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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贵妃到女皇! 分节阅读 77(1 / 1)

d着不肯走,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就是为了那个大周太后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她凭什么啊,不过一个寡妇,一个残花败柳,她连孩子都给别人生过了你为什么要喜欢这样的女人她根本就配不上你,给你做个侧妃都不够资格”元冽的脚步顿住,周身的气场顿时就冷的开始掉冰碴。暗卫们跟在他身边久了,但也还是会本能的感到害怕。而且他们足够了解元冽,一察觉到他气场的变化,他们便自动推开了。打扰了汗王杀人的兴致,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们一点也不想被牵连。元冽缓缓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到黛丽丝跟前。黛丽丝原本哭的不能自己,酒意上头让她晕晕乎乎的,如果是清醒状态,她也没有胆子敢在元冽面前把心里话说出来。听到元冽的脚步声,她懵懵懂懂的睁开眼,就见元冽在她面前蹲下身来。“汗汗王”剧烈的头痛袭来,元冽觉得好似有人在那榔头敲击他的脑海,铺天盖地的火光和血光在脑海中炸开,他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可怕。黛丽丝的酒一下子就醒了,被死亡的危机吓醒的。这样的汗王她并不陌生,在西域的时候,每次有人激怒了汗王,他就是这幅可怕的模样,然后有他在的地方,就会变成尸山血海。是她太久没见汗王了,在进入大周境内之后,汗王再也没有那样无所顾忌的杀戮过,所以她才会忘乎所以,一不小心就激怒了他吗元冽的手冰冷,他仿佛从地狱里爬出的魔鬼一般,伸手掐住了黛丽丝的脖子,眼神阴鸷淡漠,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你说她是残花败柳你说她给别人生过孩子”“我咳咳”黛丽丝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元冽并不想听她接下来的话,她的喉骨已经在眨眼间被他捏碎。黛丽丝的脖子软软的耷拉下去,元冽面无表情的起身,转身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再多看黛丽丝的尸体一眼。胡伊娜听闻这件事,也只是吩咐人把黛丽丝的尸体处理干净。这种事对他们这些追随元冽很久的人来说,稀松平常,驾轻就熟。黛丽丝那个蠢货,还以为汗王会在乎什么功臣不功臣汗王打下西域靠的是功臣的辅佐吗不,他靠的就是他自己他骁勇善战,用兵如神,而且他手中还有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神兵利器,他没了谁都照样能打下西域,而那些功臣若是没了汗王,可就什么都不是了。怕功臣寒心谁寒心谁就直接去死吧。死了寒的可就不止是心了。这是元冽离开皇宫,离开齐月盈的陪伴后,自己度过的第一个晚上。其实齐月盈还是有些担心他的,怕他睡不好,怕他做恶梦,怕元冽弟弟醒来,见不到她,又会哭闹。不过她提前跟他说过了,如果夜里觉得不好,就派人来叫她,反正归义侯府离皇宫只隔了一条街,她过去也并不麻烦。但她提心吊胆的等了一晚上,也没有任何动静。第二天上朝的时候,看到元冽站在文官那一列的最末,她的心才稍稍安了。看起来昨夜很平稳,他没出状况,也没犯病。可是这样的安心只持续到上完朝。散朝之后,她留元冽到御书房说话,结果一走近,就发现了他眼底的青黑。他昨晚并没有睡好。甚至很有可能压根没睡。所以他的精神看起来也有点不太对头。“哥哥昨晚没睡好吗脸色这么差”她亲自奉了一杯温补的汤饮给他,然后坐到了他旁边。他现在的身体不宜饮茶,所以她都是给他喝御医配好的汤饮。若是以往听到她这么说,元冽哥哥会笑着跟她说没事,别担心,昨晚因为什么什么才没睡好,以后不会了之类的。如果是元冽弟弟,则会一脸委屈,眼含水光的控诉她你不陪我,你说话不算话,你明知道我口是心非你还不心疼我之类的。但是此刻的元冽,好像既不是哥哥,也不是弟弟。他虽伸手接过了她的茶,可是脸上却仍旧冷漠的没有一丝表情。他的背脊挺直,御史官服穿在他身上倒像是煞气腾腾的盔甲一般,整个人像极了战场上杀人如麻不苟言笑的冷面阎罗。不,他不是像,他就是如果不是他这张脸长得太好看,恐怕小孩看到他会直接吓哭。“昨晚回去之后,头疼了,就没睡,睡不着,也怕睡着了会控制不住自己,作出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他的声音很低沉,冷冷的,没有什么感情,可想而知,他现在应该仍旧在头疼,只不过是在强忍着。这应该就是他说的,那种因为头疼而只想杀戮的状态。他从昨晚起就一直是这样了吗齐月盈忍不住担心,小心翼翼的问他,“昨晚有人惹你生气了吗”他说过,被激怒之后,才会头疼,才会杀人。“嗯。”“是谁”“一个无关紧要的死人。”他只简单的解释了一句,想到昨天黛丽丝说的那些混账话,他的头疼更严重了,眼前忍不住一阵阵发黑。齐月盈不再追问这件事,“那你的头疼怎么缓解你一直这么撑着不睡,难道要一直疼下去”“忍忍就过去了。没关系。”他嘴上淡漠的说着,可是捏着茶盏的手却骨节泛白。可想而知,隐忍的滋味有多难受。齐月盈一阵心疼。然后把他直接带到了自己的寝殿里,又命人备水,给他泡了个药浴,还在寝殿里点上了缓解头疼的安神香,她原本还想让御医来给元冽针灸一下,但是考虑到元冽这种时刻想杀人的状态,心疼了一下御医,还是没让他们过来。元冽泡过一个药浴,全身紧绷的肌肉都放松了不少。他拒绝了奴婢,自己给身上几个重要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他年轻,常年习武,内力深厚,所以哪怕重伤成那个样子,复原能力也是极强的,否则凭他受伤的频率,他早就死在西域战场上了。再加上之前十几天一直被御医用最好的药膏和汤药调理着,现在他的伤口基本都已经结痂了,比御医估计的恢复周期要快了一多半,估计再有半个月,这些皮外伤就能好个七七八八了。收拾好自己之后,他便回到了齐月盈的寝殿。齐月盈让他靠在躺椅上,回忆着那天柳媚妩给她按揉头部穴位的手势,给他轻轻的按着。元冽尽管头很痛,气场很冷,一句话都懒得说,但他很听话,哪怕眼前一阵阵发黑,哪怕胸膛里那头想要杀戮的怪兽在来回撕扯他的心脏,他也仍旧忍耐着,压抑着,她让怎样就怎样。不知是安神香的作用,还是她本身馨香的作用,他闻着这寝殿内不知名的,却很让他感到熟悉安心的香气,渐渐的,头痛就减轻了。齐月盈偶尔会和他说一句话,声音也是放的很轻柔。他有时候回一个很简单的字,表示自己听到了,但还是不想说话。按着按着,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终于睡着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坐到屏风后的书案前,开始批折子。这是她刚刚吩咐人拿过来的,元冽这种状况,她还是不要走开的好。最好能让他一睁眼就看到她,他的情绪才会安稳。可是她每天也有很多事要做,折子是必须要看,必须要批的。为了陪伴元冽,她已经好几天都没去看阿弥了。他几乎占据了她除了上朝和处理国事以外的全部精力,她也很无奈,但没办法,只能盼着他快点好起来。元冽这一觉睡了两个时辰,他幽幽转醒之际,发觉全身很轻松,头也不再疼了。他听到她的呼吸声,闻到了她身上独有的那种馨香。略微侧头,便看到了正坐在书案前批阅奏章的她。她似乎坐了很久,脖子有些发僵了,但她只是略微活动了一下肩颈,就继续看。她没有发现他醒了,但她却坚持在这里陪伴他。他曾经说过想要一醒来就能看到她,然后除了第一夜之外,她真的每次都尽量让他醒来就能看到她。元冽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满满的。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只是这样看着她,他就有种岁月静好,别无所求的幸福感。就好像被冬日里暖暖的阳光照耀全身,原本包裹着他的黑暗冰冷全都消失不见,在他内心深处嘶吼拉扯的怪兽也沉睡了。世界真安静,真好。他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忽然觉得很值得。哪怕只是为了这一刻,他也觉得值。他的执念是对的,哪怕是万丈深渊,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要不顾一切的来到她面前,因为这世间能够让他觉得温暖幸福的人,只有她一个了。他不会放手,他会牢牢的抓住她,占有她,让她今生今世都属于他。这么短短的几息时间里,他好像什么都想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在看着她,微笑,发呆,心满意足。齐月盈不经意的抬起头,就见他正微笑地看着她。“诶呀,看来醒来的是哥哥。哥哥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元冽坐起身,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他走到她面前,“不疼了,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谢谢你,圆圆。”“我们之间就不要谢来谢去了。阿琮阿臻就不会跟我这么客气,哥哥你也别总说谢了。”她放下手中的奏折,笑的眉眼弯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所以她在他面前总是尽可能的温柔,生怕他会因她不经意的忽略而伤心伤神。他伸出手,替她按揉肩颈,“累了吧歇一歇。刚刚就看你一直在活动肩膀。”他的力道轻柔适中,很大程度的缓解了她的疲劳。“还有很多折子没批完。哎,以前没经手过这些,我竟不知道,每天看折子批折子是件这么累的事。这个国家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事全都汇集到折子上,然后递到我的面前,我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怪不得以前萧家皇帝要设司礼监,我还觉得是他们太懒,现在我被逼的也想偷懒了。”她小声抱怨,其实也就只是抱怨,她再想偷懒,也不会真的偷懒,更不可能恢复司礼监,她就是要把至高的权利捏在自己的手里,谁都别想染指元冽温柔的问她,“有什么为难的事吗”“有。”她说着,从那高高的几摞奏折里抽出了十几本,“这些就都让我很为难,头疼。剩下的三分之二还没看,估计里面也还有很多让我头疼的事。诶呀,不能想,光是想我都觉得头疼。”她向后一靠,后脑刚好靠进了他的胸膛里。他低声轻笑。她这是不由自主的在撒娇呢。小时候她就是这样,每次有什么难事烦事,就会找齐昇撒娇,齐昇若是不在,或者她不想告诉齐昇,她就会来找他撒娇。那时候他是她眼中最可亲最厉害的大哥哥,他疼她宠她喜欢她,她一撒娇,他就会忍不住帮她把所有事都做了。这次归来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享受到她久违的撒娇呢。一开始是她在防备他,还不能恢复儿时对他的信任,后来则是他的情绪身体都非常糟糕,让她无法生出依赖信任之感,她下意识就把他当成了需要照顾的弱者,怎么可能会对他撒娇此刻不同了,或许是她真的太累了,或许是他此刻的情绪表现非常稳定,声音也太过温柔,她不由自主的就重复了小时候的习惯,把难题丢给他,撒个娇,让他帮她把难题解决了。这是所有受尽宠爱的小姑娘的本能,与生俱来,炉火纯青,不由自主。听到他的笑声,感觉到他胸膛的触感和温暖,她不由得一僵,随后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的不妥。她已经不是小时候了,他们都长大了,既然说了要兄妹相称,那有些距离就要注意保持。毕竟现在他没有犯病,不是那个躺在床上浑身是血,脆弱难过的随时要死掉的模样了。于是她马上就想挺直背脊,重新坐好。元冽却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动作,直接用手摁住了她的肩膀,继续揉,“别乱动,再按按就好了,不然你以后会越来越酸痛。”她眨了一下眼睛,又忍着在他怀里待了一小会儿,便将他的手推开,“好了,我已经不酸了。哥哥你饿不饿我陪你用午膳吧。”现在都下午了,用午膳的时间早就过了,她也一直没吃,为的就是等他。元冽从善如流的放开她,“再等等吧,直接吃晚膳好了。现在,我来帮你看看这些让你为难的折子。”他说着,走到她的旁边,伸手将那些折子全都挪到他的面前。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自然又流畅。看似自在随意,其实心中却存了试探。齐月盈现在对权利看的非常紧,从她废除司礼监,以及事必躬亲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虽然她也曾试图放权给李岩,可是李岩这个人才能有限,齐月盈也并不是完全信任他,所以才会导致她现在一天比一天累的局面。他在做这些的时候,余光一直都在打量她的神色,但凡她皱一下眉头,或者神色稍微有异,他便会停下。如果她现在仍旧非常介意他触碰她的权利,他就会收回自己的手,继续蛰伏,等待下一个时机。收拾好自己之后,他便回到了齐月盈的寝殿。齐月盈让他靠在躺椅上,回忆着那天柳媚妩给她按揉头部穴位的手势,给他轻轻的按着。元冽尽管头很痛,气场很冷,一句话都懒得说,但他很听话,哪怕眼前一阵阵发黑,哪怕胸膛里那头想要杀戮的怪兽在来回撕扯他的心脏,他也仍旧忍耐着,压抑着,她让怎样就怎样。不知是安神香的作用,还是她本身馨香的作用,他闻着这寝殿内不知名的,却很让他感到熟悉安心的香气,渐渐的,头痛就减轻了。齐月盈偶尔会和他说一句话,声音也是放的很轻柔。他有时候回一个很简单的字,表示自己听到了,但还是不想说话。按着按着,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终于睡着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坐到屏风后的书案前,开始批折子。这是她刚刚吩咐人拿过来的,元冽这种状况,她还是不要走开的好。最好能让他一睁眼就看到她,他的情绪才会安稳。可是她每天也有很多事要做,折子是必须要看,必须要批的。为了陪伴元冽,她已经好几天都没去看阿弥了。他几乎占据了她除了上朝和处理国事以外的全部精力,她也很无奈,但没办法,只能盼着他快点好起来。元冽这一觉睡了两个时辰,他幽幽转醒之际,发觉全身很轻松,头也不再疼了。他听到她的呼吸声,闻到了她身上独有的那种馨香。略微侧头,便看到了正坐在书案前批阅奏章的她。她似乎坐了很久,脖子有些发僵了,但她只是略微活动了一下肩颈,就继续看。她没有发现他醒了,但她却坚持在这里陪伴他。他曾经说过想要一醒来就能看到她,然后除了第一夜之外,她真的每次都尽量让他醒来就能看到她。元冽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满满的。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只是这样看着她,他就有种岁月静好,别无所求的幸福感。就好像被冬日里暖暖的阳光照耀全身,原本包裹着他的黑暗冰冷全都消失不见,在他内心深处嘶吼拉扯的怪兽也沉睡了。世界真安静,真好。他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忽然觉得很值得。哪怕只是为了这一刻,他也觉得值。他的执念是对的,哪怕是万丈深渊,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要不顾一切的来到她面前,因为这世间能够让他觉得温暖幸福的人,只有她一个了。他不会放手,他会牢牢的抓住她,占有她,让她今生今世都属于他。这么短短的几息时间里,他好像什么都想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在看着她,微笑,发呆,心满意足。齐月盈不经意的抬起头,就见他正微笑地看着她。“诶呀,看来醒来的是哥哥。哥哥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元冽坐起身,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他走到她面前,“不疼了,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谢谢你,圆圆。”“我们之间就不要谢来谢去了。阿琮阿臻就不会跟我这么客气,哥哥你也别总说谢了。”她放下手中的奏折,笑的眉眼弯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所以她在他面前总是尽可能的温柔,生怕他会因她不经意的忽略而伤心伤神。他伸出手,替她按揉肩颈,“累了吧歇一歇。刚刚就看你一直在活动肩膀。”他的力道轻柔适中,很大程度的缓解了她的疲劳。“还有很多折子没批完。哎,以前没经手过这些,我竟不知道,每天看折子批折子是件这么累的事。这个国家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事全都汇集到折子上,然后递到我的面前,我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怪不得以前萧家皇帝要设司礼监,我还觉得是他们太懒,现在我被逼的也想偷懒了。”她小声抱怨,其实也就只是抱怨,她再想偷懒,也不会真的偷懒,更不可能恢复司礼监,她就是要把至高的权利捏在自己的手里,谁都别想染指元冽温柔的问她,“有什么为难的事吗”“有。”她说着,从那高高的几摞奏折里抽出了十几本,“这些就都让我很为难,头疼。剩下的三分之二还没看,估计里面也还有很多让我头疼的事。诶呀,不能想,光是想我都觉得头疼。”她向后一靠,后脑刚好靠进了他的胸膛里。他低声轻笑。她这是不由自主的在撒娇呢。小时候她就是这样,每次有什么难事烦事,就会找齐昇撒娇,齐昇若是不在,或者她不想告诉齐昇,她就会来找他撒娇。那时候他是她眼中最可亲最厉害的大哥哥,他疼她宠她喜欢她,她一撒娇,他就会忍不住帮她把所有事都做了。这次归来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享受到她久违的撒娇呢。一开始是她在防备他,还不能恢复儿时对他的信任,后来则是他的情绪身体都非常糟糕,让她无法生出依赖信任之感,她下意识就把他当成了需要照顾的弱者,怎么可能会对他撒娇此刻不同了,或许是她真的太累了,或许是他此刻的情绪表现非常稳定,声音也太过温柔,她不由自主的就重复了小时候的习惯,把难题丢给他,撒个娇,让他帮她把难题解决了。这是所有受尽宠爱的小姑娘的本能,与生俱来,炉火纯青,不由自主。听到他的笑声,感觉到他胸膛的触感和温暖,她不由得一僵,随后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的不妥。她已经不是小时候了,他们都长大了,既然说了要兄妹相称,那有些距离就要注意保持。毕竟现在他没有犯病,不是那个躺在床上浑身是血,脆弱难过的随时要死掉的模样了。于是她马上就想挺直背脊,重新坐好。元冽却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动作,直接用手摁住了她的肩膀,继续揉,“别乱动,再按按就好了,不然你以后会越来越酸痛。”她眨了一下眼睛,又忍着在他怀里待了一小会儿,便将他的手推开,“好了,我已经不酸了。哥哥你饿不饿我陪你用午膳吧。”现在都下午了,用午膳的时间早就过了,她也一直没吃,为的就是等他。元冽从善如流的放开她,“再等等吧,直接吃晚膳好了。现在,我来帮你看看这些让你为难的折子。”他说着,走到她的旁边,伸手将那些折子全都挪到他的面前。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自然又流畅。看似自在随意,其实心中却存了试探。齐月盈现在对权利看的非常紧,从她废除司礼监,以及事必躬亲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虽然她也曾试图放权给李岩,可是李岩这个人才能有限,齐月盈也并不是完全信任他,所以才会导致她现在一天比一天累的局面。他在做这些的时候,余光一直都在打量她的神色,但凡她皱一下眉头,或者神色稍微有异,他便会停下。如果她现在仍旧非常介意他触碰她的权利,他就会收回自己的手,继续蛰伏,等待下一个时机。收拾好自己之后,他便回到了齐月盈的寝殿。齐月盈让他靠在躺椅上,回忆着那天柳媚妩给她按揉头部穴位的手势,给他轻轻的按着。元冽尽管头很痛,气场很冷,一句话都懒得说,但他很听话,哪怕眼前一阵阵发黑,哪怕胸膛里那头想要杀戮的怪兽在来回撕扯他的心脏,他也仍旧忍耐着,压抑着,她让怎样就怎样。不知是安神香的作用,还是她本身馨香的作用,他闻着这寝殿内不知名的,却很让他感到熟悉安心的香气,渐渐的,头痛就减轻了。齐月盈偶尔会和他说一句话,声音也是放的很轻柔。他有时候回一个很简单的字,表示自己听到了,但还是不想说话。按着按着,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终于睡着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坐到屏风后的书案前,开始批折子。这是她刚刚吩咐人拿过来的,元冽这种状况,她还是不要走开的好。最好能让他一睁眼就看到她,他的情绪才会安稳。可是她每天也有很多事要做,折子是必须要看,必须要批的。为了陪伴元冽,她已经好几天都没去看阿弥了。他几乎占据了她除了上朝和处理国事以外的全部精力,她也很无奈,但没办法,只能盼着他快点好起来。元冽这一觉睡了两个时辰,他幽幽转醒之际,发觉全身很轻松,头也不再疼了。他听到她的呼吸声,闻到了她身上独有的那种馨香。略微侧头,便看到了正坐在书案前批阅奏章的她。她似乎坐了很久,脖子有些发僵了,但她只是略微活动了一下肩颈,就继续看。她没有发现他醒了,但她却坚持在这里陪伴他。他曾经说过想要一醒来就能看到她,然后除了第一夜之外,她真的每次都尽量让他醒来就能看到她。元冽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满满的。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只是这样看着她,他就有种岁月静好,别无所求的幸福感。就好像被冬日里暖暖的阳光照耀全身,原本包裹着他的黑暗冰冷全都消失不见,在他内心深处嘶吼拉扯的怪兽也沉睡了。世界真安静,真好。他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忽然觉得很值得。哪怕只是为了这一刻,他也觉得值。他的执念是对的,哪怕是万丈深渊,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要不顾一切的来到她面前,因为这世间能够让他觉得温暖幸福的人,只有她一个了。他不会放手,他会牢牢的抓住她,占有她,让她今生今世都属于他。这么短短的几息时间里,他好像什么都想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在看着她,微笑,发呆,心满意足。齐月盈不经意的抬起头,就见他正微笑地看着她。“诶呀,看来醒来的是哥哥。哥哥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元冽坐起身,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他走到她面前,“不疼了,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谢谢你,圆圆。”“我们之间就不要谢来谢去了。阿琮阿臻就不会跟我这么客气,哥哥你也别总说谢了。”她放下手中的奏折,笑的眉眼弯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所以她在他面前总是尽可能的温柔,生怕他会因她不经意的忽略而伤心伤神。他伸出手,替她按揉肩颈,“累了吧歇一歇。刚刚就看你一直在活动肩膀。”他的力道轻柔适中,很大程度的缓解了她的疲劳。“还有很多折子没批完。哎,以前没经手过这些,我竟不知道,每天看折子批折子是件这么累的事。这个国家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事全都汇集到折子上,然后递到我的面前,我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怪不得以前萧家皇帝要设司礼监,我还觉得是他们太懒,现在我被逼的也想偷懒了。”她小声抱怨,其实也就只是抱怨,她再想偷懒,也不会真的偷懒,更不可能恢复司礼监,她就是要把至高的权利捏在自己的手里,谁都别想染指元冽温柔的问她,“有什么为难的事吗”“有。”她说着,从那高高的几摞奏折里抽出了十几本,“这些就都让我很为难,头疼。剩下的三分之二还没看,估计里面也还有很多让我头疼的事。诶呀,不能想,光是想我都觉得头疼。”她向后一靠,后脑刚好靠进了他的胸膛里。他低声轻笑。她这是不由自主的在撒娇呢。小时候她就是这样,每次有什么难事烦事,就会找齐昇撒娇,齐昇若是不在,或者她不想告诉齐昇,她就会来找他撒娇。那时候他是她眼中最可亲最厉害的大哥哥,他疼她宠她喜欢她,她一撒娇,他就会忍不住帮她把所有事都做了。这次归来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享受到她久违的撒娇呢。一开始是她在防备他,还不能恢复儿时对他的信任,后来则是他的情绪身体都非常糟糕,让她无法生出依赖信任之感,她下意识就把他当成了需要照顾的弱者,怎么可能会对他撒娇此刻不同了,或许是她真的太累了,或许是他此刻的情绪表现非常稳定,声音也太过温柔,她不由自主的就重复了小时候的习惯,把难题丢给他,撒个娇,让他帮她把难题解决了。这是所有受尽宠爱的小姑娘的本能,与生俱来,炉火纯青,不由自主。听到他的笑声,感觉到他胸膛的触感和温暖,她不由得一僵,随后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的不妥。她已经不是小时候了,他们都长大了,既然说了要兄妹相称,那有些距离就要注意保持。毕竟现在他没有犯病,不是那个躺在床上浑身是血,脆弱难过的随时要死掉的模样了。于是她马上就想挺直背脊,重新坐好。元冽却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动作,直接用手摁住了她的肩膀,继续揉,“别乱动,再按按就好了,不然你以后会越来越酸痛。”她眨了一下眼睛,又忍着在他怀里待了一小会儿,便将他的手推开,“好了,我已经不酸了。哥哥你饿不饿我陪你用午膳吧。”现在都下午了,用午膳的时间早就过了,她也一直没吃,为的就是等他。元冽从善如流的放开她,“再等等吧,直接吃晚膳好了。现在,我来帮你看看这些让你为难的折子。”他说着,走到她的旁边,伸手将那些折子全都挪到他的面前。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自然又流畅。看似自在随意,其实心中却存了试探。齐月盈现在对权利看的非常紧,从她废除司礼监,以及事必躬亲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虽然她也曾试图放权给李岩,可是李岩这个人才能有限,齐月盈也并不是完全信任他,所以才会导致她现在一天比一天累的局面。他在做这些的时候,余光一直都在打量她的神色,但凡她皱一下眉头,或者神色稍微有异,他便会停下。如果她现在仍旧非常介意他触碰她的权利,他就会收回自己的手,继续蛰伏,等待下一个时机。收拾好自己之后,他便回到了齐月盈的寝殿。齐月盈让他靠在躺椅上,回忆着那天柳媚妩给她按揉头部穴位的手势,给他轻轻的按着。元冽尽管头很痛,气场很冷,一句话都懒得说,但他很听话,哪怕眼前一阵阵发黑,哪怕胸膛里那头想要杀戮的怪兽在来回撕扯他的心脏,他也仍旧忍耐着,压抑着,她让怎样就怎样。不知是安神香的作用,还是她本身馨香的作用,他闻着这寝殿内不知名的,却很让他感到熟悉安心的香气,渐渐的,头痛就减轻了。齐月盈偶尔会和他说一句话,声音也是放的很轻柔。他有时候回一个很简单的字,表示自己听到了,但还是不想说话。按着按着,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终于睡着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坐到屏风后的书案前,开始批折子。这是她刚刚吩咐人拿过来的,元冽这种状况,她还是不要走开的好。最好能让他一睁眼就看到她,他的情绪才会安稳。可是她每天也有很多事要做,折子是必须要看,必须要批的。为了陪伴元冽,她已经好几天都没去看阿弥了。他几乎占据了她除了上朝和处理国事以外的全部精力,她也很无奈,但没办法,只能盼着他快点好起来。元冽这一觉睡了两个时辰,他幽幽转醒之际,发觉全身很轻松,头也不再疼了。他听到她的呼吸声,闻到了她身上独有的那种馨香。略微侧头,便看到了正坐在书案前批阅奏章的她。她似乎坐了很久,脖子有些发僵了,但她只是略微活动了一下肩颈,就继续看。她没有发现他醒了,但她却坚持在这里陪伴他。他曾经说过想要一醒来就能看到她,然后除了第一夜之外,她真的每次都尽量让他醒来就能看到她。元冽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满满的。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只是这样看着她,他就有种岁月静好,别无所求的幸福感。就好像被冬日里暖暖的阳光照耀全身,原本包裹着他的黑暗冰冷全都消失不见,在他内心深处嘶吼拉扯的怪兽也沉睡了。世界真安静,真好。他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忽然觉得很值得。哪怕只是为了这一刻,他也觉得值。他的执念是对的,哪怕是万丈深渊,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要不顾一切的来到她面前,因为这世间能够让他觉得温暖幸福的人,只有她一个了。他不会放手,他会牢牢的抓住她,占有她,让她今生今世都属于他。这么短短的几息时间里,他好像什么都想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在看着她,微笑,发呆,心满意足。齐月盈不经意的抬起头,就见他正微笑地看着她。“诶呀,看来醒来的是哥哥。哥哥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元冽坐起身,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他走到她面前,“不疼了,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谢谢你,圆圆。”“我们之间就不要谢来谢去了。阿琮阿臻就不会跟我这么客气,哥哥你也别总说谢了。”她放下手中的奏折,笑的眉眼弯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所以她在他面前总是尽可能的温柔,生怕他会因她不经意的忽略而伤心伤神。他伸出手,替她按揉肩颈,“累了吧歇一歇。刚刚就看你一直在活动肩膀。”他的力道轻柔适中,很大程度的缓解了她的疲劳。“还有很多折子没批完。哎,以前没经手过这些,我竟不知道,每天看折子批折子是件这么累的事。这个国家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事全都汇集到折子上,然后递到我的面前,我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怪不得以前萧家皇帝要设司礼监,我还觉得是他们太懒,现在我被逼的也想偷懒了。”她小声抱怨,其实也就只是抱怨,她再想偷懒,也不会真的偷懒,更不可能恢复司礼监,她就是要把至高的权利捏在自己的手里,谁都别想染指元冽温柔的问她,“有什么为难的事吗”“有。”她说着,从那高高的几摞奏折里抽出了十几本,“这些就都让我很为难,头疼。剩下的三分之二还没看,估计里面也还有很多让我头疼的事。诶呀,不能想,光是想我都觉得头疼。”她向后一靠,后脑刚好靠进了他的胸膛里。他低声轻笑。她这是不由自主的在撒娇呢。小时候她就是这样,每次有什么难事烦事,就会找齐昇撒娇,齐昇若是不在,或者她不想告诉齐昇,她就会来找他撒娇。那时候他是她眼中最可亲最厉害的大哥哥,他疼她宠她喜欢她,她一撒娇,他就会忍不住帮她把所有事都做了。这次归来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享受到她久违的撒娇呢。一开始是她在防备他,还不能恢复儿时对他的信任,后来则是他的情绪身体都非常糟糕,让她无法生出依赖信任之感,她下意识就把他当成了需要照顾的弱者,怎么可能会对他撒娇此刻不同了,或许是她真的太累了,或许是他此刻的情绪表现非常稳定,声音也太过温柔,她不由自主的就重复了小时候的习惯,把难题丢给他,撒个娇,让他帮她把难题解决了。这是所有受尽宠爱的小姑娘的本能,与生俱来,炉火纯青,不由自主。听到他的笑声,感觉到他胸膛的触感和温暖,她不由得一僵,随后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的不妥。她已经不是小时候了,他们都长大了,既然说了要兄妹相称,那有些距离就要注意保持。毕竟现在他没有犯病,不是那个躺在床上浑身是血,脆弱难过的随时要死掉的模样了。于是她马上就想挺直背脊,重新坐好。元冽却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动作,直接用手摁住了她的肩膀,继续揉,“别乱动,再按按就好了,不然你以后会越来越酸痛。”她眨了一下眼睛,又忍着在他怀里待了一小会儿,便将他的手推开,“好了,我已经不酸了。哥哥你饿不饿我陪你用午膳吧。”现在都下午了,用午膳的时间早就过了,她也一直没吃,为的就是等他。元冽从善如流的放开她,“再等等吧,直接吃晚膳好了。现在,我来帮你看看这些让你为难的折子。”他说着,走到她的旁边,伸手将那些折子全都挪到他的面前。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自然又流畅。看似自在随意,其实心中却存了试探。齐月盈现在对权利看的非常紧,从她废除司礼监,以及事必躬亲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虽然她也曾试图放权给李岩,可是李岩这个人才能有限,齐月盈也并不是完全信任他,所以才会导致她现在一天比一天累的局面。他在做这些的时候,余光一直都在打量她的神色,但凡她皱一下眉头,或者神色稍微有异,他便会停下。如果她现在仍旧非常介意他触碰她的权利,他就会收回自己的手,继续蛰伏,等待下一个时机。收拾好自己之后,他便回到了齐月盈的寝殿。齐月盈让他靠在躺椅上,回忆着那天柳媚妩给她按揉头部穴位的手势,给他轻轻的按着。元冽尽管头很痛,气场很冷,一句话都懒得说,但他很听话,哪怕眼前一阵阵发黑,哪怕胸膛里那头想要杀戮的怪兽在来回撕扯他的心脏,他也仍旧忍耐着,压抑着,她让怎样就怎样。不知是安神香的作用,还是她本身馨香的作用,他闻着这寝殿内不知名的,却很让他感到熟悉安心的香气,渐渐的,头痛就减轻了。齐月盈偶尔会和他说一句话,声音也是放的很轻柔。他有时候回一个很简单的字,表示自己听到了,但还是不想说话。按着按着,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终于睡着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坐到屏风后的书案前,开始批折子。这是她刚刚吩咐人拿过来的,元冽这种状况,她还是不要走开的好。最好能让他一睁眼就看到她,他的情绪才会安稳。可是她每天也有很多事要做,折子是必须要看,必须要批的。为了陪伴元冽,她已经好几天都没去看阿弥了。他几乎占据了她除了上朝和处理国事以外的全部精力,她也很无奈,但没办法,只能盼着他快点好起来。元冽这一觉睡了两个时辰,他幽幽转醒之际,发觉全身很轻松,头也不再疼了。他听到她的呼吸声,闻到了她身上独有的那种馨香。略微侧头,便看到了正坐在书案前批阅奏章的她。她似乎坐了很久,脖子有些发僵了,但她只是略微活动了一下肩颈,就继续看。她没有发现他醒了,但她却坚持在这里陪伴他。他曾经说过想要一醒来就能看到她,然后除了第一夜之外,她真的每次都尽量让他醒来就能看到她。元冽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满满的。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只是这样看着她,他就有种岁月静好,别无所求的幸福感。就好像被冬日里暖暖的阳光照耀全身,原本包裹着他的黑暗冰冷全都消失不见,在他内心深处嘶吼拉扯的怪兽也沉睡了。世界真安静,真好。他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忽然觉得很值得。哪怕只是为了这一刻,他也觉得值。他的执念是对的,哪怕是万丈深渊,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要不顾一切的来到她面前,因为这世间能够让他觉得温暖幸福的人,只有她一个了。他不会放手,他会牢牢的抓住她,占有她,让她今生今世都属于他。这么短短的几息时间里,他好像什么都想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在看着她,微笑,发呆,心满意足。齐月盈不经意的抬起头,就见他正微笑地看着她。“诶呀,看来醒来的是哥哥。哥哥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元冽坐起身,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他走到她面前,“不疼了,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谢谢你,圆圆。”“我们之间就不要谢来谢去了。阿琮阿臻就不会跟我这么客气,哥哥你也别总说谢了。”她放下手中的奏折,笑的眉眼弯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所以她在他面前总是尽可能的温柔,生怕他会因她不经意的忽略而伤心伤神。他伸出手,替她按揉肩颈,“累了吧歇一歇。刚刚就看你一直在活动肩膀。”他的力道轻柔适中,很大程度的缓解了她的疲劳。“还有很多折子没批完。哎,以前没经手过这些,我竟不知道,每天看折子批折子是件这么累的事。这个国家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事全都汇集到折子上,然后递到我的面前,我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怪不得以前萧家皇帝要设司礼监,我还觉得是他们太懒,现在我被逼的也想偷懒了。”她小声抱怨,其实也就只是抱怨,她再想偷懒,也不会真的偷懒,更不可能恢复司礼监,她就是要把至高的权利捏在自己的手里,谁都别想染指元冽温柔的问她,“有什么为难的事吗”“有。”她说着,从那高高的几摞奏折里抽出了十几本,“这些就都让我很为难,头疼。剩下的三分之二还没看,估计里面也还有很多让我头疼的事。诶呀,不能想,光是想我都觉得头疼。”她向后一靠,后脑刚好靠进了他的胸膛里。他低声轻笑。她这是不由自主的在撒娇呢。小时候她就是这样,每次有什么难事烦事,就会找齐昇撒娇,齐昇若是不在,或者她不想告诉齐昇,她就会来找他撒娇。那时候他是她眼中最可亲最厉害的大哥哥,他疼她宠她喜欢她,她一撒娇,他就会忍不住帮她把所有事都做了。这次归来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享受到她久违的撒娇呢。一开始是她在防备他,还不能恢复儿时对他的信任,后来则是他的情绪身体都非常糟糕,让她无法生出依赖信任之感,她下意识就把他当成了需要照顾的弱者,怎么可能会对他撒娇此刻不同了,或许是她真的太累了,或许是他此刻的情绪表现非常稳定,声音也太过温柔,她不由自主的就重复了小时候的习惯,把难题丢给他,撒个娇,让他帮她把难题解决了。这是所有受尽宠爱的小姑娘的本能,与生俱来,炉火纯青,不由自主。听到他的笑声,感觉到他胸膛的触感和温暖,她不由得一僵,随后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的不妥。她已经不是小时候了,他们都长大了,既然说了要兄妹相称,那有些距离就要注意保持。毕竟现在他没有犯病,不是那个躺在床上浑身是血,脆弱难过的随时要死掉的模样了。于是她马上就想挺直背脊,重新坐好。元冽却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动作,直接用手摁住了她的肩膀,继续揉,“别乱动,再按按就好了,不然你以后会越来越酸痛。”她眨了一下眼睛,又忍着在他怀里待了一小会儿,便将他的手推开,“好了,我已经不酸了。哥哥你饿不饿我陪你用午膳吧。”现在都下午了,用午膳的时间早就过了,她也一直没吃,为的就是等他。元冽从善如流的放开她,“再等等吧,直接吃晚膳好了。现在,我来帮你看看这些让你为难的折子。”他说着,走到她的旁边,伸手将那些折子全都挪到他的面前。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自然又流畅。看似自在随意,其实心中却存了试探。齐月盈现在对权利看的非常紧,从她废除司礼监,以及事必躬亲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虽然她也曾试图放权给李岩,可是李岩这个人才能有限,齐月盈也并不是完全信任他,所以才会导致她现在一天比一天累的局面。他在做这些的时候,余光一直都在打量她的神色,但凡她皱一下眉头,或者神色稍微有异,他便会停下。如果她现在仍旧非常介意他触碰她的权利,他就会收回自己的手,继续蛰伏,等待下一个时机。收拾好自己之后,他便回到了齐月盈的寝殿。齐月盈让他靠在躺椅上,回忆着那天柳媚妩给她按揉头部穴位的手势,给他轻轻的按着。元冽尽管头很痛,气场很冷,一句话都懒得说,但他很听话,哪怕眼前一阵阵发黑,哪怕胸膛里那头想要杀戮的怪兽在来回撕扯他的心脏,他也仍旧忍耐着,压抑着,她让怎样就怎样。不知是安神香的作用,还是她本身馨香的作用,他闻着这寝殿内不知名的,却很让他感到熟悉安心的香气,渐渐的,头痛就减轻了。齐月盈偶尔会和他说一句话,声音也是放的很轻柔。他有时候回一个很简单的字,表示自己听到了,但还是不想说话。按着按着,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终于睡着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坐到屏风后的书案前,开始批折子。这是她刚刚吩咐人拿过来的,元冽这种状况,她还是不要走开的好。最好能让他一睁眼就看到她,他的情绪才会安稳。可是她每天也有很多事要做,折子是必须要看,必须要批的。为了陪伴元冽,她已经好几天都没去看阿弥了。他几乎占据了她除了上朝和处理国事以外的全部精力,她也很无奈,但没办法,只能盼着他快点好起来。元冽这一觉睡了两个时辰,他幽幽转醒之际,发觉全身很轻松,头也不再疼了。他听到她的呼吸声,闻到了她身上独有的那种馨香。略微侧头,便看到了正坐在书案前批阅奏章的她。她似乎坐了很久,脖子有些发僵了,但她只是略微活动了一下肩颈,就继续看。她没有发现他醒了,但她却坚持在这里陪伴他。他曾经说过想要一醒来就能看到她,然后除了第一夜之外,她真的每次都尽量让他醒来就能看到她。元冽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满满的。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只是这样看着她,他就有种岁月静好,别无所求的幸福感。就好像被冬日里暖暖的阳光照耀全身,原本包裹着他的黑暗冰冷全都消失不见,在他内心深处嘶吼拉扯的怪兽也沉睡了。世界真安静,真好。他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忽然觉得很值得。哪怕只是为了这一刻,他也觉得值。他的执念是对的,哪怕是万丈深渊,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要不顾一切的来到她面前,因为这世间能够让他觉得温暖幸福的人,只有她一个了。他不会放手,他会牢牢的抓住她,占有她,让她今生今世都属于他。这么短短的几息时间里,他好像什么都想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在看着她,微笑,发呆,心满意足。齐月盈不经意的抬起头,就见他正微笑地看着她。“诶呀,看来醒来的是哥哥。哥哥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元冽坐起身,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他走到她面前,“不疼了,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谢谢你,圆圆。”“我们之间就不要谢来谢去了。阿琮阿臻就不会跟我这么客气,哥哥你也别总说谢了。”她放下手中的奏折,笑的眉眼弯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所以她在他面前总是尽可能的温柔,生怕他会因她不经意的忽略而伤心伤神。他伸出手,替她按揉肩颈,“累了吧歇一歇。刚刚就看你一直在活动肩膀。”他的力道轻柔适中,很大程度的缓解了她的疲劳。“还有很多折子没批完。哎,以前没经手过这些,我竟不知道,每天看折子批折子是件这么累的事。这个国家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事全都汇集到折子上,然后递到我的面前,我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怪不得以前萧家皇帝要设司礼监,我还觉得是他们太懒,现在我被逼的也想偷懒了。”她小声抱怨,其实也就只是抱怨,她再想偷懒,也不会真的偷懒,更不可能恢复司礼监,她就是要把至高的权利捏在自己的手里,谁都别想染指元冽温柔的问她,“有什么为难的事吗”“有。”她说着,从那高高的几摞奏折里抽出了十几本,“这些就都让我很为难,头疼。剩下的三分之二还没看,估计里面也还有很多让我头疼的事。诶呀,不能想,光是想我都觉得头疼。”她向后一靠,后脑刚好靠进了他的胸膛里。他低声轻笑。她这是不由自主的在撒娇呢。小时候她就是这样,每次有什么难事烦事,就会找齐昇撒娇,齐昇若是不在,或者她不想告诉齐昇,她就会来找他撒娇。那时候他是她眼中最可亲最厉害的大哥哥,他疼她宠她喜欢她,她一撒娇,他就会忍不住帮她把所有事都做了。这次归来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享受到她久违的撒娇呢。一开始是她在防备他,还不能恢复儿时对他的信任,后来则是他的情绪身体都非常糟糕,让她无法生出依赖信任之感,她下意识就把他当成了需要照顾的弱者,怎么可能会对他撒娇此刻不同了,或许是她真的太累了,或许是他此刻的情绪表现非常稳定,声音也太过温柔,她不由自主的就重复了小时候的习惯,把难题丢给他,撒个娇,让他帮她把难题解决了。这是所有受尽宠爱的小姑娘的本能,与生俱来,炉火纯青,不由自主。听到他的笑声,感觉到他胸膛的触感和温暖,她不由得一僵,随后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的不妥。她已经不是小时候了,他们都长大了,既然说了要兄妹相称,那有些距离就要注意保持。毕竟现在他没有犯病,不是那个躺在床上浑身是血,脆弱难过的随时要死掉的模样了。于是她马上就想挺直背脊,重新坐好。元冽却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动作,直接用手摁住了她的肩膀,继续揉,“别乱动,再按按就好了,不然你以后会越来越酸痛。”她眨了一下眼睛,又忍着在他怀里待了一小会儿,便将他的手推开,“好了,我已经不酸了。哥哥你饿不饿我陪你用午膳吧。”现在都下午了,用午膳的时间早就过了,她也一直没吃,为的就是等他。元冽从善如流的放开她,“再等等吧,直接吃晚膳好了。现在,我来帮你看看这些让你为难的折子。”他说着,走到她的旁边,伸手将那些折子全都挪到他的面前。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自然又流畅。看似自在随意,其实心中却存了试探。齐月盈现在对权利看的非常紧,从她废除司礼监,以及事必躬亲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虽然她也曾试图放权给李岩,可是李岩这个人才能有限,齐月盈也并不是完全信任他,所以才会导致她现在一天比一天累的局面。他在做这些的时候,余光一直都在打量她的神色,但凡她皱一下眉头,或者神色稍微有异,他便会停下。如果她现在仍旧非常介意他触碰她的权利,他就会收回自己的手,继续蛰伏,等待下一个时机。收拾好自己之后,他便回到了齐月盈的寝殿。齐月盈让他靠在躺椅上,回忆着那天柳媚妩给她按揉头部穴位的手势,给他轻轻的按着。元冽尽管头很痛,气场很冷,一句话都懒得说,但他很听话,哪怕眼前一阵阵发黑,哪怕胸膛里那头想要杀戮的怪兽在来回撕扯他的心脏,他也仍旧忍耐着,压抑着,她让怎样就怎样。不知是安神香的作用,还是她本身馨香的作用,他闻着这寝殿内不知名的,却很让他感到熟悉安心的香气,渐渐的,头痛就减轻了。齐月盈偶尔会和他说一句话,声音也是放的很轻柔。他有时候回一个很简单的字,表示自己听到了,但还是不想说话。按着按着,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终于睡着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坐到屏风后的书案前,开始批折子。这是她刚刚吩咐人拿过来的,元冽这种状况,她还是不要走开的好。最好能让他一睁眼就看到她,他的情绪才会安稳。可是她每天也有很多事要做,折子是必须要看,必须要批的。为了陪伴元冽,她已经好几天都没去看阿弥了。他几乎占据了她除了上朝和处理国事以外的全部精力,她也很无奈,但没办法,只能盼着他快点好起来。元冽这一觉睡了两个时辰,他幽幽转醒之际,发觉全身很轻松,头也不再疼了。他听到她的呼吸声,闻到了她身上独有的那种馨香。略微侧头,便看到了正坐在书案前批阅奏章的她。她似乎坐了很久,脖子有些发僵了,但她只是略微活动了一下肩颈,就继续看。她没有发现他醒了,但她却坚持在这里陪伴他。他曾经说过想要一醒来就能看到她,然后除了第一夜之外,她真的每次都尽量让他醒来就能看到她。元冽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满满的。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只是这样看着她,他就有种岁月静好,别无所求的幸福感。就好像被冬日里暖暖的阳光照耀全身,原本包裹着他的黑暗冰冷全都消失不见,在他内心深处嘶吼拉扯的怪兽也沉睡了。世界真安静,真好。他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忽然觉得很值得。哪怕只是为了这一刻,他也觉得值。他的执念是对的,哪怕是万丈深渊,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要不顾一切的来到她面前,因为这世间能够让他觉得温暖幸福的人,只有她一个了。他不会放手,他会牢牢的抓住她,占有她,让她今生今世都属于他。这么短短的几息时间里,他好像什么都想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在看着她,微笑,发呆,心满意足。齐月盈不经意的抬起头,就见他正微笑地看着她。“诶呀,看来醒来的是哥哥。哥哥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元冽坐起身,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他走到她面前,“不疼了,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谢谢你,圆圆。”“我们之间就不要谢来谢去了。阿琮阿臻就不会跟我这么客气,哥哥你也别总说谢了。”她放下手中的奏折,笑的眉眼弯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所以她在他面前总是尽可能的温柔,生怕他会因她不经意的忽略而伤心伤神。他伸出手,替她按揉肩颈,“累了吧歇一歇。刚刚就看你一直在活动肩膀。”他的力道轻柔适中,很大程度的缓解了她的疲劳。“还有很多折子没批完。哎,以前没经手过这些,我竟不知道,每天看折子批折子是件这么累的事。这个国家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事全都汇集到折子上,然后递到我的面前,我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怪不得以前萧家皇帝要设司礼监,我还觉得是他们太懒,现在我被逼的也想偷懒了。”她小声抱怨,其实也就只是抱怨,她再想偷懒,也不会真的偷懒,更不可能恢复司礼监,她就是要把至高的权利捏在自己的手里,谁都别想染指元冽温柔的问她,“有什么为难的事吗”“有。”她说着,从那高高的几摞奏折里抽出了十几本,“这些就都让我很为难,头疼。剩下的三分之二还没看,估计里面也还有很多让我头疼的事。诶呀,不能想,光是想我都觉得头疼。”她向后一靠,后脑刚好靠进了他的胸膛里。他低声轻笑。她这是不由自主的在撒娇呢。小时候她就是这样,每次有什么难事烦事,就会找齐昇撒娇,齐昇若是不在,或者她不想告诉齐昇,她就会来找他撒娇。那时候他是她眼中最可亲最厉害的大哥哥,他疼她宠她喜欢她,她一撒娇,他就会忍不住帮她把所有事都做了。这次归来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享受到她久违的撒娇呢。一开始是她在防备他,还不能恢复儿时对他的信任,后来则是他的情绪身体都非常糟糕,让她无法生出依赖信任之感,她下意识就把他当成了需要照顾的弱者,怎么可能会对他撒娇此刻不同了,或许是她真的太累了,或许是他此刻的情绪表现非常稳定,声音也太过温柔,她不由自主的就重复了小时候的习惯,把难题丢给他,撒个娇,让他帮她把难题解决了。这是所有受尽宠爱的小姑娘的本能,与生俱来,炉火纯青,不由自主。听到他的笑声,感觉到他胸膛的触感和温暖,她不由得一僵,随后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的不妥。她已经不是小时候了,他们都长大了,既然说了要兄妹相称,那有些距离就要注意保持。毕竟现在他没有犯病,不是那个躺在床上浑身是血,脆弱难过的随时要死掉的模样了。于是她马上就想挺直背脊,重新坐好。元冽却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动作,直接用手摁住了她的肩膀,继续揉,“别乱动,再按按就好了,不然你以后会越来越酸痛。”她眨了一下眼睛,又忍着在他怀里待了一小会儿,便将他的手推开,“好了,我已经不酸了。哥哥你饿不饿我陪你用午膳吧。”现在都下午了,用午膳的时间早就过了,她也一直没吃,为的就是等他。元冽从善如流的放开她,“再等等吧,直接吃晚膳好了。现在,我来帮你看看这些让你为难的折子。”他说着,走到她的旁边,伸手将那些折子全都挪到他的面前。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自然又流畅。看似自在随意,其实心中却存了试探。齐月盈现在对权利看的非常紧,从她废除司礼监,以及事必躬亲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虽然她也曾试图放权给李岩,可是李岩这个人才能有限,齐月盈也并不是完全信任他,所以才会导致她现在一天比一天累的局面。他在做这些的时候,余光一直都在打量她的神色,但凡她皱一下眉头,或者神色稍微有异,他便会停下。如果她现在仍旧非常介意他触碰她的权利,他就会收回自己的手,继续蛰伏,等待下一个时机。收拾好自己之后,他便回到了齐月盈的寝殿。齐月盈让他靠在躺椅上,回忆着那天柳媚妩给她按揉头部穴位的手势,给他轻轻的按着。元冽尽管头很痛,气场很冷,一句话都懒得说,但他很听话,哪怕眼前一阵阵发黑,哪怕胸膛里那头想要杀戮的怪兽在来回撕扯他的心脏,他也仍旧忍耐着,压抑着,她让怎样就怎样。不知是安神香的作用,还是她本身馨香的作用,他闻着这寝殿内不知名的,却很让他感到熟悉安心的香气,渐渐的,头痛就减轻了。齐月盈偶尔会和他说一句话,声音也是放的很轻柔。他有时候回一个很简单的字,表示自己听到了,但还是不想说话。按着按着,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终于睡着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坐到屏风后的书案前,开始批折子。这是她刚刚吩咐人拿过来的,元冽这种状况,她还是不要走开的好。最好能让他一睁眼就看到她,他的情绪才会安稳。可是她每天也有很多事要做,折子是必须要看,必须要批的。为了陪伴元冽,她已经好几天都没去看阿弥了。他几乎占据了她除了上朝和处理国事以外的全部精力,她也很无奈,但没办法,只能盼着他快点好起来。元冽这一觉睡了两个时辰,他幽幽转醒之际,发觉全身很轻松,头也不再疼了。他听到她的呼吸声,闻到了她身上独有的那种馨香。略微侧头,便看到了正坐在书案前批阅奏章的她。她似乎坐了很久,脖子有些发僵了,但她只是略微活动了一下肩颈,就继续看。她没有发现他醒了,但她却坚持在这里陪伴他。他曾经说过想要一醒来就能看到她,然后除了第一夜之外,她真的每次都尽量让他醒来就能看到她。元冽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满满的。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只是这样看着她,他就有种岁月静好,别无所求的幸福感。就好像被冬日里暖暖的阳光照耀全身,原本包裹着他的黑暗冰冷全都消失不见,在他内心深处嘶吼拉扯的怪兽也沉睡了。世界真安静,真好。他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忽然觉得很值得。哪怕只是为了这一刻,他也觉得值。他的执念是对的,哪怕是万丈深渊,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要不顾一切的来到她面前,因为这世间能够让他觉得温暖幸福的人,只有她一个了。他不会放手,他会牢牢的抓住她,占有她,让她今生今世都属于他。这么短短的几息时间里,他好像什么都想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在看着她,微笑,发呆,心满意足。齐月盈不经意的抬起头,就见他正微笑地看着她。“诶呀,看来醒来的是哥哥。哥哥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元冽坐起身,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他走到她面前,“不疼了,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谢谢你,圆圆。”“我们之间就不要谢来谢去了。阿琮阿臻就不会跟我这么客气,哥哥你也别总说谢了。”她放下手中的奏折,笑的眉眼弯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所以她在他面前总是尽可能的温柔,生怕他会因她不经意的忽略而伤心伤神。他伸出手,替她按揉肩颈,“累了吧歇一歇。刚刚就看你一直在活动肩膀。”他的力道轻柔适中,很大程度的缓解了她的疲劳。“还有很多折子没批完。哎,以前没经手过这些,我竟不知道,每天看折子批折子是件这么累的事。这个国家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事全都汇集到折子上,然后递到我的面前,我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怪不得以前萧家皇帝要设司礼监,我还觉得是他们太懒,现在我被逼的也想偷懒了。”她小声抱怨,其实也就只是抱怨,她再想偷懒,也不会真的偷懒,更不可能恢复司礼监,她就是要把至高的权利捏在自己的手里,谁都别想染指元冽温柔的问她,“有什么为难的事吗”“有。”她说着,从那高高的几摞奏折里抽出了十几本,“这些就都让我很为难,头疼。剩下的三分之二还没看,估计里面也还有很多让我头疼的事。诶呀,不能想,光是想我都觉得头疼。”她向后一靠,后脑刚好靠进了他的胸膛里。他低声轻笑。她这是不由自主的在撒娇呢。小时候她就是这样,每次有什么难事烦事,就会找齐昇撒娇,齐昇若是不在,或者她不想告诉齐昇,她就会来找他撒娇。那时候他是她眼中最可亲最厉害的大哥哥,他疼她宠她喜欢她,她一撒娇,他就会忍不住帮她把所有事都做了。这次归来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享受到她久违的撒娇呢。一开始是她在防备他,还不能恢复儿时对他的信任,后来则是他的情绪身体都非常糟糕,让她无法生出依赖信任之感,她下意识就把他当成了需要照顾的弱者,怎么可能会对他撒娇此刻不同了,或许是她真的太累了,或许是他此刻的情绪表现非常稳定,声音也太过温柔,她不由自主的就重复了小时候的习惯,把难题丢给他,撒个娇,让他帮她把难题解决了。这是所有受尽宠爱的小姑娘的本能,与生俱来,炉火纯青,不由自主。听到他的笑声,感觉到他胸膛的触感和温暖,她不由得一僵,随后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的不妥。她已经不是小时候了,他们都长大了,既然说了要兄妹相称,那有些距离就要注意保持。毕竟现在他没有犯病,不是那个躺在床上浑身是血,脆弱难过的随时要死掉的模样了。于是她马上就想挺直背脊,重新坐好。元冽却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动作,直接用手摁住了她的肩膀,继续揉,“别乱动,再按按就好了,不然你以后会越来越酸痛。”她眨了一下眼睛,又忍着在他怀里待了一小会儿,便将他的手推开,“好了,我已经不酸了。哥哥你饿不饿我陪你用午膳吧。”现在都下午了,用午膳的时间早就过了,她也一直没吃,为的就是等他。元冽从善如流的放开她,“再等等吧,直接吃晚膳好了。现在,我来帮你看看这些让你为难的折子。”他说着,走到她的旁边,伸手将那些折子全都挪到他的面前。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自然又流畅。看似自在随意,其实心中却存了试探。齐月盈现在对权利看的非常紧,从她废除司礼监,以及事必躬亲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虽然她也曾试图放权给李岩,可是李岩这个人才能有限,齐月盈也并不是完全信任他,所以才会导致她现在一天比一天累的局面。他在做这些的时候,余光一直都在打量她的神色,但凡她皱一下眉头,或者神色稍微有异,他便会停下。如果她现在仍旧非常介意他触碰她的权利,他就会收回自己的手,继续蛰伏,等待下一个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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