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兴武伯爷直起身,两指并成利剑一般用力地指向贺林轩,愤而怒骂:便是这个贼子,欺人太甚!兴武伯府和乐安侯府交恶的事情在场诸位都有所耳闻,但此时听兴武伯字字泣泪,从头说来,却又成了另一幅形貌。我儿贪杯失口,有错在先,实在该打。府上自当赔礼道歉,若乐安侯爷不肯原谅,再重重罚那逆子便是了。贺尚书何至于如此得理不饶人,不给他、不给我兴武伯府留活路啊?兴武伯擤泪,何况,再怎么说犬子还未及弱冠,虽然行为不妥,但也不过是少年心性,蠢笨糊涂。哪里是真的包藏祸心?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早就已经知错了,贵府为何就是不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非要毁了他才罢休?兴武伯双目猩红,越说越怒。他阴毒地看了贺林轩一眼,随后朝天子一拜,埋首哭道:遥想昔年,我父与老太傅同朝为官,父亲仰慕太傅大人风华,太傅也曾赞许父亲风骨,本应是志同道合。无奈先父早逝,这才失之交臂,引为终身憾事。臣身为人子,惟愿继承先父遗志,岂料世事无常只恨当年臣下人微言轻,爱莫能助,实在无颜面见先祖。好在上天垂幸,圣上英明,英灵冤屈终于得以昭雪。微臣心中莫不感念陛下成全我等未竞之思。如今乐安侯爷归京,微臣只盼着与之交好,重续旧情。谁知那逆子竟然做出那等悖逆之事家门不幸啊!那该死的不孝子,都是臣教子无方,愧对列祖列宗!兴武伯痛哭失声,又砰砰磕头。天顺帝听得眉心直跳他是被惊着了。兴武伯府在大梁曾经也是风云烈烈的极贵世家,身为开国功臣,受封王位。虽传袭三代后降为二等侯,后经四代又降为三等伯,怎么说也是梁国大族,世代蒙荫,从来自视甚高。谁想到有朝一日为了攀附李老太傅,竟然连吴家列祖列宗都抬出来了。不知兴武王侯看见子孙后代如此长进,会是何种神情。下首,兴武伯还未说完:得闻那孽子口出狂言,老臣当即将他一顿痛打,只恨不能将他掐死在祖宗灵位前。臣满心歉意,只盼着登门谢罪以重修两家之好。没曾想这贺林轩竟出言不逊,气晕我夫郎不说,其后,更是散播谣言!指责老臣教子无方便罢,他竟还污蔑我为子不孝,为臣不义,不堪为人陛下,老臣冤枉啊!兴武伯说着,悲从心来,恨从眼生。臣待双亲至纯至孝,如何便成了那等狼心狗肺之徒?臣对陛下,更无二心!这全是贺林轩空口白舌,蓄意污蔑!他的眼刀剐着贺林轩,哭得浑身摇晃。好半晌才平复下来,伏地道:陛下,臣受此奇耻大辱,已经无颜苟活于世,只是不能讨回一个公道,老臣实在心有不甘。陛下,求您要为老臣做主啊!说罢,又是一阵呜咽。天顺帝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角,看向贺林轩。正要相询,却见后者一脸惊奇,失声道:伯爷何出此言?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第98章朝堂之上, 兴武伯哀恸的低泣声被贺林轩字正腔圆的言辞截断。只听他朗声道:贺某从前虽身在市井,可下官敢指天发誓, 绝对没有指名道姓说过伯爷的是非。更不要提什么狼心狗肺不堪为人子,抑或是对陛下有异心这样的话。贺林轩眉宇凝重,却神色坦荡,一身正气。他看向兴武伯,沉声问道:伯爷是听哪个说的这种混账话?此人当真是居心险恶!您千万不要听信这等拙劣的挑拨之词, 伯爷是个孝顺人,是个大忠臣,天下谁人不知?我也一向是这么认为的。不信,您可以回去问问贵府老太君。问问他, 那日他在我府上做客, 在他的面前,我除了夸赞您之外再无其他, 绝对不曾有过半句虚言。兴武伯:呜呜?!天顺帝:文武百官:见贺林轩一脸诧异不似作伪,仿佛这件事从头至尾与他无关,完全是初次听说的模样。不说别人,兴武伯就吃惊得瞪圆了眼睛, 几乎破口大骂!他当然不能由着贺林轩颠倒是非,霍地抬头露出一脸老泪纵横,拔高声音喝道:大胆,圣上面前你竟敢欺君!哪有什么挑拨之人,一开始就是你恶言挑唆我兴武伯府与乐安侯府的关系!诋毁我对陛下的赤城忠心!见贺林轩张口要说话,兴武伯赶忙又道:休要狡辩!你莫非要说, 你不曾明令禁止我吴家族人踏入四方街,一纸一墨绝不货与吴家人?这般针对,难道也是别人自作主张不成?贺林轩顿了一下,没有反驳,反而是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他哦了一声,拱手道:原来伯爷说的是这件事啊,我道是什么让伯爷这样大动肝火呢。说罢,他转向天顺帝,道:陛下容禀,伯爷口中的四方禁令确实是我下的。他痛快承认,却让兴武伯一惊,心生不妙。果然,就听贺林轩接着说道:贺某不才,为人粗鄙又心胸狭隘,最听不得别人说我家人一句不好。无奈那时我一介布衣,微不足道,又爱面子,实在拉不下脸和令郎一样,去贵府门前对您家那孽子以口还口。所以,我只好忍气吞声,再同贵府断绝来往。盼着咱们眼不见为净,也就相安无事了。贺林轩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颇感惋惜。没想到,原来伯爷是想让我越俎代庖,替您管教儿子。您不早说,现在我话既已说出,也不好朝令夕改。不过伯爷千万不要生气,我知道,四方名下的笔墨纸砚诗书典故确有独到之处,但这些也并非我四方来贺一家专有。伯爷尽管惠顾他人生意便是。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我断不会因为您琵琶别抱,就抓心挠肝,彻夜难眠的。你胡说!!!兴武伯大喝一声。贺林轩急声道:伯爷别着急,咱们有话好好说。生气伤肝,是会折寿的。您要是有个好歹,那在下可就是千古罪人了。百官全都倒吸一口凉气。看贺林轩这将死说成活的绝技,何止是叹为观止!贺林轩!你,你!兴武伯只觉怒火中烧,浑身血液都往脑袋冲,就要跳起来同贺林轩厮打。眼看兴武伯失控,当即有人抬袖咳了两声。兴武伯听得一凛,下意识地朝那人看去,迎上对方警告的视线,这才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差点中了贺林轩的圈套。他胡搅蛮缠,分明是故意激怒。如果自己真的当朝厮闹起来,这件事就彻底成了一场闹剧,皇帝肯定会顺水推舟出面调停,让这件事不了了之。想通了这一点,兴武伯强行忍住翻涌的怒气,颤着手指着贺林轩的鼻子,控诉道:不说四方禁令,你四处散播谣言,煽风点火的事又怎么算?那些说我教子无方,对亲不孝,还对君不忠,无德无能,不堪为官的话,就是从四方来贺传出来的!全是你的指使!你别想否认!兴武伯越说越恨。但见贺林轩还是那张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笑脸,他气得咬牙切齿。而他也知道要论口舌之利自己不及这贼子万一,说得再多也无法动摇对方的心智,只管扭头同天顺帝申诉。陛下,昔日我儿一句无心之失,贺林轩便就如此诛心,害臣至此。其人心肠之歹毒,实在令人胆寒啊。兴武伯一抹眼泪,哀声说道:老臣如今也不想活了!只是老臣对陛下之心天地可证,绝无半分不敬,贺大人如此构陷,陷臣于不义,臣纵是死也不能背负这样的污名!陛下,求您还老臣一个清白,还我兴武伯府数百年的名誉。否则,待老臣下了黄泉,面对吴家满门先烈,要如何与他们交代啊?说着,他当真悲从心来,声泪俱下。天顺帝被他哭得脑仁生疼,拧眉道:贺卿,此事你有何话说?贺林轩朝皇帝弯身行礼,道:陛下,臣冤枉。他这话一出,不说满朝文武,就是皇帝也打了一个激灵他现在是听怕了冤枉二字了。而声嘶力竭的兴武伯更是愣住,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他。贺林轩仿佛没有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微微皱眉,很是费解地道:伯爷口口声声说,我指使人污蔑您不忠不孝,却不知我指使的到底是什么人?伯爷可否请他来与我对质?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兴武伯,见他眼睛撑大瞳孔骤缩,显然是领会到了自己的用意,嘴角微微扬起。贺林轩缓缓道:看来,伯爷是指认不出这个人了。那我再问伯爷,您说这些话是四方来贺传出的,又有何凭据?就我所知,士林子弟在四方来贺畅所欲言,辩的是为师、为子、为臣之道。不论是四方册还是士子们留在四方来贺的墨宝,没有一个字提及兴武伯您,更别说指名道姓污蔑您。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看到或是听到了什么,嗯?您若有证据,尽管拿出来,与我对簿公堂。我贺某不说别的,却绝对敢作敢当。如果真的是我的过失,我自会向您赔礼,直到您满意为止。但如果不是贺林轩冷笑一声,接着说:伯爷,我是个直性子,绝不受这种冤枉气。兴武伯眼珠急转,却根本无法理直气壮地作答。因为,没有。他没有证据!或者说,贺林轩至始至终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被他指摘的真凭实据!四方册所说内容,在知情人看来,字字句句都在影射他。但也可以说,和他本人、和兴武伯府没有一个字的关系!而四方来贺名下的人与兴武伯府全无交集,更不会参与议论。而不管那些读书人在四方来贺里说了什么,贺林轩作为东家开门做生意怎么也管不着客人说什么,更不需要为此负责。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是贺林轩主导,都知道贺林轩在针对他。但只要没有证据,就算把他气死,顶多也就是让贺林轩的名声不好听,想治他的罪?根本不可能!若说把柄,那也只有四方禁令这一条。可是贺林轩也大方承认了,只是出于私人恩怨不想做他的生意。所谓买卖自由,还是他们兴武伯府惹怒乐安侯福在前,他能因为受了一点委屈就让皇帝惩治一部尚书么?那才是真正的可笑!贺林轩这根本就是杀人于无形啊!兴武伯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也才终于认清了贺林轩这一手笔背后真正的深意,不由得心中生寒,浑身发软,险些瘫倒在地。然而贺林轩没有就此放过他。伯爷说不出来是吗?贺林轩冷嗤一声,原来,伯爷完全没有实证,只是仗着陛下恩重,仗着先祖英烈的功劳和兴武伯这个身份,只是受了一点委屈,就要求陛下为你做主,惩治出身寒门的户部二品尚书。是这样吗,伯爷?不,不是这样!兴武伯额角滑下冷汗。他就是再糊涂,也知道绝对不能让贺林轩把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连连磕头道:陛下明鉴,老臣绝无此意啊!他的头磕得砰砰直响,比之之前做戏时完全不留余力,不过几下就已经头破血流。天顺帝蹙眉,他心中厌烦,可如果不制止让这老东西磕死在朝堂上,他就要担下一个逼死忠烈之后的罪名。可让他轻拿轻放,天顺帝又实在不甘心。好在贺林轩及时给他解了这个难题。只见他拂袖让开一步,敛眉道:伯爷这是做什么?我这个受您冤枉的苦主还没怎么呢,您就要死要活的。难道是想以死相逼,威胁陛下给你兴武伯府做主,还你满门英烈一个公道吗?老臣没有!老臣绝无此心!陛下,臣对您忠心耿耿,您一定要相信老臣啊!兴武伯惨呼出声。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现在他已经进退维谷,连头都不敢再磕,更别说要怎么扭转乾坤。天顺帝暗自松了一口气,重重地冷哼一声,甩袖道:兴武伯,朕且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证据证明贺尚书散播谣言污蔑你?这,这兴武伯绞紧脑汁,试图找到贺林轩的破绽,可他到底没有那份急智,已经无计可施。皇帝看出他不甘心,还想攀咬贺林轩,声音不由更冷了几分。怎么?你是不是要朕将踏足过四方来贺、参与过四方辩论的人全都给你找来,当朝审问他们是否有受人指使污蔑于你吗?闻言,兴武伯只觉满心惊惧,惶恐道:臣不敢!不敢?哼,你还有什么不敢!天顺帝毫不掩饰怒气,沉声道:无故扰乱朝堂,诬告朝廷二品大员,欺君罔上哼,兴武伯,你该当何罪?!雷霆之下,百官噤若寒蝉。兴武伯满面发白,终于撑不住软到在地,惊声道:陛下,老臣,老臣他彻底慌了,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左面的几人,求救的目光却被一一回避,这时候谁也不敢为他触皇帝的霉头。更何况,经此一役,兴武伯已经彻底废了,谁愿意为他赔上自己的仕途,找不痛快呢?为一枚弃子,得不偿失!而在兴武伯六神无主之际,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面为他发声。第99章想通了这一点,兴武伯强行忍住翻涌的怒气,颤着手指着贺林轩的鼻子,控诉道:不说四方禁令,你四处散播谣言,煽风点火的事又怎么算?那些说我教子无方,对亲不孝,还对君不忠,无德无能,不堪为官的话,就是从四方来贺传出来的!全是你的指使!你别想否认!兴武伯越说越恨。但见贺林轩还是那张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笑脸,他气得咬牙切齿。而他也知道要论口舌之利自己不及这贼子万一,说得再多也无法动摇对方的心智,只管扭头同天顺帝申诉。陛下,昔日我儿一句无心之失,贺林轩便就如此诛心,害臣至此。其人心肠之歹毒,实在令人胆寒啊。兴武伯一抹眼泪,哀声说道:老臣如今也不想活了!只是老臣对陛下之心天地可证,绝无半分不敬,贺大人如此构陷,陷臣于不义,臣纵是死也不能背负这样的污名!陛下,求您还老臣一个清白,还我兴武伯府数百年的名誉。否则,待老臣下了黄泉,面对吴家满门先烈,要如何与他们交代啊?说着,他当真悲从心来,声泪俱下。天顺帝被他哭得脑仁生疼,拧眉道:贺卿,此事你有何话说?贺林轩朝皇帝弯身行礼,道:陛下,臣冤枉。他这话一出,不说满朝文武,就是皇帝也打了一个激灵他现在是听怕了冤枉二字了。而声嘶力竭的兴武伯更是愣住,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他。贺林轩仿佛没有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微微皱眉,很是费解地道:伯爷口口声声说,我指使人污蔑您不忠不孝,却不知我指使的到底是什么人?伯爷可否请他来与我对质?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兴武伯,见他眼睛撑大瞳孔骤缩,显然是领会到了自己的用意,嘴角微微扬起。贺林轩缓缓道:看来,伯爷是指认不出这个人了。那我再问伯爷,您说这些话是四方来贺传出的,又有何凭据?就我所知,士林子弟在四方来贺畅所欲言,辩的是为师、为子、为臣之道。不论是四方册还是士子们留在四方来贺的墨宝,没有一个字提及兴武伯您,更别说指名道姓污蔑您。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看到或是听到了什么,嗯?您若有证据,尽管拿出来,与我对簿公堂。我贺某不说别的,却绝对敢作敢当。如果真的是我的过失,我自会向您赔礼,直到您满意为止。但如果不是贺林轩冷笑一声,接着说:伯爷,我是个直性子,绝不受这种冤枉气。兴武伯眼珠急转,却根本无法理直气壮地作答。因为,没有。他没有证据!或者说,贺林轩至始至终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被他指摘的真凭实据!四方册所说内容,在知情人看来,字字句句都在影射他。但也可以说,和他本人、和兴武伯府没有一个字的关系!而四方来贺名下的人与兴武伯府全无交集,更不会参与议论。而不管那些读书人在四方来贺里说了什么,贺林轩作为东家开门做生意怎么也管不着客人说什么,更不需要为此负责。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是贺林轩主导,都知道贺林轩在针对他。但只要没有证据,就算把他气死,顶多也就是让贺林轩的名声不好听,想治他的罪?根本不可能!若说把柄,那也只有四方禁令这一条。可是贺林轩也大方承认了,只是出于私人恩怨不想做他的生意。所谓买卖自由,还是他们兴武伯府惹怒乐安侯福在前,他能因为受了一点委屈就让皇帝惩治一部尚书么?那才是真正的可笑!贺林轩这根本就是杀人于无形啊!兴武伯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也才终于认清了贺林轩这一手笔背后真正的深意,不由得心中生寒,浑身发软,险些瘫倒在地。然而贺林轩没有就此放过他。伯爷说不出来是吗?贺林轩冷嗤一声,原来,伯爷完全没有实证,只是仗着陛下恩重,仗着先祖英烈的功劳和兴武伯这个身份,只是受了一点委屈,就要求陛下为你做主,惩治出身寒门的户部二品尚书。是这样吗,伯爷?不,不是这样!兴武伯额角滑下冷汗。他就是再糊涂,也知道绝对不能让贺林轩把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连连磕头道:陛下明鉴,老臣绝无此意啊!他的头磕得砰砰直响,比之之前做戏时完全不留余力,不过几下就已经头破血流。天顺帝蹙眉,他心中厌烦,可如果不制止让这老东西磕死在朝堂上,他就要担下一个逼死忠烈之后的罪名。可让他轻拿轻放,天顺帝又实在不甘心。好在贺林轩及时给他解了这个难题。只见他拂袖让开一步,敛眉道:伯爷这是做什么?我这个受您冤枉的苦主还没怎么呢,您就要死要活的。难道是想以死相逼,威胁陛下给你兴武伯府做主,还你满门英烈一个公道吗?老臣没有!老臣绝无此心!陛下,臣对您忠心耿耿,您一定要相信老臣啊!兴武伯惨呼出声。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现在他已经进退维谷,连头都不敢再磕,更别说要怎么扭转乾坤。天顺帝暗自松了一口气,重重地冷哼一声,甩袖道:兴武伯,朕且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证据证明贺尚书散播谣言污蔑你?这,这兴武伯绞紧脑汁,试图找到贺林轩的破绽,可他到底没有那份急智,已经无计可施。皇帝看出他不甘心,还想攀咬贺林轩,声音不由更冷了几分。怎么?你是不是要朕将踏足过四方来贺、参与过四方辩论的人全都给你找来,当朝审问他们是否有受人指使污蔑于你吗?闻言,兴武伯只觉满心惊惧,惶恐道:臣不敢!不敢?哼,你还有什么不敢!天顺帝毫不掩饰怒气,沉声道:无故扰乱朝堂,诬告朝廷二品大员,欺君罔上哼,兴武伯,你该当何罪?!雷霆之下,百官噤若寒蝉。兴武伯满面发白,终于撑不住软到在地,惊声道:陛下,老臣,老臣他彻底慌了,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左面的几人,求救的目光却被一一回避,这时候谁也不敢为他触皇帝的霉头。更何况,经此一役,兴武伯已经彻底废了,谁愿意为他赔上自己的仕途,找不痛快呢?为一枚弃子,得不偿失!而在兴武伯六神无主之际,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面为他发声。第99章想通了这一点,兴武伯强行忍住翻涌的怒气,颤着手指着贺林轩的鼻子,控诉道:不说四方禁令,你四处散播谣言,煽风点火的事又怎么算?那些说我教子无方,对亲不孝,还对君不忠,无德无能,不堪为官的话,就是从四方来贺传出来的!全是你的指使!你别想否认!兴武伯越说越恨。但见贺林轩还是那张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笑脸,他气得咬牙切齿。而他也知道要论口舌之利自己不及这贼子万一,说得再多也无法动摇对方的心智,只管扭头同天顺帝申诉。陛下,昔日我儿一句无心之失,贺林轩便就如此诛心,害臣至此。其人心肠之歹毒,实在令人胆寒啊。兴武伯一抹眼泪,哀声说道:老臣如今也不想活了!只是老臣对陛下之心天地可证,绝无半分不敬,贺大人如此构陷,陷臣于不义,臣纵是死也不能背负这样的污名!陛下,求您还老臣一个清白,还我兴武伯府数百年的名誉。否则,待老臣下了黄泉,面对吴家满门先烈,要如何与他们交代啊?说着,他当真悲从心来,声泪俱下。天顺帝被他哭得脑仁生疼,拧眉道:贺卿,此事你有何话说?贺林轩朝皇帝弯身行礼,道:陛下,臣冤枉。他这话一出,不说满朝文武,就是皇帝也打了一个激灵他现在是听怕了冤枉二字了。而声嘶力竭的兴武伯更是愣住,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他。贺林轩仿佛没有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微微皱眉,很是费解地道:伯爷口口声声说,我指使人污蔑您不忠不孝,却不知我指使的到底是什么人?伯爷可否请他来与我对质?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兴武伯,见他眼睛撑大瞳孔骤缩,显然是领会到了自己的用意,嘴角微微扬起。贺林轩缓缓道:看来,伯爷是指认不出这个人了。那我再问伯爷,您说这些话是四方来贺传出的,又有何凭据?就我所知,士林子弟在四方来贺畅所欲言,辩的是为师、为子、为臣之道。不论是四方册还是士子们留在四方来贺的墨宝,没有一个字提及兴武伯您,更别说指名道姓污蔑您。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看到或是听到了什么,嗯?您若有证据,尽管拿出来,与我对簿公堂。我贺某不说别的,却绝对敢作敢当。如果真的是我的过失,我自会向您赔礼,直到您满意为止。但如果不是贺林轩冷笑一声,接着说:伯爷,我是个直性子,绝不受这种冤枉气。兴武伯眼珠急转,却根本无法理直气壮地作答。因为,没有。他没有证据!或者说,贺林轩至始至终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被他指摘的真凭实据!四方册所说内容,在知情人看来,字字句句都在影射他。但也可以说,和他本人、和兴武伯府没有一个字的关系!而四方来贺名下的人与兴武伯府全无交集,更不会参与议论。而不管那些读书人在四方来贺里说了什么,贺林轩作为东家开门做生意怎么也管不着客人说什么,更不需要为此负责。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是贺林轩主导,都知道贺林轩在针对他。但只要没有证据,就算把他气死,顶多也就是让贺林轩的名声不好听,想治他的罪?根本不可能!若说把柄,那也只有四方禁令这一条。可是贺林轩也大方承认了,只是出于私人恩怨不想做他的生意。所谓买卖自由,还是他们兴武伯府惹怒乐安侯福在前,他能因为受了一点委屈就让皇帝惩治一部尚书么?那才是真正的可笑!贺林轩这根本就是杀人于无形啊!兴武伯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也才终于认清了贺林轩这一手笔背后真正的深意,不由得心中生寒,浑身发软,险些瘫倒在地。然而贺林轩没有就此放过他。伯爷说不出来是吗?贺林轩冷嗤一声,原来,伯爷完全没有实证,只是仗着陛下恩重,仗着先祖英烈的功劳和兴武伯这个身份,只是受了一点委屈,就要求陛下为你做主,惩治出身寒门的户部二品尚书。是这样吗,伯爷?不,不是这样!兴武伯额角滑下冷汗。他就是再糊涂,也知道绝对不能让贺林轩把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连连磕头道:陛下明鉴,老臣绝无此意啊!他的头磕得砰砰直响,比之之前做戏时完全不留余力,不过几下就已经头破血流。天顺帝蹙眉,他心中厌烦,可如果不制止让这老东西磕死在朝堂上,他就要担下一个逼死忠烈之后的罪名。可让他轻拿轻放,天顺帝又实在不甘心。好在贺林轩及时给他解了这个难题。只见他拂袖让开一步,敛眉道:伯爷这是做什么?我这个受您冤枉的苦主还没怎么呢,您就要死要活的。难道是想以死相逼,威胁陛下给你兴武伯府做主,还你满门英烈一个公道吗?老臣没有!老臣绝无此心!陛下,臣对您忠心耿耿,您一定要相信老臣啊!兴武伯惨呼出声。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现在他已经进退维谷,连头都不敢再磕,更别说要怎么扭转乾坤。天顺帝暗自松了一口气,重重地冷哼一声,甩袖道:兴武伯,朕且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证据证明贺尚书散播谣言污蔑你?这,这兴武伯绞紧脑汁,试图找到贺林轩的破绽,可他到底没有那份急智,已经无计可施。皇帝看出他不甘心,还想攀咬贺林轩,声音不由更冷了几分。怎么?你是不是要朕将踏足过四方来贺、参与过四方辩论的人全都给你找来,当朝审问他们是否有受人指使污蔑于你吗?闻言,兴武伯只觉满心惊惧,惶恐道:臣不敢!不敢?哼,你还有什么不敢!天顺帝毫不掩饰怒气,沉声道:无故扰乱朝堂,诬告朝廷二品大员,欺君罔上哼,兴武伯,你该当何罪?!雷霆之下,百官噤若寒蝉。兴武伯满面发白,终于撑不住软到在地,惊声道:陛下,老臣,老臣他彻底慌了,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左面的几人,求救的目光却被一一回避,这时候谁也不敢为他触皇帝的霉头。更何况,经此一役,兴武伯已经彻底废了,谁愿意为他赔上自己的仕途,找不痛快呢?为一枚弃子,得不偿失!而在兴武伯六神无主之际,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面为他发声。第99章想通了这一点,兴武伯强行忍住翻涌的怒气,颤着手指着贺林轩的鼻子,控诉道:不说四方禁令,你四处散播谣言,煽风点火的事又怎么算?那些说我教子无方,对亲不孝,还对君不忠,无德无能,不堪为官的话,就是从四方来贺传出来的!全是你的指使!你别想否认!兴武伯越说越恨。但见贺林轩还是那张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笑脸,他气得咬牙切齿。而他也知道要论口舌之利自己不及这贼子万一,说得再多也无法动摇对方的心智,只管扭头同天顺帝申诉。陛下,昔日我儿一句无心之失,贺林轩便就如此诛心,害臣至此。其人心肠之歹毒,实在令人胆寒啊。兴武伯一抹眼泪,哀声说道:老臣如今也不想活了!只是老臣对陛下之心天地可证,绝无半分不敬,贺大人如此构陷,陷臣于不义,臣纵是死也不能背负这样的污名!陛下,求您还老臣一个清白,还我兴武伯府数百年的名誉。否则,待老臣下了黄泉,面对吴家满门先烈,要如何与他们交代啊?说着,他当真悲从心来,声泪俱下。天顺帝被他哭得脑仁生疼,拧眉道:贺卿,此事你有何话说?贺林轩朝皇帝弯身行礼,道:陛下,臣冤枉。他这话一出,不说满朝文武,就是皇帝也打了一个激灵他现在是听怕了冤枉二字了。而声嘶力竭的兴武伯更是愣住,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他。贺林轩仿佛没有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微微皱眉,很是费解地道:伯爷口口声声说,我指使人污蔑您不忠不孝,却不知我指使的到底是什么人?伯爷可否请他来与我对质?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兴武伯,见他眼睛撑大瞳孔骤缩,显然是领会到了自己的用意,嘴角微微扬起。贺林轩缓缓道:看来,伯爷是指认不出这个人了。那我再问伯爷,您说这些话是四方来贺传出的,又有何凭据?就我所知,士林子弟在四方来贺畅所欲言,辩的是为师、为子、为臣之道。不论是四方册还是士子们留在四方来贺的墨宝,没有一个字提及兴武伯您,更别说指名道姓污蔑您。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看到或是听到了什么,嗯?您若有证据,尽管拿出来,与我对簿公堂。我贺某不说别的,却绝对敢作敢当。如果真的是我的过失,我自会向您赔礼,直到您满意为止。但如果不是贺林轩冷笑一声,接着说:伯爷,我是个直性子,绝不受这种冤枉气。兴武伯眼珠急转,却根本无法理直气壮地作答。因为,没有。他没有证据!或者说,贺林轩至始至终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被他指摘的真凭实据!四方册所说内容,在知情人看来,字字句句都在影射他。但也可以说,和他本人、和兴武伯府没有一个字的关系!而四方来贺名下的人与兴武伯府全无交集,更不会参与议论。而不管那些读书人在四方来贺里说了什么,贺林轩作为东家开门做生意怎么也管不着客人说什么,更不需要为此负责。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是贺林轩主导,都知道贺林轩在针对他。但只要没有证据,就算把他气死,顶多也就是让贺林轩的名声不好听,想治他的罪?根本不可能!若说把柄,那也只有四方禁令这一条。可是贺林轩也大方承认了,只是出于私人恩怨不想做他的生意。所谓买卖自由,还是他们兴武伯府惹怒乐安侯福在前,他能因为受了一点委屈就让皇帝惩治一部尚书么?那才是真正的可笑!贺林轩这根本就是杀人于无形啊!兴武伯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也才终于认清了贺林轩这一手笔背后真正的深意,不由得心中生寒,浑身发软,险些瘫倒在地。然而贺林轩没有就此放过他。伯爷说不出来是吗?贺林轩冷嗤一声,原来,伯爷完全没有实证,只是仗着陛下恩重,仗着先祖英烈的功劳和兴武伯这个身份,只是受了一点委屈,就要求陛下为你做主,惩治出身寒门的户部二品尚书。是这样吗,伯爷?不,不是这样!兴武伯额角滑下冷汗。他就是再糊涂,也知道绝对不能让贺林轩把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连连磕头道:陛下明鉴,老臣绝无此意啊!他的头磕得砰砰直响,比之之前做戏时完全不留余力,不过几下就已经头破血流。天顺帝蹙眉,他心中厌烦,可如果不制止让这老东西磕死在朝堂上,他就要担下一个逼死忠烈之后的罪名。可让他轻拿轻放,天顺帝又实在不甘心。好在贺林轩及时给他解了这个难题。只见他拂袖让开一步,敛眉道:伯爷这是做什么?我这个受您冤枉的苦主还没怎么呢,您就要死要活的。难道是想以死相逼,威胁陛下给你兴武伯府做主,还你满门英烈一个公道吗?老臣没有!老臣绝无此心!陛下,臣对您忠心耿耿,您一定要相信老臣啊!兴武伯惨呼出声。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现在他已经进退维谷,连头都不敢再磕,更别说要怎么扭转乾坤。天顺帝暗自松了一口气,重重地冷哼一声,甩袖道:兴武伯,朕且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证据证明贺尚书散播谣言污蔑你?这,这兴武伯绞紧脑汁,试图找到贺林轩的破绽,可他到底没有那份急智,已经无计可施。皇帝看出他不甘心,还想攀咬贺林轩,声音不由更冷了几分。怎么?你是不是要朕将踏足过四方来贺、参与过四方辩论的人全都给你找来,当朝审问他们是否有受人指使污蔑于你吗?闻言,兴武伯只觉满心惊惧,惶恐道:臣不敢!不敢?哼,你还有什么不敢!天顺帝毫不掩饰怒气,沉声道:无故扰乱朝堂,诬告朝廷二品大员,欺君罔上哼,兴武伯,你该当何罪?!雷霆之下,百官噤若寒蝉。兴武伯满面发白,终于撑不住软到在地,惊声道:陛下,老臣,老臣他彻底慌了,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左面的几人,求救的目光却被一一回避,这时候谁也不敢为他触皇帝的霉头。更何况,经此一役,兴武伯已经彻底废了,谁愿意为他赔上自己的仕途,找不痛快呢?为一枚弃子,得不偿失!而在兴武伯六神无主之际,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面为他发声。第99章想通了这一点,兴武伯强行忍住翻涌的怒气,颤着手指着贺林轩的鼻子,控诉道:不说四方禁令,你四处散播谣言,煽风点火的事又怎么算?那些说我教子无方,对亲不孝,还对君不忠,无德无能,不堪为官的话,就是从四方来贺传出来的!全是你的指使!你别想否认!兴武伯越说越恨。但见贺林轩还是那张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笑脸,他气得咬牙切齿。而他也知道要论口舌之利自己不及这贼子万一,说得再多也无法动摇对方的心智,只管扭头同天顺帝申诉。陛下,昔日我儿一句无心之失,贺林轩便就如此诛心,害臣至此。其人心肠之歹毒,实在令人胆寒啊。兴武伯一抹眼泪,哀声说道:老臣如今也不想活了!只是老臣对陛下之心天地可证,绝无半分不敬,贺大人如此构陷,陷臣于不义,臣纵是死也不能背负这样的污名!陛下,求您还老臣一个清白,还我兴武伯府数百年的名誉。否则,待老臣下了黄泉,面对吴家满门先烈,要如何与他们交代啊?说着,他当真悲从心来,声泪俱下。天顺帝被他哭得脑仁生疼,拧眉道:贺卿,此事你有何话说?贺林轩朝皇帝弯身行礼,道:陛下,臣冤枉。他这话一出,不说满朝文武,就是皇帝也打了一个激灵他现在是听怕了冤枉二字了。而声嘶力竭的兴武伯更是愣住,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他。贺林轩仿佛没有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微微皱眉,很是费解地道:伯爷口口声声说,我指使人污蔑您不忠不孝,却不知我指使的到底是什么人?伯爷可否请他来与我对质?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兴武伯,见他眼睛撑大瞳孔骤缩,显然是领会到了自己的用意,嘴角微微扬起。贺林轩缓缓道:看来,伯爷是指认不出这个人了。那我再问伯爷,您说这些话是四方来贺传出的,又有何凭据?就我所知,士林子弟在四方来贺畅所欲言,辩的是为师、为子、为臣之道。不论是四方册还是士子们留在四方来贺的墨宝,没有一个字提及兴武伯您,更别说指名道姓污蔑您。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看到或是听到了什么,嗯?您若有证据,尽管拿出来,与我对簿公堂。我贺某不说别的,却绝对敢作敢当。如果真的是我的过失,我自会向您赔礼,直到您满意为止。但如果不是贺林轩冷笑一声,接着说:伯爷,我是个直性子,绝不受这种冤枉气。兴武伯眼珠急转,却根本无法理直气壮地作答。因为,没有。他没有证据!或者说,贺林轩至始至终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被他指摘的真凭实据!四方册所说内容,在知情人看来,字字句句都在影射他。但也可以说,和他本人、和兴武伯府没有一个字的关系!而四方来贺名下的人与兴武伯府全无交集,更不会参与议论。而不管那些读书人在四方来贺里说了什么,贺林轩作为东家开门做生意怎么也管不着客人说什么,更不需要为此负责。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是贺林轩主导,都知道贺林轩在针对他。但只要没有证据,就算把他气死,顶多也就是让贺林轩的名声不好听,想治他的罪?根本不可能!若说把柄,那也只有四方禁令这一条。可是贺林轩也大方承认了,只是出于私人恩怨不想做他的生意。所谓买卖自由,还是他们兴武伯府惹怒乐安侯福在前,他能因为受了一点委屈就让皇帝惩治一部尚书么?那才是真正的可笑!贺林轩这根本就是杀人于无形啊!兴武伯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也才终于认清了贺林轩这一手笔背后真正的深意,不由得心中生寒,浑身发软,险些瘫倒在地。然而贺林轩没有就此放过他。伯爷说不出来是吗?贺林轩冷嗤一声,原来,伯爷完全没有实证,只是仗着陛下恩重,仗着先祖英烈的功劳和兴武伯这个身份,只是受了一点委屈,就要求陛下为你做主,惩治出身寒门的户部二品尚书。是这样吗,伯爷?不,不是这样!兴武伯额角滑下冷汗。他就是再糊涂,也知道绝对不能让贺林轩把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连连磕头道:陛下明鉴,老臣绝无此意啊!他的头磕得砰砰直响,比之之前做戏时完全不留余力,不过几下就已经头破血流。天顺帝蹙眉,他心中厌烦,可如果不制止让这老东西磕死在朝堂上,他就要担下一个逼死忠烈之后的罪名。可让他轻拿轻放,天顺帝又实在不甘心。好在贺林轩及时给他解了这个难题。只见他拂袖让开一步,敛眉道:伯爷这是做什么?我这个受您冤枉的苦主还没怎么呢,您就要死要活的。难道是想以死相逼,威胁陛下给你兴武伯府做主,还你满门英烈一个公道吗?老臣没有!老臣绝无此心!陛下,臣对您忠心耿耿,您一定要相信老臣啊!兴武伯惨呼出声。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现在他已经进退维谷,连头都不敢再磕,更别说要怎么扭转乾坤。天顺帝暗自松了一口气,重重地冷哼一声,甩袖道:兴武伯,朕且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证据证明贺尚书散播谣言污蔑你?这,这兴武伯绞紧脑汁,试图找到贺林轩的破绽,可他到底没有那份急智,已经无计可施。皇帝看出他不甘心,还想攀咬贺林轩,声音不由更冷了几分。怎么?你是不是要朕将踏足过四方来贺、参与过四方辩论的人全都给你找来,当朝审问他们是否有受人指使污蔑于你吗?闻言,兴武伯只觉满心惊惧,惶恐道:臣不敢!不敢?哼,你还有什么不敢!天顺帝毫不掩饰怒气,沉声道:无故扰乱朝堂,诬告朝廷二品大员,欺君罔上哼,兴武伯,你该当何罪?!雷霆之下,百官噤若寒蝉。兴武伯满面发白,终于撑不住软到在地,惊声道:陛下,老臣,老臣他彻底慌了,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左面的几人,求救的目光却被一一回避,这时候谁也不敢为他触皇帝的霉头。更何况,经此一役,兴武伯已经彻底废了,谁愿意为他赔上自己的仕途,找不痛快呢?为一枚弃子,得不偿失!而在兴武伯六神无主之际,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面为他发声。第99章想通了这一点,兴武伯强行忍住翻涌的怒气,颤着手指着贺林轩的鼻子,控诉道:不说四方禁令,你四处散播谣言,煽风点火的事又怎么算?那些说我教子无方,对亲不孝,还对君不忠,无德无能,不堪为官的话,就是从四方来贺传出来的!全是你的指使!你别想否认!兴武伯越说越恨。但见贺林轩还是那张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笑脸,他气得咬牙切齿。而他也知道要论口舌之利自己不及这贼子万一,说得再多也无法动摇对方的心智,只管扭头同天顺帝申诉。陛下,昔日我儿一句无心之失,贺林轩便就如此诛心,害臣至此。其人心肠之歹毒,实在令人胆寒啊。兴武伯一抹眼泪,哀声说道:老臣如今也不想活了!只是老臣对陛下之心天地可证,绝无半分不敬,贺大人如此构陷,陷臣于不义,臣纵是死也不能背负这样的污名!陛下,求您还老臣一个清白,还我兴武伯府数百年的名誉。否则,待老臣下了黄泉,面对吴家满门先烈,要如何与他们交代啊?说着,他当真悲从心来,声泪俱下。天顺帝被他哭得脑仁生疼,拧眉道:贺卿,此事你有何话说?贺林轩朝皇帝弯身行礼,道:陛下,臣冤枉。他这话一出,不说满朝文武,就是皇帝也打了一个激灵他现在是听怕了冤枉二字了。而声嘶力竭的兴武伯更是愣住,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他。贺林轩仿佛没有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微微皱眉,很是费解地道:伯爷口口声声说,我指使人污蔑您不忠不孝,却不知我指使的到底是什么人?伯爷可否请他来与我对质?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兴武伯,见他眼睛撑大瞳孔骤缩,显然是领会到了自己的用意,嘴角微微扬起。贺林轩缓缓道:看来,伯爷是指认不出这个人了。那我再问伯爷,您说这些话是四方来贺传出的,又有何凭据?就我所知,士林子弟在四方来贺畅所欲言,辩的是为师、为子、为臣之道。不论是四方册还是士子们留在四方来贺的墨宝,没有一个字提及兴武伯您,更别说指名道姓污蔑您。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看到或是听到了什么,嗯?您若有证据,尽管拿出来,与我对簿公堂。我贺某不说别的,却绝对敢作敢当。如果真的是我的过失,我自会向您赔礼,直到您满意为止。但如果不是贺林轩冷笑一声,接着说:伯爷,我是个直性子,绝不受这种冤枉气。兴武伯眼珠急转,却根本无法理直气壮地作答。因为,没有。他没有证据!或者说,贺林轩至始至终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被他指摘的真凭实据!四方册所说内容,在知情人看来,字字句句都在影射他。但也可以说,和他本人、和兴武伯府没有一个字的关系!而四方来贺名下的人与兴武伯府全无交集,更不会参与议论。而不管那些读书人在四方来贺里说了什么,贺林轩作为东家开门做生意怎么也管不着客人说什么,更不需要为此负责。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是贺林轩主导,都知道贺林轩在针对他。但只要没有证据,就算把他气死,顶多也就是让贺林轩的名声不好听,想治他的罪?根本不可能!若说把柄,那也只有四方禁令这一条。可是贺林轩也大方承认了,只是出于私人恩怨不想做他的生意。所谓买卖自由,还是他们兴武伯府惹怒乐安侯福在前,他能因为受了一点委屈就让皇帝惩治一部尚书么?那才是真正的可笑!贺林轩这根本就是杀人于无形啊!兴武伯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也才终于认清了贺林轩这一手笔背后真正的深意,不由得心中生寒,浑身发软,险些瘫倒在地。然而贺林轩没有就此放过他。伯爷说不出来是吗?贺林轩冷嗤一声,原来,伯爷完全没有实证,只是仗着陛下恩重,仗着先祖英烈的功劳和兴武伯这个身份,只是受了一点委屈,就要求陛下为你做主,惩治出身寒门的户部二品尚书。是这样吗,伯爷?不,不是这样!兴武伯额角滑下冷汗。他就是再糊涂,也知道绝对不能让贺林轩把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连连磕头道:陛下明鉴,老臣绝无此意啊!他的头磕得砰砰直响,比之之前做戏时完全不留余力,不过几下就已经头破血流。天顺帝蹙眉,他心中厌烦,可如果不制止让这老东西磕死在朝堂上,他就要担下一个逼死忠烈之后的罪名。可让他轻拿轻放,天顺帝又实在不甘心。好在贺林轩及时给他解了这个难题。只见他拂袖让开一步,敛眉道:伯爷这是做什么?我这个受您冤枉的苦主还没怎么呢,您就要死要活的。难道是想以死相逼,威胁陛下给你兴武伯府做主,还你满门英烈一个公道吗?老臣没有!老臣绝无此心!陛下,臣对您忠心耿耿,您一定要相信老臣啊!兴武伯惨呼出声。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现在他已经进退维谷,连头都不敢再磕,更别说要怎么扭转乾坤。天顺帝暗自松了一口气,重重地冷哼一声,甩袖道:兴武伯,朕且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证据证明贺尚书散播谣言污蔑你?这,这兴武伯绞紧脑汁,试图找到贺林轩的破绽,可他到底没有那份急智,已经无计可施。皇帝看出他不甘心,还想攀咬贺林轩,声音不由更冷了几分。怎么?你是不是要朕将踏足过四方来贺、参与过四方辩论的人全都给你找来,当朝审问他们是否有受人指使污蔑于你吗?闻言,兴武伯只觉满心惊惧,惶恐道:臣不敢!不敢?哼,你还有什么不敢!天顺帝毫不掩饰怒气,沉声道:无故扰乱朝堂,诬告朝廷二品大员,欺君罔上哼,兴武伯,你该当何罪?!雷霆之下,百官噤若寒蝉。兴武伯满面发白,终于撑不住软到在地,惊声道:陛下,老臣,老臣他彻底慌了,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左面的几人,求救的目光却被一一回避,这时候谁也不敢为他触皇帝的霉头。更何况,经此一役,兴武伯已经彻底废了,谁愿意为他赔上自己的仕途,找不痛快呢?为一枚弃子,得不偿失!而在兴武伯六神无主之际,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面为他发声。第99章想通了这一点,兴武伯强行忍住翻涌的怒气,颤着手指着贺林轩的鼻子,控诉道:不说四方禁令,你四处散播谣言,煽风点火的事又怎么算?那些说我教子无方,对亲不孝,还对君不忠,无德无能,不堪为官的话,就是从四方来贺传出来的!全是你的指使!你别想否认!兴武伯越说越恨。但见贺林轩还是那张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笑脸,他气得咬牙切齿。而他也知道要论口舌之利自己不及这贼子万一,说得再多也无法动摇对方的心智,只管扭头同天顺帝申诉。陛下,昔日我儿一句无心之失,贺林轩便就如此诛心,害臣至此。其人心肠之歹毒,实在令人胆寒啊。兴武伯一抹眼泪,哀声说道:老臣如今也不想活了!只是老臣对陛下之心天地可证,绝无半分不敬,贺大人如此构陷,陷臣于不义,臣纵是死也不能背负这样的污名!陛下,求您还老臣一个清白,还我兴武伯府数百年的名誉。否则,待老臣下了黄泉,面对吴家满门先烈,要如何与他们交代啊?说着,他当真悲从心来,声泪俱下。天顺帝被他哭得脑仁生疼,拧眉道:贺卿,此事你有何话说?贺林轩朝皇帝弯身行礼,道:陛下,臣冤枉。他这话一出,不说满朝文武,就是皇帝也打了一个激灵他现在是听怕了冤枉二字了。而声嘶力竭的兴武伯更是愣住,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他。贺林轩仿佛没有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微微皱眉,很是费解地道:伯爷口口声声说,我指使人污蔑您不忠不孝,却不知我指使的到底是什么人?伯爷可否请他来与我对质?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兴武伯,见他眼睛撑大瞳孔骤缩,显然是领会到了自己的用意,嘴角微微扬起。贺林轩缓缓道:看来,伯爷是指认不出这个人了。那我再问伯爷,您说这些话是四方来贺传出的,又有何凭据?就我所知,士林子弟在四方来贺畅所欲言,辩的是为师、为子、为臣之道。不论是四方册还是士子们留在四方来贺的墨宝,没有一个字提及兴武伯您,更别说指名道姓污蔑您。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看到或是听到了什么,嗯?您若有证据,尽管拿出来,与我对簿公堂。我贺某不说别的,却绝对敢作敢当。如果真的是我的过失,我自会向您赔礼,直到您满意为止。但如果不是贺林轩冷笑一声,接着说:伯爷,我是个直性子,绝不受这种冤枉气。兴武伯眼珠急转,却根本无法理直气壮地作答。因为,没有。他没有证据!或者说,贺林轩至始至终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被他指摘的真凭实据!四方册所说内容,在知情人看来,字字句句都在影射他。但也可以说,和他本人、和兴武伯府没有一个字的关系!而四方来贺名下的人与兴武伯府全无交集,更不会参与议论。而不管那些读书人在四方来贺里说了什么,贺林轩作为东家开门做生意怎么也管不着客人说什么,更不需要为此负责。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是贺林轩主导,都知道贺林轩在针对他。但只要没有证据,就算把他气死,顶多也就是让贺林轩的名声不好听,想治他的罪?根本不可能!若说把柄,那也只有四方禁令这一条。可是贺林轩也大方承认了,只是出于私人恩怨不想做他的生意。所谓买卖自由,还是他们兴武伯府惹怒乐安侯福在前,他能因为受了一点委屈就让皇帝惩治一部尚书么?那才是真正的可笑!贺林轩这根本就是杀人于无形啊!兴武伯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也才终于认清了贺林轩这一手笔背后真正的深意,不由得心中生寒,浑身发软,险些瘫倒在地。然而贺林轩没有就此放过他。伯爷说不出来是吗?贺林轩冷嗤一声,原来,伯爷完全没有实证,只是仗着陛下恩重,仗着先祖英烈的功劳和兴武伯这个身份,只是受了一点委屈,就要求陛下为你做主,惩治出身寒门的户部二品尚书。是这样吗,伯爷?不,不是这样!兴武伯额角滑下冷汗。他就是再糊涂,也知道绝对不能让贺林轩把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连连磕头道:陛下明鉴,老臣绝无此意啊!他的头磕得砰砰直响,比之之前做戏时完全不留余力,不过几下就已经头破血流。天顺帝蹙眉,他心中厌烦,可如果不制止让这老东西磕死在朝堂上,他就要担下一个逼死忠烈之后的罪名。可让他轻拿轻放,天顺帝又实在不甘心。好在贺林轩及时给他解了这个难题。只见他拂袖让开一步,敛眉道:伯爷这是做什么?我这个受您冤枉的苦主还没怎么呢,您就要死要活的。难道是想以死相逼,威胁陛下给你兴武伯府做主,还你满门英烈一个公道吗?老臣没有!老臣绝无此心!陛下,臣对您忠心耿耿,您一定要相信老臣啊!兴武伯惨呼出声。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现在他已经进退维谷,连头都不敢再磕,更别说要怎么扭转乾坤。天顺帝暗自松了一口气,重重地冷哼一声,甩袖道:兴武伯,朕且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证据证明贺尚书散播谣言污蔑你?这,这兴武伯绞紧脑汁,试图找到贺林轩的破绽,可他到底没有那份急智,已经无计可施。皇帝看出他不甘心,还想攀咬贺林轩,声音不由更冷了几分。怎么?你是不是要朕将踏足过四方来贺、参与过四方辩论的人全都给你找来,当朝审问他们是否有受人指使污蔑于你吗?闻言,兴武伯只觉满心惊惧,惶恐道:臣不敢!不敢?哼,你还有什么不敢!天顺帝毫不掩饰怒气,沉声道:无故扰乱朝堂,诬告朝廷二品大员,欺君罔上哼,兴武伯,你该当何罪?!雷霆之下,百官噤若寒蝉。兴武伯满面发白,终于撑不住软到在地,惊声道:陛下,老臣,老臣他彻底慌了,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左面的几人,求救的目光却被一一回避,这时候谁也不敢为他触皇帝的霉头。更何况,经此一役,兴武伯已经彻底废了,谁愿意为他赔上自己的仕途,找不痛快呢?为一枚弃子,得不偿失!而在兴武伯六神无主之际,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面为他发声。第99章想通了这一点,兴武伯强行忍住翻涌的怒气,颤着手指着贺林轩的鼻子,控诉道:不说四方禁令,你四处散播谣言,煽风点火的事又怎么算?那些说我教子无方,对亲不孝,还对君不忠,无德无能,不堪为官的话,就是从四方来贺传出来的!全是你的指使!你别想否认!兴武伯越说越恨。但见贺林轩还是那张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笑脸,他气得咬牙切齿。而他也知道要论口舌之利自己不及这贼子万一,说得再多也无法动摇对方的心智,只管扭头同天顺帝申诉。陛下,昔日我儿一句无心之失,贺林轩便就如此诛心,害臣至此。其人心肠之歹毒,实在令人胆寒啊。兴武伯一抹眼泪,哀声说道:老臣如今也不想活了!只是老臣对陛下之心天地可证,绝无半分不敬,贺大人如此构陷,陷臣于不义,臣纵是死也不能背负这样的污名!陛下,求您还老臣一个清白,还我兴武伯府数百年的名誉。否则,待老臣下了黄泉,面对吴家满门先烈,要如何与他们交代啊?说着,他当真悲从心来,声泪俱下。天顺帝被他哭得脑仁生疼,拧眉道:贺卿,此事你有何话说?贺林轩朝皇帝弯身行礼,道:陛下,臣冤枉。他这话一出,不说满朝文武,就是皇帝也打了一个激灵他现在是听怕了冤枉二字了。而声嘶力竭的兴武伯更是愣住,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他。贺林轩仿佛没有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微微皱眉,很是费解地道:伯爷口口声声说,我指使人污蔑您不忠不孝,却不知我指使的到底是什么人?伯爷可否请他来与我对质?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兴武伯,见他眼睛撑大瞳孔骤缩,显然是领会到了自己的用意,嘴角微微扬起。贺林轩缓缓道:看来,伯爷是指认不出这个人了。那我再问伯爷,您说这些话是四方来贺传出的,又有何凭据?就我所知,士林子弟在四方来贺畅所欲言,辩的是为师、为子、为臣之道。不论是四方册还是士子们留在四方来贺的墨宝,没有一个字提及兴武伯您,更别说指名道姓污蔑您。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看到或是听到了什么,嗯?您若有证据,尽管拿出来,与我对簿公堂。我贺某不说别的,却绝对敢作敢当。如果真的是我的过失,我自会向您赔礼,直到您满意为止。但如果不是贺林轩冷笑一声,接着说:伯爷,我是个直性子,绝不受这种冤枉气。兴武伯眼珠急转,却根本无法理直气壮地作答。因为,没有。他没有证据!或者说,贺林轩至始至终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被他指摘的真凭实据!四方册所说内容,在知情人看来,字字句句都在影射他。但也可以说,和他本人、和兴武伯府没有一个字的关系!而四方来贺名下的人与兴武伯府全无交集,更不会参与议论。而不管那些读书人在四方来贺里说了什么,贺林轩作为东家开门做生意怎么也管不着客人说什么,更不需要为此负责。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是贺林轩主导,都知道贺林轩在针对他。但只要没有证据,就算把他气死,顶多也就是让贺林轩的名声不好听,想治他的罪?根本不可能!若说把柄,那也只有四方禁令这一条。可是贺林轩也大方承认了,只是出于私人恩怨不想做他的生意。所谓买卖自由,还是他们兴武伯府惹怒乐安侯福在前,他能因为受了一点委屈就让皇帝惩治一部尚书么?那才是真正的可笑!贺林轩这根本就是杀人于无形啊!兴武伯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也才终于认清了贺林轩这一手笔背后真正的深意,不由得心中生寒,浑身发软,险些瘫倒在地。然而贺林轩没有就此放过他。伯爷说不出来是吗?贺林轩冷嗤一声,原来,伯爷完全没有实证,只是仗着陛下恩重,仗着先祖英烈的功劳和兴武伯这个身份,只是受了一点委屈,就要求陛下为你做主,惩治出身寒门的户部二品尚书。是这样吗,伯爷?不,不是这样!兴武伯额角滑下冷汗。他就是再糊涂,也知道绝对不能让贺林轩把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连连磕头道:陛下明鉴,老臣绝无此意啊!他的头磕得砰砰直响,比之之前做戏时完全不留余力,不过几下就已经头破血流。天顺帝蹙眉,他心中厌烦,可如果不制止让这老东西磕死在朝堂上,他就要担下一个逼死忠烈之后的罪名。可让他轻拿轻放,天顺帝又实在不甘心。好在贺林轩及时给他解了这个难题。只见他拂袖让开一步,敛眉道:伯爷这是做什么?我这个受您冤枉的苦主还没怎么呢,您就要死要活的。难道是想以死相逼,威胁陛下给你兴武伯府做主,还你满门英烈一个公道吗?老臣没有!老臣绝无此心!陛下,臣对您忠心耿耿,您一定要相信老臣啊!兴武伯惨呼出声。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现在他已经进退维谷,连头都不敢再磕,更别说要怎么扭转乾坤。天顺帝暗自松了一口气,重重地冷哼一声,甩袖道:兴武伯,朕且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证据证明贺尚书散播谣言污蔑你?这,这兴武伯绞紧脑汁,试图找到贺林轩的破绽,可他到底没有那份急智,已经无计可施。皇帝看出他不甘心,还想攀咬贺林轩,声音不由更冷了几分。怎么?你是不是要朕将踏足过四方来贺、参与过四方辩论的人全都给你找来,当朝审问他们是否有受人指使污蔑于你吗?闻言,兴武伯只觉满心惊惧,惶恐道:臣不敢!不敢?哼,你还有什么不敢!天顺帝毫不掩饰怒气,沉声道:无故扰乱朝堂,诬告朝廷二品大员,欺君罔上哼,兴武伯,你该当何罪?!雷霆之下,百官噤若寒蝉。兴武伯满面发白,终于撑不住软到在地,惊声道:陛下,老臣,老臣他彻底慌了,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左面的几人,求救的目光却被一一回避,这时候谁也不敢为他触皇帝的霉头。更何况,经此一役,兴武伯已经彻底废了,谁愿意为他赔上自己的仕途,找不痛快呢?为一枚弃子,得不偿失!而在兴武伯六神无主之际,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面为他发声。第9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