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记得自己有过驾照。虽然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考的。身体记忆的技能,很难被彻底遗忘。就像天赋。那种力量流淌在血管里的感觉,那种呼风唤雨的自由。一旦曾经体验过,就很难忘记。江耀闭了闭眼。“陆执。”他按上自己的心口。由于片刻前的虚弱,衣襟被反复攥紧,此时已经皱得不像样子。江耀按住自己的心口,轻声呼唤。“陆执。”【……我在。】心底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几分钟前,在徐医生口中听到过的声线。一模一样的声线。却毫无疑问、绝对绝对,是两个人。“你一直在我心里。”江耀的脸上终于又重现出一丝茫然。“可徐医生,到底是谁?”【……】无法回答。——并不是人格融合。江耀不清楚在自己发生的这种变化是什么,但他非常肯定,那不是人格融合。因为心里那个人,不是单纯的副人格。那是,陆执。是他以身体为容器,以灵魂为代价。是他藏在心底最深处,誓死要保护的人。【……先回管理局吧。】心里的人说。“好。”江耀望着后视镜,缓缓把车子倒出去。车子开得很稳。江耀模模糊糊地想起些什么。是一些零碎片段。似乎曾经有人手把手地教他开车。告诉他开车是现代人必备的技能,不要仗着能瞬移就放弃这种便利的交通工具。万一以后世界和平了,不需要他再出生入死了呢?似乎曾经有人在交警大队说尽好话,说自闭症不是弱智,不是残疾。自闭症患者经过锻炼和学习以后也能够正常生活。他只是不爱说话。自闭症不是法律禁止学车的范畴。“是你吗?”江耀稳稳地握着方向盘,轻声开口。【……或许吧。】心里的人仿佛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然而记忆始终朦着一片雾。江耀切身所感的世界,已经变得清晰无比。记忆却像仍然被封存。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禁锢。是记忆太强烈才勉强挤出那个牢笼。一点一点,回归他的大脑。“陆执。”江耀再一次呼唤他。【……嗯。】下面的话,江耀没有说下去。因为泪水模糊了视线。这样子开车不安全。江耀抽了抽鼻子,胡乱抹掉眼泪。继续认真开车。【我一直在。】心里的人低声说。江耀:“嗯。”……江耀顺利把车开到了管理局门口。监察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透过大厅里的巨幕监控,众人眼睁睁看着他停好车、从车子里下来,按按钮锁车。甚至车位还是倒了一把就直接倒进车位的,行云流水,正正好好停在车位中间。车技好得惊人。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江耀缓缓穿过了大厅。——宜江市管理局,表面上伪装成安宁疗养院。正门大厅非常宏伟,穹顶高高在上,四周幽暗深邃,如同宗教建筑。除了门口的三扇门预示着它的独特,其他地方,都和一座普通医院如出一辙。江耀走的是红色安检门。这是执行者专用通道。报警阈值会比其他人走的蓝门稍高一些。以防执行者出任务回来,身上污染物来不及清洗,误触警报。此时此刻,即便不走安全门,管理局全体也都能通过移动终端看得到他的数值结果。san值:99。污染度:0。轻而易举地,江耀又把那高达数十万的污染度收了回去。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外溢。是绝对安全的状态。江耀穿过大厅时,视线微微上移。落在天花板的图案上。仿佛为了刻意营造幽深感,管理局一楼大厅并没有安装多少电灯,只有几个高高在上的通风口。是一种庄严肃穆,神秘又幽暗的风格。江耀的眼睛又湿润了。【想你爸了?】心里的人问。江耀从天花板上收回视线:“嗯。”他的父亲江一焕,曾经陪他一起来过这里。那时候秦无味怀疑他有问题,带他来做全身体检。江一焕坚持跟过来。当时的江一焕心里非常忧虑,觉得这间疗养院不是普通医院。他害怕这里是精神病医院,怕那个奇奇怪怪的戴墨镜的家伙不由分说把他的儿子抓起来,关进去。那时候的江一焕刚刚痛失爱妻,儿子所依赖的心理医生又在面前惨死。他作为父亲无法帮上任何忙,只能着急又担心地陪在儿子身旁。被带到这座奇怪的安宁疗养院来,他明明自己也很恐慌,但却握紧儿子的肩膀,安慰儿子:别怕,爸爸在呢。……世界从未如此清晰。感情也是。丧母丧父,明明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如今想起,却愈发心如刀绞。像打了麻药终于过去,他清晰地感觉到刀口的疼痛。原来那种伤痛,不可能愈合。那是当然的。失去父母,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痛。而江耀此时才忽然意识到——他甚至没有好好孝顺过父母。他的父亲,多年来为了留在他身边,放弃了多少出国深造的机会。他的母亲为了照顾他,甚至辞去国家剧院芭蕾舞首席的职位,放弃从小到大最心爱的舞蹈,安心当一个家庭主妇。他们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东西,从小到大,二十余年,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竭尽全力地关怀。他们甚至不愿意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来帮着分担。因为他们知道照顾自闭症患者多么辛苦。他们太懂了。……可惜直到他们死去,江耀都还没能完全从玻璃罩子里走出来。【我一直在。】心里的人低声说。江耀:“嗯。”……江耀顺利把车开到了管理局门口。监察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透过大厅里的巨幕监控,众人眼睁睁看着他停好车、从车子里下来,按按钮锁车。甚至车位还是倒了一把就直接倒进车位的,行云流水,正正好好停在车位中间。车技好得惊人。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江耀缓缓穿过了大厅。——宜江市管理局,表面上伪装成安宁疗养院。正门大厅非常宏伟,穹顶高高在上,四周幽暗深邃,如同宗教建筑。除了门口的三扇门预示着它的独特,其他地方,都和一座普通医院如出一辙。江耀走的是红色安检门。这是执行者专用通道。报警阈值会比其他人走的蓝门稍高一些。以防执行者出任务回来,身上污染物来不及清洗,误触警报。此时此刻,即便不走安全门,管理局全体也都能通过移动终端看得到他的数值结果。san值:99。污染度:0。轻而易举地,江耀又把那高达数十万的污染度收了回去。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外溢。是绝对安全的状态。江耀穿过大厅时,视线微微上移。落在天花板的图案上。仿佛为了刻意营造幽深感,管理局一楼大厅并没有安装多少电灯,只有几个高高在上的通风口。是一种庄严肃穆,神秘又幽暗的风格。江耀的眼睛又湿润了。【想你爸了?】心里的人问。江耀从天花板上收回视线:“嗯。”他的父亲江一焕,曾经陪他一起来过这里。那时候秦无味怀疑他有问题,带他来做全身体检。江一焕坚持跟过来。当时的江一焕心里非常忧虑,觉得这间疗养院不是普通医院。他害怕这里是精神病医院,怕那个奇奇怪怪的戴墨镜的家伙不由分说把他的儿子抓起来,关进去。那时候的江一焕刚刚痛失爱妻,儿子所依赖的心理医生又在面前惨死。他作为父亲无法帮上任何忙,只能着急又担心地陪在儿子身旁。被带到这座奇怪的安宁疗养院来,他明明自己也很恐慌,但却握紧儿子的肩膀,安慰儿子:别怕,爸爸在呢。……世界从未如此清晰。感情也是。丧母丧父,明明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如今想起,却愈发心如刀绞。像打了麻药终于过去,他清晰地感觉到刀口的疼痛。原来那种伤痛,不可能愈合。那是当然的。失去父母,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痛。而江耀此时才忽然意识到——他甚至没有好好孝顺过父母。他的父亲,多年来为了留在他身边,放弃了多少出国深造的机会。他的母亲为了照顾他,甚至辞去国家剧院芭蕾舞首席的职位,放弃从小到大最心爱的舞蹈,安心当一个家庭主妇。他们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东西,从小到大,二十余年,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竭尽全力地关怀。他们甚至不愿意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来帮着分担。因为他们知道照顾自闭症患者多么辛苦。他们太懂了。……可惜直到他们死去,江耀都还没能完全从玻璃罩子里走出来。【我一直在。】心里的人低声说。江耀:“嗯。”……江耀顺利把车开到了管理局门口。监察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透过大厅里的巨幕监控,众人眼睁睁看着他停好车、从车子里下来,按按钮锁车。甚至车位还是倒了一把就直接倒进车位的,行云流水,正正好好停在车位中间。车技好得惊人。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江耀缓缓穿过了大厅。——宜江市管理局,表面上伪装成安宁疗养院。正门大厅非常宏伟,穹顶高高在上,四周幽暗深邃,如同宗教建筑。除了门口的三扇门预示着它的独特,其他地方,都和一座普通医院如出一辙。江耀走的是红色安检门。这是执行者专用通道。报警阈值会比其他人走的蓝门稍高一些。以防执行者出任务回来,身上污染物来不及清洗,误触警报。此时此刻,即便不走安全门,管理局全体也都能通过移动终端看得到他的数值结果。san值:99。污染度:0。轻而易举地,江耀又把那高达数十万的污染度收了回去。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外溢。是绝对安全的状态。江耀穿过大厅时,视线微微上移。落在天花板的图案上。仿佛为了刻意营造幽深感,管理局一楼大厅并没有安装多少电灯,只有几个高高在上的通风口。是一种庄严肃穆,神秘又幽暗的风格。江耀的眼睛又湿润了。【想你爸了?】心里的人问。江耀从天花板上收回视线:“嗯。”他的父亲江一焕,曾经陪他一起来过这里。那时候秦无味怀疑他有问题,带他来做全身体检。江一焕坚持跟过来。当时的江一焕心里非常忧虑,觉得这间疗养院不是普通医院。他害怕这里是精神病医院,怕那个奇奇怪怪的戴墨镜的家伙不由分说把他的儿子抓起来,关进去。那时候的江一焕刚刚痛失爱妻,儿子所依赖的心理医生又在面前惨死。他作为父亲无法帮上任何忙,只能着急又担心地陪在儿子身旁。被带到这座奇怪的安宁疗养院来,他明明自己也很恐慌,但却握紧儿子的肩膀,安慰儿子:别怕,爸爸在呢。……世界从未如此清晰。感情也是。丧母丧父,明明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如今想起,却愈发心如刀绞。像打了麻药终于过去,他清晰地感觉到刀口的疼痛。原来那种伤痛,不可能愈合。那是当然的。失去父母,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痛。而江耀此时才忽然意识到——他甚至没有好好孝顺过父母。他的父亲,多年来为了留在他身边,放弃了多少出国深造的机会。他的母亲为了照顾他,甚至辞去国家剧院芭蕾舞首席的职位,放弃从小到大最心爱的舞蹈,安心当一个家庭主妇。他们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东西,从小到大,二十余年,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竭尽全力地关怀。他们甚至不愿意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来帮着分担。因为他们知道照顾自闭症患者多么辛苦。他们太懂了。……可惜直到他们死去,江耀都还没能完全从玻璃罩子里走出来。【我一直在。】心里的人低声说。江耀:“嗯。”……江耀顺利把车开到了管理局门口。监察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透过大厅里的巨幕监控,众人眼睁睁看着他停好车、从车子里下来,按按钮锁车。甚至车位还是倒了一把就直接倒进车位的,行云流水,正正好好停在车位中间。车技好得惊人。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江耀缓缓穿过了大厅。——宜江市管理局,表面上伪装成安宁疗养院。正门大厅非常宏伟,穹顶高高在上,四周幽暗深邃,如同宗教建筑。除了门口的三扇门预示着它的独特,其他地方,都和一座普通医院如出一辙。江耀走的是红色安检门。这是执行者专用通道。报警阈值会比其他人走的蓝门稍高一些。以防执行者出任务回来,身上污染物来不及清洗,误触警报。此时此刻,即便不走安全门,管理局全体也都能通过移动终端看得到他的数值结果。san值:99。污染度:0。轻而易举地,江耀又把那高达数十万的污染度收了回去。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外溢。是绝对安全的状态。江耀穿过大厅时,视线微微上移。落在天花板的图案上。仿佛为了刻意营造幽深感,管理局一楼大厅并没有安装多少电灯,只有几个高高在上的通风口。是一种庄严肃穆,神秘又幽暗的风格。江耀的眼睛又湿润了。【想你爸了?】心里的人问。江耀从天花板上收回视线:“嗯。”他的父亲江一焕,曾经陪他一起来过这里。那时候秦无味怀疑他有问题,带他来做全身体检。江一焕坚持跟过来。当时的江一焕心里非常忧虑,觉得这间疗养院不是普通医院。他害怕这里是精神病医院,怕那个奇奇怪怪的戴墨镜的家伙不由分说把他的儿子抓起来,关进去。那时候的江一焕刚刚痛失爱妻,儿子所依赖的心理医生又在面前惨死。他作为父亲无法帮上任何忙,只能着急又担心地陪在儿子身旁。被带到这座奇怪的安宁疗养院来,他明明自己也很恐慌,但却握紧儿子的肩膀,安慰儿子:别怕,爸爸在呢。……世界从未如此清晰。感情也是。丧母丧父,明明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如今想起,却愈发心如刀绞。像打了麻药终于过去,他清晰地感觉到刀口的疼痛。原来那种伤痛,不可能愈合。那是当然的。失去父母,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痛。而江耀此时才忽然意识到——他甚至没有好好孝顺过父母。他的父亲,多年来为了留在他身边,放弃了多少出国深造的机会。他的母亲为了照顾他,甚至辞去国家剧院芭蕾舞首席的职位,放弃从小到大最心爱的舞蹈,安心当一个家庭主妇。他们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东西,从小到大,二十余年,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竭尽全力地关怀。他们甚至不愿意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来帮着分担。因为他们知道照顾自闭症患者多么辛苦。他们太懂了。……可惜直到他们死去,江耀都还没能完全从玻璃罩子里走出来。【我一直在。】心里的人低声说。江耀:“嗯。”……江耀顺利把车开到了管理局门口。监察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透过大厅里的巨幕监控,众人眼睁睁看着他停好车、从车子里下来,按按钮锁车。甚至车位还是倒了一把就直接倒进车位的,行云流水,正正好好停在车位中间。车技好得惊人。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江耀缓缓穿过了大厅。——宜江市管理局,表面上伪装成安宁疗养院。正门大厅非常宏伟,穹顶高高在上,四周幽暗深邃,如同宗教建筑。除了门口的三扇门预示着它的独特,其他地方,都和一座普通医院如出一辙。江耀走的是红色安检门。这是执行者专用通道。报警阈值会比其他人走的蓝门稍高一些。以防执行者出任务回来,身上污染物来不及清洗,误触警报。此时此刻,即便不走安全门,管理局全体也都能通过移动终端看得到他的数值结果。san值:99。污染度:0。轻而易举地,江耀又把那高达数十万的污染度收了回去。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外溢。是绝对安全的状态。江耀穿过大厅时,视线微微上移。落在天花板的图案上。仿佛为了刻意营造幽深感,管理局一楼大厅并没有安装多少电灯,只有几个高高在上的通风口。是一种庄严肃穆,神秘又幽暗的风格。江耀的眼睛又湿润了。【想你爸了?】心里的人问。江耀从天花板上收回视线:“嗯。”他的父亲江一焕,曾经陪他一起来过这里。那时候秦无味怀疑他有问题,带他来做全身体检。江一焕坚持跟过来。当时的江一焕心里非常忧虑,觉得这间疗养院不是普通医院。他害怕这里是精神病医院,怕那个奇奇怪怪的戴墨镜的家伙不由分说把他的儿子抓起来,关进去。那时候的江一焕刚刚痛失爱妻,儿子所依赖的心理医生又在面前惨死。他作为父亲无法帮上任何忙,只能着急又担心地陪在儿子身旁。被带到这座奇怪的安宁疗养院来,他明明自己也很恐慌,但却握紧儿子的肩膀,安慰儿子:别怕,爸爸在呢。……世界从未如此清晰。感情也是。丧母丧父,明明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如今想起,却愈发心如刀绞。像打了麻药终于过去,他清晰地感觉到刀口的疼痛。原来那种伤痛,不可能愈合。那是当然的。失去父母,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痛。而江耀此时才忽然意识到——他甚至没有好好孝顺过父母。他的父亲,多年来为了留在他身边,放弃了多少出国深造的机会。他的母亲为了照顾他,甚至辞去国家剧院芭蕾舞首席的职位,放弃从小到大最心爱的舞蹈,安心当一个家庭主妇。他们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东西,从小到大,二十余年,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竭尽全力地关怀。他们甚至不愿意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来帮着分担。因为他们知道照顾自闭症患者多么辛苦。他们太懂了。……可惜直到他们死去,江耀都还没能完全从玻璃罩子里走出来。【我一直在。】心里的人低声说。江耀:“嗯。”……江耀顺利把车开到了管理局门口。监察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透过大厅里的巨幕监控,众人眼睁睁看着他停好车、从车子里下来,按按钮锁车。甚至车位还是倒了一把就直接倒进车位的,行云流水,正正好好停在车位中间。车技好得惊人。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江耀缓缓穿过了大厅。——宜江市管理局,表面上伪装成安宁疗养院。正门大厅非常宏伟,穹顶高高在上,四周幽暗深邃,如同宗教建筑。除了门口的三扇门预示着它的独特,其他地方,都和一座普通医院如出一辙。江耀走的是红色安检门。这是执行者专用通道。报警阈值会比其他人走的蓝门稍高一些。以防执行者出任务回来,身上污染物来不及清洗,误触警报。此时此刻,即便不走安全门,管理局全体也都能通过移动终端看得到他的数值结果。san值:99。污染度:0。轻而易举地,江耀又把那高达数十万的污染度收了回去。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外溢。是绝对安全的状态。江耀穿过大厅时,视线微微上移。落在天花板的图案上。仿佛为了刻意营造幽深感,管理局一楼大厅并没有安装多少电灯,只有几个高高在上的通风口。是一种庄严肃穆,神秘又幽暗的风格。江耀的眼睛又湿润了。【想你爸了?】心里的人问。江耀从天花板上收回视线:“嗯。”他的父亲江一焕,曾经陪他一起来过这里。那时候秦无味怀疑他有问题,带他来做全身体检。江一焕坚持跟过来。当时的江一焕心里非常忧虑,觉得这间疗养院不是普通医院。他害怕这里是精神病医院,怕那个奇奇怪怪的戴墨镜的家伙不由分说把他的儿子抓起来,关进去。那时候的江一焕刚刚痛失爱妻,儿子所依赖的心理医生又在面前惨死。他作为父亲无法帮上任何忙,只能着急又担心地陪在儿子身旁。被带到这座奇怪的安宁疗养院来,他明明自己也很恐慌,但却握紧儿子的肩膀,安慰儿子:别怕,爸爸在呢。……世界从未如此清晰。感情也是。丧母丧父,明明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如今想起,却愈发心如刀绞。像打了麻药终于过去,他清晰地感觉到刀口的疼痛。原来那种伤痛,不可能愈合。那是当然的。失去父母,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痛。而江耀此时才忽然意识到——他甚至没有好好孝顺过父母。他的父亲,多年来为了留在他身边,放弃了多少出国深造的机会。他的母亲为了照顾他,甚至辞去国家剧院芭蕾舞首席的职位,放弃从小到大最心爱的舞蹈,安心当一个家庭主妇。他们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东西,从小到大,二十余年,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竭尽全力地关怀。他们甚至不愿意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来帮着分担。因为他们知道照顾自闭症患者多么辛苦。他们太懂了。……可惜直到他们死去,江耀都还没能完全从玻璃罩子里走出来。【我一直在。】心里的人低声说。江耀:“嗯。”……江耀顺利把车开到了管理局门口。监察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透过大厅里的巨幕监控,众人眼睁睁看着他停好车、从车子里下来,按按钮锁车。甚至车位还是倒了一把就直接倒进车位的,行云流水,正正好好停在车位中间。车技好得惊人。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江耀缓缓穿过了大厅。——宜江市管理局,表面上伪装成安宁疗养院。正门大厅非常宏伟,穹顶高高在上,四周幽暗深邃,如同宗教建筑。除了门口的三扇门预示着它的独特,其他地方,都和一座普通医院如出一辙。江耀走的是红色安检门。这是执行者专用通道。报警阈值会比其他人走的蓝门稍高一些。以防执行者出任务回来,身上污染物来不及清洗,误触警报。此时此刻,即便不走安全门,管理局全体也都能通过移动终端看得到他的数值结果。san值:99。污染度:0。轻而易举地,江耀又把那高达数十万的污染度收了回去。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外溢。是绝对安全的状态。江耀穿过大厅时,视线微微上移。落在天花板的图案上。仿佛为了刻意营造幽深感,管理局一楼大厅并没有安装多少电灯,只有几个高高在上的通风口。是一种庄严肃穆,神秘又幽暗的风格。江耀的眼睛又湿润了。【想你爸了?】心里的人问。江耀从天花板上收回视线:“嗯。”他的父亲江一焕,曾经陪他一起来过这里。那时候秦无味怀疑他有问题,带他来做全身体检。江一焕坚持跟过来。当时的江一焕心里非常忧虑,觉得这间疗养院不是普通医院。他害怕这里是精神病医院,怕那个奇奇怪怪的戴墨镜的家伙不由分说把他的儿子抓起来,关进去。那时候的江一焕刚刚痛失爱妻,儿子所依赖的心理医生又在面前惨死。他作为父亲无法帮上任何忙,只能着急又担心地陪在儿子身旁。被带到这座奇怪的安宁疗养院来,他明明自己也很恐慌,但却握紧儿子的肩膀,安慰儿子:别怕,爸爸在呢。……世界从未如此清晰。感情也是。丧母丧父,明明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如今想起,却愈发心如刀绞。像打了麻药终于过去,他清晰地感觉到刀口的疼痛。原来那种伤痛,不可能愈合。那是当然的。失去父母,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痛。而江耀此时才忽然意识到——他甚至没有好好孝顺过父母。他的父亲,多年来为了留在他身边,放弃了多少出国深造的机会。他的母亲为了照顾他,甚至辞去国家剧院芭蕾舞首席的职位,放弃从小到大最心爱的舞蹈,安心当一个家庭主妇。他们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东西,从小到大,二十余年,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竭尽全力地关怀。他们甚至不愿意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来帮着分担。因为他们知道照顾自闭症患者多么辛苦。他们太懂了。……可惜直到他们死去,江耀都还没能完全从玻璃罩子里走出来。【我一直在。】心里的人低声说。江耀:“嗯。”……江耀顺利把车开到了管理局门口。监察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透过大厅里的巨幕监控,众人眼睁睁看着他停好车、从车子里下来,按按钮锁车。甚至车位还是倒了一把就直接倒进车位的,行云流水,正正好好停在车位中间。车技好得惊人。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江耀缓缓穿过了大厅。——宜江市管理局,表面上伪装成安宁疗养院。正门大厅非常宏伟,穹顶高高在上,四周幽暗深邃,如同宗教建筑。除了门口的三扇门预示着它的独特,其他地方,都和一座普通医院如出一辙。江耀走的是红色安检门。这是执行者专用通道。报警阈值会比其他人走的蓝门稍高一些。以防执行者出任务回来,身上污染物来不及清洗,误触警报。此时此刻,即便不走安全门,管理局全体也都能通过移动终端看得到他的数值结果。san值:99。污染度:0。轻而易举地,江耀又把那高达数十万的污染度收了回去。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外溢。是绝对安全的状态。江耀穿过大厅时,视线微微上移。落在天花板的图案上。仿佛为了刻意营造幽深感,管理局一楼大厅并没有安装多少电灯,只有几个高高在上的通风口。是一种庄严肃穆,神秘又幽暗的风格。江耀的眼睛又湿润了。【想你爸了?】心里的人问。江耀从天花板上收回视线:“嗯。”他的父亲江一焕,曾经陪他一起来过这里。那时候秦无味怀疑他有问题,带他来做全身体检。江一焕坚持跟过来。当时的江一焕心里非常忧虑,觉得这间疗养院不是普通医院。他害怕这里是精神病医院,怕那个奇奇怪怪的戴墨镜的家伙不由分说把他的儿子抓起来,关进去。那时候的江一焕刚刚痛失爱妻,儿子所依赖的心理医生又在面前惨死。他作为父亲无法帮上任何忙,只能着急又担心地陪在儿子身旁。被带到这座奇怪的安宁疗养院来,他明明自己也很恐慌,但却握紧儿子的肩膀,安慰儿子:别怕,爸爸在呢。……世界从未如此清晰。感情也是。丧母丧父,明明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如今想起,却愈发心如刀绞。像打了麻药终于过去,他清晰地感觉到刀口的疼痛。原来那种伤痛,不可能愈合。那是当然的。失去父母,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痛。而江耀此时才忽然意识到——他甚至没有好好孝顺过父母。他的父亲,多年来为了留在他身边,放弃了多少出国深造的机会。他的母亲为了照顾他,甚至辞去国家剧院芭蕾舞首席的职位,放弃从小到大最心爱的舞蹈,安心当一个家庭主妇。他们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东西,从小到大,二十余年,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竭尽全力地关怀。他们甚至不愿意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来帮着分担。因为他们知道照顾自闭症患者多么辛苦。他们太懂了。……可惜直到他们死去,江耀都还没能完全从玻璃罩子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