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光霁江耀走进了嘉宾专用化妆室。在奚兰宵的示意下, 他顺手带上了门。“你是‘明日偶像’的?去年比赛里我有个朋友,也是从你们工作室出来的……”奚兰宵说话时眉眼微微弯起,带着一点天然纯善的笑意。不是偶像明星经过专业训练后定格在脸上的半永久营业式笑容——人类在真笑和假笑时,动用的面部肌群不同, 因此可以分辨。奚兰宵就是那种, 与人和善, 任何时候都带着一点笑意的人。江耀不太懂他为什么会让自己进来喝茶。不过奚兰宵拿出一些小点心招待他,他也就礼貌地接受并且道谢。奚兰宵跟江耀聊了些有的没的,很快就把话题带到江耀刚才表演的错误上去。“别担心, 第一次演出不会淘汰选手, 你还有机会。但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虽然正式播出的节目里, 不一定会把你们组合的完整演出放出来, 这要看后期怎么剪——但在视频平台上,观众是可以点播所有人的演出的。”奚兰宵停顿了一下。仿佛是为了给江耀一点理解时间,他等到江耀点头之后才继续往下说道:“你如果不红,那这件事不会引起什么水花,顶多被人吐槽两句,哈哈哈一阵就过去了。”“但如果你成绩优异, 挡了别人的路……”奚兰宵叹了口气, 摇头,“你的公司可能没有足够能力保护你。相反的, 大概率还会借着这些舆论的热度,给你制造曝光。黑红也是红……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要太有思想负担。娱乐圈就是这样的……”江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来并没有打算进军娱乐圈, 但奚兰宵这一番话, 是真的把他当做后辈来关心、来给出建议。于是江耀说:“谢谢你。”奚兰宵愣了一下, 随即又微微弯着眼睛,很温柔地笑起来。不知怎么,那笑容里有些许苦涩。“对了,你怎么会中途从舞台那边跑出来?还迷路了?”奚兰宵像是终于想起卫生间的就在舞台门口,不可能迷路迷到他这边来。但奚兰宵并未怀疑,只是好奇地问,“你在找什么吗?”【顺水推舟,告诉他你在找药。】心里的声音响起。江耀将目光转向化妆台——桌上摆着“糖定”的白色药瓶。密密麻麻的字体爬满标签。“我在找药。”江耀指着那个药瓶,“我找不到我放药的地方了。”奚兰宵愣了一下。“你有糖尿病?”奚兰宵问。江耀按照心里那人的指示,点点头。奚兰宵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你可以给我一粒药吗?”江耀缓缓地复述着心里那个人教他的话,“我早上也没有来得及吃药,我觉得……不太舒服。”奚兰宵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就舒展开来了。他朝江耀温柔地笑了笑,伸手去拿桌上药瓶:“好,我分你一些……你们今天要录多久?第一次场录制我记得要录一整天,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三十几个小时都要呆在棚里……你有血糖仪吗?你最好让经纪人帮你测一下血糖,也跟节目组其他人说一下你的身体情况……”奚兰宵四下环顾,找了个干净的小袋子,从药瓶里倒出几片药来。白色的药片,圆圆一小颗。是江耀曾经在【甜食狂热】事件中,给孙佳玉投放过的那一种。奚兰宵倒药片的动作很小心。动作细致轻柔,仿佛不是在倾倒一片售价仅仅几分钱的糖尿病药,而是价值千金的贵重药材。他的手指修长舒展,稳稳握着药瓶。大拇指却斜斜扣在瓶口。仿佛在小心控制着药片从瓶子里倾倒出来的角度。“……”江耀眯起眼睛。【聚焦】。慢镜头下,一切都变得清晰而详尽。尽管角度受限,但江耀还是能够看见,奚兰宵手中那个贴着“糖定”标签的药瓶,内部其实被划分成了好几个小格。似乎是私下改装过的——外面仍然是“糖定”的瓶子,所有在吃这种药的人都会认得。但里面却有好几个小格子,分装着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药片。只要堵住瓶口,通过不同角度,就可以倒出不同种类的药片。和江耀刚才听到的一样。——刚才他突然出现在奚兰宵面前,奚兰宵惊慌失措把药瓶弄掉到地上的时候,江耀听到药瓶撞击地板、内部药片碰撞的声音。在【聚焦】的慢速度镜头下,不同品种药片在小格子里彼此碰撞,发出了差异细微的好几种响。江耀都听到了。奚兰宵自然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都被对方尽收眼底。他从里面倒出好几片“糖定”,放进小袋子里,交给江耀。比起小心翼翼,他那种专注而谨慎的模样,更像是……厌恶。不是对江耀的厌恶,而是对药物。对他自己手里,片刻之前正准备要吃的那瓶药物,的厌恶。“谢谢你。”江耀接过,抬起眼,认真地向他道谢。“不客气,毕竟是病友。”奚兰宵很温柔地笑了。他笑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很难想象这就是现役顶流偶像。接下来呢?江耀缓慢地眨着眼,等待心里那个人下一步的指示。【接下来,问他……】然而未等江耀听完心里的指示,奚兰宵忽然开口了。“你除了糖尿病,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嗯……”奚兰宵问得很犹豫,表情也很小心。作为前辈兼现役顶流,对于江耀——不,对于“钱有有”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练习生,奚兰宵本来无须如此小心。但他还是很谨慎地斟酌着用词,非常照顾对方的情绪。“……其他的状况?”奚兰宵最终选择了这样一个表述。江耀的表情渐渐变得疑惑。鸦羽似的睫毛缓缓眨动,不能理解他话里的深意。奚兰宵看着他。许久,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语气很温柔地问他:“是孤独症吗?”江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先不用回答。】心里的人说道。【看看他怎么说。】江耀的沉默,令奚兰宵更进一步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奚兰宵叹了口气,同情而怜悯地说:“我小时候有个邻居,也和你有一点像……我是说给我的感觉,不是长相。你们就像是……生活在玻璃罩子里的人?是这种说法,对吧?”江耀:“……”奚兰宵的表情温柔而小心,像走在花坛里生怕踩伤脚下的小草。“我猜得对吗?如果我说错了,对不起,请你别放在心上。”江耀:“……”他在这个人身上感觉不到恶意。没有污染,没有变异。没有恶意,没有侵略性。奚兰宵人如其名,是一个光风霁月,温柔美丽的人。于是江耀点点头:“嗯。”奚兰宵长叹出一口气:“果然。”随即又问,“那你怎么会想到来参赛?怎么会想当练习生?”江耀:“……”【说你喜欢跳舞。】江耀:“我喜欢跳舞。”【还有唱歌。】江耀:“还有唱歌。”奚兰宵:“……”奚兰宵愣了一秒,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刚才他突然出现在奚兰宵面前,奚兰宵惊慌失措把药瓶弄掉到地上的时候,江耀听到药瓶撞击地板、内部药片碰撞的声音。在【聚焦】的慢速度镜头下,不同品种药片在小格子里彼此碰撞,发出了差异细微的好几种响。江耀都听到了。奚兰宵自然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都被对方尽收眼底。他从里面倒出好几片“糖定”,放进小袋子里,交给江耀。比起小心翼翼,他那种专注而谨慎的模样,更像是……厌恶。不是对江耀的厌恶,而是对药物。对他自己手里,片刻之前正准备要吃的那瓶药物,的厌恶。“谢谢你。”江耀接过,抬起眼,认真地向他道谢。“不客气,毕竟是病友。”奚兰宵很温柔地笑了。他笑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很难想象这就是现役顶流偶像。接下来呢?江耀缓慢地眨着眼,等待心里那个人下一步的指示。【接下来,问他……】然而未等江耀听完心里的指示,奚兰宵忽然开口了。“你除了糖尿病,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嗯……”奚兰宵问得很犹豫,表情也很小心。作为前辈兼现役顶流,对于江耀——不,对于“钱有有”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练习生,奚兰宵本来无须如此小心。但他还是很谨慎地斟酌着用词,非常照顾对方的情绪。“……其他的状况?”奚兰宵最终选择了这样一个表述。江耀的表情渐渐变得疑惑。鸦羽似的睫毛缓缓眨动,不能理解他话里的深意。奚兰宵看着他。许久,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语气很温柔地问他:“是孤独症吗?”江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先不用回答。】心里的人说道。【看看他怎么说。】江耀的沉默,令奚兰宵更进一步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奚兰宵叹了口气,同情而怜悯地说:“我小时候有个邻居,也和你有一点像……我是说给我的感觉,不是长相。你们就像是……生活在玻璃罩子里的人?是这种说法,对吧?”江耀:“……”奚兰宵的表情温柔而小心,像走在花坛里生怕踩伤脚下的小草。“我猜得对吗?如果我说错了,对不起,请你别放在心上。”江耀:“……”他在这个人身上感觉不到恶意。没有污染,没有变异。没有恶意,没有侵略性。奚兰宵人如其名,是一个光风霁月,温柔美丽的人。于是江耀点点头:“嗯。”奚兰宵长叹出一口气:“果然。”随即又问,“那你怎么会想到来参赛?怎么会想当练习生?”江耀:“……”【说你喜欢跳舞。】江耀:“我喜欢跳舞。”【还有唱歌。】江耀:“还有唱歌。”奚兰宵:“……”奚兰宵愣了一秒,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刚才他突然出现在奚兰宵面前,奚兰宵惊慌失措把药瓶弄掉到地上的时候,江耀听到药瓶撞击地板、内部药片碰撞的声音。在【聚焦】的慢速度镜头下,不同品种药片在小格子里彼此碰撞,发出了差异细微的好几种响。江耀都听到了。奚兰宵自然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都被对方尽收眼底。他从里面倒出好几片“糖定”,放进小袋子里,交给江耀。比起小心翼翼,他那种专注而谨慎的模样,更像是……厌恶。不是对江耀的厌恶,而是对药物。对他自己手里,片刻之前正准备要吃的那瓶药物,的厌恶。“谢谢你。”江耀接过,抬起眼,认真地向他道谢。“不客气,毕竟是病友。”奚兰宵很温柔地笑了。他笑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很难想象这就是现役顶流偶像。接下来呢?江耀缓慢地眨着眼,等待心里那个人下一步的指示。【接下来,问他……】然而未等江耀听完心里的指示,奚兰宵忽然开口了。“你除了糖尿病,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嗯……”奚兰宵问得很犹豫,表情也很小心。作为前辈兼现役顶流,对于江耀——不,对于“钱有有”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练习生,奚兰宵本来无须如此小心。但他还是很谨慎地斟酌着用词,非常照顾对方的情绪。“……其他的状况?”奚兰宵最终选择了这样一个表述。江耀的表情渐渐变得疑惑。鸦羽似的睫毛缓缓眨动,不能理解他话里的深意。奚兰宵看着他。许久,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语气很温柔地问他:“是孤独症吗?”江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先不用回答。】心里的人说道。【看看他怎么说。】江耀的沉默,令奚兰宵更进一步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奚兰宵叹了口气,同情而怜悯地说:“我小时候有个邻居,也和你有一点像……我是说给我的感觉,不是长相。你们就像是……生活在玻璃罩子里的人?是这种说法,对吧?”江耀:“……”奚兰宵的表情温柔而小心,像走在花坛里生怕踩伤脚下的小草。“我猜得对吗?如果我说错了,对不起,请你别放在心上。”江耀:“……”他在这个人身上感觉不到恶意。没有污染,没有变异。没有恶意,没有侵略性。奚兰宵人如其名,是一个光风霁月,温柔美丽的人。于是江耀点点头:“嗯。”奚兰宵长叹出一口气:“果然。”随即又问,“那你怎么会想到来参赛?怎么会想当练习生?”江耀:“……”【说你喜欢跳舞。】江耀:“我喜欢跳舞。”【还有唱歌。】江耀:“还有唱歌。”奚兰宵:“……”奚兰宵愣了一秒,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刚才他突然出现在奚兰宵面前,奚兰宵惊慌失措把药瓶弄掉到地上的时候,江耀听到药瓶撞击地板、内部药片碰撞的声音。在【聚焦】的慢速度镜头下,不同品种药片在小格子里彼此碰撞,发出了差异细微的好几种响。江耀都听到了。奚兰宵自然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都被对方尽收眼底。他从里面倒出好几片“糖定”,放进小袋子里,交给江耀。比起小心翼翼,他那种专注而谨慎的模样,更像是……厌恶。不是对江耀的厌恶,而是对药物。对他自己手里,片刻之前正准备要吃的那瓶药物,的厌恶。“谢谢你。”江耀接过,抬起眼,认真地向他道谢。“不客气,毕竟是病友。”奚兰宵很温柔地笑了。他笑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很难想象这就是现役顶流偶像。接下来呢?江耀缓慢地眨着眼,等待心里那个人下一步的指示。【接下来,问他……】然而未等江耀听完心里的指示,奚兰宵忽然开口了。“你除了糖尿病,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嗯……”奚兰宵问得很犹豫,表情也很小心。作为前辈兼现役顶流,对于江耀——不,对于“钱有有”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练习生,奚兰宵本来无须如此小心。但他还是很谨慎地斟酌着用词,非常照顾对方的情绪。“……其他的状况?”奚兰宵最终选择了这样一个表述。江耀的表情渐渐变得疑惑。鸦羽似的睫毛缓缓眨动,不能理解他话里的深意。奚兰宵看着他。许久,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语气很温柔地问他:“是孤独症吗?”江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先不用回答。】心里的人说道。【看看他怎么说。】江耀的沉默,令奚兰宵更进一步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奚兰宵叹了口气,同情而怜悯地说:“我小时候有个邻居,也和你有一点像……我是说给我的感觉,不是长相。你们就像是……生活在玻璃罩子里的人?是这种说法,对吧?”江耀:“……”奚兰宵的表情温柔而小心,像走在花坛里生怕踩伤脚下的小草。“我猜得对吗?如果我说错了,对不起,请你别放在心上。”江耀:“……”他在这个人身上感觉不到恶意。没有污染,没有变异。没有恶意,没有侵略性。奚兰宵人如其名,是一个光风霁月,温柔美丽的人。于是江耀点点头:“嗯。”奚兰宵长叹出一口气:“果然。”随即又问,“那你怎么会想到来参赛?怎么会想当练习生?”江耀:“……”【说你喜欢跳舞。】江耀:“我喜欢跳舞。”【还有唱歌。】江耀:“还有唱歌。”奚兰宵:“……”奚兰宵愣了一秒,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刚才他突然出现在奚兰宵面前,奚兰宵惊慌失措把药瓶弄掉到地上的时候,江耀听到药瓶撞击地板、内部药片碰撞的声音。在【聚焦】的慢速度镜头下,不同品种药片在小格子里彼此碰撞,发出了差异细微的好几种响。江耀都听到了。奚兰宵自然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都被对方尽收眼底。他从里面倒出好几片“糖定”,放进小袋子里,交给江耀。比起小心翼翼,他那种专注而谨慎的模样,更像是……厌恶。不是对江耀的厌恶,而是对药物。对他自己手里,片刻之前正准备要吃的那瓶药物,的厌恶。“谢谢你。”江耀接过,抬起眼,认真地向他道谢。“不客气,毕竟是病友。”奚兰宵很温柔地笑了。他笑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很难想象这就是现役顶流偶像。接下来呢?江耀缓慢地眨着眼,等待心里那个人下一步的指示。【接下来,问他……】然而未等江耀听完心里的指示,奚兰宵忽然开口了。“你除了糖尿病,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嗯……”奚兰宵问得很犹豫,表情也很小心。作为前辈兼现役顶流,对于江耀——不,对于“钱有有”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练习生,奚兰宵本来无须如此小心。但他还是很谨慎地斟酌着用词,非常照顾对方的情绪。“……其他的状况?”奚兰宵最终选择了这样一个表述。江耀的表情渐渐变得疑惑。鸦羽似的睫毛缓缓眨动,不能理解他话里的深意。奚兰宵看着他。许久,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语气很温柔地问他:“是孤独症吗?”江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先不用回答。】心里的人说道。【看看他怎么说。】江耀的沉默,令奚兰宵更进一步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奚兰宵叹了口气,同情而怜悯地说:“我小时候有个邻居,也和你有一点像……我是说给我的感觉,不是长相。你们就像是……生活在玻璃罩子里的人?是这种说法,对吧?”江耀:“……”奚兰宵的表情温柔而小心,像走在花坛里生怕踩伤脚下的小草。“我猜得对吗?如果我说错了,对不起,请你别放在心上。”江耀:“……”他在这个人身上感觉不到恶意。没有污染,没有变异。没有恶意,没有侵略性。奚兰宵人如其名,是一个光风霁月,温柔美丽的人。于是江耀点点头:“嗯。”奚兰宵长叹出一口气:“果然。”随即又问,“那你怎么会想到来参赛?怎么会想当练习生?”江耀:“……”【说你喜欢跳舞。】江耀:“我喜欢跳舞。”【还有唱歌。】江耀:“还有唱歌。”奚兰宵:“……”奚兰宵愣了一秒,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刚才他突然出现在奚兰宵面前,奚兰宵惊慌失措把药瓶弄掉到地上的时候,江耀听到药瓶撞击地板、内部药片碰撞的声音。在【聚焦】的慢速度镜头下,不同品种药片在小格子里彼此碰撞,发出了差异细微的好几种响。江耀都听到了。奚兰宵自然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都被对方尽收眼底。他从里面倒出好几片“糖定”,放进小袋子里,交给江耀。比起小心翼翼,他那种专注而谨慎的模样,更像是……厌恶。不是对江耀的厌恶,而是对药物。对他自己手里,片刻之前正准备要吃的那瓶药物,的厌恶。“谢谢你。”江耀接过,抬起眼,认真地向他道谢。“不客气,毕竟是病友。”奚兰宵很温柔地笑了。他笑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很难想象这就是现役顶流偶像。接下来呢?江耀缓慢地眨着眼,等待心里那个人下一步的指示。【接下来,问他……】然而未等江耀听完心里的指示,奚兰宵忽然开口了。“你除了糖尿病,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嗯……”奚兰宵问得很犹豫,表情也很小心。作为前辈兼现役顶流,对于江耀——不,对于“钱有有”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练习生,奚兰宵本来无须如此小心。但他还是很谨慎地斟酌着用词,非常照顾对方的情绪。“……其他的状况?”奚兰宵最终选择了这样一个表述。江耀的表情渐渐变得疑惑。鸦羽似的睫毛缓缓眨动,不能理解他话里的深意。奚兰宵看着他。许久,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语气很温柔地问他:“是孤独症吗?”江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先不用回答。】心里的人说道。【看看他怎么说。】江耀的沉默,令奚兰宵更进一步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奚兰宵叹了口气,同情而怜悯地说:“我小时候有个邻居,也和你有一点像……我是说给我的感觉,不是长相。你们就像是……生活在玻璃罩子里的人?是这种说法,对吧?”江耀:“……”奚兰宵的表情温柔而小心,像走在花坛里生怕踩伤脚下的小草。“我猜得对吗?如果我说错了,对不起,请你别放在心上。”江耀:“……”他在这个人身上感觉不到恶意。没有污染,没有变异。没有恶意,没有侵略性。奚兰宵人如其名,是一个光风霁月,温柔美丽的人。于是江耀点点头:“嗯。”奚兰宵长叹出一口气:“果然。”随即又问,“那你怎么会想到来参赛?怎么会想当练习生?”江耀:“……”【说你喜欢跳舞。】江耀:“我喜欢跳舞。”【还有唱歌。】江耀:“还有唱歌。”奚兰宵:“……”奚兰宵愣了一秒,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刚才他突然出现在奚兰宵面前,奚兰宵惊慌失措把药瓶弄掉到地上的时候,江耀听到药瓶撞击地板、内部药片碰撞的声音。在【聚焦】的慢速度镜头下,不同品种药片在小格子里彼此碰撞,发出了差异细微的好几种响。江耀都听到了。奚兰宵自然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都被对方尽收眼底。他从里面倒出好几片“糖定”,放进小袋子里,交给江耀。比起小心翼翼,他那种专注而谨慎的模样,更像是……厌恶。不是对江耀的厌恶,而是对药物。对他自己手里,片刻之前正准备要吃的那瓶药物,的厌恶。“谢谢你。”江耀接过,抬起眼,认真地向他道谢。“不客气,毕竟是病友。”奚兰宵很温柔地笑了。他笑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很难想象这就是现役顶流偶像。接下来呢?江耀缓慢地眨着眼,等待心里那个人下一步的指示。【接下来,问他……】然而未等江耀听完心里的指示,奚兰宵忽然开口了。“你除了糖尿病,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嗯……”奚兰宵问得很犹豫,表情也很小心。作为前辈兼现役顶流,对于江耀——不,对于“钱有有”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练习生,奚兰宵本来无须如此小心。但他还是很谨慎地斟酌着用词,非常照顾对方的情绪。“……其他的状况?”奚兰宵最终选择了这样一个表述。江耀的表情渐渐变得疑惑。鸦羽似的睫毛缓缓眨动,不能理解他话里的深意。奚兰宵看着他。许久,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语气很温柔地问他:“是孤独症吗?”江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先不用回答。】心里的人说道。【看看他怎么说。】江耀的沉默,令奚兰宵更进一步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奚兰宵叹了口气,同情而怜悯地说:“我小时候有个邻居,也和你有一点像……我是说给我的感觉,不是长相。你们就像是……生活在玻璃罩子里的人?是这种说法,对吧?”江耀:“……”奚兰宵的表情温柔而小心,像走在花坛里生怕踩伤脚下的小草。“我猜得对吗?如果我说错了,对不起,请你别放在心上。”江耀:“……”他在这个人身上感觉不到恶意。没有污染,没有变异。没有恶意,没有侵略性。奚兰宵人如其名,是一个光风霁月,温柔美丽的人。于是江耀点点头:“嗯。”奚兰宵长叹出一口气:“果然。”随即又问,“那你怎么会想到来参赛?怎么会想当练习生?”江耀:“……”【说你喜欢跳舞。】江耀:“我喜欢跳舞。”【还有唱歌。】江耀:“还有唱歌。”奚兰宵:“……”奚兰宵愣了一秒,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刚才他突然出现在奚兰宵面前,奚兰宵惊慌失措把药瓶弄掉到地上的时候,江耀听到药瓶撞击地板、内部药片碰撞的声音。在【聚焦】的慢速度镜头下,不同品种药片在小格子里彼此碰撞,发出了差异细微的好几种响。江耀都听到了。奚兰宵自然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都被对方尽收眼底。他从里面倒出好几片“糖定”,放进小袋子里,交给江耀。比起小心翼翼,他那种专注而谨慎的模样,更像是……厌恶。不是对江耀的厌恶,而是对药物。对他自己手里,片刻之前正准备要吃的那瓶药物,的厌恶。“谢谢你。”江耀接过,抬起眼,认真地向他道谢。“不客气,毕竟是病友。”奚兰宵很温柔地笑了。他笑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很难想象这就是现役顶流偶像。接下来呢?江耀缓慢地眨着眼,等待心里那个人下一步的指示。【接下来,问他……】然而未等江耀听完心里的指示,奚兰宵忽然开口了。“你除了糖尿病,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嗯……”奚兰宵问得很犹豫,表情也很小心。作为前辈兼现役顶流,对于江耀——不,对于“钱有有”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练习生,奚兰宵本来无须如此小心。但他还是很谨慎地斟酌着用词,非常照顾对方的情绪。“……其他的状况?”奚兰宵最终选择了这样一个表述。江耀的表情渐渐变得疑惑。鸦羽似的睫毛缓缓眨动,不能理解他话里的深意。奚兰宵看着他。许久,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语气很温柔地问他:“是孤独症吗?”江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先不用回答。】心里的人说道。【看看他怎么说。】江耀的沉默,令奚兰宵更进一步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奚兰宵叹了口气,同情而怜悯地说:“我小时候有个邻居,也和你有一点像……我是说给我的感觉,不是长相。你们就像是……生活在玻璃罩子里的人?是这种说法,对吧?”江耀:“……”奚兰宵的表情温柔而小心,像走在花坛里生怕踩伤脚下的小草。“我猜得对吗?如果我说错了,对不起,请你别放在心上。”江耀:“……”他在这个人身上感觉不到恶意。没有污染,没有变异。没有恶意,没有侵略性。奚兰宵人如其名,是一个光风霁月,温柔美丽的人。于是江耀点点头:“嗯。”奚兰宵长叹出一口气:“果然。”随即又问,“那你怎么会想到来参赛?怎么会想当练习生?”江耀:“……”【说你喜欢跳舞。】江耀:“我喜欢跳舞。”【还有唱歌。】江耀:“还有唱歌。”奚兰宵:“……”奚兰宵愣了一秒,随即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