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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1 / 1)

第73章 深闺怨妇舸笛:改天是哪天?姜逸北听这话一顿,随即反应过来, 笑着道, 今天就想去?那你夸我一句。舸笛想了想, 还是决定道, 你长的真好看。姜逸北:太敷衍了, 换一个。舸笛:你长的真讨我喜欢。这个还凑合, 姜逸北点头, 然后道,走吧,看在你这么讨好我的份儿上。舸笛失笑,谁说我是讨好你了。姜逸北:你知道我生什么样子么?舸笛:生什么样子又不影响我喜不喜欢。姜逸北:啧, 这瞎子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了。怪讨人喜欢的,亲一口不会被打吧?姜逸北想了想,还是觉得这大庭广众的, 万一被打实在是太掉面子了,不能这么干。他带着人往吃食街走,几个人一起走了几步。姜逸北突然开始嫌弃亦步亦趋的晏师碍事, 他们两人去吃好吃的, 跟这么个木偶做什么。于是无比嫌弃地赶人走,让舸笛下令让晏师先回甲子客栈,还花了点钱请了个路人给晏师带路。送走了晏师, 姜逸北领着舸笛往另一个方向走, 问道, 你不送这人回那个桃花源吗?舸笛道, 自然是送的。姜逸北不动声色地道,什么时候送?你问这个做什么?想看看你这负心汉又准备什么时候抛下我。舸笛笑出来,心说这是什么深闺怨妇的语气。姜逸北挺正经地道,要不等不染城平定了,我真入赘你们玄机阁算了。这相隔千里的,还让不让人活了?舸笛:你认真的?姜逸北:我认真的。洗衣做饭,拖地带娃,只要你不逼着我给你生孩子就行,那玩意儿难度系数有点高。舸笛笑道:那可是好,玄机阁正好缺洗衣做饭的老妈子。姜逸北不要脸地道,你看吧,我入赘进去你们都不用额外花钱请人,多划算。考虑一下?他老人家说的毫无羞愧之心,全然忘了自己可能十来年没有摸过扫帚了,平日里自己就是个酱油瓶倒面前了都不知道扶一把的主。这时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琵琶曲,旋律婉转,意境悠远。舸笛原本就对声音敏感,又略通音律,此时听到这琵琶声,不禁转了话题道,这里怎么会有琵琶声?姜逸北听了听曲调,随口道,大概是哪家娘子打发时间吧?这不染城的住客虽说大多是江湖粗人,但也不能拦着人家多才多艺是吧?舸笛道,曲子倒是弹得不错。姜逸北道,一般吧。舸笛:姜逸北道,那是你没听过我娘弹曲子,一曲《夕阳萧鼓》惊为天人。舸笛:是吗?姜逸北笑着道:一支曲子就惹来了满门大祸,你说弹得好听不?舸笛:有这么夸曲子好听的?因为姜逸北的笑,舸笛都不知道自己此时是该说可惜无缘得闻,还是该问什么满门大祸?姜逸北:你这个表情做什么?舸笛无奈道,我什么表情?姜逸北话在口头一转,变成了,想我亲你的表情。舸笛:你眼睛不好可以捐给我。姜逸北拉着人走进一家小店,突然想起来一件旧事,说起音律,你是不是以前说要给我写个曲子来着?这都不知道是哪个年头的烂账了,也亏得他想的起来。而且想起来了居然也真好意思讨。他领着舸笛在一张靠窗的位子坐下,小二上了一壶茶问过菜名便退下了。姜逸北翻开茶盅洗过,给舸笛倒了一杯热茶推过去,我的曲子呢?你是不是想赖掉?舸笛想了想道,吹与你听过了,你当时没搭理我。姜逸北:???姜逸北啧了一声,哪有你这般耍无赖的,倒把过错放我头上了。你就是忘了是不是?舸笛嗯了一声,逗小孩儿似的顺着他道,是忘了。姜逸北:?!!这到底是忘了还是没忘!姜逸北瞧着舸笛的脸,试图从人脸上找出什么端倪来。可是看了半天,端倪没看出来,反而是觉得这人好像清瘦了许多。之前看到这人只顾上欣喜,此时方才察觉出来些细节。这人脸色似乎是不大好,原本就白得有些病态的皮肤,现在显得更加苍白,血色几乎没什么踪影,就连嘴唇都血色不深,细看反而有些泛白。窗外有风吹进来,这人带着一点笑,品着手里的茶,不知怎么的,突然让姜逸北有种这人马上就要乘风归去的感觉。姜逸北看了半晌,方才自己移开眼睛。不知为何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祥之感。他努力劝说自己把这个感觉给抛出去,然后从怀里摸出来那个本属于舸笛的机巧匣,和之前从里面取出来的那半枚柳叶刀刃,道,你这匣子我拆了两个月,摸出来这么个东西,能不能劳驾给解释下这是个什么?舸笛听着刀刃搁在桌子上发出的声音,不在意地道,这东西你扔了罢。姜逸北奇道:你放在机巧匣里不就是为了留下来的?舸笛:现在不需要了。姜逸北挑眉,于是拿着这半枚柳叶刀刃在手指尖翻转,思索着是听舸笛的扔了,还是先留下来帮人存着。犹豫了半晌,也没个决断。还是舸笛自己伸手,摸索着从他手中取出那半枚刀刃,从窗口抛出去了。姜逸北:姜逸北突然发散地想到,自己脖子上这枚甲片该不会也是原本就不要了,拿来打发自己的吧?这时小二已经端着菜上来了,桌上很快就摆满了各色菜肴,有荤有素,闻着就觉得一股扑面的香。两人吃饭的功夫,不染城又来了一位新客。孔遥在自己屋子里见到邵一师断了一臂,又一副乞丐似的模样的时候,不禁有些嫌弃。一开折扇挡住自己下半张脸,就好似她身上有什么难闻的味道似的。孔遥:哦,所以呢?你并没有听我的命令舍舸轻舟帮舸笛?反而还为了舸轻舟对舸笛出手了?邵一师低垂着头,不说话。罢了,你偏向舸轻舟那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孔遥叹着气,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耐心地问道,所以你回来找我是做什么?邵一师:我我需要门主帮我。孔遥:帮什么。邵一师:我想要舸笛的命。孔遥抬头看了邵一师一眼,嘴角翘起来一个嘲讽地弧度。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就疯魔至此了。她从哪里觉得自己会帮她的?邵一师见孔遥如此,有些激动地道,姚舸轻舟也为我们做过不少事的!玄机阁与九渊门这些年牵扯不浅,突然换了人做阁主,难道门主就甘心吗?孔遥笑道,我有什么不甘心的?舸笛与姜逸北交情也不浅,谁说我们就亏了?邵一师一怔。她没想到孔遥说让姜逸北回来接替门主之位,居然是认真的。孔遥摇了摇自己的折扇,突然又道,不过你想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邵一师眼睛一亮。孔遥悠哉道,原本指望那些武林正道除了不染城,让姜逸北无家可归的。可惜这群人实在是太不中用,不过三个月,他们就已经没什么斗志了。邵一师不解其意,只看着孔遥。孔遥:我呢,又对下任门主许诺了不动手,所以也不好横加干涉。但是你就不一样了,想来他们都以为你是玄机阁的人,由你下手再合适不过。邵一师:邵一师看了看自己的断臂,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无比清楚。哪怕是双手完好的时候,也算不得什么高手,更何况现在自己成了这么个德行。邵一师:我我一人么?孔遥:慌什么?我又没说让你一人屠了不染城。我只需要你杀一个人。邵一师:谁?孔遥笑了笑,唐三叔。想来这三月,孔遥闲着无事就往唐三叔的屋子里去,有时候似乎两人恨不得秉烛夜谈。展安和姜逸北一度对此事无比诧异,觉得这两追杀与被追杀了十来年的人简直就像是小孩儿过家家,一阵阵的,上一秒还在你是盗匪,我是大侠,下一秒就开始你是亲爹,我是儿子。不过这两人却也是有共同话题的,比如,他们的九渊门。唐三叔也算是九渊门的创立者之一,哪怕出走这么多年,也从未放下过。孔遥自是不必说,在老门主死后,一人撑了九渊门这么多年,再乱也没松过手。只是他们聊天谈地,并不影响孔遥想要除去唐三叔此人,且抹平不染城。只有迫得姜逸北流落江湖,才有可能将此人诳回自己九渊门。否则有不染城这么个天地安逸的地方,姜逸北是不会想走的。孔遥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抛给邵一师,知你此身不便,给你个助力。只要你能成,我便帮你。第74章 飞扑加抱抱邵一师接住那个药包, 心中全都是忐忑。药包在手心里仿佛灼烫, 她的直觉在尖叫着让她把这个东西扔掉。可是她脑子里想了又想, 然后慢慢把手里的药包捏紧。已经别无退路, 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对付不了舸笛身边的那个白发人偶。除了求助这个男人,自己找不到其它办法。孔遥开着折扇摇了两下, 笑眯眯地道,怎么,出门几年就不信我了?邵一师深深看了孔遥一眼, 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将药包塞进怀里, 然后给自己贴上一张劣质的人.皮面具从孔遥的房间出去了。从接到药包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孔遥看着邵一师从自己房间里走出去, 突然有些惆怅地觉得自己糊弄人的技术好像退步了。肯定是因为马上就有新门主接任,自己就快卸任,所以懈怠了的关系。他一边摇头,一边站起身开窗通风。明明邵一师那一身乞丐似的装束只不过是伪装,并没有多大异味。但是他还是有些心理不适,吹了一会儿风还是有些不自在, 甚至开始盘算要不要找楼下掌柜的换个房间。那头姜逸北带舸笛吃完饭,又带着人满城晃荡了一圈, 当做是消食。消完食又带着人去看了一出人偶戏。舸笛也看不见, 全靠姜逸北在旁边给他口述。姜逸北的声音夹杂在各种锣鼓, 戏词还有围观观众的喝彩声之中, 哪怕近在耳侧也还是有些不太分明。相比之下, 倒是那扑在耳廓的热气明显的不得了。好不容易一出戏唱罢,两人从人偶戏的观众堆里钻出来,舸笛无论如何也不跟着姜逸北继续走了。这人今儿个打了鸡血,半点都不知道累的,这都已经溜完大半个不染城了,遛狗都不是这个遛法的。既然舸笛说不走了,姜逸北也不好强求的,一边挤兑人身体差,一边带着人往回走。舸笛只觉得有些困乏的厉害,不和他磨这个嘴皮子功夫。到了甲子客栈之后,舸笛问过晏师可到了,然后又让掌柜的给了一间房,便回去休息了。因为晏师的身份不好声张,便让晏师与舸笛一个房间了。姜逸北则正好在大堂遇上展安去逛清韵楼,于是便被展安叫出去喝酒了。舸笛困乏,虽然才到下午,但也还是先睡下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模糊间听到好像有人在说话。那声音碎碎念似的,没什么感情起伏,就是一直在重复,但是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而且隐约间似乎还有人走动的声音。按理说舸笛不至于如此大意,都听到脚步声了还睡着。实在是奔波了一路,又被姜逸北抓着满城遛,再加上毒在体内本就耗损身体。所以身体虚得很,意识一直半梦半醒地虚浮着,可就是醒不过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轻拍自己脸颊,叫醒一醒!舸笛这才借助这点外力勉强醒过来,醒来身上一身虚汗。姜逸北坐在舸笛床边长出了一口气,道,你怎么睡这么死,知道我叫了你多久么?舸笛扶着隐隐作痛的头,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此时应该是夜里了吧,你怎么进我房间了?溜门撬锁窃玉偷香呗。但姜逸北把实话咽下,然后无比自然地颠倒了先后顺序,道,听你房间有动静才进来看看的,这不是担心你么。姜逸北这话过后,舸笛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不停走动的声音,而且还有一种模糊不清的絮絮低语。是晏师。晏师就跟白日里的提线木偶一样,漫无目的地满屋子乱走。而且因为自身的语言缺陷,导致虽然一直在低语,但是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有些像发声系统故障了。舸笛明白过来之后,原本昏沉的头瞬间清明了不少,立刻唤道,晏师!停下!那边的晏师听到舸笛下令,便渐渐安静了下来,甚至自发地重新回到自己的桌边坐好。姜逸北看着有些心惊。可能是他在晏师身上吃过亏的缘故,此时见晏师这个样子不免有些担心,应该不是你下令让他满屋子这么乱转的吧?孔遥在自己屋子里见到邵一师断了一臂,又一副乞丐似的模样的时候,不禁有些嫌弃。一开折扇挡住自己下半张脸,就好似她身上有什么难闻的味道似的。孔遥:哦,所以呢?你并没有听我的命令舍舸轻舟帮舸笛?反而还为了舸轻舟对舸笛出手了?邵一师低垂着头,不说话。罢了,你偏向舸轻舟那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孔遥叹着气,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耐心地问道,所以你回来找我是做什么?邵一师:我我需要门主帮我。孔遥:帮什么。邵一师:我想要舸笛的命。孔遥抬头看了邵一师一眼,嘴角翘起来一个嘲讽地弧度。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就疯魔至此了。她从哪里觉得自己会帮她的?邵一师见孔遥如此,有些激动地道,姚舸轻舟也为我们做过不少事的!玄机阁与九渊门这些年牵扯不浅,突然换了人做阁主,难道门主就甘心吗?孔遥笑道,我有什么不甘心的?舸笛与姜逸北交情也不浅,谁说我们就亏了?邵一师一怔。她没想到孔遥说让姜逸北回来接替门主之位,居然是认真的。孔遥摇了摇自己的折扇,突然又道,不过你想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邵一师眼睛一亮。孔遥悠哉道,原本指望那些武林正道除了不染城,让姜逸北无家可归的。可惜这群人实在是太不中用,不过三个月,他们就已经没什么斗志了。邵一师不解其意,只看着孔遥。孔遥:我呢,又对下任门主许诺了不动手,所以也不好横加干涉。但是你就不一样了,想来他们都以为你是玄机阁的人,由你下手再合适不过。邵一师:邵一师看了看自己的断臂,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无比清楚。哪怕是双手完好的时候,也算不得什么高手,更何况现在自己成了这么个德行。邵一师:我我一人么?孔遥:慌什么?我又没说让你一人屠了不染城。我只需要你杀一个人。邵一师:谁?孔遥笑了笑,唐三叔。想来这三月,孔遥闲着无事就往唐三叔的屋子里去,有时候似乎两人恨不得秉烛夜谈。展安和姜逸北一度对此事无比诧异,觉得这两追杀与被追杀了十来年的人简直就像是小孩儿过家家,一阵阵的,上一秒还在你是盗匪,我是大侠,下一秒就开始你是亲爹,我是儿子。不过这两人却也是有共同话题的,比如,他们的九渊门。唐三叔也算是九渊门的创立者之一,哪怕出走这么多年,也从未放下过。孔遥自是不必说,在老门主死后,一人撑了九渊门这么多年,再乱也没松过手。只是他们聊天谈地,并不影响孔遥想要除去唐三叔此人,且抹平不染城。只有迫得姜逸北流落江湖,才有可能将此人诳回自己九渊门。否则有不染城这么个天地安逸的地方,姜逸北是不会想走的。孔遥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抛给邵一师,知你此身不便,给你个助力。只要你能成,我便帮你。第74章 飞扑加抱抱邵一师接住那个药包, 心中全都是忐忑。药包在手心里仿佛灼烫, 她的直觉在尖叫着让她把这个东西扔掉。可是她脑子里想了又想, 然后慢慢把手里的药包捏紧。已经别无退路, 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对付不了舸笛身边的那个白发人偶。除了求助这个男人,自己找不到其它办法。孔遥开着折扇摇了两下, 笑眯眯地道,怎么,出门几年就不信我了?邵一师深深看了孔遥一眼, 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将药包塞进怀里, 然后给自己贴上一张劣质的人.皮面具从孔遥的房间出去了。从接到药包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孔遥看着邵一师从自己房间里走出去, 突然有些惆怅地觉得自己糊弄人的技术好像退步了。肯定是因为马上就有新门主接任,自己就快卸任,所以懈怠了的关系。他一边摇头,一边站起身开窗通风。明明邵一师那一身乞丐似的装束只不过是伪装,并没有多大异味。但是他还是有些心理不适,吹了一会儿风还是有些不自在, 甚至开始盘算要不要找楼下掌柜的换个房间。那头姜逸北带舸笛吃完饭,又带着人满城晃荡了一圈, 当做是消食。消完食又带着人去看了一出人偶戏。舸笛也看不见, 全靠姜逸北在旁边给他口述。姜逸北的声音夹杂在各种锣鼓, 戏词还有围观观众的喝彩声之中, 哪怕近在耳侧也还是有些不太分明。相比之下, 倒是那扑在耳廓的热气明显的不得了。好不容易一出戏唱罢,两人从人偶戏的观众堆里钻出来,舸笛无论如何也不跟着姜逸北继续走了。这人今儿个打了鸡血,半点都不知道累的,这都已经溜完大半个不染城了,遛狗都不是这个遛法的。既然舸笛说不走了,姜逸北也不好强求的,一边挤兑人身体差,一边带着人往回走。舸笛只觉得有些困乏的厉害,不和他磨这个嘴皮子功夫。到了甲子客栈之后,舸笛问过晏师可到了,然后又让掌柜的给了一间房,便回去休息了。因为晏师的身份不好声张,便让晏师与舸笛一个房间了。姜逸北则正好在大堂遇上展安去逛清韵楼,于是便被展安叫出去喝酒了。舸笛困乏,虽然才到下午,但也还是先睡下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模糊间听到好像有人在说话。那声音碎碎念似的,没什么感情起伏,就是一直在重复,但是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而且隐约间似乎还有人走动的声音。按理说舸笛不至于如此大意,都听到脚步声了还睡着。实在是奔波了一路,又被姜逸北抓着满城遛,再加上毒在体内本就耗损身体。所以身体虚得很,意识一直半梦半醒地虚浮着,可就是醒不过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轻拍自己脸颊,叫醒一醒!舸笛这才借助这点外力勉强醒过来,醒来身上一身虚汗。姜逸北坐在舸笛床边长出了一口气,道,你怎么睡这么死,知道我叫了你多久么?舸笛扶着隐隐作痛的头,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此时应该是夜里了吧,你怎么进我房间了?溜门撬锁窃玉偷香呗。但姜逸北把实话咽下,然后无比自然地颠倒了先后顺序,道,听你房间有动静才进来看看的,这不是担心你么。姜逸北这话过后,舸笛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不停走动的声音,而且还有一种模糊不清的絮絮低语。是晏师。晏师就跟白日里的提线木偶一样,漫无目的地满屋子乱走。而且因为自身的语言缺陷,导致虽然一直在低语,但是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有些像发声系统故障了。舸笛明白过来之后,原本昏沉的头瞬间清明了不少,立刻唤道,晏师!停下!那边的晏师听到舸笛下令,便渐渐安静了下来,甚至自发地重新回到自己的桌边坐好。姜逸北看着有些心惊。可能是他在晏师身上吃过亏的缘故,此时见晏师这个样子不免有些担心,应该不是你下令让他满屋子这么乱转的吧?孔遥在自己屋子里见到邵一师断了一臂,又一副乞丐似的模样的时候,不禁有些嫌弃。一开折扇挡住自己下半张脸,就好似她身上有什么难闻的味道似的。孔遥:哦,所以呢?你并没有听我的命令舍舸轻舟帮舸笛?反而还为了舸轻舟对舸笛出手了?邵一师低垂着头,不说话。罢了,你偏向舸轻舟那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孔遥叹着气,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耐心地问道,所以你回来找我是做什么?邵一师:我我需要门主帮我。孔遥:帮什么。邵一师:我想要舸笛的命。孔遥抬头看了邵一师一眼,嘴角翘起来一个嘲讽地弧度。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就疯魔至此了。她从哪里觉得自己会帮她的?邵一师见孔遥如此,有些激动地道,姚舸轻舟也为我们做过不少事的!玄机阁与九渊门这些年牵扯不浅,突然换了人做阁主,难道门主就甘心吗?孔遥笑道,我有什么不甘心的?舸笛与姜逸北交情也不浅,谁说我们就亏了?邵一师一怔。她没想到孔遥说让姜逸北回来接替门主之位,居然是认真的。孔遥摇了摇自己的折扇,突然又道,不过你想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邵一师眼睛一亮。孔遥悠哉道,原本指望那些武林正道除了不染城,让姜逸北无家可归的。可惜这群人实在是太不中用,不过三个月,他们就已经没什么斗志了。邵一师不解其意,只看着孔遥。孔遥:我呢,又对下任门主许诺了不动手,所以也不好横加干涉。但是你就不一样了,想来他们都以为你是玄机阁的人,由你下手再合适不过。邵一师:邵一师看了看自己的断臂,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无比清楚。哪怕是双手完好的时候,也算不得什么高手,更何况现在自己成了这么个德行。邵一师:我我一人么?孔遥:慌什么?我又没说让你一人屠了不染城。我只需要你杀一个人。邵一师:谁?孔遥笑了笑,唐三叔。想来这三月,孔遥闲着无事就往唐三叔的屋子里去,有时候似乎两人恨不得秉烛夜谈。展安和姜逸北一度对此事无比诧异,觉得这两追杀与被追杀了十来年的人简直就像是小孩儿过家家,一阵阵的,上一秒还在你是盗匪,我是大侠,下一秒就开始你是亲爹,我是儿子。不过这两人却也是有共同话题的,比如,他们的九渊门。唐三叔也算是九渊门的创立者之一,哪怕出走这么多年,也从未放下过。孔遥自是不必说,在老门主死后,一人撑了九渊门这么多年,再乱也没松过手。只是他们聊天谈地,并不影响孔遥想要除去唐三叔此人,且抹平不染城。只有迫得姜逸北流落江湖,才有可能将此人诳回自己九渊门。否则有不染城这么个天地安逸的地方,姜逸北是不会想走的。孔遥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抛给邵一师,知你此身不便,给你个助力。只要你能成,我便帮你。第74章 飞扑加抱抱邵一师接住那个药包, 心中全都是忐忑。药包在手心里仿佛灼烫, 她的直觉在尖叫着让她把这个东西扔掉。可是她脑子里想了又想, 然后慢慢把手里的药包捏紧。已经别无退路, 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对付不了舸笛身边的那个白发人偶。除了求助这个男人,自己找不到其它办法。孔遥开着折扇摇了两下, 笑眯眯地道,怎么,出门几年就不信我了?邵一师深深看了孔遥一眼, 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将药包塞进怀里, 然后给自己贴上一张劣质的人.皮面具从孔遥的房间出去了。从接到药包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孔遥看着邵一师从自己房间里走出去, 突然有些惆怅地觉得自己糊弄人的技术好像退步了。肯定是因为马上就有新门主接任,自己就快卸任,所以懈怠了的关系。他一边摇头,一边站起身开窗通风。明明邵一师那一身乞丐似的装束只不过是伪装,并没有多大异味。但是他还是有些心理不适,吹了一会儿风还是有些不自在, 甚至开始盘算要不要找楼下掌柜的换个房间。那头姜逸北带舸笛吃完饭,又带着人满城晃荡了一圈, 当做是消食。消完食又带着人去看了一出人偶戏。舸笛也看不见, 全靠姜逸北在旁边给他口述。姜逸北的声音夹杂在各种锣鼓, 戏词还有围观观众的喝彩声之中, 哪怕近在耳侧也还是有些不太分明。相比之下, 倒是那扑在耳廓的热气明显的不得了。好不容易一出戏唱罢,两人从人偶戏的观众堆里钻出来,舸笛无论如何也不跟着姜逸北继续走了。这人今儿个打了鸡血,半点都不知道累的,这都已经溜完大半个不染城了,遛狗都不是这个遛法的。既然舸笛说不走了,姜逸北也不好强求的,一边挤兑人身体差,一边带着人往回走。舸笛只觉得有些困乏的厉害,不和他磨这个嘴皮子功夫。到了甲子客栈之后,舸笛问过晏师可到了,然后又让掌柜的给了一间房,便回去休息了。因为晏师的身份不好声张,便让晏师与舸笛一个房间了。姜逸北则正好在大堂遇上展安去逛清韵楼,于是便被展安叫出去喝酒了。舸笛困乏,虽然才到下午,但也还是先睡下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模糊间听到好像有人在说话。那声音碎碎念似的,没什么感情起伏,就是一直在重复,但是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而且隐约间似乎还有人走动的声音。按理说舸笛不至于如此大意,都听到脚步声了还睡着。实在是奔波了一路,又被姜逸北抓着满城遛,再加上毒在体内本就耗损身体。所以身体虚得很,意识一直半梦半醒地虚浮着,可就是醒不过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轻拍自己脸颊,叫醒一醒!舸笛这才借助这点外力勉强醒过来,醒来身上一身虚汗。姜逸北坐在舸笛床边长出了一口气,道,你怎么睡这么死,知道我叫了你多久么?舸笛扶着隐隐作痛的头,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此时应该是夜里了吧,你怎么进我房间了?溜门撬锁窃玉偷香呗。但姜逸北把实话咽下,然后无比自然地颠倒了先后顺序,道,听你房间有动静才进来看看的,这不是担心你么。姜逸北这话过后,舸笛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不停走动的声音,而且还有一种模糊不清的絮絮低语。是晏师。晏师就跟白日里的提线木偶一样,漫无目的地满屋子乱走。而且因为自身的语言缺陷,导致虽然一直在低语,但是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有些像发声系统故障了。舸笛明白过来之后,原本昏沉的头瞬间清明了不少,立刻唤道,晏师!停下!那边的晏师听到舸笛下令,便渐渐安静了下来,甚至自发地重新回到自己的桌边坐好。姜逸北看着有些心惊。可能是他在晏师身上吃过亏的缘故,此时见晏师这个样子不免有些担心,应该不是你下令让他满屋子这么乱转的吧?孔遥在自己屋子里见到邵一师断了一臂,又一副乞丐似的模样的时候,不禁有些嫌弃。一开折扇挡住自己下半张脸,就好似她身上有什么难闻的味道似的。孔遥:哦,所以呢?你并没有听我的命令舍舸轻舟帮舸笛?反而还为了舸轻舟对舸笛出手了?邵一师低垂着头,不说话。罢了,你偏向舸轻舟那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孔遥叹着气,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耐心地问道,所以你回来找我是做什么?邵一师:我我需要门主帮我。孔遥:帮什么。邵一师:我想要舸笛的命。孔遥抬头看了邵一师一眼,嘴角翘起来一个嘲讽地弧度。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就疯魔至此了。她从哪里觉得自己会帮她的?邵一师见孔遥如此,有些激动地道,姚舸轻舟也为我们做过不少事的!玄机阁与九渊门这些年牵扯不浅,突然换了人做阁主,难道门主就甘心吗?孔遥笑道,我有什么不甘心的?舸笛与姜逸北交情也不浅,谁说我们就亏了?邵一师一怔。她没想到孔遥说让姜逸北回来接替门主之位,居然是认真的。孔遥摇了摇自己的折扇,突然又道,不过你想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邵一师眼睛一亮。孔遥悠哉道,原本指望那些武林正道除了不染城,让姜逸北无家可归的。可惜这群人实在是太不中用,不过三个月,他们就已经没什么斗志了。邵一师不解其意,只看着孔遥。孔遥:我呢,又对下任门主许诺了不动手,所以也不好横加干涉。但是你就不一样了,想来他们都以为你是玄机阁的人,由你下手再合适不过。邵一师:邵一师看了看自己的断臂,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无比清楚。哪怕是双手完好的时候,也算不得什么高手,更何况现在自己成了这么个德行。邵一师:我我一人么?孔遥:慌什么?我又没说让你一人屠了不染城。我只需要你杀一个人。邵一师:谁?孔遥笑了笑,唐三叔。想来这三月,孔遥闲着无事就往唐三叔的屋子里去,有时候似乎两人恨不得秉烛夜谈。展安和姜逸北一度对此事无比诧异,觉得这两追杀与被追杀了十来年的人简直就像是小孩儿过家家,一阵阵的,上一秒还在你是盗匪,我是大侠,下一秒就开始你是亲爹,我是儿子。不过这两人却也是有共同话题的,比如,他们的九渊门。唐三叔也算是九渊门的创立者之一,哪怕出走这么多年,也从未放下过。孔遥自是不必说,在老门主死后,一人撑了九渊门这么多年,再乱也没松过手。只是他们聊天谈地,并不影响孔遥想要除去唐三叔此人,且抹平不染城。只有迫得姜逸北流落江湖,才有可能将此人诳回自己九渊门。否则有不染城这么个天地安逸的地方,姜逸北是不会想走的。孔遥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抛给邵一师,知你此身不便,给你个助力。只要你能成,我便帮你。第74章 飞扑加抱抱邵一师接住那个药包, 心中全都是忐忑。药包在手心里仿佛灼烫, 她的直觉在尖叫着让她把这个东西扔掉。可是她脑子里想了又想, 然后慢慢把手里的药包捏紧。已经别无退路, 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对付不了舸笛身边的那个白发人偶。除了求助这个男人,自己找不到其它办法。孔遥开着折扇摇了两下, 笑眯眯地道,怎么,出门几年就不信我了?邵一师深深看了孔遥一眼, 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将药包塞进怀里, 然后给自己贴上一张劣质的人.皮面具从孔遥的房间出去了。从接到药包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孔遥看着邵一师从自己房间里走出去, 突然有些惆怅地觉得自己糊弄人的技术好像退步了。肯定是因为马上就有新门主接任,自己就快卸任,所以懈怠了的关系。他一边摇头,一边站起身开窗通风。明明邵一师那一身乞丐似的装束只不过是伪装,并没有多大异味。但是他还是有些心理不适,吹了一会儿风还是有些不自在, 甚至开始盘算要不要找楼下掌柜的换个房间。那头姜逸北带舸笛吃完饭,又带着人满城晃荡了一圈, 当做是消食。消完食又带着人去看了一出人偶戏。舸笛也看不见, 全靠姜逸北在旁边给他口述。姜逸北的声音夹杂在各种锣鼓, 戏词还有围观观众的喝彩声之中, 哪怕近在耳侧也还是有些不太分明。相比之下, 倒是那扑在耳廓的热气明显的不得了。好不容易一出戏唱罢,两人从人偶戏的观众堆里钻出来,舸笛无论如何也不跟着姜逸北继续走了。这人今儿个打了鸡血,半点都不知道累的,这都已经溜完大半个不染城了,遛狗都不是这个遛法的。既然舸笛说不走了,姜逸北也不好强求的,一边挤兑人身体差,一边带着人往回走。舸笛只觉得有些困乏的厉害,不和他磨这个嘴皮子功夫。到了甲子客栈之后,舸笛问过晏师可到了,然后又让掌柜的给了一间房,便回去休息了。因为晏师的身份不好声张,便让晏师与舸笛一个房间了。姜逸北则正好在大堂遇上展安去逛清韵楼,于是便被展安叫出去喝酒了。舸笛困乏,虽然才到下午,但也还是先睡下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模糊间听到好像有人在说话。那声音碎碎念似的,没什么感情起伏,就是一直在重复,但是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而且隐约间似乎还有人走动的声音。按理说舸笛不至于如此大意,都听到脚步声了还睡着。实在是奔波了一路,又被姜逸北抓着满城遛,再加上毒在体内本就耗损身体。所以身体虚得很,意识一直半梦半醒地虚浮着,可就是醒不过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轻拍自己脸颊,叫醒一醒!舸笛这才借助这点外力勉强醒过来,醒来身上一身虚汗。姜逸北坐在舸笛床边长出了一口气,道,你怎么睡这么死,知道我叫了你多久么?舸笛扶着隐隐作痛的头,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此时应该是夜里了吧,你怎么进我房间了?溜门撬锁窃玉偷香呗。但姜逸北把实话咽下,然后无比自然地颠倒了先后顺序,道,听你房间有动静才进来看看的,这不是担心你么。姜逸北这话过后,舸笛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不停走动的声音,而且还有一种模糊不清的絮絮低语。是晏师。晏师就跟白日里的提线木偶一样,漫无目的地满屋子乱走。而且因为自身的语言缺陷,导致虽然一直在低语,但是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有些像发声系统故障了。舸笛明白过来之后,原本昏沉的头瞬间清明了不少,立刻唤道,晏师!停下!那边的晏师听到舸笛下令,便渐渐安静了下来,甚至自发地重新回到自己的桌边坐好。姜逸北看着有些心惊。可能是他在晏师身上吃过亏的缘故,此时见晏师这个样子不免有些担心,应该不是你下令让他满屋子这么乱转的吧?孔遥在自己屋子里见到邵一师断了一臂,又一副乞丐似的模样的时候,不禁有些嫌弃。一开折扇挡住自己下半张脸,就好似她身上有什么难闻的味道似的。孔遥:哦,所以呢?你并没有听我的命令舍舸轻舟帮舸笛?反而还为了舸轻舟对舸笛出手了?邵一师低垂着头,不说话。罢了,你偏向舸轻舟那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孔遥叹着气,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耐心地问道,所以你回来找我是做什么?邵一师:我我需要门主帮我。孔遥:帮什么。邵一师:我想要舸笛的命。孔遥抬头看了邵一师一眼,嘴角翘起来一个嘲讽地弧度。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就疯魔至此了。她从哪里觉得自己会帮她的?邵一师见孔遥如此,有些激动地道,姚舸轻舟也为我们做过不少事的!玄机阁与九渊门这些年牵扯不浅,突然换了人做阁主,难道门主就甘心吗?孔遥笑道,我有什么不甘心的?舸笛与姜逸北交情也不浅,谁说我们就亏了?邵一师一怔。她没想到孔遥说让姜逸北回来接替门主之位,居然是认真的。孔遥摇了摇自己的折扇,突然又道,不过你想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邵一师眼睛一亮。孔遥悠哉道,原本指望那些武林正道除了不染城,让姜逸北无家可归的。可惜这群人实在是太不中用,不过三个月,他们就已经没什么斗志了。邵一师不解其意,只看着孔遥。孔遥:我呢,又对下任门主许诺了不动手,所以也不好横加干涉。但是你就不一样了,想来他们都以为你是玄机阁的人,由你下手再合适不过。邵一师:邵一师看了看自己的断臂,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无比清楚。哪怕是双手完好的时候,也算不得什么高手,更何况现在自己成了这么个德行。邵一师:我我一人么?孔遥:慌什么?我又没说让你一人屠了不染城。我只需要你杀一个人。邵一师:谁?孔遥笑了笑,唐三叔。想来这三月,孔遥闲着无事就往唐三叔的屋子里去,有时候似乎两人恨不得秉烛夜谈。展安和姜逸北一度对此事无比诧异,觉得这两追杀与被追杀了十来年的人简直就像是小孩儿过家家,一阵阵的,上一秒还在你是盗匪,我是大侠,下一秒就开始你是亲爹,我是儿子。不过这两人却也是有共同话题的,比如,他们的九渊门。唐三叔也算是九渊门的创立者之一,哪怕出走这么多年,也从未放下过。孔遥自是不必说,在老门主死后,一人撑了九渊门这么多年,再乱也没松过手。只是他们聊天谈地,并不影响孔遥想要除去唐三叔此人,且抹平不染城。只有迫得姜逸北流落江湖,才有可能将此人诳回自己九渊门。否则有不染城这么个天地安逸的地方,姜逸北是不会想走的。孔遥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抛给邵一师,知你此身不便,给你个助力。只要你能成,我便帮你。第74章 飞扑加抱抱邵一师接住那个药包, 心中全都是忐忑。药包在手心里仿佛灼烫, 她的直觉在尖叫着让她把这个东西扔掉。可是她脑子里想了又想, 然后慢慢把手里的药包捏紧。已经别无退路, 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对付不了舸笛身边的那个白发人偶。除了求助这个男人,自己找不到其它办法。孔遥开着折扇摇了两下, 笑眯眯地道,怎么,出门几年就不信我了?邵一师深深看了孔遥一眼, 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将药包塞进怀里, 然后给自己贴上一张劣质的人.皮面具从孔遥的房间出去了。从接到药包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孔遥看着邵一师从自己房间里走出去, 突然有些惆怅地觉得自己糊弄人的技术好像退步了。肯定是因为马上就有新门主接任,自己就快卸任,所以懈怠了的关系。他一边摇头,一边站起身开窗通风。明明邵一师那一身乞丐似的装束只不过是伪装,并没有多大异味。但是他还是有些心理不适,吹了一会儿风还是有些不自在, 甚至开始盘算要不要找楼下掌柜的换个房间。那头姜逸北带舸笛吃完饭,又带着人满城晃荡了一圈, 当做是消食。消完食又带着人去看了一出人偶戏。舸笛也看不见, 全靠姜逸北在旁边给他口述。姜逸北的声音夹杂在各种锣鼓, 戏词还有围观观众的喝彩声之中, 哪怕近在耳侧也还是有些不太分明。相比之下, 倒是那扑在耳廓的热气明显的不得了。好不容易一出戏唱罢,两人从人偶戏的观众堆里钻出来,舸笛无论如何也不跟着姜逸北继续走了。这人今儿个打了鸡血,半点都不知道累的,这都已经溜完大半个不染城了,遛狗都不是这个遛法的。既然舸笛说不走了,姜逸北也不好强求的,一边挤兑人身体差,一边带着人往回走。舸笛只觉得有些困乏的厉害,不和他磨这个嘴皮子功夫。到了甲子客栈之后,舸笛问过晏师可到了,然后又让掌柜的给了一间房,便回去休息了。因为晏师的身份不好声张,便让晏师与舸笛一个房间了。姜逸北则正好在大堂遇上展安去逛清韵楼,于是便被展安叫出去喝酒了。舸笛困乏,虽然才到下午,但也还是先睡下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模糊间听到好像有人在说话。那声音碎碎念似的,没什么感情起伏,就是一直在重复,但是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而且隐约间似乎还有人走动的声音。按理说舸笛不至于如此大意,都听到脚步声了还睡着。实在是奔波了一路,又被姜逸北抓着满城遛,再加上毒在体内本就耗损身体。所以身体虚得很,意识一直半梦半醒地虚浮着,可就是醒不过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轻拍自己脸颊,叫醒一醒!舸笛这才借助这点外力勉强醒过来,醒来身上一身虚汗。姜逸北坐在舸笛床边长出了一口气,道,你怎么睡这么死,知道我叫了你多久么?舸笛扶着隐隐作痛的头,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此时应该是夜里了吧,你怎么进我房间了?溜门撬锁窃玉偷香呗。但姜逸北把实话咽下,然后无比自然地颠倒了先后顺序,道,听你房间有动静才进来看看的,这不是担心你么。姜逸北这话过后,舸笛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不停走动的声音,而且还有一种模糊不清的絮絮低语。是晏师。晏师就跟白日里的提线木偶一样,漫无目的地满屋子乱走。而且因为自身的语言缺陷,导致虽然一直在低语,但是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有些像发声系统故障了。舸笛明白过来之后,原本昏沉的头瞬间清明了不少,立刻唤道,晏师!停下!那边的晏师听到舸笛下令,便渐渐安静了下来,甚至自发地重新回到自己的桌边坐好。姜逸北看着有些心惊。可能是他在晏师身上吃过亏的缘故,此时见晏师这个样子不免有些担心,应该不是你下令让他满屋子这么乱转的吧?孔遥在自己屋子里见到邵一师断了一臂,又一副乞丐似的模样的时候,不禁有些嫌弃。一开折扇挡住自己下半张脸,就好似她身上有什么难闻的味道似的。孔遥:哦,所以呢?你并没有听我的命令舍舸轻舟帮舸笛?反而还为了舸轻舟对舸笛出手了?邵一师低垂着头,不说话。罢了,你偏向舸轻舟那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孔遥叹着气,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耐心地问道,所以你回来找我是做什么?邵一师:我我需要门主帮我。孔遥:帮什么。邵一师:我想要舸笛的命。孔遥抬头看了邵一师一眼,嘴角翘起来一个嘲讽地弧度。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就疯魔至此了。她从哪里觉得自己会帮她的?邵一师见孔遥如此,有些激动地道,姚舸轻舟也为我们做过不少事的!玄机阁与九渊门这些年牵扯不浅,突然换了人做阁主,难道门主就甘心吗?孔遥笑道,我有什么不甘心的?舸笛与姜逸北交情也不浅,谁说我们就亏了?邵一师一怔。她没想到孔遥说让姜逸北回来接替门主之位,居然是认真的。孔遥摇了摇自己的折扇,突然又道,不过你想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邵一师眼睛一亮。孔遥悠哉道,原本指望那些武林正道除了不染城,让姜逸北无家可归的。可惜这群人实在是太不中用,不过三个月,他们就已经没什么斗志了。邵一师不解其意,只看着孔遥。孔遥:我呢,又对下任门主许诺了不动手,所以也不好横加干涉。但是你就不一样了,想来他们都以为你是玄机阁的人,由你下手再合适不过。邵一师:邵一师看了看自己的断臂,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无比清楚。哪怕是双手完好的时候,也算不得什么高手,更何况现在自己成了这么个德行。邵一师:我我一人么?孔遥:慌什么?我又没说让你一人屠了不染城。我只需要你杀一个人。邵一师:谁?孔遥笑了笑,唐三叔。想来这三月,孔遥闲着无事就往唐三叔的屋子里去,有时候似乎两人恨不得秉烛夜谈。展安和姜逸北一度对此事无比诧异,觉得这两追杀与被追杀了十来年的人简直就像是小孩儿过家家,一阵阵的,上一秒还在你是盗匪,我是大侠,下一秒就开始你是亲爹,我是儿子。不过这两人却也是有共同话题的,比如,他们的九渊门。唐三叔也算是九渊门的创立者之一,哪怕出走这么多年,也从未放下过。孔遥自是不必说,在老门主死后,一人撑了九渊门这么多年,再乱也没松过手。只是他们聊天谈地,并不影响孔遥想要除去唐三叔此人,且抹平不染城。只有迫得姜逸北流落江湖,才有可能将此人诳回自己九渊门。否则有不染城这么个天地安逸的地方,姜逸北是不会想走的。孔遥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抛给邵一师,知你此身不便,给你个助力。只要你能成,我便帮你。第74章 飞扑加抱抱邵一师接住那个药包, 心中全都是忐忑。药包在手心里仿佛灼烫, 她的直觉在尖叫着让她把这个东西扔掉。可是她脑子里想了又想, 然后慢慢把手里的药包捏紧。已经别无退路, 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对付不了舸笛身边的那个白发人偶。除了求助这个男人,自己找不到其它办法。孔遥开着折扇摇了两下, 笑眯眯地道,怎么,出门几年就不信我了?邵一师深深看了孔遥一眼, 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将药包塞进怀里, 然后给自己贴上一张劣质的人.皮面具从孔遥的房间出去了。从接到药包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孔遥看着邵一师从自己房间里走出去, 突然有些惆怅地觉得自己糊弄人的技术好像退步了。肯定是因为马上就有新门主接任,自己就快卸任,所以懈怠了的关系。他一边摇头,一边站起身开窗通风。明明邵一师那一身乞丐似的装束只不过是伪装,并没有多大异味。但是他还是有些心理不适,吹了一会儿风还是有些不自在, 甚至开始盘算要不要找楼下掌柜的换个房间。那头姜逸北带舸笛吃完饭,又带着人满城晃荡了一圈, 当做是消食。消完食又带着人去看了一出人偶戏。舸笛也看不见, 全靠姜逸北在旁边给他口述。姜逸北的声音夹杂在各种锣鼓, 戏词还有围观观众的喝彩声之中, 哪怕近在耳侧也还是有些不太分明。相比之下, 倒是那扑在耳廓的热气明显的不得了。好不容易一出戏唱罢,两人从人偶戏的观众堆里钻出来,舸笛无论如何也不跟着姜逸北继续走了。这人今儿个打了鸡血,半点都不知道累的,这都已经溜完大半个不染城了,遛狗都不是这个遛法的。既然舸笛说不走了,姜逸北也不好强求的,一边挤兑人身体差,一边带着人往回走。舸笛只觉得有些困乏的厉害,不和他磨这个嘴皮子功夫。到了甲子客栈之后,舸笛问过晏师可到了,然后又让掌柜的给了一间房,便回去休息了。因为晏师的身份不好声张,便让晏师与舸笛一个房间了。姜逸北则正好在大堂遇上展安去逛清韵楼,于是便被展安叫出去喝酒了。舸笛困乏,虽然才到下午,但也还是先睡下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模糊间听到好像有人在说话。那声音碎碎念似的,没什么感情起伏,就是一直在重复,但是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而且隐约间似乎还有人走动的声音。按理说舸笛不至于如此大意,都听到脚步声了还睡着。实在是奔波了一路,又被姜逸北抓着满城遛,再加上毒在体内本就耗损身体。所以身体虚得很,意识一直半梦半醒地虚浮着,可就是醒不过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轻拍自己脸颊,叫醒一醒!舸笛这才借助这点外力勉强醒过来,醒来身上一身虚汗。姜逸北坐在舸笛床边长出了一口气,道,你怎么睡这么死,知道我叫了你多久么?舸笛扶着隐隐作痛的头,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此时应该是夜里了吧,你怎么进我房间了?溜门撬锁窃玉偷香呗。但姜逸北把实话咽下,然后无比自然地颠倒了先后顺序,道,听你房间有动静才进来看看的,这不是担心你么。姜逸北这话过后,舸笛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不停走动的声音,而且还有一种模糊不清的絮絮低语。是晏师。晏师就跟白日里的提线木偶一样,漫无目的地满屋子乱走。而且因为自身的语言缺陷,导致虽然一直在低语,但是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有些像发声系统故障了。舸笛明白过来之后,原本昏沉的头瞬间清明了不少,立刻唤道,晏师!停下!那边的晏师听到舸笛下令,便渐渐安静了下来,甚至自发地重新回到自己的桌边坐好。姜逸北看着有些心惊。可能是他在晏师身上吃过亏的缘故,此时见晏师这个样子不免有些担心,应该不是你下令让他满屋子这么乱转的吧?孔遥在自己屋子里见到邵一师断了一臂,又一副乞丐似的模样的时候,不禁有些嫌弃。一开折扇挡住自己下半张脸,就好似她身上有什么难闻的味道似的。孔遥:哦,所以呢?你并没有听我的命令舍舸轻舟帮舸笛?反而还为了舸轻舟对舸笛出手了?邵一师低垂着头,不说话。罢了,你偏向舸轻舟那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孔遥叹着气,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耐心地问道,所以你回来找我是做什么?邵一师:我我需要门主帮我。孔遥:帮什么。邵一师:我想要舸笛的命。孔遥抬头看了邵一师一眼,嘴角翘起来一个嘲讽地弧度。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就疯魔至此了。她从哪里觉得自己会帮她的?邵一师见孔遥如此,有些激动地道,姚舸轻舟也为我们做过不少事的!玄机阁与九渊门这些年牵扯不浅,突然换了人做阁主,难道门主就甘心吗?孔遥笑道,我有什么不甘心的?舸笛与姜逸北交情也不浅,谁说我们就亏了?邵一师一怔。她没想到孔遥说让姜逸北回来接替门主之位,居然是认真的。孔遥摇了摇自己的折扇,突然又道,不过你想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邵一师眼睛一亮。孔遥悠哉道,原本指望那些武林正道除了不染城,让姜逸北无家可归的。可惜这群人实在是太不中用,不过三个月,他们就已经没什么斗志了。邵一师不解其意,只看着孔遥。孔遥:我呢,又对下任门主许诺了不动手,所以也不好横加干涉。但是你就不一样了,想来他们都以为你是玄机阁的人,由你下手再合适不过。邵一师:邵一师看了看自己的断臂,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无比清楚。哪怕是双手完好的时候,也算不得什么高手,更何况现在自己成了这么个德行。邵一师:我我一人么?孔遥:慌什么?我又没说让你一人屠了不染城。我只需要你杀一个人。邵一师:谁?孔遥笑了笑,唐三叔。想来这三月,孔遥闲着无事就往唐三叔的屋子里去,有时候似乎两人恨不得秉烛夜谈。展安和姜逸北一度对此事无比诧异,觉得这两追杀与被追杀了十来年的人简直就像是小孩儿过家家,一阵阵的,上一秒还在你是盗匪,我是大侠,下一秒就开始你是亲爹,我是儿子。不过这两人却也是有共同话题的,比如,他们的九渊门。唐三叔也算是九渊门的创立者之一,哪怕出走这么多年,也从未放下过。孔遥自是不必说,在老门主死后,一人撑了九渊门这么多年,再乱也没松过手。只是他们聊天谈地,并不影响孔遥想要除去唐三叔此人,且抹平不染城。只有迫得姜逸北流落江湖,才有可能将此人诳回自己九渊门。否则有不染城这么个天地安逸的地方,姜逸北是不会想走的。孔遥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抛给邵一师,知你此身不便,给你个助力。只要你能成,我便帮你。第74章 飞扑加抱抱邵一师接住那个药包, 心中全都是忐忑。药包在手心里仿佛灼烫, 她的直觉在尖叫着让她把这个东西扔掉。可是她脑子里想了又想, 然后慢慢把手里的药包捏紧。已经别无退路, 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对付不了舸笛身边的那个白发人偶。除了求助这个男人,自己找不到其它办法。孔遥开着折扇摇了两下, 笑眯眯地道,怎么,出门几年就不信我了?邵一师深深看了孔遥一眼, 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将药包塞进怀里, 然后给自己贴上一张劣质的人.皮面具从孔遥的房间出去了。从接到药包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孔遥看着邵一师从自己房间里走出去, 突然有些惆怅地觉得自己糊弄人的技术好像退步了。肯定是因为马上就有新门主接任,自己就快卸任,所以懈怠了的关系。他一边摇头,一边站起身开窗通风。明明邵一师那一身乞丐似的装束只不过是伪装,并没有多大异味。但是他还是有些心理不适,吹了一会儿风还是有些不自在, 甚至开始盘算要不要找楼下掌柜的换个房间。那头姜逸北带舸笛吃完饭,又带着人满城晃荡了一圈, 当做是消食。消完食又带着人去看了一出人偶戏。舸笛也看不见, 全靠姜逸北在旁边给他口述。姜逸北的声音夹杂在各种锣鼓, 戏词还有围观观众的喝彩声之中, 哪怕近在耳侧也还是有些不太分明。相比之下, 倒是那扑在耳廓的热气明显的不得了。好不容易一出戏唱罢,两人从人偶戏的观众堆里钻出来,舸笛无论如何也不跟着姜逸北继续走了。这人今儿个打了鸡血,半点都不知道累的,这都已经溜完大半个不染城了,遛狗都不是这个遛法的。既然舸笛说不走了,姜逸北也不好强求的,一边挤兑人身体差,一边带着人往回走。舸笛只觉得有些困乏的厉害,不和他磨这个嘴皮子功夫。到了甲子客栈之后,舸笛问过晏师可到了,然后又让掌柜的给了一间房,便回去休息了。因为晏师的身份不好声张,便让晏师与舸笛一个房间了。姜逸北则正好在大堂遇上展安去逛清韵楼,于是便被展安叫出去喝酒了。舸笛困乏,虽然才到下午,但也还是先睡下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模糊间听到好像有人在说话。那声音碎碎念似的,没什么感情起伏,就是一直在重复,但是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而且隐约间似乎还有人走动的声音。按理说舸笛不至于如此大意,都听到脚步声了还睡着。实在是奔波了一路,又被姜逸北抓着满城遛,再加上毒在体内本就耗损身体。所以身体虚得很,意识一直半梦半醒地虚浮着,可就是醒不过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轻拍自己脸颊,叫醒一醒!舸笛这才借助这点外力勉强醒过来,醒来身上一身虚汗。姜逸北坐在舸笛床边长出了一口气,道,你怎么睡这么死,知道我叫了你多久么?舸笛扶着隐隐作痛的头,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此时应该是夜里了吧,你怎么进我房间了?溜门撬锁窃玉偷香呗。但姜逸北把实话咽下,然后无比自然地颠倒了先后顺序,道,听你房间有动静才进来看看的,这不是担心你么。姜逸北这话过后,舸笛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不停走动的声音,而且还有一种模糊不清的絮絮低语。是晏师。晏师就跟白日里的提线木偶一样,漫无目的地满屋子乱走。而且因为自身的语言缺陷,导致虽然一直在低语,但是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有些像发声系统故障了。舸笛明白过来之后,原本昏沉的头瞬间清明了不少,立刻唤道,晏师!停下!那边的晏师听到舸笛下令,便渐渐安静了下来,甚至自发地重新回到自己的桌边坐好。姜逸北看着有些心惊。可能是他在晏师身上吃过亏的缘故,此时见晏师这个样子不免有些担心,应该不是你下令让他满屋子这么乱转的吧?孔遥在自己屋子里见到邵一师断了一臂,又一副乞丐似的模样的时候,不禁有些嫌弃。一开折扇挡住自己下半张脸,就好似她身上有什么难闻的味道似的。孔遥:哦,所以呢?你并没有听我的命令舍舸轻舟帮舸笛?反而还为了舸轻舟对舸笛出手了?邵一师低垂着头,不说话。罢了,你偏向舸轻舟那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孔遥叹着气,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耐心地问道,所以你回来找我是做什么?邵一师:我我需要门主帮我。孔遥:帮什么。邵一师:我想要舸笛的命。孔遥抬头看了邵一师一眼,嘴角翘起来一个嘲讽地弧度。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就疯魔至此了。她从哪里觉得自己会帮她的?邵一师见孔遥如此,有些激动地道,姚舸轻舟也为我们做过不少事的!玄机阁与九渊门这些年牵扯不浅,突然换了人做阁主,难道门主就甘心吗?孔遥笑道,我有什么不甘心的?舸笛与姜逸北交情也不浅,谁说我们就亏了?邵一师一怔。她没想到孔遥说让姜逸北回来接替门主之位,居然是认真的。孔遥摇了摇自己的折扇,突然又道,不过你想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邵一师眼睛一亮。孔遥悠哉道,原本指望那些武林正道除了不染城,让姜逸北无家可归的。可惜这群人实在是太不中用,不过三个月,他们就已经没什么斗志了。邵一师不解其意,只看着孔遥。孔遥:我呢,又对下任门主许诺了不动手,所以也不好横加干涉。但是你就不一样了,想来他们都以为你是玄机阁的人,由你下手再合适不过。邵一师:邵一师看了看自己的断臂,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无比清楚。哪怕是双手完好的时候,也算不得什么高手,更何况现在自己成了这么个德行。邵一师:我我一人么?孔遥:慌什么?我又没说让你一人屠了不染城。我只需要你杀一个人。邵一师:谁?孔遥笑了笑,唐三叔。想来这三月,孔遥闲着无事就往唐三叔的屋子里去,有时候似乎两人恨不得秉烛夜谈。展安和姜逸北一度对此事无比诧异,觉得这两追杀与被追杀了十来年的人简直就像是小孩儿过家家,一阵阵的,上一秒还在你是盗匪,我是大侠,下一秒就开始你是亲爹,我是儿子。不过这两人却也是有共同话题的,比如,他们的九渊门。唐三叔也算是九渊门的创立者之一,哪怕出走这么多年,也从未放下过。孔遥自是不必说,在老门主死后,一人撑了九渊门这么多年,再乱也没松过手。只是他们聊天谈地,并不影响孔遥想要除去唐三叔此人,且抹平不染城。只有迫得姜逸北流落江湖,才有可能将此人诳回自己九渊门。否则有不染城这么个天地安逸的地方,姜逸北是不会想走的。孔遥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抛给邵一师,知你此身不便,给你个助力。只要你能成,我便帮你。第74章 飞扑加抱抱邵一师接住那个药包, 心中全都是忐忑。药包在手心里仿佛灼烫, 她的直觉在尖叫着让她把这个东西扔掉。可是她脑子里想了又想, 然后慢慢把手里的药包捏紧。已经别无退路, 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对付不了舸笛身边的那个白发人偶。除了求助这个男人,自己找不到其它办法。孔遥开着折扇摇了两下, 笑眯眯地道,怎么,出门几年就不信我了?邵一师深深看了孔遥一眼, 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将药包塞进怀里, 然后给自己贴上一张劣质的人.皮面具从孔遥的房间出去了。从接到药包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孔遥看着邵一师从自己房间里走出去, 突然有些惆怅地觉得自己糊弄人的技术好像退步了。肯定是因为马上就有新门主接任,自己就快卸任,所以懈怠了的关系。他一边摇头,一边站起身开窗通风。明明邵一师那一身乞丐似的装束只不过是伪装,并没有多大异味。但是他还是有些心理不适,吹了一会儿风还是有些不自在, 甚至开始盘算要不要找楼下掌柜的换个房间。那头姜逸北带舸笛吃完饭,又带着人满城晃荡了一圈, 当做是消食。消完食又带着人去看了一出人偶戏。舸笛也看不见, 全靠姜逸北在旁边给他口述。姜逸北的声音夹杂在各种锣鼓, 戏词还有围观观众的喝彩声之中, 哪怕近在耳侧也还是有些不太分明。相比之下, 倒是那扑在耳廓的热气明显的不得了。好不容易一出戏唱罢,两人从人偶戏的观众堆里钻出来,舸笛无论如何也不跟着姜逸北继续走了。这人今儿个打了鸡血,半点都不知道累的,这都已经溜完大半个不染城了,遛狗都不是这个遛法的。既然舸笛说不走了,姜逸北也不好强求的,一边挤兑人身体差,一边带着人往回走。舸笛只觉得有些困乏的厉害,不和他磨这个嘴皮子功夫。到了甲子客栈之后,舸笛问过晏师可到了,然后又让掌柜的给了一间房,便回去休息了。因为晏师的身份不好声张,便让晏师与舸笛一个房间了。姜逸北则正好在大堂遇上展安去逛清韵楼,于是便被展安叫出去喝酒了。舸笛困乏,虽然才到下午,但也还是先睡下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模糊间听到好像有人在说话。那声音碎碎念似的,没什么感情起伏,就是一直在重复,但是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而且隐约间似乎还有人走动的声音。按理说舸笛不至于如此大意,都听到脚步声了还睡着。实在是奔波了一路,又被姜逸北抓着满城遛,再加上毒在体内本就耗损身体。所以身体虚得很,意识一直半梦半醒地虚浮着,可就是醒不过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轻拍自己脸颊,叫醒一醒!舸笛这才借助这点外力勉强醒过来,醒来身上一身虚汗。姜逸北坐在舸笛床边长出了一口气,道,你怎么睡这么死,知道我叫了你多久么?舸笛扶着隐隐作痛的头,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此时应该是夜里了吧,你怎么进我房间了?溜门撬锁窃玉偷香呗。但姜逸北把实话咽下,然后无比自然地颠倒了先后顺序,道,听你房间有动静才进来看看的,这不是担心你么。姜逸北这话过后,舸笛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不停走动的声音,而且还有一种模糊不清的絮絮低语。是晏师。晏师就跟白日里的提线木偶一样,漫无目的地满屋子乱走。而且因为自身的语言缺陷,导致虽然一直在低语,但是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有些像发声系统故障了。舸笛明白过来之后,原本昏沉的头瞬间清明了不少,立刻唤道,晏师!停下!那边的晏师听到舸笛下令,便渐渐安静了下来,甚至自发地重新回到自己的桌边坐好。姜逸北看着有些心惊。可能是他在晏师身上吃过亏的缘故,此时见晏师这个样子不免有些担心,应该不是你下令让他满屋子这么乱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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