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怎么知道不是你?哈哈,那还不简单!也就只有你会送货上门!现在哪个快递员不是直接把快递撂在门卫就走了?都偷懒得很!好在我买的东西不多也不沉,都是下班顺路拿。”“说起来,我那几天忙,还是女朋友打电话催我才去查物流,哦,忘了说,那表还是她从国外海淘回来的高级货,这回丢了,差点和我闹分手!结果呢,我那天去查,显示预估当天就该到的,不知道怎么的一直还在分拨中心。”“我就按着之前总给我发短信让我去门卫那儿取件的快递员电话拨过去,他告诉我东西前一天就送过了,让我再去门卫那找找。”秦天一听,来精神了:“您是说,那个快递员曾经说过您的货他已经送到了?不是我吧?”“肯定不是,那人有一股东北口音,我听得出来,你们俩完全不一样好吗。”“结果我去门卫那翻了半天,啥都没有,还被老头骂了一顿,说他本来就不负责看管货物,丢了活该!”那客户说到这儿也来气了,“你说我们是付了快递费的,按理说你们快递员该把东西送到我手上吧,扔门卫算什么事儿?最后还倒打一耙,我的表丢了找谁说去!?”“您发现没找着之后,还打去那快递员那儿问过吗?”秦天追问。“打了。他说他再查一下,可能送漏了,第二天给我补过来。”电话那头无语道,“结果什么第二天,我等了一个礼拜都没等到。再打电话,那头又说我的货不是他送的,他不知道。这不,只能走投诉途径了。”秦天差不多在脑子里把所有线都串了起来,他松了口气,问客人:“您还记得吗,那几天是不是有一天下了暴雨?”“……好像是吧。”那人犹豫了下,复又肯定道,“对,我想起来了,应该是我本该收货后的第三天!那天我特倒霉,鞋踩阴沟里进水了,回去发现快递也没如约送来,家里这个破小区的墙壁还在渗水物管不给修!倒霉透顶!”秦天心道:那是挺倒霉。和我差不多。*“我觉得可能东西不是张开奇偷的,而是蓝湾小区的那个门卫老头儿!”秦天当天下班回到家,兴冲冲地把今天打听到的信息跟龙毅分析,“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就是张开奇送货喜欢直接撂在小区的收发室,所以货物并不是直接交到客户手里的,而是会在收发室停留一段时间。”“那个客户说,他的表是女朋友海淘的,想必是国外的发货地和厂商,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秦天回想起那个老头连根烟都要向他要的贪婪模样,瘪了瘪嘴,“说不定是老头昧下了。”“所以东西是那个张开奇送的,没过你的手?”龙毅这天上夜班,下午没事去买了个菜,这会儿正在厨房摘豌豆苗,打算晚上煮个汤。“对,他就是想栽赃给我!毕竟如果查出来是因为他没把东西送到客人手里才丢的,还不是他赔钱!”“但是,”龙毅皱眉,“你不是说你们送货之前会录系统?”如果是张开奇送的,丢了之后才想嫁祸给秦天,包裹都丢了,哪里来的条码去扫描?“我们仓库分拣员小王跟我说,他好几次看见张开奇根本没录系统,就把件领走直接去送货了。”秦天说出了他琢磨了一天的可能:“现在公司管得不严,不需要客户在快递单签字,所以张开奇完全可以把条码单撕下来,先送完,再录。”龙毅琢磨了一下秦天的话,理解了,“意思是,系统显示的物流时间比实际的物流进程会慢很多?”“对!比如说其实你其实十二月九号就已经拿到货了,但物流系统会显示十二月九日货物还在分拣中心,十二月十日才送到!”秦天走上前帮忙洗菜,心情愉悦道,“因为大多数人收到货就不会再去关注物流了,就算发现显示晚了一天才送到,大多都认为是系统延迟。他们买的东西收到了,自身的利益没有收到影响,所以也没人在意。”“所以其实前一天,张开奇已经送了货,只不过没有录入系统。”狭窄的厨房里,两个大男人肩并肩站在料理台前,龙毅长手一伸,捞过一个铁锅接了半锅水,跺在了炉灶上。“对!他第二天肯定去蓝湾找过,发现没找到,又或者发现是老头偷了却没理要不回来,”秦天沥干了豌豆苗的水,“手里拽着单子又不敢录,只能找上我这个冤大头。”他站在洗手池前,跟灶台隔了一个龙毅。男人正弯腰从脚边的菜篮里翻找着葱蒜,秦天干脆撑在他肩上,越过男人将手里一大把豌豆苗扔进开始冒泡的锅里。点着灶火,小小的厨房里并不冷。秦天进屋就拖了外套,这会儿穿着一件棕色的毛衫,不知道是什么毛织的,看起来软软糯糯,还衬得人挺白,让小青年整个人都显得更小了些。龙毅捡了葱往上抬头,而秦天还在拿着筷子去将豆苗往沸腾的水下压,冷不丁他的脸就蹭到了青年的毛衣上,听得青年小声的“哎哟”了一下。秦天也没在意,见男人直起了腰,干脆攀在了他肩上,另一只手放下筷子,顺手去够灶台上方橱柜里的调料。一边够一边道,“唔,我再去买点肉吧,剁碎做成丸子煮汤,更鲜。”年轻男人,又正是耗体力的时候,每天都在馋肉。“不用。”一股热气从耳边吹过,“我买了的。”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但不知道是不是两人隔得太近了说话,秦天觉得耳朵有点痒。他想伸手去挠,无奈手上又拿着东西,只能抬起肩打算用肩头蹭一蹭。哪知道男人刚巧这时探身去取挂在侧面厨壁上的口袋,有什么温热而干燥的地方,就这么触到了他的耳垂。第15章 晃花眼15秦天手一抖,手里的筷子就滑进了锅里,他连忙眼疾手快的捞出来,手背被水汽烫的有些灼人。嘴唇与耳垂的相触只不过堪堪一瞬,龙毅取下口袋,便身体后撤,像是在避免意外再出现。“换个位置。”龙毅开了口,秦天只觉自己的腰侧被人推了推,顺着力道就站到了灶台前。男人错身站在了洗手池旁,正取下实木案板,将肥厚适中的五花肉放在了案板上。秦天低头继续拨弄着豌豆苗,耳朵倒是不痒了,却和手背一样,热得慌。他觉得自己可能太反应过度了,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吗,怎么差点腿都软了。可能是龙哥身上的气场太强。秦天这么安慰自己。要做丸子汤,首先得把猪肉剁碎。一般人家都回去时常买绞好的猪肉馅,但后者的价格,通常要比前者贵不少。龙毅自己能剁,就从不买加工的。而且每次趁着菜市场收市前去买,猪肉的价格都要更实惠很多。两个大男人,吃饭本就消耗大,当然要节约点。秦天挺赞同龙毅这种居家过日子的精打细算,他们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儿,目前说难听点都还在贫困线上挣扎,当然能省则省。不过龙毅厨艺委实不错,两个人凑活着过日子,吃食倒还弄得有滋有味,比秦天之前常去吃的快餐外卖都不遑多让。龙毅从刀架上抽出菜刀,先是把肉纵着切成一条条窄窄的肉条,而后又旋转九十度,横着把肉条切短。待都切成细小的肉块儿之后,他又抽出了一把刀,左右手一并将肉块归拢了些,开始剁肉。虽说是冬日,开着火的厨房里丝毫不觉得冷。秦天还套了件毛衣,龙毅体质更好,就只着了件灰黑色的棉质单衫。长袖的棉衫似乎穿了好些年了,袖口有些磨损,还短了些,只圈住男人的手腕上方。本来被挽在了手肘上,结果剁起肉来手臂上下甩着用力,松松的袖口就又落了下来。“帮我卷一下。”“啊?”秦天听男人在身侧开口,他转过头,眼神从龙毅脸上顺着滑到手臂,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哦,好。”秦天放下筷子,双手去搣男人的衣袖。不知道是不是当兵的人身体素质都很好。龙毅不仅人长得高大勇武,身上的肌肉线条也十分好看。不管是手臂,腰腹还是腿部,都硬邦邦,鼓鼓囊囊的,却也不过分的夸张。如果愣是要让秦天形容一下的话,就是……充满着男性的荷尔蒙,让他这个同性都心生羡艳,恨不得也长成那样。秦天双手并用,将龙毅衣服的袖子搣到了手肘上。又怕再那么容易掉下来,便将两根拇指挤进了衣袖和大臂之间的空隙里,往上又翻了两层,直挽到男人肱二头肌的地方,让肌肉把袖口密密实实的崩开,填满。男人停下了刀,等着他的动作。秦天觉得头顶似乎有视线灼灼,令他芒刺在背,便加快了速度,身体朝男人探过去了些,够着他另外一只袖子往上翻。大冬天的,龙哥身上还挺热和。指腹接触到男人的肌肤,秦天忍不住腹诽。头顶的声音有点哑,“行了,你把豌豆尖儿先捞起来,别煮老了。”蓉城这里,习惯将豌豆苗最嫩的部分叫做尖儿,本来吃个素菜汤的话,把菜苗在锅里涮两分钟就够了,如今秦天想吃肉汤,先放菜就容易煮老。“诶,好。”秦天松了口气,转身将火调到最小,把锅里的豌豆苗全部都先捞在了盆子里,晾着。案板上剁肉的声音‘笃笃笃’,每一次下刀都精准而有力,秦天没事做又转头去看,眼睛却没在那刀工上,反而被男人每一次抬手时,手臂上挤出的蜜色肌肉给晃花了眼。*晚饭的一锅肉丸子把秦天给吃撑了,他推着准备收拾碗筷的龙毅出了门,让他快去交接上班,自己则回了屋子,慢吞吞的把剩饭和剩菜拿干净的碗盛好了,放进冰箱。秦天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真的很不错,舍友是自己认下的大哥,不仅人好话不多,还爱干净会做饭,遇上事儿了还能给他出谋划策,两个人性格三观都搭得很,没有摩擦不说,反而每天相处都很开心。这要是性别转换一下啊,他铁定要把这么好的人给娶回家。秦天一边洗碗,一边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给吓得一机灵。龙哥这么铁铮铮一个汉子,自己怎么能有这种假设!简直太不尊重人了!他摇摇头,赶紧把刚才的遐想给扔出脑袋。洗好了碗,秦天想起来自己今天想和龙哥商量的事还没说完,便捞起饭桌上龙毅忘带出去的茶杯,揣好钥匙出了房门。两步路就走到了值班室,秦天将茶杯跺在玻璃台面上。他发现龙毅有时的作风很老派,明明才三十几的人,不喜欢泡吧喝酒,也不怎么喝饮料吃外卖,成天就抱着一杯茶,特别养生。男人喜欢喝普洱,褐绿色的茶叶称了散装回来,倒进干燥的密封罐里,每次泡的时候都撮一把洒进茶杯,没什么其他讲究,滚烫的开水一冲,就成了。秦天瞧着新鲜也蹭着喝过两回,却被浓而涩苦的茶味给劝退,伸着舌头直惯白水,觉得自己还是适合喝可乐芬达。他不知道,男人在夜里喝浓茶,为的不是养生,而是醒神。毕竟要一整夜睁着眼值班,日子长了,并不是那么好熬的。作者说:龙毅(一脸严肃):可乐杀精。秦天(一脸好奇):浓茶助兴?第16章 电热毯16秦天还是第一次陪龙毅守夜。十二月末的蓉城寒风呼啸,不过才九十点的样子,小区外的马路上就已没了什么人影,零星见着几个行人,也都是裹着羽绒服瑟瑟缩缩,往家的方向匆匆前行。与外间的风饕肆虐不同,小小的值班室内,倒是静谧又安宁。虽然还是冷,但紧闭的门旁立着一个小太阳似的烤火炉,橙红的光透过反射罩,将整个值班室都照得暖烘烘的。秦天从两人住的屋子里捎了个小马扎,这会儿缩坐在龙毅坐着的大椅子旁。因着马扎太矮了,从外边都看不出值班室多了一个人。他把手伸在烤火炉前,是不是翻转手背,整个人不一会儿就暖和起来。“龙哥,你说我要怎么才能让方经理相信这事?”秦天还琢磨着丢件的事情,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就算不是蓝湾小区的门卫偷的,也跟张开奇脱不了干系,凭什么他要背这个锅?“先找证据。”龙毅喝了一口茶,想了想之前听大刘说过的蓝湾小区的情况,“这种人通常是惯犯,你可以找机会问问小区的住户,是不是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如果丢的不止一家公司的件,那嫌疑的更重的当然就不是快递员了。秦天觉得很有道理,打算第二天就去。“那如果真是惯犯呢?”他又问,“我今天去蓝湾小区里面也转了一圈,发现他们其实有摄像头的,只不过门口没装。”想来也是,大门一直有人守着,还装来干嘛?所以他们根本没办法从监控上着手。“如果真是,”龙毅轻轻一笑,低哑的声线伴随自信的语调道,“引蛇出洞就好了。”他说这话时,秦天恰好抬头往上看。男人难得的情绪变化让秦天有些讶异,从下往上看去,那张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这会儿在暖黄的灯光下竟显得有些随性惫懒,脸颊上没来得及刮的青色胡茬也看得分明。秦天心重重一跳。“嘶——”手指不知何时竟贴到了火炉的防护罩上,指腹传来一阵刺痛。“想什么呢?”龙毅一把抓过青年的手,见那中指的指腹上已经现出一道白色的烫痕,忙站起身打开门,拖着青年到外边的简易洗手池前。冰凉的水冲刷下来,很快秦天的手指就没什么疼痛的感觉了,反而从指间窜上一阵沁骨头的冷意,让他忍不住一哆嗦。“冷?”龙毅将身体挡在秦天身后。洗手池建在小区边的栅栏旁的角落,旁边通往停车棚,龙毅往后一挡,基本就没风吹过来了。见冲得差不多了,他才将人放开,拧上了水龙头。“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儿,”他皱眉道,“烤个火都能烫着。”“我、我刚才走神了嘛。”秦天讪讪。“别想太多,”龙毅按了按秦天的脑袋,“放心,有哥在,不会让你赔不该赔的钱的。”三万块,可不是小数目。“唔。”其实龙哥误会了,他刚才可不是因为这事儿走神……但总不能说是看他看呆了吧!那也太臊人了。秦天只能闷着嗯了一声,低着头捂住手指,脸有些红。“你先进去坐着,我记得屋里好像有烫伤膏。”龙毅把他按坐在值班室的软椅上,转身走出去拿药,把寒风关在了门外。望着夜色中男人高大笔直的背影,秦天摩挲着没什么感觉的手指,不自觉的舔了舔干燥的唇。*胡扯闲聊到了十二点,龙毅催秦天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年轻人别熬夜。”秦天拿手撑在下巴上笑他,“老年人就可以熬夜了?”男人眼窝很深,所以有些青黑的眼下倒也不明显。龙毅挑眉,“大人可以熬。”秦天不服,“我也是大人了!”龙毅好笑的侧过头,故意从上往下将人打量了一番,微敛着眼,难得玩笑道,“哪儿大了?”不知是不是屋子里的温度太高,秦天脸又红了些。他卷起袖子弯了弯手臂,故意鼓了股肌肉,“瞧见没,爷们儿!”小黑狗不知啥时候也钻进了值班室里,正趴在地板上蹭着烤火炉的热气,搭着脑袋打盹儿。这会儿听见两个主人笑闹,本来耷拉着的耳朵又立了起来,还‘汪汪’的叫了两声,简直像在符合秦天的话。“你也觉得是吧,兜兜!”秦天得意洋洋的揉了揉小狗毛绒绒的脑袋。龙毅闷声轻笑了几声,拍了拍小青年的背脊,“行了纯爷们,快去睡吧。”他弯腰手臂一够,就将小狗捞起来放在了腿间。大冬天的,兜兜就这么趴在地上,龙毅怕它肚皮着凉。秦天见男人干燥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小狗的背,总觉得刚在自己也被他这么当狗对待了。他轻哼一声,把袖子撸了下来,拎着小马扎回到了房间里。买了棉絮和被套之后,虽然那天上错了床,龙毅也没说什么,但秦天还是不好意思,所以第二天就赶忙收拾好了自己的房间,搬了回去。去厕所冲了个热水澡,秦天钻进了被窝。暗自懊恼又忘记提前开电热毯,然而被窝里,与寒冷空气截然不同的温暖瞬间裹挟住他的身体,令秦天又愣了一下。前几天太冷了,冻得他晚上总要熬很久才睡得着觉,秦天就在龙毅的建议下买了个单人电热毯,铺在了床单下。但秦天平日里记性不错,对这种生活上的小事却总容易忘。每次都是上床了之后才想起没开开关,又要瑟瑟缩缩半个小时,才能就着温热渐渐入睡。肯定是男人刚才进来拿药的时候……帮他开的电热毯。秦天关了灯,闭上眼。将温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抵住了下巴。窗外寒风凛冽,但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他却觉得浑身燥热,温暖胜春。作者说:下章吃点肉沫~第17章 有点热17秦天觉得有点热。他将被子掀开了些,冷不丁却碰到了搭在自己被子上,从旁边支楞过来的一只手。那只手宽大,微凉,秦天不用摸都知道,它指腹上带着厚茧,还常常喜欢在他脑袋上薅一把,跟揉小狗似的。他闭上眼,想继续睡。然而黑夜似乎放大了感官,那只手隔着被子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存在感越来越明显。砰砰,砰砰。秦天感觉自己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每一下都带动胸膛起伏一次,他觉得再不做点什么,就要把身边的男人给吵醒了。于是他动了。他轻轻地将手伸出了棉被外,摸索着抓住了身旁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腕。男人的手腕粗壮,脉搏匀净,像是沉睡的雄狮,充满着未知的爆发力。他小心翼翼地往外使力,想将那只手挪到一边儿去,离自己远一点。一点点,一点点,终于,将那只手放回了两人之间床被的凹陷里。他松了口气,将已经凉快下来的手臂缩回被子里,结果旁边窸窸窣窣一阵响,男人在顺梦中蓦地翻了个身,炙热的呼吸就喷在了自己的颈侧。那呼吸带着熟悉的烟草味儿,一缕缕从脖颈往上,窜到耳廓,又钻进了秦天的鼻腔。秦天想往外挪一挪身子,结果才动了动屁股,就半截屁股墩儿悬在了床外。……床太小了,没法躲。他只能抬手去挡,想把那恼人的呼吸给隔开些,却不料两人隔得太近了,他的手背不小心就蹭到了男人的唇,还有他略带胡茬的脸颊。男人的荷尔蒙似乎真的很旺盛,不过一两天没刮胡子,脸颊两侧和下巴上就冒出了青青的一片胡茬,硬硬的,跟他这个人一般。“唔……”似乎面前被挡住了不是很舒服,龙毅闷哼了一声。像是有羽毛拂过耳朵,钻进耳道,令人战栗。秦天忙将手缩了回去,然而被窝似乎也因为男人刚才的翻身而变得拥挤狭窄,他的手往下放,碰到的不是自己的腿,竟是男人粗壮的大腿根。平角的内裤包裹住的男人那沉甸甸鼓囊囊的一团东西,这会儿就在他手掌下。匍匐的巨龙身体贴着掌心,柔软的不像曾经在晨间接触的凶狠模样。“你在干什么?”低沉沙哑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秦天手一抖,忙往回缩,却不料被男人的手按在了原处,动弹不得。“小孩儿……”他听见男人带着隐约笑意问,“大晚上的,在想什么……嗯?”“没、没想什么。”秦天捂着被子,嗡嗡低声道。“坏孩子。”他听见男人轻笑了一声,手下的东西一点点变了模样,在看不见的掌中显出分明又硕大的轮廓。秦天觉得自己病了。否则为什么他不觉得难堪奇怪,反而有些被戳穿的羞恼?他只觉自己一身的血液都往脑袋和下身奔涌而去,小腹一阵颤动,自己那玩意儿也颤颤巍巍的立了起来。“果然……是大人了啊。”耳垂似乎被含住了。湿濡的触感带着灼热席卷而来,酥麻难耐。秦天张开嘴轻呼出声,像一条被网住而难以呼吸的鱼。“啊……”男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睡裤里,捏住了他挺立起来的小兄弟。“这儿也不小呢……”秦天感觉粗粝的食指和拇指捏住了自己的铃口,男人修长中指顺着柱体往下滑去,像是在丈量,又像是在抚摸。“嗯……唔啊……”他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腰,却将自己的东西在男人手掌中送得更深了些。“要我帮忙吗?”男人的舌头在秦天的耳窝里转了一圈。他微凉的手指圈着秦天的宝贝晃了晃,指尖往下探,绕着他的根部兜转拨弄,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带着秦天平日里从不曾见过的恶劣。“嗯啊……要……”下半身的渴望令秦天的理智逐渐消失,他只知道现在很想被男人粗糙的手紧紧握住,抚摸他的茎口,摩挲他的柱体,然后,重重的,重重的撸动。“那你也要帮帮我……嗯?”男人的话勾回秦天一丝丝注意力。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男人的下身放了太久,久到那苏醒的巨龙已经顶开了裤缝,在他的掌中吐出丝丝晶莹。“嗯……”秦天在黑暗中鬼使神差的点了头。他抬起手,握住了那根粗大的东西。沟壑纵横的柱身硬挺而灼热,带着无法忽视的大小撑开了他的手掌,在掌心跳动。秦天轻轻地握住它,用平日里鲜少去弄的一点点经验,生涩地圈着它上下滑动。而他自己的东西呢?这会儿正被男人牢牢地擒在手里,不急不慢的来回拨弄。铃口和冠状沟被粗粝的指腹来回揉抹,柱身和阴囊则被宽厚的大掌环在掌中,密实的揉捏撸动,一下又一下。身体和手臂的律动夹杂在两人逐渐贴合的喘息中,一点点合在一起,终于,射精的欲望不断地涌入秦天的脑海,顺着尾椎,直冲而下。作者说:入夜了,适合做梦。第18章 就一天18第二天一醒来,秦天就感到胯下凉飕飕一片。回想起昨晚隐隐约约有点印象的梦,他倏地红透了脸,下一瞬又白了回来。秦天一双手一点点捏紧被角,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龟裂发灰的天花板。怎么、怎么回事儿啊,他……怎么会在做那种梦的时候,梦见、梦见龙哥!?疯了吧。咚咚咚——“七点了。”梦里萦绕在耳边的声音忽地从门口传来,秦天条件反射的将有些漏风的被子捂紧了些,眼睛看向门口逆光的身影。男人的轮廓高大,站在用门板简易隔开的卧室门口,似乎伸手就能够到天花板。秦天低声“嗯”了一声,男人见他醒了,便转身走进厨房。平日两人都是白班的时候,秦天起得早些。但遇上龙毅上夜班,他就可以多磨蹭一会儿了。男人会在清晨的时候回屋子一趟,趁着早上六七点的小区没什么人烟也无事可忙,回屋热好早餐,秦天起床洗漱好,就能直接吃了。有时候是馒头,有时候是包子,冰冻室里还冻着些汤圆水饺,以前豆浆油条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两人的早餐越来越丰盛。秦天和龙毅的口味差不多,只不过龙毅吃得要辣一些。门口小卖部的黄姐也有卖辣酱调料之类的副食,秦天就麻烦她推荐了一款最好吃的,买回来放到冰箱里。早晨馋味儿了就舀上一勺,鲜香麻辣,小半个月就被两人吃见了底。厨房里加热的铁锅已经沸腾着往上窜着蒸汽,龙毅拿起锅盖,将隔屉上蒸熟的四个窝窝头夹了出来,摆上了桌。小小的物管房没有专门的客厅,只是在隔卧室的时候将隔板往里挪了些,腾出来一处能摆上一套桌椅板凳的地方,两个人勉强可坐,坐下来后,整个空间就满满当当了。“牛奶还是豆浆?”龙毅拎起桌下的开水壶。“豆……牛奶!”秦天趁着龙毅冲兑的时候,拎着一套干净棉衫就往厕所里钻,跟男人擦肩而过,跑得比兔子都快。*“小秦,你过来一下。”头一回将早餐带到单位去吃,结果秦天窝窝头才吃了个头,就被经理方宏渐叫进了办公室。“是这样的……”一向温和禀直的男人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有些歉疚的看向秦天。“公司这边一直催促我们提交调查报告和处理结果,到现在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你是被人陷害的。所以……”秦天垂着眼去看纸上的字。“我和张开奇也谈过了,他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同意承担一半的赔偿费用。但剩下那一半……就必须你自己赔了。”方宏渐叹了口气,“小秦,我也尽力了。公司的规章制度在那里,没有证据,一切猜测都不作数。”纸上大约是方宏渐拟好的报告材料,将整件事客观清楚的介绍了一遍,最终给出的定论是张开奇玩忽职守以及秦天粗心大意。这其实已经算是轻拿轻放了,但秦天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谢谢你,方经理。”他知道,方宏渐坐在这个位置上,管理那么多员工,靠的必须是公平公正和有理有据,所以秦天并没有怪他。但是他也不想就这么认栽,“方经理,能不能……再麻烦你多等我一天?”秦天抬起头,一双大而圆的荔枝眼在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上显得格外明亮。“就一天!”“我已经有一点头绪了!”“我想试一试,能不能把那个偷件的贼给抓出来!”*“高价回收电视、电脑、冰箱……各种旧货……”“高价回收名烟名酒名表……各种名牌……”早晨十点过,上班族们都已离开家门开启了一天的社畜工作。偌大的城市如同一座巨大的机械城堡,无数的轮轴交错连接,日复一日,重复着相同频率的不停转动。仍旧待在家中的,大约只有年轻的全职主妇和早已退休的大爷大妈,亦或者一些过得昼夜颠倒的倒班族。回收二手货的贩子最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没,蹬着一辆加装了货板的破三轮走街串巷。他们的车头上通常挂着个扩音喇叭,声音一起,能窜三里远。“听他言吓得我心惊胆怕~背转身自埋怨我自己作差~我先前只望他宽宏量大~却原来贼是个无义的冤家……”蓝湾小区的门卫值班室内,赵富贵正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自己淘来的老板椅上,摇头晃脑地跟着桌上的收音机哼唱戏词儿。他趿拉着破布鞋的脚搭在办公桌的横梁上,顺着鼓点使力,一下一下地推动椅子,带着身体晃呀晃的,好不悠闲自在。“啊~休道我言语多必有奸诈~你本是大意把事作差~吕伯奢与你父相交不假~为甚起疑心杀他全家~”作为一个六十有一的小老头儿,他长得实在有些磕碜。一张脸褶子快皱成饺子皮了,整个人还干瘦干瘦,一双眼睛浑浊却时常闪烁着精光,看上去像一只偷油的老鼠。秦天不服,“我也是大人了!”龙毅好笑的侧过头,故意从上往下将人打量了一番,微敛着眼,难得玩笑道,“哪儿大了?”不知是不是屋子里的温度太高,秦天脸又红了些。他卷起袖子弯了弯手臂,故意鼓了股肌肉,“瞧见没,爷们儿!”小黑狗不知啥时候也钻进了值班室里,正趴在地板上蹭着烤火炉的热气,搭着脑袋打盹儿。这会儿听见两个主人笑闹,本来耷拉着的耳朵又立了起来,还‘汪汪’的叫了两声,简直像在符合秦天的话。“你也觉得是吧,兜兜!”秦天得意洋洋的揉了揉小狗毛绒绒的脑袋。龙毅闷声轻笑了几声,拍了拍小青年的背脊,“行了纯爷们,快去睡吧。”他弯腰手臂一够,就将小狗捞起来放在了腿间。大冬天的,兜兜就这么趴在地上,龙毅怕它肚皮着凉。秦天见男人干燥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小狗的背,总觉得刚在自己也被他这么当狗对待了。他轻哼一声,把袖子撸了下来,拎着小马扎回到了房间里。买了棉絮和被套之后,虽然那天上错了床,龙毅也没说什么,但秦天还是不好意思,所以第二天就赶忙收拾好了自己的房间,搬了回去。去厕所冲了个热水澡,秦天钻进了被窝。暗自懊恼又忘记提前开电热毯,然而被窝里,与寒冷空气截然不同的温暖瞬间裹挟住他的身体,令秦天又愣了一下。前几天太冷了,冻得他晚上总要熬很久才睡得着觉,秦天就在龙毅的建议下买了个单人电热毯,铺在了床单下。但秦天平日里记性不错,对这种生活上的小事却总容易忘。每次都是上床了之后才想起没开开关,又要瑟瑟缩缩半个小时,才能就着温热渐渐入睡。肯定是男人刚才进来拿药的时候……帮他开的电热毯。秦天关了灯,闭上眼。将温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抵住了下巴。窗外寒风凛冽,但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他却觉得浑身燥热,温暖胜春。作者说:下章吃点肉沫~第17章 有点热17秦天觉得有点热。他将被子掀开了些,冷不丁却碰到了搭在自己被子上,从旁边支楞过来的一只手。那只手宽大,微凉,秦天不用摸都知道,它指腹上带着厚茧,还常常喜欢在他脑袋上薅一把,跟揉小狗似的。他闭上眼,想继续睡。然而黑夜似乎放大了感官,那只手隔着被子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存在感越来越明显。砰砰,砰砰。秦天感觉自己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每一下都带动胸膛起伏一次,他觉得再不做点什么,就要把身边的男人给吵醒了。于是他动了。他轻轻地将手伸出了棉被外,摸索着抓住了身旁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腕。男人的手腕粗壮,脉搏匀净,像是沉睡的雄狮,充满着未知的爆发力。他小心翼翼地往外使力,想将那只手挪到一边儿去,离自己远一点。一点点,一点点,终于,将那只手放回了两人之间床被的凹陷里。他松了口气,将已经凉快下来的手臂缩回被子里,结果旁边窸窸窣窣一阵响,男人在顺梦中蓦地翻了个身,炙热的呼吸就喷在了自己的颈侧。那呼吸带着熟悉的烟草味儿,一缕缕从脖颈往上,窜到耳廓,又钻进了秦天的鼻腔。秦天想往外挪一挪身子,结果才动了动屁股,就半截屁股墩儿悬在了床外。……床太小了,没法躲。他只能抬手去挡,想把那恼人的呼吸给隔开些,却不料两人隔得太近了,他的手背不小心就蹭到了男人的唇,还有他略带胡茬的脸颊。男人的荷尔蒙似乎真的很旺盛,不过一两天没刮胡子,脸颊两侧和下巴上就冒出了青青的一片胡茬,硬硬的,跟他这个人一般。“唔……”似乎面前被挡住了不是很舒服,龙毅闷哼了一声。像是有羽毛拂过耳朵,钻进耳道,令人战栗。秦天忙将手缩了回去,然而被窝似乎也因为男人刚才的翻身而变得拥挤狭窄,他的手往下放,碰到的不是自己的腿,竟是男人粗壮的大腿根。平角的内裤包裹住的男人那沉甸甸鼓囊囊的一团东西,这会儿就在他手掌下。匍匐的巨龙身体贴着掌心,柔软的不像曾经在晨间接触的凶狠模样。“你在干什么?”低沉沙哑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秦天手一抖,忙往回缩,却不料被男人的手按在了原处,动弹不得。“小孩儿……”他听见男人带着隐约笑意问,“大晚上的,在想什么……嗯?”“没、没想什么。”秦天捂着被子,嗡嗡低声道。“坏孩子。”他听见男人轻笑了一声,手下的东西一点点变了模样,在看不见的掌中显出分明又硕大的轮廓。秦天觉得自己病了。否则为什么他不觉得难堪奇怪,反而有些被戳穿的羞恼?他只觉自己一身的血液都往脑袋和下身奔涌而去,小腹一阵颤动,自己那玩意儿也颤颤巍巍的立了起来。“果然……是大人了啊。”耳垂似乎被含住了。湿濡的触感带着灼热席卷而来,酥麻难耐。秦天张开嘴轻呼出声,像一条被网住而难以呼吸的鱼。“啊……”男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睡裤里,捏住了他挺立起来的小兄弟。“这儿也不小呢……”秦天感觉粗粝的食指和拇指捏住了自己的铃口,男人修长中指顺着柱体往下滑去,像是在丈量,又像是在抚摸。“嗯……唔啊……”他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腰,却将自己的东西在男人手掌中送得更深了些。“要我帮忙吗?”男人的舌头在秦天的耳窝里转了一圈。他微凉的手指圈着秦天的宝贝晃了晃,指尖往下探,绕着他的根部兜转拨弄,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带着秦天平日里从不曾见过的恶劣。“嗯啊……要……”下半身的渴望令秦天的理智逐渐消失,他只知道现在很想被男人粗糙的手紧紧握住,抚摸他的茎口,摩挲他的柱体,然后,重重的,重重的撸动。“那你也要帮帮我……嗯?”男人的话勾回秦天一丝丝注意力。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男人的下身放了太久,久到那苏醒的巨龙已经顶开了裤缝,在他的掌中吐出丝丝晶莹。“嗯……”秦天在黑暗中鬼使神差的点了头。他抬起手,握住了那根粗大的东西。沟壑纵横的柱身硬挺而灼热,带着无法忽视的大小撑开了他的手掌,在掌心跳动。秦天轻轻地握住它,用平日里鲜少去弄的一点点经验,生涩地圈着它上下滑动。而他自己的东西呢?这会儿正被男人牢牢地擒在手里,不急不慢的来回拨弄。铃口和冠状沟被粗粝的指腹来回揉抹,柱身和阴囊则被宽厚的大掌环在掌中,密实的揉捏撸动,一下又一下。身体和手臂的律动夹杂在两人逐渐贴合的喘息中,一点点合在一起,终于,射精的欲望不断地涌入秦天的脑海,顺着尾椎,直冲而下。作者说:入夜了,适合做梦。第18章 就一天18第二天一醒来,秦天就感到胯下凉飕飕一片。回想起昨晚隐隐约约有点印象的梦,他倏地红透了脸,下一瞬又白了回来。秦天一双手一点点捏紧被角,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龟裂发灰的天花板。怎么、怎么回事儿啊,他……怎么会在做那种梦的时候,梦见、梦见龙哥!?疯了吧。咚咚咚——“七点了。”梦里萦绕在耳边的声音忽地从门口传来,秦天条件反射的将有些漏风的被子捂紧了些,眼睛看向门口逆光的身影。男人的轮廓高大,站在用门板简易隔开的卧室门口,似乎伸手就能够到天花板。秦天低声“嗯”了一声,男人见他醒了,便转身走进厨房。平日两人都是白班的时候,秦天起得早些。但遇上龙毅上夜班,他就可以多磨蹭一会儿了。男人会在清晨的时候回屋子一趟,趁着早上六七点的小区没什么人烟也无事可忙,回屋热好早餐,秦天起床洗漱好,就能直接吃了。有时候是馒头,有时候是包子,冰冻室里还冻着些汤圆水饺,以前豆浆油条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两人的早餐越来越丰盛。秦天和龙毅的口味差不多,只不过龙毅吃得要辣一些。门口小卖部的黄姐也有卖辣酱调料之类的副食,秦天就麻烦她推荐了一款最好吃的,买回来放到冰箱里。早晨馋味儿了就舀上一勺,鲜香麻辣,小半个月就被两人吃见了底。厨房里加热的铁锅已经沸腾着往上窜着蒸汽,龙毅拿起锅盖,将隔屉上蒸熟的四个窝窝头夹了出来,摆上了桌。小小的物管房没有专门的客厅,只是在隔卧室的时候将隔板往里挪了些,腾出来一处能摆上一套桌椅板凳的地方,两个人勉强可坐,坐下来后,整个空间就满满当当了。“牛奶还是豆浆?”龙毅拎起桌下的开水壶。“豆……牛奶!”秦天趁着龙毅冲兑的时候,拎着一套干净棉衫就往厕所里钻,跟男人擦肩而过,跑得比兔子都快。*“小秦,你过来一下。”头一回将早餐带到单位去吃,结果秦天窝窝头才吃了个头,就被经理方宏渐叫进了办公室。“是这样的……”一向温和禀直的男人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有些歉疚的看向秦天。“公司这边一直催促我们提交调查报告和处理结果,到现在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你是被人陷害的。所以……”秦天垂着眼去看纸上的字。“我和张开奇也谈过了,他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同意承担一半的赔偿费用。但剩下那一半……就必须你自己赔了。”方宏渐叹了口气,“小秦,我也尽力了。公司的规章制度在那里,没有证据,一切猜测都不作数。”纸上大约是方宏渐拟好的报告材料,将整件事客观清楚的介绍了一遍,最终给出的定论是张开奇玩忽职守以及秦天粗心大意。这其实已经算是轻拿轻放了,但秦天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谢谢你,方经理。”他知道,方宏渐坐在这个位置上,管理那么多员工,靠的必须是公平公正和有理有据,所以秦天并没有怪他。但是他也不想就这么认栽,“方经理,能不能……再麻烦你多等我一天?”秦天抬起头,一双大而圆的荔枝眼在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上显得格外明亮。“就一天!”“我已经有一点头绪了!”“我想试一试,能不能把那个偷件的贼给抓出来!”*“高价回收电视、电脑、冰箱……各种旧货……”“高价回收名烟名酒名表……各种名牌……”早晨十点过,上班族们都已离开家门开启了一天的社畜工作。偌大的城市如同一座巨大的机械城堡,无数的轮轴交错连接,日复一日,重复着相同频率的不停转动。仍旧待在家中的,大约只有年轻的全职主妇和早已退休的大爷大妈,亦或者一些过得昼夜颠倒的倒班族。回收二手货的贩子最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没,蹬着一辆加装了货板的破三轮走街串巷。他们的车头上通常挂着个扩音喇叭,声音一起,能窜三里远。“听他言吓得我心惊胆怕~背转身自埋怨我自己作差~我先前只望他宽宏量大~却原来贼是个无义的冤家……”蓝湾小区的门卫值班室内,赵富贵正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自己淘来的老板椅上,摇头晃脑地跟着桌上的收音机哼唱戏词儿。他趿拉着破布鞋的脚搭在办公桌的横梁上,顺着鼓点使力,一下一下地推动椅子,带着身体晃呀晃的,好不悠闲自在。“啊~休道我言语多必有奸诈~你本是大意把事作差~吕伯奢与你父相交不假~为甚起疑心杀他全家~”作为一个六十有一的小老头儿,他长得实在有些磕碜。一张脸褶子快皱成饺子皮了,整个人还干瘦干瘦,一双眼睛浑浊却时常闪烁着精光,看上去像一只偷油的老鼠。秦天不服,“我也是大人了!”龙毅好笑的侧过头,故意从上往下将人打量了一番,微敛着眼,难得玩笑道,“哪儿大了?”不知是不是屋子里的温度太高,秦天脸又红了些。他卷起袖子弯了弯手臂,故意鼓了股肌肉,“瞧见没,爷们儿!”小黑狗不知啥时候也钻进了值班室里,正趴在地板上蹭着烤火炉的热气,搭着脑袋打盹儿。这会儿听见两个主人笑闹,本来耷拉着的耳朵又立了起来,还‘汪汪’的叫了两声,简直像在符合秦天的话。“你也觉得是吧,兜兜!”秦天得意洋洋的揉了揉小狗毛绒绒的脑袋。龙毅闷声轻笑了几声,拍了拍小青年的背脊,“行了纯爷们,快去睡吧。”他弯腰手臂一够,就将小狗捞起来放在了腿间。大冬天的,兜兜就这么趴在地上,龙毅怕它肚皮着凉。秦天见男人干燥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小狗的背,总觉得刚在自己也被他这么当狗对待了。他轻哼一声,把袖子撸了下来,拎着小马扎回到了房间里。买了棉絮和被套之后,虽然那天上错了床,龙毅也没说什么,但秦天还是不好意思,所以第二天就赶忙收拾好了自己的房间,搬了回去。去厕所冲了个热水澡,秦天钻进了被窝。暗自懊恼又忘记提前开电热毯,然而被窝里,与寒冷空气截然不同的温暖瞬间裹挟住他的身体,令秦天又愣了一下。前几天太冷了,冻得他晚上总要熬很久才睡得着觉,秦天就在龙毅的建议下买了个单人电热毯,铺在了床单下。但秦天平日里记性不错,对这种生活上的小事却总容易忘。每次都是上床了之后才想起没开开关,又要瑟瑟缩缩半个小时,才能就着温热渐渐入睡。肯定是男人刚才进来拿药的时候……帮他开的电热毯。秦天关了灯,闭上眼。将温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抵住了下巴。窗外寒风凛冽,但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他却觉得浑身燥热,温暖胜春。作者说:下章吃点肉沫~第17章 有点热17秦天觉得有点热。他将被子掀开了些,冷不丁却碰到了搭在自己被子上,从旁边支楞过来的一只手。那只手宽大,微凉,秦天不用摸都知道,它指腹上带着厚茧,还常常喜欢在他脑袋上薅一把,跟揉小狗似的。他闭上眼,想继续睡。然而黑夜似乎放大了感官,那只手隔着被子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存在感越来越明显。砰砰,砰砰。秦天感觉自己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每一下都带动胸膛起伏一次,他觉得再不做点什么,就要把身边的男人给吵醒了。于是他动了。他轻轻地将手伸出了棉被外,摸索着抓住了身旁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腕。男人的手腕粗壮,脉搏匀净,像是沉睡的雄狮,充满着未知的爆发力。他小心翼翼地往外使力,想将那只手挪到一边儿去,离自己远一点。一点点,一点点,终于,将那只手放回了两人之间床被的凹陷里。他松了口气,将已经凉快下来的手臂缩回被子里,结果旁边窸窸窣窣一阵响,男人在顺梦中蓦地翻了个身,炙热的呼吸就喷在了自己的颈侧。那呼吸带着熟悉的烟草味儿,一缕缕从脖颈往上,窜到耳廓,又钻进了秦天的鼻腔。秦天想往外挪一挪身子,结果才动了动屁股,就半截屁股墩儿悬在了床外。……床太小了,没法躲。他只能抬手去挡,想把那恼人的呼吸给隔开些,却不料两人隔得太近了,他的手背不小心就蹭到了男人的唇,还有他略带胡茬的脸颊。男人的荷尔蒙似乎真的很旺盛,不过一两天没刮胡子,脸颊两侧和下巴上就冒出了青青的一片胡茬,硬硬的,跟他这个人一般。“唔……”似乎面前被挡住了不是很舒服,龙毅闷哼了一声。像是有羽毛拂过耳朵,钻进耳道,令人战栗。秦天忙将手缩了回去,然而被窝似乎也因为男人刚才的翻身而变得拥挤狭窄,他的手往下放,碰到的不是自己的腿,竟是男人粗壮的大腿根。平角的内裤包裹住的男人那沉甸甸鼓囊囊的一团东西,这会儿就在他手掌下。匍匐的巨龙身体贴着掌心,柔软的不像曾经在晨间接触的凶狠模样。“你在干什么?”低沉沙哑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秦天手一抖,忙往回缩,却不料被男人的手按在了原处,动弹不得。“小孩儿……”他听见男人带着隐约笑意问,“大晚上的,在想什么……嗯?”“没、没想什么。”秦天捂着被子,嗡嗡低声道。“坏孩子。”他听见男人轻笑了一声,手下的东西一点点变了模样,在看不见的掌中显出分明又硕大的轮廓。秦天觉得自己病了。否则为什么他不觉得难堪奇怪,反而有些被戳穿的羞恼?他只觉自己一身的血液都往脑袋和下身奔涌而去,小腹一阵颤动,自己那玩意儿也颤颤巍巍的立了起来。“果然……是大人了啊。”耳垂似乎被含住了。湿濡的触感带着灼热席卷而来,酥麻难耐。秦天张开嘴轻呼出声,像一条被网住而难以呼吸的鱼。“啊……”男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睡裤里,捏住了他挺立起来的小兄弟。“这儿也不小呢……”秦天感觉粗粝的食指和拇指捏住了自己的铃口,男人修长中指顺着柱体往下滑去,像是在丈量,又像是在抚摸。“嗯……唔啊……”他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腰,却将自己的东西在男人手掌中送得更深了些。“要我帮忙吗?”男人的舌头在秦天的耳窝里转了一圈。他微凉的手指圈着秦天的宝贝晃了晃,指尖往下探,绕着他的根部兜转拨弄,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带着秦天平日里从不曾见过的恶劣。“嗯啊……要……”下半身的渴望令秦天的理智逐渐消失,他只知道现在很想被男人粗糙的手紧紧握住,抚摸他的茎口,摩挲他的柱体,然后,重重的,重重的撸动。“那你也要帮帮我……嗯?”男人的话勾回秦天一丝丝注意力。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男人的下身放了太久,久到那苏醒的巨龙已经顶开了裤缝,在他的掌中吐出丝丝晶莹。“嗯……”秦天在黑暗中鬼使神差的点了头。他抬起手,握住了那根粗大的东西。沟壑纵横的柱身硬挺而灼热,带着无法忽视的大小撑开了他的手掌,在掌心跳动。秦天轻轻地握住它,用平日里鲜少去弄的一点点经验,生涩地圈着它上下滑动。而他自己的东西呢?这会儿正被男人牢牢地擒在手里,不急不慢的来回拨弄。铃口和冠状沟被粗粝的指腹来回揉抹,柱身和阴囊则被宽厚的大掌环在掌中,密实的揉捏撸动,一下又一下。身体和手臂的律动夹杂在两人逐渐贴合的喘息中,一点点合在一起,终于,射精的欲望不断地涌入秦天的脑海,顺着尾椎,直冲而下。作者说:入夜了,适合做梦。第18章 就一天18第二天一醒来,秦天就感到胯下凉飕飕一片。回想起昨晚隐隐约约有点印象的梦,他倏地红透了脸,下一瞬又白了回来。秦天一双手一点点捏紧被角,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龟裂发灰的天花板。怎么、怎么回事儿啊,他……怎么会在做那种梦的时候,梦见、梦见龙哥!?疯了吧。咚咚咚——“七点了。”梦里萦绕在耳边的声音忽地从门口传来,秦天条件反射的将有些漏风的被子捂紧了些,眼睛看向门口逆光的身影。男人的轮廓高大,站在用门板简易隔开的卧室门口,似乎伸手就能够到天花板。秦天低声“嗯”了一声,男人见他醒了,便转身走进厨房。平日两人都是白班的时候,秦天起得早些。但遇上龙毅上夜班,他就可以多磨蹭一会儿了。男人会在清晨的时候回屋子一趟,趁着早上六七点的小区没什么人烟也无事可忙,回屋热好早餐,秦天起床洗漱好,就能直接吃了。有时候是馒头,有时候是包子,冰冻室里还冻着些汤圆水饺,以前豆浆油条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两人的早餐越来越丰盛。秦天和龙毅的口味差不多,只不过龙毅吃得要辣一些。门口小卖部的黄姐也有卖辣酱调料之类的副食,秦天就麻烦她推荐了一款最好吃的,买回来放到冰箱里。早晨馋味儿了就舀上一勺,鲜香麻辣,小半个月就被两人吃见了底。厨房里加热的铁锅已经沸腾着往上窜着蒸汽,龙毅拿起锅盖,将隔屉上蒸熟的四个窝窝头夹了出来,摆上了桌。小小的物管房没有专门的客厅,只是在隔卧室的时候将隔板往里挪了些,腾出来一处能摆上一套桌椅板凳的地方,两个人勉强可坐,坐下来后,整个空间就满满当当了。“牛奶还是豆浆?”龙毅拎起桌下的开水壶。“豆……牛奶!”秦天趁着龙毅冲兑的时候,拎着一套干净棉衫就往厕所里钻,跟男人擦肩而过,跑得比兔子都快。*“小秦,你过来一下。”头一回将早餐带到单位去吃,结果秦天窝窝头才吃了个头,就被经理方宏渐叫进了办公室。“是这样的……”一向温和禀直的男人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有些歉疚的看向秦天。“公司这边一直催促我们提交调查报告和处理结果,到现在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你是被人陷害的。所以……”秦天垂着眼去看纸上的字。“我和张开奇也谈过了,他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同意承担一半的赔偿费用。但剩下那一半……就必须你自己赔了。”方宏渐叹了口气,“小秦,我也尽力了。公司的规章制度在那里,没有证据,一切猜测都不作数。”纸上大约是方宏渐拟好的报告材料,将整件事客观清楚的介绍了一遍,最终给出的定论是张开奇玩忽职守以及秦天粗心大意。这其实已经算是轻拿轻放了,但秦天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谢谢你,方经理。”他知道,方宏渐坐在这个位置上,管理那么多员工,靠的必须是公平公正和有理有据,所以秦天并没有怪他。但是他也不想就这么认栽,“方经理,能不能……再麻烦你多等我一天?”秦天抬起头,一双大而圆的荔枝眼在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上显得格外明亮。“就一天!”“我已经有一点头绪了!”“我想试一试,能不能把那个偷件的贼给抓出来!”*“高价回收电视、电脑、冰箱……各种旧货……”“高价回收名烟名酒名表……各种名牌……”早晨十点过,上班族们都已离开家门开启了一天的社畜工作。偌大的城市如同一座巨大的机械城堡,无数的轮轴交错连接,日复一日,重复着相同频率的不停转动。仍旧待在家中的,大约只有年轻的全职主妇和早已退休的大爷大妈,亦或者一些过得昼夜颠倒的倒班族。回收二手货的贩子最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没,蹬着一辆加装了货板的破三轮走街串巷。他们的车头上通常挂着个扩音喇叭,声音一起,能窜三里远。“听他言吓得我心惊胆怕~背转身自埋怨我自己作差~我先前只望他宽宏量大~却原来贼是个无义的冤家……”蓝湾小区的门卫值班室内,赵富贵正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自己淘来的老板椅上,摇头晃脑地跟着桌上的收音机哼唱戏词儿。他趿拉着破布鞋的脚搭在办公桌的横梁上,顺着鼓点使力,一下一下地推动椅子,带着身体晃呀晃的,好不悠闲自在。“啊~休道我言语多必有奸诈~你本是大意把事作差~吕伯奢与你父相交不假~为甚起疑心杀他全家~”作为一个六十有一的小老头儿,他长得实在有些磕碜。一张脸褶子快皱成饺子皮了,整个人还干瘦干瘦,一双眼睛浑浊却时常闪烁着精光,看上去像一只偷油的老鼠。秦天不服,“我也是大人了!”龙毅好笑的侧过头,故意从上往下将人打量了一番,微敛着眼,难得玩笑道,“哪儿大了?”不知是不是屋子里的温度太高,秦天脸又红了些。他卷起袖子弯了弯手臂,故意鼓了股肌肉,“瞧见没,爷们儿!”小黑狗不知啥时候也钻进了值班室里,正趴在地板上蹭着烤火炉的热气,搭着脑袋打盹儿。这会儿听见两个主人笑闹,本来耷拉着的耳朵又立了起来,还‘汪汪’的叫了两声,简直像在符合秦天的话。“你也觉得是吧,兜兜!”秦天得意洋洋的揉了揉小狗毛绒绒的脑袋。龙毅闷声轻笑了几声,拍了拍小青年的背脊,“行了纯爷们,快去睡吧。”他弯腰手臂一够,就将小狗捞起来放在了腿间。大冬天的,兜兜就这么趴在地上,龙毅怕它肚皮着凉。秦天见男人干燥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小狗的背,总觉得刚在自己也被他这么当狗对待了。他轻哼一声,把袖子撸了下来,拎着小马扎回到了房间里。买了棉絮和被套之后,虽然那天上错了床,龙毅也没说什么,但秦天还是不好意思,所以第二天就赶忙收拾好了自己的房间,搬了回去。去厕所冲了个热水澡,秦天钻进了被窝。暗自懊恼又忘记提前开电热毯,然而被窝里,与寒冷空气截然不同的温暖瞬间裹挟住他的身体,令秦天又愣了一下。前几天太冷了,冻得他晚上总要熬很久才睡得着觉,秦天就在龙毅的建议下买了个单人电热毯,铺在了床单下。但秦天平日里记性不错,对这种生活上的小事却总容易忘。每次都是上床了之后才想起没开开关,又要瑟瑟缩缩半个小时,才能就着温热渐渐入睡。肯定是男人刚才进来拿药的时候……帮他开的电热毯。秦天关了灯,闭上眼。将温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抵住了下巴。窗外寒风凛冽,但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他却觉得浑身燥热,温暖胜春。作者说:下章吃点肉沫~第17章 有点热17秦天觉得有点热。他将被子掀开了些,冷不丁却碰到了搭在自己被子上,从旁边支楞过来的一只手。那只手宽大,微凉,秦天不用摸都知道,它指腹上带着厚茧,还常常喜欢在他脑袋上薅一把,跟揉小狗似的。他闭上眼,想继续睡。然而黑夜似乎放大了感官,那只手隔着被子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存在感越来越明显。砰砰,砰砰。秦天感觉自己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每一下都带动胸膛起伏一次,他觉得再不做点什么,就要把身边的男人给吵醒了。于是他动了。他轻轻地将手伸出了棉被外,摸索着抓住了身旁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腕。男人的手腕粗壮,脉搏匀净,像是沉睡的雄狮,充满着未知的爆发力。他小心翼翼地往外使力,想将那只手挪到一边儿去,离自己远一点。一点点,一点点,终于,将那只手放回了两人之间床被的凹陷里。他松了口气,将已经凉快下来的手臂缩回被子里,结果旁边窸窸窣窣一阵响,男人在顺梦中蓦地翻了个身,炙热的呼吸就喷在了自己的颈侧。那呼吸带着熟悉的烟草味儿,一缕缕从脖颈往上,窜到耳廓,又钻进了秦天的鼻腔。秦天想往外挪一挪身子,结果才动了动屁股,就半截屁股墩儿悬在了床外。……床太小了,没法躲。他只能抬手去挡,想把那恼人的呼吸给隔开些,却不料两人隔得太近了,他的手背不小心就蹭到了男人的唇,还有他略带胡茬的脸颊。男人的荷尔蒙似乎真的很旺盛,不过一两天没刮胡子,脸颊两侧和下巴上就冒出了青青的一片胡茬,硬硬的,跟他这个人一般。“唔……”似乎面前被挡住了不是很舒服,龙毅闷哼了一声。像是有羽毛拂过耳朵,钻进耳道,令人战栗。秦天忙将手缩了回去,然而被窝似乎也因为男人刚才的翻身而变得拥挤狭窄,他的手往下放,碰到的不是自己的腿,竟是男人粗壮的大腿根。平角的内裤包裹住的男人那沉甸甸鼓囊囊的一团东西,这会儿就在他手掌下。匍匐的巨龙身体贴着掌心,柔软的不像曾经在晨间接触的凶狠模样。“你在干什么?”低沉沙哑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秦天手一抖,忙往回缩,却不料被男人的手按在了原处,动弹不得。“小孩儿……”他听见男人带着隐约笑意问,“大晚上的,在想什么……嗯?”“没、没想什么。”秦天捂着被子,嗡嗡低声道。“坏孩子。”他听见男人轻笑了一声,手下的东西一点点变了模样,在看不见的掌中显出分明又硕大的轮廓。秦天觉得自己病了。否则为什么他不觉得难堪奇怪,反而有些被戳穿的羞恼?他只觉自己一身的血液都往脑袋和下身奔涌而去,小腹一阵颤动,自己那玩意儿也颤颤巍巍的立了起来。“果然……是大人了啊。”耳垂似乎被含住了。湿濡的触感带着灼热席卷而来,酥麻难耐。秦天张开嘴轻呼出声,像一条被网住而难以呼吸的鱼。“啊……”男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睡裤里,捏住了他挺立起来的小兄弟。“这儿也不小呢……”秦天感觉粗粝的食指和拇指捏住了自己的铃口,男人修长中指顺着柱体往下滑去,像是在丈量,又像是在抚摸。“嗯……唔啊……”他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腰,却将自己的东西在男人手掌中送得更深了些。“要我帮忙吗?”男人的舌头在秦天的耳窝里转了一圈。他微凉的手指圈着秦天的宝贝晃了晃,指尖往下探,绕着他的根部兜转拨弄,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带着秦天平日里从不曾见过的恶劣。“嗯啊……要……”下半身的渴望令秦天的理智逐渐消失,他只知道现在很想被男人粗糙的手紧紧握住,抚摸他的茎口,摩挲他的柱体,然后,重重的,重重的撸动。“那你也要帮帮我……嗯?”男人的话勾回秦天一丝丝注意力。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男人的下身放了太久,久到那苏醒的巨龙已经顶开了裤缝,在他的掌中吐出丝丝晶莹。“嗯……”秦天在黑暗中鬼使神差的点了头。他抬起手,握住了那根粗大的东西。沟壑纵横的柱身硬挺而灼热,带着无法忽视的大小撑开了他的手掌,在掌心跳动。秦天轻轻地握住它,用平日里鲜少去弄的一点点经验,生涩地圈着它上下滑动。而他自己的东西呢?这会儿正被男人牢牢地擒在手里,不急不慢的来回拨弄。铃口和冠状沟被粗粝的指腹来回揉抹,柱身和阴囊则被宽厚的大掌环在掌中,密实的揉捏撸动,一下又一下。身体和手臂的律动夹杂在两人逐渐贴合的喘息中,一点点合在一起,终于,射精的欲望不断地涌入秦天的脑海,顺着尾椎,直冲而下。作者说:入夜了,适合做梦。第18章 就一天18第二天一醒来,秦天就感到胯下凉飕飕一片。回想起昨晚隐隐约约有点印象的梦,他倏地红透了脸,下一瞬又白了回来。秦天一双手一点点捏紧被角,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龟裂发灰的天花板。怎么、怎么回事儿啊,他……怎么会在做那种梦的时候,梦见、梦见龙哥!?疯了吧。咚咚咚——“七点了。”梦里萦绕在耳边的声音忽地从门口传来,秦天条件反射的将有些漏风的被子捂紧了些,眼睛看向门口逆光的身影。男人的轮廓高大,站在用门板简易隔开的卧室门口,似乎伸手就能够到天花板。秦天低声“嗯”了一声,男人见他醒了,便转身走进厨房。平日两人都是白班的时候,秦天起得早些。但遇上龙毅上夜班,他就可以多磨蹭一会儿了。男人会在清晨的时候回屋子一趟,趁着早上六七点的小区没什么人烟也无事可忙,回屋热好早餐,秦天起床洗漱好,就能直接吃了。有时候是馒头,有时候是包子,冰冻室里还冻着些汤圆水饺,以前豆浆油条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两人的早餐越来越丰盛。秦天和龙毅的口味差不多,只不过龙毅吃得要辣一些。门口小卖部的黄姐也有卖辣酱调料之类的副食,秦天就麻烦她推荐了一款最好吃的,买回来放到冰箱里。早晨馋味儿了就舀上一勺,鲜香麻辣,小半个月就被两人吃见了底。厨房里加热的铁锅已经沸腾着往上窜着蒸汽,龙毅拿起锅盖,将隔屉上蒸熟的四个窝窝头夹了出来,摆上了桌。小小的物管房没有专门的客厅,只是在隔卧室的时候将隔板往里挪了些,腾出来一处能摆上一套桌椅板凳的地方,两个人勉强可坐,坐下来后,整个空间就满满当当了。“牛奶还是豆浆?”龙毅拎起桌下的开水壶。“豆……牛奶!”秦天趁着龙毅冲兑的时候,拎着一套干净棉衫就往厕所里钻,跟男人擦肩而过,跑得比兔子都快。*“小秦,你过来一下。”头一回将早餐带到单位去吃,结果秦天窝窝头才吃了个头,就被经理方宏渐叫进了办公室。“是这样的……”一向温和禀直的男人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有些歉疚的看向秦天。“公司这边一直催促我们提交调查报告和处理结果,到现在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你是被人陷害的。所以……”秦天垂着眼去看纸上的字。“我和张开奇也谈过了,他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同意承担一半的赔偿费用。但剩下那一半……就必须你自己赔了。”方宏渐叹了口气,“小秦,我也尽力了。公司的规章制度在那里,没有证据,一切猜测都不作数。”纸上大约是方宏渐拟好的报告材料,将整件事客观清楚的介绍了一遍,最终给出的定论是张开奇玩忽职守以及秦天粗心大意。这其实已经算是轻拿轻放了,但秦天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谢谢你,方经理。”他知道,方宏渐坐在这个位置上,管理那么多员工,靠的必须是公平公正和有理有据,所以秦天并没有怪他。但是他也不想就这么认栽,“方经理,能不能……再麻烦你多等我一天?”秦天抬起头,一双大而圆的荔枝眼在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上显得格外明亮。“就一天!”“我已经有一点头绪了!”“我想试一试,能不能把那个偷件的贼给抓出来!”*“高价回收电视、电脑、冰箱……各种旧货……”“高价回收名烟名酒名表……各种名牌……”早晨十点过,上班族们都已离开家门开启了一天的社畜工作。偌大的城市如同一座巨大的机械城堡,无数的轮轴交错连接,日复一日,重复着相同频率的不停转动。仍旧待在家中的,大约只有年轻的全职主妇和早已退休的大爷大妈,亦或者一些过得昼夜颠倒的倒班族。回收二手货的贩子最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没,蹬着一辆加装了货板的破三轮走街串巷。他们的车头上通常挂着个扩音喇叭,声音一起,能窜三里远。“听他言吓得我心惊胆怕~背转身自埋怨我自己作差~我先前只望他宽宏量大~却原来贼是个无义的冤家……”蓝湾小区的门卫值班室内,赵富贵正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自己淘来的老板椅上,摇头晃脑地跟着桌上的收音机哼唱戏词儿。他趿拉着破布鞋的脚搭在办公桌的横梁上,顺着鼓点使力,一下一下地推动椅子,带着身体晃呀晃的,好不悠闲自在。“啊~休道我言语多必有奸诈~你本是大意把事作差~吕伯奢与你父相交不假~为甚起疑心杀他全家~”作为一个六十有一的小老头儿,他长得实在有些磕碜。一张脸褶子快皱成饺子皮了,整个人还干瘦干瘦,一双眼睛浑浊却时常闪烁着精光,看上去像一只偷油的老鼠。秦天不服,“我也是大人了!”龙毅好笑的侧过头,故意从上往下将人打量了一番,微敛着眼,难得玩笑道,“哪儿大了?”不知是不是屋子里的温度太高,秦天脸又红了些。他卷起袖子弯了弯手臂,故意鼓了股肌肉,“瞧见没,爷们儿!”小黑狗不知啥时候也钻进了值班室里,正趴在地板上蹭着烤火炉的热气,搭着脑袋打盹儿。这会儿听见两个主人笑闹,本来耷拉着的耳朵又立了起来,还‘汪汪’的叫了两声,简直像在符合秦天的话。“你也觉得是吧,兜兜!”秦天得意洋洋的揉了揉小狗毛绒绒的脑袋。龙毅闷声轻笑了几声,拍了拍小青年的背脊,“行了纯爷们,快去睡吧。”他弯腰手臂一够,就将小狗捞起来放在了腿间。大冬天的,兜兜就这么趴在地上,龙毅怕它肚皮着凉。秦天见男人干燥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小狗的背,总觉得刚在自己也被他这么当狗对待了。他轻哼一声,把袖子撸了下来,拎着小马扎回到了房间里。买了棉絮和被套之后,虽然那天上错了床,龙毅也没说什么,但秦天还是不好意思,所以第二天就赶忙收拾好了自己的房间,搬了回去。去厕所冲了个热水澡,秦天钻进了被窝。暗自懊恼又忘记提前开电热毯,然而被窝里,与寒冷空气截然不同的温暖瞬间裹挟住他的身体,令秦天又愣了一下。前几天太冷了,冻得他晚上总要熬很久才睡得着觉,秦天就在龙毅的建议下买了个单人电热毯,铺在了床单下。但秦天平日里记性不错,对这种生活上的小事却总容易忘。每次都是上床了之后才想起没开开关,又要瑟瑟缩缩半个小时,才能就着温热渐渐入睡。肯定是男人刚才进来拿药的时候……帮他开的电热毯。秦天关了灯,闭上眼。将温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抵住了下巴。窗外寒风凛冽,但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他却觉得浑身燥热,温暖胜春。作者说:下章吃点肉沫~第17章 有点热17秦天觉得有点热。他将被子掀开了些,冷不丁却碰到了搭在自己被子上,从旁边支楞过来的一只手。那只手宽大,微凉,秦天不用摸都知道,它指腹上带着厚茧,还常常喜欢在他脑袋上薅一把,跟揉小狗似的。他闭上眼,想继续睡。然而黑夜似乎放大了感官,那只手隔着被子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存在感越来越明显。砰砰,砰砰。秦天感觉自己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每一下都带动胸膛起伏一次,他觉得再不做点什么,就要把身边的男人给吵醒了。于是他动了。他轻轻地将手伸出了棉被外,摸索着抓住了身旁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腕。男人的手腕粗壮,脉搏匀净,像是沉睡的雄狮,充满着未知的爆发力。他小心翼翼地往外使力,想将那只手挪到一边儿去,离自己远一点。一点点,一点点,终于,将那只手放回了两人之间床被的凹陷里。他松了口气,将已经凉快下来的手臂缩回被子里,结果旁边窸窸窣窣一阵响,男人在顺梦中蓦地翻了个身,炙热的呼吸就喷在了自己的颈侧。那呼吸带着熟悉的烟草味儿,一缕缕从脖颈往上,窜到耳廓,又钻进了秦天的鼻腔。秦天想往外挪一挪身子,结果才动了动屁股,就半截屁股墩儿悬在了床外。……床太小了,没法躲。他只能抬手去挡,想把那恼人的呼吸给隔开些,却不料两人隔得太近了,他的手背不小心就蹭到了男人的唇,还有他略带胡茬的脸颊。男人的荷尔蒙似乎真的很旺盛,不过一两天没刮胡子,脸颊两侧和下巴上就冒出了青青的一片胡茬,硬硬的,跟他这个人一般。“唔……”似乎面前被挡住了不是很舒服,龙毅闷哼了一声。像是有羽毛拂过耳朵,钻进耳道,令人战栗。秦天忙将手缩了回去,然而被窝似乎也因为男人刚才的翻身而变得拥挤狭窄,他的手往下放,碰到的不是自己的腿,竟是男人粗壮的大腿根。平角的内裤包裹住的男人那沉甸甸鼓囊囊的一团东西,这会儿就在他手掌下。匍匐的巨龙身体贴着掌心,柔软的不像曾经在晨间接触的凶狠模样。“你在干什么?”低沉沙哑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秦天手一抖,忙往回缩,却不料被男人的手按在了原处,动弹不得。“小孩儿……”他听见男人带着隐约笑意问,“大晚上的,在想什么……嗯?”“没、没想什么。”秦天捂着被子,嗡嗡低声道。“坏孩子。”他听见男人轻笑了一声,手下的东西一点点变了模样,在看不见的掌中显出分明又硕大的轮廓。秦天觉得自己病了。否则为什么他不觉得难堪奇怪,反而有些被戳穿的羞恼?他只觉自己一身的血液都往脑袋和下身奔涌而去,小腹一阵颤动,自己那玩意儿也颤颤巍巍的立了起来。“果然……是大人了啊。”耳垂似乎被含住了。湿濡的触感带着灼热席卷而来,酥麻难耐。秦天张开嘴轻呼出声,像一条被网住而难以呼吸的鱼。“啊……”男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睡裤里,捏住了他挺立起来的小兄弟。“这儿也不小呢……”秦天感觉粗粝的食指和拇指捏住了自己的铃口,男人修长中指顺着柱体往下滑去,像是在丈量,又像是在抚摸。“嗯……唔啊……”他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腰,却将自己的东西在男人手掌中送得更深了些。“要我帮忙吗?”男人的舌头在秦天的耳窝里转了一圈。他微凉的手指圈着秦天的宝贝晃了晃,指尖往下探,绕着他的根部兜转拨弄,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带着秦天平日里从不曾见过的恶劣。“嗯啊……要……”下半身的渴望令秦天的理智逐渐消失,他只知道现在很想被男人粗糙的手紧紧握住,抚摸他的茎口,摩挲他的柱体,然后,重重的,重重的撸动。“那你也要帮帮我……嗯?”男人的话勾回秦天一丝丝注意力。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男人的下身放了太久,久到那苏醒的巨龙已经顶开了裤缝,在他的掌中吐出丝丝晶莹。“嗯……”秦天在黑暗中鬼使神差的点了头。他抬起手,握住了那根粗大的东西。沟壑纵横的柱身硬挺而灼热,带着无法忽视的大小撑开了他的手掌,在掌心跳动。秦天轻轻地握住它,用平日里鲜少去弄的一点点经验,生涩地圈着它上下滑动。而他自己的东西呢?这会儿正被男人牢牢地擒在手里,不急不慢的来回拨弄。铃口和冠状沟被粗粝的指腹来回揉抹,柱身和阴囊则被宽厚的大掌环在掌中,密实的揉捏撸动,一下又一下。身体和手臂的律动夹杂在两人逐渐贴合的喘息中,一点点合在一起,终于,射精的欲望不断地涌入秦天的脑海,顺着尾椎,直冲而下。作者说:入夜了,适合做梦。第18章 就一天18第二天一醒来,秦天就感到胯下凉飕飕一片。回想起昨晚隐隐约约有点印象的梦,他倏地红透了脸,下一瞬又白了回来。秦天一双手一点点捏紧被角,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龟裂发灰的天花板。怎么、怎么回事儿啊,他……怎么会在做那种梦的时候,梦见、梦见龙哥!?疯了吧。咚咚咚——“七点了。”梦里萦绕在耳边的声音忽地从门口传来,秦天条件反射的将有些漏风的被子捂紧了些,眼睛看向门口逆光的身影。男人的轮廓高大,站在用门板简易隔开的卧室门口,似乎伸手就能够到天花板。秦天低声“嗯”了一声,男人见他醒了,便转身走进厨房。平日两人都是白班的时候,秦天起得早些。但遇上龙毅上夜班,他就可以多磨蹭一会儿了。男人会在清晨的时候回屋子一趟,趁着早上六七点的小区没什么人烟也无事可忙,回屋热好早餐,秦天起床洗漱好,就能直接吃了。有时候是馒头,有时候是包子,冰冻室里还冻着些汤圆水饺,以前豆浆油条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两人的早餐越来越丰盛。秦天和龙毅的口味差不多,只不过龙毅吃得要辣一些。门口小卖部的黄姐也有卖辣酱调料之类的副食,秦天就麻烦她推荐了一款最好吃的,买回来放到冰箱里。早晨馋味儿了就舀上一勺,鲜香麻辣,小半个月就被两人吃见了底。厨房里加热的铁锅已经沸腾着往上窜着蒸汽,龙毅拿起锅盖,将隔屉上蒸熟的四个窝窝头夹了出来,摆上了桌。小小的物管房没有专门的客厅,只是在隔卧室的时候将隔板往里挪了些,腾出来一处能摆上一套桌椅板凳的地方,两个人勉强可坐,坐下来后,整个空间就满满当当了。“牛奶还是豆浆?”龙毅拎起桌下的开水壶。“豆……牛奶!”秦天趁着龙毅冲兑的时候,拎着一套干净棉衫就往厕所里钻,跟男人擦肩而过,跑得比兔子都快。*“小秦,你过来一下。”头一回将早餐带到单位去吃,结果秦天窝窝头才吃了个头,就被经理方宏渐叫进了办公室。“是这样的……”一向温和禀直的男人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有些歉疚的看向秦天。“公司这边一直催促我们提交调查报告和处理结果,到现在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你是被人陷害的。所以……”秦天垂着眼去看纸上的字。“我和张开奇也谈过了,他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同意承担一半的赔偿费用。但剩下那一半……就必须你自己赔了。”方宏渐叹了口气,“小秦,我也尽力了。公司的规章制度在那里,没有证据,一切猜测都不作数。”纸上大约是方宏渐拟好的报告材料,将整件事客观清楚的介绍了一遍,最终给出的定论是张开奇玩忽职守以及秦天粗心大意。这其实已经算是轻拿轻放了,但秦天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谢谢你,方经理。”他知道,方宏渐坐在这个位置上,管理那么多员工,靠的必须是公平公正和有理有据,所以秦天并没有怪他。但是他也不想就这么认栽,“方经理,能不能……再麻烦你多等我一天?”秦天抬起头,一双大而圆的荔枝眼在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上显得格外明亮。“就一天!”“我已经有一点头绪了!”“我想试一试,能不能把那个偷件的贼给抓出来!”*“高价回收电视、电脑、冰箱……各种旧货……”“高价回收名烟名酒名表……各种名牌……”早晨十点过,上班族们都已离开家门开启了一天的社畜工作。偌大的城市如同一座巨大的机械城堡,无数的轮轴交错连接,日复一日,重复着相同频率的不停转动。仍旧待在家中的,大约只有年轻的全职主妇和早已退休的大爷大妈,亦或者一些过得昼夜颠倒的倒班族。回收二手货的贩子最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没,蹬着一辆加装了货板的破三轮走街串巷。他们的车头上通常挂着个扩音喇叭,声音一起,能窜三里远。“听他言吓得我心惊胆怕~背转身自埋怨我自己作差~我先前只望他宽宏量大~却原来贼是个无义的冤家……”蓝湾小区的门卫值班室内,赵富贵正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自己淘来的老板椅上,摇头晃脑地跟着桌上的收音机哼唱戏词儿。他趿拉着破布鞋的脚搭在办公桌的横梁上,顺着鼓点使力,一下一下地推动椅子,带着身体晃呀晃的,好不悠闲自在。“啊~休道我言语多必有奸诈~你本是大意把事作差~吕伯奢与你父相交不假~为甚起疑心杀他全家~”作为一个六十有一的小老头儿,他长得实在有些磕碜。一张脸褶子快皱成饺子皮了,整个人还干瘦干瘦,一双眼睛浑浊却时常闪烁着精光,看上去像一只偷油的老鼠。秦天不服,“我也是大人了!”龙毅好笑的侧过头,故意从上往下将人打量了一番,微敛着眼,难得玩笑道,“哪儿大了?”不知是不是屋子里的温度太高,秦天脸又红了些。他卷起袖子弯了弯手臂,故意鼓了股肌肉,“瞧见没,爷们儿!”小黑狗不知啥时候也钻进了值班室里,正趴在地板上蹭着烤火炉的热气,搭着脑袋打盹儿。这会儿听见两个主人笑闹,本来耷拉着的耳朵又立了起来,还‘汪汪’的叫了两声,简直像在符合秦天的话。“你也觉得是吧,兜兜!”秦天得意洋洋的揉了揉小狗毛绒绒的脑袋。龙毅闷声轻笑了几声,拍了拍小青年的背脊,“行了纯爷们,快去睡吧。”他弯腰手臂一够,就将小狗捞起来放在了腿间。大冬天的,兜兜就这么趴在地上,龙毅怕它肚皮着凉。秦天见男人干燥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小狗的背,总觉得刚在自己也被他这么当狗对待了。他轻哼一声,把袖子撸了下来,拎着小马扎回到了房间里。买了棉絮和被套之后,虽然那天上错了床,龙毅也没说什么,但秦天还是不好意思,所以第二天就赶忙收拾好了自己的房间,搬了回去。去厕所冲了个热水澡,秦天钻进了被窝。暗自懊恼又忘记提前开电热毯,然而被窝里,与寒冷空气截然不同的温暖瞬间裹挟住他的身体,令秦天又愣了一下。前几天太冷了,冻得他晚上总要熬很久才睡得着觉,秦天就在龙毅的建议下买了个单人电热毯,铺在了床单下。但秦天平日里记性不错,对这种生活上的小事却总容易忘。每次都是上床了之后才想起没开开关,又要瑟瑟缩缩半个小时,才能就着温热渐渐入睡。肯定是男人刚才进来拿药的时候……帮他开的电热毯。秦天关了灯,闭上眼。将温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抵住了下巴。窗外寒风凛冽,但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他却觉得浑身燥热,温暖胜春。作者说:下章吃点肉沫~第17章 有点热17秦天觉得有点热。他将被子掀开了些,冷不丁却碰到了搭在自己被子上,从旁边支楞过来的一只手。那只手宽大,微凉,秦天不用摸都知道,它指腹上带着厚茧,还常常喜欢在他脑袋上薅一把,跟揉小狗似的。他闭上眼,想继续睡。然而黑夜似乎放大了感官,那只手隔着被子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存在感越来越明显。砰砰,砰砰。秦天感觉自己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每一下都带动胸膛起伏一次,他觉得再不做点什么,就要把身边的男人给吵醒了。于是他动了。他轻轻地将手伸出了棉被外,摸索着抓住了身旁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腕。男人的手腕粗壮,脉搏匀净,像是沉睡的雄狮,充满着未知的爆发力。他小心翼翼地往外使力,想将那只手挪到一边儿去,离自己远一点。一点点,一点点,终于,将那只手放回了两人之间床被的凹陷里。他松了口气,将已经凉快下来的手臂缩回被子里,结果旁边窸窸窣窣一阵响,男人在顺梦中蓦地翻了个身,炙热的呼吸就喷在了自己的颈侧。那呼吸带着熟悉的烟草味儿,一缕缕从脖颈往上,窜到耳廓,又钻进了秦天的鼻腔。秦天想往外挪一挪身子,结果才动了动屁股,就半截屁股墩儿悬在了床外。……床太小了,没法躲。他只能抬手去挡,想把那恼人的呼吸给隔开些,却不料两人隔得太近了,他的手背不小心就蹭到了男人的唇,还有他略带胡茬的脸颊。男人的荷尔蒙似乎真的很旺盛,不过一两天没刮胡子,脸颊两侧和下巴上就冒出了青青的一片胡茬,硬硬的,跟他这个人一般。“唔……”似乎面前被挡住了不是很舒服,龙毅闷哼了一声。像是有羽毛拂过耳朵,钻进耳道,令人战栗。秦天忙将手缩了回去,然而被窝似乎也因为男人刚才的翻身而变得拥挤狭窄,他的手往下放,碰到的不是自己的腿,竟是男人粗壮的大腿根。平角的内裤包裹住的男人那沉甸甸鼓囊囊的一团东西,这会儿就在他手掌下。匍匐的巨龙身体贴着掌心,柔软的不像曾经在晨间接触的凶狠模样。“你在干什么?”低沉沙哑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秦天手一抖,忙往回缩,却不料被男人的手按在了原处,动弹不得。“小孩儿……”他听见男人带着隐约笑意问,“大晚上的,在想什么……嗯?”“没、没想什么。”秦天捂着被子,嗡嗡低声道。“坏孩子。”他听见男人轻笑了一声,手下的东西一点点变了模样,在看不见的掌中显出分明又硕大的轮廓。秦天觉得自己病了。否则为什么他不觉得难堪奇怪,反而有些被戳穿的羞恼?他只觉自己一身的血液都往脑袋和下身奔涌而去,小腹一阵颤动,自己那玩意儿也颤颤巍巍的立了起来。“果然……是大人了啊。”耳垂似乎被含住了。湿濡的触感带着灼热席卷而来,酥麻难耐。秦天张开嘴轻呼出声,像一条被网住而难以呼吸的鱼。“啊……”男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睡裤里,捏住了他挺立起来的小兄弟。“这儿也不小呢……”秦天感觉粗粝的食指和拇指捏住了自己的铃口,男人修长中指顺着柱体往下滑去,像是在丈量,又像是在抚摸。“嗯……唔啊……”他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腰,却将自己的东西在男人手掌中送得更深了些。“要我帮忙吗?”男人的舌头在秦天的耳窝里转了一圈。他微凉的手指圈着秦天的宝贝晃了晃,指尖往下探,绕着他的根部兜转拨弄,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带着秦天平日里从不曾见过的恶劣。“嗯啊……要……”下半身的渴望令秦天的理智逐渐消失,他只知道现在很想被男人粗糙的手紧紧握住,抚摸他的茎口,摩挲他的柱体,然后,重重的,重重的撸动。“那你也要帮帮我……嗯?”男人的话勾回秦天一丝丝注意力。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男人的下身放了太久,久到那苏醒的巨龙已经顶开了裤缝,在他的掌中吐出丝丝晶莹。“嗯……”秦天在黑暗中鬼使神差的点了头。他抬起手,握住了那根粗大的东西。沟壑纵横的柱身硬挺而灼热,带着无法忽视的大小撑开了他的手掌,在掌心跳动。秦天轻轻地握住它,用平日里鲜少去弄的一点点经验,生涩地圈着它上下滑动。而他自己的东西呢?这会儿正被男人牢牢地擒在手里,不急不慢的来回拨弄。铃口和冠状沟被粗粝的指腹来回揉抹,柱身和阴囊则被宽厚的大掌环在掌中,密实的揉捏撸动,一下又一下。身体和手臂的律动夹杂在两人逐渐贴合的喘息中,一点点合在一起,终于,射精的欲望不断地涌入秦天的脑海,顺着尾椎,直冲而下。作者说:入夜了,适合做梦。第18章 就一天18第二天一醒来,秦天就感到胯下凉飕飕一片。回想起昨晚隐隐约约有点印象的梦,他倏地红透了脸,下一瞬又白了回来。秦天一双手一点点捏紧被角,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龟裂发灰的天花板。怎么、怎么回事儿啊,他……怎么会在做那种梦的时候,梦见、梦见龙哥!?疯了吧。咚咚咚——“七点了。”梦里萦绕在耳边的声音忽地从门口传来,秦天条件反射的将有些漏风的被子捂紧了些,眼睛看向门口逆光的身影。男人的轮廓高大,站在用门板简易隔开的卧室门口,似乎伸手就能够到天花板。秦天低声“嗯”了一声,男人见他醒了,便转身走进厨房。平日两人都是白班的时候,秦天起得早些。但遇上龙毅上夜班,他就可以多磨蹭一会儿了。男人会在清晨的时候回屋子一趟,趁着早上六七点的小区没什么人烟也无事可忙,回屋热好早餐,秦天起床洗漱好,就能直接吃了。有时候是馒头,有时候是包子,冰冻室里还冻着些汤圆水饺,以前豆浆油条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两人的早餐越来越丰盛。秦天和龙毅的口味差不多,只不过龙毅吃得要辣一些。门口小卖部的黄姐也有卖辣酱调料之类的副食,秦天就麻烦她推荐了一款最好吃的,买回来放到冰箱里。早晨馋味儿了就舀上一勺,鲜香麻辣,小半个月就被两人吃见了底。厨房里加热的铁锅已经沸腾着往上窜着蒸汽,龙毅拿起锅盖,将隔屉上蒸熟的四个窝窝头夹了出来,摆上了桌。小小的物管房没有专门的客厅,只是在隔卧室的时候将隔板往里挪了些,腾出来一处能摆上一套桌椅板凳的地方,两个人勉强可坐,坐下来后,整个空间就满满当当了。“牛奶还是豆浆?”龙毅拎起桌下的开水壶。“豆……牛奶!”秦天趁着龙毅冲兑的时候,拎着一套干净棉衫就往厕所里钻,跟男人擦肩而过,跑得比兔子都快。*“小秦,你过来一下。”头一回将早餐带到单位去吃,结果秦天窝窝头才吃了个头,就被经理方宏渐叫进了办公室。“是这样的……”一向温和禀直的男人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有些歉疚的看向秦天。“公司这边一直催促我们提交调查报告和处理结果,到现在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你是被人陷害的。所以……”秦天垂着眼去看纸上的字。“我和张开奇也谈过了,他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同意承担一半的赔偿费用。但剩下那一半……就必须你自己赔了。”方宏渐叹了口气,“小秦,我也尽力了。公司的规章制度在那里,没有证据,一切猜测都不作数。”纸上大约是方宏渐拟好的报告材料,将整件事客观清楚的介绍了一遍,最终给出的定论是张开奇玩忽职守以及秦天粗心大意。这其实已经算是轻拿轻放了,但秦天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谢谢你,方经理。”他知道,方宏渐坐在这个位置上,管理那么多员工,靠的必须是公平公正和有理有据,所以秦天并没有怪他。但是他也不想就这么认栽,“方经理,能不能……再麻烦你多等我一天?”秦天抬起头,一双大而圆的荔枝眼在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上显得格外明亮。“就一天!”“我已经有一点头绪了!”“我想试一试,能不能把那个偷件的贼给抓出来!”*“高价回收电视、电脑、冰箱……各种旧货……”“高价回收名烟名酒名表……各种名牌……”早晨十点过,上班族们都已离开家门开启了一天的社畜工作。偌大的城市如同一座巨大的机械城堡,无数的轮轴交错连接,日复一日,重复着相同频率的不停转动。仍旧待在家中的,大约只有年轻的全职主妇和早已退休的大爷大妈,亦或者一些过得昼夜颠倒的倒班族。回收二手货的贩子最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没,蹬着一辆加装了货板的破三轮走街串巷。他们的车头上通常挂着个扩音喇叭,声音一起,能窜三里远。“听他言吓得我心惊胆怕~背转身自埋怨我自己作差~我先前只望他宽宏量大~却原来贼是个无义的冤家……”蓝湾小区的门卫值班室内,赵富贵正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自己淘来的老板椅上,摇头晃脑地跟着桌上的收音机哼唱戏词儿。他趿拉着破布鞋的脚搭在办公桌的横梁上,顺着鼓点使力,一下一下地推动椅子,带着身体晃呀晃的,好不悠闲自在。“啊~休道我言语多必有奸诈~你本是大意把事作差~吕伯奢与你父相交不假~为甚起疑心杀他全家~”作为一个六十有一的小老头儿,他长得实在有些磕碜。一张脸褶子快皱成饺子皮了,整个人还干瘦干瘦,一双眼睛浑浊却时常闪烁着精光,看上去像一只偷油的老鼠。秦天不服,“我也是大人了!”龙毅好笑的侧过头,故意从上往下将人打量了一番,微敛着眼,难得玩笑道,“哪儿大了?”不知是不是屋子里的温度太高,秦天脸又红了些。他卷起袖子弯了弯手臂,故意鼓了股肌肉,“瞧见没,爷们儿!”小黑狗不知啥时候也钻进了值班室里,正趴在地板上蹭着烤火炉的热气,搭着脑袋打盹儿。这会儿听见两个主人笑闹,本来耷拉着的耳朵又立了起来,还‘汪汪’的叫了两声,简直像在符合秦天的话。“你也觉得是吧,兜兜!”秦天得意洋洋的揉了揉小狗毛绒绒的脑袋。龙毅闷声轻笑了几声,拍了拍小青年的背脊,“行了纯爷们,快去睡吧。”他弯腰手臂一够,就将小狗捞起来放在了腿间。大冬天的,兜兜就这么趴在地上,龙毅怕它肚皮着凉。秦天见男人干燥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小狗的背,总觉得刚在自己也被他这么当狗对待了。他轻哼一声,把袖子撸了下来,拎着小马扎回到了房间里。买了棉絮和被套之后,虽然那天上错了床,龙毅也没说什么,但秦天还是不好意思,所以第二天就赶忙收拾好了自己的房间,搬了回去。去厕所冲了个热水澡,秦天钻进了被窝。暗自懊恼又忘记提前开电热毯,然而被窝里,与寒冷空气截然不同的温暖瞬间裹挟住他的身体,令秦天又愣了一下。前几天太冷了,冻得他晚上总要熬很久才睡得着觉,秦天就在龙毅的建议下买了个单人电热毯,铺在了床单下。但秦天平日里记性不错,对这种生活上的小事却总容易忘。每次都是上床了之后才想起没开开关,又要瑟瑟缩缩半个小时,才能就着温热渐渐入睡。肯定是男人刚才进来拿药的时候……帮他开的电热毯。秦天关了灯,闭上眼。将温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抵住了下巴。窗外寒风凛冽,但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他却觉得浑身燥热,温暖胜春。作者说:下章吃点肉沫~第17章 有点热17秦天觉得有点热。他将被子掀开了些,冷不丁却碰到了搭在自己被子上,从旁边支楞过来的一只手。那只手宽大,微凉,秦天不用摸都知道,它指腹上带着厚茧,还常常喜欢在他脑袋上薅一把,跟揉小狗似的。他闭上眼,想继续睡。然而黑夜似乎放大了感官,那只手隔着被子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存在感越来越明显。砰砰,砰砰。秦天感觉自己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每一下都带动胸膛起伏一次,他觉得再不做点什么,就要把身边的男人给吵醒了。于是他动了。他轻轻地将手伸出了棉被外,摸索着抓住了身旁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腕。男人的手腕粗壮,脉搏匀净,像是沉睡的雄狮,充满着未知的爆发力。他小心翼翼地往外使力,想将那只手挪到一边儿去,离自己远一点。一点点,一点点,终于,将那只手放回了两人之间床被的凹陷里。他松了口气,将已经凉快下来的手臂缩回被子里,结果旁边窸窸窣窣一阵响,男人在顺梦中蓦地翻了个身,炙热的呼吸就喷在了自己的颈侧。那呼吸带着熟悉的烟草味儿,一缕缕从脖颈往上,窜到耳廓,又钻进了秦天的鼻腔。秦天想往外挪一挪身子,结果才动了动屁股,就半截屁股墩儿悬在了床外。……床太小了,没法躲。他只能抬手去挡,想把那恼人的呼吸给隔开些,却不料两人隔得太近了,他的手背不小心就蹭到了男人的唇,还有他略带胡茬的脸颊。男人的荷尔蒙似乎真的很旺盛,不过一两天没刮胡子,脸颊两侧和下巴上就冒出了青青的一片胡茬,硬硬的,跟他这个人一般。“唔……”似乎面前被挡住了不是很舒服,龙毅闷哼了一声。像是有羽毛拂过耳朵,钻进耳道,令人战栗。秦天忙将手缩了回去,然而被窝似乎也因为男人刚才的翻身而变得拥挤狭窄,他的手往下放,碰到的不是自己的腿,竟是男人粗壮的大腿根。平角的内裤包裹住的男人那沉甸甸鼓囊囊的一团东西,这会儿就在他手掌下。匍匐的巨龙身体贴着掌心,柔软的不像曾经在晨间接触的凶狠模样。“你在干什么?”低沉沙哑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秦天手一抖,忙往回缩,却不料被男人的手按在了原处,动弹不得。“小孩儿……”他听见男人带着隐约笑意问,“大晚上的,在想什么……嗯?”“没、没想什么。”秦天捂着被子,嗡嗡低声道。“坏孩子。”他听见男人轻笑了一声,手下的东西一点点变了模样,在看不见的掌中显出分明又硕大的轮廓。秦天觉得自己病了。否则为什么他不觉得难堪奇怪,反而有些被戳穿的羞恼?他只觉自己一身的血液都往脑袋和下身奔涌而去,小腹一阵颤动,自己那玩意儿也颤颤巍巍的立了起来。“果然……是大人了啊。”耳垂似乎被含住了。湿濡的触感带着灼热席卷而来,酥麻难耐。秦天张开嘴轻呼出声,像一条被网住而难以呼吸的鱼。“啊……”男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睡裤里,捏住了他挺立起来的小兄弟。“这儿也不小呢……”秦天感觉粗粝的食指和拇指捏住了自己的铃口,男人修长中指顺着柱体往下滑去,像是在丈量,又像是在抚摸。“嗯……唔啊……”他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腰,却将自己的东西在男人手掌中送得更深了些。“要我帮忙吗?”男人的舌头在秦天的耳窝里转了一圈。他微凉的手指圈着秦天的宝贝晃了晃,指尖往下探,绕着他的根部兜转拨弄,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带着秦天平日里从不曾见过的恶劣。“嗯啊……要……”下半身的渴望令秦天的理智逐渐消失,他只知道现在很想被男人粗糙的手紧紧握住,抚摸他的茎口,摩挲他的柱体,然后,重重的,重重的撸动。“那你也要帮帮我……嗯?”男人的话勾回秦天一丝丝注意力。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男人的下身放了太久,久到那苏醒的巨龙已经顶开了裤缝,在他的掌中吐出丝丝晶莹。“嗯……”秦天在黑暗中鬼使神差的点了头。他抬起手,握住了那根粗大的东西。沟壑纵横的柱身硬挺而灼热,带着无法忽视的大小撑开了他的手掌,在掌心跳动。秦天轻轻地握住它,用平日里鲜少去弄的一点点经验,生涩地圈着它上下滑动。而他自己的东西呢?这会儿正被男人牢牢地擒在手里,不急不慢的来回拨弄。铃口和冠状沟被粗粝的指腹来回揉抹,柱身和阴囊则被宽厚的大掌环在掌中,密实的揉捏撸动,一下又一下。身体和手臂的律动夹杂在两人逐渐贴合的喘息中,一点点合在一起,终于,射精的欲望不断地涌入秦天的脑海,顺着尾椎,直冲而下。作者说:入夜了,适合做梦。第18章 就一天18第二天一醒来,秦天就感到胯下凉飕飕一片。回想起昨晚隐隐约约有点印象的梦,他倏地红透了脸,下一瞬又白了回来。秦天一双手一点点捏紧被角,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龟裂发灰的天花板。怎么、怎么回事儿啊,他……怎么会在做那种梦的时候,梦见、梦见龙哥!?疯了吧。咚咚咚——“七点了。”梦里萦绕在耳边的声音忽地从门口传来,秦天条件反射的将有些漏风的被子捂紧了些,眼睛看向门口逆光的身影。男人的轮廓高大,站在用门板简易隔开的卧室门口,似乎伸手就能够到天花板。秦天低声“嗯”了一声,男人见他醒了,便转身走进厨房。平日两人都是白班的时候,秦天起得早些。但遇上龙毅上夜班,他就可以多磨蹭一会儿了。男人会在清晨的时候回屋子一趟,趁着早上六七点的小区没什么人烟也无事可忙,回屋热好早餐,秦天起床洗漱好,就能直接吃了。有时候是馒头,有时候是包子,冰冻室里还冻着些汤圆水饺,以前豆浆油条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两人的早餐越来越丰盛。秦天和龙毅的口味差不多,只不过龙毅吃得要辣一些。门口小卖部的黄姐也有卖辣酱调料之类的副食,秦天就麻烦她推荐了一款最好吃的,买回来放到冰箱里。早晨馋味儿了就舀上一勺,鲜香麻辣,小半个月就被两人吃见了底。厨房里加热的铁锅已经沸腾着往上窜着蒸汽,龙毅拿起锅盖,将隔屉上蒸熟的四个窝窝头夹了出来,摆上了桌。小小的物管房没有专门的客厅,只是在隔卧室的时候将隔板往里挪了些,腾出来一处能摆上一套桌椅板凳的地方,两个人勉强可坐,坐下来后,整个空间就满满当当了。“牛奶还是豆浆?”龙毅拎起桌下的开水壶。“豆……牛奶!”秦天趁着龙毅冲兑的时候,拎着一套干净棉衫就往厕所里钻,跟男人擦肩而过,跑得比兔子都快。*“小秦,你过来一下。”头一回将早餐带到单位去吃,结果秦天窝窝头才吃了个头,就被经理方宏渐叫进了办公室。“是这样的……”一向温和禀直的男人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有些歉疚的看向秦天。“公司这边一直催促我们提交调查报告和处理结果,到现在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你是被人陷害的。所以……”秦天垂着眼去看纸上的字。“我和张开奇也谈过了,他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同意承担一半的赔偿费用。但剩下那一半……就必须你自己赔了。”方宏渐叹了口气,“小秦,我也尽力了。公司的规章制度在那里,没有证据,一切猜测都不作数。”纸上大约是方宏渐拟好的报告材料,将整件事客观清楚的介绍了一遍,最终给出的定论是张开奇玩忽职守以及秦天粗心大意。这其实已经算是轻拿轻放了,但秦天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谢谢你,方经理。”他知道,方宏渐坐在这个位置上,管理那么多员工,靠的必须是公平公正和有理有据,所以秦天并没有怪他。但是他也不想就这么认栽,“方经理,能不能……再麻烦你多等我一天?”秦天抬起头,一双大而圆的荔枝眼在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上显得格外明亮。“就一天!”“我已经有一点头绪了!”“我想试一试,能不能把那个偷件的贼给抓出来!”*“高价回收电视、电脑、冰箱……各种旧货……”“高价回收名烟名酒名表……各种名牌……”早晨十点过,上班族们都已离开家门开启了一天的社畜工作。偌大的城市如同一座巨大的机械城堡,无数的轮轴交错连接,日复一日,重复着相同频率的不停转动。仍旧待在家中的,大约只有年轻的全职主妇和早已退休的大爷大妈,亦或者一些过得昼夜颠倒的倒班族。回收二手货的贩子最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没,蹬着一辆加装了货板的破三轮走街串巷。他们的车头上通常挂着个扩音喇叭,声音一起,能窜三里远。“听他言吓得我心惊胆怕~背转身自埋怨我自己作差~我先前只望他宽宏量大~却原来贼是个无义的冤家……”蓝湾小区的门卫值班室内,赵富贵正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自己淘来的老板椅上,摇头晃脑地跟着桌上的收音机哼唱戏词儿。他趿拉着破布鞋的脚搭在办公桌的横梁上,顺着鼓点使力,一下一下地推动椅子,带着身体晃呀晃的,好不悠闲自在。“啊~休道我言语多必有奸诈~你本是大意把事作差~吕伯奢与你父相交不假~为甚起疑心杀他全家~”作为一个六十有一的小老头儿,他长得实在有些磕碜。一张脸褶子快皱成饺子皮了,整个人还干瘦干瘦,一双眼睛浑浊却时常闪烁着精光,看上去像一只偷油的老鼠。秦天不服,“我也是大人了!”龙毅好笑的侧过头,故意从上往下将人打量了一番,微敛着眼,难得玩笑道,“哪儿大了?”不知是不是屋子里的温度太高,秦天脸又红了些。他卷起袖子弯了弯手臂,故意鼓了股肌肉,“瞧见没,爷们儿!”小黑狗不知啥时候也钻进了值班室里,正趴在地板上蹭着烤火炉的热气,搭着脑袋打盹儿。这会儿听见两个主人笑闹,本来耷拉着的耳朵又立了起来,还‘汪汪’的叫了两声,简直像在符合秦天的话。“你也觉得是吧,兜兜!”秦天得意洋洋的揉了揉小狗毛绒绒的脑袋。龙毅闷声轻笑了几声,拍了拍小青年的背脊,“行了纯爷们,快去睡吧。”他弯腰手臂一够,就将小狗捞起来放在了腿间。大冬天的,兜兜就这么趴在地上,龙毅怕它肚皮着凉。秦天见男人干燥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小狗的背,总觉得刚在自己也被他这么当狗对待了。他轻哼一声,把袖子撸了下来,拎着小马扎回到了房间里。买了棉絮和被套之后,虽然那天上错了床,龙毅也没说什么,但秦天还是不好意思,所以第二天就赶忙收拾好了自己的房间,搬了回去。去厕所冲了个热水澡,秦天钻进了被窝。暗自懊恼又忘记提前开电热毯,然而被窝里,与寒冷空气截然不同的温暖瞬间裹挟住他的身体,令秦天又愣了一下。前几天太冷了,冻得他晚上总要熬很久才睡得着觉,秦天就在龙毅的建议下买了个单人电热毯,铺在了床单下。但秦天平日里记性不错,对这种生活上的小事却总容易忘。每次都是上床了之后才想起没开开关,又要瑟瑟缩缩半个小时,才能就着温热渐渐入睡。肯定是男人刚才进来拿药的时候……帮他开的电热毯。秦天关了灯,闭上眼。将温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抵住了下巴。窗外寒风凛冽,但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他却觉得浑身燥热,温暖胜春。作者说:下章吃点肉沫~第17章 有点热17秦天觉得有点热。他将被子掀开了些,冷不丁却碰到了搭在自己被子上,从旁边支楞过来的一只手。那只手宽大,微凉,秦天不用摸都知道,它指腹上带着厚茧,还常常喜欢在他脑袋上薅一把,跟揉小狗似的。他闭上眼,想继续睡。然而黑夜似乎放大了感官,那只手隔着被子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存在感越来越明显。砰砰,砰砰。秦天感觉自己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每一下都带动胸膛起伏一次,他觉得再不做点什么,就要把身边的男人给吵醒了。于是他动了。他轻轻地将手伸出了棉被外,摸索着抓住了身旁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腕。男人的手腕粗壮,脉搏匀净,像是沉睡的雄狮,充满着未知的爆发力。他小心翼翼地往外使力,想将那只手挪到一边儿去,离自己远一点。一点点,一点点,终于,将那只手放回了两人之间床被的凹陷里。他松了口气,将已经凉快下来的手臂缩回被子里,结果旁边窸窸窣窣一阵响,男人在顺梦中蓦地翻了个身,炙热的呼吸就喷在了自己的颈侧。那呼吸带着熟悉的烟草味儿,一缕缕从脖颈往上,窜到耳廓,又钻进了秦天的鼻腔。秦天想往外挪一挪身子,结果才动了动屁股,就半截屁股墩儿悬在了床外。……床太小了,没法躲。他只能抬手去挡,想把那恼人的呼吸给隔开些,却不料两人隔得太近了,他的手背不小心就蹭到了男人的唇,还有他略带胡茬的脸颊。男人的荷尔蒙似乎真的很旺盛,不过一两天没刮胡子,脸颊两侧和下巴上就冒出了青青的一片胡茬,硬硬的,跟他这个人一般。“唔……”似乎面前被挡住了不是很舒服,龙毅闷哼了一声。像是有羽毛拂过耳朵,钻进耳道,令人战栗。秦天忙将手缩了回去,然而被窝似乎也因为男人刚才的翻身而变得拥挤狭窄,他的手往下放,碰到的不是自己的腿,竟是男人粗壮的大腿根。平角的内裤包裹住的男人那沉甸甸鼓囊囊的一团东西,这会儿就在他手掌下。匍匐的巨龙身体贴着掌心,柔软的不像曾经在晨间接触的凶狠模样。“你在干什么?”低沉沙哑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秦天手一抖,忙往回缩,却不料被男人的手按在了原处,动弹不得。“小孩儿……”他听见男人带着隐约笑意问,“大晚上的,在想什么……嗯?”“没、没想什么。”秦天捂着被子,嗡嗡低声道。“坏孩子。”他听见男人轻笑了一声,手下的东西一点点变了模样,在看不见的掌中显出分明又硕大的轮廓。秦天觉得自己病了。否则为什么他不觉得难堪奇怪,反而有些被戳穿的羞恼?他只觉自己一身的血液都往脑袋和下身奔涌而去,小腹一阵颤动,自己那玩意儿也颤颤巍巍的立了起来。“果然……是大人了啊。”耳垂似乎被含住了。湿濡的触感带着灼热席卷而来,酥麻难耐。秦天张开嘴轻呼出声,像一条被网住而难以呼吸的鱼。“啊……”男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睡裤里,捏住了他挺立起来的小兄弟。“这儿也不小呢……”秦天感觉粗粝的食指和拇指捏住了自己的铃口,男人修长中指顺着柱体往下滑去,像是在丈量,又像是在抚摸。“嗯……唔啊……”他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腰,却将自己的东西在男人手掌中送得更深了些。“要我帮忙吗?”男人的舌头在秦天的耳窝里转了一圈。他微凉的手指圈着秦天的宝贝晃了晃,指尖往下探,绕着他的根部兜转拨弄,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带着秦天平日里从不曾见过的恶劣。“嗯啊……要……”下半身的渴望令秦天的理智逐渐消失,他只知道现在很想被男人粗糙的手紧紧握住,抚摸他的茎口,摩挲他的柱体,然后,重重的,重重的撸动。“那你也要帮帮我……嗯?”男人的话勾回秦天一丝丝注意力。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男人的下身放了太久,久到那苏醒的巨龙已经顶开了裤缝,在他的掌中吐出丝丝晶莹。“嗯……”秦天在黑暗中鬼使神差的点了头。他抬起手,握住了那根粗大的东西。沟壑纵横的柱身硬挺而灼热,带着无法忽视的大小撑开了他的手掌,在掌心跳动。秦天轻轻地握住它,用平日里鲜少去弄的一点点经验,生涩地圈着它上下滑动。而他自己的东西呢?这会儿正被男人牢牢地擒在手里,不急不慢的来回拨弄。铃口和冠状沟被粗粝的指腹来回揉抹,柱身和阴囊则被宽厚的大掌环在掌中,密实的揉捏撸动,一下又一下。身体和手臂的律动夹杂在两人逐渐贴合的喘息中,一点点合在一起,终于,射精的欲望不断地涌入秦天的脑海,顺着尾椎,直冲而下。作者说:入夜了,适合做梦。第18章 就一天18第二天一醒来,秦天就感到胯下凉飕飕一片。回想起昨晚隐隐约约有点印象的梦,他倏地红透了脸,下一瞬又白了回来。秦天一双手一点点捏紧被角,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龟裂发灰的天花板。怎么、怎么回事儿啊,他……怎么会在做那种梦的时候,梦见、梦见龙哥!?疯了吧。咚咚咚——“七点了。”梦里萦绕在耳边的声音忽地从门口传来,秦天条件反射的将有些漏风的被子捂紧了些,眼睛看向门口逆光的身影。男人的轮廓高大,站在用门板简易隔开的卧室门口,似乎伸手就能够到天花板。秦天低声“嗯”了一声,男人见他醒了,便转身走进厨房。平日两人都是白班的时候,秦天起得早些。但遇上龙毅上夜班,他就可以多磨蹭一会儿了。男人会在清晨的时候回屋子一趟,趁着早上六七点的小区没什么人烟也无事可忙,回屋热好早餐,秦天起床洗漱好,就能直接吃了。有时候是馒头,有时候是包子,冰冻室里还冻着些汤圆水饺,以前豆浆油条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两人的早餐越来越丰盛。秦天和龙毅的口味差不多,只不过龙毅吃得要辣一些。门口小卖部的黄姐也有卖辣酱调料之类的副食,秦天就麻烦她推荐了一款最好吃的,买回来放到冰箱里。早晨馋味儿了就舀上一勺,鲜香麻辣,小半个月就被两人吃见了底。厨房里加热的铁锅已经沸腾着往上窜着蒸汽,龙毅拿起锅盖,将隔屉上蒸熟的四个窝窝头夹了出来,摆上了桌。小小的物管房没有专门的客厅,只是在隔卧室的时候将隔板往里挪了些,腾出来一处能摆上一套桌椅板凳的地方,两个人勉强可坐,坐下来后,整个空间就满满当当了。“牛奶还是豆浆?”龙毅拎起桌下的开水壶。“豆……牛奶!”秦天趁着龙毅冲兑的时候,拎着一套干净棉衫就往厕所里钻,跟男人擦肩而过,跑得比兔子都快。*“小秦,你过来一下。”头一回将早餐带到单位去吃,结果秦天窝窝头才吃了个头,就被经理方宏渐叫进了办公室。“是这样的……”一向温和禀直的男人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有些歉疚的看向秦天。“公司这边一直催促我们提交调查报告和处理结果,到现在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你是被人陷害的。所以……”秦天垂着眼去看纸上的字。“我和张开奇也谈过了,他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同意承担一半的赔偿费用。但剩下那一半……就必须你自己赔了。”方宏渐叹了口气,“小秦,我也尽力了。公司的规章制度在那里,没有证据,一切猜测都不作数。”纸上大约是方宏渐拟好的报告材料,将整件事客观清楚的介绍了一遍,最终给出的定论是张开奇玩忽职守以及秦天粗心大意。这其实已经算是轻拿轻放了,但秦天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谢谢你,方经理。”他知道,方宏渐坐在这个位置上,管理那么多员工,靠的必须是公平公正和有理有据,所以秦天并没有怪他。但是他也不想就这么认栽,“方经理,能不能……再麻烦你多等我一天?”秦天抬起头,一双大而圆的荔枝眼在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上显得格外明亮。“就一天!”“我已经有一点头绪了!”“我想试一试,能不能把那个偷件的贼给抓出来!”*“高价回收电视、电脑、冰箱……各种旧货……”“高价回收名烟名酒名表……各种名牌……”早晨十点过,上班族们都已离开家门开启了一天的社畜工作。偌大的城市如同一座巨大的机械城堡,无数的轮轴交错连接,日复一日,重复着相同频率的不停转动。仍旧待在家中的,大约只有年轻的全职主妇和早已退休的大爷大妈,亦或者一些过得昼夜颠倒的倒班族。回收二手货的贩子最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没,蹬着一辆加装了货板的破三轮走街串巷。他们的车头上通常挂着个扩音喇叭,声音一起,能窜三里远。“听他言吓得我心惊胆怕~背转身自埋怨我自己作差~我先前只望他宽宏量大~却原来贼是个无义的冤家……”蓝湾小区的门卫值班室内,赵富贵正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自己淘来的老板椅上,摇头晃脑地跟着桌上的收音机哼唱戏词儿。他趿拉着破布鞋的脚搭在办公桌的横梁上,顺着鼓点使力,一下一下地推动椅子,带着身体晃呀晃的,好不悠闲自在。“啊~休道我言语多必有奸诈~你本是大意把事作差~吕伯奢与你父相交不假~为甚起疑心杀他全家~”作为一个六十有一的小老头儿,他长得实在有些磕碜。一张脸褶子快皱成饺子皮了,整个人还干瘦干瘦,一双眼睛浑浊却时常闪烁着精光,看上去像一只偷油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