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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1 / 1)

舸笛觉得自己承受不起,他最多还有三个月的寿命,他承受不起这个。姜逸北只说是喜欢,舸笛也知道是喜欢。可舸笛没有想过这个喜欢有多深。姜逸北往后的时间还长,那么长。舸笛突然想到,他不能这么喜欢我,我就快要死了。舸笛摸索着找到姜逸北的手,重复道,你别这样。姜逸北反问道:别哪样?舸笛:我我不值得。姜逸北:你说了不算。舸笛:我就快要死了,我快死了。姜逸北:姜逸北有些惊讶,却又没有那么惊讶,他道,我知道。舸笛:你知道?柳先生说的?姜逸北近乎平淡地道,我猜的,你不知道你昨夜是什么样子。我甚至都开始劝自己,你有可能醒不过来了。舸笛:姜逸北的手指从舸笛的脸颊摩挲到舸笛的嘴唇,手指摩着上唇的柔软,突然毫无征兆地道,我可以亲你吗?第76章 你想得美舸笛:某一个瞬间, 舸笛都想把姜逸北给拆开, 看看他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构造。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把话题跳了那么远, 而且还跳得那么嗯。舸笛抬起手准备把姜逸北摩擦自己嘴唇的手指给拿开, 这样实在是让他觉得很不自在。但是昨儿晚上被疼痛折腾了一晚,他现在手都是软的,搭上姜逸北的手腕也是轻飘飘的。姜逸北摩擦舸笛嘴唇的动作一顿, 像是被舸笛的动作给惊醒。他的嘴唇真的很软,但是很苍白,几乎没什么血色, 而且摸起来似乎有点凉。舸笛:你唔!姜逸北突然反手捏住舸笛的手腕, 将其压在枕边,俯身就将嘴唇覆盖了上去。舸笛: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愣着都有些回不过来神,自然也没什么挣扎的痕迹。两人的唇贴在一起。姜逸北先伸出舌.尖,描摹着舸笛的唇线,感受到舸笛并没有挣扎的迹象,便松开了舸笛的手,转而捧住了舸笛的脸。整个身体倾侧, 上半身几乎是压在舸笛的身上。舌.尖不停地撩动舸笛的唇缝,只等到舸笛稍稍松懈, 就将舌尖送了进去。唇齿相融。湿润的水声, 错乱的呼吸, 还有近乎失控地嵌进发丝的手指。黏腻得像是分不开。一吻毕, 分开的时候舸笛有些呼吸不畅, 差点以为自己活过了昨晚,结果要折在这儿了。一双无神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姜逸北拿着自己中衣衣袖帮舸笛擦着嘴边的水光。舸笛全程感觉自己神游天外似的,没什么自己受轻薄了的感受。也没想起什么挣扎,甚至后半段似乎还和人争夺主动权来着,自己的手臂也勾在人家脖子上,此时才放下来。姜逸北帮人擦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舸笛给个反应,只能擦完了又拿指间戳了戳人的脸,气息也不太均匀,不想说点什么?额,舸笛迟疑道,说什么?姜逸北:看你想说什么?舸笛嘴角弯起来,技术不错?姜逸北愣了一下,原本也想跟着舸笛笑一下,但是因为之前的情绪压着,因而笑到一半又褪了下来。他伸手又戳了戳舸笛的面皮。可能是心理作用,现在老觉得舸笛脸上一点儿肉都没有,薄薄的一层,连下巴的尖尖的。姜逸北道,既然技术不错,那要不要考虑长久养我?这话是接的昨儿个要舸笛养他的玩笑话。舸笛也跟着开玩笑,道,我还能养你几天,留你这么个小寡妇往家里招人么?姜逸北:我认真的,舸笛。舸笛:舸笛道,真要做寡妇?。姜逸北:我乐意。舸笛:你年轻貌美的,不值得。姜逸北:是吗?你先让我试试看。要不我养你也行,姜逸北商量着道,养你我还乐意点儿,就是可能没你玄机阁有钱。舸笛还没开口回话,就听得门吱呀一声又开了。柳倚春神色自然地走进来,道,我来取本医书。舸笛: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是这样了,就差把我什么都没听见写成纸条给贴自己额头上。姜逸北倒是淡定得很,此时冷不丁地诈了柳倚春一下,道,柳先生这是有什么眉目了?舸笛:!!!柳倚春也没多想,听此话便道,眉目谈不上,只是他这毒发作时浑身冰冷如霜,我翻翻看有什么相似的毒与解法。毒?姜逸北倒是没往这个方向想过,此时听柳倚春这么说,不禁也有些意外。柳倚春听这话一顿,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被人给坑了。姜逸北却没打算收手,什么毒?柳倚春在装聋作哑与破罐子破摔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自己拿了自己的书撤出去,让这二人自己解决去。姜逸北对着柳倚春这个大夫毕竟还是有几分敬畏和疏离的,此时转过头来审舸笛就不是这样了。舸笛干咳了一声,见这人都已经知道到这儿了。所以便提了一句,问姜逸北还记不记得取天鉴匣的代价。姜逸北一怔。他原本以为是昨天不小心吃了什么东西中了毒,再不济,也是那几个月对付姚杰准备拿回玄机阁的时候出的事。谁知道居然在这么久以前,而且当时自己就在姚鑫身边。而这个人,在那之后居然从没有对自己提过半个字。想到这里,原本那些被搁下的乱七八糟的由头,也跟着一起冒了出来。想来要不是自己昨夜跑他房间里去赖着,被撞个正着,他大概会一直瞒下去。他一直在说他活不长久,估计原本就是计划好了只回来看看,到时候随便编个理由出城,从此消失在茫茫江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寻他,也只能就此错过。说到底,这人从头到尾没有给自己留过任何余地。哪怕自己对他透露过心意,他也没曾放在心上。肯定是想着他一消失,再过个几年自己就忘了他这么个人了。说不准他还是觉得这是为自己好。姜逸北越想越生气,近乎有些心寒的感觉了。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没良心的。舸笛听姜逸北没了声音,可看不见东西也不知道姜逸北的神色如何。此时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只敢眨眨眼皮。姜逸北沉默了半晌,突然站起身来,道,我先回去帮你把衣物拿过来。现在二人身上都还是一身中衣。不过姜逸北说此话,也只是觉得有些被伤到了,想要空出个时间自己消化一下。他也不是说因此就对舸笛有什么怨怼了,就是想先自己待一会儿。舸笛自然是听出姜逸北情绪的变化,在姜逸北站起身的时候下意识伸出手拽住了人家。他自己也不知道拽住姜逸北是要做什么,就是身体先于思考,这么自发而动了。舸笛道,你生气了?姜逸北叹气道,没有。舸笛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你生气了所以不要我养你了。你想得美。第77章 接替门主吧舸笛这毒发的时候来的凶去的快,过了午后就已经没什么大碍, 但是因着柳倚春要求, 所以便没有离开回春馆。此时正坐在一个靠窗的小桌边百无聊赖地听外面的鸟叫。姜逸北回甲子客栈除了拿了衣物, 顺便还把晏师给带过来了。此时晏师就在桌边坐着, 低垂着头, 发呆。姜逸北本人出门去找柳倚春问这毒的事情。回来之后脸色自是不会太好看, 听舸笛自己说他要死了, 与听神医说他快死了,到底是两个感受。不过姜逸北到底不是个悲观的人,别说柳倚春还没把话说死,就是把话说死了。他也能上蹿下跳地要给舸笛留下一条命来。说到底姜逸北这种人平日里再怎么嬉皮笑脸, 骨子里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德行。于是一个他,加上一个柳倚春,两人比舸笛自己都上心。一天天的不是在翻书, 就是在寻药材。姜逸北甚至动用不染城的人手成立了专门出城购药采药的部门。舸笛一天三顿饭似的试药,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偏偏还莫名有了一种一骑红尘妃子笑, 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奴役劳苦大众的感觉。只不过舸笛听到药材来笑是笑不出的。姜逸北自己也是一天三顿饭似的守着舸笛喝药, 就怕自己眨个眼睛,这人就把药倒进花盆了。可惜这么上蹿下跳地折腾,也没见到什么实效。日子就这么又过了小半个月。舸笛这边稳定的很, 没变好, 也暂时没觉得变坏。倒是三叔那边先出了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叔今年流年不利, 上次中的毒尚且余毒未清, 这次居然在给他新买的茶叶里又发现了毒。好在三叔冲第一壶茶的时候就觉察到了不对,没再喝,而是交给了展安去查一查。展安拿着茶壶出门拐弯上楼,压根没有查案这个程序,直接就把这事儿扣在了孔遥头上。孔遥做惯了杀人放火的生意,撒个慌还不是手到擒来,无辜扮的可认真。于是这俩又大打出手了一次,接着以展安落败收场。沈右送展安去柳倚春的医馆的时候全程黑脸,看样子比起收拾孔遥,他更想先把这个整天挑完事儿自己一身伤的给收拾了。听闻展安受伤,姜逸北这个损友自然是要去看热闹的。开场依旧是姜逸北损展安受伤的事儿,展安再反嘲回去,不过最后落脚点还是在孔遥身上。展安道,我才不信他真在不染城有那么君子,被他追杀了十多年,真当我们都记不得?我说小逸北,你真不考虑把门主之位接过来?做了门主再要杀他可就容易多了。姜逸北半真半假地笑道:我现在拖家带口的,可干不起这种杀人放火的勾当。哟,不容易啊,展安瞧着面前这位鹧鸪天,笑道,从良了?什么叫从良啊,姜逸北脸皮厚得好似一堵墙,我一直很良家的。两个人一来一往的胡说八道。沈右平素直来直往惯了,帮他们把话题拉了回来,让他们正经想想拿孔遥怎么着。说来说去,其实这根儿还是出在姜逸北身上。沈右其实已经算是相当明显地暗示姜逸北去把此事给解决了。但姜逸北对此也很无奈,拒绝他也拒绝过了,人家不听;打也打过了,打不过人家;至于接任九渊门门主顺了他的意这个完全不在姜逸北的考虑范围之类。但是因为此次已经牵扯到了三叔,所以姜逸北倒是也觉得此事不得不解决一下了。反正他在九渊门还有旧案,做门主这种事就算轮到门口的叫花子,也不该轮到他来。大不了大家掰扯开来,然后接着被九渊门追杀呗。反正已经被追杀习惯了。慰问完了展安,姜逸北顺手从柳倚春那里带了一碗药回去找舸笛。只不过端着药刚刚靠近后院,就敏锐地察觉到屋子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姜逸北当即冲了进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灰扑扑的身影从窗户逃了出去。姜逸北慌忙过来看看舸笛有没有什么大碍,好在一查之下,发现并没有受伤。他这才松下一口气,问道,什么人?邵一师,舸笛说完,怕姜逸北不知道邵一师这个姓名对应的哪个人,还补了一句,就是一直跟着姚杰的那个少女。姜逸北当即会意,是来帮姚杰报仇的。邵一师除去三叔的计划失败,自然也没有胆子回去找孔遥,只能自己放手一搏。谁知道晏师居然和舸笛同住在回春馆,自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凭白给身上添了几道伤口。姜逸北思忖着,这丫头留着也是个祸害,自己这鹧鸪天的生意要不再开个张好了。不过这番思量他觉得也没必要说给舸笛听了,只拿着那一碗带过来的药,让舸笛喝了。舸笛:姜逸北: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不会心软的。舸笛也是无辜,他这个表情只是真情流露。姜逸北看着人这么可怜,俯身准备在人额头上亲一下,安抚一下。结果唇还没碰到额头就被舸笛给抬手挡住了。喝药了这么久,彼此的套路都很熟了。姜逸北失笑,自己乖巧地退开。顺便把汤药递给舸笛,舸笛接过来一脸愁苦的喝干净。虽然他一直在喝汤药,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抗拒。但是却也心中有数,这些都不过是一些徒劳的挣扎而已。他与姜逸北大抵算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完全不抱希望,只想珍惜眼下。还有一个则是总觉得这毒明日就能祛了,往后日子还很长很长。但好在两个人也有一些相通的地方,比如姜逸北也喜欢眼下的时光。舸笛偶尔,也会想一下自己如果真能活下来如果真能活下来,好像和姜逸北过日子也不错。恰是刚刚喝完了药,门口就有敲门声。姜逸北一边接过舸笛手中的药碗,一边道了一声进来。进门的是沈右,手中拿着一只木鸟,并递给了姜逸北一张纸条,道,三叔找你。想来要不是自己昨夜跑他房间里去赖着,被撞个正着,他大概会一直瞒下去。他一直在说他活不长久,估计原本就是计划好了只回来看看,到时候随便编个理由出城,从此消失在茫茫江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寻他,也只能就此错过。说到底,这人从头到尾没有给自己留过任何余地。哪怕自己对他透露过心意,他也没曾放在心上。肯定是想着他一消失,再过个几年自己就忘了他这么个人了。说不准他还是觉得这是为自己好。姜逸北越想越生气,近乎有些心寒的感觉了。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没良心的。舸笛听姜逸北没了声音,可看不见东西也不知道姜逸北的神色如何。此时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只敢眨眨眼皮。姜逸北沉默了半晌,突然站起身来,道,我先回去帮你把衣物拿过来。现在二人身上都还是一身中衣。不过姜逸北说此话,也只是觉得有些被伤到了,想要空出个时间自己消化一下。他也不是说因此就对舸笛有什么怨怼了,就是想先自己待一会儿。舸笛自然是听出姜逸北情绪的变化,在姜逸北站起身的时候下意识伸出手拽住了人家。他自己也不知道拽住姜逸北是要做什么,就是身体先于思考,这么自发而动了。舸笛道,你生气了?姜逸北叹气道,没有。舸笛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你生气了所以不要我养你了。你想得美。第77章 接替门主吧舸笛这毒发的时候来的凶去的快,过了午后就已经没什么大碍, 但是因着柳倚春要求, 所以便没有离开回春馆。此时正坐在一个靠窗的小桌边百无聊赖地听外面的鸟叫。姜逸北回甲子客栈除了拿了衣物, 顺便还把晏师给带过来了。此时晏师就在桌边坐着, 低垂着头, 发呆。姜逸北本人出门去找柳倚春问这毒的事情。回来之后脸色自是不会太好看, 听舸笛自己说他要死了, 与听神医说他快死了,到底是两个感受。不过姜逸北到底不是个悲观的人,别说柳倚春还没把话说死,就是把话说死了。他也能上蹿下跳地要给舸笛留下一条命来。说到底姜逸北这种人平日里再怎么嬉皮笑脸, 骨子里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德行。于是一个他,加上一个柳倚春,两人比舸笛自己都上心。一天天的不是在翻书, 就是在寻药材。姜逸北甚至动用不染城的人手成立了专门出城购药采药的部门。舸笛一天三顿饭似的试药,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偏偏还莫名有了一种一骑红尘妃子笑, 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奴役劳苦大众的感觉。只不过舸笛听到药材来笑是笑不出的。姜逸北自己也是一天三顿饭似的守着舸笛喝药, 就怕自己眨个眼睛,这人就把药倒进花盆了。可惜这么上蹿下跳地折腾,也没见到什么实效。日子就这么又过了小半个月。舸笛这边稳定的很, 没变好, 也暂时没觉得变坏。倒是三叔那边先出了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叔今年流年不利, 上次中的毒尚且余毒未清, 这次居然在给他新买的茶叶里又发现了毒。好在三叔冲第一壶茶的时候就觉察到了不对,没再喝,而是交给了展安去查一查。展安拿着茶壶出门拐弯上楼,压根没有查案这个程序,直接就把这事儿扣在了孔遥头上。孔遥做惯了杀人放火的生意,撒个慌还不是手到擒来,无辜扮的可认真。于是这俩又大打出手了一次,接着以展安落败收场。沈右送展安去柳倚春的医馆的时候全程黑脸,看样子比起收拾孔遥,他更想先把这个整天挑完事儿自己一身伤的给收拾了。听闻展安受伤,姜逸北这个损友自然是要去看热闹的。开场依旧是姜逸北损展安受伤的事儿,展安再反嘲回去,不过最后落脚点还是在孔遥身上。展安道,我才不信他真在不染城有那么君子,被他追杀了十多年,真当我们都记不得?我说小逸北,你真不考虑把门主之位接过来?做了门主再要杀他可就容易多了。姜逸北半真半假地笑道:我现在拖家带口的,可干不起这种杀人放火的勾当。哟,不容易啊,展安瞧着面前这位鹧鸪天,笑道,从良了?什么叫从良啊,姜逸北脸皮厚得好似一堵墙,我一直很良家的。两个人一来一往的胡说八道。沈右平素直来直往惯了,帮他们把话题拉了回来,让他们正经想想拿孔遥怎么着。说来说去,其实这根儿还是出在姜逸北身上。沈右其实已经算是相当明显地暗示姜逸北去把此事给解决了。但姜逸北对此也很无奈,拒绝他也拒绝过了,人家不听;打也打过了,打不过人家;至于接任九渊门门主顺了他的意这个完全不在姜逸北的考虑范围之类。但是因为此次已经牵扯到了三叔,所以姜逸北倒是也觉得此事不得不解决一下了。反正他在九渊门还有旧案,做门主这种事就算轮到门口的叫花子,也不该轮到他来。大不了大家掰扯开来,然后接着被九渊门追杀呗。反正已经被追杀习惯了。慰问完了展安,姜逸北顺手从柳倚春那里带了一碗药回去找舸笛。只不过端着药刚刚靠近后院,就敏锐地察觉到屋子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姜逸北当即冲了进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灰扑扑的身影从窗户逃了出去。姜逸北慌忙过来看看舸笛有没有什么大碍,好在一查之下,发现并没有受伤。他这才松下一口气,问道,什么人?邵一师,舸笛说完,怕姜逸北不知道邵一师这个姓名对应的哪个人,还补了一句,就是一直跟着姚杰的那个少女。姜逸北当即会意,是来帮姚杰报仇的。邵一师除去三叔的计划失败,自然也没有胆子回去找孔遥,只能自己放手一搏。谁知道晏师居然和舸笛同住在回春馆,自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凭白给身上添了几道伤口。姜逸北思忖着,这丫头留着也是个祸害,自己这鹧鸪天的生意要不再开个张好了。不过这番思量他觉得也没必要说给舸笛听了,只拿着那一碗带过来的药,让舸笛喝了。舸笛:姜逸北: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不会心软的。舸笛也是无辜,他这个表情只是真情流露。姜逸北看着人这么可怜,俯身准备在人额头上亲一下,安抚一下。结果唇还没碰到额头就被舸笛给抬手挡住了。喝药了这么久,彼此的套路都很熟了。姜逸北失笑,自己乖巧地退开。顺便把汤药递给舸笛,舸笛接过来一脸愁苦的喝干净。虽然他一直在喝汤药,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抗拒。但是却也心中有数,这些都不过是一些徒劳的挣扎而已。他与姜逸北大抵算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完全不抱希望,只想珍惜眼下。还有一个则是总觉得这毒明日就能祛了,往后日子还很长很长。但好在两个人也有一些相通的地方,比如姜逸北也喜欢眼下的时光。舸笛偶尔,也会想一下自己如果真能活下来如果真能活下来,好像和姜逸北过日子也不错。恰是刚刚喝完了药,门口就有敲门声。姜逸北一边接过舸笛手中的药碗,一边道了一声进来。进门的是沈右,手中拿着一只木鸟,并递给了姜逸北一张纸条,道,三叔找你。想来要不是自己昨夜跑他房间里去赖着,被撞个正着,他大概会一直瞒下去。他一直在说他活不长久,估计原本就是计划好了只回来看看,到时候随便编个理由出城,从此消失在茫茫江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寻他,也只能就此错过。说到底,这人从头到尾没有给自己留过任何余地。哪怕自己对他透露过心意,他也没曾放在心上。肯定是想着他一消失,再过个几年自己就忘了他这么个人了。说不准他还是觉得这是为自己好。姜逸北越想越生气,近乎有些心寒的感觉了。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没良心的。舸笛听姜逸北没了声音,可看不见东西也不知道姜逸北的神色如何。此时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只敢眨眨眼皮。姜逸北沉默了半晌,突然站起身来,道,我先回去帮你把衣物拿过来。现在二人身上都还是一身中衣。不过姜逸北说此话,也只是觉得有些被伤到了,想要空出个时间自己消化一下。他也不是说因此就对舸笛有什么怨怼了,就是想先自己待一会儿。舸笛自然是听出姜逸北情绪的变化,在姜逸北站起身的时候下意识伸出手拽住了人家。他自己也不知道拽住姜逸北是要做什么,就是身体先于思考,这么自发而动了。舸笛道,你生气了?姜逸北叹气道,没有。舸笛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你生气了所以不要我养你了。你想得美。第77章 接替门主吧舸笛这毒发的时候来的凶去的快,过了午后就已经没什么大碍, 但是因着柳倚春要求, 所以便没有离开回春馆。此时正坐在一个靠窗的小桌边百无聊赖地听外面的鸟叫。姜逸北回甲子客栈除了拿了衣物, 顺便还把晏师给带过来了。此时晏师就在桌边坐着, 低垂着头, 发呆。姜逸北本人出门去找柳倚春问这毒的事情。回来之后脸色自是不会太好看, 听舸笛自己说他要死了, 与听神医说他快死了,到底是两个感受。不过姜逸北到底不是个悲观的人,别说柳倚春还没把话说死,就是把话说死了。他也能上蹿下跳地要给舸笛留下一条命来。说到底姜逸北这种人平日里再怎么嬉皮笑脸, 骨子里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德行。于是一个他,加上一个柳倚春,两人比舸笛自己都上心。一天天的不是在翻书, 就是在寻药材。姜逸北甚至动用不染城的人手成立了专门出城购药采药的部门。舸笛一天三顿饭似的试药,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偏偏还莫名有了一种一骑红尘妃子笑, 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奴役劳苦大众的感觉。只不过舸笛听到药材来笑是笑不出的。姜逸北自己也是一天三顿饭似的守着舸笛喝药, 就怕自己眨个眼睛,这人就把药倒进花盆了。可惜这么上蹿下跳地折腾,也没见到什么实效。日子就这么又过了小半个月。舸笛这边稳定的很, 没变好, 也暂时没觉得变坏。倒是三叔那边先出了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叔今年流年不利, 上次中的毒尚且余毒未清, 这次居然在给他新买的茶叶里又发现了毒。好在三叔冲第一壶茶的时候就觉察到了不对,没再喝,而是交给了展安去查一查。展安拿着茶壶出门拐弯上楼,压根没有查案这个程序,直接就把这事儿扣在了孔遥头上。孔遥做惯了杀人放火的生意,撒个慌还不是手到擒来,无辜扮的可认真。于是这俩又大打出手了一次,接着以展安落败收场。沈右送展安去柳倚春的医馆的时候全程黑脸,看样子比起收拾孔遥,他更想先把这个整天挑完事儿自己一身伤的给收拾了。听闻展安受伤,姜逸北这个损友自然是要去看热闹的。开场依旧是姜逸北损展安受伤的事儿,展安再反嘲回去,不过最后落脚点还是在孔遥身上。展安道,我才不信他真在不染城有那么君子,被他追杀了十多年,真当我们都记不得?我说小逸北,你真不考虑把门主之位接过来?做了门主再要杀他可就容易多了。姜逸北半真半假地笑道:我现在拖家带口的,可干不起这种杀人放火的勾当。哟,不容易啊,展安瞧着面前这位鹧鸪天,笑道,从良了?什么叫从良啊,姜逸北脸皮厚得好似一堵墙,我一直很良家的。两个人一来一往的胡说八道。沈右平素直来直往惯了,帮他们把话题拉了回来,让他们正经想想拿孔遥怎么着。说来说去,其实这根儿还是出在姜逸北身上。沈右其实已经算是相当明显地暗示姜逸北去把此事给解决了。但姜逸北对此也很无奈,拒绝他也拒绝过了,人家不听;打也打过了,打不过人家;至于接任九渊门门主顺了他的意这个完全不在姜逸北的考虑范围之类。但是因为此次已经牵扯到了三叔,所以姜逸北倒是也觉得此事不得不解决一下了。反正他在九渊门还有旧案,做门主这种事就算轮到门口的叫花子,也不该轮到他来。大不了大家掰扯开来,然后接着被九渊门追杀呗。反正已经被追杀习惯了。慰问完了展安,姜逸北顺手从柳倚春那里带了一碗药回去找舸笛。只不过端着药刚刚靠近后院,就敏锐地察觉到屋子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姜逸北当即冲了进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灰扑扑的身影从窗户逃了出去。姜逸北慌忙过来看看舸笛有没有什么大碍,好在一查之下,发现并没有受伤。他这才松下一口气,问道,什么人?邵一师,舸笛说完,怕姜逸北不知道邵一师这个姓名对应的哪个人,还补了一句,就是一直跟着姚杰的那个少女。姜逸北当即会意,是来帮姚杰报仇的。邵一师除去三叔的计划失败,自然也没有胆子回去找孔遥,只能自己放手一搏。谁知道晏师居然和舸笛同住在回春馆,自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凭白给身上添了几道伤口。姜逸北思忖着,这丫头留着也是个祸害,自己这鹧鸪天的生意要不再开个张好了。不过这番思量他觉得也没必要说给舸笛听了,只拿着那一碗带过来的药,让舸笛喝了。舸笛:姜逸北: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不会心软的。舸笛也是无辜,他这个表情只是真情流露。姜逸北看着人这么可怜,俯身准备在人额头上亲一下,安抚一下。结果唇还没碰到额头就被舸笛给抬手挡住了。喝药了这么久,彼此的套路都很熟了。姜逸北失笑,自己乖巧地退开。顺便把汤药递给舸笛,舸笛接过来一脸愁苦的喝干净。虽然他一直在喝汤药,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抗拒。但是却也心中有数,这些都不过是一些徒劳的挣扎而已。他与姜逸北大抵算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完全不抱希望,只想珍惜眼下。还有一个则是总觉得这毒明日就能祛了,往后日子还很长很长。但好在两个人也有一些相通的地方,比如姜逸北也喜欢眼下的时光。舸笛偶尔,也会想一下自己如果真能活下来如果真能活下来,好像和姜逸北过日子也不错。恰是刚刚喝完了药,门口就有敲门声。姜逸北一边接过舸笛手中的药碗,一边道了一声进来。进门的是沈右,手中拿着一只木鸟,并递给了姜逸北一张纸条,道,三叔找你。想来要不是自己昨夜跑他房间里去赖着,被撞个正着,他大概会一直瞒下去。他一直在说他活不长久,估计原本就是计划好了只回来看看,到时候随便编个理由出城,从此消失在茫茫江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寻他,也只能就此错过。说到底,这人从头到尾没有给自己留过任何余地。哪怕自己对他透露过心意,他也没曾放在心上。肯定是想着他一消失,再过个几年自己就忘了他这么个人了。说不准他还是觉得这是为自己好。姜逸北越想越生气,近乎有些心寒的感觉了。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没良心的。舸笛听姜逸北没了声音,可看不见东西也不知道姜逸北的神色如何。此时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只敢眨眨眼皮。姜逸北沉默了半晌,突然站起身来,道,我先回去帮你把衣物拿过来。现在二人身上都还是一身中衣。不过姜逸北说此话,也只是觉得有些被伤到了,想要空出个时间自己消化一下。他也不是说因此就对舸笛有什么怨怼了,就是想先自己待一会儿。舸笛自然是听出姜逸北情绪的变化,在姜逸北站起身的时候下意识伸出手拽住了人家。他自己也不知道拽住姜逸北是要做什么,就是身体先于思考,这么自发而动了。舸笛道,你生气了?姜逸北叹气道,没有。舸笛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你生气了所以不要我养你了。你想得美。第77章 接替门主吧舸笛这毒发的时候来的凶去的快,过了午后就已经没什么大碍, 但是因着柳倚春要求, 所以便没有离开回春馆。此时正坐在一个靠窗的小桌边百无聊赖地听外面的鸟叫。姜逸北回甲子客栈除了拿了衣物, 顺便还把晏师给带过来了。此时晏师就在桌边坐着, 低垂着头, 发呆。姜逸北本人出门去找柳倚春问这毒的事情。回来之后脸色自是不会太好看, 听舸笛自己说他要死了, 与听神医说他快死了,到底是两个感受。不过姜逸北到底不是个悲观的人,别说柳倚春还没把话说死,就是把话说死了。他也能上蹿下跳地要给舸笛留下一条命来。说到底姜逸北这种人平日里再怎么嬉皮笑脸, 骨子里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德行。于是一个他,加上一个柳倚春,两人比舸笛自己都上心。一天天的不是在翻书, 就是在寻药材。姜逸北甚至动用不染城的人手成立了专门出城购药采药的部门。舸笛一天三顿饭似的试药,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偏偏还莫名有了一种一骑红尘妃子笑, 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奴役劳苦大众的感觉。只不过舸笛听到药材来笑是笑不出的。姜逸北自己也是一天三顿饭似的守着舸笛喝药, 就怕自己眨个眼睛,这人就把药倒进花盆了。可惜这么上蹿下跳地折腾,也没见到什么实效。日子就这么又过了小半个月。舸笛这边稳定的很, 没变好, 也暂时没觉得变坏。倒是三叔那边先出了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叔今年流年不利, 上次中的毒尚且余毒未清, 这次居然在给他新买的茶叶里又发现了毒。好在三叔冲第一壶茶的时候就觉察到了不对,没再喝,而是交给了展安去查一查。展安拿着茶壶出门拐弯上楼,压根没有查案这个程序,直接就把这事儿扣在了孔遥头上。孔遥做惯了杀人放火的生意,撒个慌还不是手到擒来,无辜扮的可认真。于是这俩又大打出手了一次,接着以展安落败收场。沈右送展安去柳倚春的医馆的时候全程黑脸,看样子比起收拾孔遥,他更想先把这个整天挑完事儿自己一身伤的给收拾了。听闻展安受伤,姜逸北这个损友自然是要去看热闹的。开场依旧是姜逸北损展安受伤的事儿,展安再反嘲回去,不过最后落脚点还是在孔遥身上。展安道,我才不信他真在不染城有那么君子,被他追杀了十多年,真当我们都记不得?我说小逸北,你真不考虑把门主之位接过来?做了门主再要杀他可就容易多了。姜逸北半真半假地笑道:我现在拖家带口的,可干不起这种杀人放火的勾当。哟,不容易啊,展安瞧着面前这位鹧鸪天,笑道,从良了?什么叫从良啊,姜逸北脸皮厚得好似一堵墙,我一直很良家的。两个人一来一往的胡说八道。沈右平素直来直往惯了,帮他们把话题拉了回来,让他们正经想想拿孔遥怎么着。说来说去,其实这根儿还是出在姜逸北身上。沈右其实已经算是相当明显地暗示姜逸北去把此事给解决了。但姜逸北对此也很无奈,拒绝他也拒绝过了,人家不听;打也打过了,打不过人家;至于接任九渊门门主顺了他的意这个完全不在姜逸北的考虑范围之类。但是因为此次已经牵扯到了三叔,所以姜逸北倒是也觉得此事不得不解决一下了。反正他在九渊门还有旧案,做门主这种事就算轮到门口的叫花子,也不该轮到他来。大不了大家掰扯开来,然后接着被九渊门追杀呗。反正已经被追杀习惯了。慰问完了展安,姜逸北顺手从柳倚春那里带了一碗药回去找舸笛。只不过端着药刚刚靠近后院,就敏锐地察觉到屋子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姜逸北当即冲了进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灰扑扑的身影从窗户逃了出去。姜逸北慌忙过来看看舸笛有没有什么大碍,好在一查之下,发现并没有受伤。他这才松下一口气,问道,什么人?邵一师,舸笛说完,怕姜逸北不知道邵一师这个姓名对应的哪个人,还补了一句,就是一直跟着姚杰的那个少女。姜逸北当即会意,是来帮姚杰报仇的。邵一师除去三叔的计划失败,自然也没有胆子回去找孔遥,只能自己放手一搏。谁知道晏师居然和舸笛同住在回春馆,自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凭白给身上添了几道伤口。姜逸北思忖着,这丫头留着也是个祸害,自己这鹧鸪天的生意要不再开个张好了。不过这番思量他觉得也没必要说给舸笛听了,只拿着那一碗带过来的药,让舸笛喝了。舸笛:姜逸北: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不会心软的。舸笛也是无辜,他这个表情只是真情流露。姜逸北看着人这么可怜,俯身准备在人额头上亲一下,安抚一下。结果唇还没碰到额头就被舸笛给抬手挡住了。喝药了这么久,彼此的套路都很熟了。姜逸北失笑,自己乖巧地退开。顺便把汤药递给舸笛,舸笛接过来一脸愁苦的喝干净。虽然他一直在喝汤药,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抗拒。但是却也心中有数,这些都不过是一些徒劳的挣扎而已。他与姜逸北大抵算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完全不抱希望,只想珍惜眼下。还有一个则是总觉得这毒明日就能祛了,往后日子还很长很长。但好在两个人也有一些相通的地方,比如姜逸北也喜欢眼下的时光。舸笛偶尔,也会想一下自己如果真能活下来如果真能活下来,好像和姜逸北过日子也不错。恰是刚刚喝完了药,门口就有敲门声。姜逸北一边接过舸笛手中的药碗,一边道了一声进来。进门的是沈右,手中拿着一只木鸟,并递给了姜逸北一张纸条,道,三叔找你。想来要不是自己昨夜跑他房间里去赖着,被撞个正着,他大概会一直瞒下去。他一直在说他活不长久,估计原本就是计划好了只回来看看,到时候随便编个理由出城,从此消失在茫茫江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寻他,也只能就此错过。说到底,这人从头到尾没有给自己留过任何余地。哪怕自己对他透露过心意,他也没曾放在心上。肯定是想着他一消失,再过个几年自己就忘了他这么个人了。说不准他还是觉得这是为自己好。姜逸北越想越生气,近乎有些心寒的感觉了。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没良心的。舸笛听姜逸北没了声音,可看不见东西也不知道姜逸北的神色如何。此时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只敢眨眨眼皮。姜逸北沉默了半晌,突然站起身来,道,我先回去帮你把衣物拿过来。现在二人身上都还是一身中衣。不过姜逸北说此话,也只是觉得有些被伤到了,想要空出个时间自己消化一下。他也不是说因此就对舸笛有什么怨怼了,就是想先自己待一会儿。舸笛自然是听出姜逸北情绪的变化,在姜逸北站起身的时候下意识伸出手拽住了人家。他自己也不知道拽住姜逸北是要做什么,就是身体先于思考,这么自发而动了。舸笛道,你生气了?姜逸北叹气道,没有。舸笛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你生气了所以不要我养你了。你想得美。第77章 接替门主吧舸笛这毒发的时候来的凶去的快,过了午后就已经没什么大碍, 但是因着柳倚春要求, 所以便没有离开回春馆。此时正坐在一个靠窗的小桌边百无聊赖地听外面的鸟叫。姜逸北回甲子客栈除了拿了衣物, 顺便还把晏师给带过来了。此时晏师就在桌边坐着, 低垂着头, 发呆。姜逸北本人出门去找柳倚春问这毒的事情。回来之后脸色自是不会太好看, 听舸笛自己说他要死了, 与听神医说他快死了,到底是两个感受。不过姜逸北到底不是个悲观的人,别说柳倚春还没把话说死,就是把话说死了。他也能上蹿下跳地要给舸笛留下一条命来。说到底姜逸北这种人平日里再怎么嬉皮笑脸, 骨子里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德行。于是一个他,加上一个柳倚春,两人比舸笛自己都上心。一天天的不是在翻书, 就是在寻药材。姜逸北甚至动用不染城的人手成立了专门出城购药采药的部门。舸笛一天三顿饭似的试药,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偏偏还莫名有了一种一骑红尘妃子笑, 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奴役劳苦大众的感觉。只不过舸笛听到药材来笑是笑不出的。姜逸北自己也是一天三顿饭似的守着舸笛喝药, 就怕自己眨个眼睛,这人就把药倒进花盆了。可惜这么上蹿下跳地折腾,也没见到什么实效。日子就这么又过了小半个月。舸笛这边稳定的很, 没变好, 也暂时没觉得变坏。倒是三叔那边先出了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叔今年流年不利, 上次中的毒尚且余毒未清, 这次居然在给他新买的茶叶里又发现了毒。好在三叔冲第一壶茶的时候就觉察到了不对,没再喝,而是交给了展安去查一查。展安拿着茶壶出门拐弯上楼,压根没有查案这个程序,直接就把这事儿扣在了孔遥头上。孔遥做惯了杀人放火的生意,撒个慌还不是手到擒来,无辜扮的可认真。于是这俩又大打出手了一次,接着以展安落败收场。沈右送展安去柳倚春的医馆的时候全程黑脸,看样子比起收拾孔遥,他更想先把这个整天挑完事儿自己一身伤的给收拾了。听闻展安受伤,姜逸北这个损友自然是要去看热闹的。开场依旧是姜逸北损展安受伤的事儿,展安再反嘲回去,不过最后落脚点还是在孔遥身上。展安道,我才不信他真在不染城有那么君子,被他追杀了十多年,真当我们都记不得?我说小逸北,你真不考虑把门主之位接过来?做了门主再要杀他可就容易多了。姜逸北半真半假地笑道:我现在拖家带口的,可干不起这种杀人放火的勾当。哟,不容易啊,展安瞧着面前这位鹧鸪天,笑道,从良了?什么叫从良啊,姜逸北脸皮厚得好似一堵墙,我一直很良家的。两个人一来一往的胡说八道。沈右平素直来直往惯了,帮他们把话题拉了回来,让他们正经想想拿孔遥怎么着。说来说去,其实这根儿还是出在姜逸北身上。沈右其实已经算是相当明显地暗示姜逸北去把此事给解决了。但姜逸北对此也很无奈,拒绝他也拒绝过了,人家不听;打也打过了,打不过人家;至于接任九渊门门主顺了他的意这个完全不在姜逸北的考虑范围之类。但是因为此次已经牵扯到了三叔,所以姜逸北倒是也觉得此事不得不解决一下了。反正他在九渊门还有旧案,做门主这种事就算轮到门口的叫花子,也不该轮到他来。大不了大家掰扯开来,然后接着被九渊门追杀呗。反正已经被追杀习惯了。慰问完了展安,姜逸北顺手从柳倚春那里带了一碗药回去找舸笛。只不过端着药刚刚靠近后院,就敏锐地察觉到屋子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姜逸北当即冲了进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灰扑扑的身影从窗户逃了出去。姜逸北慌忙过来看看舸笛有没有什么大碍,好在一查之下,发现并没有受伤。他这才松下一口气,问道,什么人?邵一师,舸笛说完,怕姜逸北不知道邵一师这个姓名对应的哪个人,还补了一句,就是一直跟着姚杰的那个少女。姜逸北当即会意,是来帮姚杰报仇的。邵一师除去三叔的计划失败,自然也没有胆子回去找孔遥,只能自己放手一搏。谁知道晏师居然和舸笛同住在回春馆,自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凭白给身上添了几道伤口。姜逸北思忖着,这丫头留着也是个祸害,自己这鹧鸪天的生意要不再开个张好了。不过这番思量他觉得也没必要说给舸笛听了,只拿着那一碗带过来的药,让舸笛喝了。舸笛:姜逸北: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不会心软的。舸笛也是无辜,他这个表情只是真情流露。姜逸北看着人这么可怜,俯身准备在人额头上亲一下,安抚一下。结果唇还没碰到额头就被舸笛给抬手挡住了。喝药了这么久,彼此的套路都很熟了。姜逸北失笑,自己乖巧地退开。顺便把汤药递给舸笛,舸笛接过来一脸愁苦的喝干净。虽然他一直在喝汤药,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抗拒。但是却也心中有数,这些都不过是一些徒劳的挣扎而已。他与姜逸北大抵算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完全不抱希望,只想珍惜眼下。还有一个则是总觉得这毒明日就能祛了,往后日子还很长很长。但好在两个人也有一些相通的地方,比如姜逸北也喜欢眼下的时光。舸笛偶尔,也会想一下自己如果真能活下来如果真能活下来,好像和姜逸北过日子也不错。恰是刚刚喝完了药,门口就有敲门声。姜逸北一边接过舸笛手中的药碗,一边道了一声进来。进门的是沈右,手中拿着一只木鸟,并递给了姜逸北一张纸条,道,三叔找你。想来要不是自己昨夜跑他房间里去赖着,被撞个正着,他大概会一直瞒下去。他一直在说他活不长久,估计原本就是计划好了只回来看看,到时候随便编个理由出城,从此消失在茫茫江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寻他,也只能就此错过。说到底,这人从头到尾没有给自己留过任何余地。哪怕自己对他透露过心意,他也没曾放在心上。肯定是想着他一消失,再过个几年自己就忘了他这么个人了。说不准他还是觉得这是为自己好。姜逸北越想越生气,近乎有些心寒的感觉了。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没良心的。舸笛听姜逸北没了声音,可看不见东西也不知道姜逸北的神色如何。此时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只敢眨眨眼皮。姜逸北沉默了半晌,突然站起身来,道,我先回去帮你把衣物拿过来。现在二人身上都还是一身中衣。不过姜逸北说此话,也只是觉得有些被伤到了,想要空出个时间自己消化一下。他也不是说因此就对舸笛有什么怨怼了,就是想先自己待一会儿。舸笛自然是听出姜逸北情绪的变化,在姜逸北站起身的时候下意识伸出手拽住了人家。他自己也不知道拽住姜逸北是要做什么,就是身体先于思考,这么自发而动了。舸笛道,你生气了?姜逸北叹气道,没有。舸笛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你生气了所以不要我养你了。你想得美。第77章 接替门主吧舸笛这毒发的时候来的凶去的快,过了午后就已经没什么大碍, 但是因着柳倚春要求, 所以便没有离开回春馆。此时正坐在一个靠窗的小桌边百无聊赖地听外面的鸟叫。姜逸北回甲子客栈除了拿了衣物, 顺便还把晏师给带过来了。此时晏师就在桌边坐着, 低垂着头, 发呆。姜逸北本人出门去找柳倚春问这毒的事情。回来之后脸色自是不会太好看, 听舸笛自己说他要死了, 与听神医说他快死了,到底是两个感受。不过姜逸北到底不是个悲观的人,别说柳倚春还没把话说死,就是把话说死了。他也能上蹿下跳地要给舸笛留下一条命来。说到底姜逸北这种人平日里再怎么嬉皮笑脸, 骨子里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德行。于是一个他,加上一个柳倚春,两人比舸笛自己都上心。一天天的不是在翻书, 就是在寻药材。姜逸北甚至动用不染城的人手成立了专门出城购药采药的部门。舸笛一天三顿饭似的试药,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偏偏还莫名有了一种一骑红尘妃子笑, 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奴役劳苦大众的感觉。只不过舸笛听到药材来笑是笑不出的。姜逸北自己也是一天三顿饭似的守着舸笛喝药, 就怕自己眨个眼睛,这人就把药倒进花盆了。可惜这么上蹿下跳地折腾,也没见到什么实效。日子就这么又过了小半个月。舸笛这边稳定的很, 没变好, 也暂时没觉得变坏。倒是三叔那边先出了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叔今年流年不利, 上次中的毒尚且余毒未清, 这次居然在给他新买的茶叶里又发现了毒。好在三叔冲第一壶茶的时候就觉察到了不对,没再喝,而是交给了展安去查一查。展安拿着茶壶出门拐弯上楼,压根没有查案这个程序,直接就把这事儿扣在了孔遥头上。孔遥做惯了杀人放火的生意,撒个慌还不是手到擒来,无辜扮的可认真。于是这俩又大打出手了一次,接着以展安落败收场。沈右送展安去柳倚春的医馆的时候全程黑脸,看样子比起收拾孔遥,他更想先把这个整天挑完事儿自己一身伤的给收拾了。听闻展安受伤,姜逸北这个损友自然是要去看热闹的。开场依旧是姜逸北损展安受伤的事儿,展安再反嘲回去,不过最后落脚点还是在孔遥身上。展安道,我才不信他真在不染城有那么君子,被他追杀了十多年,真当我们都记不得?我说小逸北,你真不考虑把门主之位接过来?做了门主再要杀他可就容易多了。姜逸北半真半假地笑道:我现在拖家带口的,可干不起这种杀人放火的勾当。哟,不容易啊,展安瞧着面前这位鹧鸪天,笑道,从良了?什么叫从良啊,姜逸北脸皮厚得好似一堵墙,我一直很良家的。两个人一来一往的胡说八道。沈右平素直来直往惯了,帮他们把话题拉了回来,让他们正经想想拿孔遥怎么着。说来说去,其实这根儿还是出在姜逸北身上。沈右其实已经算是相当明显地暗示姜逸北去把此事给解决了。但姜逸北对此也很无奈,拒绝他也拒绝过了,人家不听;打也打过了,打不过人家;至于接任九渊门门主顺了他的意这个完全不在姜逸北的考虑范围之类。但是因为此次已经牵扯到了三叔,所以姜逸北倒是也觉得此事不得不解决一下了。反正他在九渊门还有旧案,做门主这种事就算轮到门口的叫花子,也不该轮到他来。大不了大家掰扯开来,然后接着被九渊门追杀呗。反正已经被追杀习惯了。慰问完了展安,姜逸北顺手从柳倚春那里带了一碗药回去找舸笛。只不过端着药刚刚靠近后院,就敏锐地察觉到屋子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姜逸北当即冲了进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灰扑扑的身影从窗户逃了出去。姜逸北慌忙过来看看舸笛有没有什么大碍,好在一查之下,发现并没有受伤。他这才松下一口气,问道,什么人?邵一师,舸笛说完,怕姜逸北不知道邵一师这个姓名对应的哪个人,还补了一句,就是一直跟着姚杰的那个少女。姜逸北当即会意,是来帮姚杰报仇的。邵一师除去三叔的计划失败,自然也没有胆子回去找孔遥,只能自己放手一搏。谁知道晏师居然和舸笛同住在回春馆,自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凭白给身上添了几道伤口。姜逸北思忖着,这丫头留着也是个祸害,自己这鹧鸪天的生意要不再开个张好了。不过这番思量他觉得也没必要说给舸笛听了,只拿着那一碗带过来的药,让舸笛喝了。舸笛:姜逸北: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不会心软的。舸笛也是无辜,他这个表情只是真情流露。姜逸北看着人这么可怜,俯身准备在人额头上亲一下,安抚一下。结果唇还没碰到额头就被舸笛给抬手挡住了。喝药了这么久,彼此的套路都很熟了。姜逸北失笑,自己乖巧地退开。顺便把汤药递给舸笛,舸笛接过来一脸愁苦的喝干净。虽然他一直在喝汤药,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抗拒。但是却也心中有数,这些都不过是一些徒劳的挣扎而已。他与姜逸北大抵算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完全不抱希望,只想珍惜眼下。还有一个则是总觉得这毒明日就能祛了,往后日子还很长很长。但好在两个人也有一些相通的地方,比如姜逸北也喜欢眼下的时光。舸笛偶尔,也会想一下自己如果真能活下来如果真能活下来,好像和姜逸北过日子也不错。恰是刚刚喝完了药,门口就有敲门声。姜逸北一边接过舸笛手中的药碗,一边道了一声进来。进门的是沈右,手中拿着一只木鸟,并递给了姜逸北一张纸条,道,三叔找你。想来要不是自己昨夜跑他房间里去赖着,被撞个正着,他大概会一直瞒下去。他一直在说他活不长久,估计原本就是计划好了只回来看看,到时候随便编个理由出城,从此消失在茫茫江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寻他,也只能就此错过。说到底,这人从头到尾没有给自己留过任何余地。哪怕自己对他透露过心意,他也没曾放在心上。肯定是想着他一消失,再过个几年自己就忘了他这么个人了。说不准他还是觉得这是为自己好。姜逸北越想越生气,近乎有些心寒的感觉了。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没良心的。舸笛听姜逸北没了声音,可看不见东西也不知道姜逸北的神色如何。此时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只敢眨眨眼皮。姜逸北沉默了半晌,突然站起身来,道,我先回去帮你把衣物拿过来。现在二人身上都还是一身中衣。不过姜逸北说此话,也只是觉得有些被伤到了,想要空出个时间自己消化一下。他也不是说因此就对舸笛有什么怨怼了,就是想先自己待一会儿。舸笛自然是听出姜逸北情绪的变化,在姜逸北站起身的时候下意识伸出手拽住了人家。他自己也不知道拽住姜逸北是要做什么,就是身体先于思考,这么自发而动了。舸笛道,你生气了?姜逸北叹气道,没有。舸笛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你生气了所以不要我养你了。你想得美。第77章 接替门主吧舸笛这毒发的时候来的凶去的快,过了午后就已经没什么大碍, 但是因着柳倚春要求, 所以便没有离开回春馆。此时正坐在一个靠窗的小桌边百无聊赖地听外面的鸟叫。姜逸北回甲子客栈除了拿了衣物, 顺便还把晏师给带过来了。此时晏师就在桌边坐着, 低垂着头, 发呆。姜逸北本人出门去找柳倚春问这毒的事情。回来之后脸色自是不会太好看, 听舸笛自己说他要死了, 与听神医说他快死了,到底是两个感受。不过姜逸北到底不是个悲观的人,别说柳倚春还没把话说死,就是把话说死了。他也能上蹿下跳地要给舸笛留下一条命来。说到底姜逸北这种人平日里再怎么嬉皮笑脸, 骨子里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德行。于是一个他,加上一个柳倚春,两人比舸笛自己都上心。一天天的不是在翻书, 就是在寻药材。姜逸北甚至动用不染城的人手成立了专门出城购药采药的部门。舸笛一天三顿饭似的试药,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偏偏还莫名有了一种一骑红尘妃子笑, 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奴役劳苦大众的感觉。只不过舸笛听到药材来笑是笑不出的。姜逸北自己也是一天三顿饭似的守着舸笛喝药, 就怕自己眨个眼睛,这人就把药倒进花盆了。可惜这么上蹿下跳地折腾,也没见到什么实效。日子就这么又过了小半个月。舸笛这边稳定的很, 没变好, 也暂时没觉得变坏。倒是三叔那边先出了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叔今年流年不利, 上次中的毒尚且余毒未清, 这次居然在给他新买的茶叶里又发现了毒。好在三叔冲第一壶茶的时候就觉察到了不对,没再喝,而是交给了展安去查一查。展安拿着茶壶出门拐弯上楼,压根没有查案这个程序,直接就把这事儿扣在了孔遥头上。孔遥做惯了杀人放火的生意,撒个慌还不是手到擒来,无辜扮的可认真。于是这俩又大打出手了一次,接着以展安落败收场。沈右送展安去柳倚春的医馆的时候全程黑脸,看样子比起收拾孔遥,他更想先把这个整天挑完事儿自己一身伤的给收拾了。听闻展安受伤,姜逸北这个损友自然是要去看热闹的。开场依旧是姜逸北损展安受伤的事儿,展安再反嘲回去,不过最后落脚点还是在孔遥身上。展安道,我才不信他真在不染城有那么君子,被他追杀了十多年,真当我们都记不得?我说小逸北,你真不考虑把门主之位接过来?做了门主再要杀他可就容易多了。姜逸北半真半假地笑道:我现在拖家带口的,可干不起这种杀人放火的勾当。哟,不容易啊,展安瞧着面前这位鹧鸪天,笑道,从良了?什么叫从良啊,姜逸北脸皮厚得好似一堵墙,我一直很良家的。两个人一来一往的胡说八道。沈右平素直来直往惯了,帮他们把话题拉了回来,让他们正经想想拿孔遥怎么着。说来说去,其实这根儿还是出在姜逸北身上。沈右其实已经算是相当明显地暗示姜逸北去把此事给解决了。但姜逸北对此也很无奈,拒绝他也拒绝过了,人家不听;打也打过了,打不过人家;至于接任九渊门门主顺了他的意这个完全不在姜逸北的考虑范围之类。但是因为此次已经牵扯到了三叔,所以姜逸北倒是也觉得此事不得不解决一下了。反正他在九渊门还有旧案,做门主这种事就算轮到门口的叫花子,也不该轮到他来。大不了大家掰扯开来,然后接着被九渊门追杀呗。反正已经被追杀习惯了。慰问完了展安,姜逸北顺手从柳倚春那里带了一碗药回去找舸笛。只不过端着药刚刚靠近后院,就敏锐地察觉到屋子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姜逸北当即冲了进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灰扑扑的身影从窗户逃了出去。姜逸北慌忙过来看看舸笛有没有什么大碍,好在一查之下,发现并没有受伤。他这才松下一口气,问道,什么人?邵一师,舸笛说完,怕姜逸北不知道邵一师这个姓名对应的哪个人,还补了一句,就是一直跟着姚杰的那个少女。姜逸北当即会意,是来帮姚杰报仇的。邵一师除去三叔的计划失败,自然也没有胆子回去找孔遥,只能自己放手一搏。谁知道晏师居然和舸笛同住在回春馆,自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凭白给身上添了几道伤口。姜逸北思忖着,这丫头留着也是个祸害,自己这鹧鸪天的生意要不再开个张好了。不过这番思量他觉得也没必要说给舸笛听了,只拿着那一碗带过来的药,让舸笛喝了。舸笛:姜逸北: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不会心软的。舸笛也是无辜,他这个表情只是真情流露。姜逸北看着人这么可怜,俯身准备在人额头上亲一下,安抚一下。结果唇还没碰到额头就被舸笛给抬手挡住了。喝药了这么久,彼此的套路都很熟了。姜逸北失笑,自己乖巧地退开。顺便把汤药递给舸笛,舸笛接过来一脸愁苦的喝干净。虽然他一直在喝汤药,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抗拒。但是却也心中有数,这些都不过是一些徒劳的挣扎而已。他与姜逸北大抵算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完全不抱希望,只想珍惜眼下。还有一个则是总觉得这毒明日就能祛了,往后日子还很长很长。但好在两个人也有一些相通的地方,比如姜逸北也喜欢眼下的时光。舸笛偶尔,也会想一下自己如果真能活下来如果真能活下来,好像和姜逸北过日子也不错。恰是刚刚喝完了药,门口就有敲门声。姜逸北一边接过舸笛手中的药碗,一边道了一声进来。进门的是沈右,手中拿着一只木鸟,并递给了姜逸北一张纸条,道,三叔找你。想来要不是自己昨夜跑他房间里去赖着,被撞个正着,他大概会一直瞒下去。他一直在说他活不长久,估计原本就是计划好了只回来看看,到时候随便编个理由出城,从此消失在茫茫江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寻他,也只能就此错过。说到底,这人从头到尾没有给自己留过任何余地。哪怕自己对他透露过心意,他也没曾放在心上。肯定是想着他一消失,再过个几年自己就忘了他这么个人了。说不准他还是觉得这是为自己好。姜逸北越想越生气,近乎有些心寒的感觉了。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没良心的。舸笛听姜逸北没了声音,可看不见东西也不知道姜逸北的神色如何。此时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只敢眨眨眼皮。姜逸北沉默了半晌,突然站起身来,道,我先回去帮你把衣物拿过来。现在二人身上都还是一身中衣。不过姜逸北说此话,也只是觉得有些被伤到了,想要空出个时间自己消化一下。他也不是说因此就对舸笛有什么怨怼了,就是想先自己待一会儿。舸笛自然是听出姜逸北情绪的变化,在姜逸北站起身的时候下意识伸出手拽住了人家。他自己也不知道拽住姜逸北是要做什么,就是身体先于思考,这么自发而动了。舸笛道,你生气了?姜逸北叹气道,没有。舸笛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你生气了所以不要我养你了。你想得美。第77章 接替门主吧舸笛这毒发的时候来的凶去的快,过了午后就已经没什么大碍, 但是因着柳倚春要求, 所以便没有离开回春馆。此时正坐在一个靠窗的小桌边百无聊赖地听外面的鸟叫。姜逸北回甲子客栈除了拿了衣物, 顺便还把晏师给带过来了。此时晏师就在桌边坐着, 低垂着头, 发呆。姜逸北本人出门去找柳倚春问这毒的事情。回来之后脸色自是不会太好看, 听舸笛自己说他要死了, 与听神医说他快死了,到底是两个感受。不过姜逸北到底不是个悲观的人,别说柳倚春还没把话说死,就是把话说死了。他也能上蹿下跳地要给舸笛留下一条命来。说到底姜逸北这种人平日里再怎么嬉皮笑脸, 骨子里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德行。于是一个他,加上一个柳倚春,两人比舸笛自己都上心。一天天的不是在翻书, 就是在寻药材。姜逸北甚至动用不染城的人手成立了专门出城购药采药的部门。舸笛一天三顿饭似的试药,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偏偏还莫名有了一种一骑红尘妃子笑, 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奴役劳苦大众的感觉。只不过舸笛听到药材来笑是笑不出的。姜逸北自己也是一天三顿饭似的守着舸笛喝药, 就怕自己眨个眼睛,这人就把药倒进花盆了。可惜这么上蹿下跳地折腾,也没见到什么实效。日子就这么又过了小半个月。舸笛这边稳定的很, 没变好, 也暂时没觉得变坏。倒是三叔那边先出了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叔今年流年不利, 上次中的毒尚且余毒未清, 这次居然在给他新买的茶叶里又发现了毒。好在三叔冲第一壶茶的时候就觉察到了不对,没再喝,而是交给了展安去查一查。展安拿着茶壶出门拐弯上楼,压根没有查案这个程序,直接就把这事儿扣在了孔遥头上。孔遥做惯了杀人放火的生意,撒个慌还不是手到擒来,无辜扮的可认真。于是这俩又大打出手了一次,接着以展安落败收场。沈右送展安去柳倚春的医馆的时候全程黑脸,看样子比起收拾孔遥,他更想先把这个整天挑完事儿自己一身伤的给收拾了。听闻展安受伤,姜逸北这个损友自然是要去看热闹的。开场依旧是姜逸北损展安受伤的事儿,展安再反嘲回去,不过最后落脚点还是在孔遥身上。展安道,我才不信他真在不染城有那么君子,被他追杀了十多年,真当我们都记不得?我说小逸北,你真不考虑把门主之位接过来?做了门主再要杀他可就容易多了。姜逸北半真半假地笑道:我现在拖家带口的,可干不起这种杀人放火的勾当。哟,不容易啊,展安瞧着面前这位鹧鸪天,笑道,从良了?什么叫从良啊,姜逸北脸皮厚得好似一堵墙,我一直很良家的。两个人一来一往的胡说八道。沈右平素直来直往惯了,帮他们把话题拉了回来,让他们正经想想拿孔遥怎么着。说来说去,其实这根儿还是出在姜逸北身上。沈右其实已经算是相当明显地暗示姜逸北去把此事给解决了。但姜逸北对此也很无奈,拒绝他也拒绝过了,人家不听;打也打过了,打不过人家;至于接任九渊门门主顺了他的意这个完全不在姜逸北的考虑范围之类。但是因为此次已经牵扯到了三叔,所以姜逸北倒是也觉得此事不得不解决一下了。反正他在九渊门还有旧案,做门主这种事就算轮到门口的叫花子,也不该轮到他来。大不了大家掰扯开来,然后接着被九渊门追杀呗。反正已经被追杀习惯了。慰问完了展安,姜逸北顺手从柳倚春那里带了一碗药回去找舸笛。只不过端着药刚刚靠近后院,就敏锐地察觉到屋子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姜逸北当即冲了进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灰扑扑的身影从窗户逃了出去。姜逸北慌忙过来看看舸笛有没有什么大碍,好在一查之下,发现并没有受伤。他这才松下一口气,问道,什么人?邵一师,舸笛说完,怕姜逸北不知道邵一师这个姓名对应的哪个人,还补了一句,就是一直跟着姚杰的那个少女。姜逸北当即会意,是来帮姚杰报仇的。邵一师除去三叔的计划失败,自然也没有胆子回去找孔遥,只能自己放手一搏。谁知道晏师居然和舸笛同住在回春馆,自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凭白给身上添了几道伤口。姜逸北思忖着,这丫头留着也是个祸害,自己这鹧鸪天的生意要不再开个张好了。不过这番思量他觉得也没必要说给舸笛听了,只拿着那一碗带过来的药,让舸笛喝了。舸笛:姜逸北: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不会心软的。舸笛也是无辜,他这个表情只是真情流露。姜逸北看着人这么可怜,俯身准备在人额头上亲一下,安抚一下。结果唇还没碰到额头就被舸笛给抬手挡住了。喝药了这么久,彼此的套路都很熟了。姜逸北失笑,自己乖巧地退开。顺便把汤药递给舸笛,舸笛接过来一脸愁苦的喝干净。虽然他一直在喝汤药,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抗拒。但是却也心中有数,这些都不过是一些徒劳的挣扎而已。他与姜逸北大抵算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完全不抱希望,只想珍惜眼下。还有一个则是总觉得这毒明日就能祛了,往后日子还很长很长。但好在两个人也有一些相通的地方,比如姜逸北也喜欢眼下的时光。舸笛偶尔,也会想一下自己如果真能活下来如果真能活下来,好像和姜逸北过日子也不错。恰是刚刚喝完了药,门口就有敲门声。姜逸北一边接过舸笛手中的药碗,一边道了一声进来。进门的是沈右,手中拿着一只木鸟,并递给了姜逸北一张纸条,道,三叔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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