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起过日子不知道苦,没被搁在心尖尖上放着,日子还真不好过,看着是挺不错,内里冷暖可就难说了。阿爹,我以后找伴,一准儿听你的,你说好就好,你要不同意我眼角都不看他,再好也不要。见阿爹又有些动了气,陈原秋立即凑着趣儿逗他:三哥,你说是不是?陈玉平想,我躲还来不及,你小子倒是好,一把将我拉回了战场:是啊是啊。笑嘻嘻地接话,绝不多说一个字。你。陈老爹看了眼小儿子:我是不着急,眼下啊,就是你三哥,也到了年岁成亲。家里支了个摊,有了稳定的收入,日子也愈发的舒坦,哪儿哪儿都好,只剩下你们俩个的婚事,稳妥了,这辈子也就满足没有遗憾了。陈老汉不爱听这话:叨归叨,你说这些干什么。我就随口说说。陈老爹笑了,眉角眼梢透着暖暖的爱意:你们听听,有没有将你搁心上放着,日常生活里的小细节就能看出来,你们阿父这是嫌我说话晦气,他不爱听了。这老头子。陈老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往他身边靠了靠:一把年纪了,说说这话也没什么,总归得有那么一天。陈老汉扭了扭脑袋:搁孩子跟前,你瞎嘀咕。没有一点点心理防备,冷不丁的被塞满嘴狗粮,陈玉平面无表情。陈原秋有点害羞:阿父阿爹,你们也羞羞脸。一把从三哥怀里抱起草哥儿:草哥儿喊小叔,我是你小叔,快喊小叔,草哥儿你笑一个,就是这么笑的。咧嘴露出个笑:快,笑一个给小叔看看。傻呼呼。陈玉平评论着,突然想到了崔元九,他笑起来的时候倒是灿烂阳光,分外耀眼。崔元九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大清早过来,他还扛了两捆结结实实的柴禾,都是耐烧的大木头。今个翻山过来,发现有棵树断了,我把粗枝捡了回来,明儿再捡剩下的细枝碎桠,日头好,晒上一两天就能用。说着,他放下柴禾,拿起砍刀开始砍柴,砍好的柴铺在柴棚旁,方便日头暴晒。陈老爹倒了碗凉白开给他:没吃早饭吧,今个别买虾酱馒头,平哥儿下的面疙瘩很好吃,我让他给你张罗一碗也尝尝味,最近可真是太麻烦你了,也不知道怎么道谢,你爱吃平哥儿做的吃食,正巧让他给你下碗面疙瘩,不是我夸,味道是真的很棒,旁人想吃都吃不到。平哥儿手艺,我这人也是张馋嘴,就厚着脸麻烦平哥儿了。次日大清早,崔元九不仅扛了两捆结结实实的柴禾过来,还拖了两根胖竹子,竹子用藤条捆着,给绑在了腰间拖着,也亏得他身量高大健壮,脸不红气不喘的来到陈家屋门前,瞧着是一派轻松。看家里需要不少竹签,这两根竹子好,我就带了过来,一会坐着也是坐着,闲没事削些竹签备用。我昨儿还和家里说该削些竹签,今个你就带了竹子来,可真是太巧了。陈老爹打了水给他洗脸:元九我说句话,你别嫌二叔多嘴,就算是身子骨好,也不能这么蛮干,从山上下来多危险,带捆柴禾就够了,你自个也得当心点。嗳,二叔是为我好,我以后干活做事会注意着,做什么都余些力,多顾着点自己。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陈老爹对崔元九是越来越满意,见三儿子总不接茬,他终于按捺不住了。平哥儿啊,你觉得元九怎么样?这么些天瞧下来,这小伙子对你很中意呢,你是怎么想的?阿爹你从哪看出来他中意我?陈玉平满脸懵:我自己都没感觉到,我和他拢共才说了几句话。陈老爹就道:不是中意你,难不成中意我这个老头子?你看看他帮咱们家做的事,事事稳妥周全,一看就是用了心思,对草哥儿也上心,明显是想拉你的好感。阿爹,我看你是想多了。陈玉平觉得崔元九这么殷勤的讨好家里,肯定不是为着他,反正他没有任何感觉,真是冲他来的,就看崔元九这些日子在陈家的表现,浑身上下都透着股伶俐劲儿,但凡对他有点意思,就不可能让他没一点感觉,间接说明,这人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至于为着什么,他也说不上来,恶意是没有,看的出这人心思深归深,倒也还算正直。陈老爹跟三哥儿说不通,气呼呼的进了屋。这边,崔元九暗暗琢磨着,好感度刷得差不多,明儿是不是该和陈家人说明自己的身份?过两天他就要往县城去,这一去,兴许得好几个月才能回来。本来他不打算和陈家人过多接触,草哥儿呆在陈家挺好,他怕因着自己的存在,反而让陈家待草哥儿心生顾及。最初他只想帮着陈家干点活,报答他们对草哥儿的好,没想到,陈家二叔太过和气,阴差阳错的情况下,他和陈家人接触越来越深,也越来越了解陈家人,他们是真的好,心地好人也厚道。明儿去说出真相,将草哥儿的悲惨身世细细道出,以陈家人的心性,应该不会怪他吧。第28章陈玉平刚醒,也不着急起床,躺在被窝里逗着草哥儿玩,和他说话逗趣儿。陈老爹从屋檐下路过,听见屋里的动静,敲了两下门,又道:平哥儿外面下雨,天有点凉爽,别凉着草哥儿,衣服穿厚些。我昨儿下半夜就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外面还在下雨?下着呢,细密密的。捧着浓茶悠悠闲闲的陈老汉冲屋里喊道:醒了就把草哥儿抱出来。下雨天,农活少,闲在家里有点坐不住。你阿父早早的就醒了,捧着碗浓茶都喝了半个时辰。陈玉平利索的给草哥儿穿好衣裳,抱着他往屋外走:阿父,你没事就做几板豆腐,老幺进镇买猪肠时,顺便让他带几个大坛子回来,我得多腌几坛红方腐乳,省得到时候不够卖。你那豆腐就整好了?陈老汉听着问了句:啥味儿?很香,暂时还不能吃,时间还不够足。这个太费时间,得早早备起来。陈老爹在旁边接道:咱平哥儿捣鼓的吃食,哪回不好吃?回回都好吃,我看这回的腐乳一准儿错不了。我就问问。陈老汉咕噜咕噜将浓茶大口喝完:豆腐一时半会的也做不上,我先把黄豆泡着,左右今个有时间,十板够不够?你要买多大的坛子?我和老幺进镇去,他不会挑,坛子也分好坏。这么大的坛子。陈玉平把草哥儿交给阿爹,伸手比划了下大小:巴掌大的小坛子也买十个,咱们一道儿买齐,好讲价些。陈老汉琢磨了下:这么大的坛子,十板豆腐不太够,我多做点,有余咱们自个吃。看样子明年还得多种黄豆。陈老爹乐呵呵的笑。陈老汉眉眼露了点得意:黄豆这玩意容易拾掇,不费劲。阿父阿爹,碰着有适合的田地,咱们给买下来吧。你阿父昨儿夜里还在和我说这事,这几个月挣了些钱,家里又买了头牛,有头牛帮衬着,田间地头的事能轻松不少,便是再买几亩田地也忙得过来。只不过,难得碰上有卖田地的,就跟买牛一样,都得慢慢寻摸着。陈玉平笑道:慢慢来不着急,咱们把钱准备好,碰着有好的良田肥地就赶紧出手买下来,贵一点点也无妨,只要是好的。是这么回事儿。吃过早饭,陈老爹将摊子支好,把虾酱馒头五香茶叶蛋摆上,卤猪肠卤猪蹄都是昨儿晚上就已经卤好,搁卤汁里浸了整宿,是相当的入味够劲儿,只有红烧肉得现做。黄豆还没泡好,陈老汉和小儿子往镇上去,买猪肠买坛子顺便买些日常用品。崔元九就戴了个斗笠,连蓑衣都没有穿,手里拎着两条仍活蹦乱跳的鱼,瞧着足有四五斤一条。他身量高大健硕,昂首阔步的走在细雨中,通身气度与整个小村子有些格格不入。陈玉平透过窗户正好看见,觉得他像个侠客,把手里的鱼换成柄刀就更像了。二叔。崔元九笑着打招呼,冷硬的五官瞬间柔和:草哥儿。小声地逗了句,刻意放柔了嗓音。怎么还拎着鱼过来,这两条鱼可真肥。半道上遇见了,见这鱼新鲜就买了两条,经常麻烦平哥儿给我张罗早饭,拎两条鱼过来这不算什么。陈老爹冲灶屋说话:平哥儿趁着鱼新鲜,咱们中午吃?又看着崔元九道:你也留下来一道尝尝,平哥儿做的鱼,也是特别好吃鲜香味美。陈玉平走出来瞅了瞅两条鱼:两条鱼得有十来斤,今个天不热,中午就整个鱼火锅,一会把二哥二嫂他们也喊过来。需要拾掇出来吗?崔元九问:要怎么拾掇你和我说一说。时辰还早,先搁水里放着,不着急。陈老爹忽的想起:你还没吃早饭吧?我买两个虾酱馒头就成,配着卤猪肠吃。用不着这么外道,你直接拿就行。陈老爹乐呵呵的笑。崔元九拿出五个铜板放进了钱匣子里:二叔,这可不成,生意归生意。这话听着,陈老爹愈发的满意这个年轻汉子。陈玉平看着阿爹双眼发亮,顿觉头皮发麻,拎着两条鱼立即溜回了灶屋。陈老汉父子俩回来时,雨势大了些。牛车停在屋门口,崔元九眼明手快的往屋里搬坛子,大大小小足有十几个坛子。今个辛苦阿牛了。陈老汉解下车套,牵着牛往屋后牛棚去。陈老爹拿出干净的巾帕:都来擦擦身上的雨珠,老幺你得换身衣裳,或者洗个澡。用不着,没湿多少。陈原秋无所谓,拿着巾帕粗鲁的擦雨珠。陈玉平煮好了姜汤,端上浓浓的三大碗:趁热喝。他和阿爹则喝着小碗,没淋雨,用不着喝太多。窝箩里的草哥儿并没有睡着,黑黝黝的大眼睛痴痴地看着大人们喝姜汤,小嘴儿吮动,像极了只小馋猫。崽崽也想喝是不是?陈玉平蹲在窝箩前逗着他。草哥儿咧着嘴咯咯咯的笑,伸出胖嘟嘟的小胳膊,像是要抱抱又像是要喝姜汤。崔元九不动声色的挨在陈玉平身边蹲着:草哥儿还不能喝吧?没见冒牙。还小呢,再过个把月就可以喂些糊糊或粥食。巧妞儿五个多月已经开始冒牙,不过,安哥儿是六个月才冒牙,大哥说孩子出牙这事儿,有早有晚,陈玉平想,他家草哥儿许是之前太瘦弱,发育有些缓,若真是这个原因,草哥儿到底多大可就真摸不清楚。孩子几个月了?陈玉平沉默了下:五个多月了。养得可真好。崔元九没忍住,伸手将草哥儿抱进怀里,掂了两下,笑得眉眼柔和:挺胖乎,白白净净。草哥儿出生后,师傅就将草哥儿托付给他照顾着,紧接着第三日,他匆匆赶往县城出镖,孩子让阿父和继母照看,还给足了一两银子,承诺两个月内会回来。未满周岁的哥儿,并不需要太多花销,果粉可以去镇里领,只要买些衣裳鞋袜就成,一两银子绰绰有余。世事难料,出镖途中遇到了劫匪,劫匪有备而来,这趟镖就给耽搁了,待他处理好镖局的事,再回来时已经是三个月后。算算时间,草哥儿该六个月了,与陈家约估出来的月份差不多。平哥儿和元九两人凑一块说话,又抱着个草哥儿,怎么看都是一家三口的温馨氛围。陈老爹又欣慰又高兴,连忙使着眼色,让老伴和老幺说话小点声。陈老汉喝完姜汤放下碗,去看看黄豆泡得如何。陈原秋乐颠乐颠的往屋外走,他去二哥家说说话,顺便喊他们中午来吃饭。陈老爹则守着摊子。待陈玉平觉得有点不对劲,往周边扫了圈,差点没给吓着,一屋子咋就剩他们三个了?另外三个什么时候走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说不是故意的,他压根就不相信,百分百是阿爹搞的鬼。崔元九我问你个事。陈玉平觉得这样不成,阿爹的小动作越来越频繁,不赶紧戳破这层纸,回头真得闹出乌龙来:阿爹你进来一下。陈老爹头也不回的应:干什么,我守着摊子走不开。现在又没人,阿爹你赶紧进来,我有事要说。行吧。陈老爹才进灶屋,就听见自家三儿子憨呼呼的问崔元九:你是不是中意我?还是说,只是特别喜欢我做的吃食?所以这段日子对家里格外的殷勤?这个傻儿子哟!哪有这么直白的哥儿!要问也是委婉的来,也是他这个当阿爹的问!冷不丁的出了这么个招,可把陈老爹给急坏了。崔元九看看陈玉平又看看陈二叔,他原就聪慧,这下彻底是清楚了,为什么陈二叔对他格外热络。关于陈家,关于平哥儿,他其实有过打探。这里头,这,这这误会闹得有点大。他在想,在思索,在琢磨着,到底要不要说出真正的事实。平哥儿,平哥儿确实是个很好的哥儿,抛开草哥儿不说,就冲平哥儿这个人,他也确实中意,只不过,还没想到成亲过日子这茬事儿上,毕竟他现在在镖局,生活不是特别安稳,还不到结婚的好时候。你怎么不说话?陈老爹凶巴巴地问。难不成是他想多了?真的是他想多了?这可怎么办!平哥儿好不容易才见开朗些,若因此受了打击,他根本没法往下想。二叔。崔元九回过神来,冲着陈玉平笑了笑,笑容灿烂的宛如阳光下盛开的鲜花,又好看又迷人:我确实中意平哥儿,但是,我接近陈家是为着草哥儿。崔元九将草哥儿的身世缓缓道来。草哥儿的阿爷是住在深山的老猎户,老猎户名声很不好,村里都说他是扫把星,前后克死了父母,紧接着是大儿子,大儿子死时他的阿郎正怀着孩子,听闻此噩耗,将将八个月,生了个瘦弱的小哥儿,而他的阿郎却再也没能睁开眼。陈玉平透过窗户正好看见,觉得他像个侠客,把手里的鱼换成柄刀就更像了。二叔。崔元九笑着打招呼,冷硬的五官瞬间柔和:草哥儿。小声地逗了句,刻意放柔了嗓音。怎么还拎着鱼过来,这两条鱼可真肥。半道上遇见了,见这鱼新鲜就买了两条,经常麻烦平哥儿给我张罗早饭,拎两条鱼过来这不算什么。陈老爹冲灶屋说话:平哥儿趁着鱼新鲜,咱们中午吃?又看着崔元九道:你也留下来一道尝尝,平哥儿做的鱼,也是特别好吃鲜香味美。陈玉平走出来瞅了瞅两条鱼:两条鱼得有十来斤,今个天不热,中午就整个鱼火锅,一会把二哥二嫂他们也喊过来。需要拾掇出来吗?崔元九问:要怎么拾掇你和我说一说。时辰还早,先搁水里放着,不着急。陈老爹忽的想起:你还没吃早饭吧?我买两个虾酱馒头就成,配着卤猪肠吃。用不着这么外道,你直接拿就行。陈老爹乐呵呵的笑。崔元九拿出五个铜板放进了钱匣子里:二叔,这可不成,生意归生意。这话听着,陈老爹愈发的满意这个年轻汉子。陈玉平看着阿爹双眼发亮,顿觉头皮发麻,拎着两条鱼立即溜回了灶屋。陈老汉父子俩回来时,雨势大了些。牛车停在屋门口,崔元九眼明手快的往屋里搬坛子,大大小小足有十几个坛子。今个辛苦阿牛了。陈老汉解下车套,牵着牛往屋后牛棚去。陈老爹拿出干净的巾帕:都来擦擦身上的雨珠,老幺你得换身衣裳,或者洗个澡。用不着,没湿多少。陈原秋无所谓,拿着巾帕粗鲁的擦雨珠。陈玉平煮好了姜汤,端上浓浓的三大碗:趁热喝。他和阿爹则喝着小碗,没淋雨,用不着喝太多。窝箩里的草哥儿并没有睡着,黑黝黝的大眼睛痴痴地看着大人们喝姜汤,小嘴儿吮动,像极了只小馋猫。崽崽也想喝是不是?陈玉平蹲在窝箩前逗着他。草哥儿咧着嘴咯咯咯的笑,伸出胖嘟嘟的小胳膊,像是要抱抱又像是要喝姜汤。崔元九不动声色的挨在陈玉平身边蹲着:草哥儿还不能喝吧?没见冒牙。还小呢,再过个把月就可以喂些糊糊或粥食。巧妞儿五个多月已经开始冒牙,不过,安哥儿是六个月才冒牙,大哥说孩子出牙这事儿,有早有晚,陈玉平想,他家草哥儿许是之前太瘦弱,发育有些缓,若真是这个原因,草哥儿到底多大可就真摸不清楚。孩子几个月了?陈玉平沉默了下:五个多月了。养得可真好。崔元九没忍住,伸手将草哥儿抱进怀里,掂了两下,笑得眉眼柔和:挺胖乎,白白净净。草哥儿出生后,师傅就将草哥儿托付给他照顾着,紧接着第三日,他匆匆赶往县城出镖,孩子让阿父和继母照看,还给足了一两银子,承诺两个月内会回来。未满周岁的哥儿,并不需要太多花销,果粉可以去镇里领,只要买些衣裳鞋袜就成,一两银子绰绰有余。世事难料,出镖途中遇到了劫匪,劫匪有备而来,这趟镖就给耽搁了,待他处理好镖局的事,再回来时已经是三个月后。算算时间,草哥儿该六个月了,与陈家约估出来的月份差不多。平哥儿和元九两人凑一块说话,又抱着个草哥儿,怎么看都是一家三口的温馨氛围。陈老爹又欣慰又高兴,连忙使着眼色,让老伴和老幺说话小点声。陈老汉喝完姜汤放下碗,去看看黄豆泡得如何。陈原秋乐颠乐颠的往屋外走,他去二哥家说说话,顺便喊他们中午来吃饭。陈老爹则守着摊子。待陈玉平觉得有点不对劲,往周边扫了圈,差点没给吓着,一屋子咋就剩他们三个了?另外三个什么时候走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说不是故意的,他压根就不相信,百分百是阿爹搞的鬼。崔元九我问你个事。陈玉平觉得这样不成,阿爹的小动作越来越频繁,不赶紧戳破这层纸,回头真得闹出乌龙来:阿爹你进来一下。陈老爹头也不回的应:干什么,我守着摊子走不开。现在又没人,阿爹你赶紧进来,我有事要说。行吧。陈老爹才进灶屋,就听见自家三儿子憨呼呼的问崔元九:你是不是中意我?还是说,只是特别喜欢我做的吃食?所以这段日子对家里格外的殷勤?这个傻儿子哟!哪有这么直白的哥儿!要问也是委婉的来,也是他这个当阿爹的问!冷不丁的出了这么个招,可把陈老爹给急坏了。崔元九看看陈玉平又看看陈二叔,他原就聪慧,这下彻底是清楚了,为什么陈二叔对他格外热络。关于陈家,关于平哥儿,他其实有过打探。这里头,这,这这误会闹得有点大。他在想,在思索,在琢磨着,到底要不要说出真正的事实。平哥儿,平哥儿确实是个很好的哥儿,抛开草哥儿不说,就冲平哥儿这个人,他也确实中意,只不过,还没想到成亲过日子这茬事儿上,毕竟他现在在镖局,生活不是特别安稳,还不到结婚的好时候。你怎么不说话?陈老爹凶巴巴地问。难不成是他想多了?真的是他想多了?这可怎么办!平哥儿好不容易才见开朗些,若因此受了打击,他根本没法往下想。二叔。崔元九回过神来,冲着陈玉平笑了笑,笑容灿烂的宛如阳光下盛开的鲜花,又好看又迷人:我确实中意平哥儿,但是,我接近陈家是为着草哥儿。崔元九将草哥儿的身世缓缓道来。草哥儿的阿爷是住在深山的老猎户,老猎户名声很不好,村里都说他是扫把星,前后克死了父母,紧接着是大儿子,大儿子死时他的阿郎正怀着孩子,听闻此噩耗,将将八个月,生了个瘦弱的小哥儿,而他的阿郎却再也没能睁开眼。陈玉平透过窗户正好看见,觉得他像个侠客,把手里的鱼换成柄刀就更像了。二叔。崔元九笑着打招呼,冷硬的五官瞬间柔和:草哥儿。小声地逗了句,刻意放柔了嗓音。怎么还拎着鱼过来,这两条鱼可真肥。半道上遇见了,见这鱼新鲜就买了两条,经常麻烦平哥儿给我张罗早饭,拎两条鱼过来这不算什么。陈老爹冲灶屋说话:平哥儿趁着鱼新鲜,咱们中午吃?又看着崔元九道:你也留下来一道尝尝,平哥儿做的鱼,也是特别好吃鲜香味美。陈玉平走出来瞅了瞅两条鱼:两条鱼得有十来斤,今个天不热,中午就整个鱼火锅,一会把二哥二嫂他们也喊过来。需要拾掇出来吗?崔元九问:要怎么拾掇你和我说一说。时辰还早,先搁水里放着,不着急。陈老爹忽的想起:你还没吃早饭吧?我买两个虾酱馒头就成,配着卤猪肠吃。用不着这么外道,你直接拿就行。陈老爹乐呵呵的笑。崔元九拿出五个铜板放进了钱匣子里:二叔,这可不成,生意归生意。这话听着,陈老爹愈发的满意这个年轻汉子。陈玉平看着阿爹双眼发亮,顿觉头皮发麻,拎着两条鱼立即溜回了灶屋。陈老汉父子俩回来时,雨势大了些。牛车停在屋门口,崔元九眼明手快的往屋里搬坛子,大大小小足有十几个坛子。今个辛苦阿牛了。陈老汉解下车套,牵着牛往屋后牛棚去。陈老爹拿出干净的巾帕:都来擦擦身上的雨珠,老幺你得换身衣裳,或者洗个澡。用不着,没湿多少。陈原秋无所谓,拿着巾帕粗鲁的擦雨珠。陈玉平煮好了姜汤,端上浓浓的三大碗:趁热喝。他和阿爹则喝着小碗,没淋雨,用不着喝太多。窝箩里的草哥儿并没有睡着,黑黝黝的大眼睛痴痴地看着大人们喝姜汤,小嘴儿吮动,像极了只小馋猫。崽崽也想喝是不是?陈玉平蹲在窝箩前逗着他。草哥儿咧着嘴咯咯咯的笑,伸出胖嘟嘟的小胳膊,像是要抱抱又像是要喝姜汤。崔元九不动声色的挨在陈玉平身边蹲着:草哥儿还不能喝吧?没见冒牙。还小呢,再过个把月就可以喂些糊糊或粥食。巧妞儿五个多月已经开始冒牙,不过,安哥儿是六个月才冒牙,大哥说孩子出牙这事儿,有早有晚,陈玉平想,他家草哥儿许是之前太瘦弱,发育有些缓,若真是这个原因,草哥儿到底多大可就真摸不清楚。孩子几个月了?陈玉平沉默了下:五个多月了。养得可真好。崔元九没忍住,伸手将草哥儿抱进怀里,掂了两下,笑得眉眼柔和:挺胖乎,白白净净。草哥儿出生后,师傅就将草哥儿托付给他照顾着,紧接着第三日,他匆匆赶往县城出镖,孩子让阿父和继母照看,还给足了一两银子,承诺两个月内会回来。未满周岁的哥儿,并不需要太多花销,果粉可以去镇里领,只要买些衣裳鞋袜就成,一两银子绰绰有余。世事难料,出镖途中遇到了劫匪,劫匪有备而来,这趟镖就给耽搁了,待他处理好镖局的事,再回来时已经是三个月后。算算时间,草哥儿该六个月了,与陈家约估出来的月份差不多。平哥儿和元九两人凑一块说话,又抱着个草哥儿,怎么看都是一家三口的温馨氛围。陈老爹又欣慰又高兴,连忙使着眼色,让老伴和老幺说话小点声。陈老汉喝完姜汤放下碗,去看看黄豆泡得如何。陈原秋乐颠乐颠的往屋外走,他去二哥家说说话,顺便喊他们中午来吃饭。陈老爹则守着摊子。待陈玉平觉得有点不对劲,往周边扫了圈,差点没给吓着,一屋子咋就剩他们三个了?另外三个什么时候走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说不是故意的,他压根就不相信,百分百是阿爹搞的鬼。崔元九我问你个事。陈玉平觉得这样不成,阿爹的小动作越来越频繁,不赶紧戳破这层纸,回头真得闹出乌龙来:阿爹你进来一下。陈老爹头也不回的应:干什么,我守着摊子走不开。现在又没人,阿爹你赶紧进来,我有事要说。行吧。陈老爹才进灶屋,就听见自家三儿子憨呼呼的问崔元九:你是不是中意我?还是说,只是特别喜欢我做的吃食?所以这段日子对家里格外的殷勤?这个傻儿子哟!哪有这么直白的哥儿!要问也是委婉的来,也是他这个当阿爹的问!冷不丁的出了这么个招,可把陈老爹给急坏了。崔元九看看陈玉平又看看陈二叔,他原就聪慧,这下彻底是清楚了,为什么陈二叔对他格外热络。关于陈家,关于平哥儿,他其实有过打探。这里头,这,这这误会闹得有点大。他在想,在思索,在琢磨着,到底要不要说出真正的事实。平哥儿,平哥儿确实是个很好的哥儿,抛开草哥儿不说,就冲平哥儿这个人,他也确实中意,只不过,还没想到成亲过日子这茬事儿上,毕竟他现在在镖局,生活不是特别安稳,还不到结婚的好时候。你怎么不说话?陈老爹凶巴巴地问。难不成是他想多了?真的是他想多了?这可怎么办!平哥儿好不容易才见开朗些,若因此受了打击,他根本没法往下想。二叔。崔元九回过神来,冲着陈玉平笑了笑,笑容灿烂的宛如阳光下盛开的鲜花,又好看又迷人:我确实中意平哥儿,但是,我接近陈家是为着草哥儿。崔元九将草哥儿的身世缓缓道来。草哥儿的阿爷是住在深山的老猎户,老猎户名声很不好,村里都说他是扫把星,前后克死了父母,紧接着是大儿子,大儿子死时他的阿郎正怀着孩子,听闻此噩耗,将将八个月,生了个瘦弱的小哥儿,而他的阿郎却再也没能睁开眼。陈玉平透过窗户正好看见,觉得他像个侠客,把手里的鱼换成柄刀就更像了。二叔。崔元九笑着打招呼,冷硬的五官瞬间柔和:草哥儿。小声地逗了句,刻意放柔了嗓音。怎么还拎着鱼过来,这两条鱼可真肥。半道上遇见了,见这鱼新鲜就买了两条,经常麻烦平哥儿给我张罗早饭,拎两条鱼过来这不算什么。陈老爹冲灶屋说话:平哥儿趁着鱼新鲜,咱们中午吃?又看着崔元九道:你也留下来一道尝尝,平哥儿做的鱼,也是特别好吃鲜香味美。陈玉平走出来瞅了瞅两条鱼:两条鱼得有十来斤,今个天不热,中午就整个鱼火锅,一会把二哥二嫂他们也喊过来。需要拾掇出来吗?崔元九问:要怎么拾掇你和我说一说。时辰还早,先搁水里放着,不着急。陈老爹忽的想起:你还没吃早饭吧?我买两个虾酱馒头就成,配着卤猪肠吃。用不着这么外道,你直接拿就行。陈老爹乐呵呵的笑。崔元九拿出五个铜板放进了钱匣子里:二叔,这可不成,生意归生意。这话听着,陈老爹愈发的满意这个年轻汉子。陈玉平看着阿爹双眼发亮,顿觉头皮发麻,拎着两条鱼立即溜回了灶屋。陈老汉父子俩回来时,雨势大了些。牛车停在屋门口,崔元九眼明手快的往屋里搬坛子,大大小小足有十几个坛子。今个辛苦阿牛了。陈老汉解下车套,牵着牛往屋后牛棚去。陈老爹拿出干净的巾帕:都来擦擦身上的雨珠,老幺你得换身衣裳,或者洗个澡。用不着,没湿多少。陈原秋无所谓,拿着巾帕粗鲁的擦雨珠。陈玉平煮好了姜汤,端上浓浓的三大碗:趁热喝。他和阿爹则喝着小碗,没淋雨,用不着喝太多。窝箩里的草哥儿并没有睡着,黑黝黝的大眼睛痴痴地看着大人们喝姜汤,小嘴儿吮动,像极了只小馋猫。崽崽也想喝是不是?陈玉平蹲在窝箩前逗着他。草哥儿咧着嘴咯咯咯的笑,伸出胖嘟嘟的小胳膊,像是要抱抱又像是要喝姜汤。崔元九不动声色的挨在陈玉平身边蹲着:草哥儿还不能喝吧?没见冒牙。还小呢,再过个把月就可以喂些糊糊或粥食。巧妞儿五个多月已经开始冒牙,不过,安哥儿是六个月才冒牙,大哥说孩子出牙这事儿,有早有晚,陈玉平想,他家草哥儿许是之前太瘦弱,发育有些缓,若真是这个原因,草哥儿到底多大可就真摸不清楚。孩子几个月了?陈玉平沉默了下:五个多月了。养得可真好。崔元九没忍住,伸手将草哥儿抱进怀里,掂了两下,笑得眉眼柔和:挺胖乎,白白净净。草哥儿出生后,师傅就将草哥儿托付给他照顾着,紧接着第三日,他匆匆赶往县城出镖,孩子让阿父和继母照看,还给足了一两银子,承诺两个月内会回来。未满周岁的哥儿,并不需要太多花销,果粉可以去镇里领,只要买些衣裳鞋袜就成,一两银子绰绰有余。世事难料,出镖途中遇到了劫匪,劫匪有备而来,这趟镖就给耽搁了,待他处理好镖局的事,再回来时已经是三个月后。算算时间,草哥儿该六个月了,与陈家约估出来的月份差不多。平哥儿和元九两人凑一块说话,又抱着个草哥儿,怎么看都是一家三口的温馨氛围。陈老爹又欣慰又高兴,连忙使着眼色,让老伴和老幺说话小点声。陈老汉喝完姜汤放下碗,去看看黄豆泡得如何。陈原秋乐颠乐颠的往屋外走,他去二哥家说说话,顺便喊他们中午来吃饭。陈老爹则守着摊子。待陈玉平觉得有点不对劲,往周边扫了圈,差点没给吓着,一屋子咋就剩他们三个了?另外三个什么时候走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说不是故意的,他压根就不相信,百分百是阿爹搞的鬼。崔元九我问你个事。陈玉平觉得这样不成,阿爹的小动作越来越频繁,不赶紧戳破这层纸,回头真得闹出乌龙来:阿爹你进来一下。陈老爹头也不回的应:干什么,我守着摊子走不开。现在又没人,阿爹你赶紧进来,我有事要说。行吧。陈老爹才进灶屋,就听见自家三儿子憨呼呼的问崔元九:你是不是中意我?还是说,只是特别喜欢我做的吃食?所以这段日子对家里格外的殷勤?这个傻儿子哟!哪有这么直白的哥儿!要问也是委婉的来,也是他这个当阿爹的问!冷不丁的出了这么个招,可把陈老爹给急坏了。崔元九看看陈玉平又看看陈二叔,他原就聪慧,这下彻底是清楚了,为什么陈二叔对他格外热络。关于陈家,关于平哥儿,他其实有过打探。这里头,这,这这误会闹得有点大。他在想,在思索,在琢磨着,到底要不要说出真正的事实。平哥儿,平哥儿确实是个很好的哥儿,抛开草哥儿不说,就冲平哥儿这个人,他也确实中意,只不过,还没想到成亲过日子这茬事儿上,毕竟他现在在镖局,生活不是特别安稳,还不到结婚的好时候。你怎么不说话?陈老爹凶巴巴地问。难不成是他想多了?真的是他想多了?这可怎么办!平哥儿好不容易才见开朗些,若因此受了打击,他根本没法往下想。二叔。崔元九回过神来,冲着陈玉平笑了笑,笑容灿烂的宛如阳光下盛开的鲜花,又好看又迷人:我确实中意平哥儿,但是,我接近陈家是为着草哥儿。崔元九将草哥儿的身世缓缓道来。草哥儿的阿爷是住在深山的老猎户,老猎户名声很不好,村里都说他是扫把星,前后克死了父母,紧接着是大儿子,大儿子死时他的阿郎正怀着孩子,听闻此噩耗,将将八个月,生了个瘦弱的小哥儿,而他的阿郎却再也没能睁开眼。陈玉平透过窗户正好看见,觉得他像个侠客,把手里的鱼换成柄刀就更像了。二叔。崔元九笑着打招呼,冷硬的五官瞬间柔和:草哥儿。小声地逗了句,刻意放柔了嗓音。怎么还拎着鱼过来,这两条鱼可真肥。半道上遇见了,见这鱼新鲜就买了两条,经常麻烦平哥儿给我张罗早饭,拎两条鱼过来这不算什么。陈老爹冲灶屋说话:平哥儿趁着鱼新鲜,咱们中午吃?又看着崔元九道:你也留下来一道尝尝,平哥儿做的鱼,也是特别好吃鲜香味美。陈玉平走出来瞅了瞅两条鱼:两条鱼得有十来斤,今个天不热,中午就整个鱼火锅,一会把二哥二嫂他们也喊过来。需要拾掇出来吗?崔元九问:要怎么拾掇你和我说一说。时辰还早,先搁水里放着,不着急。陈老爹忽的想起:你还没吃早饭吧?我买两个虾酱馒头就成,配着卤猪肠吃。用不着这么外道,你直接拿就行。陈老爹乐呵呵的笑。崔元九拿出五个铜板放进了钱匣子里:二叔,这可不成,生意归生意。这话听着,陈老爹愈发的满意这个年轻汉子。陈玉平看着阿爹双眼发亮,顿觉头皮发麻,拎着两条鱼立即溜回了灶屋。陈老汉父子俩回来时,雨势大了些。牛车停在屋门口,崔元九眼明手快的往屋里搬坛子,大大小小足有十几个坛子。今个辛苦阿牛了。陈老汉解下车套,牵着牛往屋后牛棚去。陈老爹拿出干净的巾帕:都来擦擦身上的雨珠,老幺你得换身衣裳,或者洗个澡。用不着,没湿多少。陈原秋无所谓,拿着巾帕粗鲁的擦雨珠。陈玉平煮好了姜汤,端上浓浓的三大碗:趁热喝。他和阿爹则喝着小碗,没淋雨,用不着喝太多。窝箩里的草哥儿并没有睡着,黑黝黝的大眼睛痴痴地看着大人们喝姜汤,小嘴儿吮动,像极了只小馋猫。崽崽也想喝是不是?陈玉平蹲在窝箩前逗着他。草哥儿咧着嘴咯咯咯的笑,伸出胖嘟嘟的小胳膊,像是要抱抱又像是要喝姜汤。崔元九不动声色的挨在陈玉平身边蹲着:草哥儿还不能喝吧?没见冒牙。还小呢,再过个把月就可以喂些糊糊或粥食。巧妞儿五个多月已经开始冒牙,不过,安哥儿是六个月才冒牙,大哥说孩子出牙这事儿,有早有晚,陈玉平想,他家草哥儿许是之前太瘦弱,发育有些缓,若真是这个原因,草哥儿到底多大可就真摸不清楚。孩子几个月了?陈玉平沉默了下:五个多月了。养得可真好。崔元九没忍住,伸手将草哥儿抱进怀里,掂了两下,笑得眉眼柔和:挺胖乎,白白净净。草哥儿出生后,师傅就将草哥儿托付给他照顾着,紧接着第三日,他匆匆赶往县城出镖,孩子让阿父和继母照看,还给足了一两银子,承诺两个月内会回来。未满周岁的哥儿,并不需要太多花销,果粉可以去镇里领,只要买些衣裳鞋袜就成,一两银子绰绰有余。世事难料,出镖途中遇到了劫匪,劫匪有备而来,这趟镖就给耽搁了,待他处理好镖局的事,再回来时已经是三个月后。算算时间,草哥儿该六个月了,与陈家约估出来的月份差不多。平哥儿和元九两人凑一块说话,又抱着个草哥儿,怎么看都是一家三口的温馨氛围。陈老爹又欣慰又高兴,连忙使着眼色,让老伴和老幺说话小点声。陈老汉喝完姜汤放下碗,去看看黄豆泡得如何。陈原秋乐颠乐颠的往屋外走,他去二哥家说说话,顺便喊他们中午来吃饭。陈老爹则守着摊子。待陈玉平觉得有点不对劲,往周边扫了圈,差点没给吓着,一屋子咋就剩他们三个了?另外三个什么时候走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说不是故意的,他压根就不相信,百分百是阿爹搞的鬼。崔元九我问你个事。陈玉平觉得这样不成,阿爹的小动作越来越频繁,不赶紧戳破这层纸,回头真得闹出乌龙来:阿爹你进来一下。陈老爹头也不回的应:干什么,我守着摊子走不开。现在又没人,阿爹你赶紧进来,我有事要说。行吧。陈老爹才进灶屋,就听见自家三儿子憨呼呼的问崔元九:你是不是中意我?还是说,只是特别喜欢我做的吃食?所以这段日子对家里格外的殷勤?这个傻儿子哟!哪有这么直白的哥儿!要问也是委婉的来,也是他这个当阿爹的问!冷不丁的出了这么个招,可把陈老爹给急坏了。崔元九看看陈玉平又看看陈二叔,他原就聪慧,这下彻底是清楚了,为什么陈二叔对他格外热络。关于陈家,关于平哥儿,他其实有过打探。这里头,这,这这误会闹得有点大。他在想,在思索,在琢磨着,到底要不要说出真正的事实。平哥儿,平哥儿确实是个很好的哥儿,抛开草哥儿不说,就冲平哥儿这个人,他也确实中意,只不过,还没想到成亲过日子这茬事儿上,毕竟他现在在镖局,生活不是特别安稳,还不到结婚的好时候。你怎么不说话?陈老爹凶巴巴地问。难不成是他想多了?真的是他想多了?这可怎么办!平哥儿好不容易才见开朗些,若因此受了打击,他根本没法往下想。二叔。崔元九回过神来,冲着陈玉平笑了笑,笑容灿烂的宛如阳光下盛开的鲜花,又好看又迷人:我确实中意平哥儿,但是,我接近陈家是为着草哥儿。崔元九将草哥儿的身世缓缓道来。草哥儿的阿爷是住在深山的老猎户,老猎户名声很不好,村里都说他是扫把星,前后克死了父母,紧接着是大儿子,大儿子死时他的阿郎正怀着孩子,听闻此噩耗,将将八个月,生了个瘦弱的小哥儿,而他的阿郎却再也没能睁开眼。陈玉平透过窗户正好看见,觉得他像个侠客,把手里的鱼换成柄刀就更像了。二叔。崔元九笑着打招呼,冷硬的五官瞬间柔和:草哥儿。小声地逗了句,刻意放柔了嗓音。怎么还拎着鱼过来,这两条鱼可真肥。半道上遇见了,见这鱼新鲜就买了两条,经常麻烦平哥儿给我张罗早饭,拎两条鱼过来这不算什么。陈老爹冲灶屋说话:平哥儿趁着鱼新鲜,咱们中午吃?又看着崔元九道:你也留下来一道尝尝,平哥儿做的鱼,也是特别好吃鲜香味美。陈玉平走出来瞅了瞅两条鱼:两条鱼得有十来斤,今个天不热,中午就整个鱼火锅,一会把二哥二嫂他们也喊过来。需要拾掇出来吗?崔元九问:要怎么拾掇你和我说一说。时辰还早,先搁水里放着,不着急。陈老爹忽的想起:你还没吃早饭吧?我买两个虾酱馒头就成,配着卤猪肠吃。用不着这么外道,你直接拿就行。陈老爹乐呵呵的笑。崔元九拿出五个铜板放进了钱匣子里:二叔,这可不成,生意归生意。这话听着,陈老爹愈发的满意这个年轻汉子。陈玉平看着阿爹双眼发亮,顿觉头皮发麻,拎着两条鱼立即溜回了灶屋。陈老汉父子俩回来时,雨势大了些。牛车停在屋门口,崔元九眼明手快的往屋里搬坛子,大大小小足有十几个坛子。今个辛苦阿牛了。陈老汉解下车套,牵着牛往屋后牛棚去。陈老爹拿出干净的巾帕:都来擦擦身上的雨珠,老幺你得换身衣裳,或者洗个澡。用不着,没湿多少。陈原秋无所谓,拿着巾帕粗鲁的擦雨珠。陈玉平煮好了姜汤,端上浓浓的三大碗:趁热喝。他和阿爹则喝着小碗,没淋雨,用不着喝太多。窝箩里的草哥儿并没有睡着,黑黝黝的大眼睛痴痴地看着大人们喝姜汤,小嘴儿吮动,像极了只小馋猫。崽崽也想喝是不是?陈玉平蹲在窝箩前逗着他。草哥儿咧着嘴咯咯咯的笑,伸出胖嘟嘟的小胳膊,像是要抱抱又像是要喝姜汤。崔元九不动声色的挨在陈玉平身边蹲着:草哥儿还不能喝吧?没见冒牙。还小呢,再过个把月就可以喂些糊糊或粥食。巧妞儿五个多月已经开始冒牙,不过,安哥儿是六个月才冒牙,大哥说孩子出牙这事儿,有早有晚,陈玉平想,他家草哥儿许是之前太瘦弱,发育有些缓,若真是这个原因,草哥儿到底多大可就真摸不清楚。孩子几个月了?陈玉平沉默了下:五个多月了。养得可真好。崔元九没忍住,伸手将草哥儿抱进怀里,掂了两下,笑得眉眼柔和:挺胖乎,白白净净。草哥儿出生后,师傅就将草哥儿托付给他照顾着,紧接着第三日,他匆匆赶往县城出镖,孩子让阿父和继母照看,还给足了一两银子,承诺两个月内会回来。未满周岁的哥儿,并不需要太多花销,果粉可以去镇里领,只要买些衣裳鞋袜就成,一两银子绰绰有余。世事难料,出镖途中遇到了劫匪,劫匪有备而来,这趟镖就给耽搁了,待他处理好镖局的事,再回来时已经是三个月后。算算时间,草哥儿该六个月了,与陈家约估出来的月份差不多。平哥儿和元九两人凑一块说话,又抱着个草哥儿,怎么看都是一家三口的温馨氛围。陈老爹又欣慰又高兴,连忙使着眼色,让老伴和老幺说话小点声。陈老汉喝完姜汤放下碗,去看看黄豆泡得如何。陈原秋乐颠乐颠的往屋外走,他去二哥家说说话,顺便喊他们中午来吃饭。陈老爹则守着摊子。待陈玉平觉得有点不对劲,往周边扫了圈,差点没给吓着,一屋子咋就剩他们三个了?另外三个什么时候走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说不是故意的,他压根就不相信,百分百是阿爹搞的鬼。崔元九我问你个事。陈玉平觉得这样不成,阿爹的小动作越来越频繁,不赶紧戳破这层纸,回头真得闹出乌龙来:阿爹你进来一下。陈老爹头也不回的应:干什么,我守着摊子走不开。现在又没人,阿爹你赶紧进来,我有事要说。行吧。陈老爹才进灶屋,就听见自家三儿子憨呼呼的问崔元九:你是不是中意我?还是说,只是特别喜欢我做的吃食?所以这段日子对家里格外的殷勤?这个傻儿子哟!哪有这么直白的哥儿!要问也是委婉的来,也是他这个当阿爹的问!冷不丁的出了这么个招,可把陈老爹给急坏了。崔元九看看陈玉平又看看陈二叔,他原就聪慧,这下彻底是清楚了,为什么陈二叔对他格外热络。关于陈家,关于平哥儿,他其实有过打探。这里头,这,这这误会闹得有点大。他在想,在思索,在琢磨着,到底要不要说出真正的事实。平哥儿,平哥儿确实是个很好的哥儿,抛开草哥儿不说,就冲平哥儿这个人,他也确实中意,只不过,还没想到成亲过日子这茬事儿上,毕竟他现在在镖局,生活不是特别安稳,还不到结婚的好时候。你怎么不说话?陈老爹凶巴巴地问。难不成是他想多了?真的是他想多了?这可怎么办!平哥儿好不容易才见开朗些,若因此受了打击,他根本没法往下想。二叔。崔元九回过神来,冲着陈玉平笑了笑,笑容灿烂的宛如阳光下盛开的鲜花,又好看又迷人:我确实中意平哥儿,但是,我接近陈家是为着草哥儿。崔元九将草哥儿的身世缓缓道来。草哥儿的阿爷是住在深山的老猎户,老猎户名声很不好,村里都说他是扫把星,前后克死了父母,紧接着是大儿子,大儿子死时他的阿郎正怀着孩子,听闻此噩耗,将将八个月,生了个瘦弱的小哥儿,而他的阿郎却再也没能睁开眼。陈玉平透过窗户正好看见,觉得他像个侠客,把手里的鱼换成柄刀就更像了。二叔。崔元九笑着打招呼,冷硬的五官瞬间柔和:草哥儿。小声地逗了句,刻意放柔了嗓音。怎么还拎着鱼过来,这两条鱼可真肥。半道上遇见了,见这鱼新鲜就买了两条,经常麻烦平哥儿给我张罗早饭,拎两条鱼过来这不算什么。陈老爹冲灶屋说话:平哥儿趁着鱼新鲜,咱们中午吃?又看着崔元九道:你也留下来一道尝尝,平哥儿做的鱼,也是特别好吃鲜香味美。陈玉平走出来瞅了瞅两条鱼:两条鱼得有十来斤,今个天不热,中午就整个鱼火锅,一会把二哥二嫂他们也喊过来。需要拾掇出来吗?崔元九问:要怎么拾掇你和我说一说。时辰还早,先搁水里放着,不着急。陈老爹忽的想起:你还没吃早饭吧?我买两个虾酱馒头就成,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