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府的一名庶子也兴致勃勃地追问道:那李家的哥儿真的嫁过人,还克死了丈夫?现在这个儿子也是前头那个的种?不会吧?我瞧着,贺林轩疼他和那个小崽子疼得跟什么似得,掏心掏肺的。如果是真的,怎么咱们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是啊,虞五,乐安侯府瞒得这么紧,东肃离咱们这儿十万八千里,你是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瞎编出来,糊弄人的吧?虞五喝得有些上头,满脸通红,听到有人质疑自己,当即瞪大了眼睛,拍案而起道:谁说我瞎说的!我亲耳听到的!我们家有一个奴才,跟贺林轩是一个村子出来的!李家这十几年就躲在那个山沟沟里,他们家的事,你们往那村里一打听,是个人知道!镇南王庶子眼珠子一转,呵呵笑道:既然这样,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来?我可听说你大哥被贺林轩整的可惨,吃了好大的亏呢,有这样的好事,他能不戳贺林轩的痛脚?难道那个奴才是你的人,你父亲和你大哥还不知道这件事?虞五晕乎乎的,闻言大笑道:你们且等着吧,我大哥总会掀了他那一层自诩情圣的皮!什么乐安侯府,被踩进泥里磨了那么多年,还不知道里头脏成什么样子!我听说啊,那李文斌当年就是卖进他前夫家里,卖身葬父来着,比那做皮肉买卖的,也没什么两样嘭!贺林轩一脚踹开门,冲了进来。屋中的少年们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杀气腾腾的贺林轩,顿时怪叫出声:贺林轩!!他怎么会在这儿!爹啊!快跑!虞五反应迟钝,晃着脑袋回过头来,还没看清贺林轩的脸,迎面就是一阵风。他的脸上狠狠挨了一拳,当即就有两颗牙齿和着血沫喷了出来。接着就觉得后腰剧痛,整个人撞在桌子上,桌子都被撞开了一步,汤水倒了满桌,酒瓶酒杯滚了一地。贺林轩动了真肝火,踹了这一脚,还嫌不够,又是一脚,直接踹得虞五擦着酒桌,摔飞倒了桌子的另一头,桌上的东西被虞五扑了一地。啊!!!虞五惨叫连连,酒顿时醒了大半。杀人啦!杀人啦!少年们被贺林轩狰狞的脸色骇得不轻,当下又叫又跑,一步都不敢靠近那杀胚。虞五尖叫着退后,姓贺的你想干什么!别过来!我、我是安平侯啊!!贺林轩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又是一拳打在他脸上。虞五只觉得一口牙震动,整张脸被打歪到一边。别打了!别打了!饶命啊!虞五吓得屁滚尿流,一边抬手挡贺林轩的拳头,一边朝屋子里仅剩的几名少年大喊:救命啊,救我!动静闹得太大,隔音效果再好,隔壁的包厢也很快听到了动静。怎么这么吵?出什么事了?正喝出兴头的官员们都有些惊讶。竟有人敢在四方来贺闹事?伺候在一边的小二脸色变了变,连忙说道:抱歉,打扰各位大人了,我这就去看看。没想到他刚打开门,就有一个少年跌跌撞撞地撞了进来,杀人了!杀人了!夏飞!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那少年的父亲正巧也在贺林轩邀请之列,听见耳熟的声音,转头一看竟是自己的儿子,顿时大吃一惊。少年看到自己父亲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扑到他身前,咽了咽口水,总算把话说清楚了。阿父!贺、贺大人发疯了!他要杀了虞五!什么?!在座的众位大人吓得不轻,何谚当先丢下酒杯道:各位,这恐怕有什么误会。我去看看究竟,你们接着吃酒吧,不要被扰了兴致。他匆匆走了。其他人哪里还有心情喝酒,都跟在何谚身后赶去,到了包厢前一眼就看到贺林轩掐着一个人的脖子,果真是要掐死对方的模样。林轩!你松手,先松手!有话好好说!何谚看贺林轩双目赤红,黑着一张脸,似乎理智全无的模样,心里也有些摸不准了,赶紧上来拦他。滚开。贺林轩一把推开何谚,对一起冲过来劝他的四方来贺小二吼道:去拿刀来!混账东西,我非得割了他的舌头不可!满脸血糊的虞五一听,惊恐地挣扎起来。唔唔唔!饶、饶了我!看见这一幕的人都吓着了,他们都看得分明,贺林轩可不是在开玩笑。那眼神,只看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连何谚都被无差别攻击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人敢上去触贺林轩的眉头。那少年的父亲当下就问道:儿子,这贺大人怎么会这样,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他人顿时也朝少年看了过去。少年吓了一跳,一时支支吾吾,说不明白。你倒是说啊,我在这儿,你怕什么!夏大人虎着脸道。在父亲的再三询问下,少年才有些慌张地说道:阿父,虞五说他家有个奴才跟贺大人是同乡。他说贺大人的夫郎以前嫁过别人,他儿子也不是他亲生的,是别人的种他、他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说、说贺大人的夫郎是卖、卖的好了,别说了!夏大人一听不好,赶紧捂住了儿子的嘴。但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直到这时候,工部右侍郎言简意赅地说完,看着自家上峰的眼神也充满了不解。虞明博和贺林轩不对付,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他要找贺林轩的不痛快,谁都不会意外。但就是要找贺林轩的晦气,他怎么会想不开往李文斌身上下刀子?那可不仅仅是贺林轩的夫郎,更是乐安侯爷的亲弟弟,李老太傅的孙子,就是皇帝陛下,也看重的人啊!就是借李文斌闹事也就罢了,还闹得这么难看,手段实在让人不齿。贺林轩冷冷地看着虞明博道:虞世子,对不不了人,就朝无辜的夫郎孩子下脏手,你们安平侯府的家风,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第128章虞明博笑得有些勉强, 眼神也不自觉露出一点锋芒, 沉声道:贺大人,我五弟酒后失言,或许有所冒犯,但也没有胡说八道污蔑谁, 您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说着, 他环顾四周一圈,语气缓和了一些。贺大人, 我想有些事情,你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摊开来说吧?不如,随我入府一叙?贺林轩嗤笑一声, 事无不可对人言,我贺林轩从来不怕让人知道我夫郎在我之前嫁过人。实话告诉你,他愿意带着儿子嫁给我,诺儿愿意喊我一声阿父, 那是我贺家祖上烧了高香。我贺林轩这辈子最骄傲的一件事, 就是娶到他。他看向其他人, 大梁没有哪条律法说过双儿丧夫之后, 不能再嫁吧?众皆摇头。贺林轩冷厉的视线又落回虞明博身上,冷笑道:要是你们以为这种事会让我伤面子, 会让乐安侯府怎么样, 那虞世子恐怕要失望了。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背地里你们想说什么请便,但要是有一个字传到我耳朵里, 我拔了他的舌头!他的语气越发阴沉,今日之事,我贺林轩记下了。从现在开始,谁再把脏手伸到我夫郎和我儿子身上他深深看了虞明博一眼,一字一顿地说:我杀他全家,一条狗,都不会给他们留下。在场的人全都打了一个寒颤,看着贺林轩,犹如看现世修罗一般。就是虞明博也没想到贺林轩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他忽然明白父亲说的那句,棋盘都叫人掀了是什么意思。他们以为这是一局必赢的棋局,没想到贺林轩竟爱重其人若此,根本不能忍受把李文斌作为棋子,直接就对对弈之人伸出了锋利的爪牙。全然不顾风度。全然不留余地。安平侯府门前一片静默,片刻后,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林轩。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贺林轩转头,看到停在人群后方的马车,李文斌掀开帘子走出来,站在车上对他微笑。仿若天光破晓,驱逐了黑暗,笑容了冰雪,贺林轩脸上的狠厉渐渐消失,周身凛冽的杀气缓和下来。他和李文斌隔着人群遥遥相望,须臾,露出一个笑容。李文斌俊美的眉眼蕴开一片暖色,他张口道:我们回家了。好。贺林轩揉了揉脸,对众人笑了笑,道:抱歉诸位,今日招待不周,改日再聚。何谚忙道:不碍事,你尽管去吧。是啊,是啊。贺大人不必介怀。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贺林轩道了一声告辞,看也不看虞明博等人,抬步穿过人群,走向李文斌。李文斌俯身,向他伸出手来。贺林轩伸出手,想到什么又收了回来,道:不小心沾上了脏东西,回家得拿酒好好消消毒才行。李文斌拿他没办法,拍了拍他手臂,又说了一句:回家吧。说着,他转头看向众人,道:抱歉,林轩给诸位添麻烦了,改日定当登门致歉。众人自然都道:哪里,哪里,贺夫郎太过客气了。李文斌笑了笑,那我们先走一步了,失陪。贺林轩二人钻入马车中,车夫朝地上甩了一鞭,驱使马车离开。一直高坐在马背上默不作声的李文武看着马车远去,这才回头看了安平侯府的牌匾一眼。呵。他笑了一声,看向虞明博,拱手道:安平侯府这份厚情,我李恒之记住了。告辞!乐安侯爷虞明博开口,还想要挽回什么,李文武却完全无意听他说话,径直驱马离开了。人群还聚在安平侯府前,一时没有散开。看着远去的马车,终于有人忍不住道:贺大人的夫郎竟是如此人物,难怪贺大人这般钟情于他。那虞家五少爷说的话,我也听说了。竟编排出那样不堪的话来,未免太下作了些。就是改嫁又如何?如今多少人娶不着夫郎,有些□□侍成群,就以为那是不光彩的事,实在是小人之心!可不是嘛。再说了,要不是为了大梁国祚,李老太傅和李大人也不会早早就去了,留下小儿受那样的苦难。有些人吃老百姓的血肉,寝老百姓的皮骨,享受荣华富贵,该出声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时候倒是话多了。哼,着实让人不齿。书生们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大声,渐渐形成鼎沸之态。虞明博僵着一张脸,对这些声音视若罔闻,冷声对管家道:还不把五少爷带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对几位大人和郡王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今日不便待客,怠慢各位了。改日,我请诸位吃酒,当面致歉。工部侍郎忙道:大人说的哪里话,是我们叨扰了。几位郡王也给他留了一点情面,都摆手说无碍。禄郡王指了指越说越不像样的书生们,哼了一声道:还不让人打发了,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姓贺的在这群酸儒里这样得人心,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侯府门口淹没了。安平侯府怎么说也是二品侯爵府邸,被人这样千夫所指,真是奇耻大辱。禄郡王想到自己和贺林轩不对付,不由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但愿,那什么俸禄改制的事,贺林轩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会太过分才好啊。禄郡王心有戚戚地想着,瞪了那群闹事的书生一眼,愤愤地走了。何谚就没有这么给虞明博面子了,直言道:虞世子的酒,我怕是无福消受了。不过,听令弟所言,你们府上有一个与贺大人出身同乡的人,可否请他出来一见?本官好歹在东肃做了那么多年的父母官,那人也曾是我治下之人,无端辱没朝廷二品大员,实在毫无法礼教养。说起来,也是本官教化不力之过。虞明博几乎要笑不出来了。何谚虽然自陈己过,但字字句句莫不是在指摘安平侯府的教养。但已经和贺林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撕破脸了,虞明博并不愿再和何谚争锋相对。他强笑道:这我却是第一次听说。如若属实,也是我安平侯府御下不严,与人无尤,何大人不必如此。何谚呵呵一笑,抬手道:既然是虞世子的家事,那本官确实不好插手了。告辞。他抬步离开,一半的官员呼啦啦跟在他身后走了。原本禄郡王离开,一众皇亲贵胄就率先离场了,现在这里剩下的,都是和虞明博站在一边的官署。不可谓不泾渭分明。看到如此背道而驰的场面,不论是离开的人,还是留下的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虞明博轻轻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对工部侍郎摆摆手道:你们也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会处理妥当,尔等不必担心。几人相视一眼,也告辞离开了。送虞五进府请医的管家凑了上来,小声道:世子爷,这些书生?虞明博看了一眼群情激昂的儒生,摆摆手道:不必理会,他们还能造反不成。我安平侯府也是京中机要之地,治安一事,自有人操心。贺林轩嗤笑一声, 事无不可对人言,我贺林轩从来不怕让人知道我夫郎在我之前嫁过人。实话告诉你,他愿意带着儿子嫁给我,诺儿愿意喊我一声阿父, 那是我贺家祖上烧了高香。我贺林轩这辈子最骄傲的一件事, 就是娶到他。他看向其他人, 大梁没有哪条律法说过双儿丧夫之后, 不能再嫁吧?众皆摇头。贺林轩冷厉的视线又落回虞明博身上,冷笑道:要是你们以为这种事会让我伤面子, 会让乐安侯府怎么样, 那虞世子恐怕要失望了。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背地里你们想说什么请便,但要是有一个字传到我耳朵里, 我拔了他的舌头!他的语气越发阴沉,今日之事,我贺林轩记下了。从现在开始,谁再把脏手伸到我夫郎和我儿子身上他深深看了虞明博一眼,一字一顿地说:我杀他全家,一条狗,都不会给他们留下。在场的人全都打了一个寒颤,看着贺林轩,犹如看现世修罗一般。就是虞明博也没想到贺林轩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他忽然明白父亲说的那句,棋盘都叫人掀了是什么意思。他们以为这是一局必赢的棋局,没想到贺林轩竟爱重其人若此,根本不能忍受把李文斌作为棋子,直接就对对弈之人伸出了锋利的爪牙。全然不顾风度。全然不留余地。安平侯府门前一片静默,片刻后,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林轩。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贺林轩转头,看到停在人群后方的马车,李文斌掀开帘子走出来,站在车上对他微笑。仿若天光破晓,驱逐了黑暗,笑容了冰雪,贺林轩脸上的狠厉渐渐消失,周身凛冽的杀气缓和下来。他和李文斌隔着人群遥遥相望,须臾,露出一个笑容。李文斌俊美的眉眼蕴开一片暖色,他张口道:我们回家了。好。贺林轩揉了揉脸,对众人笑了笑,道:抱歉诸位,今日招待不周,改日再聚。何谚忙道:不碍事,你尽管去吧。是啊,是啊。贺大人不必介怀。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贺林轩道了一声告辞,看也不看虞明博等人,抬步穿过人群,走向李文斌。李文斌俯身,向他伸出手来。贺林轩伸出手,想到什么又收了回来,道:不小心沾上了脏东西,回家得拿酒好好消消毒才行。李文斌拿他没办法,拍了拍他手臂,又说了一句:回家吧。说着,他转头看向众人,道:抱歉,林轩给诸位添麻烦了,改日定当登门致歉。众人自然都道:哪里,哪里,贺夫郎太过客气了。李文斌笑了笑,那我们先走一步了,失陪。贺林轩二人钻入马车中,车夫朝地上甩了一鞭,驱使马车离开。一直高坐在马背上默不作声的李文武看着马车远去,这才回头看了安平侯府的牌匾一眼。呵。他笑了一声,看向虞明博,拱手道:安平侯府这份厚情,我李恒之记住了。告辞!乐安侯爷虞明博开口,还想要挽回什么,李文武却完全无意听他说话,径直驱马离开了。人群还聚在安平侯府前,一时没有散开。看着远去的马车,终于有人忍不住道:贺大人的夫郎竟是如此人物,难怪贺大人这般钟情于他。那虞家五少爷说的话,我也听说了。竟编排出那样不堪的话来,未免太下作了些。就是改嫁又如何?如今多少人娶不着夫郎,有些□□侍成群,就以为那是不光彩的事,实在是小人之心!可不是嘛。再说了,要不是为了大梁国祚,李老太傅和李大人也不会早早就去了,留下小儿受那样的苦难。有些人吃老百姓的血肉,寝老百姓的皮骨,享受荣华富贵,该出声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时候倒是话多了。哼,着实让人不齿。书生们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大声,渐渐形成鼎沸之态。虞明博僵着一张脸,对这些声音视若罔闻,冷声对管家道:还不把五少爷带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对几位大人和郡王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今日不便待客,怠慢各位了。改日,我请诸位吃酒,当面致歉。工部侍郎忙道:大人说的哪里话,是我们叨扰了。几位郡王也给他留了一点情面,都摆手说无碍。禄郡王指了指越说越不像样的书生们,哼了一声道:还不让人打发了,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姓贺的在这群酸儒里这样得人心,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侯府门口淹没了。安平侯府怎么说也是二品侯爵府邸,被人这样千夫所指,真是奇耻大辱。禄郡王想到自己和贺林轩不对付,不由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但愿,那什么俸禄改制的事,贺林轩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会太过分才好啊。禄郡王心有戚戚地想着,瞪了那群闹事的书生一眼,愤愤地走了。何谚就没有这么给虞明博面子了,直言道:虞世子的酒,我怕是无福消受了。不过,听令弟所言,你们府上有一个与贺大人出身同乡的人,可否请他出来一见?本官好歹在东肃做了那么多年的父母官,那人也曾是我治下之人,无端辱没朝廷二品大员,实在毫无法礼教养。说起来,也是本官教化不力之过。虞明博几乎要笑不出来了。何谚虽然自陈己过,但字字句句莫不是在指摘安平侯府的教养。但已经和贺林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撕破脸了,虞明博并不愿再和何谚争锋相对。他强笑道:这我却是第一次听说。如若属实,也是我安平侯府御下不严,与人无尤,何大人不必如此。何谚呵呵一笑,抬手道:既然是虞世子的家事,那本官确实不好插手了。告辞。他抬步离开,一半的官员呼啦啦跟在他身后走了。原本禄郡王离开,一众皇亲贵胄就率先离场了,现在这里剩下的,都是和虞明博站在一边的官署。不可谓不泾渭分明。看到如此背道而驰的场面,不论是离开的人,还是留下的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虞明博轻轻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对工部侍郎摆摆手道:你们也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会处理妥当,尔等不必担心。几人相视一眼,也告辞离开了。送虞五进府请医的管家凑了上来,小声道:世子爷,这些书生?虞明博看了一眼群情激昂的儒生,摆摆手道:不必理会,他们还能造反不成。我安平侯府也是京中机要之地,治安一事,自有人操心。贺林轩嗤笑一声, 事无不可对人言,我贺林轩从来不怕让人知道我夫郎在我之前嫁过人。实话告诉你,他愿意带着儿子嫁给我,诺儿愿意喊我一声阿父, 那是我贺家祖上烧了高香。我贺林轩这辈子最骄傲的一件事, 就是娶到他。他看向其他人, 大梁没有哪条律法说过双儿丧夫之后, 不能再嫁吧?众皆摇头。贺林轩冷厉的视线又落回虞明博身上,冷笑道:要是你们以为这种事会让我伤面子, 会让乐安侯府怎么样, 那虞世子恐怕要失望了。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背地里你们想说什么请便,但要是有一个字传到我耳朵里, 我拔了他的舌头!他的语气越发阴沉,今日之事,我贺林轩记下了。从现在开始,谁再把脏手伸到我夫郎和我儿子身上他深深看了虞明博一眼,一字一顿地说:我杀他全家,一条狗,都不会给他们留下。在场的人全都打了一个寒颤,看着贺林轩,犹如看现世修罗一般。就是虞明博也没想到贺林轩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他忽然明白父亲说的那句,棋盘都叫人掀了是什么意思。他们以为这是一局必赢的棋局,没想到贺林轩竟爱重其人若此,根本不能忍受把李文斌作为棋子,直接就对对弈之人伸出了锋利的爪牙。全然不顾风度。全然不留余地。安平侯府门前一片静默,片刻后,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林轩。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贺林轩转头,看到停在人群后方的马车,李文斌掀开帘子走出来,站在车上对他微笑。仿若天光破晓,驱逐了黑暗,笑容了冰雪,贺林轩脸上的狠厉渐渐消失,周身凛冽的杀气缓和下来。他和李文斌隔着人群遥遥相望,须臾,露出一个笑容。李文斌俊美的眉眼蕴开一片暖色,他张口道:我们回家了。好。贺林轩揉了揉脸,对众人笑了笑,道:抱歉诸位,今日招待不周,改日再聚。何谚忙道:不碍事,你尽管去吧。是啊,是啊。贺大人不必介怀。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贺林轩道了一声告辞,看也不看虞明博等人,抬步穿过人群,走向李文斌。李文斌俯身,向他伸出手来。贺林轩伸出手,想到什么又收了回来,道:不小心沾上了脏东西,回家得拿酒好好消消毒才行。李文斌拿他没办法,拍了拍他手臂,又说了一句:回家吧。说着,他转头看向众人,道:抱歉,林轩给诸位添麻烦了,改日定当登门致歉。众人自然都道:哪里,哪里,贺夫郎太过客气了。李文斌笑了笑,那我们先走一步了,失陪。贺林轩二人钻入马车中,车夫朝地上甩了一鞭,驱使马车离开。一直高坐在马背上默不作声的李文武看着马车远去,这才回头看了安平侯府的牌匾一眼。呵。他笑了一声,看向虞明博,拱手道:安平侯府这份厚情,我李恒之记住了。告辞!乐安侯爷虞明博开口,还想要挽回什么,李文武却完全无意听他说话,径直驱马离开了。人群还聚在安平侯府前,一时没有散开。看着远去的马车,终于有人忍不住道:贺大人的夫郎竟是如此人物,难怪贺大人这般钟情于他。那虞家五少爷说的话,我也听说了。竟编排出那样不堪的话来,未免太下作了些。就是改嫁又如何?如今多少人娶不着夫郎,有些□□侍成群,就以为那是不光彩的事,实在是小人之心!可不是嘛。再说了,要不是为了大梁国祚,李老太傅和李大人也不会早早就去了,留下小儿受那样的苦难。有些人吃老百姓的血肉,寝老百姓的皮骨,享受荣华富贵,该出声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时候倒是话多了。哼,着实让人不齿。书生们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大声,渐渐形成鼎沸之态。虞明博僵着一张脸,对这些声音视若罔闻,冷声对管家道:还不把五少爷带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对几位大人和郡王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今日不便待客,怠慢各位了。改日,我请诸位吃酒,当面致歉。工部侍郎忙道:大人说的哪里话,是我们叨扰了。几位郡王也给他留了一点情面,都摆手说无碍。禄郡王指了指越说越不像样的书生们,哼了一声道:还不让人打发了,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姓贺的在这群酸儒里这样得人心,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侯府门口淹没了。安平侯府怎么说也是二品侯爵府邸,被人这样千夫所指,真是奇耻大辱。禄郡王想到自己和贺林轩不对付,不由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但愿,那什么俸禄改制的事,贺林轩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会太过分才好啊。禄郡王心有戚戚地想着,瞪了那群闹事的书生一眼,愤愤地走了。何谚就没有这么给虞明博面子了,直言道:虞世子的酒,我怕是无福消受了。不过,听令弟所言,你们府上有一个与贺大人出身同乡的人,可否请他出来一见?本官好歹在东肃做了那么多年的父母官,那人也曾是我治下之人,无端辱没朝廷二品大员,实在毫无法礼教养。说起来,也是本官教化不力之过。虞明博几乎要笑不出来了。何谚虽然自陈己过,但字字句句莫不是在指摘安平侯府的教养。但已经和贺林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撕破脸了,虞明博并不愿再和何谚争锋相对。他强笑道:这我却是第一次听说。如若属实,也是我安平侯府御下不严,与人无尤,何大人不必如此。何谚呵呵一笑,抬手道:既然是虞世子的家事,那本官确实不好插手了。告辞。他抬步离开,一半的官员呼啦啦跟在他身后走了。原本禄郡王离开,一众皇亲贵胄就率先离场了,现在这里剩下的,都是和虞明博站在一边的官署。不可谓不泾渭分明。看到如此背道而驰的场面,不论是离开的人,还是留下的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虞明博轻轻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对工部侍郎摆摆手道:你们也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会处理妥当,尔等不必担心。几人相视一眼,也告辞离开了。送虞五进府请医的管家凑了上来,小声道:世子爷,这些书生?虞明博看了一眼群情激昂的儒生,摆摆手道:不必理会,他们还能造反不成。我安平侯府也是京中机要之地,治安一事,自有人操心。贺林轩嗤笑一声, 事无不可对人言,我贺林轩从来不怕让人知道我夫郎在我之前嫁过人。实话告诉你,他愿意带着儿子嫁给我,诺儿愿意喊我一声阿父, 那是我贺家祖上烧了高香。我贺林轩这辈子最骄傲的一件事, 就是娶到他。他看向其他人, 大梁没有哪条律法说过双儿丧夫之后, 不能再嫁吧?众皆摇头。贺林轩冷厉的视线又落回虞明博身上,冷笑道:要是你们以为这种事会让我伤面子, 会让乐安侯府怎么样, 那虞世子恐怕要失望了。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背地里你们想说什么请便,但要是有一个字传到我耳朵里, 我拔了他的舌头!他的语气越发阴沉,今日之事,我贺林轩记下了。从现在开始,谁再把脏手伸到我夫郎和我儿子身上他深深看了虞明博一眼,一字一顿地说:我杀他全家,一条狗,都不会给他们留下。在场的人全都打了一个寒颤,看着贺林轩,犹如看现世修罗一般。就是虞明博也没想到贺林轩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他忽然明白父亲说的那句,棋盘都叫人掀了是什么意思。他们以为这是一局必赢的棋局,没想到贺林轩竟爱重其人若此,根本不能忍受把李文斌作为棋子,直接就对对弈之人伸出了锋利的爪牙。全然不顾风度。全然不留余地。安平侯府门前一片静默,片刻后,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林轩。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贺林轩转头,看到停在人群后方的马车,李文斌掀开帘子走出来,站在车上对他微笑。仿若天光破晓,驱逐了黑暗,笑容了冰雪,贺林轩脸上的狠厉渐渐消失,周身凛冽的杀气缓和下来。他和李文斌隔着人群遥遥相望,须臾,露出一个笑容。李文斌俊美的眉眼蕴开一片暖色,他张口道:我们回家了。好。贺林轩揉了揉脸,对众人笑了笑,道:抱歉诸位,今日招待不周,改日再聚。何谚忙道:不碍事,你尽管去吧。是啊,是啊。贺大人不必介怀。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贺林轩道了一声告辞,看也不看虞明博等人,抬步穿过人群,走向李文斌。李文斌俯身,向他伸出手来。贺林轩伸出手,想到什么又收了回来,道:不小心沾上了脏东西,回家得拿酒好好消消毒才行。李文斌拿他没办法,拍了拍他手臂,又说了一句:回家吧。说着,他转头看向众人,道:抱歉,林轩给诸位添麻烦了,改日定当登门致歉。众人自然都道:哪里,哪里,贺夫郎太过客气了。李文斌笑了笑,那我们先走一步了,失陪。贺林轩二人钻入马车中,车夫朝地上甩了一鞭,驱使马车离开。一直高坐在马背上默不作声的李文武看着马车远去,这才回头看了安平侯府的牌匾一眼。呵。他笑了一声,看向虞明博,拱手道:安平侯府这份厚情,我李恒之记住了。告辞!乐安侯爷虞明博开口,还想要挽回什么,李文武却完全无意听他说话,径直驱马离开了。人群还聚在安平侯府前,一时没有散开。看着远去的马车,终于有人忍不住道:贺大人的夫郎竟是如此人物,难怪贺大人这般钟情于他。那虞家五少爷说的话,我也听说了。竟编排出那样不堪的话来,未免太下作了些。就是改嫁又如何?如今多少人娶不着夫郎,有些□□侍成群,就以为那是不光彩的事,实在是小人之心!可不是嘛。再说了,要不是为了大梁国祚,李老太傅和李大人也不会早早就去了,留下小儿受那样的苦难。有些人吃老百姓的血肉,寝老百姓的皮骨,享受荣华富贵,该出声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时候倒是话多了。哼,着实让人不齿。书生们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大声,渐渐形成鼎沸之态。虞明博僵着一张脸,对这些声音视若罔闻,冷声对管家道:还不把五少爷带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对几位大人和郡王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今日不便待客,怠慢各位了。改日,我请诸位吃酒,当面致歉。工部侍郎忙道:大人说的哪里话,是我们叨扰了。几位郡王也给他留了一点情面,都摆手说无碍。禄郡王指了指越说越不像样的书生们,哼了一声道:还不让人打发了,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姓贺的在这群酸儒里这样得人心,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侯府门口淹没了。安平侯府怎么说也是二品侯爵府邸,被人这样千夫所指,真是奇耻大辱。禄郡王想到自己和贺林轩不对付,不由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但愿,那什么俸禄改制的事,贺林轩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会太过分才好啊。禄郡王心有戚戚地想着,瞪了那群闹事的书生一眼,愤愤地走了。何谚就没有这么给虞明博面子了,直言道:虞世子的酒,我怕是无福消受了。不过,听令弟所言,你们府上有一个与贺大人出身同乡的人,可否请他出来一见?本官好歹在东肃做了那么多年的父母官,那人也曾是我治下之人,无端辱没朝廷二品大员,实在毫无法礼教养。说起来,也是本官教化不力之过。虞明博几乎要笑不出来了。何谚虽然自陈己过,但字字句句莫不是在指摘安平侯府的教养。但已经和贺林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撕破脸了,虞明博并不愿再和何谚争锋相对。他强笑道:这我却是第一次听说。如若属实,也是我安平侯府御下不严,与人无尤,何大人不必如此。何谚呵呵一笑,抬手道:既然是虞世子的家事,那本官确实不好插手了。告辞。他抬步离开,一半的官员呼啦啦跟在他身后走了。原本禄郡王离开,一众皇亲贵胄就率先离场了,现在这里剩下的,都是和虞明博站在一边的官署。不可谓不泾渭分明。看到如此背道而驰的场面,不论是离开的人,还是留下的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虞明博轻轻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对工部侍郎摆摆手道:你们也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会处理妥当,尔等不必担心。几人相视一眼,也告辞离开了。送虞五进府请医的管家凑了上来,小声道:世子爷,这些书生?虞明博看了一眼群情激昂的儒生,摆摆手道:不必理会,他们还能造反不成。我安平侯府也是京中机要之地,治安一事,自有人操心。贺林轩嗤笑一声, 事无不可对人言,我贺林轩从来不怕让人知道我夫郎在我之前嫁过人。实话告诉你,他愿意带着儿子嫁给我,诺儿愿意喊我一声阿父, 那是我贺家祖上烧了高香。我贺林轩这辈子最骄傲的一件事, 就是娶到他。他看向其他人, 大梁没有哪条律法说过双儿丧夫之后, 不能再嫁吧?众皆摇头。贺林轩冷厉的视线又落回虞明博身上,冷笑道:要是你们以为这种事会让我伤面子, 会让乐安侯府怎么样, 那虞世子恐怕要失望了。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背地里你们想说什么请便,但要是有一个字传到我耳朵里, 我拔了他的舌头!他的语气越发阴沉,今日之事,我贺林轩记下了。从现在开始,谁再把脏手伸到我夫郎和我儿子身上他深深看了虞明博一眼,一字一顿地说:我杀他全家,一条狗,都不会给他们留下。在场的人全都打了一个寒颤,看着贺林轩,犹如看现世修罗一般。就是虞明博也没想到贺林轩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他忽然明白父亲说的那句,棋盘都叫人掀了是什么意思。他们以为这是一局必赢的棋局,没想到贺林轩竟爱重其人若此,根本不能忍受把李文斌作为棋子,直接就对对弈之人伸出了锋利的爪牙。全然不顾风度。全然不留余地。安平侯府门前一片静默,片刻后,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林轩。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贺林轩转头,看到停在人群后方的马车,李文斌掀开帘子走出来,站在车上对他微笑。仿若天光破晓,驱逐了黑暗,笑容了冰雪,贺林轩脸上的狠厉渐渐消失,周身凛冽的杀气缓和下来。他和李文斌隔着人群遥遥相望,须臾,露出一个笑容。李文斌俊美的眉眼蕴开一片暖色,他张口道:我们回家了。好。贺林轩揉了揉脸,对众人笑了笑,道:抱歉诸位,今日招待不周,改日再聚。何谚忙道:不碍事,你尽管去吧。是啊,是啊。贺大人不必介怀。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贺林轩道了一声告辞,看也不看虞明博等人,抬步穿过人群,走向李文斌。李文斌俯身,向他伸出手来。贺林轩伸出手,想到什么又收了回来,道:不小心沾上了脏东西,回家得拿酒好好消消毒才行。李文斌拿他没办法,拍了拍他手臂,又说了一句:回家吧。说着,他转头看向众人,道:抱歉,林轩给诸位添麻烦了,改日定当登门致歉。众人自然都道:哪里,哪里,贺夫郎太过客气了。李文斌笑了笑,那我们先走一步了,失陪。贺林轩二人钻入马车中,车夫朝地上甩了一鞭,驱使马车离开。一直高坐在马背上默不作声的李文武看着马车远去,这才回头看了安平侯府的牌匾一眼。呵。他笑了一声,看向虞明博,拱手道:安平侯府这份厚情,我李恒之记住了。告辞!乐安侯爷虞明博开口,还想要挽回什么,李文武却完全无意听他说话,径直驱马离开了。人群还聚在安平侯府前,一时没有散开。看着远去的马车,终于有人忍不住道:贺大人的夫郎竟是如此人物,难怪贺大人这般钟情于他。那虞家五少爷说的话,我也听说了。竟编排出那样不堪的话来,未免太下作了些。就是改嫁又如何?如今多少人娶不着夫郎,有些□□侍成群,就以为那是不光彩的事,实在是小人之心!可不是嘛。再说了,要不是为了大梁国祚,李老太傅和李大人也不会早早就去了,留下小儿受那样的苦难。有些人吃老百姓的血肉,寝老百姓的皮骨,享受荣华富贵,该出声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时候倒是话多了。哼,着实让人不齿。书生们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大声,渐渐形成鼎沸之态。虞明博僵着一张脸,对这些声音视若罔闻,冷声对管家道:还不把五少爷带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对几位大人和郡王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今日不便待客,怠慢各位了。改日,我请诸位吃酒,当面致歉。工部侍郎忙道:大人说的哪里话,是我们叨扰了。几位郡王也给他留了一点情面,都摆手说无碍。禄郡王指了指越说越不像样的书生们,哼了一声道:还不让人打发了,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姓贺的在这群酸儒里这样得人心,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侯府门口淹没了。安平侯府怎么说也是二品侯爵府邸,被人这样千夫所指,真是奇耻大辱。禄郡王想到自己和贺林轩不对付,不由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但愿,那什么俸禄改制的事,贺林轩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会太过分才好啊。禄郡王心有戚戚地想着,瞪了那群闹事的书生一眼,愤愤地走了。何谚就没有这么给虞明博面子了,直言道:虞世子的酒,我怕是无福消受了。不过,听令弟所言,你们府上有一个与贺大人出身同乡的人,可否请他出来一见?本官好歹在东肃做了那么多年的父母官,那人也曾是我治下之人,无端辱没朝廷二品大员,实在毫无法礼教养。说起来,也是本官教化不力之过。虞明博几乎要笑不出来了。何谚虽然自陈己过,但字字句句莫不是在指摘安平侯府的教养。但已经和贺林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撕破脸了,虞明博并不愿再和何谚争锋相对。他强笑道:这我却是第一次听说。如若属实,也是我安平侯府御下不严,与人无尤,何大人不必如此。何谚呵呵一笑,抬手道:既然是虞世子的家事,那本官确实不好插手了。告辞。他抬步离开,一半的官员呼啦啦跟在他身后走了。原本禄郡王离开,一众皇亲贵胄就率先离场了,现在这里剩下的,都是和虞明博站在一边的官署。不可谓不泾渭分明。看到如此背道而驰的场面,不论是离开的人,还是留下的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虞明博轻轻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对工部侍郎摆摆手道:你们也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会处理妥当,尔等不必担心。几人相视一眼,也告辞离开了。送虞五进府请医的管家凑了上来,小声道:世子爷,这些书生?虞明博看了一眼群情激昂的儒生,摆摆手道:不必理会,他们还能造反不成。我安平侯府也是京中机要之地,治安一事,自有人操心。贺林轩嗤笑一声, 事无不可对人言,我贺林轩从来不怕让人知道我夫郎在我之前嫁过人。实话告诉你,他愿意带着儿子嫁给我,诺儿愿意喊我一声阿父, 那是我贺家祖上烧了高香。我贺林轩这辈子最骄傲的一件事, 就是娶到他。他看向其他人, 大梁没有哪条律法说过双儿丧夫之后, 不能再嫁吧?众皆摇头。贺林轩冷厉的视线又落回虞明博身上,冷笑道:要是你们以为这种事会让我伤面子, 会让乐安侯府怎么样, 那虞世子恐怕要失望了。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背地里你们想说什么请便,但要是有一个字传到我耳朵里, 我拔了他的舌头!他的语气越发阴沉,今日之事,我贺林轩记下了。从现在开始,谁再把脏手伸到我夫郎和我儿子身上他深深看了虞明博一眼,一字一顿地说:我杀他全家,一条狗,都不会给他们留下。在场的人全都打了一个寒颤,看着贺林轩,犹如看现世修罗一般。就是虞明博也没想到贺林轩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他忽然明白父亲说的那句,棋盘都叫人掀了是什么意思。他们以为这是一局必赢的棋局,没想到贺林轩竟爱重其人若此,根本不能忍受把李文斌作为棋子,直接就对对弈之人伸出了锋利的爪牙。全然不顾风度。全然不留余地。安平侯府门前一片静默,片刻后,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林轩。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贺林轩转头,看到停在人群后方的马车,李文斌掀开帘子走出来,站在车上对他微笑。仿若天光破晓,驱逐了黑暗,笑容了冰雪,贺林轩脸上的狠厉渐渐消失,周身凛冽的杀气缓和下来。他和李文斌隔着人群遥遥相望,须臾,露出一个笑容。李文斌俊美的眉眼蕴开一片暖色,他张口道:我们回家了。好。贺林轩揉了揉脸,对众人笑了笑,道:抱歉诸位,今日招待不周,改日再聚。何谚忙道:不碍事,你尽管去吧。是啊,是啊。贺大人不必介怀。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贺林轩道了一声告辞,看也不看虞明博等人,抬步穿过人群,走向李文斌。李文斌俯身,向他伸出手来。贺林轩伸出手,想到什么又收了回来,道:不小心沾上了脏东西,回家得拿酒好好消消毒才行。李文斌拿他没办法,拍了拍他手臂,又说了一句:回家吧。说着,他转头看向众人,道:抱歉,林轩给诸位添麻烦了,改日定当登门致歉。众人自然都道:哪里,哪里,贺夫郎太过客气了。李文斌笑了笑,那我们先走一步了,失陪。贺林轩二人钻入马车中,车夫朝地上甩了一鞭,驱使马车离开。一直高坐在马背上默不作声的李文武看着马车远去,这才回头看了安平侯府的牌匾一眼。呵。他笑了一声,看向虞明博,拱手道:安平侯府这份厚情,我李恒之记住了。告辞!乐安侯爷虞明博开口,还想要挽回什么,李文武却完全无意听他说话,径直驱马离开了。人群还聚在安平侯府前,一时没有散开。看着远去的马车,终于有人忍不住道:贺大人的夫郎竟是如此人物,难怪贺大人这般钟情于他。那虞家五少爷说的话,我也听说了。竟编排出那样不堪的话来,未免太下作了些。就是改嫁又如何?如今多少人娶不着夫郎,有些□□侍成群,就以为那是不光彩的事,实在是小人之心!可不是嘛。再说了,要不是为了大梁国祚,李老太傅和李大人也不会早早就去了,留下小儿受那样的苦难。有些人吃老百姓的血肉,寝老百姓的皮骨,享受荣华富贵,该出声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时候倒是话多了。哼,着实让人不齿。书生们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大声,渐渐形成鼎沸之态。虞明博僵着一张脸,对这些声音视若罔闻,冷声对管家道:还不把五少爷带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对几位大人和郡王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今日不便待客,怠慢各位了。改日,我请诸位吃酒,当面致歉。工部侍郎忙道:大人说的哪里话,是我们叨扰了。几位郡王也给他留了一点情面,都摆手说无碍。禄郡王指了指越说越不像样的书生们,哼了一声道:还不让人打发了,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姓贺的在这群酸儒里这样得人心,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侯府门口淹没了。安平侯府怎么说也是二品侯爵府邸,被人这样千夫所指,真是奇耻大辱。禄郡王想到自己和贺林轩不对付,不由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但愿,那什么俸禄改制的事,贺林轩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会太过分才好啊。禄郡王心有戚戚地想着,瞪了那群闹事的书生一眼,愤愤地走了。何谚就没有这么给虞明博面子了,直言道:虞世子的酒,我怕是无福消受了。不过,听令弟所言,你们府上有一个与贺大人出身同乡的人,可否请他出来一见?本官好歹在东肃做了那么多年的父母官,那人也曾是我治下之人,无端辱没朝廷二品大员,实在毫无法礼教养。说起来,也是本官教化不力之过。虞明博几乎要笑不出来了。何谚虽然自陈己过,但字字句句莫不是在指摘安平侯府的教养。但已经和贺林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撕破脸了,虞明博并不愿再和何谚争锋相对。他强笑道:这我却是第一次听说。如若属实,也是我安平侯府御下不严,与人无尤,何大人不必如此。何谚呵呵一笑,抬手道:既然是虞世子的家事,那本官确实不好插手了。告辞。他抬步离开,一半的官员呼啦啦跟在他身后走了。原本禄郡王离开,一众皇亲贵胄就率先离场了,现在这里剩下的,都是和虞明博站在一边的官署。不可谓不泾渭分明。看到如此背道而驰的场面,不论是离开的人,还是留下的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虞明博轻轻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对工部侍郎摆摆手道:你们也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会处理妥当,尔等不必担心。几人相视一眼,也告辞离开了。送虞五进府请医的管家凑了上来,小声道:世子爷,这些书生?虞明博看了一眼群情激昂的儒生,摆摆手道:不必理会,他们还能造反不成。我安平侯府也是京中机要之地,治安一事,自有人操心。贺林轩嗤笑一声, 事无不可对人言,我贺林轩从来不怕让人知道我夫郎在我之前嫁过人。实话告诉你,他愿意带着儿子嫁给我,诺儿愿意喊我一声阿父, 那是我贺家祖上烧了高香。我贺林轩这辈子最骄傲的一件事, 就是娶到他。他看向其他人, 大梁没有哪条律法说过双儿丧夫之后, 不能再嫁吧?众皆摇头。贺林轩冷厉的视线又落回虞明博身上,冷笑道:要是你们以为这种事会让我伤面子, 会让乐安侯府怎么样, 那虞世子恐怕要失望了。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背地里你们想说什么请便,但要是有一个字传到我耳朵里, 我拔了他的舌头!他的语气越发阴沉,今日之事,我贺林轩记下了。从现在开始,谁再把脏手伸到我夫郎和我儿子身上他深深看了虞明博一眼,一字一顿地说:我杀他全家,一条狗,都不会给他们留下。在场的人全都打了一个寒颤,看着贺林轩,犹如看现世修罗一般。就是虞明博也没想到贺林轩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他忽然明白父亲说的那句,棋盘都叫人掀了是什么意思。他们以为这是一局必赢的棋局,没想到贺林轩竟爱重其人若此,根本不能忍受把李文斌作为棋子,直接就对对弈之人伸出了锋利的爪牙。全然不顾风度。全然不留余地。安平侯府门前一片静默,片刻后,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林轩。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贺林轩转头,看到停在人群后方的马车,李文斌掀开帘子走出来,站在车上对他微笑。仿若天光破晓,驱逐了黑暗,笑容了冰雪,贺林轩脸上的狠厉渐渐消失,周身凛冽的杀气缓和下来。他和李文斌隔着人群遥遥相望,须臾,露出一个笑容。李文斌俊美的眉眼蕴开一片暖色,他张口道:我们回家了。好。贺林轩揉了揉脸,对众人笑了笑,道:抱歉诸位,今日招待不周,改日再聚。何谚忙道:不碍事,你尽管去吧。是啊,是啊。贺大人不必介怀。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贺林轩道了一声告辞,看也不看虞明博等人,抬步穿过人群,走向李文斌。李文斌俯身,向他伸出手来。贺林轩伸出手,想到什么又收了回来,道:不小心沾上了脏东西,回家得拿酒好好消消毒才行。李文斌拿他没办法,拍了拍他手臂,又说了一句:回家吧。说着,他转头看向众人,道:抱歉,林轩给诸位添麻烦了,改日定当登门致歉。众人自然都道:哪里,哪里,贺夫郎太过客气了。李文斌笑了笑,那我们先走一步了,失陪。贺林轩二人钻入马车中,车夫朝地上甩了一鞭,驱使马车离开。一直高坐在马背上默不作声的李文武看着马车远去,这才回头看了安平侯府的牌匾一眼。呵。他笑了一声,看向虞明博,拱手道:安平侯府这份厚情,我李恒之记住了。告辞!乐安侯爷虞明博开口,还想要挽回什么,李文武却完全无意听他说话,径直驱马离开了。人群还聚在安平侯府前,一时没有散开。看着远去的马车,终于有人忍不住道:贺大人的夫郎竟是如此人物,难怪贺大人这般钟情于他。那虞家五少爷说的话,我也听说了。竟编排出那样不堪的话来,未免太下作了些。就是改嫁又如何?如今多少人娶不着夫郎,有些□□侍成群,就以为那是不光彩的事,实在是小人之心!可不是嘛。再说了,要不是为了大梁国祚,李老太傅和李大人也不会早早就去了,留下小儿受那样的苦难。有些人吃老百姓的血肉,寝老百姓的皮骨,享受荣华富贵,该出声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时候倒是话多了。哼,着实让人不齿。书生们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大声,渐渐形成鼎沸之态。虞明博僵着一张脸,对这些声音视若罔闻,冷声对管家道:还不把五少爷带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对几位大人和郡王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今日不便待客,怠慢各位了。改日,我请诸位吃酒,当面致歉。工部侍郎忙道:大人说的哪里话,是我们叨扰了。几位郡王也给他留了一点情面,都摆手说无碍。禄郡王指了指越说越不像样的书生们,哼了一声道:还不让人打发了,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姓贺的在这群酸儒里这样得人心,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侯府门口淹没了。安平侯府怎么说也是二品侯爵府邸,被人这样千夫所指,真是奇耻大辱。禄郡王想到自己和贺林轩不对付,不由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但愿,那什么俸禄改制的事,贺林轩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会太过分才好啊。禄郡王心有戚戚地想着,瞪了那群闹事的书生一眼,愤愤地走了。何谚就没有这么给虞明博面子了,直言道:虞世子的酒,我怕是无福消受了。不过,听令弟所言,你们府上有一个与贺大人出身同乡的人,可否请他出来一见?本官好歹在东肃做了那么多年的父母官,那人也曾是我治下之人,无端辱没朝廷二品大员,实在毫无法礼教养。说起来,也是本官教化不力之过。虞明博几乎要笑不出来了。何谚虽然自陈己过,但字字句句莫不是在指摘安平侯府的教养。但已经和贺林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撕破脸了,虞明博并不愿再和何谚争锋相对。他强笑道:这我却是第一次听说。如若属实,也是我安平侯府御下不严,与人无尤,何大人不必如此。何谚呵呵一笑,抬手道:既然是虞世子的家事,那本官确实不好插手了。告辞。他抬步离开,一半的官员呼啦啦跟在他身后走了。原本禄郡王离开,一众皇亲贵胄就率先离场了,现在这里剩下的,都是和虞明博站在一边的官署。不可谓不泾渭分明。看到如此背道而驰的场面,不论是离开的人,还是留下的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虞明博轻轻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对工部侍郎摆摆手道:你们也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会处理妥当,尔等不必担心。几人相视一眼,也告辞离开了。送虞五进府请医的管家凑了上来,小声道:世子爷,这些书生?虞明博看了一眼群情激昂的儒生,摆摆手道:不必理会,他们还能造反不成。我安平侯府也是京中机要之地,治安一事,自有人操心。贺林轩嗤笑一声, 事无不可对人言,我贺林轩从来不怕让人知道我夫郎在我之前嫁过人。实话告诉你,他愿意带着儿子嫁给我,诺儿愿意喊我一声阿父, 那是我贺家祖上烧了高香。我贺林轩这辈子最骄傲的一件事, 就是娶到他。他看向其他人, 大梁没有哪条律法说过双儿丧夫之后, 不能再嫁吧?众皆摇头。贺林轩冷厉的视线又落回虞明博身上,冷笑道:要是你们以为这种事会让我伤面子, 会让乐安侯府怎么样, 那虞世子恐怕要失望了。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背地里你们想说什么请便,但要是有一个字传到我耳朵里, 我拔了他的舌头!他的语气越发阴沉,今日之事,我贺林轩记下了。从现在开始,谁再把脏手伸到我夫郎和我儿子身上他深深看了虞明博一眼,一字一顿地说:我杀他全家,一条狗,都不会给他们留下。在场的人全都打了一个寒颤,看着贺林轩,犹如看现世修罗一般。就是虞明博也没想到贺林轩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他忽然明白父亲说的那句,棋盘都叫人掀了是什么意思。他们以为这是一局必赢的棋局,没想到贺林轩竟爱重其人若此,根本不能忍受把李文斌作为棋子,直接就对对弈之人伸出了锋利的爪牙。全然不顾风度。全然不留余地。安平侯府门前一片静默,片刻后,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林轩。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贺林轩转头,看到停在人群后方的马车,李文斌掀开帘子走出来,站在车上对他微笑。仿若天光破晓,驱逐了黑暗,笑容了冰雪,贺林轩脸上的狠厉渐渐消失,周身凛冽的杀气缓和下来。他和李文斌隔着人群遥遥相望,须臾,露出一个笑容。李文斌俊美的眉眼蕴开一片暖色,他张口道:我们回家了。好。贺林轩揉了揉脸,对众人笑了笑,道:抱歉诸位,今日招待不周,改日再聚。何谚忙道:不碍事,你尽管去吧。是啊,是啊。贺大人不必介怀。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贺林轩道了一声告辞,看也不看虞明博等人,抬步穿过人群,走向李文斌。李文斌俯身,向他伸出手来。贺林轩伸出手,想到什么又收了回来,道:不小心沾上了脏东西,回家得拿酒好好消消毒才行。李文斌拿他没办法,拍了拍他手臂,又说了一句:回家吧。说着,他转头看向众人,道:抱歉,林轩给诸位添麻烦了,改日定当登门致歉。众人自然都道:哪里,哪里,贺夫郎太过客气了。李文斌笑了笑,那我们先走一步了,失陪。贺林轩二人钻入马车中,车夫朝地上甩了一鞭,驱使马车离开。一直高坐在马背上默不作声的李文武看着马车远去,这才回头看了安平侯府的牌匾一眼。呵。他笑了一声,看向虞明博,拱手道:安平侯府这份厚情,我李恒之记住了。告辞!乐安侯爷虞明博开口,还想要挽回什么,李文武却完全无意听他说话,径直驱马离开了。人群还聚在安平侯府前,一时没有散开。看着远去的马车,终于有人忍不住道:贺大人的夫郎竟是如此人物,难怪贺大人这般钟情于他。那虞家五少爷说的话,我也听说了。竟编排出那样不堪的话来,未免太下作了些。就是改嫁又如何?如今多少人娶不着夫郎,有些□□侍成群,就以为那是不光彩的事,实在是小人之心!可不是嘛。再说了,要不是为了大梁国祚,李老太傅和李大人也不会早早就去了,留下小儿受那样的苦难。有些人吃老百姓的血肉,寝老百姓的皮骨,享受荣华富贵,该出声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时候倒是话多了。哼,着实让人不齿。书生们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大声,渐渐形成鼎沸之态。虞明博僵着一张脸,对这些声音视若罔闻,冷声对管家道:还不把五少爷带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对几位大人和郡王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今日不便待客,怠慢各位了。改日,我请诸位吃酒,当面致歉。工部侍郎忙道:大人说的哪里话,是我们叨扰了。几位郡王也给他留了一点情面,都摆手说无碍。禄郡王指了指越说越不像样的书生们,哼了一声道:还不让人打发了,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姓贺的在这群酸儒里这样得人心,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侯府门口淹没了。安平侯府怎么说也是二品侯爵府邸,被人这样千夫所指,真是奇耻大辱。禄郡王想到自己和贺林轩不对付,不由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但愿,那什么俸禄改制的事,贺林轩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会太过分才好啊。禄郡王心有戚戚地想着,瞪了那群闹事的书生一眼,愤愤地走了。何谚就没有这么给虞明博面子了,直言道:虞世子的酒,我怕是无福消受了。不过,听令弟所言,你们府上有一个与贺大人出身同乡的人,可否请他出来一见?本官好歹在东肃做了那么多年的父母官,那人也曾是我治下之人,无端辱没朝廷二品大员,实在毫无法礼教养。说起来,也是本官教化不力之过。虞明博几乎要笑不出来了。何谚虽然自陈己过,但字字句句莫不是在指摘安平侯府的教养。但已经和贺林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撕破脸了,虞明博并不愿再和何谚争锋相对。他强笑道:这我却是第一次听说。如若属实,也是我安平侯府御下不严,与人无尤,何大人不必如此。何谚呵呵一笑,抬手道:既然是虞世子的家事,那本官确实不好插手了。告辞。他抬步离开,一半的官员呼啦啦跟在他身后走了。原本禄郡王离开,一众皇亲贵胄就率先离场了,现在这里剩下的,都是和虞明博站在一边的官署。不可谓不泾渭分明。看到如此背道而驰的场面,不论是离开的人,还是留下的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虞明博轻轻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对工部侍郎摆摆手道:你们也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会处理妥当,尔等不必担心。几人相视一眼,也告辞离开了。送虞五进府请医的管家凑了上来,小声道:世子爷,这些书生?虞明博看了一眼群情激昂的儒生,摆摆手道:不必理会,他们还能造反不成。我安平侯府也是京中机要之地,治安一事,自有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