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可谓不诛心!虞明博脸色一白,当下一句话都不敢争辩,跪行上前,拿起那本账本。这一看,他脸色大变。这竟是黄家的秘密账本!黄江平那个该死的蠢货,竟然把他送给自己的东西一条一条地记在了上头!而现在黄江平下狱,是谁将这份好礼送上门来的,还用问吗?虞明博的脸色忽红忽白,重重一磕脑袋道:儿子私心过重,害父亲落下这个把柄,请父亲责罚!你是我的儿子,不是我的下属,事后责罚有何意义。安平侯爷淡淡地说:刚才礼部和工部有几位大人送信到府上来,说是感召陛下仁德无双,愿意捐衣献粮。现在应该已经动身去户部了。什么虞明博猛地闭上了嘴。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不必再问,他也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一夕之间变了态度。想必,除了他们安平侯府之外,也有不少人收到了皇帝陛下这份厚礼吧。安平侯爷见他明白了,继续道:陛下愿意给老臣这份情面,我们也不能不回报。我已吩咐管家收拾粮棉,待明日你亲自送去户部吧。顺便看看,都有哪些人在为陛下分忧了。虞明博的眼神闪了闪,当即会意道:是,儿子一定办好。想必,有些人忘了在捐献前知会侯府。安平侯爷点了点头,你退下吧。虞明博看父亲真的没有跟自己计较过错的意思,心里反而忐忑起来。想了又想,他道:父亲,我们是不是应当礼尚往来,给贺林轩也送一份礼?他的语气满是阴冷。安平侯爷抬头看他,你要送什么?虞明博道:他贺林轩折服群商,不是正得意吗?他想借商贾扎根,汲取暴利,那我就出手斩断这些根须!那些商贾现在还在南陵城里,父亲,不如我对上安平侯爷倏然冷下来的眼睛,虞明博的话蓦地噎在了喉咙里。父亲您为何这样看我?虞明博浑身僵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虞家要当权臣不假,但绝不做那等窃国之贼。安平侯爷再没有了之前的温和,冷冷道:从昔日我安平侯府在陈氏的威逼下明哲保身,却从不曾与之同流合污。你若想做陈氏第二,那我侯府的门庭怕是容不下你了。虞明博骇然,父亲,孩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父亲您安平侯爷打断了他的辩解,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你且去祠堂静静心,好好想想我刚才说的话。他再不耐烦看见长子,虞明博见状,也只能白着脸去跪祠堂了。至始至终,他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句话触怒了父亲。不是早就定计要对付贺林轩了吗?他到底哪里错了?不管怎么样,第二天安平侯爷还是将长子放了出来,去户部捐献。安平侯府表态之后,原本在观望的一些人家顿时也放开了手脚,一时之间,户部府衙前的车马络绎不绝。咦,这东肃赵家不是前几日已经送过一回了吗?怎么今日又来?户部中人忙得脚不点地,但各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记录官抄录得手都软了,看到这处疑点,才停下来揉了揉手腕,顺便与递交条陈的同僚核实,免得弄混了。那人笑道:咱们大人便是东肃人,这赵家原来和大人也有几分交情的。具体怎么我也不知,但仿佛听说,昨日这赵家去乐安侯府和大人叙旧来着。这不,今日就又来孝敬了吗。记录官有些好奇贺林轩是怎么和赵家叙旧的,当下道:稍后我去问问大人的意思,这二次捐献的,需不需要有什么表示。同僚抬手拦住了,说:我方才已经去过一回,大人不在,说是下衙了。还交代了有急事去府上找他,寻常事留待明日再说。记录官伸脖子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呐呐道:这还未到酉时吧?大人一向不是不到宵禁时辰不下衙的,今日这是怎么了?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同僚朝他眨了眨眼睛,笑得别有深意。记录官忙问道:刘年兄可是知道什么?同僚哈哈笑道:每月总有那么几天我也赶着回家呢,就是不知道大人是不是喽。还真是呢。记录官和同僚一起笑了起来,眼神里全是男人才懂的意味。第115章贺林轩抱着李文斌踏出浴桶, 走回卧室。在他身后,石砖让水浸湿了一大片, 看起来乱糟糟的,可以看出刚才在这里发生了什么。贺林轩餍足地亲吻着夫郎,让他靠在自己胸口,为他擦拭弄湿的头发。再过些天,天冷了就不能这么闹了。贺林轩摸了摸他还有些泛红的眼角, 低笑着在他耳边说。李文斌昏昏欲睡,听了这话,睁开迷糊的眼睛瞪了他一眼,又窝回他胸膛, 有气无力地道:谁让你闹的都说了不要了一句话的功夫, 他就浅浅地睡过去了。贺林轩贴在他额头上,轻轻蹭了蹭, 眼神还有些眷恋。窗外有稀薄的晨光透进室内,昨夜是闹得有些厉害了。不过,忙忙碌碌半个月,他连回家陪夫郎儿子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心里惦记得厉害。好不容易到了月底,李文斌的信期到了,他说什么也不愿意把时间耗费在公务上。小心地把夫郎的头发擦得干透,贺林轩抱着他睡了两个时辰,就轻手轻脚地爬起来了。阿父!诺儿很久没在早上的时候见着他阿父了,这会儿咬着包子正打着瞌睡, 冷不防被人抱到怀里,扭头一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惊喜地抱住他。臭小子,把油弄到阿父脖子上了。贺林轩扭头把诺儿糊到自己脖子上的包子咬到嘴里吃了,抱着他坐下来。阿父,你吃。诺儿嘻嘻笑起来,给贺林轩抓了一个包子喂到他嘴里。真乖。贺林轩呼噜了一下他的脑袋,又伸手拍了拍起身跟他问候的李信,笑道:吃饭吧,等会儿叔父送你和诺儿上学堂。真哒?不说诺儿,李信也满是惊喜,不过想了想,他还是疑惑道:叔父,您今天不上朝吗?贺林轩试了试豆浆的温度,放到儿子小手里,示意他可以喝了,边道:叔父告假了,今明两日都在家里。太好了!诺儿仰头说:阿父,诺儿可想你了!阿爹说阿父很忙很累,都不许我缠着你。他瘪了瘪嘴,像个小大人那样叹了一口气,然后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包子,说:要是回家唔,回我们以前的家就好了,阿父一直陪着我和阿爹,哪儿都不走。贺林轩给诺儿擦了擦嘴角,歉意道:是阿父不好,以后肯定多在家里陪着你和你阿爹。诺儿想了想,摇头烦恼地道:我也不在家呢,要去书院,还要背书。背不出来,夫子打手心哩。他伸手给贺林轩看,上回背错了一个字,夫子打了十下手心,可疼了。阿爹都不让我跟你说。说着,他眼睛里泛起一点水光。小小的孩子还懵懂着,却已经渐渐丢掉想快点长大的心愿。他只想一直窝在阿父阿爹怀里撒娇,永远不长大,什么阿父很忙什么书院什么夫子,他都不想听见。贺林轩一听还了得。皱着眉头看了看儿子的小手,白嫩嫩的已经看不出当时的痕迹,但可想见儿子当时一定很难受。不只是因为当着同窗的面挨了打,更是因为自己不在他身边,他要开始学着坚强和忍受了。是阿父不好。贺林轩亲了亲他的手,疼爱道:别听你阿爹的,不论什么时候,诺儿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跟阿父讲。以后睡觉前,阿父给你检查课业,保证一个字都不会错了,让夫子对你刮目相看。好!阿父最好了!诺儿一下子笑开了,小孩子忘性大,这会儿眼睛里已经不剩下一点阴霾。李信在一旁看着,心里还是忍不住地羡慕。贺林轩注意到了,招手让他坐过来些,问他:你阿父和阿爹呢,怎么不在?李信道:方才我问管家,管家说昨儿夜里二舅父的三儿子要生了,阿爹和阿父过去帮忙,一直没回来。贺林轩愣了一下,张家二郎还守在边关,只因夫郎怀有身孕,跟着两老回京养胎,没想到现在就生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贺林轩把两个孩子送到书院,路上两个孩子把这些日子藏着的话都倒了出来,临要下马车了还意犹未尽。贺林轩难得来儿子书院,直接把他们送去学堂。先将李信送到了学堂,诺儿当即就对阿父伸了手。他早就想让阿父抱着了,只是他自觉自己已经长大了,要多考虑阿兄的感受,才忍到现在。贺林轩弯腰把他抱了起来,说:诺儿瘦了。以后要多吃点,马上要到冬天了,要多藏点肉猫冬呢。这一清早,书院里已经有许多孩子到了,看见高高大大的贺林轩抱着诺儿,看着诺儿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和探究。诺儿起先还只当他们是羡慕,直到路上遇见他那小胖子同窗,对方吃惊地看着他,嚷嚷道:贺子诺你多大了,还要人抱着走路,羞不羞呀?诺儿蹭地红了一张脸。但在小男子汉的尊严和阿父的怀抱间犹豫了下,他还是抱住了贺林轩的脖子,哼声道:要你管!贺林轩笑起来,一手抱着诺儿,俯身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说道:你是纪文吧?我是诺儿的阿父,常听诺儿说起你呢。小胖子的脸不知怎么也红了,扭扭捏捏道:见、见过阿伯。诺儿朝小胖子吐了吐舌头,对贺林轩说:阿父,你别理他,他刚刚还嘲笑我呢。小胖子一听就急了,连连摆手说:我、我不是,我没有贺林轩看得失笑,捏捏诺儿的鼻子说:不许欺负人家。又对小胖子伸手道:走吧,阿伯还不知道你们的学堂在哪儿,你能帮我带路吗?当,当然可以。小胖子脸红红地握住他宽大的手,脚步有点飘。诺儿哼了一声,虽然脸上没什么表示,但再遇见别人朝自己看过来,难免不自在起来。贺林轩自然看出来,他笑着说:诺儿现在年纪还小,等到诺儿年纪再大一点,阿父就抱不动你了。趁现在,阿父可要多抱一会儿我的宝贝儿子,将来老了才不会有遗憾。至于别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咱们又不是为了他们活着。诺儿听了,当下就笑开了花,那我也要趁现在多抱一会儿阿父,等阿父老了,换诺儿抱你呀!贺林轩笑弯了眼睛,跟儿子蹭了蹭脸,说:那阿父就等着啦。嗯!咱们说好了!诺儿直点头,又恢复了开朗的笑容,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到了学堂,已经有教习夫子在堂中坐着,贺林轩也不好逗留,和夫子问候一声,跟儿子挥手告别了。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陪在诺儿身边也眼巴巴地看着贺林轩的小胖子才拉着诺儿的手说:贺子诺,你阿父的手掌好大啊。诺儿顿时也不失落了,凶巴巴地道:那是我阿父,你牵你自己阿父去!小胖子挠了挠头,不知道他为什么炸毛了。不过他心里想着,等回家去,也要抱抱自己阿父的手,看看是谁阿父的手更大一些。要是自己赢了,就能在诺儿面前炫耀了。这么想着,他捂着嘴嘿嘿笑了起来,看得诺儿怀疑小胖子在打自己阿父的主意,决定以后都不许他接近自己阿父了。长灏那个小屁孩还没死心呢,可不能让别人再惦记他阿父了,哼。这厢,贺林轩转道去户部交代了两句,就回家了。原以为李文斌还在睡着,没想到一进府里,就听管家说夫郎也去隔壁张府上了,便也赶了过去。张府里,张冯氏脸上都有些疲惫,但眼睛里洋溢着笑意,可见张二夫郎生产顺利。见贺林轩来了,他先是惊讶了下,听说贺林轩这两日告假在家也没有多问,只笑道:林轩来的不是时候哩,孩子刚刚抱回屋里去了,得等到洗三那天才能见到喽。贺林轩左右看看,没见到夫郎和阿兄他们,和张冯氏笑道:那是可惜了,不过我来的匆忙,也没准备给小侄儿的见面礼,正好到洗三那天给他添盆。张冯氏听了直笑,那么小的奶娃娃,要什么见面礼哦。又打趣道:找你夫郎吧?在屋里陪他们二嫂说话呢,你要是着急,阿么就进去催催他。贺林轩赧然道:阿么,我也没那么着急,难得陪您说说话。话虽这么说,却也不提去找张三水和李文武说话,就等在这儿了。张冯氏哪里看不出来这意思,哈哈笑道:瞧你们小两口这热乎劲儿,看得人害臊呢。不过这样也好,瞧我们家那几个,都是不省心的东西,哪里跟林轩你一般知冷知热的。我那二儿子啊,三个孩子出生,就没有一次能陪在他夫郎身边的。哎不提他,说起来就让人生气。贺林轩宽慰道:阿兄也是为了陛下办差,没办法的事。况且,有阿么您这么会疼人,可见阿嫂是有福气的。张冯氏听了高兴,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林轩来啦?我说呢,在屋里就听见阿爹笑个不停,还是林轩你会逗他开心。张河边往屋外走,边笑道。真哒?不说诺儿,李信也满是惊喜,不过想了想,他还是疑惑道:叔父,您今天不上朝吗?贺林轩试了试豆浆的温度,放到儿子小手里,示意他可以喝了,边道:叔父告假了,今明两日都在家里。太好了!诺儿仰头说:阿父,诺儿可想你了!阿爹说阿父很忙很累,都不许我缠着你。他瘪了瘪嘴,像个小大人那样叹了一口气,然后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包子,说:要是回家唔,回我们以前的家就好了,阿父一直陪着我和阿爹,哪儿都不走。贺林轩给诺儿擦了擦嘴角,歉意道:是阿父不好,以后肯定多在家里陪着你和你阿爹。诺儿想了想,摇头烦恼地道:我也不在家呢,要去书院,还要背书。背不出来,夫子打手心哩。他伸手给贺林轩看,上回背错了一个字,夫子打了十下手心,可疼了。阿爹都不让我跟你说。说着,他眼睛里泛起一点水光。小小的孩子还懵懂着,却已经渐渐丢掉想快点长大的心愿。他只想一直窝在阿父阿爹怀里撒娇,永远不长大,什么阿父很忙什么书院什么夫子,他都不想听见。贺林轩一听还了得。皱着眉头看了看儿子的小手,白嫩嫩的已经看不出当时的痕迹,但可想见儿子当时一定很难受。不只是因为当着同窗的面挨了打,更是因为自己不在他身边,他要开始学着坚强和忍受了。是阿父不好。贺林轩亲了亲他的手,疼爱道:别听你阿爹的,不论什么时候,诺儿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跟阿父讲。以后睡觉前,阿父给你检查课业,保证一个字都不会错了,让夫子对你刮目相看。好!阿父最好了!诺儿一下子笑开了,小孩子忘性大,这会儿眼睛里已经不剩下一点阴霾。李信在一旁看着,心里还是忍不住地羡慕。贺林轩注意到了,招手让他坐过来些,问他:你阿父和阿爹呢,怎么不在?李信道:方才我问管家,管家说昨儿夜里二舅父的三儿子要生了,阿爹和阿父过去帮忙,一直没回来。贺林轩愣了一下,张家二郎还守在边关,只因夫郎怀有身孕,跟着两老回京养胎,没想到现在就生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贺林轩把两个孩子送到书院,路上两个孩子把这些日子藏着的话都倒了出来,临要下马车了还意犹未尽。贺林轩难得来儿子书院,直接把他们送去学堂。先将李信送到了学堂,诺儿当即就对阿父伸了手。他早就想让阿父抱着了,只是他自觉自己已经长大了,要多考虑阿兄的感受,才忍到现在。贺林轩弯腰把他抱了起来,说:诺儿瘦了。以后要多吃点,马上要到冬天了,要多藏点肉猫冬呢。这一清早,书院里已经有许多孩子到了,看见高高大大的贺林轩抱着诺儿,看着诺儿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和探究。诺儿起先还只当他们是羡慕,直到路上遇见他那小胖子同窗,对方吃惊地看着他,嚷嚷道:贺子诺你多大了,还要人抱着走路,羞不羞呀?诺儿蹭地红了一张脸。但在小男子汉的尊严和阿父的怀抱间犹豫了下,他还是抱住了贺林轩的脖子,哼声道:要你管!贺林轩笑起来,一手抱着诺儿,俯身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说道:你是纪文吧?我是诺儿的阿父,常听诺儿说起你呢。小胖子的脸不知怎么也红了,扭扭捏捏道:见、见过阿伯。诺儿朝小胖子吐了吐舌头,对贺林轩说:阿父,你别理他,他刚刚还嘲笑我呢。小胖子一听就急了,连连摆手说:我、我不是,我没有贺林轩看得失笑,捏捏诺儿的鼻子说:不许欺负人家。又对小胖子伸手道:走吧,阿伯还不知道你们的学堂在哪儿,你能帮我带路吗?当,当然可以。小胖子脸红红地握住他宽大的手,脚步有点飘。诺儿哼了一声,虽然脸上没什么表示,但再遇见别人朝自己看过来,难免不自在起来。贺林轩自然看出来,他笑着说:诺儿现在年纪还小,等到诺儿年纪再大一点,阿父就抱不动你了。趁现在,阿父可要多抱一会儿我的宝贝儿子,将来老了才不会有遗憾。至于别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咱们又不是为了他们活着。诺儿听了,当下就笑开了花,那我也要趁现在多抱一会儿阿父,等阿父老了,换诺儿抱你呀!贺林轩笑弯了眼睛,跟儿子蹭了蹭脸,说:那阿父就等着啦。嗯!咱们说好了!诺儿直点头,又恢复了开朗的笑容,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到了学堂,已经有教习夫子在堂中坐着,贺林轩也不好逗留,和夫子问候一声,跟儿子挥手告别了。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陪在诺儿身边也眼巴巴地看着贺林轩的小胖子才拉着诺儿的手说:贺子诺,你阿父的手掌好大啊。诺儿顿时也不失落了,凶巴巴地道:那是我阿父,你牵你自己阿父去!小胖子挠了挠头,不知道他为什么炸毛了。不过他心里想着,等回家去,也要抱抱自己阿父的手,看看是谁阿父的手更大一些。要是自己赢了,就能在诺儿面前炫耀了。这么想着,他捂着嘴嘿嘿笑了起来,看得诺儿怀疑小胖子在打自己阿父的主意,决定以后都不许他接近自己阿父了。长灏那个小屁孩还没死心呢,可不能让别人再惦记他阿父了,哼。这厢,贺林轩转道去户部交代了两句,就回家了。原以为李文斌还在睡着,没想到一进府里,就听管家说夫郎也去隔壁张府上了,便也赶了过去。张府里,张冯氏脸上都有些疲惫,但眼睛里洋溢着笑意,可见张二夫郎生产顺利。见贺林轩来了,他先是惊讶了下,听说贺林轩这两日告假在家也没有多问,只笑道:林轩来的不是时候哩,孩子刚刚抱回屋里去了,得等到洗三那天才能见到喽。贺林轩左右看看,没见到夫郎和阿兄他们,和张冯氏笑道:那是可惜了,不过我来的匆忙,也没准备给小侄儿的见面礼,正好到洗三那天给他添盆。张冯氏听了直笑,那么小的奶娃娃,要什么见面礼哦。又打趣道:找你夫郎吧?在屋里陪他们二嫂说话呢,你要是着急,阿么就进去催催他。贺林轩赧然道:阿么,我也没那么着急,难得陪您说说话。话虽这么说,却也不提去找张三水和李文武说话,就等在这儿了。张冯氏哪里看不出来这意思,哈哈笑道:瞧你们小两口这热乎劲儿,看得人害臊呢。不过这样也好,瞧我们家那几个,都是不省心的东西,哪里跟林轩你一般知冷知热的。我那二儿子啊,三个孩子出生,就没有一次能陪在他夫郎身边的。哎不提他,说起来就让人生气。贺林轩宽慰道:阿兄也是为了陛下办差,没办法的事。况且,有阿么您这么会疼人,可见阿嫂是有福气的。张冯氏听了高兴,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林轩来啦?我说呢,在屋里就听见阿爹笑个不停,还是林轩你会逗他开心。张河边往屋外走,边笑道。真哒?不说诺儿,李信也满是惊喜,不过想了想,他还是疑惑道:叔父,您今天不上朝吗?贺林轩试了试豆浆的温度,放到儿子小手里,示意他可以喝了,边道:叔父告假了,今明两日都在家里。太好了!诺儿仰头说:阿父,诺儿可想你了!阿爹说阿父很忙很累,都不许我缠着你。他瘪了瘪嘴,像个小大人那样叹了一口气,然后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包子,说:要是回家唔,回我们以前的家就好了,阿父一直陪着我和阿爹,哪儿都不走。贺林轩给诺儿擦了擦嘴角,歉意道:是阿父不好,以后肯定多在家里陪着你和你阿爹。诺儿想了想,摇头烦恼地道:我也不在家呢,要去书院,还要背书。背不出来,夫子打手心哩。他伸手给贺林轩看,上回背错了一个字,夫子打了十下手心,可疼了。阿爹都不让我跟你说。说着,他眼睛里泛起一点水光。小小的孩子还懵懂着,却已经渐渐丢掉想快点长大的心愿。他只想一直窝在阿父阿爹怀里撒娇,永远不长大,什么阿父很忙什么书院什么夫子,他都不想听见。贺林轩一听还了得。皱着眉头看了看儿子的小手,白嫩嫩的已经看不出当时的痕迹,但可想见儿子当时一定很难受。不只是因为当着同窗的面挨了打,更是因为自己不在他身边,他要开始学着坚强和忍受了。是阿父不好。贺林轩亲了亲他的手,疼爱道:别听你阿爹的,不论什么时候,诺儿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跟阿父讲。以后睡觉前,阿父给你检查课业,保证一个字都不会错了,让夫子对你刮目相看。好!阿父最好了!诺儿一下子笑开了,小孩子忘性大,这会儿眼睛里已经不剩下一点阴霾。李信在一旁看着,心里还是忍不住地羡慕。贺林轩注意到了,招手让他坐过来些,问他:你阿父和阿爹呢,怎么不在?李信道:方才我问管家,管家说昨儿夜里二舅父的三儿子要生了,阿爹和阿父过去帮忙,一直没回来。贺林轩愣了一下,张家二郎还守在边关,只因夫郎怀有身孕,跟着两老回京养胎,没想到现在就生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贺林轩把两个孩子送到书院,路上两个孩子把这些日子藏着的话都倒了出来,临要下马车了还意犹未尽。贺林轩难得来儿子书院,直接把他们送去学堂。先将李信送到了学堂,诺儿当即就对阿父伸了手。他早就想让阿父抱着了,只是他自觉自己已经长大了,要多考虑阿兄的感受,才忍到现在。贺林轩弯腰把他抱了起来,说:诺儿瘦了。以后要多吃点,马上要到冬天了,要多藏点肉猫冬呢。这一清早,书院里已经有许多孩子到了,看见高高大大的贺林轩抱着诺儿,看着诺儿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和探究。诺儿起先还只当他们是羡慕,直到路上遇见他那小胖子同窗,对方吃惊地看着他,嚷嚷道:贺子诺你多大了,还要人抱着走路,羞不羞呀?诺儿蹭地红了一张脸。但在小男子汉的尊严和阿父的怀抱间犹豫了下,他还是抱住了贺林轩的脖子,哼声道:要你管!贺林轩笑起来,一手抱着诺儿,俯身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说道:你是纪文吧?我是诺儿的阿父,常听诺儿说起你呢。小胖子的脸不知怎么也红了,扭扭捏捏道:见、见过阿伯。诺儿朝小胖子吐了吐舌头,对贺林轩说:阿父,你别理他,他刚刚还嘲笑我呢。小胖子一听就急了,连连摆手说:我、我不是,我没有贺林轩看得失笑,捏捏诺儿的鼻子说:不许欺负人家。又对小胖子伸手道:走吧,阿伯还不知道你们的学堂在哪儿,你能帮我带路吗?当,当然可以。小胖子脸红红地握住他宽大的手,脚步有点飘。诺儿哼了一声,虽然脸上没什么表示,但再遇见别人朝自己看过来,难免不自在起来。贺林轩自然看出来,他笑着说:诺儿现在年纪还小,等到诺儿年纪再大一点,阿父就抱不动你了。趁现在,阿父可要多抱一会儿我的宝贝儿子,将来老了才不会有遗憾。至于别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咱们又不是为了他们活着。诺儿听了,当下就笑开了花,那我也要趁现在多抱一会儿阿父,等阿父老了,换诺儿抱你呀!贺林轩笑弯了眼睛,跟儿子蹭了蹭脸,说:那阿父就等着啦。嗯!咱们说好了!诺儿直点头,又恢复了开朗的笑容,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到了学堂,已经有教习夫子在堂中坐着,贺林轩也不好逗留,和夫子问候一声,跟儿子挥手告别了。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陪在诺儿身边也眼巴巴地看着贺林轩的小胖子才拉着诺儿的手说:贺子诺,你阿父的手掌好大啊。诺儿顿时也不失落了,凶巴巴地道:那是我阿父,你牵你自己阿父去!小胖子挠了挠头,不知道他为什么炸毛了。不过他心里想着,等回家去,也要抱抱自己阿父的手,看看是谁阿父的手更大一些。要是自己赢了,就能在诺儿面前炫耀了。这么想着,他捂着嘴嘿嘿笑了起来,看得诺儿怀疑小胖子在打自己阿父的主意,决定以后都不许他接近自己阿父了。长灏那个小屁孩还没死心呢,可不能让别人再惦记他阿父了,哼。这厢,贺林轩转道去户部交代了两句,就回家了。原以为李文斌还在睡着,没想到一进府里,就听管家说夫郎也去隔壁张府上了,便也赶了过去。张府里,张冯氏脸上都有些疲惫,但眼睛里洋溢着笑意,可见张二夫郎生产顺利。见贺林轩来了,他先是惊讶了下,听说贺林轩这两日告假在家也没有多问,只笑道:林轩来的不是时候哩,孩子刚刚抱回屋里去了,得等到洗三那天才能见到喽。贺林轩左右看看,没见到夫郎和阿兄他们,和张冯氏笑道:那是可惜了,不过我来的匆忙,也没准备给小侄儿的见面礼,正好到洗三那天给他添盆。张冯氏听了直笑,那么小的奶娃娃,要什么见面礼哦。又打趣道:找你夫郎吧?在屋里陪他们二嫂说话呢,你要是着急,阿么就进去催催他。贺林轩赧然道:阿么,我也没那么着急,难得陪您说说话。话虽这么说,却也不提去找张三水和李文武说话,就等在这儿了。张冯氏哪里看不出来这意思,哈哈笑道:瞧你们小两口这热乎劲儿,看得人害臊呢。不过这样也好,瞧我们家那几个,都是不省心的东西,哪里跟林轩你一般知冷知热的。我那二儿子啊,三个孩子出生,就没有一次能陪在他夫郎身边的。哎不提他,说起来就让人生气。贺林轩宽慰道:阿兄也是为了陛下办差,没办法的事。况且,有阿么您这么会疼人,可见阿嫂是有福气的。张冯氏听了高兴,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林轩来啦?我说呢,在屋里就听见阿爹笑个不停,还是林轩你会逗他开心。张河边往屋外走,边笑道。真哒?不说诺儿,李信也满是惊喜,不过想了想,他还是疑惑道:叔父,您今天不上朝吗?贺林轩试了试豆浆的温度,放到儿子小手里,示意他可以喝了,边道:叔父告假了,今明两日都在家里。太好了!诺儿仰头说:阿父,诺儿可想你了!阿爹说阿父很忙很累,都不许我缠着你。他瘪了瘪嘴,像个小大人那样叹了一口气,然后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包子,说:要是回家唔,回我们以前的家就好了,阿父一直陪着我和阿爹,哪儿都不走。贺林轩给诺儿擦了擦嘴角,歉意道:是阿父不好,以后肯定多在家里陪着你和你阿爹。诺儿想了想,摇头烦恼地道:我也不在家呢,要去书院,还要背书。背不出来,夫子打手心哩。他伸手给贺林轩看,上回背错了一个字,夫子打了十下手心,可疼了。阿爹都不让我跟你说。说着,他眼睛里泛起一点水光。小小的孩子还懵懂着,却已经渐渐丢掉想快点长大的心愿。他只想一直窝在阿父阿爹怀里撒娇,永远不长大,什么阿父很忙什么书院什么夫子,他都不想听见。贺林轩一听还了得。皱着眉头看了看儿子的小手,白嫩嫩的已经看不出当时的痕迹,但可想见儿子当时一定很难受。不只是因为当着同窗的面挨了打,更是因为自己不在他身边,他要开始学着坚强和忍受了。是阿父不好。贺林轩亲了亲他的手,疼爱道:别听你阿爹的,不论什么时候,诺儿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跟阿父讲。以后睡觉前,阿父给你检查课业,保证一个字都不会错了,让夫子对你刮目相看。好!阿父最好了!诺儿一下子笑开了,小孩子忘性大,这会儿眼睛里已经不剩下一点阴霾。李信在一旁看着,心里还是忍不住地羡慕。贺林轩注意到了,招手让他坐过来些,问他:你阿父和阿爹呢,怎么不在?李信道:方才我问管家,管家说昨儿夜里二舅父的三儿子要生了,阿爹和阿父过去帮忙,一直没回来。贺林轩愣了一下,张家二郎还守在边关,只因夫郎怀有身孕,跟着两老回京养胎,没想到现在就生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贺林轩把两个孩子送到书院,路上两个孩子把这些日子藏着的话都倒了出来,临要下马车了还意犹未尽。贺林轩难得来儿子书院,直接把他们送去学堂。先将李信送到了学堂,诺儿当即就对阿父伸了手。他早就想让阿父抱着了,只是他自觉自己已经长大了,要多考虑阿兄的感受,才忍到现在。贺林轩弯腰把他抱了起来,说:诺儿瘦了。以后要多吃点,马上要到冬天了,要多藏点肉猫冬呢。这一清早,书院里已经有许多孩子到了,看见高高大大的贺林轩抱着诺儿,看着诺儿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和探究。诺儿起先还只当他们是羡慕,直到路上遇见他那小胖子同窗,对方吃惊地看着他,嚷嚷道:贺子诺你多大了,还要人抱着走路,羞不羞呀?诺儿蹭地红了一张脸。但在小男子汉的尊严和阿父的怀抱间犹豫了下,他还是抱住了贺林轩的脖子,哼声道:要你管!贺林轩笑起来,一手抱着诺儿,俯身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说道:你是纪文吧?我是诺儿的阿父,常听诺儿说起你呢。小胖子的脸不知怎么也红了,扭扭捏捏道:见、见过阿伯。诺儿朝小胖子吐了吐舌头,对贺林轩说:阿父,你别理他,他刚刚还嘲笑我呢。小胖子一听就急了,连连摆手说:我、我不是,我没有贺林轩看得失笑,捏捏诺儿的鼻子说:不许欺负人家。又对小胖子伸手道:走吧,阿伯还不知道你们的学堂在哪儿,你能帮我带路吗?当,当然可以。小胖子脸红红地握住他宽大的手,脚步有点飘。诺儿哼了一声,虽然脸上没什么表示,但再遇见别人朝自己看过来,难免不自在起来。贺林轩自然看出来,他笑着说:诺儿现在年纪还小,等到诺儿年纪再大一点,阿父就抱不动你了。趁现在,阿父可要多抱一会儿我的宝贝儿子,将来老了才不会有遗憾。至于别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咱们又不是为了他们活着。诺儿听了,当下就笑开了花,那我也要趁现在多抱一会儿阿父,等阿父老了,换诺儿抱你呀!贺林轩笑弯了眼睛,跟儿子蹭了蹭脸,说:那阿父就等着啦。嗯!咱们说好了!诺儿直点头,又恢复了开朗的笑容,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到了学堂,已经有教习夫子在堂中坐着,贺林轩也不好逗留,和夫子问候一声,跟儿子挥手告别了。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陪在诺儿身边也眼巴巴地看着贺林轩的小胖子才拉着诺儿的手说:贺子诺,你阿父的手掌好大啊。诺儿顿时也不失落了,凶巴巴地道:那是我阿父,你牵你自己阿父去!小胖子挠了挠头,不知道他为什么炸毛了。不过他心里想着,等回家去,也要抱抱自己阿父的手,看看是谁阿父的手更大一些。要是自己赢了,就能在诺儿面前炫耀了。这么想着,他捂着嘴嘿嘿笑了起来,看得诺儿怀疑小胖子在打自己阿父的主意,决定以后都不许他接近自己阿父了。长灏那个小屁孩还没死心呢,可不能让别人再惦记他阿父了,哼。这厢,贺林轩转道去户部交代了两句,就回家了。原以为李文斌还在睡着,没想到一进府里,就听管家说夫郎也去隔壁张府上了,便也赶了过去。张府里,张冯氏脸上都有些疲惫,但眼睛里洋溢着笑意,可见张二夫郎生产顺利。见贺林轩来了,他先是惊讶了下,听说贺林轩这两日告假在家也没有多问,只笑道:林轩来的不是时候哩,孩子刚刚抱回屋里去了,得等到洗三那天才能见到喽。贺林轩左右看看,没见到夫郎和阿兄他们,和张冯氏笑道:那是可惜了,不过我来的匆忙,也没准备给小侄儿的见面礼,正好到洗三那天给他添盆。张冯氏听了直笑,那么小的奶娃娃,要什么见面礼哦。又打趣道:找你夫郎吧?在屋里陪他们二嫂说话呢,你要是着急,阿么就进去催催他。贺林轩赧然道:阿么,我也没那么着急,难得陪您说说话。话虽这么说,却也不提去找张三水和李文武说话,就等在这儿了。张冯氏哪里看不出来这意思,哈哈笑道:瞧你们小两口这热乎劲儿,看得人害臊呢。不过这样也好,瞧我们家那几个,都是不省心的东西,哪里跟林轩你一般知冷知热的。我那二儿子啊,三个孩子出生,就没有一次能陪在他夫郎身边的。哎不提他,说起来就让人生气。贺林轩宽慰道:阿兄也是为了陛下办差,没办法的事。况且,有阿么您这么会疼人,可见阿嫂是有福气的。张冯氏听了高兴,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林轩来啦?我说呢,在屋里就听见阿爹笑个不停,还是林轩你会逗他开心。张河边往屋外走,边笑道。真哒?不说诺儿,李信也满是惊喜,不过想了想,他还是疑惑道:叔父,您今天不上朝吗?贺林轩试了试豆浆的温度,放到儿子小手里,示意他可以喝了,边道:叔父告假了,今明两日都在家里。太好了!诺儿仰头说:阿父,诺儿可想你了!阿爹说阿父很忙很累,都不许我缠着你。他瘪了瘪嘴,像个小大人那样叹了一口气,然后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包子,说:要是回家唔,回我们以前的家就好了,阿父一直陪着我和阿爹,哪儿都不走。贺林轩给诺儿擦了擦嘴角,歉意道:是阿父不好,以后肯定多在家里陪着你和你阿爹。诺儿想了想,摇头烦恼地道:我也不在家呢,要去书院,还要背书。背不出来,夫子打手心哩。他伸手给贺林轩看,上回背错了一个字,夫子打了十下手心,可疼了。阿爹都不让我跟你说。说着,他眼睛里泛起一点水光。小小的孩子还懵懂着,却已经渐渐丢掉想快点长大的心愿。他只想一直窝在阿父阿爹怀里撒娇,永远不长大,什么阿父很忙什么书院什么夫子,他都不想听见。贺林轩一听还了得。皱着眉头看了看儿子的小手,白嫩嫩的已经看不出当时的痕迹,但可想见儿子当时一定很难受。不只是因为当着同窗的面挨了打,更是因为自己不在他身边,他要开始学着坚强和忍受了。是阿父不好。贺林轩亲了亲他的手,疼爱道:别听你阿爹的,不论什么时候,诺儿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跟阿父讲。以后睡觉前,阿父给你检查课业,保证一个字都不会错了,让夫子对你刮目相看。好!阿父最好了!诺儿一下子笑开了,小孩子忘性大,这会儿眼睛里已经不剩下一点阴霾。李信在一旁看着,心里还是忍不住地羡慕。贺林轩注意到了,招手让他坐过来些,问他:你阿父和阿爹呢,怎么不在?李信道:方才我问管家,管家说昨儿夜里二舅父的三儿子要生了,阿爹和阿父过去帮忙,一直没回来。贺林轩愣了一下,张家二郎还守在边关,只因夫郎怀有身孕,跟着两老回京养胎,没想到现在就生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贺林轩把两个孩子送到书院,路上两个孩子把这些日子藏着的话都倒了出来,临要下马车了还意犹未尽。贺林轩难得来儿子书院,直接把他们送去学堂。先将李信送到了学堂,诺儿当即就对阿父伸了手。他早就想让阿父抱着了,只是他自觉自己已经长大了,要多考虑阿兄的感受,才忍到现在。贺林轩弯腰把他抱了起来,说:诺儿瘦了。以后要多吃点,马上要到冬天了,要多藏点肉猫冬呢。这一清早,书院里已经有许多孩子到了,看见高高大大的贺林轩抱着诺儿,看着诺儿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和探究。诺儿起先还只当他们是羡慕,直到路上遇见他那小胖子同窗,对方吃惊地看着他,嚷嚷道:贺子诺你多大了,还要人抱着走路,羞不羞呀?诺儿蹭地红了一张脸。但在小男子汉的尊严和阿父的怀抱间犹豫了下,他还是抱住了贺林轩的脖子,哼声道:要你管!贺林轩笑起来,一手抱着诺儿,俯身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说道:你是纪文吧?我是诺儿的阿父,常听诺儿说起你呢。小胖子的脸不知怎么也红了,扭扭捏捏道:见、见过阿伯。诺儿朝小胖子吐了吐舌头,对贺林轩说:阿父,你别理他,他刚刚还嘲笑我呢。小胖子一听就急了,连连摆手说:我、我不是,我没有贺林轩看得失笑,捏捏诺儿的鼻子说:不许欺负人家。又对小胖子伸手道:走吧,阿伯还不知道你们的学堂在哪儿,你能帮我带路吗?当,当然可以。小胖子脸红红地握住他宽大的手,脚步有点飘。诺儿哼了一声,虽然脸上没什么表示,但再遇见别人朝自己看过来,难免不自在起来。贺林轩自然看出来,他笑着说:诺儿现在年纪还小,等到诺儿年纪再大一点,阿父就抱不动你了。趁现在,阿父可要多抱一会儿我的宝贝儿子,将来老了才不会有遗憾。至于别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咱们又不是为了他们活着。诺儿听了,当下就笑开了花,那我也要趁现在多抱一会儿阿父,等阿父老了,换诺儿抱你呀!贺林轩笑弯了眼睛,跟儿子蹭了蹭脸,说:那阿父就等着啦。嗯!咱们说好了!诺儿直点头,又恢复了开朗的笑容,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到了学堂,已经有教习夫子在堂中坐着,贺林轩也不好逗留,和夫子问候一声,跟儿子挥手告别了。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陪在诺儿身边也眼巴巴地看着贺林轩的小胖子才拉着诺儿的手说:贺子诺,你阿父的手掌好大啊。诺儿顿时也不失落了,凶巴巴地道:那是我阿父,你牵你自己阿父去!小胖子挠了挠头,不知道他为什么炸毛了。不过他心里想着,等回家去,也要抱抱自己阿父的手,看看是谁阿父的手更大一些。要是自己赢了,就能在诺儿面前炫耀了。这么想着,他捂着嘴嘿嘿笑了起来,看得诺儿怀疑小胖子在打自己阿父的主意,决定以后都不许他接近自己阿父了。长灏那个小屁孩还没死心呢,可不能让别人再惦记他阿父了,哼。这厢,贺林轩转道去户部交代了两句,就回家了。原以为李文斌还在睡着,没想到一进府里,就听管家说夫郎也去隔壁张府上了,便也赶了过去。张府里,张冯氏脸上都有些疲惫,但眼睛里洋溢着笑意,可见张二夫郎生产顺利。见贺林轩来了,他先是惊讶了下,听说贺林轩这两日告假在家也没有多问,只笑道:林轩来的不是时候哩,孩子刚刚抱回屋里去了,得等到洗三那天才能见到喽。贺林轩左右看看,没见到夫郎和阿兄他们,和张冯氏笑道:那是可惜了,不过我来的匆忙,也没准备给小侄儿的见面礼,正好到洗三那天给他添盆。张冯氏听了直笑,那么小的奶娃娃,要什么见面礼哦。又打趣道:找你夫郎吧?在屋里陪他们二嫂说话呢,你要是着急,阿么就进去催催他。贺林轩赧然道:阿么,我也没那么着急,难得陪您说说话。话虽这么说,却也不提去找张三水和李文武说话,就等在这儿了。张冯氏哪里看不出来这意思,哈哈笑道:瞧你们小两口这热乎劲儿,看得人害臊呢。不过这样也好,瞧我们家那几个,都是不省心的东西,哪里跟林轩你一般知冷知热的。我那二儿子啊,三个孩子出生,就没有一次能陪在他夫郎身边的。哎不提他,说起来就让人生气。贺林轩宽慰道:阿兄也是为了陛下办差,没办法的事。况且,有阿么您这么会疼人,可见阿嫂是有福气的。张冯氏听了高兴,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林轩来啦?我说呢,在屋里就听见阿爹笑个不停,还是林轩你会逗他开心。张河边往屋外走,边笑道。真哒?不说诺儿,李信也满是惊喜,不过想了想,他还是疑惑道:叔父,您今天不上朝吗?贺林轩试了试豆浆的温度,放到儿子小手里,示意他可以喝了,边道:叔父告假了,今明两日都在家里。太好了!诺儿仰头说:阿父,诺儿可想你了!阿爹说阿父很忙很累,都不许我缠着你。他瘪了瘪嘴,像个小大人那样叹了一口气,然后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包子,说:要是回家唔,回我们以前的家就好了,阿父一直陪着我和阿爹,哪儿都不走。贺林轩给诺儿擦了擦嘴角,歉意道:是阿父不好,以后肯定多在家里陪着你和你阿爹。诺儿想了想,摇头烦恼地道:我也不在家呢,要去书院,还要背书。背不出来,夫子打手心哩。他伸手给贺林轩看,上回背错了一个字,夫子打了十下手心,可疼了。阿爹都不让我跟你说。说着,他眼睛里泛起一点水光。小小的孩子还懵懂着,却已经渐渐丢掉想快点长大的心愿。他只想一直窝在阿父阿爹怀里撒娇,永远不长大,什么阿父很忙什么书院什么夫子,他都不想听见。贺林轩一听还了得。皱着眉头看了看儿子的小手,白嫩嫩的已经看不出当时的痕迹,但可想见儿子当时一定很难受。不只是因为当着同窗的面挨了打,更是因为自己不在他身边,他要开始学着坚强和忍受了。是阿父不好。贺林轩亲了亲他的手,疼爱道:别听你阿爹的,不论什么时候,诺儿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跟阿父讲。以后睡觉前,阿父给你检查课业,保证一个字都不会错了,让夫子对你刮目相看。好!阿父最好了!诺儿一下子笑开了,小孩子忘性大,这会儿眼睛里已经不剩下一点阴霾。李信在一旁看着,心里还是忍不住地羡慕。贺林轩注意到了,招手让他坐过来些,问他:你阿父和阿爹呢,怎么不在?李信道:方才我问管家,管家说昨儿夜里二舅父的三儿子要生了,阿爹和阿父过去帮忙,一直没回来。贺林轩愣了一下,张家二郎还守在边关,只因夫郎怀有身孕,跟着两老回京养胎,没想到现在就生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贺林轩把两个孩子送到书院,路上两个孩子把这些日子藏着的话都倒了出来,临要下马车了还意犹未尽。贺林轩难得来儿子书院,直接把他们送去学堂。先将李信送到了学堂,诺儿当即就对阿父伸了手。他早就想让阿父抱着了,只是他自觉自己已经长大了,要多考虑阿兄的感受,才忍到现在。贺林轩弯腰把他抱了起来,说:诺儿瘦了。以后要多吃点,马上要到冬天了,要多藏点肉猫冬呢。这一清早,书院里已经有许多孩子到了,看见高高大大的贺林轩抱着诺儿,看着诺儿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和探究。诺儿起先还只当他们是羡慕,直到路上遇见他那小胖子同窗,对方吃惊地看着他,嚷嚷道:贺子诺你多大了,还要人抱着走路,羞不羞呀?诺儿蹭地红了一张脸。但在小男子汉的尊严和阿父的怀抱间犹豫了下,他还是抱住了贺林轩的脖子,哼声道:要你管!贺林轩笑起来,一手抱着诺儿,俯身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说道:你是纪文吧?我是诺儿的阿父,常听诺儿说起你呢。小胖子的脸不知怎么也红了,扭扭捏捏道:见、见过阿伯。诺儿朝小胖子吐了吐舌头,对贺林轩说:阿父,你别理他,他刚刚还嘲笑我呢。小胖子一听就急了,连连摆手说:我、我不是,我没有贺林轩看得失笑,捏捏诺儿的鼻子说:不许欺负人家。又对小胖子伸手道:走吧,阿伯还不知道你们的学堂在哪儿,你能帮我带路吗?当,当然可以。小胖子脸红红地握住他宽大的手,脚步有点飘。诺儿哼了一声,虽然脸上没什么表示,但再遇见别人朝自己看过来,难免不自在起来。贺林轩自然看出来,他笑着说:诺儿现在年纪还小,等到诺儿年纪再大一点,阿父就抱不动你了。趁现在,阿父可要多抱一会儿我的宝贝儿子,将来老了才不会有遗憾。至于别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咱们又不是为了他们活着。诺儿听了,当下就笑开了花,那我也要趁现在多抱一会儿阿父,等阿父老了,换诺儿抱你呀!贺林轩笑弯了眼睛,跟儿子蹭了蹭脸,说:那阿父就等着啦。嗯!咱们说好了!诺儿直点头,又恢复了开朗的笑容,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到了学堂,已经有教习夫子在堂中坐着,贺林轩也不好逗留,和夫子问候一声,跟儿子挥手告别了。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陪在诺儿身边也眼巴巴地看着贺林轩的小胖子才拉着诺儿的手说:贺子诺,你阿父的手掌好大啊。诺儿顿时也不失落了,凶巴巴地道:那是我阿父,你牵你自己阿父去!小胖子挠了挠头,不知道他为什么炸毛了。不过他心里想着,等回家去,也要抱抱自己阿父的手,看看是谁阿父的手更大一些。要是自己赢了,就能在诺儿面前炫耀了。这么想着,他捂着嘴嘿嘿笑了起来,看得诺儿怀疑小胖子在打自己阿父的主意,决定以后都不许他接近自己阿父了。长灏那个小屁孩还没死心呢,可不能让别人再惦记他阿父了,哼。这厢,贺林轩转道去户部交代了两句,就回家了。原以为李文斌还在睡着,没想到一进府里,就听管家说夫郎也去隔壁张府上了,便也赶了过去。张府里,张冯氏脸上都有些疲惫,但眼睛里洋溢着笑意,可见张二夫郎生产顺利。见贺林轩来了,他先是惊讶了下,听说贺林轩这两日告假在家也没有多问,只笑道:林轩来的不是时候哩,孩子刚刚抱回屋里去了,得等到洗三那天才能见到喽。贺林轩左右看看,没见到夫郎和阿兄他们,和张冯氏笑道:那是可惜了,不过我来的匆忙,也没准备给小侄儿的见面礼,正好到洗三那天给他添盆。张冯氏听了直笑,那么小的奶娃娃,要什么见面礼哦。又打趣道:找你夫郎吧?在屋里陪他们二嫂说话呢,你要是着急,阿么就进去催催他。贺林轩赧然道:阿么,我也没那么着急,难得陪您说说话。话虽这么说,却也不提去找张三水和李文武说话,就等在这儿了。张冯氏哪里看不出来这意思,哈哈笑道:瞧你们小两口这热乎劲儿,看得人害臊呢。不过这样也好,瞧我们家那几个,都是不省心的东西,哪里跟林轩你一般知冷知热的。我那二儿子啊,三个孩子出生,就没有一次能陪在他夫郎身边的。哎不提他,说起来就让人生气。贺林轩宽慰道:阿兄也是为了陛下办差,没办法的事。况且,有阿么您这么会疼人,可见阿嫂是有福气的。张冯氏听了高兴,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林轩来啦?我说呢,在屋里就听见阿爹笑个不停,还是林轩你会逗他开心。张河边往屋外走,边笑道。真哒?不说诺儿,李信也满是惊喜,不过想了想,他还是疑惑道:叔父,您今天不上朝吗?贺林轩试了试豆浆的温度,放到儿子小手里,示意他可以喝了,边道:叔父告假了,今明两日都在家里。太好了!诺儿仰头说:阿父,诺儿可想你了!阿爹说阿父很忙很累,都不许我缠着你。他瘪了瘪嘴,像个小大人那样叹了一口气,然后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包子,说:要是回家唔,回我们以前的家就好了,阿父一直陪着我和阿爹,哪儿都不走。贺林轩给诺儿擦了擦嘴角,歉意道:是阿父不好,以后肯定多在家里陪着你和你阿爹。诺儿想了想,摇头烦恼地道:我也不在家呢,要去书院,还要背书。背不出来,夫子打手心哩。他伸手给贺林轩看,上回背错了一个字,夫子打了十下手心,可疼了。阿爹都不让我跟你说。说着,他眼睛里泛起一点水光。小小的孩子还懵懂着,却已经渐渐丢掉想快点长大的心愿。他只想一直窝在阿父阿爹怀里撒娇,永远不长大,什么阿父很忙什么书院什么夫子,他都不想听见。贺林轩一听还了得。皱着眉头看了看儿子的小手,白嫩嫩的已经看不出当时的痕迹,但可想见儿子当时一定很难受。不只是因为当着同窗的面挨了打,更是因为自己不在他身边,他要开始学着坚强和忍受了。是阿父不好。贺林轩亲了亲他的手,疼爱道:别听你阿爹的,不论什么时候,诺儿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跟阿父讲。以后睡觉前,阿父给你检查课业,保证一个字都不会错了,让夫子对你刮目相看。好!阿父最好了!诺儿一下子笑开了,小孩子忘性大,这会儿眼睛里已经不剩下一点阴霾。李信在一旁看着,心里还是忍不住地羡慕。贺林轩注意到了,招手让他坐过来些,问他:你阿父和阿爹呢,怎么不在?李信道:方才我问管家,管家说昨儿夜里二舅父的三儿子要生了,阿爹和阿父过去帮忙,一直没回来。贺林轩愣了一下,张家二郎还守在边关,只因夫郎怀有身孕,跟着两老回京养胎,没想到现在就生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贺林轩把两个孩子送到书院,路上两个孩子把这些日子藏着的话都倒了出来,临要下马车了还意犹未尽。贺林轩难得来儿子书院,直接把他们送去学堂。先将李信送到了学堂,诺儿当即就对阿父伸了手。他早就想让阿父抱着了,只是他自觉自己已经长大了,要多考虑阿兄的感受,才忍到现在。贺林轩弯腰把他抱了起来,说:诺儿瘦了。以后要多吃点,马上要到冬天了,要多藏点肉猫冬呢。这一清早,书院里已经有许多孩子到了,看见高高大大的贺林轩抱着诺儿,看着诺儿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和探究。诺儿起先还只当他们是羡慕,直到路上遇见他那小胖子同窗,对方吃惊地看着他,嚷嚷道:贺子诺你多大了,还要人抱着走路,羞不羞呀?诺儿蹭地红了一张脸。但在小男子汉的尊严和阿父的怀抱间犹豫了下,他还是抱住了贺林轩的脖子,哼声道:要你管!贺林轩笑起来,一手抱着诺儿,俯身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说道:你是纪文吧?我是诺儿的阿父,常听诺儿说起你呢。小胖子的脸不知怎么也红了,扭扭捏捏道:见、见过阿伯。诺儿朝小胖子吐了吐舌头,对贺林轩说:阿父,你别理他,他刚刚还嘲笑我呢。小胖子一听就急了,连连摆手说:我、我不是,我没有贺林轩看得失笑,捏捏诺儿的鼻子说:不许欺负人家。又对小胖子伸手道:走吧,阿伯还不知道你们的学堂在哪儿,你能帮我带路吗?当,当然可以。小胖子脸红红地握住他宽大的手,脚步有点飘。诺儿哼了一声,虽然脸上没什么表示,但再遇见别人朝自己看过来,难免不自在起来。贺林轩自然看出来,他笑着说:诺儿现在年纪还小,等到诺儿年纪再大一点,阿父就抱不动你了。趁现在,阿父可要多抱一会儿我的宝贝儿子,将来老了才不会有遗憾。至于别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咱们又不是为了他们活着。诺儿听了,当下就笑开了花,那我也要趁现在多抱一会儿阿父,等阿父老了,换诺儿抱你呀!贺林轩笑弯了眼睛,跟儿子蹭了蹭脸,说:那阿父就等着啦。嗯!咱们说好了!诺儿直点头,又恢复了开朗的笑容,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到了学堂,已经有教习夫子在堂中坐着,贺林轩也不好逗留,和夫子问候一声,跟儿子挥手告别了。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陪在诺儿身边也眼巴巴地看着贺林轩的小胖子才拉着诺儿的手说:贺子诺,你阿父的手掌好大啊。诺儿顿时也不失落了,凶巴巴地道:那是我阿父,你牵你自己阿父去!小胖子挠了挠头,不知道他为什么炸毛了。不过他心里想着,等回家去,也要抱抱自己阿父的手,看看是谁阿父的手更大一些。要是自己赢了,就能在诺儿面前炫耀了。这么想着,他捂着嘴嘿嘿笑了起来,看得诺儿怀疑小胖子在打自己阿父的主意,决定以后都不许他接近自己阿父了。长灏那个小屁孩还没死心呢,可不能让别人再惦记他阿父了,哼。这厢,贺林轩转道去户部交代了两句,就回家了。原以为李文斌还在睡着,没想到一进府里,就听管家说夫郎也去隔壁张府上了,便也赶了过去。张府里,张冯氏脸上都有些疲惫,但眼睛里洋溢着笑意,可见张二夫郎生产顺利。见贺林轩来了,他先是惊讶了下,听说贺林轩这两日告假在家也没有多问,只笑道:林轩来的不是时候哩,孩子刚刚抱回屋里去了,得等到洗三那天才能见到喽。贺林轩左右看看,没见到夫郎和阿兄他们,和张冯氏笑道:那是可惜了,不过我来的匆忙,也没准备给小侄儿的见面礼,正好到洗三那天给他添盆。张冯氏听了直笑,那么小的奶娃娃,要什么见面礼哦。又打趣道:找你夫郎吧?在屋里陪他们二嫂说话呢,你要是着急,阿么就进去催催他。贺林轩赧然道:阿么,我也没那么着急,难得陪您说说话。话虽这么说,却也不提去找张三水和李文武说话,就等在这儿了。张冯氏哪里看不出来这意思,哈哈笑道:瞧你们小两口这热乎劲儿,看得人害臊呢。不过这样也好,瞧我们家那几个,都是不省心的东西,哪里跟林轩你一般知冷知热的。我那二儿子啊,三个孩子出生,就没有一次能陪在他夫郎身边的。哎不提他,说起来就让人生气。贺林轩宽慰道:阿兄也是为了陛下办差,没办法的事。况且,有阿么您这么会疼人,可见阿嫂是有福气的。张冯氏听了高兴,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林轩来啦?我说呢,在屋里就听见阿爹笑个不停,还是林轩你会逗他开心。张河边往屋外走,边笑道。真哒?不说诺儿,李信也满是惊喜,不过想了想,他还是疑惑道:叔父,您今天不上朝吗?贺林轩试了试豆浆的温度,放到儿子小手里,示意他可以喝了,边道:叔父告假了,今明两日都在家里。太好了!诺儿仰头说:阿父,诺儿可想你了!阿爹说阿父很忙很累,都不许我缠着你。他瘪了瘪嘴,像个小大人那样叹了一口气,然后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包子,说:要是回家唔,回我们以前的家就好了,阿父一直陪着我和阿爹,哪儿都不走。贺林轩给诺儿擦了擦嘴角,歉意道:是阿父不好,以后肯定多在家里陪着你和你阿爹。诺儿想了想,摇头烦恼地道:我也不在家呢,要去书院,还要背书。背不出来,夫子打手心哩。他伸手给贺林轩看,上回背错了一个字,夫子打了十下手心,可疼了。阿爹都不让我跟你说。说着,他眼睛里泛起一点水光。小小的孩子还懵懂着,却已经渐渐丢掉想快点长大的心愿。他只想一直窝在阿父阿爹怀里撒娇,永远不长大,什么阿父很忙什么书院什么夫子,他都不想听见。贺林轩一听还了得。皱着眉头看了看儿子的小手,白嫩嫩的已经看不出当时的痕迹,但可想见儿子当时一定很难受。不只是因为当着同窗的面挨了打,更是因为自己不在他身边,他要开始学着坚强和忍受了。是阿父不好。贺林轩亲了亲他的手,疼爱道:别听你阿爹的,不论什么时候,诺儿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跟阿父讲。以后睡觉前,阿父给你检查课业,保证一个字都不会错了,让夫子对你刮目相看。好!阿父最好了!诺儿一下子笑开了,小孩子忘性大,这会儿眼睛里已经不剩下一点阴霾。李信在一旁看着,心里还是忍不住地羡慕。贺林轩注意到了,招手让他坐过来些,问他:你阿父和阿爹呢,怎么不在?李信道:方才我问管家,管家说昨儿夜里二舅父的三儿子要生了,阿爹和阿父过去帮忙,一直没回来。贺林轩愣了一下,张家二郎还守在边关,只因夫郎怀有身孕,跟着两老回京养胎,没想到现在就生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贺林轩把两个孩子送到书院,路上两个孩子把这些日子藏着的话都倒了出来,临要下马车了还意犹未尽。贺林轩难得来儿子书院,直接把他们送去学堂。先将李信送到了学堂,诺儿当即就对阿父伸了手。他早就想让阿父抱着了,只是他自觉自己已经长大了,要多考虑阿兄的感受,才忍到现在。贺林轩弯腰把他抱了起来,说:诺儿瘦了。以后要多吃点,马上要到冬天了,要多藏点肉猫冬呢。这一清早,书院里已经有许多孩子到了,看见高高大大的贺林轩抱着诺儿,看着诺儿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和探究。诺儿起先还只当他们是羡慕,直到路上遇见他那小胖子同窗,对方吃惊地看着他,嚷嚷道:贺子诺你多大了,还要人抱着走路,羞不羞呀?诺儿蹭地红了一张脸。但在小男子汉的尊严和阿父的怀抱间犹豫了下,他还是抱住了贺林轩的脖子,哼声道:要你管!贺林轩笑起来,一手抱着诺儿,俯身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说道:你是纪文吧?我是诺儿的阿父,常听诺儿说起你呢。小胖子的脸不知怎么也红了,扭扭捏捏道:见、见过阿伯。诺儿朝小胖子吐了吐舌头,对贺林轩说:阿父,你别理他,他刚刚还嘲笑我呢。小胖子一听就急了,连连摆手说:我、我不是,我没有贺林轩看得失笑,捏捏诺儿的鼻子说:不许欺负人家。又对小胖子伸手道:走吧,阿伯还不知道你们的学堂在哪儿,你能帮我带路吗?当,当然可以。小胖子脸红红地握住他宽大的手,脚步有点飘。诺儿哼了一声,虽然脸上没什么表示,但再遇见别人朝自己看过来,难免不自在起来。贺林轩自然看出来,他笑着说:诺儿现在年纪还小,等到诺儿年纪再大一点,阿父就抱不动你了。趁现在,阿父可要多抱一会儿我的宝贝儿子,将来老了才不会有遗憾。至于别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咱们又不是为了他们活着。诺儿听了,当下就笑开了花,那我也要趁现在多抱一会儿阿父,等阿父老了,换诺儿抱你呀!贺林轩笑弯了眼睛,跟儿子蹭了蹭脸,说:那阿父就等着啦。嗯!咱们说好了!诺儿直点头,又恢复了开朗的笑容,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到了学堂,已经有教习夫子在堂中坐着,贺林轩也不好逗留,和夫子问候一声,跟儿子挥手告别了。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陪在诺儿身边也眼巴巴地看着贺林轩的小胖子才拉着诺儿的手说:贺子诺,你阿父的手掌好大啊。诺儿顿时也不失落了,凶巴巴地道:那是我阿父,你牵你自己阿父去!小胖子挠了挠头,不知道他为什么炸毛了。不过他心里想着,等回家去,也要抱抱自己阿父的手,看看是谁阿父的手更大一些。要是自己赢了,就能在诺儿面前炫耀了。这么想着,他捂着嘴嘿嘿笑了起来,看得诺儿怀疑小胖子在打自己阿父的主意,决定以后都不许他接近自己阿父了。长灏那个小屁孩还没死心呢,可不能让别人再惦记他阿父了,哼。这厢,贺林轩转道去户部交代了两句,就回家了。原以为李文斌还在睡着,没想到一进府里,就听管家说夫郎也去隔壁张府上了,便也赶了过去。张府里,张冯氏脸上都有些疲惫,但眼睛里洋溢着笑意,可见张二夫郎生产顺利。见贺林轩来了,他先是惊讶了下,听说贺林轩这两日告假在家也没有多问,只笑道:林轩来的不是时候哩,孩子刚刚抱回屋里去了,得等到洗三那天才能见到喽。贺林轩左右看看,没见到夫郎和阿兄他们,和张冯氏笑道:那是可惜了,不过我来的匆忙,也没准备给小侄儿的见面礼,正好到洗三那天给他添盆。张冯氏听了直笑,那么小的奶娃娃,要什么见面礼哦。又打趣道:找你夫郎吧?在屋里陪他们二嫂说话呢,你要是着急,阿么就进去催催他。贺林轩赧然道:阿么,我也没那么着急,难得陪您说说话。话虽这么说,却也不提去找张三水和李文武说话,就等在这儿了。张冯氏哪里看不出来这意思,哈哈笑道:瞧你们小两口这热乎劲儿,看得人害臊呢。不过这样也好,瞧我们家那几个,都是不省心的东西,哪里跟林轩你一般知冷知热的。我那二儿子啊,三个孩子出生,就没有一次能陪在他夫郎身边的。哎不提他,说起来就让人生气。贺林轩宽慰道:阿兄也是为了陛下办差,没办法的事。况且,有阿么您这么会疼人,可见阿嫂是有福气的。张冯氏听了高兴,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林轩来啦?我说呢,在屋里就听见阿爹笑个不停,还是林轩你会逗他开心。张河边往屋外走,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