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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分节阅读 233(1 / 1)

d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立刻闪出了喜悦的光芒,扯开嗓子,高声吩咐。作为古往今来“第二圣人”,他坚信自己的兵法造诣不输于手下任何人。因此,听了王呈的汇报,立刻决定亲手对战事做出部署。“是” 缩在书房角落里的太监们如蒙大赦,答应着飞奔而去。不多时,就将一大巨大的木盘抬了进来。羲和鲁匡、国将哀章等被召见的文武,连同奉命戴罪立功严尤、陈茂两个,也陆续报名而入,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难以掩饰的惊喜。绿林军又分兵了,从南北两路,硬生生又分出了第三支东征军。这不仅仅意味着岑鹏和他麾下已经筋疲力尽的宛城将士,又得到了喘息之机。同时还意味着,新市、平林、下江和舂陵四家“绿林贼”之间的关系,愈发地水火难以同炉。都是沉浮宦海多年的人精,鲁匡、哀章和严尤等辈,才不会只看刘縯和王匡双方同时出兵,组成第三支人马的表象。他们只要稍加琢磨,就能推断出,此刻“反贼”内部几个主要首领之间的关系,是如何的剑拔弩张。只有彼此已经毫无信任,才会连人马数量,都一模一样。只有彼此之间相互猜忌,才会放着岌岌可危的宛城不去合力攻打,而是绕路东征。只有彼此之间互相戒备,才会选了新市军的王凤做东征的主帅,却让来自舂陵军刘秀和下江军的王常,作为他的左右臂膀。只有彼此之间“皇兄,据细作冒死送回的情报,王匡老贼在襄阳设下的原本是鸿门宴,大殿之外埋伏了甲士超过一千。而那刘縯,却只带了马武、王常随行。席间王匡多次举起玉珏,示意刘玄下令动手。而刘玄却因为马武距离他太近,迟迟不敢摔杯。最后” 王邑的话继续传来,字字句句证实着众人的判断。“当年项羽对付刘邦的故技,王匡这匹夫,居然拿来对付刘伯升” 王莽忽然笑了笑,撇着嘴打断,“而那马武,就做了当年的樊哙。只可惜,他王匡不是范增,刘玄小儿也做不得项羽”“陛下慧眼如炬据细作说,那刘玄小儿在席间,连举杯的手都哆嗦,将酒水洒了好几回” 王呈立刻改变话题重点,对着王莽心痒处大搔特搔,“而那刘縯也蠢,居然没看出刘玄的举动怪异。酒宴之后,还留在襄阳城内跟王匡等人约定了出兵的时间和细节,两天之后,才与马武、王常两个”“他不是蠢,还是料定了王匡不敢动手” 王莽再度撇了撇嘴,大声打断,“有趣,有趣,这刘伯升,的确没辜负了小孟尝的匪号。倒是王匡,竟是如此废物,亏得朕这几天还如此看重于他”说罢,迅速将目光转向已经被自家砍得不成模样的木偶,用力挥手,“来人,将刘縯和刘秀兄弟两个,给朕换新的来。至于王匡,就不必再雕了,已经雕好的,也都砍了去厨房烧火。如此蠢材,不值得朕将他放在心上。如果没有刘縯,用不了多久,朕就能看到他的首级”“是” 门外有太监答应一声,小跑着入内收拾。王莽微微一笑,将目光又迅速转向众文武,“尔等是不是奇怪朕为何厚此薄彼很简单,那王匡如果有三分项羽的本事,就能将楚怀王玩弄于鼓掌之中。而朕从细作的汇报里头,却隐隐听出,那刘玄已经隐隐要脱离王匡的掌控”“这” 鲁匡、哀章、严尤等人先是一愣,旋即,齐齐向王莽俯身。“圣上英明,臣等望尘莫及”同样在听王呈的转述,他们至多听出了“绿林贼”内部几大头领剑拔弩张,而他们的君主王莽,却听出了刘玄不愿再继续给王匡做傀儡。君臣双方之间的结论彼此对应,高下立判。“尔等不必过谦,这是最正常不过的帝王心思而已。无论是谁,坐在刘玄小儿那个位置上,都不会甘于忍受他人摆布” 王莽心情大好,苍老的脸上,瞬间洒满了阳光,“刘玄小儿之所以不肯下令甲士入内击杀刘縯,不仅仅是因为惜命,怕马武跳起来,拼个玉石俱焚。他还试图借机摆脱王匡,所以才故意装作害怕得手软脚软,好让刘縯等人看出王匡的阴险图谋,双方斗个两败俱伤。然后在双方明争暗斗之时,坐收渔人之利。呵呵呵,可笑那蟊贼王匡,从头到脚,都被刘玄蒙在了鼓里,还以为自己握住了一团软泥。却没想到,手中软泥,分明就是一条毒蛇”“圣上高见,臣等佩服之至” 鲁匡、哀章、严尤等人越听越吃惊,越听越钦佩,再度齐齐俯首。“三家出兵,看似齐心,实则各怀肚肠。如此队伍,怎么可能有什么战斗力” 难得有一次心情舒畅的时候,王莽谈兴越来越浓郁,从刘玄不肯摔酒杯命令甲士入内诛杀刘縯,又迅速分析到了东征军上,“如朕所料没错,他们甭说打到洛阳,能出打出荆州,都难比登天”“陛下所言甚是贼军东征人马只有一万五千,几个主要将领之间又互相擎肘,恐怕没等出荆州,就会碰个头破血流”“贼军自寻死路,天下安定指日可待。微臣为圣上贺”鲁匡、哀章二人脸皮厚,立刻躬身大拍王莽马屁。而素有知兵之名的严尤,却不忍心让王莽的希望又落了空,犹豫了一下,缓缓上前说道:“圣上之言有理,然而,据微臣所知,那东征的贼军当中,刘秀、王常两个都非等闲之辈。如果王凤肯以大局为重,或者二人联手架空了王凤,也许”“你休要长他人志气” 王莽正在兴头上,且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王凤如果那么没用,王匡怎么会把他派出来领军”“是,微臣想得太多了,圣上恕罪” 严尤的心脏猛地一抽,赶紧躬身行礼。看自己将一个百战老将吓得如此惶恐不安,王莽心中又觉得有些不忍。舒展开眉毛,沉声补充,“料敌从宽,你劝朕谨慎一些,也不算错。这样吧,你和陈将军对绿林贼了解颇深,速速乘了快马,去追赶大司空和大司徒,助他两人一臂之力。”“微臣末将谢陛下鸿恩。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严尤和陈茂两个措手不及,楞了足足有七八个弹指时间,才双双向王莽致谢。“罢了,二十万大军剿灭一万五蟊贼,谈什么赴汤蹈火” 王莽笑了笑,轻轻摇头,“朕派你们两个过去,是为了以防万一。此外,消灭了东征的贼人之后,大司空就会继续向襄阳用兵,你们两个,那时刚好能各展所长。”“遵命” 被王莽如此轻视,严尤、陈茂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委屈,再度双双行礼。“上次兵败,事出有因。且你二人都曾经有大功于国,所以朕就不再追究了” 非常满意严尤和陈茂的态度,王莽继续笑着摆手,“陈将军官职不变,但大司徒之位,朕已经封了别人。是以,严卿,朕只能暂时委你以太御之职,待你立了新的功劳之后,再行升迁”“微臣不敢,能为陛下所用,微臣已经心满意足” 没想到王莽居然还记着自己曾经的功劳,严尤眼圈顿时开始发红,哽咽着低声回应。“算了,你做太御,位置就在陈将军这个秩宗之下了,将来你二人如何相处” 王莽忽然变得非常体贴,想了想,迅速改口,“朕正准备恢复三师,这太师一职,非卿莫属。望卿此番一行,重振昔日声威,切莫再让朕失望”“微臣,微臣” 严尤又是感激,又是难过,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了满脸。秩宗原本为太常,乃是九卿之首。太御却是王莽独创的官职,虽然也有资格领兵,位置却低于陈茂,与大司空王邑,大司徒王寻,更是无法相提并论。而王莽忽然心血来潮,给了他一个太师的封号,虽然没有划分具体职责,地位却已经不在大司空,大司徒之下。今后三人一起商议军情之时,他就不用执下属之礼,说出来的话,多少也有了一些份量。“大司空和大司徒,都是你的晚辈。你这个太师到了军中,多指点他们但是也别干涉过甚。”仿佛瞬间就猜透了严尤心中所思,王莽继续笑着补充,“你们三个齐心协力,定然能替朕一举荡平荆州。二十万兵马,剿灭王凤、刘秀足够,再去对付刘縯和王匡,就略显单薄了。太师,秩宗,朕许你二人,调动豫州之内所有郡兵,以为正军助力。务必在年底之前,让朕看到刘縯、刘秀兄弟两个的首级”“微臣末将,必不负圣上所托。” 严尤、陈茂两个被王莽的信任举动,烧得心潮澎湃。含泪折腰,深深下拜。再看鲁匡、哀章等人,个个都羡慕得两眼冒火,恨不得前一段时间被关进牢狱的是自己。二十万朝廷精锐,再加整整一个州的郡兵,总规模恐怕接近五十万五十万大军,在绿林贼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迎头打过去,这一仗,结果怎么可能有任何悬念无论领军者换了谁,都一样会立下盖世奇功。严尤,陈茂,你们两个到底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居然被圣上如此看重老天爷,你到底收了二人多少好处,今日竟然如此偏心第十五章 金戈铁马两山关 六“杀” 刘秀策马,抡刀,从一名校尉身侧急冲而过。锐利的刀锋借助战马的速度,瞬间将对方胸甲连同身体,切开了一条两尺长的口子。血,如喷泉般射向天空,然后化作花瓣缤纷而落。刘秀被战马驮冲向下一名对手,校尉的身体如草偶般坠向地面。马三娘与邓奉一左一右,从侧后方护住刘秀的脊背。再往后,则是一千余名全副武装的轻骑兵。驾驭着各种各样的战马,列队飞奔,宛若滚滚洪流。“杀,别让我兄弟落得太远” 马武手持锯齿飞廉三星刀,率领另外一支骑兵,在距离刘秀两百步位置,发起另外一场进攻。刘隆、赵熹、傅俊、许俞、王霸等人,个个奋勇争先。更远处,还有王常、成丹、臧宫率领的下江军;王凤、王欢、李纲等人所率领的新市军。四路兵马齐头并进,将严阵以待的大新朝官兵,冲得像狂风中的高粱般踉跄而倒。“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画角声响起,低沉而又哀怨。宛若寒冬时节淯水河畔上的晚风,总是能瞬间刺入人的骨头。一阵凌乱的箭雨,迅速覆盖了两军交接之处,将毫无防备的官兵和躲避不及的绿林豪杰们,不分敌我成片射死。刘秀、马武、王常、王凤不得不放缓各自队伍的攻势,以免弟兄们做无谓的牺牲。没有被自家箭雨覆盖的官兵,则哭喊着掉头狂奔,任由受伤的袍泽在血泊里翻滚哀嚎。双方很快脱离了接触,败退下去的官兵,在一面写着“张”字的战旗下,重新聚集,再度摆开阵型。刀盾兵在前,长矛兵紧随刀盾兵之后,再往后,则是数不清的弓箭手,拉开角弓,在两军之间的天空中,射出成片成片的箭矢。“无耻狗官,又是这招” 朱佑捂着肩膀冲到刘秀身侧,破口大骂。“拿士兵的性命不当命,早晚有一天被自己人半夜割了脑袋”因为身上套了双层牛皮甲,关键部位还覆了铁板,流矢只对他造成了皮外伤。然而,对方守将章泰为了稳固防线,连义军带自己人一起射的做法,却让他心中凛然生寒。“先蓄养马力,然后寻找新的机会。” 刘秀轻轻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露出半点焦躁。“在他们眼里,只有他们的皇上,士卒和百姓都不过是户籍册子上的数字而已。无论损失多少,只要城池不失,他们就可以加官进爵。而丢了城池,手头剩下的兵卒再多,恐怕下场也会跟严尤一样,直接被绣衣使者打入囚车”“奶奶的,大新朝从皇帝到百官,全都是狼心狗肺” 邓奉在旁边拉下面甲,喘息着诅咒。“等哪天咱们打进长安去,一定将他们全都千刀万剐”“快了,用不了太久。” 刘秀冲他笑了笑,豪气干云的点头。“沿途总计不过二十几座城池,咱们已经拿下了其中六座。”“届时我一定亲自问问王莽,他心里到底后悔不后悔”严光也凑上前,咬着牙大声发誓。四人相对而笑,都尽力不去看彼此眼睛深处所隐藏的忧虑。尽管,四人在内心当中,都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两个月前大伙从新野出发,挟宛城外连番大胜的余威,接连拿下了比阳、舞阴、堵阳、叶县,一路势如破竹。沿途地方官吏或逃或降,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然而,过了叶县之后,地方官吏却一改先前的窝囊,利用城墙、地势以及各种手段,不停地给义军制造麻烦。虽然每一次战斗,最后的结果都是义军大获全胜。但义军的推进速度,却被大大地延缓。有人给新朝的地方官吏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拖延时间。最近半个月,连素来不喜欢多想的马三娘,心中都生出了警觉。但是,大伙却弄不清楚,到底是谁给地方官吏下了如此残忍的命令。更无法弄清楚,王氏朝廷牺牲了这么多无辜将士的性命,是在给哪位“名将”创造战机。情报太少,这是“书楼四友”集体感觉到的切肤之痛。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他们,“微臣不敢,能为陛下所用,微臣已经心满意足” 没想到王莽居然还记着自己曾经的功劳,严尤眼圈顿时开始发红,哽咽着低声回应。“算了,你做太御,位置就在陈将军这个秩宗之下了,将来你二人如何相处” 王莽忽然变得非常体贴,想了想,迅速改口,“朕正准备恢复三师,这太师一职,非卿莫属。望卿此番一行,重振昔日声威,切莫再让朕失望”“微臣,微臣” 严尤又是感激,又是难过,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了满脸。秩宗原本为太常,乃是九卿之首。太御却是王莽独创的官职,虽然也有资格领兵,位置却低于陈茂,与大司空王邑,大司徒王寻,更是无法相提并论。而王莽忽然心血来潮,给了他一个太师的封号,虽然没有划分具体职责,地位却已经不在大司空,大司徒之下。今后三人一起商议军情之时,他就不用执下属之礼,说出来的话,多少也有了一些份量。“大司空和大司徒,都是你的晚辈。你这个太师到了军中,多指点他们但是也别干涉过甚。”仿佛瞬间就猜透了严尤心中所思,王莽继续笑着补充,“你们三个齐心协力,定然能替朕一举荡平荆州。二十万兵马,剿灭王凤、刘秀足够,再去对付刘縯和王匡,就略显单薄了。太师,秩宗,朕许你二人,调动豫州之内所有郡兵,以为正军助力。务必在年底之前,让朕看到刘縯、刘秀兄弟两个的首级”“微臣末将,必不负圣上所托。” 严尤、陈茂两个被王莽的信任举动,烧得心潮澎湃。含泪折腰,深深下拜。再看鲁匡、哀章等人,个个都羡慕得两眼冒火,恨不得前一段时间被关进牢狱的是自己。二十万朝廷精锐,再加整整一个州的郡兵,总规模恐怕接近五十万五十万大军,在绿林贼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迎头打过去,这一仗,结果怎么可能有任何悬念无论领军者换了谁,都一样会立下盖世奇功。严尤,陈茂,你们两个到底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居然被圣上如此看重老天爷,你到底收了二人多少好处,今日竟然如此偏心第十五章 金戈铁马两山关 六“杀” 刘秀策马,抡刀,从一名校尉身侧急冲而过。锐利的刀锋借助战马的速度,瞬间将对方胸甲连同身体,切开了一条两尺长的口子。血,如喷泉般射向天空,然后化作花瓣缤纷而落。刘秀被战马驮冲向下一名对手,校尉的身体如草偶般坠向地面。马三娘与邓奉一左一右,从侧后方护住刘秀的脊背。再往后,则是一千余名全副武装的轻骑兵。驾驭着各种各样的战马,列队飞奔,宛若滚滚洪流。“杀,别让我兄弟落得太远” 马武手持锯齿飞廉三星刀,率领另外一支骑兵,在距离刘秀两百步位置,发起另外一场进攻。刘隆、赵熹、傅俊、许俞、王霸等人,个个奋勇争先。更远处,还有王常、成丹、臧宫率领的下江军;王凤、王欢、李纲等人所率领的新市军。四路兵马齐头并进,将严阵以待的大新朝官兵,冲得像狂风中的高粱般踉跄而倒。“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画角声响起,低沉而又哀怨。宛若寒冬时节淯水河畔上的晚风,总是能瞬间刺入人的骨头。一阵凌乱的箭雨,迅速覆盖了两军交接之处,将毫无防备的官兵和躲避不及的绿林豪杰们,不分敌我成片射死。刘秀、马武、王常、王凤不得不放缓各自队伍的攻势,以免弟兄们做无谓的牺牲。没有被自家箭雨覆盖的官兵,则哭喊着掉头狂奔,任由受伤的袍泽在血泊里翻滚哀嚎。双方很快脱离了接触,败退下去的官兵,在一面写着“张”字的战旗下,重新聚集,再度摆开阵型。刀盾兵在前,长矛兵紧随刀盾兵之后,再往后,则是数不清的弓箭手,拉开角弓,在两军之间的天空中,射出成片成片的箭矢。“无耻狗官,又是这招” 朱佑捂着肩膀冲到刘秀身侧,破口大骂。“拿士兵的性命不当命,早晚有一天被自己人半夜割了脑袋”因为身上套了双层牛皮甲,关键部位还覆了铁板,流矢只对他造成了皮外伤。然而,对方守将章泰为了稳固防线,连义军带自己人一起射的做法,却让他心中凛然生寒。“先蓄养马力,然后寻找新的机会。” 刘秀轻轻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露出半点焦躁。“在他们眼里,只有他们的皇上,士卒和百姓都不过是户籍册子上的数字而已。无论损失多少,只要城池不失,他们就可以加官进爵。而丢了城池,手头剩下的兵卒再多,恐怕下场也会跟严尤一样,直接被绣衣使者打入囚车”“奶奶的,大新朝从皇帝到百官,全都是狼心狗肺” 邓奉在旁边拉下面甲,喘息着诅咒。“等哪天咱们打进长安去,一定将他们全都千刀万剐”“快了,用不了太久。” 刘秀冲他笑了笑,豪气干云的点头。“沿途总计不过二十几座城池,咱们已经拿下了其中六座。”“届时我一定亲自问问王莽,他心里到底后悔不后悔”严光也凑上前,咬着牙大声发誓。四人相对而笑,都尽力不去看彼此眼睛深处所隐藏的忧虑。尽管,四人在内心当中,都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两个月前大伙从新野出发,挟宛城外连番大胜的余威,接连拿下了比阳、舞阴、堵阳、叶县,一路势如破竹。沿途地方官吏或逃或降,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然而,过了叶县之后,地方官吏却一改先前的窝囊,利用城墙、地势以及各种手段,不停地给义军制造麻烦。虽然每一次战斗,最后的结果都是义军大获全胜。但义军的推进速度,却被大大地延缓。有人给新朝的地方官吏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拖延时间。最近半个月,连素来不喜欢多想的马三娘,心中都生出了警觉。但是,大伙却弄不清楚,到底是谁给地方官吏下了如此残忍的命令。更无法弄清楚,王氏朝廷牺牲了这么多无辜将士的性命,是在给哪位“名将”创造战机。情报太少,这是“书楼四友”集体感觉到的切肤之痛。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他们,“微臣不敢,能为陛下所用,微臣已经心满意足” 没想到王莽居然还记着自己曾经的功劳,严尤眼圈顿时开始发红,哽咽着低声回应。“算了,你做太御,位置就在陈将军这个秩宗之下了,将来你二人如何相处” 王莽忽然变得非常体贴,想了想,迅速改口,“朕正准备恢复三师,这太师一职,非卿莫属。望卿此番一行,重振昔日声威,切莫再让朕失望”“微臣,微臣” 严尤又是感激,又是难过,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了满脸。秩宗原本为太常,乃是九卿之首。太御却是王莽独创的官职,虽然也有资格领兵,位置却低于陈茂,与大司空王邑,大司徒王寻,更是无法相提并论。而王莽忽然心血来潮,给了他一个太师的封号,虽然没有划分具体职责,地位却已经不在大司空,大司徒之下。今后三人一起商议军情之时,他就不用执下属之礼,说出来的话,多少也有了一些份量。“大司空和大司徒,都是你的晚辈。你这个太师到了军中,多指点他们但是也别干涉过甚。”仿佛瞬间就猜透了严尤心中所思,王莽继续笑着补充,“你们三个齐心协力,定然能替朕一举荡平荆州。二十万兵马,剿灭王凤、刘秀足够,再去对付刘縯和王匡,就略显单薄了。太师,秩宗,朕许你二人,调动豫州之内所有郡兵,以为正军助力。务必在年底之前,让朕看到刘縯、刘秀兄弟两个的首级”“微臣末将,必不负圣上所托。” 严尤、陈茂两个被王莽的信任举动,烧得心潮澎湃。含泪折腰,深深下拜。再看鲁匡、哀章等人,个个都羡慕得两眼冒火,恨不得前一段时间被关进牢狱的是自己。二十万朝廷精锐,再加整整一个州的郡兵,总规模恐怕接近五十万五十万大军,在绿林贼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迎头打过去,这一仗,结果怎么可能有任何悬念无论领军者换了谁,都一样会立下盖世奇功。严尤,陈茂,你们两个到底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居然被圣上如此看重老天爷,你到底收了二人多少好处,今日竟然如此偏心第十五章 金戈铁马两山关 六“杀” 刘秀策马,抡刀,从一名校尉身侧急冲而过。锐利的刀锋借助战马的速度,瞬间将对方胸甲连同身体,切开了一条两尺长的口子。血,如喷泉般射向天空,然后化作花瓣缤纷而落。刘秀被战马驮冲向下一名对手,校尉的身体如草偶般坠向地面。马三娘与邓奉一左一右,从侧后方护住刘秀的脊背。再往后,则是一千余名全副武装的轻骑兵。驾驭着各种各样的战马,列队飞奔,宛若滚滚洪流。“杀,别让我兄弟落得太远” 马武手持锯齿飞廉三星刀,率领另外一支骑兵,在距离刘秀两百步位置,发起另外一场进攻。刘隆、赵熹、傅俊、许俞、王霸等人,个个奋勇争先。更远处,还有王常、成丹、臧宫率领的下江军;王凤、王欢、李纲等人所率领的新市军。四路兵马齐头并进,将严阵以待的大新朝官兵,冲得像狂风中的高粱般踉跄而倒。“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画角声响起,低沉而又哀怨。宛若寒冬时节淯水河畔上的晚风,总是能瞬间刺入人的骨头。一阵凌乱的箭雨,迅速覆盖了两军交接之处,将毫无防备的官兵和躲避不及的绿林豪杰们,不分敌我成片射死。刘秀、马武、王常、王凤不得不放缓各自队伍的攻势,以免弟兄们做无谓的牺牲。没有被自家箭雨覆盖的官兵,则哭喊着掉头狂奔,任由受伤的袍泽在血泊里翻滚哀嚎。双方很快脱离了接触,败退下去的官兵,在一面写着“张”字的战旗下,重新聚集,再度摆开阵型。刀盾兵在前,长矛兵紧随刀盾兵之后,再往后,则是数不清的弓箭手,拉开角弓,在两军之间的天空中,射出成片成片的箭矢。“无耻狗官,又是这招” 朱佑捂着肩膀冲到刘秀身侧,破口大骂。“拿士兵的性命不当命,早晚有一天被自己人半夜割了脑袋”因为身上套了双层牛皮甲,关键部位还覆了铁板,流矢只对他造成了皮外伤。然而,对方守将章泰为了稳固防线,连义军带自己人一起射的做法,却让他心中凛然生寒。“先蓄养马力,然后寻找新的机会。” 刘秀轻轻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露出半点焦躁。“在他们眼里,只有他们的皇上,士卒和百姓都不过是户籍册子上的数字而已。无论损失多少,只要城池不失,他们就可以加官进爵。而丢了城池,手头剩下的兵卒再多,恐怕下场也会跟严尤一样,直接被绣衣使者打入囚车”“奶奶的,大新朝从皇帝到百官,全都是狼心狗肺” 邓奉在旁边拉下面甲,喘息着诅咒。“等哪天咱们打进长安去,一定将他们全都千刀万剐”“快了,用不了太久。” 刘秀冲他笑了笑,豪气干云的点头。“沿途总计不过二十几座城池,咱们已经拿下了其中六座。”“届时我一定亲自问问王莽,他心里到底后悔不后悔”严光也凑上前,咬着牙大声发誓。四人相对而笑,都尽力不去看彼此眼睛深处所隐藏的忧虑。尽管,四人在内心当中,都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两个月前大伙从新野出发,挟宛城外连番大胜的余威,接连拿下了比阳、舞阴、堵阳、叶县,一路势如破竹。沿途地方官吏或逃或降,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然而,过了叶县之后,地方官吏却一改先前的窝囊,利用城墙、地势以及各种手段,不停地给义军制造麻烦。虽然每一次战斗,最后的结果都是义军大获全胜。但义军的推进速度,却被大大地延缓。有人给新朝的地方官吏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拖延时间。最近半个月,连素来不喜欢多想的马三娘,心中都生出了警觉。但是,大伙却弄不清楚,到底是谁给地方官吏下了如此残忍的命令。更无法弄清楚,王氏朝廷牺牲了这么多无辜将士的性命,是在给哪位“名将”创造战机。情报太少,这是“书楼四友”集体感觉到的切肤之痛。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他们,“微臣不敢,能为陛下所用,微臣已经心满意足” 没想到王莽居然还记着自己曾经的功劳,严尤眼圈顿时开始发红,哽咽着低声回应。“算了,你做太御,位置就在陈将军这个秩宗之下了,将来你二人如何相处” 王莽忽然变得非常体贴,想了想,迅速改口,“朕正准备恢复三师,这太师一职,非卿莫属。望卿此番一行,重振昔日声威,切莫再让朕失望”“微臣,微臣” 严尤又是感激,又是难过,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了满脸。秩宗原本为太常,乃是九卿之首。太御却是王莽独创的官职,虽然也有资格领兵,位置却低于陈茂,与大司空王邑,大司徒王寻,更是无法相提并论。而王莽忽然心血来潮,给了他一个太师的封号,虽然没有划分具体职责,地位却已经不在大司空,大司徒之下。今后三人一起商议军情之时,他就不用执下属之礼,说出来的话,多少也有了一些份量。“大司空和大司徒,都是你的晚辈。你这个太师到了军中,多指点他们但是也别干涉过甚。”仿佛瞬间就猜透了严尤心中所思,王莽继续笑着补充,“你们三个齐心协力,定然能替朕一举荡平荆州。二十万兵马,剿灭王凤、刘秀足够,再去对付刘縯和王匡,就略显单薄了。太师,秩宗,朕许你二人,调动豫州之内所有郡兵,以为正军助力。务必在年底之前,让朕看到刘縯、刘秀兄弟两个的首级”“微臣末将,必不负圣上所托。” 严尤、陈茂两个被王莽的信任举动,烧得心潮澎湃。含泪折腰,深深下拜。再看鲁匡、哀章等人,个个都羡慕得两眼冒火,恨不得前一段时间被关进牢狱的是自己。二十万朝廷精锐,再加整整一个州的郡兵,总规模恐怕接近五十万五十万大军,在绿林贼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迎头打过去,这一仗,结果怎么可能有任何悬念无论领军者换了谁,都一样会立下盖世奇功。严尤,陈茂,你们两个到底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居然被圣上如此看重老天爷,你到底收了二人多少好处,今日竟然如此偏心第十五章 金戈铁马两山关 六“杀” 刘秀策马,抡刀,从一名校尉身侧急冲而过。锐利的刀锋借助战马的速度,瞬间将对方胸甲连同身体,切开了一条两尺长的口子。血,如喷泉般射向天空,然后化作花瓣缤纷而落。刘秀被战马驮冲向下一名对手,校尉的身体如草偶般坠向地面。马三娘与邓奉一左一右,从侧后方护住刘秀的脊背。再往后,则是一千余名全副武装的轻骑兵。驾驭着各种各样的战马,列队飞奔,宛若滚滚洪流。“杀,别让我兄弟落得太远” 马武手持锯齿飞廉三星刀,率领另外一支骑兵,在距离刘秀两百步位置,发起另外一场进攻。刘隆、赵熹、傅俊、许俞、王霸等人,个个奋勇争先。更远处,还有王常、成丹、臧宫率领的下江军;王凤、王欢、李纲等人所率领的新市军。四路兵马齐头并进,将严阵以待的大新朝官兵,冲得像狂风中的高粱般踉跄而倒。“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画角声响起,低沉而又哀怨。宛若寒冬时节淯水河畔上的晚风,总是能瞬间刺入人的骨头。一阵凌乱的箭雨,迅速覆盖了两军交接之处,将毫无防备的官兵和躲避不及的绿林豪杰们,不分敌我成片射死。刘秀、马武、王常、王凤不得不放缓各自队伍的攻势,以免弟兄们做无谓的牺牲。没有被自家箭雨覆盖的官兵,则哭喊着掉头狂奔,任由受伤的袍泽在血泊里翻滚哀嚎。双方很快脱离了接触,败退下去的官兵,在一面写着“张”字的战旗下,重新聚集,再度摆开阵型。刀盾兵在前,长矛兵紧随刀盾兵之后,再往后,则是数不清的弓箭手,拉开角弓,在两军之间的天空中,射出成片成片的箭矢。“无耻狗官,又是这招” 朱佑捂着肩膀冲到刘秀身侧,破口大骂。“拿士兵的性命不当命,早晚有一天被自己人半夜割了脑袋”因为身上套了双层牛皮甲,关键部位还覆了铁板,流矢只对他造成了皮外伤。然而,对方守将章泰为了稳固防线,连义军带自己人一起射的做法,却让他心中凛然生寒。“先蓄养马力,然后寻找新的机会。” 刘秀轻轻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露出半点焦躁。“在他们眼里,只有他们的皇上,士卒和百姓都不过是户籍册子上的数字而已。无论损失多少,只要城池不失,他们就可以加官进爵。而丢了城池,手头剩下的兵卒再多,恐怕下场也会跟严尤一样,直接被绣衣使者打入囚车”“奶奶的,大新朝从皇帝到百官,全都是狼心狗肺” 邓奉在旁边拉下面甲,喘息着诅咒。“等哪天咱们打进长安去,一定将他们全都千刀万剐”“快了,用不了太久。” 刘秀冲他笑了笑,豪气干云的点头。“沿途总计不过二十几座城池,咱们已经拿下了其中六座。”“届时我一定亲自问问王莽,他心里到底后悔不后悔”严光也凑上前,咬着牙大声发誓。四人相对而笑,都尽力不去看彼此眼睛深处所隐藏的忧虑。尽管,四人在内心当中,都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两个月前大伙从新野出发,挟宛城外连番大胜的余威,接连拿下了比阳、舞阴、堵阳、叶县,一路势如破竹。沿途地方官吏或逃或降,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然而,过了叶县之后,地方官吏却一改先前的窝囊,利用城墙、地势以及各种手段,不停地给义军制造麻烦。虽然每一次战斗,最后的结果都是义军大获全胜。但义军的推进速度,却被大大地延缓。有人给新朝的地方官吏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拖延时间。最近半个月,连素来不喜欢多想的马三娘,心中都生出了警觉。但是,大伙却弄不清楚,到底是谁给地方官吏下了如此残忍的命令。更无法弄清楚,王氏朝廷牺牲了这么多无辜将士的性命,是在给哪位“名将”创造战机。情报太少,这是“书楼四友”集体感觉到的切肤之痛。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他们,“微臣不敢,能为陛下所用,微臣已经心满意足” 没想到王莽居然还记着自己曾经的功劳,严尤眼圈顿时开始发红,哽咽着低声回应。“算了,你做太御,位置就在陈将军这个秩宗之下了,将来你二人如何相处” 王莽忽然变得非常体贴,想了想,迅速改口,“朕正准备恢复三师,这太师一职,非卿莫属。望卿此番一行,重振昔日声威,切莫再让朕失望”“微臣,微臣” 严尤又是感激,又是难过,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了满脸。秩宗原本为太常,乃是九卿之首。太御却是王莽独创的官职,虽然也有资格领兵,位置却低于陈茂,与大司空王邑,大司徒王寻,更是无法相提并论。而王莽忽然心血来潮,给了他一个太师的封号,虽然没有划分具体职责,地位却已经不在大司空,大司徒之下。今后三人一起商议军情之时,他就不用执下属之礼,说出来的话,多少也有了一些份量。“大司空和大司徒,都是你的晚辈。你这个太师到了军中,多指点他们但是也别干涉过甚。”仿佛瞬间就猜透了严尤心中所思,王莽继续笑着补充,“你们三个齐心协力,定然能替朕一举荡平荆州。二十万兵马,剿灭王凤、刘秀足够,再去对付刘縯和王匡,就略显单薄了。太师,秩宗,朕许你二人,调动豫州之内所有郡兵,以为正军助力。务必在年底之前,让朕看到刘縯、刘秀兄弟两个的首级”“微臣末将,必不负圣上所托。” 严尤、陈茂两个被王莽的信任举动,烧得心潮澎湃。含泪折腰,深深下拜。再看鲁匡、哀章等人,个个都羡慕得两眼冒火,恨不得前一段时间被关进牢狱的是自己。二十万朝廷精锐,再加整整一个州的郡兵,总规模恐怕接近五十万五十万大军,在绿林贼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迎头打过去,这一仗,结果怎么可能有任何悬念无论领军者换了谁,都一样会立下盖世奇功。严尤,陈茂,你们两个到底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居然被圣上如此看重老天爷,你到底收了二人多少好处,今日竟然如此偏心第十五章 金戈铁马两山关 六“杀” 刘秀策马,抡刀,从一名校尉身侧急冲而过。锐利的刀锋借助战马的速度,瞬间将对方胸甲连同身体,切开了一条两尺长的口子。血,如喷泉般射向天空,然后化作花瓣缤纷而落。刘秀被战马驮冲向下一名对手,校尉的身体如草偶般坠向地面。马三娘与邓奉一左一右,从侧后方护住刘秀的脊背。再往后,则是一千余名全副武装的轻骑兵。驾驭着各种各样的战马,列队飞奔,宛若滚滚洪流。“杀,别让我兄弟落得太远” 马武手持锯齿飞廉三星刀,率领另外一支骑兵,在距离刘秀两百步位置,发起另外一场进攻。刘隆、赵熹、傅俊、许俞、王霸等人,个个奋勇争先。更远处,还有王常、成丹、臧宫率领的下江军;王凤、王欢、李纲等人所率领的新市军。四路兵马齐头并进,将严阵以待的大新朝官兵,冲得像狂风中的高粱般踉跄而倒。“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画角声响起,低沉而又哀怨。宛若寒冬时节淯水河畔上的晚风,总是能瞬间刺入人的骨头。一阵凌乱的箭雨,迅速覆盖了两军交接之处,将毫无防备的官兵和躲避不及的绿林豪杰们,不分敌我成片射死。刘秀、马武、王常、王凤不得不放缓各自队伍的攻势,以免弟兄们做无谓的牺牲。没有被自家箭雨覆盖的官兵,则哭喊着掉头狂奔,任由受伤的袍泽在血泊里翻滚哀嚎。双方很快脱离了接触,败退下去的官兵,在一面写着“张”字的战旗下,重新聚集,再度摆开阵型。刀盾兵在前,长矛兵紧随刀盾兵之后,再往后,则是数不清的弓箭手,拉开角弓,在两军之间的天空中,射出成片成片的箭矢。“无耻狗官,又是这招” 朱佑捂着肩膀冲到刘秀身侧,破口大骂。“拿士兵的性命不当命,早晚有一天被自己人半夜割了脑袋”因为身上套了双层牛皮甲,关键部位还覆了铁板,流矢只对他造成了皮外伤。然而,对方守将章泰为了稳固防线,连义军带自己人一起射的做法,却让他心中凛然生寒。“先蓄养马力,然后寻找新的机会。” 刘秀轻轻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露出半点焦躁。“在他们眼里,只有他们的皇上,士卒和百姓都不过是户籍册子上的数字而已。无论损失多少,只要城池不失,他们就可以加官进爵。而丢了城池,手头剩下的兵卒再多,恐怕下场也会跟严尤一样,直接被绣衣使者打入囚车”“奶奶的,大新朝从皇帝到百官,全都是狼心狗肺” 邓奉在旁边拉下面甲,喘息着诅咒。“等哪天咱们打进长安去,一定将他们全都千刀万剐”“快了,用不了太久。” 刘秀冲他笑了笑,豪气干云的点头。“沿途总计不过二十几座城池,咱们已经拿下了其中六座。”“届时我一定亲自问问王莽,他心里到底后悔不后悔”严光也凑上前,咬着牙大声发誓。四人相对而笑,都尽力不去看彼此眼睛深处所隐藏的忧虑。尽管,四人在内心当中,都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两个月前大伙从新野出发,挟宛城外连番大胜的余威,接连拿下了比阳、舞阴、堵阳、叶县,一路势如破竹。沿途地方官吏或逃或降,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然而,过了叶县之后,地方官吏却一改先前的窝囊,利用城墙、地势以及各种手段,不停地给义军制造麻烦。虽然每一次战斗,最后的结果都是义军大获全胜。但义军的推进速度,却被大大地延缓。有人给新朝的地方官吏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拖延时间。最近半个月,连素来不喜欢多想的马三娘,心中都生出了警觉。但是,大伙却弄不清楚,到底是谁给地方官吏下了如此残忍的命令。更无法弄清楚,王氏朝廷牺牲了这么多无辜将士的性命,是在给哪位“名将”创造战机。情报太少,这是“书楼四友”集体感觉到的切肤之痛。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他们,“微臣不敢,能为陛下所用,微臣已经心满意足” 没想到王莽居然还记着自己曾经的功劳,严尤眼圈顿时开始发红,哽咽着低声回应。“算了,你做太御,位置就在陈将军这个秩宗之下了,将来你二人如何相处” 王莽忽然变得非常体贴,想了想,迅速改口,“朕正准备恢复三师,这太师一职,非卿莫属。望卿此番一行,重振昔日声威,切莫再让朕失望”“微臣,微臣” 严尤又是感激,又是难过,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了满脸。秩宗原本为太常,乃是九卿之首。太御却是王莽独创的官职,虽然也有资格领兵,位置却低于陈茂,与大司空王邑,大司徒王寻,更是无法相提并论。而王莽忽然心血来潮,给了他一个太师的封号,虽然没有划分具体职责,地位却已经不在大司空,大司徒之下。今后三人一起商议军情之时,他就不用执下属之礼,说出来的话,多少也有了一些份量。“大司空和大司徒,都是你的晚辈。你这个太师到了军中,多指点他们但是也别干涉过甚。”仿佛瞬间就猜透了严尤心中所思,王莽继续笑着补充,“你们三个齐心协力,定然能替朕一举荡平荆州。二十万兵马,剿灭王凤、刘秀足够,再去对付刘縯和王匡,就略显单薄了。太师,秩宗,朕许你二人,调动豫州之内所有郡兵,以为正军助力。务必在年底之前,让朕看到刘縯、刘秀兄弟两个的首级”“微臣末将,必不负圣上所托。” 严尤、陈茂两个被王莽的信任举动,烧得心潮澎湃。含泪折腰,深深下拜。再看鲁匡、哀章等人,个个都羡慕得两眼冒火,恨不得前一段时间被关进牢狱的是自己。二十万朝廷精锐,再加整整一个州的郡兵,总规模恐怕接近五十万五十万大军,在绿林贼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迎头打过去,这一仗,结果怎么可能有任何悬念无论领军者换了谁,都一样会立下盖世奇功。严尤,陈茂,你们两个到底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居然被圣上如此看重老天爷,你到底收了二人多少好处,今日竟然如此偏心第十五章 金戈铁马两山关 六“杀” 刘秀策马,抡刀,从一名校尉身侧急冲而过。锐利的刀锋借助战马的速度,瞬间将对方胸甲连同身体,切开了一条两尺长的口子。血,如喷泉般射向天空,然后化作花瓣缤纷而落。刘秀被战马驮冲向下一名对手,校尉的身体如草偶般坠向地面。马三娘与邓奉一左一右,从侧后方护住刘秀的脊背。再往后,则是一千余名全副武装的轻骑兵。驾驭着各种各样的战马,列队飞奔,宛若滚滚洪流。“杀,别让我兄弟落得太远” 马武手持锯齿飞廉三星刀,率领另外一支骑兵,在距离刘秀两百步位置,发起另外一场进攻。刘隆、赵熹、傅俊、许俞、王霸等人,个个奋勇争先。更远处,还有王常、成丹、臧宫率领的下江军;王凤、王欢、李纲等人所率领的新市军。四路兵马齐头并进,将严阵以待的大新朝官兵,冲得像狂风中的高粱般踉跄而倒。“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画角声响起,低沉而又哀怨。宛若寒冬时节淯水河畔上的晚风,总是能瞬间刺入人的骨头。一阵凌乱的箭雨,迅速覆盖了两军交接之处,将毫无防备的官兵和躲避不及的绿林豪杰们,不分敌我成片射死。刘秀、马武、王常、王凤不得不放缓各自队伍的攻势,以免弟兄们做无谓的牺牲。没有被自家箭雨覆盖的官兵,则哭喊着掉头狂奔,任由受伤的袍泽在血泊里翻滚哀嚎。双方很快脱离了接触,败退下去的官兵,在一面写着“张”字的战旗下,重新聚集,再度摆开阵型。刀盾兵在前,长矛兵紧随刀盾兵之后,再往后,则是数不清的弓箭手,拉开角弓,在两军之间的天空中,射出成片成片的箭矢。“无耻狗官,又是这招” 朱佑捂着肩膀冲到刘秀身侧,破口大骂。“拿士兵的性命不当命,早晚有一天被自己人半夜割了脑袋”因为身上套了双层牛皮甲,关键部位还覆了铁板,流矢只对他造成了皮外伤。然而,对方守将章泰为了稳固防线,连义军带自己人一起射的做法,却让他心中凛然生寒。“先蓄养马力,然后寻找新的机会。” 刘秀轻轻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露出半点焦躁。“在他们眼里,只有他们的皇上,士卒和百姓都不过是户籍册子上的数字而已。无论损失多少,只要城池不失,他们就可以加官进爵。而丢了城池,手头剩下的兵卒再多,恐怕下场也会跟严尤一样,直接被绣衣使者打入囚车”“奶奶的,大新朝从皇帝到百官,全都是狼心狗肺” 邓奉在旁边拉下面甲,喘息着诅咒。“等哪天咱们打进长安去,一定将他们全都千刀万剐”“快了,用不了太久。” 刘秀冲他笑了笑,豪气干云的点头。“沿途总计不过二十几座城池,咱们已经拿下了其中六座。”“届时我一定亲自问问王莽,他心里到底后悔不后悔”严光也凑上前,咬着牙大声发誓。四人相对而笑,都尽力不去看彼此眼睛深处所隐藏的忧虑。尽管,四人在内心当中,都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两个月前大伙从新野出发,挟宛城外连番大胜的余威,接连拿下了比阳、舞阴、堵阳、叶县,一路势如破竹。沿途地方官吏或逃或降,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然而,过了叶县之后,地方官吏却一改先前的窝囊,利用城墙、地势以及各种手段,不停地给义军制造麻烦。虽然每一次战斗,最后的结果都是义军大获全胜。但义军的推进速度,却被大大地延缓。有人给新朝的地方官吏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拖延时间。最近半个月,连素来不喜欢多想的马三娘,心中都生出了警觉。但是,大伙却弄不清楚,到底是谁给地方官吏下了如此残忍的命令。更无法弄清楚,王氏朝廷牺牲了这么多无辜将士的性命,是在给哪位“名将”创造战机。情报太少,这是“书楼四友”集体感觉到的切肤之痛。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他们,“微臣不敢,能为陛下所用,微臣已经心满意足” 没想到王莽居然还记着自己曾经的功劳,严尤眼圈顿时开始发红,哽咽着低声回应。“算了,你做太御,位置就在陈将军这个秩宗之下了,将来你二人如何相处” 王莽忽然变得非常体贴,想了想,迅速改口,“朕正准备恢复三师,这太师一职,非卿莫属。望卿此番一行,重振昔日声威,切莫再让朕失望”“微臣,微臣” 严尤又是感激,又是难过,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了满脸。秩宗原本为太常,乃是九卿之首。太御却是王莽独创的官职,虽然也有资格领兵,位置却低于陈茂,与大司空王邑,大司徒王寻,更是无法相提并论。而王莽忽然心血来潮,给了他一个太师的封号,虽然没有划分具体职责,地位却已经不在大司空,大司徒之下。今后三人一起商议军情之时,他就不用执下属之礼,说出来的话,多少也有了一些份量。“大司空和大司徒,都是你的晚辈。你这个太师到了军中,多指点他们但是也别干涉过甚。”仿佛瞬间就猜透了严尤心中所思,王莽继续笑着补充,“你们三个齐心协力,定然能替朕一举荡平荆州。二十万兵马,剿灭王凤、刘秀足够,再去对付刘縯和王匡,就略显单薄了。太师,秩宗,朕许你二人,调动豫州之内所有郡兵,以为正军助力。务必在年底之前,让朕看到刘縯、刘秀兄弟两个的首级”“微臣末将,必不负圣上所托。” 严尤、陈茂两个被王莽的信任举动,烧得心潮澎湃。含泪折腰,深深下拜。再看鲁匡、哀章等人,个个都羡慕得两眼冒火,恨不得前一段时间被关进牢狱的是自己。二十万朝廷精锐,再加整整一个州的郡兵,总规模恐怕接近五十万五十万大军,在绿林贼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迎头打过去,这一仗,结果怎么可能有任何悬念无论领军者换了谁,都一样会立下盖世奇功。严尤,陈茂,你们两个到底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居然被圣上如此看重老天爷,你到底收了二人多少好处,今日竟然如此偏心第十五章 金戈铁马两山关 六“杀” 刘秀策马,抡刀,从一名校尉身侧急冲而过。锐利的刀锋借助战马的速度,瞬间将对方胸甲连同身体,切开了一条两尺长的口子。血,如喷泉般射向天空,然后化作花瓣缤纷而落。刘秀被战马驮冲向下一名对手,校尉的身体如草偶般坠向地面。马三娘与邓奉一左一右,从侧后方护住刘秀的脊背。再往后,则是一千余名全副武装的轻骑兵。驾驭着各种各样的战马,列队飞奔,宛若滚滚洪流。“杀,别让我兄弟落得太远” 马武手持锯齿飞廉三星刀,率领另外一支骑兵,在距离刘秀两百步位置,发起另外一场进攻。刘隆、赵熹、傅俊、许俞、王霸等人,个个奋勇争先。更远处,还有王常、成丹、臧宫率领的下江军;王凤、王欢、李纲等人所率领的新市军。四路兵马齐头并进,将严阵以待的大新朝官兵,冲得像狂风中的高粱般踉跄而倒。“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画角声响起,低沉而又哀怨。宛若寒冬时节淯水河畔上的晚风,总是能瞬间刺入人的骨头。一阵凌乱的箭雨,迅速覆盖了两军交接之处,将毫无防备的官兵和躲避不及的绿林豪杰们,不分敌我成片射死。刘秀、马武、王常、王凤不得不放缓各自队伍的攻势,以免弟兄们做无谓的牺牲。没有被自家箭雨覆盖的官兵,则哭喊着掉头狂奔,任由受伤的袍泽在血泊里翻滚哀嚎。双方很快脱离了接触,败退下去的官兵,在一面写着“张”字的战旗下,重新聚集,再度摆开阵型。刀盾兵在前,长矛兵紧随刀盾兵之后,再往后,则是数不清的弓箭手,拉开角弓,在两军之间的天空中,射出成片成片的箭矢。“无耻狗官,又是这招” 朱佑捂着肩膀冲到刘秀身侧,破口大骂。“拿士兵的性命不当命,早晚有一天被自己人半夜割了脑袋”因为身上套了双层牛皮甲,关键部位还覆了铁板,流矢只对他造成了皮外伤。然而,对方守将章泰为了稳固防线,连义军带自己人一起射的做法,却让他心中凛然生寒。“先蓄养马力,然后寻找新的机会。” 刘秀轻轻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露出半点焦躁。“在他们眼里,只有他们的皇上,士卒和百姓都不过是户籍册子上的数字而已。无论损失多少,只要城池不失,他们就可以加官进爵。而丢了城池,手头剩下的兵卒再多,恐怕下场也会跟严尤一样,直接被绣衣使者打入囚车”“奶奶的,大新朝从皇帝到百官,全都是狼心狗肺” 邓奉在旁边拉下面甲,喘息着诅咒。“等哪天咱们打进长安去,一定将他们全都千刀万剐”“快了,用不了太久。” 刘秀冲他笑了笑,豪气干云的点头。“沿途总计不过二十几座城池,咱们已经拿下了其中六座。”“届时我一定亲自问问王莽,他心里到底后悔不后悔”严光也凑上前,咬着牙大声发誓。四人相对而笑,都尽力不去看彼此眼睛深处所隐藏的忧虑。尽管,四人在内心当中,都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两个月前大伙从新野出发,挟宛城外连番大胜的余威,接连拿下了比阳、舞阴、堵阳、叶县,一路势如破竹。沿途地方官吏或逃或降,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然而,过了叶县之后,地方官吏却一改先前的窝囊,利用城墙、地势以及各种手段,不停地给义军制造麻烦。虽然每一次战斗,最后的结果都是义军大获全胜。但义军的推进速度,却被大大地延缓。有人给新朝的地方官吏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拖延时间。最近半个月,连素来不喜欢多想的马三娘,心中都生出了警觉。但是,大伙却弄不清楚,到底是谁给地方官吏下了如此残忍的命令。更无法弄清楚,王氏朝廷牺牲了这么多无辜将士的性命,是在给哪位“名将”创造战机。情报太少,这是“书楼四友”集体感觉到的切肤之痛。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他们,“微臣不敢,能为陛下所用,微臣已经心满意足” 没想到王莽居然还记着自己曾经的功劳,严尤眼圈顿时开始发红,哽咽着低声回应。“算了,你做太御,位置就在陈将军这个秩宗之下了,将来你二人如何相处” 王莽忽然变得非常体贴,想了想,迅速改口,“朕正准备恢复三师,这太师一职,非卿莫属。望卿此番一行,重振昔日声威,切莫再让朕失望”“微臣,微臣” 严尤又是感激,又是难过,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了满脸。秩宗原本为太常,乃是九卿之首。太御却是王莽独创的官职,虽然也有资格领兵,位置却低于陈茂,与大司空王邑,大司徒王寻,更是无法相提并论。而王莽忽然心血来潮,给了他一个太师的封号,虽然没有划分具体职责,地位却已经不在大司空,大司徒之下。今后三人一起商议军情之时,他就不用执下属之礼,说出来的话,多少也有了一些份量。“大司空和大司徒,都是你的晚辈。你这个太师到了军中,多指点他们但是也别干涉过甚。”仿佛瞬间就猜透了严尤心中所思,王莽继续笑着补充,“你们三个齐心协力,定然能替朕一举荡平荆州。二十万兵马,剿灭王凤、刘秀足够,再去对付刘縯和王匡,就略显单薄了。太师,秩宗,朕许你二人,调动豫州之内所有郡兵,以为正军助力。务必在年底之前,让朕看到刘縯、刘秀兄弟两个的首级”“微臣末将,必不负圣上所托。” 严尤、陈茂两个被王莽的信任举动,烧得心潮澎湃。含泪折腰,深深下拜。再看鲁匡、哀章等人,个个都羡慕得两眼冒火,恨不得前一段时间被关进牢狱的是自己。二十万朝廷精锐,再加整整一个州的郡兵,总规模恐怕接近五十万五十万大军,在绿林贼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迎头打过去,这一仗,结果怎么可能有任何悬念无论领军者换了谁,都一样会立下盖世奇功。严尤,陈茂,你们两个到底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居然被圣上如此看重老天爷,你到底收了二人多少好处,今日竟然如此偏心第十五章 金戈铁马两山关 六“杀” 刘秀策马,抡刀,从一名校尉身侧急冲而过。锐利的刀锋借助战马的速度,瞬间将对方胸甲连同身体,切开了一条两尺长的口子。血,如喷泉般射向天空,然后化作花瓣缤纷而落。刘秀被战马驮冲向下一名对手,校尉的身体如草偶般坠向地面。马三娘与邓奉一左一右,从侧后方护住刘秀的脊背。再往后,则是一千余名全副武装的轻骑兵。驾驭着各种各样的战马,列队飞奔,宛若滚滚洪流。“杀,别让我兄弟落得太远” 马武手持锯齿飞廉三星刀,率领另外一支骑兵,在距离刘秀两百步位置,发起另外一场进攻。刘隆、赵熹、傅俊、许俞、王霸等人,个个奋勇争先。更远处,还有王常、成丹、臧宫率领的下江军;王凤、王欢、李纲等人所率领的新市军。四路兵马齐头并进,将严阵以待的大新朝官兵,冲得像狂风中的高粱般踉跄而倒。“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画角声响起,低沉而又哀怨。宛若寒冬时节淯水河畔上的晚风,总是能瞬间刺入人的骨头。一阵凌乱的箭雨,迅速覆盖了两军交接之处,将毫无防备的官兵和躲避不及的绿林豪杰们,不分敌我成片射死。刘秀、马武、王常、王凤不得不放缓各自队伍的攻势,以免弟兄们做无谓的牺牲。没有被自家箭雨覆盖的官兵,则哭喊着掉头狂奔,任由受伤的袍泽在血泊里翻滚哀嚎。双方很快脱离了接触,败退下去的官兵,在一面写着“张”字的战旗下,重新聚集,再度摆开阵型。刀盾兵在前,长矛兵紧随刀盾兵之后,再往后,则是数不清的弓箭手,拉开角弓,在两军之间的天空中,射出成片成片的箭矢。“无耻狗官,又是这招” 朱佑捂着肩膀冲到刘秀身侧,破口大骂。“拿士兵的性命不当命,早晚有一天被自己人半夜割了脑袋”因为身上套了双层牛皮甲,关键部位还覆了铁板,流矢只对他造成了皮外伤。然而,对方守将章泰为了稳固防线,连义军带自己人一起射的做法,却让他心中凛然生寒。“先蓄养马力,然后寻找新的机会。” 刘秀轻轻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露出半点焦躁。“在他们眼里,只有他们的皇上,士卒和百姓都不过是户籍册子上的数字而已。无论损失多少,只要城池不失,他们就可以加官进爵。而丢了城池,手头剩下的兵卒再多,恐怕下场也会跟严尤一样,直接被绣衣使者打入囚车”“奶奶的,大新朝从皇帝到百官,全都是狼心狗肺” 邓奉在旁边拉下面甲,喘息着诅咒。“等哪天咱们打进长安去,一定将他们全都千刀万剐”“快了,用不了太久。” 刘秀冲他笑了笑,豪气干云的点头。“沿途总计不过二十几座城池,咱们已经拿下了其中六座。”“届时我一定亲自问问王莽,他心里到底后悔不后悔”严光也凑上前,咬着牙大声发誓。四人相对而笑,都尽力不去看彼此眼睛深处所隐藏的忧虑。尽管,四人在内心当中,都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两个月前大伙从新野出发,挟宛城外连番大胜的余威,接连拿下了比阳、舞阴、堵阳、叶县,一路势如破竹。沿途地方官吏或逃或降,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然而,过了叶县之后,地方官吏却一改先前的窝囊,利用城墙、地势以及各种手段,不停地给义军制造麻烦。虽然每一次战斗,最后的结果都是义军大获全胜。但义军的推进速度,却被大大地延缓。有人给新朝的地方官吏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拖延时间。最近半个月,连素来不喜欢多想的马三娘,心中都生出了警觉。但是,大伙却弄不清楚,到底是谁给地方官吏下了如此残忍的命令。更无法弄清楚,王氏朝廷牺牲了这么多无辜将士的性命,是在给哪位“名将”创造战机。情报太少,这是“书楼四友”集体感觉到的切肤之痛。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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