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造化图小说网>都市青春>小夫郎>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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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1)

况且,他和贺林轩接触这么久,别的没学会,半真半假扯大旗的本事可已经到手了。此时他笑着点头,何二当家记性好。我们原是京城人士,家里有老奴是山水镇人,如今想回来养老。东家待老叔亲厚,也中意这一处风水宝地,便也想来沾一沾山水镇的福气。这才让我们在此地买了宅子,先把一应事情备妥当,往后行事方便些。原来京城李家确实有山水镇出身的老奴,这也是李文武对山水镇比别处更熟悉的原因。何金生笑道:原来如此。您二位这时候来买人,想必等来年春天,咱们镇上就要多一户大家了。只是不知道您家里做的是何种营生,届时我兄弟二人定去捧场。李文武笑道:东家想做什么,哪是我们能过问的。不过,您二位要来,我欢迎之至。说着,他看张河已经喝下一碗热茶,便起身道:眼看着又要落雪,咱们还是先挑人,日后有机会再请两位吃酒。何家兄弟自然笑着应了。去后院的路上,何银生先行一步招呼人出来供客人挑选,何金生则陪同在一侧,细细问他们想要什么样的人。李文武将贺林轩的要求说了说,又压低声音道:我东家却是不怕麻烦的,只要外头的利害断干净了,何大当家尽管说来。这第一批人若用得上手,往后自然还有当家的好处。说着,他给何金生递了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何金生面上仍笑着,心里却惊诧非常。这样看来,李家当初买那房子并不是贪图便宜,也早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只是人家不怕事。京城人士他知道的少,也不知是哪家有这样的底气看来,回头他还得回主家一趟,和青天老爷通个气才好。这么想着,三人到了大院,何银生已经将人都叫了出来。站了满满一院子的奴隶,他们衣裳单薄,此时挤在一起,试图用彼此的躯体抵御寒气。何金生往人群里扫了眼,当先就点了人群最右的几个人。何银生眼皮就是一跳。这伙人是罪奴,还不是普通的罪奴,连他们主家何府都不愿意沾惹。这可和被人嫌晦气、住着却没大问题的房子不一样,若拿这种事糊弄人,到时候出了岔子,就不好交代了。待看到兄长笑呵呵地在李文武耳边说话,道明原委,知道他不是存心哄骗,何银生才放下心来。何金生压低声音说:那处的十二人,乃东肃三原县人,曾是官家。只因家里老爷今年上京时,在圣上面前出了纰漏,被判了斩立决,家里余下的人也被贬作官奴。他说着,暗自打量李文武二人。见他们面不改色,何金生心中更多猜测,声音也热络了几分。不过二位放心,他们的人品却没什么问题。也正是您要的,男丁皆识字,哥儿也懂得一些庶务,能说会算。只是他们这身份或许会牵扯一些事。我不说,您当也明白。李文武点头,问道:他们可是王、刘二姓之后?那两位大人上京告御状不成,被处以死刑的事,在东肃州不是秘密。京中一位二品官的本家在王大人的治上,府中人借着各样便利坑害乡里,在大旱灾年还不罢手,已经让人不满。今年夏天,甚至有子侄为强抢哥儿,杀害了那哥儿一家。被邻里撞破后,竟丧心病狂地暗夜里烧了整个村子!王县令的老父老爹正是那村中人,也惨死其中。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王大人再不能忍气吞声,带着忠心耿耿的刘姓师爷进京,敲了登闻鼓,滚了钉板,写下血书,当朝痛诉此事。奈何那二品官听说风声后,就给皇帝进了一个大美人,正得皇帝宠爱,事事顺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皇帝都不管不顾地袒护那人,只肯听对方一面之词。王大人气地吐了血,在金銮殿上破口大骂,口陈当今昏庸至极,迟早要做亡国之君,自此丢了性命。要不是有中直之臣周旋,他们的家小都已经受到株连,活不到现在。山水镇至今私下仍有议论,李文武也听说了。何金生点头,见他知道那件事的原委,就不再多说。李文武:他们可有什么大症候?虽则我东家不怕那等是非,可买回家是要做事的,你可莫拿体弱病虚的糊弄我。何金生连说不会,他们秋天到这儿,连咳嗽都没听见两声呢。那便是他们了。李文武说着,转而问道:价钱是按官价,还是另有说法?何金生忙道:他们是官家发配来的,价钱早就定好,我们可不敢自作主张。还是一人一两银子,小于十岁或多于五十岁,减半。李文武再看一眼。那里面有一个年迈的老者,两个才长得腰上的稚子,算起来不会超过十两。他已经打听过行情,官牙里最贵的奴隶是三两银子,便宜的五钱铜板就能买到,便道:你再给我寻三四十人来,尤其是要能学会做饭的。我东家嘴巴挑的很,吃食又不能假外人之手,我须得带回去调/教,别给我找那些手笨口拙的。何金生没想到他要买这么多人,但见从李文武这里打听不到什么,便点了四十五人出来。张河过去仔细看了人,问了几个问题。末了,他换下两个眼神浑浊狡猾的,交付四十七两银子,买下五十五人。临走,李文武又和何银生打听了地皮的事,直接交给他十两银子做定金。何当家帮我多多留意。若遇着合适的,不拘什么时候尽管到家里寻我。今冬一定要办成这件事,叫我在东家面前得个好脸,自然也少不了当家的好处。他朝何家兄弟递去一个眼神,二人心领神会,连连点头说一定不辜负他的委托。而在李文武夫夫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府时,贺林轩正在家里煮火锅。第40章贺林轩做的是清淡的菌菇火锅。沸腾的锅底滚出一个个气泡, 诺儿觉得新奇,一直在阿爹怀里伸脖子看。贺林轩一边往锅里放料, 一边笑话他,可别看了,脖子都细了一圈。李文斌听得直笑,也跟着取笑儿子。你阿父给你做的长颈鹿,你可还记得?要是那脖子长在你身上, 可难看死了。诺儿皱着鼻子哼哼声,见没法同时说给他们听,就比划:阿父早上说的,阿爹生的最好看。我像阿爹, 以后肯定也好看, 长不坏。李文斌怔住,紧接着, 脸刷地烫熟了!这是早上他和贺林轩窝被子里说的话。那会儿他们下身光溜溜的,脚缠在一起,都快办事了,还是诺儿醒来放水才没让男人得逞。李文斌当时已经羞得不行, 哪知诺儿之前就醒着了。见贺林轩还哈哈笑,说诺儿说的很对,李文斌简直想把他耳朵拧下来丢锅里去。贺林轩见他要动气,赶忙收住笑,和他们说:勉之,诺儿坐过来些, 可以吃了。李文斌放开诺儿,交代他别靠太近免得被热气伤了脸,再把小桌子拖过来。贺林轩这段时间做了很多酱料,像花生酱、芝麻油、甜辣酱都不少。今天按夫郎和孩子的口味,调制了微辣香甜的酱汁。给爹俩烫了羊肉卷,蘸了酱,吹凉些,他先喂给小儿,再喂给夫郎。喜欢吗?贺林轩问他们。一大一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已经顾不上说话,直点头。贺林轩的心一下子被幸福感塞满,摸摸他们的脸,再给他们盛上一碗奶白的菌菇汤底。这大冬天的,大雪封山,他也无事可做,就一门心思钻在吃食上。这里人猫冬,大多只在中午吃一顿,最多晚上再喝一碗热汤,但贺林轩可不愿意饿着夫郎儿子。他勤快,也不怕冷,就愿意一日三餐地投喂他们,家里伙食甚至比以前更好。龙凤煲,烤乳猪,全鱼宴,全兔宴诺儿回味起来,晚上砸吧着嘴,在梦里都要流口水呢。像昨天,吃的就是全羊宴。烤羊腿、羊杂煲的滋味就不说了,那羊肉汤暖得,整个人浑身都有劲。昨夜化雪最冷的时候,贺林轩都没起身添柴火,父子仨已经热得要冒汗。怕他们吃的太腻,贺林轩今天才想起来做火锅吃。他烧了地暖,自然也不浪费资源,就在浴室架起五层竹床,种下菌菇蔬菜,发了豆芽。大半个月过去,长势十分喜人。今天正好掐尖儿,正是最嫩的头一茬,清脆爽口。等火锅完全烧开了,贺林轩把火候弄小了些,把诺儿报到膝盖上,招呼李文斌坐到自己身边来。火锅最大的乐趣就是放料夹菜的过程,他没想独占趣味。连诺儿都拿着特制的长筷子,颤颤巍巍地夹着吃。若是没夹起来,他就懊恼地要咬人似得,非认准了那一个,誓不吃到嘴里不罢休,也不肯让阿爹阿父帮忙。那憋足了劲头、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又可爱,又让人忍俊不禁。李文斌说他:小贪吃鬼,迟早要被你阿父养成大胖子。看诺儿脸颊上被养出来的婴儿肥,李文斌很担心过完这个冬天,儿子真的会像蒸包子一样,胖得跑不动路。别着急,小心烫嘴。贺林轩一边交代诺儿,一边和夫郎说:小孩子白白胖胖的才可爱。李文斌还是不放心,可不能把孩子养娇气了,没得身体底子刚养好,又得了那些富贵毛病。这点贺林轩很赞同。他点头,等出了冬,就让他多和老黑三口子跑动跑动。勉之放心,来,吃一口白菇。李文斌张口吃下,笑眯了眼睛。诺儿看见,也朝阿父啊地张嘴。贺林轩给他喂了一嘴,看他鼓着小嘴吃着,笑着点他的小鼻子,说他:你可别光顾着自己吃,让你阿爹也尝尝你的战利品。诺儿烫的菜,肯定更好吃,阿爹也会喜欢的。你问阿爹是不是?诺儿受到了极大的启发,果然给阿爹捞菜,当然也没忘了孝敬阿父。这么吃了两嘴,他立刻领会了阿父投喂自己和阿爹时的乐趣。他觉得自己代替阿父成了饭桌上的一家之主,都不肯让大人动手,直接在贺林轩腿上站起来,殷勤地放菜,夹菜,再喂到阿爹阿父嘴里。看他美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贺林轩和李文斌一边喂儿子,一边也跟着乐。等吃了饭,一家人一起收拾残局,连诺儿也端着小碗跟在两个大人身后,很是勤快。贺林轩没让夫郎动手洗碗,和他说:我来就行。好不容易把你的手养好,回头再生疮我可心疼死。夫郎那几年在王家冻坏了,下雪后,哪怕在暖屋住着双手双脚也长了冻疮。贺林轩之前没准备,用生姜给他搓洗后不见好,也顾不上礼节,直接跑了一趟林家医馆,买回涂抹的药膏和浸泡的药水,连着治了五天才好。李文斌说:水热着呢,不打紧。这么多碗,两个人动手快些。再说,你的手就不是手了?也得保养着些,让你抹药膏你总不记得,你看,都裂开好几道口子了。贺林轩看了眼踩着凳子,把吃剩下的一些蔬菜整整齐齐地摆到桌子上的诺儿,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嫌我手粗啊,是不是昨晚弄疼你了?李文斌:他上手捏住贺林轩的耳朵,我和你说正经的!贺林轩朗声笑起来。诺儿忙完了,跑过来仰头看他们,问阿父又惹阿爹生气了吗?贺林轩连说没有,赶紧和快要恼羞成怒的夫郎说:勉之,你先带诺儿到游桥上走走,你看他的小肚子都要把衣服撑开了。我随后就来。说着,他给李文斌递上一个求饶的讨好笑容,表示自己再不胡说了。李文斌信他才有鬼,但还是松手,然后牵起诺儿就走。你就自己慢慢洗吧,懒得和你计较。贺林轩在身后追了一声:把围脖都戴上,别走太久,担心着凉。知道啦。李文斌答应。围脖是贺林轩用白色兔毛做成的,造型和清宫戏里的冬款领约差不多,穿戴简单又好看,很是暖和。父子仨都有,他管这叫亲子围脖,很得李文斌和诺儿喜欢。诺儿跟着阿爹走了一段,见他要去药圃,就撒开手和老黑三口子去游乐场玩。李文斌看得直摇头。诺儿这一点不像他也不像贺林轩,反而像他阿兄,对药理兴趣缺缺。他深感遗憾,但贺林轩说孩子还小,学什么随他的兴趣。等诺儿再大几岁懂事了,再教他药理常识,只要认得救急的药草、不着了别人的道就行。午后,又落了雪,天空阴沉沉的。贺林轩不让李文斌再写字,免得弄坏眼睛,就带着他们坐到床上玩牌。贺林轩用薄薄的竹片做成的数字牌,当初是做来给诺儿出算术题用的。后来见冬天实在没什么能打发时间,就干脆制了一副农家扑克,带夫郎儿子一起斗地主。李文斌记忆力虽好,算学上却差了些,诺儿对数字却很敏感据说,这点遗传自他曾祖,李老太傅。别看他年纪小,却玩得比他阿爹还好。这好胜心强的小娃娃都不知道让着他阿爹,贺林轩每回放水,他都抢着赢,完了还在被子上打滚,得意得不行。所以,十牌九输的李文斌一听要打牌就头疼,玩了几局再不肯继续,直说要睡觉。诺儿才赢了一回,完全没过瘾,就鼓着嘴,眨着大眼睛看他阿爹,试图让他心软。奈何李文斌现在早不吃这一套了。贺林轩看他实在郁闷,收了牌,说:现在睡了,晚上该睡不着的,不如我给你们讲故事?北地的冬夜很长,他们睡得早,起得又晚,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骨头都要睡懒散。连诺儿的午睡时间,都取消了。给爹俩烫了羊肉卷,蘸了酱,吹凉些,他先喂给小儿,再喂给夫郎。喜欢吗?贺林轩问他们。一大一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已经顾不上说话,直点头。贺林轩的心一下子被幸福感塞满,摸摸他们的脸,再给他们盛上一碗奶白的菌菇汤底。这大冬天的,大雪封山,他也无事可做,就一门心思钻在吃食上。这里人猫冬,大多只在中午吃一顿,最多晚上再喝一碗热汤,但贺林轩可不愿意饿着夫郎儿子。他勤快,也不怕冷,就愿意一日三餐地投喂他们,家里伙食甚至比以前更好。龙凤煲,烤乳猪,全鱼宴,全兔宴诺儿回味起来,晚上砸吧着嘴,在梦里都要流口水呢。像昨天,吃的就是全羊宴。烤羊腿、羊杂煲的滋味就不说了,那羊肉汤暖得,整个人浑身都有劲。昨夜化雪最冷的时候,贺林轩都没起身添柴火,父子仨已经热得要冒汗。怕他们吃的太腻,贺林轩今天才想起来做火锅吃。他烧了地暖,自然也不浪费资源,就在浴室架起五层竹床,种下菌菇蔬菜,发了豆芽。大半个月过去,长势十分喜人。今天正好掐尖儿,正是最嫩的头一茬,清脆爽口。等火锅完全烧开了,贺林轩把火候弄小了些,把诺儿报到膝盖上,招呼李文斌坐到自己身边来。火锅最大的乐趣就是放料夹菜的过程,他没想独占趣味。连诺儿都拿着特制的长筷子,颤颤巍巍地夹着吃。若是没夹起来,他就懊恼地要咬人似得,非认准了那一个,誓不吃到嘴里不罢休,也不肯让阿爹阿父帮忙。那憋足了劲头、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又可爱,又让人忍俊不禁。李文斌说他:小贪吃鬼,迟早要被你阿父养成大胖子。看诺儿脸颊上被养出来的婴儿肥,李文斌很担心过完这个冬天,儿子真的会像蒸包子一样,胖得跑不动路。别着急,小心烫嘴。贺林轩一边交代诺儿,一边和夫郎说:小孩子白白胖胖的才可爱。李文斌还是不放心,可不能把孩子养娇气了,没得身体底子刚养好,又得了那些富贵毛病。这点贺林轩很赞同。他点头,等出了冬,就让他多和老黑三口子跑动跑动。勉之放心,来,吃一口白菇。李文斌张口吃下,笑眯了眼睛。诺儿看见,也朝阿父啊地张嘴。贺林轩给他喂了一嘴,看他鼓着小嘴吃着,笑着点他的小鼻子,说他:你可别光顾着自己吃,让你阿爹也尝尝你的战利品。诺儿烫的菜,肯定更好吃,阿爹也会喜欢的。你问阿爹是不是?诺儿受到了极大的启发,果然给阿爹捞菜,当然也没忘了孝敬阿父。这么吃了两嘴,他立刻领会了阿父投喂自己和阿爹时的乐趣。他觉得自己代替阿父成了饭桌上的一家之主,都不肯让大人动手,直接在贺林轩腿上站起来,殷勤地放菜,夹菜,再喂到阿爹阿父嘴里。看他美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贺林轩和李文斌一边喂儿子,一边也跟着乐。等吃了饭,一家人一起收拾残局,连诺儿也端着小碗跟在两个大人身后,很是勤快。贺林轩没让夫郎动手洗碗,和他说:我来就行。好不容易把你的手养好,回头再生疮我可心疼死。夫郎那几年在王家冻坏了,下雪后,哪怕在暖屋住着双手双脚也长了冻疮。贺林轩之前没准备,用生姜给他搓洗后不见好,也顾不上礼节,直接跑了一趟林家医馆,买回涂抹的药膏和浸泡的药水,连着治了五天才好。李文斌说:水热着呢,不打紧。这么多碗,两个人动手快些。再说,你的手就不是手了?也得保养着些,让你抹药膏你总不记得,你看,都裂开好几道口子了。贺林轩看了眼踩着凳子,把吃剩下的一些蔬菜整整齐齐地摆到桌子上的诺儿,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嫌我手粗啊,是不是昨晚弄疼你了?李文斌:他上手捏住贺林轩的耳朵,我和你说正经的!贺林轩朗声笑起来。诺儿忙完了,跑过来仰头看他们,问阿父又惹阿爹生气了吗?贺林轩连说没有,赶紧和快要恼羞成怒的夫郎说:勉之,你先带诺儿到游桥上走走,你看他的小肚子都要把衣服撑开了。我随后就来。说着,他给李文斌递上一个求饶的讨好笑容,表示自己再不胡说了。李文斌信他才有鬼,但还是松手,然后牵起诺儿就走。你就自己慢慢洗吧,懒得和你计较。贺林轩在身后追了一声:把围脖都戴上,别走太久,担心着凉。知道啦。李文斌答应。围脖是贺林轩用白色兔毛做成的,造型和清宫戏里的冬款领约差不多,穿戴简单又好看,很是暖和。父子仨都有,他管这叫亲子围脖,很得李文斌和诺儿喜欢。诺儿跟着阿爹走了一段,见他要去药圃,就撒开手和老黑三口子去游乐场玩。李文斌看得直摇头。诺儿这一点不像他也不像贺林轩,反而像他阿兄,对药理兴趣缺缺。他深感遗憾,但贺林轩说孩子还小,学什么随他的兴趣。等诺儿再大几岁懂事了,再教他药理常识,只要认得救急的药草、不着了别人的道就行。午后,又落了雪,天空阴沉沉的。贺林轩不让李文斌再写字,免得弄坏眼睛,就带着他们坐到床上玩牌。贺林轩用薄薄的竹片做成的数字牌,当初是做来给诺儿出算术题用的。后来见冬天实在没什么能打发时间,就干脆制了一副农家扑克,带夫郎儿子一起斗地主。李文斌记忆力虽好,算学上却差了些,诺儿对数字却很敏感据说,这点遗传自他曾祖,李老太傅。别看他年纪小,却玩得比他阿爹还好。这好胜心强的小娃娃都不知道让着他阿爹,贺林轩每回放水,他都抢着赢,完了还在被子上打滚,得意得不行。所以,十牌九输的李文斌一听要打牌就头疼,玩了几局再不肯继续,直说要睡觉。诺儿才赢了一回,完全没过瘾,就鼓着嘴,眨着大眼睛看他阿爹,试图让他心软。奈何李文斌现在早不吃这一套了。贺林轩看他实在郁闷,收了牌,说:现在睡了,晚上该睡不着的,不如我给你们讲故事?北地的冬夜很长,他们睡得早,起得又晚,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骨头都要睡懒散。连诺儿的午睡时间,都取消了。给爹俩烫了羊肉卷,蘸了酱,吹凉些,他先喂给小儿,再喂给夫郎。喜欢吗?贺林轩问他们。一大一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已经顾不上说话,直点头。贺林轩的心一下子被幸福感塞满,摸摸他们的脸,再给他们盛上一碗奶白的菌菇汤底。这大冬天的,大雪封山,他也无事可做,就一门心思钻在吃食上。这里人猫冬,大多只在中午吃一顿,最多晚上再喝一碗热汤,但贺林轩可不愿意饿着夫郎儿子。他勤快,也不怕冷,就愿意一日三餐地投喂他们,家里伙食甚至比以前更好。龙凤煲,烤乳猪,全鱼宴,全兔宴诺儿回味起来,晚上砸吧着嘴,在梦里都要流口水呢。像昨天,吃的就是全羊宴。烤羊腿、羊杂煲的滋味就不说了,那羊肉汤暖得,整个人浑身都有劲。昨夜化雪最冷的时候,贺林轩都没起身添柴火,父子仨已经热得要冒汗。怕他们吃的太腻,贺林轩今天才想起来做火锅吃。他烧了地暖,自然也不浪费资源,就在浴室架起五层竹床,种下菌菇蔬菜,发了豆芽。大半个月过去,长势十分喜人。今天正好掐尖儿,正是最嫩的头一茬,清脆爽口。等火锅完全烧开了,贺林轩把火候弄小了些,把诺儿报到膝盖上,招呼李文斌坐到自己身边来。火锅最大的乐趣就是放料夹菜的过程,他没想独占趣味。连诺儿都拿着特制的长筷子,颤颤巍巍地夹着吃。若是没夹起来,他就懊恼地要咬人似得,非认准了那一个,誓不吃到嘴里不罢休,也不肯让阿爹阿父帮忙。那憋足了劲头、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又可爱,又让人忍俊不禁。李文斌说他:小贪吃鬼,迟早要被你阿父养成大胖子。看诺儿脸颊上被养出来的婴儿肥,李文斌很担心过完这个冬天,儿子真的会像蒸包子一样,胖得跑不动路。别着急,小心烫嘴。贺林轩一边交代诺儿,一边和夫郎说:小孩子白白胖胖的才可爱。李文斌还是不放心,可不能把孩子养娇气了,没得身体底子刚养好,又得了那些富贵毛病。这点贺林轩很赞同。他点头,等出了冬,就让他多和老黑三口子跑动跑动。勉之放心,来,吃一口白菇。李文斌张口吃下,笑眯了眼睛。诺儿看见,也朝阿父啊地张嘴。贺林轩给他喂了一嘴,看他鼓着小嘴吃着,笑着点他的小鼻子,说他:你可别光顾着自己吃,让你阿爹也尝尝你的战利品。诺儿烫的菜,肯定更好吃,阿爹也会喜欢的。你问阿爹是不是?诺儿受到了极大的启发,果然给阿爹捞菜,当然也没忘了孝敬阿父。这么吃了两嘴,他立刻领会了阿父投喂自己和阿爹时的乐趣。他觉得自己代替阿父成了饭桌上的一家之主,都不肯让大人动手,直接在贺林轩腿上站起来,殷勤地放菜,夹菜,再喂到阿爹阿父嘴里。看他美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贺林轩和李文斌一边喂儿子,一边也跟着乐。等吃了饭,一家人一起收拾残局,连诺儿也端着小碗跟在两个大人身后,很是勤快。贺林轩没让夫郎动手洗碗,和他说:我来就行。好不容易把你的手养好,回头再生疮我可心疼死。夫郎那几年在王家冻坏了,下雪后,哪怕在暖屋住着双手双脚也长了冻疮。贺林轩之前没准备,用生姜给他搓洗后不见好,也顾不上礼节,直接跑了一趟林家医馆,买回涂抹的药膏和浸泡的药水,连着治了五天才好。李文斌说:水热着呢,不打紧。这么多碗,两个人动手快些。再说,你的手就不是手了?也得保养着些,让你抹药膏你总不记得,你看,都裂开好几道口子了。贺林轩看了眼踩着凳子,把吃剩下的一些蔬菜整整齐齐地摆到桌子上的诺儿,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嫌我手粗啊,是不是昨晚弄疼你了?李文斌:他上手捏住贺林轩的耳朵,我和你说正经的!贺林轩朗声笑起来。诺儿忙完了,跑过来仰头看他们,问阿父又惹阿爹生气了吗?贺林轩连说没有,赶紧和快要恼羞成怒的夫郎说:勉之,你先带诺儿到游桥上走走,你看他的小肚子都要把衣服撑开了。我随后就来。说着,他给李文斌递上一个求饶的讨好笑容,表示自己再不胡说了。李文斌信他才有鬼,但还是松手,然后牵起诺儿就走。你就自己慢慢洗吧,懒得和你计较。贺林轩在身后追了一声:把围脖都戴上,别走太久,担心着凉。知道啦。李文斌答应。围脖是贺林轩用白色兔毛做成的,造型和清宫戏里的冬款领约差不多,穿戴简单又好看,很是暖和。父子仨都有,他管这叫亲子围脖,很得李文斌和诺儿喜欢。诺儿跟着阿爹走了一段,见他要去药圃,就撒开手和老黑三口子去游乐场玩。李文斌看得直摇头。诺儿这一点不像他也不像贺林轩,反而像他阿兄,对药理兴趣缺缺。他深感遗憾,但贺林轩说孩子还小,学什么随他的兴趣。等诺儿再大几岁懂事了,再教他药理常识,只要认得救急的药草、不着了别人的道就行。午后,又落了雪,天空阴沉沉的。贺林轩不让李文斌再写字,免得弄坏眼睛,就带着他们坐到床上玩牌。贺林轩用薄薄的竹片做成的数字牌,当初是做来给诺儿出算术题用的。后来见冬天实在没什么能打发时间,就干脆制了一副农家扑克,带夫郎儿子一起斗地主。李文斌记忆力虽好,算学上却差了些,诺儿对数字却很敏感据说,这点遗传自他曾祖,李老太傅。别看他年纪小,却玩得比他阿爹还好。这好胜心强的小娃娃都不知道让着他阿爹,贺林轩每回放水,他都抢着赢,完了还在被子上打滚,得意得不行。所以,十牌九输的李文斌一听要打牌就头疼,玩了几局再不肯继续,直说要睡觉。诺儿才赢了一回,完全没过瘾,就鼓着嘴,眨着大眼睛看他阿爹,试图让他心软。奈何李文斌现在早不吃这一套了。贺林轩看他实在郁闷,收了牌,说:现在睡了,晚上该睡不着的,不如我给你们讲故事?北地的冬夜很长,他们睡得早,起得又晚,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骨头都要睡懒散。连诺儿的午睡时间,都取消了。给爹俩烫了羊肉卷,蘸了酱,吹凉些,他先喂给小儿,再喂给夫郎。喜欢吗?贺林轩问他们。一大一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已经顾不上说话,直点头。贺林轩的心一下子被幸福感塞满,摸摸他们的脸,再给他们盛上一碗奶白的菌菇汤底。这大冬天的,大雪封山,他也无事可做,就一门心思钻在吃食上。这里人猫冬,大多只在中午吃一顿,最多晚上再喝一碗热汤,但贺林轩可不愿意饿着夫郎儿子。他勤快,也不怕冷,就愿意一日三餐地投喂他们,家里伙食甚至比以前更好。龙凤煲,烤乳猪,全鱼宴,全兔宴诺儿回味起来,晚上砸吧着嘴,在梦里都要流口水呢。像昨天,吃的就是全羊宴。烤羊腿、羊杂煲的滋味就不说了,那羊肉汤暖得,整个人浑身都有劲。昨夜化雪最冷的时候,贺林轩都没起身添柴火,父子仨已经热得要冒汗。怕他们吃的太腻,贺林轩今天才想起来做火锅吃。他烧了地暖,自然也不浪费资源,就在浴室架起五层竹床,种下菌菇蔬菜,发了豆芽。大半个月过去,长势十分喜人。今天正好掐尖儿,正是最嫩的头一茬,清脆爽口。等火锅完全烧开了,贺林轩把火候弄小了些,把诺儿报到膝盖上,招呼李文斌坐到自己身边来。火锅最大的乐趣就是放料夹菜的过程,他没想独占趣味。连诺儿都拿着特制的长筷子,颤颤巍巍地夹着吃。若是没夹起来,他就懊恼地要咬人似得,非认准了那一个,誓不吃到嘴里不罢休,也不肯让阿爹阿父帮忙。那憋足了劲头、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又可爱,又让人忍俊不禁。李文斌说他:小贪吃鬼,迟早要被你阿父养成大胖子。看诺儿脸颊上被养出来的婴儿肥,李文斌很担心过完这个冬天,儿子真的会像蒸包子一样,胖得跑不动路。别着急,小心烫嘴。贺林轩一边交代诺儿,一边和夫郎说:小孩子白白胖胖的才可爱。李文斌还是不放心,可不能把孩子养娇气了,没得身体底子刚养好,又得了那些富贵毛病。这点贺林轩很赞同。他点头,等出了冬,就让他多和老黑三口子跑动跑动。勉之放心,来,吃一口白菇。李文斌张口吃下,笑眯了眼睛。诺儿看见,也朝阿父啊地张嘴。贺林轩给他喂了一嘴,看他鼓着小嘴吃着,笑着点他的小鼻子,说他:你可别光顾着自己吃,让你阿爹也尝尝你的战利品。诺儿烫的菜,肯定更好吃,阿爹也会喜欢的。你问阿爹是不是?诺儿受到了极大的启发,果然给阿爹捞菜,当然也没忘了孝敬阿父。这么吃了两嘴,他立刻领会了阿父投喂自己和阿爹时的乐趣。他觉得自己代替阿父成了饭桌上的一家之主,都不肯让大人动手,直接在贺林轩腿上站起来,殷勤地放菜,夹菜,再喂到阿爹阿父嘴里。看他美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贺林轩和李文斌一边喂儿子,一边也跟着乐。等吃了饭,一家人一起收拾残局,连诺儿也端着小碗跟在两个大人身后,很是勤快。贺林轩没让夫郎动手洗碗,和他说:我来就行。好不容易把你的手养好,回头再生疮我可心疼死。夫郎那几年在王家冻坏了,下雪后,哪怕在暖屋住着双手双脚也长了冻疮。贺林轩之前没准备,用生姜给他搓洗后不见好,也顾不上礼节,直接跑了一趟林家医馆,买回涂抹的药膏和浸泡的药水,连着治了五天才好。李文斌说:水热着呢,不打紧。这么多碗,两个人动手快些。再说,你的手就不是手了?也得保养着些,让你抹药膏你总不记得,你看,都裂开好几道口子了。贺林轩看了眼踩着凳子,把吃剩下的一些蔬菜整整齐齐地摆到桌子上的诺儿,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嫌我手粗啊,是不是昨晚弄疼你了?李文斌:他上手捏住贺林轩的耳朵,我和你说正经的!贺林轩朗声笑起来。诺儿忙完了,跑过来仰头看他们,问阿父又惹阿爹生气了吗?贺林轩连说没有,赶紧和快要恼羞成怒的夫郎说:勉之,你先带诺儿到游桥上走走,你看他的小肚子都要把衣服撑开了。我随后就来。说着,他给李文斌递上一个求饶的讨好笑容,表示自己再不胡说了。李文斌信他才有鬼,但还是松手,然后牵起诺儿就走。你就自己慢慢洗吧,懒得和你计较。贺林轩在身后追了一声:把围脖都戴上,别走太久,担心着凉。知道啦。李文斌答应。围脖是贺林轩用白色兔毛做成的,造型和清宫戏里的冬款领约差不多,穿戴简单又好看,很是暖和。父子仨都有,他管这叫亲子围脖,很得李文斌和诺儿喜欢。诺儿跟着阿爹走了一段,见他要去药圃,就撒开手和老黑三口子去游乐场玩。李文斌看得直摇头。诺儿这一点不像他也不像贺林轩,反而像他阿兄,对药理兴趣缺缺。他深感遗憾,但贺林轩说孩子还小,学什么随他的兴趣。等诺儿再大几岁懂事了,再教他药理常识,只要认得救急的药草、不着了别人的道就行。午后,又落了雪,天空阴沉沉的。贺林轩不让李文斌再写字,免得弄坏眼睛,就带着他们坐到床上玩牌。贺林轩用薄薄的竹片做成的数字牌,当初是做来给诺儿出算术题用的。后来见冬天实在没什么能打发时间,就干脆制了一副农家扑克,带夫郎儿子一起斗地主。李文斌记忆力虽好,算学上却差了些,诺儿对数字却很敏感据说,这点遗传自他曾祖,李老太傅。别看他年纪小,却玩得比他阿爹还好。这好胜心强的小娃娃都不知道让着他阿爹,贺林轩每回放水,他都抢着赢,完了还在被子上打滚,得意得不行。所以,十牌九输的李文斌一听要打牌就头疼,玩了几局再不肯继续,直说要睡觉。诺儿才赢了一回,完全没过瘾,就鼓着嘴,眨着大眼睛看他阿爹,试图让他心软。奈何李文斌现在早不吃这一套了。贺林轩看他实在郁闷,收了牌,说:现在睡了,晚上该睡不着的,不如我给你们讲故事?北地的冬夜很长,他们睡得早,起得又晚,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骨头都要睡懒散。连诺儿的午睡时间,都取消了。给爹俩烫了羊肉卷,蘸了酱,吹凉些,他先喂给小儿,再喂给夫郎。喜欢吗?贺林轩问他们。一大一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已经顾不上说话,直点头。贺林轩的心一下子被幸福感塞满,摸摸他们的脸,再给他们盛上一碗奶白的菌菇汤底。这大冬天的,大雪封山,他也无事可做,就一门心思钻在吃食上。这里人猫冬,大多只在中午吃一顿,最多晚上再喝一碗热汤,但贺林轩可不愿意饿着夫郎儿子。他勤快,也不怕冷,就愿意一日三餐地投喂他们,家里伙食甚至比以前更好。龙凤煲,烤乳猪,全鱼宴,全兔宴诺儿回味起来,晚上砸吧着嘴,在梦里都要流口水呢。像昨天,吃的就是全羊宴。烤羊腿、羊杂煲的滋味就不说了,那羊肉汤暖得,整个人浑身都有劲。昨夜化雪最冷的时候,贺林轩都没起身添柴火,父子仨已经热得要冒汗。怕他们吃的太腻,贺林轩今天才想起来做火锅吃。他烧了地暖,自然也不浪费资源,就在浴室架起五层竹床,种下菌菇蔬菜,发了豆芽。大半个月过去,长势十分喜人。今天正好掐尖儿,正是最嫩的头一茬,清脆爽口。等火锅完全烧开了,贺林轩把火候弄小了些,把诺儿报到膝盖上,招呼李文斌坐到自己身边来。火锅最大的乐趣就是放料夹菜的过程,他没想独占趣味。连诺儿都拿着特制的长筷子,颤颤巍巍地夹着吃。若是没夹起来,他就懊恼地要咬人似得,非认准了那一个,誓不吃到嘴里不罢休,也不肯让阿爹阿父帮忙。那憋足了劲头、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又可爱,又让人忍俊不禁。李文斌说他:小贪吃鬼,迟早要被你阿父养成大胖子。看诺儿脸颊上被养出来的婴儿肥,李文斌很担心过完这个冬天,儿子真的会像蒸包子一样,胖得跑不动路。别着急,小心烫嘴。贺林轩一边交代诺儿,一边和夫郎说:小孩子白白胖胖的才可爱。李文斌还是不放心,可不能把孩子养娇气了,没得身体底子刚养好,又得了那些富贵毛病。这点贺林轩很赞同。他点头,等出了冬,就让他多和老黑三口子跑动跑动。勉之放心,来,吃一口白菇。李文斌张口吃下,笑眯了眼睛。诺儿看见,也朝阿父啊地张嘴。贺林轩给他喂了一嘴,看他鼓着小嘴吃着,笑着点他的小鼻子,说他:你可别光顾着自己吃,让你阿爹也尝尝你的战利品。诺儿烫的菜,肯定更好吃,阿爹也会喜欢的。你问阿爹是不是?诺儿受到了极大的启发,果然给阿爹捞菜,当然也没忘了孝敬阿父。这么吃了两嘴,他立刻领会了阿父投喂自己和阿爹时的乐趣。他觉得自己代替阿父成了饭桌上的一家之主,都不肯让大人动手,直接在贺林轩腿上站起来,殷勤地放菜,夹菜,再喂到阿爹阿父嘴里。看他美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贺林轩和李文斌一边喂儿子,一边也跟着乐。等吃了饭,一家人一起收拾残局,连诺儿也端着小碗跟在两个大人身后,很是勤快。贺林轩没让夫郎动手洗碗,和他说:我来就行。好不容易把你的手养好,回头再生疮我可心疼死。夫郎那几年在王家冻坏了,下雪后,哪怕在暖屋住着双手双脚也长了冻疮。贺林轩之前没准备,用生姜给他搓洗后不见好,也顾不上礼节,直接跑了一趟林家医馆,买回涂抹的药膏和浸泡的药水,连着治了五天才好。李文斌说:水热着呢,不打紧。这么多碗,两个人动手快些。再说,你的手就不是手了?也得保养着些,让你抹药膏你总不记得,你看,都裂开好几道口子了。贺林轩看了眼踩着凳子,把吃剩下的一些蔬菜整整齐齐地摆到桌子上的诺儿,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嫌我手粗啊,是不是昨晚弄疼你了?李文斌:他上手捏住贺林轩的耳朵,我和你说正经的!贺林轩朗声笑起来。诺儿忙完了,跑过来仰头看他们,问阿父又惹阿爹生气了吗?贺林轩连说没有,赶紧和快要恼羞成怒的夫郎说:勉之,你先带诺儿到游桥上走走,你看他的小肚子都要把衣服撑开了。我随后就来。说着,他给李文斌递上一个求饶的讨好笑容,表示自己再不胡说了。李文斌信他才有鬼,但还是松手,然后牵起诺儿就走。你就自己慢慢洗吧,懒得和你计较。贺林轩在身后追了一声:把围脖都戴上,别走太久,担心着凉。知道啦。李文斌答应。围脖是贺林轩用白色兔毛做成的,造型和清宫戏里的冬款领约差不多,穿戴简单又好看,很是暖和。父子仨都有,他管这叫亲子围脖,很得李文斌和诺儿喜欢。诺儿跟着阿爹走了一段,见他要去药圃,就撒开手和老黑三口子去游乐场玩。李文斌看得直摇头。诺儿这一点不像他也不像贺林轩,反而像他阿兄,对药理兴趣缺缺。他深感遗憾,但贺林轩说孩子还小,学什么随他的兴趣。等诺儿再大几岁懂事了,再教他药理常识,只要认得救急的药草、不着了别人的道就行。午后,又落了雪,天空阴沉沉的。贺林轩不让李文斌再写字,免得弄坏眼睛,就带着他们坐到床上玩牌。贺林轩用薄薄的竹片做成的数字牌,当初是做来给诺儿出算术题用的。后来见冬天实在没什么能打发时间,就干脆制了一副农家扑克,带夫郎儿子一起斗地主。李文斌记忆力虽好,算学上却差了些,诺儿对数字却很敏感据说,这点遗传自他曾祖,李老太傅。别看他年纪小,却玩得比他阿爹还好。这好胜心强的小娃娃都不知道让着他阿爹,贺林轩每回放水,他都抢着赢,完了还在被子上打滚,得意得不行。所以,十牌九输的李文斌一听要打牌就头疼,玩了几局再不肯继续,直说要睡觉。诺儿才赢了一回,完全没过瘾,就鼓着嘴,眨着大眼睛看他阿爹,试图让他心软。奈何李文斌现在早不吃这一套了。贺林轩看他实在郁闷,收了牌,说:现在睡了,晚上该睡不着的,不如我给你们讲故事?北地的冬夜很长,他们睡得早,起得又晚,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骨头都要睡懒散。连诺儿的午睡时间,都取消了。给爹俩烫了羊肉卷,蘸了酱,吹凉些,他先喂给小儿,再喂给夫郎。喜欢吗?贺林轩问他们。一大一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已经顾不上说话,直点头。贺林轩的心一下子被幸福感塞满,摸摸他们的脸,再给他们盛上一碗奶白的菌菇汤底。这大冬天的,大雪封山,他也无事可做,就一门心思钻在吃食上。这里人猫冬,大多只在中午吃一顿,最多晚上再喝一碗热汤,但贺林轩可不愿意饿着夫郎儿子。他勤快,也不怕冷,就愿意一日三餐地投喂他们,家里伙食甚至比以前更好。龙凤煲,烤乳猪,全鱼宴,全兔宴诺儿回味起来,晚上砸吧着嘴,在梦里都要流口水呢。像昨天,吃的就是全羊宴。烤羊腿、羊杂煲的滋味就不说了,那羊肉汤暖得,整个人浑身都有劲。昨夜化雪最冷的时候,贺林轩都没起身添柴火,父子仨已经热得要冒汗。怕他们吃的太腻,贺林轩今天才想起来做火锅吃。他烧了地暖,自然也不浪费资源,就在浴室架起五层竹床,种下菌菇蔬菜,发了豆芽。大半个月过去,长势十分喜人。今天正好掐尖儿,正是最嫩的头一茬,清脆爽口。等火锅完全烧开了,贺林轩把火候弄小了些,把诺儿报到膝盖上,招呼李文斌坐到自己身边来。火锅最大的乐趣就是放料夹菜的过程,他没想独占趣味。连诺儿都拿着特制的长筷子,颤颤巍巍地夹着吃。若是没夹起来,他就懊恼地要咬人似得,非认准了那一个,誓不吃到嘴里不罢休,也不肯让阿爹阿父帮忙。那憋足了劲头、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又可爱,又让人忍俊不禁。李文斌说他:小贪吃鬼,迟早要被你阿父养成大胖子。看诺儿脸颊上被养出来的婴儿肥,李文斌很担心过完这个冬天,儿子真的会像蒸包子一样,胖得跑不动路。别着急,小心烫嘴。贺林轩一边交代诺儿,一边和夫郎说:小孩子白白胖胖的才可爱。李文斌还是不放心,可不能把孩子养娇气了,没得身体底子刚养好,又得了那些富贵毛病。这点贺林轩很赞同。他点头,等出了冬,就让他多和老黑三口子跑动跑动。勉之放心,来,吃一口白菇。李文斌张口吃下,笑眯了眼睛。诺儿看见,也朝阿父啊地张嘴。贺林轩给他喂了一嘴,看他鼓着小嘴吃着,笑着点他的小鼻子,说他:你可别光顾着自己吃,让你阿爹也尝尝你的战利品。诺儿烫的菜,肯定更好吃,阿爹也会喜欢的。你问阿爹是不是?诺儿受到了极大的启发,果然给阿爹捞菜,当然也没忘了孝敬阿父。这么吃了两嘴,他立刻领会了阿父投喂自己和阿爹时的乐趣。他觉得自己代替阿父成了饭桌上的一家之主,都不肯让大人动手,直接在贺林轩腿上站起来,殷勤地放菜,夹菜,再喂到阿爹阿父嘴里。看他美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贺林轩和李文斌一边喂儿子,一边也跟着乐。等吃了饭,一家人一起收拾残局,连诺儿也端着小碗跟在两个大人身后,很是勤快。贺林轩没让夫郎动手洗碗,和他说:我来就行。好不容易把你的手养好,回头再生疮我可心疼死。夫郎那几年在王家冻坏了,下雪后,哪怕在暖屋住着双手双脚也长了冻疮。贺林轩之前没准备,用生姜给他搓洗后不见好,也顾不上礼节,直接跑了一趟林家医馆,买回涂抹的药膏和浸泡的药水,连着治了五天才好。李文斌说:水热着呢,不打紧。这么多碗,两个人动手快些。再说,你的手就不是手了?也得保养着些,让你抹药膏你总不记得,你看,都裂开好几道口子了。贺林轩看了眼踩着凳子,把吃剩下的一些蔬菜整整齐齐地摆到桌子上的诺儿,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嫌我手粗啊,是不是昨晚弄疼你了?李文斌:他上手捏住贺林轩的耳朵,我和你说正经的!贺林轩朗声笑起来。诺儿忙完了,跑过来仰头看他们,问阿父又惹阿爹生气了吗?贺林轩连说没有,赶紧和快要恼羞成怒的夫郎说:勉之,你先带诺儿到游桥上走走,你看他的小肚子都要把衣服撑开了。我随后就来。说着,他给李文斌递上一个求饶的讨好笑容,表示自己再不胡说了。李文斌信他才有鬼,但还是松手,然后牵起诺儿就走。你就自己慢慢洗吧,懒得和你计较。贺林轩在身后追了一声:把围脖都戴上,别走太久,担心着凉。知道啦。李文斌答应。围脖是贺林轩用白色兔毛做成的,造型和清宫戏里的冬款领约差不多,穿戴简单又好看,很是暖和。父子仨都有,他管这叫亲子围脖,很得李文斌和诺儿喜欢。诺儿跟着阿爹走了一段,见他要去药圃,就撒开手和老黑三口子去游乐场玩。李文斌看得直摇头。诺儿这一点不像他也不像贺林轩,反而像他阿兄,对药理兴趣缺缺。他深感遗憾,但贺林轩说孩子还小,学什么随他的兴趣。等诺儿再大几岁懂事了,再教他药理常识,只要认得救急的药草、不着了别人的道就行。午后,又落了雪,天空阴沉沉的。贺林轩不让李文斌再写字,免得弄坏眼睛,就带着他们坐到床上玩牌。贺林轩用薄薄的竹片做成的数字牌,当初是做来给诺儿出算术题用的。后来见冬天实在没什么能打发时间,就干脆制了一副农家扑克,带夫郎儿子一起斗地主。李文斌记忆力虽好,算学上却差了些,诺儿对数字却很敏感据说,这点遗传自他曾祖,李老太傅。别看他年纪小,却玩得比他阿爹还好。这好胜心强的小娃娃都不知道让着他阿爹,贺林轩每回放水,他都抢着赢,完了还在被子上打滚,得意得不行。所以,十牌九输的李文斌一听要打牌就头疼,玩了几局再不肯继续,直说要睡觉。诺儿才赢了一回,完全没过瘾,就鼓着嘴,眨着大眼睛看他阿爹,试图让他心软。奈何李文斌现在早不吃这一套了。贺林轩看他实在郁闷,收了牌,说:现在睡了,晚上该睡不着的,不如我给你们讲故事?北地的冬夜很长,他们睡得早,起得又晚,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骨头都要睡懒散。连诺儿的午睡时间,都取消了。给爹俩烫了羊肉卷,蘸了酱,吹凉些,他先喂给小儿,再喂给夫郎。喜欢吗?贺林轩问他们。一大一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已经顾不上说话,直点头。贺林轩的心一下子被幸福感塞满,摸摸他们的脸,再给他们盛上一碗奶白的菌菇汤底。这大冬天的,大雪封山,他也无事可做,就一门心思钻在吃食上。这里人猫冬,大多只在中午吃一顿,最多晚上再喝一碗热汤,但贺林轩可不愿意饿着夫郎儿子。他勤快,也不怕冷,就愿意一日三餐地投喂他们,家里伙食甚至比以前更好。龙凤煲,烤乳猪,全鱼宴,全兔宴诺儿回味起来,晚上砸吧着嘴,在梦里都要流口水呢。像昨天,吃的就是全羊宴。烤羊腿、羊杂煲的滋味就不说了,那羊肉汤暖得,整个人浑身都有劲。昨夜化雪最冷的时候,贺林轩都没起身添柴火,父子仨已经热得要冒汗。怕他们吃的太腻,贺林轩今天才想起来做火锅吃。他烧了地暖,自然也不浪费资源,就在浴室架起五层竹床,种下菌菇蔬菜,发了豆芽。大半个月过去,长势十分喜人。今天正好掐尖儿,正是最嫩的头一茬,清脆爽口。等火锅完全烧开了,贺林轩把火候弄小了些,把诺儿报到膝盖上,招呼李文斌坐到自己身边来。火锅最大的乐趣就是放料夹菜的过程,他没想独占趣味。连诺儿都拿着特制的长筷子,颤颤巍巍地夹着吃。若是没夹起来,他就懊恼地要咬人似得,非认准了那一个,誓不吃到嘴里不罢休,也不肯让阿爹阿父帮忙。那憋足了劲头、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又可爱,又让人忍俊不禁。李文斌说他:小贪吃鬼,迟早要被你阿父养成大胖子。看诺儿脸颊上被养出来的婴儿肥,李文斌很担心过完这个冬天,儿子真的会像蒸包子一样,胖得跑不动路。别着急,小心烫嘴。贺林轩一边交代诺儿,一边和夫郎说:小孩子白白胖胖的才可爱。李文斌还是不放心,可不能把孩子养娇气了,没得身体底子刚养好,又得了那些富贵毛病。这点贺林轩很赞同。他点头,等出了冬,就让他多和老黑三口子跑动跑动。勉之放心,来,吃一口白菇。李文斌张口吃下,笑眯了眼睛。诺儿看见,也朝阿父啊地张嘴。贺林轩给他喂了一嘴,看他鼓着小嘴吃着,笑着点他的小鼻子,说他:你可别光顾着自己吃,让你阿爹也尝尝你的战利品。诺儿烫的菜,肯定更好吃,阿爹也会喜欢的。你问阿爹是不是?诺儿受到了极大的启发,果然给阿爹捞菜,当然也没忘了孝敬阿父。这么吃了两嘴,他立刻领会了阿父投喂自己和阿爹时的乐趣。他觉得自己代替阿父成了饭桌上的一家之主,都不肯让大人动手,直接在贺林轩腿上站起来,殷勤地放菜,夹菜,再喂到阿爹阿父嘴里。看他美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贺林轩和李文斌一边喂儿子,一边也跟着乐。等吃了饭,一家人一起收拾残局,连诺儿也端着小碗跟在两个大人身后,很是勤快。贺林轩没让夫郎动手洗碗,和他说:我来就行。好不容易把你的手养好,回头再生疮我可心疼死。夫郎那几年在王家冻坏了,下雪后,哪怕在暖屋住着双手双脚也长了冻疮。贺林轩之前没准备,用生姜给他搓洗后不见好,也顾不上礼节,直接跑了一趟林家医馆,买回涂抹的药膏和浸泡的药水,连着治了五天才好。李文斌说:水热着呢,不打紧。这么多碗,两个人动手快些。再说,你的手就不是手了?也得保养着些,让你抹药膏你总不记得,你看,都裂开好几道口子了。贺林轩看了眼踩着凳子,把吃剩下的一些蔬菜整整齐齐地摆到桌子上的诺儿,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嫌我手粗啊,是不是昨晚弄疼你了?李文斌:他上手捏住贺林轩的耳朵,我和你说正经的!贺林轩朗声笑起来。诺儿忙完了,跑过来仰头看他们,问阿父又惹阿爹生气了吗?贺林轩连说没有,赶紧和快要恼羞成怒的夫郎说:勉之,你先带诺儿到游桥上走走,你看他的小肚子都要把衣服撑开了。我随后就来。说着,他给李文斌递上一个求饶的讨好笑容,表示自己再不胡说了。李文斌信他才有鬼,但还是松手,然后牵起诺儿就走。你就自己慢慢洗吧,懒得和你计较。贺林轩在身后追了一声:把围脖都戴上,别走太久,担心着凉。知道啦。李文斌答应。围脖是贺林轩用白色兔毛做成的,造型和清宫戏里的冬款领约差不多,穿戴简单又好看,很是暖和。父子仨都有,他管这叫亲子围脖,很得李文斌和诺儿喜欢。诺儿跟着阿爹走了一段,见他要去药圃,就撒开手和老黑三口子去游乐场玩。李文斌看得直摇头。诺儿这一点不像他也不像贺林轩,反而像他阿兄,对药理兴趣缺缺。他深感遗憾,但贺林轩说孩子还小,学什么随他的兴趣。等诺儿再大几岁懂事了,再教他药理常识,只要认得救急的药草、不着了别人的道就行。午后,又落了雪,天空阴沉沉的。贺林轩不让李文斌再写字,免得弄坏眼睛,就带着他们坐到床上玩牌。贺林轩用薄薄的竹片做成的数字牌,当初是做来给诺儿出算术题用的。后来见冬天实在没什么能打发时间,就干脆制了一副农家扑克,带夫郎儿子一起斗地主。李文斌记忆力虽好,算学上却差了些,诺儿对数字却很敏感据说,这点遗传自他曾祖,李老太傅。别看他年纪小,却玩得比他阿爹还好。这好胜心强的小娃娃都不知道让着他阿爹,贺林轩每回放水,他都抢着赢,完了还在被子上打滚,得意得不行。所以,十牌九输的李文斌一听要打牌就头疼,玩了几局再不肯继续,直说要睡觉。诺儿才赢了一回,完全没过瘾,就鼓着嘴,眨着大眼睛看他阿爹,试图让他心软。奈何李文斌现在早不吃这一套了。贺林轩看他实在郁闷,收了牌,说:现在睡了,晚上该睡不着的,不如我给你们讲故事?北地的冬夜很长,他们睡得早,起得又晚,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骨头都要睡懒散。连诺儿的午睡时间,都取消了。给爹俩烫了羊肉卷,蘸了酱,吹凉些,他先喂给小儿,再喂给夫郎。喜欢吗?贺林轩问他们。一大一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已经顾不上说话,直点头。贺林轩的心一下子被幸福感塞满,摸摸他们的脸,再给他们盛上一碗奶白的菌菇汤底。这大冬天的,大雪封山,他也无事可做,就一门心思钻在吃食上。这里人猫冬,大多只在中午吃一顿,最多晚上再喝一碗热汤,但贺林轩可不愿意饿着夫郎儿子。他勤快,也不怕冷,就愿意一日三餐地投喂他们,家里伙食甚至比以前更好。龙凤煲,烤乳猪,全鱼宴,全兔宴诺儿回味起来,晚上砸吧着嘴,在梦里都要流口水呢。像昨天,吃的就是全羊宴。烤羊腿、羊杂煲的滋味就不说了,那羊肉汤暖得,整个人浑身都有劲。昨夜化雪最冷的时候,贺林轩都没起身添柴火,父子仨已经热得要冒汗。怕他们吃的太腻,贺林轩今天才想起来做火锅吃。他烧了地暖,自然也不浪费资源,就在浴室架起五层竹床,种下菌菇蔬菜,发了豆芽。大半个月过去,长势十分喜人。今天正好掐尖儿,正是最嫩的头一茬,清脆爽口。等火锅完全烧开了,贺林轩把火候弄小了些,把诺儿报到膝盖上,招呼李文斌坐到自己身边来。火锅最大的乐趣就是放料夹菜的过程,他没想独占趣味。连诺儿都拿着特制的长筷子,颤颤巍巍地夹着吃。若是没夹起来,他就懊恼地要咬人似得,非认准了那一个,誓不吃到嘴里不罢休,也不肯让阿爹阿父帮忙。那憋足了劲头、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又可爱,又让人忍俊不禁。李文斌说他:小贪吃鬼,迟早要被你阿父养成大胖子。看诺儿脸颊上被养出来的婴儿肥,李文斌很担心过完这个冬天,儿子真的会像蒸包子一样,胖得跑不动路。别着急,小心烫嘴。贺林轩一边交代诺儿,一边和夫郎说:小孩子白白胖胖的才可爱。李文斌还是不放心,可不能把孩子养娇气了,没得身体底子刚养好,又得了那些富贵毛病。这点贺林轩很赞同。他点头,等出了冬,就让他多和老黑三口子跑动跑动。勉之放心,来,吃一口白菇。李文斌张口吃下,笑眯了眼睛。诺儿看见,也朝阿父啊地张嘴。贺林轩给他喂了一嘴,看他鼓着小嘴吃着,笑着点他的小鼻子,说他:你可别光顾着自己吃,让你阿爹也尝尝你的战利品。诺儿烫的菜,肯定更好吃,阿爹也会喜欢的。你问阿爹是不是?诺儿受到了极大的启发,果然给阿爹捞菜,当然也没忘了孝敬阿父。这么吃了两嘴,他立刻领会了阿父投喂自己和阿爹时的乐趣。他觉得自己代替阿父成了饭桌上的一家之主,都不肯让大人动手,直接在贺林轩腿上站起来,殷勤地放菜,夹菜,再喂到阿爹阿父嘴里。看他美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贺林轩和李文斌一边喂儿子,一边也跟着乐。等吃了饭,一家人一起收拾残局,连诺儿也端着小碗跟在两个大人身后,很是勤快。贺林轩没让夫郎动手洗碗,和他说:我来就行。好不容易把你的手养好,回头再生疮我可心疼死。夫郎那几年在王家冻坏了,下雪后,哪怕在暖屋住着双手双脚也长了冻疮。贺林轩之前没准备,用生姜给他搓洗后不见好,也顾不上礼节,直接跑了一趟林家医馆,买回涂抹的药膏和浸泡的药水,连着治了五天才好。李文斌说:水热着呢,不打紧。这么多碗,两个人动手快些。再说,你的手就不是手了?也得保养着些,让你抹药膏你总不记得,你看,都裂开好几道口子了。贺林轩看了眼踩着凳子,把吃剩下的一些蔬菜整整齐齐地摆到桌子上的诺儿,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嫌我手粗啊,是不是昨晚弄疼你了?李文斌:他上手捏住贺林轩的耳朵,我和你说正经的!贺林轩朗声笑起来。诺儿忙完了,跑过来仰头看他们,问阿父又惹阿爹生气了吗?贺林轩连说没有,赶紧和快要恼羞成怒的夫郎说:勉之,你先带诺儿到游桥上走走,你看他的小肚子都要把衣服撑开了。我随后就来。说着,他给李文斌递上一个求饶的讨好笑容,表示自己再不胡说了。李文斌信他才有鬼,但还是松手,然后牵起诺儿就走。你就自己慢慢洗吧,懒得和你计较。贺林轩在身后追了一声:把围脖都戴上,别走太久,担心着凉。知道啦。李文斌答应。围脖是贺林轩用白色兔毛做成的,造型和清宫戏里的冬款领约差不多,穿戴简单又好看,很是暖和。父子仨都有,他管这叫亲子围脖,很得李文斌和诺儿喜欢。诺儿跟着阿爹走了一段,见他要去药圃,就撒开手和老黑三口子去游乐场玩。李文斌看得直摇头。诺儿这一点不像他也不像贺林轩,反而像他阿兄,对药理兴趣缺缺。他深感遗憾,但贺林轩说孩子还小,学什么随他的兴趣。等诺儿再大几岁懂事了,再教他药理常识,只要认得救急的药草、不着了别人的道就行。午后,又落了雪,天空阴沉沉的。贺林轩不让李文斌再写字,免得弄坏眼睛,就带着他们坐到床上玩牌。贺林轩用薄薄的竹片做成的数字牌,当初是做来给诺儿出算术题用的。后来见冬天实在没什么能打发时间,就干脆制了一副农家扑克,带夫郎儿子一起斗地主。李文斌记忆力虽好,算学上却差了些,诺儿对数字却很敏感据说,这点遗传自他曾祖,李老太傅。别看他年纪小,却玩得比他阿爹还好。这好胜心强的小娃娃都不知道让着他阿爹,贺林轩每回放水,他都抢着赢,完了还在被子上打滚,得意得不行。所以,十牌九输的李文斌一听要打牌就头疼,玩了几局再不肯继续,直说要睡觉。诺儿才赢了一回,完全没过瘾,就鼓着嘴,眨着大眼睛看他阿爹,试图让他心软。奈何李文斌现在早不吃这一套了。贺林轩看他实在郁闷,收了牌,说:现在睡了,晚上该睡不着的,不如我给你们讲故事?北地的冬夜很长,他们睡得早,起得又晚,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骨头都要睡懒散。连诺儿的午睡时间,都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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