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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1 / 1)

三百两银子怎么样?三百两。这出手还算阔气,陈玉平有点心动,但他稳住了:看来贵酒楼近来生意相当好。平哥儿给的腐乳蒸肉名声响亮, 还是沾了平哥儿的福。沈掌柜话里带了谦虚,脸上笑意满满:三百五十两, 买哥儿手里红烧肉的方子, 这买卖不知能不能成?九百两,红烧肉和酱猪蹄怎么样?酱猪蹄陈玉平刚开始卖过一阵儿,有了卤猪蹄后就没张罗了,左右是卖方子, 酱猪蹄也一道出手算了。沈掌柜笑了:不如这样, 索性一千两,平哥儿手里的虾酱,价格优惠些每十日供应酒楼五坛, 如何?这买卖我有点吃亏啊沈掌柜,虾酱成本太高,没什么赚头,才多了一百两银子,每十日五坛,五坛子虾酱可比腐乳要费劲多了。陈玉平挑挑眉头,话里带着揶揄:光镇里的沈记,怕是吃不下这么多虾酱和腐乳,沈掌柜这是要往县城送?一年一百两,虾酱三十文一坛。平哥儿,这下不吃亏了吧。沈掌柜是利索人,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签契书,交方子,给钱。前前后后也就半个时辰,一千两的大买卖便完成了。沈掌柜走得心满意足,说明儿下午送人过来学酱猪蹄和红烧肉。陈玉平收钱收得心满意足,一千两啊!这下,是真的发财了!这轻飘飘的十张纸,就是一千两?陈原秋把银票拿在手里,双手很没出息的抖动哆嗦着,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千两,换成铜板这得多少钱?我住的屋子能不能堆得满?一两银子可以换一千个铜板,一千两银子可以换多少铜板?这么一想,他还算灵活的脑子顿时变成了麻花,整个人晕乎乎,恍惚间像是双脚离了地要往天上飘似的。陈老汉陈老爹夫夫俩,是完全惊呆了,傻呼呼地,完全反应不过来。做梦吧这是?天还没黑,就做了梦?一千两的发财梦?陈玉平从阿弟手里拿回一千两银票,藏进了自个衣兜里,然后,他笑得一肚子坏水儿,伸手往阿爹阿父阿弟跟前晃了晃:醒醒,醒醒,该醒了,要开始张罗晚饭,别做梦了。晃了几下,不过瘾,他还伸手轻轻地推了推:都醒醒,别做梦了。是啊,该吃晚饭了。陈老汉砸吧嘴,眼神儿还是懵的。陈老爹讷讷地道:真的只是做梦吧?看了眼小儿子,小儿子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那瞬间,说不出心里是个啥滋味儿:是得张罗晚饭了。双手撑着桌子,呆愣愣地往灶屋去。我的钱呐!我的一千两银子呐?陈原秋发现手里的银票不见了,他一下就慌了:钱呐?三哥银票呐?急得他哟,眼眶儿都是红的,就瞅着,仿佛要掉金豆子般。慌啊,一两千银子,整整一千两银子,他,他就他就走了会神,怎么就没了?上哪去了?行了行了。有点过份了。陈玉平摸了下鼻子有些讪讪然,赶紧将一千两银票掏出来:在这里,没丢,男子汉大丈夫,轻易不掉泪。拍拍老幺的肩膀:钱都在这里,没丢,一千两足足的。陈老爹扭过头来:不是做梦?当然不是,阿爹你自个看,这可是一千两银票,还立了契书,是真的,不是做梦。这小崽子,这小崽子越来越坏了,一肚子坏水儿。陈老汉算是明白了,气得有点哭笑不得:行了行了,赶紧把钱收好,别老拿出来晃悠,这钱,你打算怎么办?这可不是百八十两,这是一千两,整整一千两,够买多少房子铺子田地,放眼整个苦竹村,就算是村长家里,恐怕也拿不出一千两的现银来。陈老爹回屋里挨三儿子身边坐下,压着嗓音说话:这钱,你得想好怎么着,暂时不花的话,藏起来也行,存沈记钱庄也可以,总得有个章程出来,老这么搁家里放着,夜里也睡不踏实。先存进钱庄,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要干什么。建三合院,今年是没时间,铺子才开张总不能关了门。至于,买铺子买房买田地,陈玉平琢磨着,前面两样暂时用不着,田地嘛,可以,这个得碰运气。明儿就存钱庄去。陈老汉说着,进灶屋给自己泡了碗浓茶压压惊:没啥事儿,就张罗晚饭。今个这桩事,咱们也别再挂嘴上说,就捂严实了,省得被别人听到。陈老爹点点头:是这么个理儿。捂得再严实,这事还是让人给知道了。沈掌柜派了厨子来学红烧肉和酱猪蹄的做法,学会了后,沈记酒楼的生意立即就爆了。没几天,十里八乡都知道,陈家把红烧肉和酱猪蹄卖给了沈记酒楼,酒楼里的虾酱和腐乳都是陈家供应的,这得多少钱呐!有人就推测,前面一个腐乳蒸肉,就够陈家在镇上买个铺子,这红烧肉和酱猪蹄,肯定卖了几百两银子。前来买吃食的村邻乡亲,有些人会多嘴问上两句,外面说的是不是真的?陈家这是发财了。陈老爹和柳桂香哪能回应这话,仅仅只是笑了笑,谦虚了两句。镇上铺子里倒还好,只偶尔有人张张嘴,陈原秋忙得很,装着没听见没给搭理。哪个这么碎嘴子,也太缺德了点。陈老爹很生气。陈老汉却觉得很平常: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乡下人家,哪个不道东家长西家短,随他们说去,也就一阵子,过阵儿有了旁的事,新鲜劲没了,也就不会把嘴搁咱们身上。阿爹,阿父说得对,你别生气,不值得。陈玉平笑笑嘻嘻地安抚:他们也就是好奇,没什么恶意,咱们甭搭理。陈老爹看了眼他们父子俩:你们倒是宽心的很,我就怕,说得多了家里被贼惦记。这是个事儿,夜里睡警醒些。陈老汉磕了磕烟斗:我去寻摸寻摸,碰着有好狗就买条回来养着。贼没来,陈家却迎来了两波人。他们不是同一天过来的,前面一波是镇里满香园的掌柜,后面的一波就有点厉害了,竟然是从县城来了。满香园的掌柜说愿意出一百两银子买个吃食方子,得是荤菜,问陈玉平愿不愿意。他打听的清楚,腐乳蒸肉就是八十两银子卖的,这钱,陈家用来买了个铺子。他觉得,自己出一百两,比沈记还多了二十两,陈家没道理拒绝这事。可惜,满香园的掌柜还真想错了,陈玉平拒绝了这事。家里摊子有生意,镇上铺子买卖红火,手里又有一千两存着,他不想再卖方子,这钱来得太容易,太招眼了。应付完满香园的掌柜,次日下午又来了波人,明显和昨儿的不一样,是驾着马车来的,这人呐,穿戴也格外见富贵些。这位也是掌柜,说话不太友好,眉眼带着股傲气,言语间也带着股施舍意味。陈玉平这人吧,人敬他一丈他回人一尺,昨儿还能耐着性子和满香园的掌柜周旋,今个对这位,他直接冷了面,说话半分不客气,直接了当的拒绝,冷酷无情。把人给气走了,陈老爹心下惴惴:平哥儿,你这么得罪人,没事吧?没事,咱们又不靠他吃饭,再说,他是县城来的,远的很,咱们又不往县城发展,就算以后想往县城去,还能和沈家打招呼。这也是陈玉平为什么愿意和沈家做生意的原因。沈家在十里八乡很有声望名气,和沈家打好关系,这事儿不亏。忙忙碌碌间,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要进腊月。天气是一日冷过一日,起早床也成了件特别费劲的事。陈老爹每天踩着时辰敲三儿子的屋门:平哥儿,起床了。敲了几下,他推门进了屋里。草哥儿已经醒了,小脸儿红扑扑,乖乖巧巧的躺在被窝里,见着阿爷,咧着嘴就笑,还知道伸出小胳膊要抱抱。草哥儿都醒了,你这当阿爹的还在睡觉。陈老爹推了推迷迷糊糊的三儿子,麻溜儿的给小孙孙穿衣裳。早饭是包子,香葱肉包。陈玉平给阿爹指点过两回,这包子,便越做越香,越做越好吃。填饱肚子,稍稍收拾收拾,陈家父子三个驶着牛车往镇上去。草哥儿月份渐大,小身板儿养得胖乎乎肉嘟嘟,已经不适合坐在窝箩里,便他把放在竹榻上,他能稳稳当当的坐着,不会乱爬乱翻,是个很乖巧的孩子,特别省心。这会还早,摊子没有摆出来,陈老爹趁着有点空闲,赶紧忙活屋里屋外的琐碎事。柳桂香过来看了眼:阿爹,我把草哥儿抱过去和巧妞儿耍。虽说草哥儿很乖,但还是要时不时的瞄一眼,到底有些绊着手脚,没法安心做事。成,你抱过去吧。到了镇里,开了铺门,陈老汉先把锅灶的火生起,接着又捣鼓烤炉,锅热了后把卤肉倒进去,没多久,便咕噜咕噜的冒热气,浓郁的卤香瞬间弥漫整个铺子,随着晨风往外飘。陈玉平忙着做饼子,陈原秋往店里搬柴禾,搬炉子搬馒头,五香茶叶蛋卤猪蹄等等,这些零碎活儿全是他。一下就热乎了,冬天咱们这铺里暖和的很。现在人不多,陈玉平能稍稍歇会,做了一炉饼子,他还能帮衬帮衬阿弟。陈原秋查看着店里的虾酱和腐乳:明儿得带两坛子过来,快卖完了。我记着。陈老汉应了声。闲聊间,有人过来了。今个早啊。双手兜在袖口里,悠悠闲闲的好模样:给我两个卤肉馍。陈原秋从锅里夹出块热腾腾的卤肉,麻溜儿的剁碎,动作间,还不忘回头冲着人笑,一团和气的道:您也早,今个可是头个,难得见您这么早,难不成昨儿夜里就念着了?还真让说着了!被打趣了两句,老顾主反而哈哈笑着接了茬:后半宿,就一直盼着天亮。随着生意开张,天色渐渐透亮,安静的南街也有了热闹劲儿,铺子里人来人往,不知不觉中,又排出了条长长的队。这会儿,忙起来了,店里的三人也没了心思说话。店里开始忙时,家里的摊子上也开始忙起来。陈老爹做事向来利索,屋里屋外拾掇妥当,他把草哥儿和巧妞儿接了过来,边看孩子边守着摊子,没多久,忙完家里琐碎的柳桂香也来了,给阿爹帮衬着打下手。陈原冬往田间地头看看,又往菜地里瞄瞄,一整个上午也是不见清闲。快要进午时,摊子上没什么人,陈老爹和柳桂香逗着草哥儿巧妞儿说话,两孩子前些日子,就能含含糊糊的吐字,这阵儿,教得多了,说得比较清楚,就是吐字短,一个一个往外蹦,会得也不多,来来去去就几个,全是喊人的。崔元九拎着大包小包到陈家屋门口时,恰巧就听见草哥儿喊:阿爷软软的小奶音儿,听的他心坎都软了,又突然的有些心酸涩然,如果师傅还在,不知道得多高兴。第36章乖草儿喊阿爷呢,阿爷在这里。陈老爹乐呵呵地笑, 眼神儿柔和又温暖, 轻轻巧巧的抱起小孙孙, 蹭了蹭他嫩嫩的小脸:我家草儿是想吃果粉还是想吃糊糊?是不是肚子饿了?轻声细语的逗他说话。柳桂香在旁边接道:我瞅着不像是饿了, 也不像是要尿, 可能是想平哥儿了,刚刚小脑瓜四下看了又看,转了好几圈儿。二叔,二嫂子。哟,元九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陈老爹有些意外,笑着起身给他拿椅子。手里还抱着草哥儿,崔元九哪里敢让二叔拿椅子:我自己来就成, 用不着这么外道,今个刚回。这趟回来能呆多久?陈老爹见他说用不着外道, 还真就不客气了, 让他自个倒凉白开拿椅子。眼瞅着要进腊月,今年应该用不着再出去吧?崔元九将大包小包搁灶屋桌上,拎了把椅子端了碗凉白开坐到了屋檐下:大概是不会再出门,也有特殊情况, 看镖局里怎么安排。他喝了两口水, 解了渴放下碗,目光柔软的看向草哥儿,冲着他笑, 伸出双手:抱抱?带着股试探意味,也有两个月没有回来,还不知道认不认得他。草哥儿眨巴眨巴大眼睛,瞅了会,紧接着,他咧嘴露出个笑,扑腾着小身板想要往崔元九怀里去。还真让你抱,该不会还记着你吧?陈老爹打趣了句,将草哥儿放到了他怀里:这孩子大了点,没以前爱笑,有点认生,你这隔了两个月才回,还让你抱,一准儿是熟悉你。要他说,元九和平哥儿真是天生的一对,老天注定的缘份,就是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看。家里来了客人,这客人没准以后还能成为自己的半个儿,陈老爹对崔元九极有好感,琢磨着得多整治两个菜。这么着,元九啊,你看着点草哥儿,原冬媳妇摊子上就交给你了,我去张罗午饭。崔元九见陈老爹往外走,忙说了句:二叔,我买了肉买了鱼还有带肉的排骨,都在灶屋桌上搁着。这么丰盛?我都没看。陈老爹转身往灶屋回:还买了咸鱼?这咸鱼不像是镇里有的,这是什么?闻着倒挺香。零零碎碎全是吃的,有好些他都不认得。帮平哥儿买的大料,还有一些我看着挺好,就买回来给平哥儿看看,用得着下回我再买。这话听得陈老爹打心眼里高兴:元九费心了,成,今个中午就着你买的菜来张罗,我就不出门了。平哥儿今个中午不回来吃饭?来了也有小会功夫,崔元九不见平哥儿的身影,好奇的问了句。柳桂香笑了笑:前阵儿家里在镇上买了个铺子,南街街尾陈记肉夹馍,平哥儿在店里忙着,一般下午才回来。他一个人?哪能呢,生意好的很呢,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柳桂香故意夸大了说,想着中午这人会不会有什么动静,存了点心思在里头,也没言明还有阿父和原秋在。把人给气走了,陈老爹心下惴惴:平哥儿,你这么得罪人,没事吧?没事,咱们又不靠他吃饭,再说,他是县城来的,远的很,咱们又不往县城发展,就算以后想往县城去,还能和沈家打招呼。这也是陈玉平为什么愿意和沈家做生意的原因。沈家在十里八乡很有声望名气,和沈家打好关系,这事儿不亏。忙忙碌碌间,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要进腊月。天气是一日冷过一日,起早床也成了件特别费劲的事。陈老爹每天踩着时辰敲三儿子的屋门:平哥儿,起床了。敲了几下,他推门进了屋里。草哥儿已经醒了,小脸儿红扑扑,乖乖巧巧的躺在被窝里,见着阿爷,咧着嘴就笑,还知道伸出小胳膊要抱抱。草哥儿都醒了,你这当阿爹的还在睡觉。陈老爹推了推迷迷糊糊的三儿子,麻溜儿的给小孙孙穿衣裳。早饭是包子,香葱肉包。陈玉平给阿爹指点过两回,这包子,便越做越香,越做越好吃。填饱肚子,稍稍收拾收拾,陈家父子三个驶着牛车往镇上去。草哥儿月份渐大,小身板儿养得胖乎乎肉嘟嘟,已经不适合坐在窝箩里,便他把放在竹榻上,他能稳稳当当的坐着,不会乱爬乱翻,是个很乖巧的孩子,特别省心。这会还早,摊子没有摆出来,陈老爹趁着有点空闲,赶紧忙活屋里屋外的琐碎事。柳桂香过来看了眼:阿爹,我把草哥儿抱过去和巧妞儿耍。虽说草哥儿很乖,但还是要时不时的瞄一眼,到底有些绊着手脚,没法安心做事。成,你抱过去吧。到了镇里,开了铺门,陈老汉先把锅灶的火生起,接着又捣鼓烤炉,锅热了后把卤肉倒进去,没多久,便咕噜咕噜的冒热气,浓郁的卤香瞬间弥漫整个铺子,随着晨风往外飘。陈玉平忙着做饼子,陈原秋往店里搬柴禾,搬炉子搬馒头,五香茶叶蛋卤猪蹄等等,这些零碎活儿全是他。一下就热乎了,冬天咱们这铺里暖和的很。现在人不多,陈玉平能稍稍歇会,做了一炉饼子,他还能帮衬帮衬阿弟。陈原秋查看着店里的虾酱和腐乳:明儿得带两坛子过来,快卖完了。我记着。陈老汉应了声。闲聊间,有人过来了。今个早啊。双手兜在袖口里,悠悠闲闲的好模样:给我两个卤肉馍。陈原秋从锅里夹出块热腾腾的卤肉,麻溜儿的剁碎,动作间,还不忘回头冲着人笑,一团和气的道:您也早,今个可是头个,难得见您这么早,难不成昨儿夜里就念着了?还真让说着了!被打趣了两句,老顾主反而哈哈笑着接了茬:后半宿,就一直盼着天亮。随着生意开张,天色渐渐透亮,安静的南街也有了热闹劲儿,铺子里人来人往,不知不觉中,又排出了条长长的队。这会儿,忙起来了,店里的三人也没了心思说话。店里开始忙时,家里的摊子上也开始忙起来。陈老爹做事向来利索,屋里屋外拾掇妥当,他把草哥儿和巧妞儿接了过来,边看孩子边守着摊子,没多久,忙完家里琐碎的柳桂香也来了,给阿爹帮衬着打下手。陈原冬往田间地头看看,又往菜地里瞄瞄,一整个上午也是不见清闲。快要进午时,摊子上没什么人,陈老爹和柳桂香逗着草哥儿巧妞儿说话,两孩子前些日子,就能含含糊糊的吐字,这阵儿,教得多了,说得比较清楚,就是吐字短,一个一个往外蹦,会得也不多,来来去去就几个,全是喊人的。崔元九拎着大包小包到陈家屋门口时,恰巧就听见草哥儿喊:阿爷软软的小奶音儿,听的他心坎都软了,又突然的有些心酸涩然,如果师傅还在,不知道得多高兴。第36章乖草儿喊阿爷呢,阿爷在这里。陈老爹乐呵呵地笑, 眼神儿柔和又温暖, 轻轻巧巧的抱起小孙孙, 蹭了蹭他嫩嫩的小脸:我家草儿是想吃果粉还是想吃糊糊?是不是肚子饿了?轻声细语的逗他说话。柳桂香在旁边接道:我瞅着不像是饿了, 也不像是要尿, 可能是想平哥儿了,刚刚小脑瓜四下看了又看,转了好几圈儿。二叔,二嫂子。哟,元九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陈老爹有些意外,笑着起身给他拿椅子。手里还抱着草哥儿,崔元九哪里敢让二叔拿椅子:我自己来就成, 用不着这么外道,今个刚回。这趟回来能呆多久?陈老爹见他说用不着外道, 还真就不客气了, 让他自个倒凉白开拿椅子。眼瞅着要进腊月,今年应该用不着再出去吧?崔元九将大包小包搁灶屋桌上,拎了把椅子端了碗凉白开坐到了屋檐下:大概是不会再出门,也有特殊情况, 看镖局里怎么安排。他喝了两口水, 解了渴放下碗,目光柔软的看向草哥儿,冲着他笑, 伸出双手:抱抱?带着股试探意味,也有两个月没有回来,还不知道认不认得他。草哥儿眨巴眨巴大眼睛,瞅了会,紧接着,他咧嘴露出个笑,扑腾着小身板想要往崔元九怀里去。还真让你抱,该不会还记着你吧?陈老爹打趣了句,将草哥儿放到了他怀里:这孩子大了点,没以前爱笑,有点认生,你这隔了两个月才回,还让你抱,一准儿是熟悉你。要他说,元九和平哥儿真是天生的一对,老天注定的缘份,就是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看。家里来了客人,这客人没准以后还能成为自己的半个儿,陈老爹对崔元九极有好感,琢磨着得多整治两个菜。这么着,元九啊,你看着点草哥儿,原冬媳妇摊子上就交给你了,我去张罗午饭。崔元九见陈老爹往外走,忙说了句:二叔,我买了肉买了鱼还有带肉的排骨,都在灶屋桌上搁着。这么丰盛?我都没看。陈老爹转身往灶屋回:还买了咸鱼?这咸鱼不像是镇里有的,这是什么?闻着倒挺香。零零碎碎全是吃的,有好些他都不认得。帮平哥儿买的大料,还有一些我看着挺好,就买回来给平哥儿看看,用得着下回我再买。这话听得陈老爹打心眼里高兴:元九费心了,成,今个中午就着你买的菜来张罗,我就不出门了。平哥儿今个中午不回来吃饭?来了也有小会功夫,崔元九不见平哥儿的身影,好奇的问了句。柳桂香笑了笑:前阵儿家里在镇上买了个铺子,南街街尾陈记肉夹馍,平哥儿在店里忙着,一般下午才回来。他一个人?哪能呢,生意好的很呢,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柳桂香故意夸大了说,想着中午这人会不会有什么动静,存了点心思在里头,也没言明还有阿父和原秋在。把人给气走了,陈老爹心下惴惴:平哥儿,你这么得罪人,没事吧?没事,咱们又不靠他吃饭,再说,他是县城来的,远的很,咱们又不往县城发展,就算以后想往县城去,还能和沈家打招呼。这也是陈玉平为什么愿意和沈家做生意的原因。沈家在十里八乡很有声望名气,和沈家打好关系,这事儿不亏。忙忙碌碌间,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要进腊月。天气是一日冷过一日,起早床也成了件特别费劲的事。陈老爹每天踩着时辰敲三儿子的屋门:平哥儿,起床了。敲了几下,他推门进了屋里。草哥儿已经醒了,小脸儿红扑扑,乖乖巧巧的躺在被窝里,见着阿爷,咧着嘴就笑,还知道伸出小胳膊要抱抱。草哥儿都醒了,你这当阿爹的还在睡觉。陈老爹推了推迷迷糊糊的三儿子,麻溜儿的给小孙孙穿衣裳。早饭是包子,香葱肉包。陈玉平给阿爹指点过两回,这包子,便越做越香,越做越好吃。填饱肚子,稍稍收拾收拾,陈家父子三个驶着牛车往镇上去。草哥儿月份渐大,小身板儿养得胖乎乎肉嘟嘟,已经不适合坐在窝箩里,便他把放在竹榻上,他能稳稳当当的坐着,不会乱爬乱翻,是个很乖巧的孩子,特别省心。这会还早,摊子没有摆出来,陈老爹趁着有点空闲,赶紧忙活屋里屋外的琐碎事。柳桂香过来看了眼:阿爹,我把草哥儿抱过去和巧妞儿耍。虽说草哥儿很乖,但还是要时不时的瞄一眼,到底有些绊着手脚,没法安心做事。成,你抱过去吧。到了镇里,开了铺门,陈老汉先把锅灶的火生起,接着又捣鼓烤炉,锅热了后把卤肉倒进去,没多久,便咕噜咕噜的冒热气,浓郁的卤香瞬间弥漫整个铺子,随着晨风往外飘。陈玉平忙着做饼子,陈原秋往店里搬柴禾,搬炉子搬馒头,五香茶叶蛋卤猪蹄等等,这些零碎活儿全是他。一下就热乎了,冬天咱们这铺里暖和的很。现在人不多,陈玉平能稍稍歇会,做了一炉饼子,他还能帮衬帮衬阿弟。陈原秋查看着店里的虾酱和腐乳:明儿得带两坛子过来,快卖完了。我记着。陈老汉应了声。闲聊间,有人过来了。今个早啊。双手兜在袖口里,悠悠闲闲的好模样:给我两个卤肉馍。陈原秋从锅里夹出块热腾腾的卤肉,麻溜儿的剁碎,动作间,还不忘回头冲着人笑,一团和气的道:您也早,今个可是头个,难得见您这么早,难不成昨儿夜里就念着了?还真让说着了!被打趣了两句,老顾主反而哈哈笑着接了茬:后半宿,就一直盼着天亮。随着生意开张,天色渐渐透亮,安静的南街也有了热闹劲儿,铺子里人来人往,不知不觉中,又排出了条长长的队。这会儿,忙起来了,店里的三人也没了心思说话。店里开始忙时,家里的摊子上也开始忙起来。陈老爹做事向来利索,屋里屋外拾掇妥当,他把草哥儿和巧妞儿接了过来,边看孩子边守着摊子,没多久,忙完家里琐碎的柳桂香也来了,给阿爹帮衬着打下手。陈原冬往田间地头看看,又往菜地里瞄瞄,一整个上午也是不见清闲。快要进午时,摊子上没什么人,陈老爹和柳桂香逗着草哥儿巧妞儿说话,两孩子前些日子,就能含含糊糊的吐字,这阵儿,教得多了,说得比较清楚,就是吐字短,一个一个往外蹦,会得也不多,来来去去就几个,全是喊人的。崔元九拎着大包小包到陈家屋门口时,恰巧就听见草哥儿喊:阿爷软软的小奶音儿,听的他心坎都软了,又突然的有些心酸涩然,如果师傅还在,不知道得多高兴。第36章乖草儿喊阿爷呢,阿爷在这里。陈老爹乐呵呵地笑, 眼神儿柔和又温暖, 轻轻巧巧的抱起小孙孙, 蹭了蹭他嫩嫩的小脸:我家草儿是想吃果粉还是想吃糊糊?是不是肚子饿了?轻声细语的逗他说话。柳桂香在旁边接道:我瞅着不像是饿了, 也不像是要尿, 可能是想平哥儿了,刚刚小脑瓜四下看了又看,转了好几圈儿。二叔,二嫂子。哟,元九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陈老爹有些意外,笑着起身给他拿椅子。手里还抱着草哥儿,崔元九哪里敢让二叔拿椅子:我自己来就成, 用不着这么外道,今个刚回。这趟回来能呆多久?陈老爹见他说用不着外道, 还真就不客气了, 让他自个倒凉白开拿椅子。眼瞅着要进腊月,今年应该用不着再出去吧?崔元九将大包小包搁灶屋桌上,拎了把椅子端了碗凉白开坐到了屋檐下:大概是不会再出门,也有特殊情况, 看镖局里怎么安排。他喝了两口水, 解了渴放下碗,目光柔软的看向草哥儿,冲着他笑, 伸出双手:抱抱?带着股试探意味,也有两个月没有回来,还不知道认不认得他。草哥儿眨巴眨巴大眼睛,瞅了会,紧接着,他咧嘴露出个笑,扑腾着小身板想要往崔元九怀里去。还真让你抱,该不会还记着你吧?陈老爹打趣了句,将草哥儿放到了他怀里:这孩子大了点,没以前爱笑,有点认生,你这隔了两个月才回,还让你抱,一准儿是熟悉你。要他说,元九和平哥儿真是天生的一对,老天注定的缘份,就是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看。家里来了客人,这客人没准以后还能成为自己的半个儿,陈老爹对崔元九极有好感,琢磨着得多整治两个菜。这么着,元九啊,你看着点草哥儿,原冬媳妇摊子上就交给你了,我去张罗午饭。崔元九见陈老爹往外走,忙说了句:二叔,我买了肉买了鱼还有带肉的排骨,都在灶屋桌上搁着。这么丰盛?我都没看。陈老爹转身往灶屋回:还买了咸鱼?这咸鱼不像是镇里有的,这是什么?闻着倒挺香。零零碎碎全是吃的,有好些他都不认得。帮平哥儿买的大料,还有一些我看着挺好,就买回来给平哥儿看看,用得着下回我再买。这话听得陈老爹打心眼里高兴:元九费心了,成,今个中午就着你买的菜来张罗,我就不出门了。平哥儿今个中午不回来吃饭?来了也有小会功夫,崔元九不见平哥儿的身影,好奇的问了句。柳桂香笑了笑:前阵儿家里在镇上买了个铺子,南街街尾陈记肉夹馍,平哥儿在店里忙着,一般下午才回来。他一个人?哪能呢,生意好的很呢,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柳桂香故意夸大了说,想着中午这人会不会有什么动静,存了点心思在里头,也没言明还有阿父和原秋在。把人给气走了,陈老爹心下惴惴:平哥儿,你这么得罪人,没事吧?没事,咱们又不靠他吃饭,再说,他是县城来的,远的很,咱们又不往县城发展,就算以后想往县城去,还能和沈家打招呼。这也是陈玉平为什么愿意和沈家做生意的原因。沈家在十里八乡很有声望名气,和沈家打好关系,这事儿不亏。忙忙碌碌间,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要进腊月。天气是一日冷过一日,起早床也成了件特别费劲的事。陈老爹每天踩着时辰敲三儿子的屋门:平哥儿,起床了。敲了几下,他推门进了屋里。草哥儿已经醒了,小脸儿红扑扑,乖乖巧巧的躺在被窝里,见着阿爷,咧着嘴就笑,还知道伸出小胳膊要抱抱。草哥儿都醒了,你这当阿爹的还在睡觉。陈老爹推了推迷迷糊糊的三儿子,麻溜儿的给小孙孙穿衣裳。早饭是包子,香葱肉包。陈玉平给阿爹指点过两回,这包子,便越做越香,越做越好吃。填饱肚子,稍稍收拾收拾,陈家父子三个驶着牛车往镇上去。草哥儿月份渐大,小身板儿养得胖乎乎肉嘟嘟,已经不适合坐在窝箩里,便他把放在竹榻上,他能稳稳当当的坐着,不会乱爬乱翻,是个很乖巧的孩子,特别省心。这会还早,摊子没有摆出来,陈老爹趁着有点空闲,赶紧忙活屋里屋外的琐碎事。柳桂香过来看了眼:阿爹,我把草哥儿抱过去和巧妞儿耍。虽说草哥儿很乖,但还是要时不时的瞄一眼,到底有些绊着手脚,没法安心做事。成,你抱过去吧。到了镇里,开了铺门,陈老汉先把锅灶的火生起,接着又捣鼓烤炉,锅热了后把卤肉倒进去,没多久,便咕噜咕噜的冒热气,浓郁的卤香瞬间弥漫整个铺子,随着晨风往外飘。陈玉平忙着做饼子,陈原秋往店里搬柴禾,搬炉子搬馒头,五香茶叶蛋卤猪蹄等等,这些零碎活儿全是他。一下就热乎了,冬天咱们这铺里暖和的很。现在人不多,陈玉平能稍稍歇会,做了一炉饼子,他还能帮衬帮衬阿弟。陈原秋查看着店里的虾酱和腐乳:明儿得带两坛子过来,快卖完了。我记着。陈老汉应了声。闲聊间,有人过来了。今个早啊。双手兜在袖口里,悠悠闲闲的好模样:给我两个卤肉馍。陈原秋从锅里夹出块热腾腾的卤肉,麻溜儿的剁碎,动作间,还不忘回头冲着人笑,一团和气的道:您也早,今个可是头个,难得见您这么早,难不成昨儿夜里就念着了?还真让说着了!被打趣了两句,老顾主反而哈哈笑着接了茬:后半宿,就一直盼着天亮。随着生意开张,天色渐渐透亮,安静的南街也有了热闹劲儿,铺子里人来人往,不知不觉中,又排出了条长长的队。这会儿,忙起来了,店里的三人也没了心思说话。店里开始忙时,家里的摊子上也开始忙起来。陈老爹做事向来利索,屋里屋外拾掇妥当,他把草哥儿和巧妞儿接了过来,边看孩子边守着摊子,没多久,忙完家里琐碎的柳桂香也来了,给阿爹帮衬着打下手。陈原冬往田间地头看看,又往菜地里瞄瞄,一整个上午也是不见清闲。快要进午时,摊子上没什么人,陈老爹和柳桂香逗着草哥儿巧妞儿说话,两孩子前些日子,就能含含糊糊的吐字,这阵儿,教得多了,说得比较清楚,就是吐字短,一个一个往外蹦,会得也不多,来来去去就几个,全是喊人的。崔元九拎着大包小包到陈家屋门口时,恰巧就听见草哥儿喊:阿爷软软的小奶音儿,听的他心坎都软了,又突然的有些心酸涩然,如果师傅还在,不知道得多高兴。第36章乖草儿喊阿爷呢,阿爷在这里。陈老爹乐呵呵地笑, 眼神儿柔和又温暖, 轻轻巧巧的抱起小孙孙, 蹭了蹭他嫩嫩的小脸:我家草儿是想吃果粉还是想吃糊糊?是不是肚子饿了?轻声细语的逗他说话。柳桂香在旁边接道:我瞅着不像是饿了, 也不像是要尿, 可能是想平哥儿了,刚刚小脑瓜四下看了又看,转了好几圈儿。二叔,二嫂子。哟,元九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陈老爹有些意外,笑着起身给他拿椅子。手里还抱着草哥儿,崔元九哪里敢让二叔拿椅子:我自己来就成, 用不着这么外道,今个刚回。这趟回来能呆多久?陈老爹见他说用不着外道, 还真就不客气了, 让他自个倒凉白开拿椅子。眼瞅着要进腊月,今年应该用不着再出去吧?崔元九将大包小包搁灶屋桌上,拎了把椅子端了碗凉白开坐到了屋檐下:大概是不会再出门,也有特殊情况, 看镖局里怎么安排。他喝了两口水, 解了渴放下碗,目光柔软的看向草哥儿,冲着他笑, 伸出双手:抱抱?带着股试探意味,也有两个月没有回来,还不知道认不认得他。草哥儿眨巴眨巴大眼睛,瞅了会,紧接着,他咧嘴露出个笑,扑腾着小身板想要往崔元九怀里去。还真让你抱,该不会还记着你吧?陈老爹打趣了句,将草哥儿放到了他怀里:这孩子大了点,没以前爱笑,有点认生,你这隔了两个月才回,还让你抱,一准儿是熟悉你。要他说,元九和平哥儿真是天生的一对,老天注定的缘份,就是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看。家里来了客人,这客人没准以后还能成为自己的半个儿,陈老爹对崔元九极有好感,琢磨着得多整治两个菜。这么着,元九啊,你看着点草哥儿,原冬媳妇摊子上就交给你了,我去张罗午饭。崔元九见陈老爹往外走,忙说了句:二叔,我买了肉买了鱼还有带肉的排骨,都在灶屋桌上搁着。这么丰盛?我都没看。陈老爹转身往灶屋回:还买了咸鱼?这咸鱼不像是镇里有的,这是什么?闻着倒挺香。零零碎碎全是吃的,有好些他都不认得。帮平哥儿买的大料,还有一些我看着挺好,就买回来给平哥儿看看,用得着下回我再买。这话听得陈老爹打心眼里高兴:元九费心了,成,今个中午就着你买的菜来张罗,我就不出门了。平哥儿今个中午不回来吃饭?来了也有小会功夫,崔元九不见平哥儿的身影,好奇的问了句。柳桂香笑了笑:前阵儿家里在镇上买了个铺子,南街街尾陈记肉夹馍,平哥儿在店里忙着,一般下午才回来。他一个人?哪能呢,生意好的很呢,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柳桂香故意夸大了说,想着中午这人会不会有什么动静,存了点心思在里头,也没言明还有阿父和原秋在。把人给气走了,陈老爹心下惴惴:平哥儿,你这么得罪人,没事吧?没事,咱们又不靠他吃饭,再说,他是县城来的,远的很,咱们又不往县城发展,就算以后想往县城去,还能和沈家打招呼。这也是陈玉平为什么愿意和沈家做生意的原因。沈家在十里八乡很有声望名气,和沈家打好关系,这事儿不亏。忙忙碌碌间,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要进腊月。天气是一日冷过一日,起早床也成了件特别费劲的事。陈老爹每天踩着时辰敲三儿子的屋门:平哥儿,起床了。敲了几下,他推门进了屋里。草哥儿已经醒了,小脸儿红扑扑,乖乖巧巧的躺在被窝里,见着阿爷,咧着嘴就笑,还知道伸出小胳膊要抱抱。草哥儿都醒了,你这当阿爹的还在睡觉。陈老爹推了推迷迷糊糊的三儿子,麻溜儿的给小孙孙穿衣裳。早饭是包子,香葱肉包。陈玉平给阿爹指点过两回,这包子,便越做越香,越做越好吃。填饱肚子,稍稍收拾收拾,陈家父子三个驶着牛车往镇上去。草哥儿月份渐大,小身板儿养得胖乎乎肉嘟嘟,已经不适合坐在窝箩里,便他把放在竹榻上,他能稳稳当当的坐着,不会乱爬乱翻,是个很乖巧的孩子,特别省心。这会还早,摊子没有摆出来,陈老爹趁着有点空闲,赶紧忙活屋里屋外的琐碎事。柳桂香过来看了眼:阿爹,我把草哥儿抱过去和巧妞儿耍。虽说草哥儿很乖,但还是要时不时的瞄一眼,到底有些绊着手脚,没法安心做事。成,你抱过去吧。到了镇里,开了铺门,陈老汉先把锅灶的火生起,接着又捣鼓烤炉,锅热了后把卤肉倒进去,没多久,便咕噜咕噜的冒热气,浓郁的卤香瞬间弥漫整个铺子,随着晨风往外飘。陈玉平忙着做饼子,陈原秋往店里搬柴禾,搬炉子搬馒头,五香茶叶蛋卤猪蹄等等,这些零碎活儿全是他。一下就热乎了,冬天咱们这铺里暖和的很。现在人不多,陈玉平能稍稍歇会,做了一炉饼子,他还能帮衬帮衬阿弟。陈原秋查看着店里的虾酱和腐乳:明儿得带两坛子过来,快卖完了。我记着。陈老汉应了声。闲聊间,有人过来了。今个早啊。双手兜在袖口里,悠悠闲闲的好模样:给我两个卤肉馍。陈原秋从锅里夹出块热腾腾的卤肉,麻溜儿的剁碎,动作间,还不忘回头冲着人笑,一团和气的道:您也早,今个可是头个,难得见您这么早,难不成昨儿夜里就念着了?还真让说着了!被打趣了两句,老顾主反而哈哈笑着接了茬:后半宿,就一直盼着天亮。随着生意开张,天色渐渐透亮,安静的南街也有了热闹劲儿,铺子里人来人往,不知不觉中,又排出了条长长的队。这会儿,忙起来了,店里的三人也没了心思说话。店里开始忙时,家里的摊子上也开始忙起来。陈老爹做事向来利索,屋里屋外拾掇妥当,他把草哥儿和巧妞儿接了过来,边看孩子边守着摊子,没多久,忙完家里琐碎的柳桂香也来了,给阿爹帮衬着打下手。陈原冬往田间地头看看,又往菜地里瞄瞄,一整个上午也是不见清闲。快要进午时,摊子上没什么人,陈老爹和柳桂香逗着草哥儿巧妞儿说话,两孩子前些日子,就能含含糊糊的吐字,这阵儿,教得多了,说得比较清楚,就是吐字短,一个一个往外蹦,会得也不多,来来去去就几个,全是喊人的。崔元九拎着大包小包到陈家屋门口时,恰巧就听见草哥儿喊:阿爷软软的小奶音儿,听的他心坎都软了,又突然的有些心酸涩然,如果师傅还在,不知道得多高兴。第36章乖草儿喊阿爷呢,阿爷在这里。陈老爹乐呵呵地笑, 眼神儿柔和又温暖, 轻轻巧巧的抱起小孙孙, 蹭了蹭他嫩嫩的小脸:我家草儿是想吃果粉还是想吃糊糊?是不是肚子饿了?轻声细语的逗他说话。柳桂香在旁边接道:我瞅着不像是饿了, 也不像是要尿, 可能是想平哥儿了,刚刚小脑瓜四下看了又看,转了好几圈儿。二叔,二嫂子。哟,元九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陈老爹有些意外,笑着起身给他拿椅子。手里还抱着草哥儿,崔元九哪里敢让二叔拿椅子:我自己来就成, 用不着这么外道,今个刚回。这趟回来能呆多久?陈老爹见他说用不着外道, 还真就不客气了, 让他自个倒凉白开拿椅子。眼瞅着要进腊月,今年应该用不着再出去吧?崔元九将大包小包搁灶屋桌上,拎了把椅子端了碗凉白开坐到了屋檐下:大概是不会再出门,也有特殊情况, 看镖局里怎么安排。他喝了两口水, 解了渴放下碗,目光柔软的看向草哥儿,冲着他笑, 伸出双手:抱抱?带着股试探意味,也有两个月没有回来,还不知道认不认得他。草哥儿眨巴眨巴大眼睛,瞅了会,紧接着,他咧嘴露出个笑,扑腾着小身板想要往崔元九怀里去。还真让你抱,该不会还记着你吧?陈老爹打趣了句,将草哥儿放到了他怀里:这孩子大了点,没以前爱笑,有点认生,你这隔了两个月才回,还让你抱,一准儿是熟悉你。要他说,元九和平哥儿真是天生的一对,老天注定的缘份,就是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看。家里来了客人,这客人没准以后还能成为自己的半个儿,陈老爹对崔元九极有好感,琢磨着得多整治两个菜。这么着,元九啊,你看着点草哥儿,原冬媳妇摊子上就交给你了,我去张罗午饭。崔元九见陈老爹往外走,忙说了句:二叔,我买了肉买了鱼还有带肉的排骨,都在灶屋桌上搁着。这么丰盛?我都没看。陈老爹转身往灶屋回:还买了咸鱼?这咸鱼不像是镇里有的,这是什么?闻着倒挺香。零零碎碎全是吃的,有好些他都不认得。帮平哥儿买的大料,还有一些我看着挺好,就买回来给平哥儿看看,用得着下回我再买。这话听得陈老爹打心眼里高兴:元九费心了,成,今个中午就着你买的菜来张罗,我就不出门了。平哥儿今个中午不回来吃饭?来了也有小会功夫,崔元九不见平哥儿的身影,好奇的问了句。柳桂香笑了笑:前阵儿家里在镇上买了个铺子,南街街尾陈记肉夹馍,平哥儿在店里忙着,一般下午才回来。他一个人?哪能呢,生意好的很呢,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柳桂香故意夸大了说,想着中午这人会不会有什么动静,存了点心思在里头,也没言明还有阿父和原秋在。把人给气走了,陈老爹心下惴惴:平哥儿,你这么得罪人,没事吧?没事,咱们又不靠他吃饭,再说,他是县城来的,远的很,咱们又不往县城发展,就算以后想往县城去,还能和沈家打招呼。这也是陈玉平为什么愿意和沈家做生意的原因。沈家在十里八乡很有声望名气,和沈家打好关系,这事儿不亏。忙忙碌碌间,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要进腊月。天气是一日冷过一日,起早床也成了件特别费劲的事。陈老爹每天踩着时辰敲三儿子的屋门:平哥儿,起床了。敲了几下,他推门进了屋里。草哥儿已经醒了,小脸儿红扑扑,乖乖巧巧的躺在被窝里,见着阿爷,咧着嘴就笑,还知道伸出小胳膊要抱抱。草哥儿都醒了,你这当阿爹的还在睡觉。陈老爹推了推迷迷糊糊的三儿子,麻溜儿的给小孙孙穿衣裳。早饭是包子,香葱肉包。陈玉平给阿爹指点过两回,这包子,便越做越香,越做越好吃。填饱肚子,稍稍收拾收拾,陈家父子三个驶着牛车往镇上去。草哥儿月份渐大,小身板儿养得胖乎乎肉嘟嘟,已经不适合坐在窝箩里,便他把放在竹榻上,他能稳稳当当的坐着,不会乱爬乱翻,是个很乖巧的孩子,特别省心。这会还早,摊子没有摆出来,陈老爹趁着有点空闲,赶紧忙活屋里屋外的琐碎事。柳桂香过来看了眼:阿爹,我把草哥儿抱过去和巧妞儿耍。虽说草哥儿很乖,但还是要时不时的瞄一眼,到底有些绊着手脚,没法安心做事。成,你抱过去吧。到了镇里,开了铺门,陈老汉先把锅灶的火生起,接着又捣鼓烤炉,锅热了后把卤肉倒进去,没多久,便咕噜咕噜的冒热气,浓郁的卤香瞬间弥漫整个铺子,随着晨风往外飘。陈玉平忙着做饼子,陈原秋往店里搬柴禾,搬炉子搬馒头,五香茶叶蛋卤猪蹄等等,这些零碎活儿全是他。一下就热乎了,冬天咱们这铺里暖和的很。现在人不多,陈玉平能稍稍歇会,做了一炉饼子,他还能帮衬帮衬阿弟。陈原秋查看着店里的虾酱和腐乳:明儿得带两坛子过来,快卖完了。我记着。陈老汉应了声。闲聊间,有人过来了。今个早啊。双手兜在袖口里,悠悠闲闲的好模样:给我两个卤肉馍。陈原秋从锅里夹出块热腾腾的卤肉,麻溜儿的剁碎,动作间,还不忘回头冲着人笑,一团和气的道:您也早,今个可是头个,难得见您这么早,难不成昨儿夜里就念着了?还真让说着了!被打趣了两句,老顾主反而哈哈笑着接了茬:后半宿,就一直盼着天亮。随着生意开张,天色渐渐透亮,安静的南街也有了热闹劲儿,铺子里人来人往,不知不觉中,又排出了条长长的队。这会儿,忙起来了,店里的三人也没了心思说话。店里开始忙时,家里的摊子上也开始忙起来。陈老爹做事向来利索,屋里屋外拾掇妥当,他把草哥儿和巧妞儿接了过来,边看孩子边守着摊子,没多久,忙完家里琐碎的柳桂香也来了,给阿爹帮衬着打下手。陈原冬往田间地头看看,又往菜地里瞄瞄,一整个上午也是不见清闲。快要进午时,摊子上没什么人,陈老爹和柳桂香逗着草哥儿巧妞儿说话,两孩子前些日子,就能含含糊糊的吐字,这阵儿,教得多了,说得比较清楚,就是吐字短,一个一个往外蹦,会得也不多,来来去去就几个,全是喊人的。崔元九拎着大包小包到陈家屋门口时,恰巧就听见草哥儿喊:阿爷软软的小奶音儿,听的他心坎都软了,又突然的有些心酸涩然,如果师傅还在,不知道得多高兴。第36章乖草儿喊阿爷呢,阿爷在这里。陈老爹乐呵呵地笑, 眼神儿柔和又温暖, 轻轻巧巧的抱起小孙孙, 蹭了蹭他嫩嫩的小脸:我家草儿是想吃果粉还是想吃糊糊?是不是肚子饿了?轻声细语的逗他说话。柳桂香在旁边接道:我瞅着不像是饿了, 也不像是要尿, 可能是想平哥儿了,刚刚小脑瓜四下看了又看,转了好几圈儿。二叔,二嫂子。哟,元九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陈老爹有些意外,笑着起身给他拿椅子。手里还抱着草哥儿,崔元九哪里敢让二叔拿椅子:我自己来就成, 用不着这么外道,今个刚回。这趟回来能呆多久?陈老爹见他说用不着外道, 还真就不客气了, 让他自个倒凉白开拿椅子。眼瞅着要进腊月,今年应该用不着再出去吧?崔元九将大包小包搁灶屋桌上,拎了把椅子端了碗凉白开坐到了屋檐下:大概是不会再出门,也有特殊情况, 看镖局里怎么安排。他喝了两口水, 解了渴放下碗,目光柔软的看向草哥儿,冲着他笑, 伸出双手:抱抱?带着股试探意味,也有两个月没有回来,还不知道认不认得他。草哥儿眨巴眨巴大眼睛,瞅了会,紧接着,他咧嘴露出个笑,扑腾着小身板想要往崔元九怀里去。还真让你抱,该不会还记着你吧?陈老爹打趣了句,将草哥儿放到了他怀里:这孩子大了点,没以前爱笑,有点认生,你这隔了两个月才回,还让你抱,一准儿是熟悉你。要他说,元九和平哥儿真是天生的一对,老天注定的缘份,就是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看。家里来了客人,这客人没准以后还能成为自己的半个儿,陈老爹对崔元九极有好感,琢磨着得多整治两个菜。这么着,元九啊,你看着点草哥儿,原冬媳妇摊子上就交给你了,我去张罗午饭。崔元九见陈老爹往外走,忙说了句:二叔,我买了肉买了鱼还有带肉的排骨,都在灶屋桌上搁着。这么丰盛?我都没看。陈老爹转身往灶屋回:还买了咸鱼?这咸鱼不像是镇里有的,这是什么?闻着倒挺香。零零碎碎全是吃的,有好些他都不认得。帮平哥儿买的大料,还有一些我看着挺好,就买回来给平哥儿看看,用得着下回我再买。这话听得陈老爹打心眼里高兴:元九费心了,成,今个中午就着你买的菜来张罗,我就不出门了。平哥儿今个中午不回来吃饭?来了也有小会功夫,崔元九不见平哥儿的身影,好奇的问了句。柳桂香笑了笑:前阵儿家里在镇上买了个铺子,南街街尾陈记肉夹馍,平哥儿在店里忙着,一般下午才回来。他一个人?哪能呢,生意好的很呢,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柳桂香故意夸大了说,想着中午这人会不会有什么动静,存了点心思在里头,也没言明还有阿父和原秋在。把人给气走了,陈老爹心下惴惴:平哥儿,你这么得罪人,没事吧?没事,咱们又不靠他吃饭,再说,他是县城来的,远的很,咱们又不往县城发展,就算以后想往县城去,还能和沈家打招呼。这也是陈玉平为什么愿意和沈家做生意的原因。沈家在十里八乡很有声望名气,和沈家打好关系,这事儿不亏。忙忙碌碌间,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要进腊月。天气是一日冷过一日,起早床也成了件特别费劲的事。陈老爹每天踩着时辰敲三儿子的屋门:平哥儿,起床了。敲了几下,他推门进了屋里。草哥儿已经醒了,小脸儿红扑扑,乖乖巧巧的躺在被窝里,见着阿爷,咧着嘴就笑,还知道伸出小胳膊要抱抱。草哥儿都醒了,你这当阿爹的还在睡觉。陈老爹推了推迷迷糊糊的三儿子,麻溜儿的给小孙孙穿衣裳。早饭是包子,香葱肉包。陈玉平给阿爹指点过两回,这包子,便越做越香,越做越好吃。填饱肚子,稍稍收拾收拾,陈家父子三个驶着牛车往镇上去。草哥儿月份渐大,小身板儿养得胖乎乎肉嘟嘟,已经不适合坐在窝箩里,便他把放在竹榻上,他能稳稳当当的坐着,不会乱爬乱翻,是个很乖巧的孩子,特别省心。这会还早,摊子没有摆出来,陈老爹趁着有点空闲,赶紧忙活屋里屋外的琐碎事。柳桂香过来看了眼:阿爹,我把草哥儿抱过去和巧妞儿耍。虽说草哥儿很乖,但还是要时不时的瞄一眼,到底有些绊着手脚,没法安心做事。成,你抱过去吧。到了镇里,开了铺门,陈老汉先把锅灶的火生起,接着又捣鼓烤炉,锅热了后把卤肉倒进去,没多久,便咕噜咕噜的冒热气,浓郁的卤香瞬间弥漫整个铺子,随着晨风往外飘。陈玉平忙着做饼子,陈原秋往店里搬柴禾,搬炉子搬馒头,五香茶叶蛋卤猪蹄等等,这些零碎活儿全是他。一下就热乎了,冬天咱们这铺里暖和的很。现在人不多,陈玉平能稍稍歇会,做了一炉饼子,他还能帮衬帮衬阿弟。陈原秋查看着店里的虾酱和腐乳:明儿得带两坛子过来,快卖完了。我记着。陈老汉应了声。闲聊间,有人过来了。今个早啊。双手兜在袖口里,悠悠闲闲的好模样:给我两个卤肉馍。陈原秋从锅里夹出块热腾腾的卤肉,麻溜儿的剁碎,动作间,还不忘回头冲着人笑,一团和气的道:您也早,今个可是头个,难得见您这么早,难不成昨儿夜里就念着了?还真让说着了!被打趣了两句,老顾主反而哈哈笑着接了茬:后半宿,就一直盼着天亮。随着生意开张,天色渐渐透亮,安静的南街也有了热闹劲儿,铺子里人来人往,不知不觉中,又排出了条长长的队。这会儿,忙起来了,店里的三人也没了心思说话。店里开始忙时,家里的摊子上也开始忙起来。陈老爹做事向来利索,屋里屋外拾掇妥当,他把草哥儿和巧妞儿接了过来,边看孩子边守着摊子,没多久,忙完家里琐碎的柳桂香也来了,给阿爹帮衬着打下手。陈原冬往田间地头看看,又往菜地里瞄瞄,一整个上午也是不见清闲。快要进午时,摊子上没什么人,陈老爹和柳桂香逗着草哥儿巧妞儿说话,两孩子前些日子,就能含含糊糊的吐字,这阵儿,教得多了,说得比较清楚,就是吐字短,一个一个往外蹦,会得也不多,来来去去就几个,全是喊人的。崔元九拎着大包小包到陈家屋门口时,恰巧就听见草哥儿喊:阿爷软软的小奶音儿,听的他心坎都软了,又突然的有些心酸涩然,如果师傅还在,不知道得多高兴。第36章乖草儿喊阿爷呢,阿爷在这里。陈老爹乐呵呵地笑, 眼神儿柔和又温暖, 轻轻巧巧的抱起小孙孙, 蹭了蹭他嫩嫩的小脸:我家草儿是想吃果粉还是想吃糊糊?是不是肚子饿了?轻声细语的逗他说话。柳桂香在旁边接道:我瞅着不像是饿了, 也不像是要尿, 可能是想平哥儿了,刚刚小脑瓜四下看了又看,转了好几圈儿。二叔,二嫂子。哟,元九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陈老爹有些意外,笑着起身给他拿椅子。手里还抱着草哥儿,崔元九哪里敢让二叔拿椅子:我自己来就成, 用不着这么外道,今个刚回。这趟回来能呆多久?陈老爹见他说用不着外道, 还真就不客气了, 让他自个倒凉白开拿椅子。眼瞅着要进腊月,今年应该用不着再出去吧?崔元九将大包小包搁灶屋桌上,拎了把椅子端了碗凉白开坐到了屋檐下:大概是不会再出门,也有特殊情况, 看镖局里怎么安排。他喝了两口水, 解了渴放下碗,目光柔软的看向草哥儿,冲着他笑, 伸出双手:抱抱?带着股试探意味,也有两个月没有回来,还不知道认不认得他。草哥儿眨巴眨巴大眼睛,瞅了会,紧接着,他咧嘴露出个笑,扑腾着小身板想要往崔元九怀里去。还真让你抱,该不会还记着你吧?陈老爹打趣了句,将草哥儿放到了他怀里:这孩子大了点,没以前爱笑,有点认生,你这隔了两个月才回,还让你抱,一准儿是熟悉你。要他说,元九和平哥儿真是天生的一对,老天注定的缘份,就是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看。家里来了客人,这客人没准以后还能成为自己的半个儿,陈老爹对崔元九极有好感,琢磨着得多整治两个菜。这么着,元九啊,你看着点草哥儿,原冬媳妇摊子上就交给你了,我去张罗午饭。崔元九见陈老爹往外走,忙说了句:二叔,我买了肉买了鱼还有带肉的排骨,都在灶屋桌上搁着。这么丰盛?我都没看。陈老爹转身往灶屋回:还买了咸鱼?这咸鱼不像是镇里有的,这是什么?闻着倒挺香。零零碎碎全是吃的,有好些他都不认得。帮平哥儿买的大料,还有一些我看着挺好,就买回来给平哥儿看看,用得着下回我再买。这话听得陈老爹打心眼里高兴:元九费心了,成,今个中午就着你买的菜来张罗,我就不出门了。平哥儿今个中午不回来吃饭?来了也有小会功夫,崔元九不见平哥儿的身影,好奇的问了句。柳桂香笑了笑:前阵儿家里在镇上买了个铺子,南街街尾陈记肉夹馍,平哥儿在店里忙着,一般下午才回来。他一个人?哪能呢,生意好的很呢,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柳桂香故意夸大了说,想着中午这人会不会有什么动静,存了点心思在里头,也没言明还有阿父和原秋在。把人给气走了,陈老爹心下惴惴:平哥儿,你这么得罪人,没事吧?没事,咱们又不靠他吃饭,再说,他是县城来的,远的很,咱们又不往县城发展,就算以后想往县城去,还能和沈家打招呼。这也是陈玉平为什么愿意和沈家做生意的原因。沈家在十里八乡很有声望名气,和沈家打好关系,这事儿不亏。忙忙碌碌间,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要进腊月。天气是一日冷过一日,起早床也成了件特别费劲的事。陈老爹每天踩着时辰敲三儿子的屋门:平哥儿,起床了。敲了几下,他推门进了屋里。草哥儿已经醒了,小脸儿红扑扑,乖乖巧巧的躺在被窝里,见着阿爷,咧着嘴就笑,还知道伸出小胳膊要抱抱。草哥儿都醒了,你这当阿爹的还在睡觉。陈老爹推了推迷迷糊糊的三儿子,麻溜儿的给小孙孙穿衣裳。早饭是包子,香葱肉包。陈玉平给阿爹指点过两回,这包子,便越做越香,越做越好吃。填饱肚子,稍稍收拾收拾,陈家父子三个驶着牛车往镇上去。草哥儿月份渐大,小身板儿养得胖乎乎肉嘟嘟,已经不适合坐在窝箩里,便他把放在竹榻上,他能稳稳当当的坐着,不会乱爬乱翻,是个很乖巧的孩子,特别省心。这会还早,摊子没有摆出来,陈老爹趁着有点空闲,赶紧忙活屋里屋外的琐碎事。柳桂香过来看了眼:阿爹,我把草哥儿抱过去和巧妞儿耍。虽说草哥儿很乖,但还是要时不时的瞄一眼,到底有些绊着手脚,没法安心做事。成,你抱过去吧。到了镇里,开了铺门,陈老汉先把锅灶的火生起,接着又捣鼓烤炉,锅热了后把卤肉倒进去,没多久,便咕噜咕噜的冒热气,浓郁的卤香瞬间弥漫整个铺子,随着晨风往外飘。陈玉平忙着做饼子,陈原秋往店里搬柴禾,搬炉子搬馒头,五香茶叶蛋卤猪蹄等等,这些零碎活儿全是他。一下就热乎了,冬天咱们这铺里暖和的很。现在人不多,陈玉平能稍稍歇会,做了一炉饼子,他还能帮衬帮衬阿弟。陈原秋查看着店里的虾酱和腐乳:明儿得带两坛子过来,快卖完了。我记着。陈老汉应了声。闲聊间,有人过来了。今个早啊。双手兜在袖口里,悠悠闲闲的好模样:给我两个卤肉馍。陈原秋从锅里夹出块热腾腾的卤肉,麻溜儿的剁碎,动作间,还不忘回头冲着人笑,一团和气的道:您也早,今个可是头个,难得见您这么早,难不成昨儿夜里就念着了?还真让说着了!被打趣了两句,老顾主反而哈哈笑着接了茬:后半宿,就一直盼着天亮。随着生意开张,天色渐渐透亮,安静的南街也有了热闹劲儿,铺子里人来人往,不知不觉中,又排出了条长长的队。这会儿,忙起来了,店里的三人也没了心思说话。店里开始忙时,家里的摊子上也开始忙起来。陈老爹做事向来利索,屋里屋外拾掇妥当,他把草哥儿和巧妞儿接了过来,边看孩子边守着摊子,没多久,忙完家里琐碎的柳桂香也来了,给阿爹帮衬着打下手。陈原冬往田间地头看看,又往菜地里瞄瞄,一整个上午也是不见清闲。快要进午时,摊子上没什么人,陈老爹和柳桂香逗着草哥儿巧妞儿说话,两孩子前些日子,就能含含糊糊的吐字,这阵儿,教得多了,说得比较清楚,就是吐字短,一个一个往外蹦,会得也不多,来来去去就几个,全是喊人的。崔元九拎着大包小包到陈家屋门口时,恰巧就听见草哥儿喊:阿爷软软的小奶音儿,听的他心坎都软了,又突然的有些心酸涩然,如果师傅还在,不知道得多高兴。第36章乖草儿喊阿爷呢,阿爷在这里。陈老爹乐呵呵地笑, 眼神儿柔和又温暖, 轻轻巧巧的抱起小孙孙, 蹭了蹭他嫩嫩的小脸:我家草儿是想吃果粉还是想吃糊糊?是不是肚子饿了?轻声细语的逗他说话。柳桂香在旁边接道:我瞅着不像是饿了, 也不像是要尿, 可能是想平哥儿了,刚刚小脑瓜四下看了又看,转了好几圈儿。二叔,二嫂子。哟,元九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陈老爹有些意外,笑着起身给他拿椅子。手里还抱着草哥儿,崔元九哪里敢让二叔拿椅子:我自己来就成, 用不着这么外道,今个刚回。这趟回来能呆多久?陈老爹见他说用不着外道, 还真就不客气了, 让他自个倒凉白开拿椅子。眼瞅着要进腊月,今年应该用不着再出去吧?崔元九将大包小包搁灶屋桌上,拎了把椅子端了碗凉白开坐到了屋檐下:大概是不会再出门,也有特殊情况, 看镖局里怎么安排。他喝了两口水, 解了渴放下碗,目光柔软的看向草哥儿,冲着他笑, 伸出双手:抱抱?带着股试探意味,也有两个月没有回来,还不知道认不认得他。草哥儿眨巴眨巴大眼睛,瞅了会,紧接着,他咧嘴露出个笑,扑腾着小身板想要往崔元九怀里去。还真让你抱,该不会还记着你吧?陈老爹打趣了句,将草哥儿放到了他怀里:这孩子大了点,没以前爱笑,有点认生,你这隔了两个月才回,还让你抱,一准儿是熟悉你。要他说,元九和平哥儿真是天生的一对,老天注定的缘份,就是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看。家里来了客人,这客人没准以后还能成为自己的半个儿,陈老爹对崔元九极有好感,琢磨着得多整治两个菜。这么着,元九啊,你看着点草哥儿,原冬媳妇摊子上就交给你了,我去张罗午饭。崔元九见陈老爹往外走,忙说了句:二叔,我买了肉买了鱼还有带肉的排骨,都在灶屋桌上搁着。这么丰盛?我都没看。陈老爹转身往灶屋回:还买了咸鱼?这咸鱼不像是镇里有的,这是什么?闻着倒挺香。零零碎碎全是吃的,有好些他都不认得。帮平哥儿买的大料,还有一些我看着挺好,就买回来给平哥儿看看,用得着下回我再买。这话听得陈老爹打心眼里高兴:元九费心了,成,今个中午就着你买的菜来张罗,我就不出门了。平哥儿今个中午不回来吃饭?来了也有小会功夫,崔元九不见平哥儿的身影,好奇的问了句。柳桂香笑了笑:前阵儿家里在镇上买了个铺子,南街街尾陈记肉夹馍,平哥儿在店里忙着,一般下午才回来。他一个人?哪能呢,生意好的很呢,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柳桂香故意夸大了说,想着中午这人会不会有什么动静,存了点心思在里头,也没言明还有阿父和原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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