口,却压不下那阵密密匝匝的刺痛感。看着咳得透不过气的温亦然动了恻隐之心,他动了动唇,关心的话被温亦尘嘴里吐出的鲜血打断。温亦尘捂住嘴,企图将血咽回去,可身体就像和自己作对似的,咳得越来越厉害,粘稠的血透出指缝低落在温亦然白皙的手背。过了许久,温亦尘终于停止了咳血。温亦然低下头,看着躺在自己膝盖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问了正在开车的乔希恒一句:“他快死了吗?”原来温亦然的声音可以那么残忍。一瞬间,温亦尘心如刀绞,他绝望又痛苦地喊着:“然然,你,然然……”你怎么能忘了我?☆、【第六十七章】温亦尘一到医院就被送进手术室,虽然意识渐行渐远,但他还不忘嘱咐乔希恒:“帮我,希恒,帮我……然然,不能让他走。”乔希恒的西装上染满了腥红的血迹,他握住温亦尘的手保证:“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走的。”有了乔希恒的保证,温亦尘瞬间松了一口气,布满血丝的涮眼缓缓合上。温亦然被乔希恒关在医院的vip病房,门外还有两名执枪的保镖守卫,他泄愤似的砸坏了病房里所有可以打碎的东西。顾青下班后去找乔希恒,被助理告知乔希恒人正在医院。没听完助理的话,顾青急匆匆赶到医院,一看见乔希恒浑身是血,他的腿都软了:“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乔希恒轻轻抱住发抖的顾青安慰:“别担心,不是我的血,是亦尘的。”“他又怎么了?”这两年,温亦尘不仅把温家上下折腾得鸡飞狗跳不说,连带乔希恒都没几天安生日子可以过,成天就忙着帮他收拾烂摊子。乔希恒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亦然找到了。”顾青一怔:“你说温医生找到了?他不是,不是……”“对,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我也解释不清楚。”乔希恒不知道该怎么和顾青解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总之他并没有死。”“云峰,不能让他们带走亦然!”肖云峰从未听到过樊向阳如此绝望的声音,如果情况允许,他哪怕以命相抵也愿意留下温亦然。可是,他不能因为一个温亦然,就对樊向阳弃置不顾。温亦尘抬起头,看见温亦然被乔希恒抗在肩上,拼命捶打挣脱:“放开我!放开我!”乔希恒好不容易从枪口中开出一条道走下楼,温亦尘踉踉跄跄走上前,正想拥抱朝思暮想的人,可温亦然却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打得他身体一晃,倒在地上。温亦然像是没有看见温亦尘汨汨流血的伤口,扑上去揪住他的领子,狠命摇晃着那具虚弱的身体:“放了向阳!快放了他!他在流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温亦尘的心狠狠在半空跳了一下,疼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挣扎着抓住温亦然的手臂,毫无血色的面容仿佛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往日盛满碎光的黑眸此刻黯淡无光:“那我呢?难道你没看到我在流血吗?”“你活该!是你先闯进来的!”温亦然的理智如断了线的风筝,他歇斯底里地朝温亦尘大吼,“我叫你放了向阳!快放了他!”乔希恒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用力将温亦然从温亦尘身上拽开:“亦然,他是亦尘,你怎么能那么对他?!”“你们这群疯子!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到底为什么要伤害我和向阳?!”乔希恒本以为温亦然刚才的话只是出于愤怒,可现在看来温亦然确实不认得他了,不止是他,连温亦尘也不记得了。“温亦尘,你把亦然放了!”樊向阳怒目圆睁,额角的青筋因愤怒凸凸直跳,“你有什么怨恨,你就冲我来!”“怨恨?呵呵。”温亦尘笑了起来,“樊向阳,你偷了我的人,你我之间的帐,我早晚会和你算。”“亦尘,你赶紧先上车,我送你去医院。”温亦尘脸上血色尽褪,再耗下去,乔希恒真担心他会失血而亡。温亦尘气若游丝的呢喃道:“然然,我要然然一起走。”乔希恒看着印象中不可一世的温亦尘,如今像个乞丐狼狈哀求温亦然不要离开,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把扛起温亦然,然后将温亦尘从地上拉了起来,扶住他的肩膀问道:“没问题吗?”“嗯。”温亦尘意识迷糊的点点头。乔希恒背对两名属下吩咐道:“你们负责断后。”温亦然挣扎得厉害,他撕心裂肺的叫着樊向阳的名字,仿佛灵魂都从身体中抽离了。他的每一声深情呼唤,都犹如一把锋利的小刀捅进温亦尘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上车以后,乔希恒将车门反锁,温亦然拼命敲打车窗,他看见樊向阳在哭,那个人从不曾流泪的人,此刻的表情看上去仿若天崩地裂。温亦尘死死扣住肩膀,原本已经凝血的伤口再度撕裂,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因为他的心正在经历着千刀万剐的凌迟。“向阳,让我回去,你们放了我吧。”温亦然收起先前张牙舞爪的姿态,脆弱又卑微的哀求道,“让我回去吧,让我回到向阳那里,求求你们了。”温亦尘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温亦然会为了别的男人来求他。他记得那次,自己被温泽用鞭子打得皮开肉绽,温亦然就是用这种语气恳求温泽的。曾经的温亦然,只会为他流泪,为他开心,为他担忧。现在的温亦然,可以无视他流血的伤口,不顾他满脸受伤的表情,对他声嘶力竭的咆哮,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温亦尘感觉冷热交替,干涩地喉间泛起令人作呕的腥甜,他紧紧抿着唇,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他错了。他不该在温亦然和秦风之间举棋不定,不该让温亦然承受心意被践踏的痛苦,不该理所当然的以为温亦然生生世世都会爱着自己。他真的错了。“然然,然然,求求你。”求求你回来。求求你看看我。求求你不要爱上别人。温亦尘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温亦然那时候看起来那么悲伤,这种求而不得,被深爱的人视若无睹的滋味,胜过这世间任何一种行刑。温亦然可以恨他,可以怨他,但他无法接受被遗忘。温亦尘的手在触碰到温亦然的瞬间被狠狠打开:“别碰我!”温亦尘怔怔看着温亦然,泪水毫无预兆的落下,他张开嘴,还来不及说出半个字,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身子都打弯。堆积在胸腔的热液极速倒流,温亦尘的手掌压着胸口,却压不下那阵密密匝匝的刺痛感。看着咳得透不过气的温亦然动了恻隐之心,他动了动唇,关心的话被温亦尘嘴里吐出的鲜血打断。温亦尘捂住嘴,企图将血咽回去,可身体就像和自己作对似的,咳得越来越厉害,粘稠的血透出指缝低落在温亦然白皙的手背。过了许久,温亦尘终于停止了咳血。温亦然低下头,看着躺在自己膝盖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问了正在开车的乔希恒一句:“他快死了吗?”原来温亦然的声音可以那么残忍。一瞬间,温亦尘心如刀绞,他绝望又痛苦地喊着:“然然,你,然然……”你怎么能忘了我?☆、【第六十七章】温亦尘一到医院就被送进手术室,虽然意识渐行渐远,但他还不忘嘱咐乔希恒:“帮我,希恒,帮我……然然,不能让他走。”乔希恒的西装上染满了腥红的血迹,他握住温亦尘的手保证:“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走的。”有了乔希恒的保证,温亦尘瞬间松了一口气,布满血丝的涮眼缓缓合上。温亦然被乔希恒关在医院的vip病房,门外还有两名执枪的保镖守卫,他泄愤似的砸坏了病房里所有可以打碎的东西。顾青下班后去找乔希恒,被助理告知乔希恒人正在医院。没听完助理的话,顾青急匆匆赶到医院,一看见乔希恒浑身是血,他的腿都软了:“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乔希恒轻轻抱住发抖的顾青安慰:“别担心,不是我的血,是亦尘的。”“他又怎么了?”这两年,温亦尘不仅把温家上下折腾得鸡飞狗跳不说,连带乔希恒都没几天安生日子可以过,成天就忙着帮他收拾烂摊子。乔希恒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亦然找到了。”顾青一怔:“你说温医生找到了?他不是,不是……”“对,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我也解释不清楚。”乔希恒不知道该怎么和顾青解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总之他并没有死。”“云峰,不能让他们带走亦然!”肖云峰从未听到过樊向阳如此绝望的声音,如果情况允许,他哪怕以命相抵也愿意留下温亦然。可是,他不能因为一个温亦然,就对樊向阳弃置不顾。温亦尘抬起头,看见温亦然被乔希恒抗在肩上,拼命捶打挣脱:“放开我!放开我!”乔希恒好不容易从枪口中开出一条道走下楼,温亦尘踉踉跄跄走上前,正想拥抱朝思暮想的人,可温亦然却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打得他身体一晃,倒在地上。温亦然像是没有看见温亦尘汨汨流血的伤口,扑上去揪住他的领子,狠命摇晃着那具虚弱的身体:“放了向阳!快放了他!他在流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温亦尘的心狠狠在半空跳了一下,疼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挣扎着抓住温亦然的手臂,毫无血色的面容仿佛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往日盛满碎光的黑眸此刻黯淡无光:“那我呢?难道你没看到我在流血吗?”“你活该!是你先闯进来的!”温亦然的理智如断了线的风筝,他歇斯底里地朝温亦尘大吼,“我叫你放了向阳!快放了他!”乔希恒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用力将温亦然从温亦尘身上拽开:“亦然,他是亦尘,你怎么能那么对他?!”“你们这群疯子!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到底为什么要伤害我和向阳?!”乔希恒本以为温亦然刚才的话只是出于愤怒,可现在看来温亦然确实不认得他了,不止是他,连温亦尘也不记得了。“温亦尘,你把亦然放了!”樊向阳怒目圆睁,额角的青筋因愤怒凸凸直跳,“你有什么怨恨,你就冲我来!”“怨恨?呵呵。”温亦尘笑了起来,“樊向阳,你偷了我的人,你我之间的帐,我早晚会和你算。”“亦尘,你赶紧先上车,我送你去医院。”温亦尘脸上血色尽褪,再耗下去,乔希恒真担心他会失血而亡。温亦尘气若游丝的呢喃道:“然然,我要然然一起走。”乔希恒看着印象中不可一世的温亦尘,如今像个乞丐狼狈哀求温亦然不要离开,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把扛起温亦然,然后将温亦尘从地上拉了起来,扶住他的肩膀问道:“没问题吗?”“嗯。”温亦尘意识迷糊的点点头。乔希恒背对两名属下吩咐道:“你们负责断后。”温亦然挣扎得厉害,他撕心裂肺的叫着樊向阳的名字,仿佛灵魂都从身体中抽离了。他的每一声深情呼唤,都犹如一把锋利的小刀捅进温亦尘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上车以后,乔希恒将车门反锁,温亦然拼命敲打车窗,他看见樊向阳在哭,那个人从不曾流泪的人,此刻的表情看上去仿若天崩地裂。温亦尘死死扣住肩膀,原本已经凝血的伤口再度撕裂,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因为他的心正在经历着千刀万剐的凌迟。“向阳,让我回去,你们放了我吧。”温亦然收起先前张牙舞爪的姿态,脆弱又卑微的哀求道,“让我回去吧,让我回到向阳那里,求求你们了。”温亦尘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温亦然会为了别的男人来求他。他记得那次,自己被温泽用鞭子打得皮开肉绽,温亦然就是用这种语气恳求温泽的。曾经的温亦然,只会为他流泪,为他开心,为他担忧。现在的温亦然,可以无视他流血的伤口,不顾他满脸受伤的表情,对他声嘶力竭的咆哮,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温亦尘感觉冷热交替,干涩地喉间泛起令人作呕的腥甜,他紧紧抿着唇,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他错了。他不该在温亦然和秦风之间举棋不定,不该让温亦然承受心意被践踏的痛苦,不该理所当然的以为温亦然生生世世都会爱着自己。他真的错了。“然然,然然,求求你。”求求你回来。求求你看看我。求求你不要爱上别人。温亦尘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温亦然那时候看起来那么悲伤,这种求而不得,被深爱的人视若无睹的滋味,胜过这世间任何一种行刑。温亦然可以恨他,可以怨他,但他无法接受被遗忘。温亦尘的手在触碰到温亦然的瞬间被狠狠打开:“别碰我!”温亦尘怔怔看着温亦然,泪水毫无预兆的落下,他张开嘴,还来不及说出半个字,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身子都打弯。堆积在胸腔的热液极速倒流,温亦尘的手掌压着胸口,却压不下那阵密密匝匝的刺痛感。看着咳得透不过气的温亦然动了恻隐之心,他动了动唇,关心的话被温亦尘嘴里吐出的鲜血打断。温亦尘捂住嘴,企图将血咽回去,可身体就像和自己作对似的,咳得越来越厉害,粘稠的血透出指缝低落在温亦然白皙的手背。过了许久,温亦尘终于停止了咳血。温亦然低下头,看着躺在自己膝盖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问了正在开车的乔希恒一句:“他快死了吗?”原来温亦然的声音可以那么残忍。一瞬间,温亦尘心如刀绞,他绝望又痛苦地喊着:“然然,你,然然……”你怎么能忘了我?☆、【第六十七章】温亦尘一到医院就被送进手术室,虽然意识渐行渐远,但他还不忘嘱咐乔希恒:“帮我,希恒,帮我……然然,不能让他走。”乔希恒的西装上染满了腥红的血迹,他握住温亦尘的手保证:“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走的。”有了乔希恒的保证,温亦尘瞬间松了一口气,布满血丝的涮眼缓缓合上。温亦然被乔希恒关在医院的vip病房,门外还有两名执枪的保镖守卫,他泄愤似的砸坏了病房里所有可以打碎的东西。顾青下班后去找乔希恒,被助理告知乔希恒人正在医院。没听完助理的话,顾青急匆匆赶到医院,一看见乔希恒浑身是血,他的腿都软了:“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乔希恒轻轻抱住发抖的顾青安慰:“别担心,不是我的血,是亦尘的。”“他又怎么了?”这两年,温亦尘不仅把温家上下折腾得鸡飞狗跳不说,连带乔希恒都没几天安生日子可以过,成天就忙着帮他收拾烂摊子。乔希恒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亦然找到了。”顾青一怔:“你说温医生找到了?他不是,不是……”“对,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我也解释不清楚。”乔希恒不知道该怎么和顾青解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总之他并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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