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世仙也震了一下,浑身的萎靡也消之一半,便问:“那偷了什么?”道衍说:“别的不少,唯独师兄的木尘珠不见了。”蓝世仙早就知道,这木尘珠是青易五神行之一,乃是至宝,有人偷它并不为奇,故说:“师兄是想派人下山寻回木尘珠。”道衍说:“正是,木尘珠失踪全无线索,只怕寻回不易,木慈师兄圆寂,他心爱之物本该随他入土,如今宝物遗失,我心忧极。师弟聪慧绝伦,可否下山一趟。”蓝世仙说:“请师兄放心,我一定不负师兄之愿,寻回这宝物。”道衍说:“你一人下山,势单力薄,难免危险,你看这大殿之上,谁可助你一臂之力。”蓝世仙往下一看,又望见了近前的蓝莺茉,眼神刚接上,却又悄悄避开了,只见谷涄漪站出队列,一双灿烈的眼睛望着蓝世仙说:“师叔,让我陪你下山吧。”蓝世仙并不想带上谷涄漪,一时不知如何定夺,道衍见蓝世仙不语,乃道:“师弟踌躇不决,不如我荐一人吧,就让莺茉与你下山,她遇事警觉,可相助于你。”“好。”蓝世仙也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蓝莺茉也是一愣。道衍又说:“涄漪,这下山艰险,并不是去玩,你先回列吧。”谷涄漪撅着嘴,眼睛也红了,轻哼了一声回到队列中。这时,蓝世仙说:“师兄,还有一人,我想带她下山?”“谁?”“苏小难。”道衍会意,唤了小难说:“小难,即日你也随世仙师叔下山吧。”岂料苏小难在队列中久久不出来,也不回声,道衍和众人都有些吃疑。第94章 下山赖百成就站在苏小难旁边,忙推她说:“师尊叫你呢。”苏小难垂着头说:“我知道。”赖百成说:“那你怎么不应,这个下山不同那个下山。”苏小难说:“我也知道。”赖百成说:“那你怎么不应?”“我?”苏小难不知道如何应答,又听道衍问了一句:“苏小难可来了?”她只得在师兄师姐不解的目光中站出来:“师尊,我在,我,可不可以不下山?”“这?”显然道衍也不知如何应付,往日里,无人敢提这种要求,故望了一眼蓝世仙。蓝世仙说:“你为何不下山?”“我?”苏小难僵住了,她显然是不想面对蓝世仙,只得说:“山下危险,我学艺不精……”这话一出,满殿都笑了。蓝世仙说:“你不下山,就自己下山去吧。”这句话只有几个人听得懂,别的弟子都只觉师叔说了句绕口令。苏小难肯定听懂了这句话,一时矛盾不已,抬头望了望陈丝雨和赖百成,只见赖百成挤眉弄眼,就是叫她赶快答应,苏小难只得说:“我答应师叔。”蓝世仙让苏小难回列,又问道衍:“师兄可知道这木尘珠有何妙用?”他显然是想多了解一些线索。道衍说:“世人都说五神行乃世间神物,其实也绝非如此,有人说木尘珠能起死回生,如真这样,木慈师兄就不会圆寂,更有人说木尘珠能使人脱胎换骨,变成非一般人物,我与木慈师兄相交数十年,也并未见他变化了。”“那木尘珠没有任何用处,世人怎会趋之若鹜?”“师父创下五神行,并未告知徒儿们这五神行的用处,很多都是后人牵强附会的。”蓝世仙一下子陷入沉思,他所知道的是,土流音能使人容颜回春,返老还童,此刻正在他的体内;火玲珑最锋利,却受千水滴所克,所以他曾经还有让蓝莺茉为他盗取千水滴一事;这木尘珠到底有何秒用呢?他也不知是道衍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如果连木尘珠的用处都不知道,这寻回的难度就更大了。苏小难走在散会回去的路上,赖百成问她:“小难,今天怎么说拒绝就拒绝啊?”苏小难不知如何回答,陈丝雨却看了出来:“你不知道,小难是因昨天与师叔冲撞,所以害怕与他在一起,不想看到他罢了。”一看苏小难脸上有尴尬的红颜,赖百成就知道陈丝雨说对了。赖百成说:“原来是这样,小难是真性情,这样的女孩最讨人喜欢了。”陈丝雨却严肃起来:“也不尽然,有时候这种性格很吃亏,人不学会隐忍,会处处碰壁,处处遭人暗算,知道的人当你傻也就罢了,不知道的人还当你悲愤厌世,有敌对情绪呢。”赖百成忽然觉得陈丝雨的话说得很对,也很难想象是从一个少女口中说出的。苏小难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丝雨姐姐,百成,你们说,师叔为什么要点名让我下山,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赖百成说:“什么药也不是,师叔就觉得你傻,好使唤。”苏小难说:“那为什么不让谷涄漪去。”赖百成正想调侃她,陈丝雨抢先说:“那是因为昨天师叔骂了你,可能他觉得过意不去,可他又不能当面道歉,所以就换了一种方式。”苏小难若有所悟:“男人,都是死要面子。”赖百成拍手赞成:“小难真正了解我们!”“去去去!”苏小难佯装嫌弃起来。陈丝雨说:“不出意外,这次下山,师叔会对你格外地好。”“真的”苏小难竟甜甜地乐了。二日一大早,苏小难就冲到山门下,岂料蓝世仙和蓝莺茉比她更早,她跑得气喘吁吁,才要歇下,蓝世仙就说:“好了,我们下山吧。”说着就御剑而起。苏小难无奈,只得也御剑跟在后面,她御剑不好,一路跌跌撞撞,但如何也跟不上蓝世仙和蓝莺茉,只觉他们犹如一对优雅的白鸽,好生羡慕,不过一会,她就落下了一大半。脚下是崇山峻岭,浩渺云烟,她不看不要紧,只消一望,顿时就心慌了,身子不听使唤起来,脚下的气颤颤巍巍,好似瞬间就消失了。她汗如珠子,被疾风刮走又生,只觉脚下仿佛踩空了,就往下落去,紧接着是连声叫唤:“师叔,师叔!”眼看就撞上悬崖,只见一道白影,比风还快,从碎石上一尺远处将她抱起,又落入空中。待苏小难醒悟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蓝世仙的怀抱里,这已经不是第一回 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只是蓝世仙也不看她,她也没什么好问好说的,静静地就躺在他温暖的胸怀当中。蓝莺茉御剑飞到蓝世仙身边说:“师叔,是我教的不好,小难的御剑学得不扎实。”蓝世仙说:“待她学会了,你我,头发也白了。”苏小难气不打一出:“我有那么次吗?”蓝莺茉却另有会意,脸上是浅浅红润,淡淡的笑容中是对蓝世仙的另一番理解,她认为蓝世仙说的是白头偕老。很快就落在山脚,三人都是白衣,仪容高贵,见到的人自然又敬又爱,俱投来赞赏目光。为了行路方便,三人都换了平民装扮,但仍掩饰不了他们的气质。蓝世仙到马房买了三匹马,两日内要快马加鞭赶到南京的灵谷寺。三人并肩而行,夜晚到了一处偏僻酒家,准备住宿,蓝世仙在下马前四处观察了下,这酒家两层木楼,屋子不大,显然也不接什么高贵客人,只是行路的贩夫走卒罢了,但地势也不算特别偏僻,若再往前行十几里,应该会有小镇,但三人已经饥肠辘辘,马也没有力气了,只得在这歇息。蓝世仙说了一句:“莺茉,小难,到了酒家,小心为宜,一切听我安排。”“好。”三人下马,酒家有小二来牵马,拉去马厩饮水吃食,三人进屋,蓝世仙余光一扫,却只见排场并不大的屋子里才有三人在一桌吃酒,看打扮是做小生意的商贩,大生意人绝不会在此落脚。老板迎上来说:“客官怎么住?”蓝世仙说:“两间上等客房,备些酒食。”将银子也递了上去。“好嘞,三位客官请上楼。”三人放下行李,苏小难与蓝莺茉住一间,蓝世仙住一间,小二很快送来酒食,都备在蓝世仙客房里,倒是应有尽有,三人坐下,都有些饿了,苏小难吃了几口,见面前的郁香白肉,遂夹了一块给蓝世仙,说道:“你最喜欢吃的。”蓝世仙和蓝莺茉都是一愣,蓝莺茉似乎有所察觉:“小难,你怎么知道师叔最喜欢吃这个?”“啊?”苏小难看了看他们俩的眼神,显然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只得圆话说:“是这样的,我见师叔吃过。”蓝世仙将御香白肉夹回苏小难碗中,说:“我不吃这个。”苏小难说:“你换口味了?不吃也罢,我也不吃,我不吃肉。师姐你多吃些吧。”“小难,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你以前认识的人?”蓝世仙忽然问。苏小难也愣了一下,来长日这么久了,这还是蓝世仙第一次问她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哪里给的答案:“不,你不像。”蓝莺茉立即说:“那,你是不是对他念念不忘,又因为见不到他,所以常常幻想师叔是他?”“没有,我没有。”苏小难虽不聪明,但也绝不允许别人在她面前误会她,她低下头,眼睛里红了,她飞快扒了饭食,垂头说:“师叔,师姐,我先回房休息了,你们慢慢吃。”转身就出了房间,往自己的客房奔去,趴在被褥上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蓝莺茉一脸不解,又望了望蓝世仙,见他竟然夹起苏小难刚刚夹起的那块郁香白肉吃起来,他吃完,拭了拭油腻的嘴,口中说道:“虽不爱吃,但也不能浪费。”蓝莺茉彻底懵了。放下碗筷,蓝莺茉说:“师叔早些歇息,我先回房了。”“嗯。”蓝世仙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心知蓝莺茉走远了,他起身掩门,刚关上,只听蓝莺茉喊了一声:“不好了,小难不见了……窗户是开的。”他心里一震,不容细想,破窗而出,青丝流光也破窗而出飞到他手中,酒店后面是树林,但树林里有小路,他的青丝流光如白月一般,地上也照亮了,不远处,果然有小难的一只鞋,他呼地向那个方向飞去,鞋子如有灵气飞到他手中,他塞进怀里,只一瞬间就到了一个开阔之地,却见紫烟迷幻,不知再往哪走。这时,紫烟中传来一个声音,却是寒冷刺骨:“蓝世仙,你来了。”“是,你是谁,你对小难怎么了?”蓝世仙在努力辨别敌人的位置。但声音好像又换了地方:“她当然在我身边。”“你抓她干嘛,或者,你找我做什么?”“是这样的,我想借你一件东西用一用?”“什么东西?”“土流音。”“前辈,土流音已经种在我体内了,除非你吸干我的血液。”“好,那你将血给我。”说得轻描淡写。“怎么给你?”蓝世仙也异常冷静。“用你的青丝流光将手腕割断,血会沿着剑流淌下来。”“我可以给你,但请将小难先还给我。”“你这么爽快,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耍花招?”“那你说怎么办?”“你先割腕。”“血液流尽,我就死了,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耍花招。”第95章 五毒圣君这时候紫雾慢慢散尽了,也不知道是谁施了什么法子,站在蓝世仙面前的是一个侏儒一般,臃肿的小矮人,在月光下,还能看清他的脸,那简直不叫人脸,是一张生满烂疮的土疙瘩,而苏小难就在他的脚下,显然已经昏迷了,蜷卧在他前面。土疙瘩在蠕动,传来声音:“让你看清我的脸,只有死的人才有这个资格,我对死人从来不反悔。”“五毒圣君,你想要土流音恢复你容颜,可惜你还是长不高。”“你?你知道我是谁?”“南京城里的名妓死了,死的法子太离奇,除了你还有谁有那样的本事,你因爱成恨,其实大可不必,你应该有自知之明,即使土流音恢复你容颜,你爱的人也看不到,岂不多此一举。”“哈哈哈哈,蓝世仙,你聪明过分,这样真不好啊,你知道我可以什么都不做,你们就死无葬身之地吗?”“我知道。”“好,我数三声,如果你再不割腕,你面前的姑娘就将化成一滩血水。一,二……”“等一等,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放过她。”“好,爽快。”蓝世仙拿起青丝流光,将手腕割开,鲜血如丝绸一般划出来,土疙瘩里伸出一个舌头,显然是太饥渴了。蓝世仙慢慢闭上眼睛,如等待审判一般,这五毒圣君在他的观止阁中留下了赫赫之名,是属于灵宗的隐派,他的毒乃是千古无解,所以蓝世仙已经绝望了。只见流淌下来的血如有生命一般,流向了五毒圣君的口中,五毒圣君津津有味地咀嚼着血浆。奇迹也发生了,蓝世仙的皮肤越来越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而五毒圣君的土疙瘩,竟然在慢慢溶解,如活着的虫子,一条条地从他的脸上,他的身上往下掉,那虫子是棕黑色的,皱巴巴的,看的人恶心死了,成千上万的虫子纷纷往下滚,似乎在寻找新的生命体,所以它们拼命往苏小难身上爬,苏小难被身上的异物惊醒了,她眼睛微微睁开,微微地就看见蓝世仙在流血,她喊了一声:“师叔不要!”这声音似乎被另一个“师叔不要”掩盖,蓝莺茉也寻了过来,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惊呆了,她扶着蓝世仙说:“师叔,这是怎么了,我帮你止血。”蓝世仙声音虚弱:“莺茉,不可以。”“不。”蓝莺茉眼睛通红,一手握住他的血口,一手去撕扯裙子。蓝世仙右臂一挥将她推开:“你这样不但会害死小难,还会害死你自己。他是五毒圣君,他的毒谁也无解,他只要我的血,只有我的血,才可以让你们平安。”“师叔。”蓝莺茉终于忍不住流出泪来,自从上了长日,她就从来没有流过泪。而对面的苏小难也是悲痛流涕,她流泪时,虫子已经布满了她的周身,而五毒圣君的脸上慢慢地现出了人形,他浅浅地笑了。恶心的虫子已经开始在苏小难脸上蠕动,她这时候才看得清了,恶心得全身痉挛,她大声喊叫:“走开走开啊,你们这些怪物!”拼命用手去拨。那些虫子好似有大脑,从她的脸上散开了,从她的身上滚下来,继续寻找新生命体。蓝莺茉见蓝世仙脸色越来越白,几乎是死人的白,忽然仰面一倒,她终于忍不住悲痛,撕下裙子,将蓝世仙的手腕紧紧包住。只听见啊地一声,恐怖得吓人,五毒圣君再次被虫子包围,那些虫子似乎比以前还贪婪,全部涌向五毒圣君的脑袋,他的脑袋瞬间如大缸一般,在恐怖的惨叫之后,小小的身躯倒到了地上。苏小难吓得拼命往蓝世仙这边跑,喊着师叔,和蓝莺茉将他抬回了酒家。蓝世仙醒来时,发现苏小难和蓝莺茉都在身边,两人同时说道:“师叔醒了!”眼神里是无限温馨。蓝世仙说:“你们没事就好。”跟着又咳嗽了几声。苏小难忙抚着他的胸口,蓝莺茉则掩着他的嘴巴说:“不要说话。”蓝世仙看着两人清澈的双眼,只得闭眼,不声不响又迷迷糊糊困了一会,发现自己好饿,发现两人早叫店家煮了肉羹,苏小难又拿汤匙一口一口喂他,喃喃责骂他:“你怎么那么傻,你如果死了,我怎么办。”顿了下,又说:“蓝师姐怎么办。”蓝世仙问:“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多长时间。”蓝莺茉指着窗外说:“你看,又黑下来了,师叔睡了一天一夜。”蓝世仙“呃”了一声,肉羹吃完,苏小难用帕子替他擦拭,蓝世仙说:“小难,莺茉。”他看见两人的眼睛都有一个黑眼圈,显然是昨夜一宿未睡,有些担心说:“我没事,你们早些回去歇息吧。”苏小难说:“不行,你的脸还没有血色呢,我呆着这里看着你。”蓝世仙说:“不可以。明天一早我们去南京,大家各自安歇。”苏小难讶然张着嘴巴,蓝莺茉也讶然说:“明早启程?不行,你的身体。”蓝世仙说:“这点小伤,好了你们回去吧。”看见两人不走,又说:“不走的话,就改今晚启程。”蓝莺茉见蓝世仙语气坚硬,拉着小难说:“小难,我们不打扰师叔安寝了,我们也去歇息吧。”苏小难跪在床边不起:“师姐我还是留下来吧。”蓝世仙遂闭上眼说:“小难为什么不听话。”苏小难只得起身,依依不舍跟着蓝莺茉出门。苏小难怀着心事,蓝莺茉自然也是,一晚上月光如水,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黎明,二人还未醒,就听见蓝世仙敲门声:“莺茉,小难,起来了么?”窗外一袭美丽的白影,两人觉得很温馨,立即回应了马上起来。骑上马,蓝世仙精神矍所,不像受过伤的样子,苏小难和蓝莺茉都觉得惊奇,很快快马到了南京的紫金山下,已经是下午时分,重回南京,蓝世仙满腹惆怅,苏小难也心事重重,没有再多的话,三人直达灵谷寺。灵谷寺守门僧人见来人气度非凡,忙问:“施主所为何事?”蓝世仙说:“我从云别山而来,法号世仙,求见住持敏慧大师。”守门的两僧人对望一眼,显然不相信眼前的人竟是这么年轻,忙合十礼说:“原来是世仙师叔祖,我们这就请方丈大师出来。”一人进去,不过一会儿,有个四十多岁的和尚大步到了门口,先是一讶,又行礼说:“是师叔驾到,快请。”原来这敏慧是木慈的大弟子,木慈圆寂后,继承了衣钵,为灵谷寺新任住持,数日前,又收到道衍大师信件,对蓝世仙的行程也了如指掌,不想的是,看见蓝世仙本人,是一万个也不相信,但又不敢询问师叔的年龄。敏慧将三人引进院内,说道:“请师叔和两位施主到屋里饮茶。”蓝世仙说:“不必了,方丈大师,我为木慈师兄的木尘珠而来,请引我去看看吧。”敏慧忙说:“师叔,弟子法号敏慧,请师叔道弟子名号就是。我这就带师叔去看看。”一路走了几个回廊,敏慧讲解了一些木尘珠遗失相关的事情。大意是木慈圆寂的青峰塔发现有人进去了,待去查看时,发现木慈的木尘珠不见了,但一点线索也没有,于是才传信给道衍。蓝世仙问:“青峰塔容易进去吗?”敏慧说:“青峰塔是由巨石雕刻而成,凡人都不能进去,除非……”“敏慧想说什么?”“除非有人力气惊人,将石塔掀起。”说话时,已经到了正院中心的石塔旁,只见这石塔数丈高,有镂空窗孔,但也不过木鱼大小,是进不去人的,绕着石塔走一圈,才觉鬼斧神工,这石塔是由一块巨石刻成的。蓝莺茉和苏小难跟着蓝世仙,只觉要盗这木尘珠非一般人。蓝世仙问:“你们是怎么察觉木尘珠失散的”“师叔不知,这木尘珠每当午夜正中时,会发出隐隐白光,但也转瞬即逝。自从那日石塔被人移动后,就再也没有看见白光,贫僧担心师父会出现什么事,于是数十个人将塔吊起,一检查,独独缺了木尘珠不见。”蓝世仙看着这千斤重的石塔,心中在观止阁的书籍上不断搜寻,是何方神圣所为,即使以道衍的实力,抬起这塔,绝不可能;公良羽与道衍实力相当,也绝不可能;而气宗之人是最有可能抬起这塔,细数还活着的气宗高手,恐怕还真没有人有如此神力。那么既然谁都不可能,除非敏慧撒了一个谎言,不过,虽然对敏慧的为人不甚了解,但他毕竟是木慈的大弟子,他要想得到木尘珠易如反掌,不必绕着这个弯子。种种不可能令蓝世仙愁眉紧锁。他的沉思被敏慧打断:“师叔要进塔看看吗?”蓝世仙说:“不必了,不宜打扰师兄清净。敏慧,我且问你,师兄的遗骸当时是怎么放进去的?”敏慧忙答:“师兄且随我来,这塔的后面有个石门,石门的钥匙由我和敏能、敏智三人保管,我们的钥匙又各自放在灵谷寺三间禅房里的宝箱里,这宝箱的的三把钥匙又由敏泽、敏贵、敏听三位师弟保管,而三间禅房的钥匙则由敏灵师弟保管。”“七个人?”苏小难都听得麻了,也就是说,想进这个塔十分的费劲,必须经由七个人的同意和行动。第96章 神秘之塔在石门处,蓝世仙果然看到了三把巨锁,锁完好无损,即使是气宗高人也必不能轻易折断。蓝莺茉也十分不解,她原本怀疑是敏慧当中的弟子偷盗的,但现在想一想,七个人,同一条心,去偷师父的宝物,这绝不可能。自然蓝世仙也打消了怀疑敏慧等人偷盗的念头,说“敏慧,替我安排下,帮我三人安排休息之地。”“已经为师叔安排三间卧房,请师叔先到禅房饮茶。”三人到了禅房,香气氤氲,消却了一日奔波的烦恼,有小僧来奉茶,蓝世仙叫敏慧不必侍奉,让他先走了。敏慧走后,蓝莺茉便问:“师叔可查出什么来?”“没有,我阅历尚浅,不知何人能进得塔中。”苏小难说:“这么高这么重的塔,除非……”“除非什么?”“除非几十个人一起抬啊。”“哎!”蓝世仙和蓝莺茉都是一声叹气。半晌三人无话,好像这夜就如这般煎熬度过去,蓝莺茉忽然说:“师叔,有一件事你会不会觉得奇怪?”“什么事?”蓝世仙充满了期待的眼神。“五毒圣君为什么知道你来了南京,又为什么在灵谷寺的路上偷袭你。”“五毒圣君?你想说他除了想得到我的土流音,也想得到师兄的木尘珠。”“我只是觉得进入这塔的人,灵宗的人是最有可能的,他们身怀绝技,而且是不同寻常的特技,我们可能想象不到。”蓝世仙蓦然陷入了沉思,表情一动不动。苏小难问蓝莺茉:“师叔怎么了?”“他应该在想问题,很可能想到了我们没想到的。”终于蓝世仙抬头看了蓝莺茉和苏小难,语气里带了些忧虑:“莺茉、小难,我希望你俩立即回云别山。”“回云别山?请师尊帮忙?”苏小难脱口而出。“不,你们回去便是,我要等一个人,一个可能正想见我的人。”“师叔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还是蓝莺茉了解他。“是,我们三个人绝不是他的对手,而他的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我。”“你,你是说他和五毒圣君一样,想要你的土流音。”“不,他可能想要的更多。”“更多是什么意思?”“我的青丝流光,道衍师兄的千水滴。”“哈哈…”天空中好像传来一阵声音,这声音直达蓝世仙耳膜:“蓝世仙,你果然聪明,如果想要回木尘珠,三里之外的华光亭。”“谁?”蓝世仙猛然一惊。“师叔怎么了?”苏小难和蓝莺茉同时问他,她俩竟然没有听见这么大的声音。简直是神乎其神,蓝世仙站了起来:“听我的命令,呆在此地,不要出去,他不会为难你们,明天一早无论我回与不回,你们立即回云别山,告诉师兄,南宫绅要千水滴。”“南宫绅,那个绝命秀才,南宫谟的儿子。”蓝莺茉也惊了。“我不管南宫绅是谁,师叔,我要和你一起去。”苏小难看着他。“小难,你为什么总不听我的话。”“师叔,这次我可能也不听你的话了。”蓝莺茉眼神执着。“你知道南宫绅,你知道很危险。”“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必须和你一起,我们是青易子弟,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蓝莺茉的话斩钉截铁。“对,我和师姐一样,有难同当!”“小难,你不要在这里添乱,莺茉武功比你好,所以我答应和我同往,你必须留下来,马上回云别山,我会安排敏慧送你。”“师叔,你为什么这么做,下山时你要我一起,现在你又要我走,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苏小难眼睛红润了。“对,我的确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回去,这是我的命令。”“对不起,我现在不听你的命令了。”“你竟然违抗师令,你知道我现在可以马上驱逐你出师门。”“你驱逐也好,赶我走也好,总之,我不会一个人贪生怕死。”“你倒真是好勇敢。”蓝世仙真的怒了,脸色也变了。蓝莺茉忙劝解:“师叔不要动怒,大敌当前,最要紧团结一心,我答应师叔,我和小难就在你附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你只管和南宫绅周旋。”“师叔为什么一定要去见他,我们可以回山请师尊一起帮忙。”苏小难说。蓝莺茉说:“不是师叔一定要见他,而是他一定要见师叔。”“好,莺茉,你待会和小难躲在暗处,如没有我的命令,你和小难绝不可现身,我有言在先,今天我如果丧命在此,你们也不可与我报仇,要速速回去通知师尊,否则云别山可能也会遭受不幸。”“好,我答应。”蓝莺茉和苏小难一齐回答,但是脸上是深深的担忧和不安。三人御剑很快到了华光亭,蓝莺茉和苏小难得令在五百米外的丛林里见机行事。蓝世仙才走到亭外一百米,果然从亭子里的梁上飞出来一个影子,落在亭外,是个很奇怪的人,脑袋大,身材小,束着玉冠,穿着书生服,除这装束像一点秀才,身材形象有如耍马戏的。南宫绅笑着说:“蓝世仙,你终于来了。”“你等了我好几天吧。”“不,不,我没有想到你会来,其实我只是想看看千水滴,但是现在我更兴奋,青丝流光剑更令我吃迷。当然我没有想到青丝流光剑的新主人是这么俊朗。”南宫绅又尖细地笑:“不过比起我来,你还是差了点。”“开门见山,阁下是想用木尘珠换青丝流光。”“哈哈哈哈。”南宫绅仰头一笑:“你,说话真有意思,从来没有人跟我说换字,在任何地方,我想吃饭,不需要用钱换,我想杀人,也并不需要用命换。”这个从吃饭到杀人的转折让蓝世仙觉得这不但是个难缠的人而且是个无赖。“那阁下的意思我就不懂了。”“不,你马上就懂了。”南宫绅说的时候,手上已经出现了一串佛珠,是木尘珠没错,连五百米外的苏小难和蓝莺茉也看到了。南宫绅拿出珠子,只是看了一眼,突然那串珠子飞入空中,顿时化成了粉末。蓝世仙和苏蓝三个人都猛然一震,这可是青易的宝物啊。蓝世仙怒气冲天:“你这无赖,暴殄天物。”要知道他今天冒死来见南宫绅,绝对是想带回木尘珠,没想到转眼间木尘珠就毁了,这如何向师父席应真的在天之灵交待。“对,对,我绝对是无赖。但是我很讲道理啊。”“你也读过圣贤书,简直丢天下读书人的脸。”“哈哈,谢谢你的夸奖,所以我现在好好和你说话,做一个正经的读书人。很可惜啊,席应真的五神行已经少了一样,但是这个木尘珠确实没有大用,我拿回来研究了半天发现实在没什么用,所以只能毁了。”“你不会用不代表没有用。”“对我来说不会用就是没有用,有个女人很漂亮,但是我不喜欢,也就必须死,这就是有用和没用的区别。哈哈,五神行,我看除了火玲珑和千水滴,都是废物,金封尘,还不如叫乌龟壳,土流音,还不如叫化妆镜,看你那张脸,我就知道你原来有多丑。”“师叔。”蓝莺茉终于忍不住流出泪来,自从上了长日,她就从来没有流过泪。而对面的苏小难也是悲痛流涕,她流泪时,虫子已经布满了她的周身,而五毒圣君的脸上慢慢地现出了人形,他浅浅地笑了。恶心的虫子已经开始在苏小难脸上蠕动,她这时候才看得清了,恶心得全身痉挛,她大声喊叫:“走开走开啊,你们这些怪物!”拼命用手去拨。那些虫子好似有大脑,从她的脸上散开了,从她的身上滚下来,继续寻找新生命体。蓝莺茉见蓝世仙脸色越来越白,几乎是死人的白,忽然仰面一倒,她终于忍不住悲痛,撕下裙子,将蓝世仙的手腕紧紧包住。只听见啊地一声,恐怖得吓人,五毒圣君再次被虫子包围,那些虫子似乎比以前还贪婪,全部涌向五毒圣君的脑袋,他的脑袋瞬间如大缸一般,在恐怖的惨叫之后,小小的身躯倒到了地上。苏小难吓得拼命往蓝世仙这边跑,喊着师叔,和蓝莺茉将他抬回了酒家。蓝世仙醒来时,发现苏小难和蓝莺茉都在身边,两人同时说道:“师叔醒了!”眼神里是无限温馨。蓝世仙说:“你们没事就好。”跟着又咳嗽了几声。苏小难忙抚着他的胸口,蓝莺茉则掩着他的嘴巴说:“不要说话。”蓝世仙看着两人清澈的双眼,只得闭眼,不声不响又迷迷糊糊困了一会,发现自己好饿,发现两人早叫店家煮了肉羹,苏小难又拿汤匙一口一口喂他,喃喃责骂他:“你怎么那么傻,你如果死了,我怎么办。”顿了下,又说:“蓝师姐怎么办。”蓝世仙问:“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多长时间。”蓝莺茉指着窗外说:“你看,又黑下来了,师叔睡了一天一夜。”蓝世仙“呃”了一声,肉羹吃完,苏小难用帕子替他擦拭,蓝世仙说:“小难,莺茉。”他看见两人的眼睛都有一个黑眼圈,显然是昨夜一宿未睡,有些担心说:“我没事,你们早些回去歇息吧。”苏小难说:“不行,你的脸还没有血色呢,我呆着这里看着你。”蓝世仙说:“不可以。明天一早我们去南京,大家各自安歇。”苏小难讶然张着嘴巴,蓝莺茉也讶然说:“明早启程?不行,你的身体。”蓝世仙说:“这点小伤,好了你们回去吧。”看见两人不走,又说:“不走的话,就改今晚启程。”蓝莺茉见蓝世仙语气坚硬,拉着小难说:“小难,我们不打扰师叔安寝了,我们也去歇息吧。”苏小难跪在床边不起:“师姐我还是留下来吧。”蓝世仙遂闭上眼说:“小难为什么不听话。”苏小难只得起身,依依不舍跟着蓝莺茉出门。苏小难怀着心事,蓝莺茉自然也是,一晚上月光如水,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黎明,二人还未醒,就听见蓝世仙敲门声:“莺茉,小难,起来了么?”窗外一袭美丽的白影,两人觉得很温馨,立即回应了马上起来。骑上马,蓝世仙精神矍所,不像受过伤的样子,苏小难和蓝莺茉都觉得惊奇,很快快马到了南京的紫金山下,已经是下午时分,重回南京,蓝世仙满腹惆怅,苏小难也心事重重,没有再多的话,三人直达灵谷寺。灵谷寺守门僧人见来人气度非凡,忙问:“施主所为何事?”蓝世仙说:“我从云别山而来,法号世仙,求见住持敏慧大师。”守门的两僧人对望一眼,显然不相信眼前的人竟是这么年轻,忙合十礼说:“原来是世仙师叔祖,我们这就请方丈大师出来。”一人进去,不过一会儿,有个四十多岁的和尚大步到了门口,先是一讶,又行礼说:“是师叔驾到,快请。”原来这敏慧是木慈的大弟子,木慈圆寂后,继承了衣钵,为灵谷寺新任住持,数日前,又收到道衍大师信件,对蓝世仙的行程也了如指掌,不想的是,看见蓝世仙本人,是一万个也不相信,但又不敢询问师叔的年龄。敏慧将三人引进院内,说道:“请师叔和两位施主到屋里饮茶。”蓝世仙说:“不必了,方丈大师,我为木慈师兄的木尘珠而来,请引我去看看吧。”敏慧忙说:“师叔,弟子法号敏慧,请师叔道弟子名号就是。我这就带师叔去看看。”一路走了几个回廊,敏慧讲解了一些木尘珠遗失相关的事情。大意是木慈圆寂的青峰塔发现有人进去了,待去查看时,发现木慈的木尘珠不见了,但一点线索也没有,于是才传信给道衍。蓝世仙问:“青峰塔容易进去吗?”敏慧说:“青峰塔是由巨石雕刻而成,凡人都不能进去,除非……”“敏慧想说什么?”“除非有人力气惊人,将石塔掀起。”说话时,已经到了正院中心的石塔旁,只见这石塔数丈高,有镂空窗孔,但也不过木鱼大小,是进不去人的,绕着石塔走一圈,才觉鬼斧神工,这石塔是由一块巨石刻成的。蓝莺茉和苏小难跟着蓝世仙,只觉要盗这木尘珠非一般人。蓝世仙问:“你们是怎么察觉木尘珠失散的”“师叔不知,这木尘珠每当午夜正中时,会发出隐隐白光,但也转瞬即逝。自从那日石塔被人移动后,就再也没有看见白光,贫僧担心师父会出现什么事,于是数十个人将塔吊起,一检查,独独缺了木尘珠不见。”蓝世仙看着这千斤重的石塔,心中在观止阁的书籍上不断搜寻,是何方神圣所为,即使以道衍的实力,抬起这塔,绝不可能;公良羽与道衍实力相当,也绝不可能;而气宗之人是最有可能抬起这塔,细数还活着的气宗高手,恐怕还真没有人有如此神力。那么既然谁都不可能,除非敏慧撒了一个谎言,不过,虽然对敏慧的为人不甚了解,但他毕竟是木慈的大弟子,他要想得到木尘珠易如反掌,不必绕着这个弯子。种种不可能令蓝世仙愁眉紧锁。他的沉思被敏慧打断:“师叔要进塔看看吗?”蓝世仙说:“不必了,不宜打扰师兄清净。敏慧,我且问你,师兄的遗骸当时是怎么放进去的?”敏慧忙答:“师兄且随我来,这塔的后面有个石门,石门的钥匙由我和敏能、敏智三人保管,我们的钥匙又各自放在灵谷寺三间禅房里的宝箱里,这宝箱的的三把钥匙又由敏泽、敏贵、敏听三位师弟保管,而三间禅房的钥匙则由敏灵师弟保管。”“七个人?”苏小难都听得麻了,也就是说,想进这个塔十分的费劲,必须经由七个人的同意和行动。第96章 神秘之塔在石门处,蓝世仙果然看到了三把巨锁,锁完好无损,即使是气宗高人也必不能轻易折断。蓝莺茉也十分不解,她原本怀疑是敏慧当中的弟子偷盗的,但现在想一想,七个人,同一条心,去偷师父的宝物,这绝不可能。自然蓝世仙也打消了怀疑敏慧等人偷盗的念头,说“敏慧,替我安排下,帮我三人安排休息之地。”“已经为师叔安排三间卧房,请师叔先到禅房饮茶。”三人到了禅房,香气氤氲,消却了一日奔波的烦恼,有小僧来奉茶,蓝世仙叫敏慧不必侍奉,让他先走了。敏慧走后,蓝莺茉便问:“师叔可查出什么来?”“没有,我阅历尚浅,不知何人能进得塔中。”苏小难说:“这么高这么重的塔,除非……”“除非什么?”“除非几十个人一起抬啊。”“哎!”蓝世仙和蓝莺茉都是一声叹气。半晌三人无话,好像这夜就如这般煎熬度过去,蓝莺茉忽然说:“师叔,有一件事你会不会觉得奇怪?”“什么事?”蓝世仙充满了期待的眼神。“五毒圣君为什么知道你来了南京,又为什么在灵谷寺的路上偷袭你。”“五毒圣君?你想说他除了想得到我的土流音,也想得到师兄的木尘珠。”“我只是觉得进入这塔的人,灵宗的人是最有可能的,他们身怀绝技,而且是不同寻常的特技,我们可能想象不到。”蓝世仙蓦然陷入了沉思,表情一动不动。苏小难问蓝莺茉:“师叔怎么了?”“他应该在想问题,很可能想到了我们没想到的。”终于蓝世仙抬头看了蓝莺茉和苏小难,语气里带了些忧虑:“莺茉、小难,我希望你俩立即回云别山。”“回云别山?请师尊帮忙?”苏小难脱口而出。“不,你们回去便是,我要等一个人,一个可能正想见我的人。”“师叔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还是蓝莺茉了解他。“是,我们三个人绝不是他的对手,而他的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我。”“你,你是说他和五毒圣君一样,想要你的土流音。”“不,他可能想要的更多。”“更多是什么意思?”“我的青丝流光,道衍师兄的千水滴。”“哈哈…”天空中好像传来一阵声音,这声音直达蓝世仙耳膜:“蓝世仙,你果然聪明,如果想要回木尘珠,三里之外的华光亭。”“谁?”蓝世仙猛然一惊。“师叔怎么了?”苏小难和蓝莺茉同时问他,她俩竟然没有听见这么大的声音。简直是神乎其神,蓝世仙站了起来:“听我的命令,呆在此地,不要出去,他不会为难你们,明天一早无论我回与不回,你们立即回云别山,告诉师兄,南宫绅要千水滴。”“南宫绅,那个绝命秀才,南宫谟的儿子。”蓝莺茉也惊了。“我不管南宫绅是谁,师叔,我要和你一起去。”苏小难看着他。“小难,你为什么总不听我的话。”“师叔,这次我可能也不听你的话了。”蓝莺茉眼神执着。“你知道南宫绅,你知道很危险。”“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必须和你一起,我们是青易子弟,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蓝莺茉的话斩钉截铁。“对,我和师姐一样,有难同当!”“小难,你不要在这里添乱,莺茉武功比你好,所以我答应和我同往,你必须留下来,马上回云别山,我会安排敏慧送你。”“师叔,你为什么这么做,下山时你要我一起,现在你又要我走,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苏小难眼睛红润了。“对,我的确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回去,这是我的命令。”“对不起,我现在不听你的命令了。”“你竟然违抗师令,你知道我现在可以马上驱逐你出师门。”“你驱逐也好,赶我走也好,总之,我不会一个人贪生怕死。”“你倒真是好勇敢。”蓝世仙真的怒了,脸色也变了。蓝莺茉忙劝解:“师叔不要动怒,大敌当前,最要紧团结一心,我答应师叔,我和小难就在你附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你只管和南宫绅周旋。”“师叔为什么一定要去见他,我们可以回山请师尊一起帮忙。”苏小难说。蓝莺茉说:“不是师叔一定要见他,而是他一定要见师叔。”“好,莺茉,你待会和小难躲在暗处,如没有我的命令,你和小难绝不可现身,我有言在先,今天我如果丧命在此,你们也不可与我报仇,要速速回去通知师尊,否则云别山可能也会遭受不幸。”“好,我答应。”蓝莺茉和苏小难一齐回答,但是脸上是深深的担忧和不安。三人御剑很快到了华光亭,蓝莺茉和苏小难得令在五百米外的丛林里见机行事。蓝世仙才走到亭外一百米,果然从亭子里的梁上飞出来一个影子,落在亭外,是个很奇怪的人,脑袋大,身材小,束着玉冠,穿着书生服,除这装束像一点秀才,身材形象有如耍马戏的。南宫绅笑着说:“蓝世仙,你终于来了。”“你等了我好几天吧。”“不,不,我没有想到你会来,其实我只是想看看千水滴,但是现在我更兴奋,青丝流光剑更令我吃迷。当然我没有想到青丝流光剑的新主人是这么俊朗。”南宫绅又尖细地笑:“不过比起我来,你还是差了点。”“开门见山,阁下是想用木尘珠换青丝流光。”“哈哈哈哈。”南宫绅仰头一笑:“你,说话真有意思,从来没有人跟我说换字,在任何地方,我想吃饭,不需要用钱换,我想杀人,也并不需要用命换。”这个从吃饭到杀人的转折让蓝世仙觉得这不但是个难缠的人而且是个无赖。“那阁下的意思我就不懂了。”“不,你马上就懂了。”南宫绅说的时候,手上已经出现了一串佛珠,是木尘珠没错,连五百米外的苏小难和蓝莺茉也看到了。南宫绅拿出珠子,只是看了一眼,突然那串珠子飞入空中,顿时化成了粉末。蓝世仙和苏蓝三个人都猛然一震,这可是青易的宝物啊。蓝世仙怒气冲天:“你这无赖,暴殄天物。”要知道他今天冒死来见南宫绅,绝对是想带回木尘珠,没想到转眼间木尘珠就毁了,这如何向师父席应真的在天之灵交待。“对,对,我绝对是无赖。但是我很讲道理啊。”“你也读过圣贤书,简直丢天下读书人的脸。”“哈哈,谢谢你的夸奖,所以我现在好好和你说话,做一个正经的读书人。很可惜啊,席应真的五神行已经少了一样,但是这个木尘珠确实没有大用,我拿回来研究了半天发现实在没什么用,所以只能毁了。”“你不会用不代表没有用。”“对我来说不会用就是没有用,有个女人很漂亮,但是我不喜欢,也就必须死,这就是有用和没用的区别。哈哈,五神行,我看除了火玲珑和千水滴,都是废物,金封尘,还不如叫乌龟壳,土流音,还不如叫化妆镜,看你那张脸,我就知道你原来有多丑。”“师叔。”蓝莺茉终于忍不住流出泪来,自从上了长日,她就从来没有流过泪。而对面的苏小难也是悲痛流涕,她流泪时,虫子已经布满了她的周身,而五毒圣君的脸上慢慢地现出了人形,他浅浅地笑了。恶心的虫子已经开始在苏小难脸上蠕动,她这时候才看得清了,恶心得全身痉挛,她大声喊叫:“走开走开啊,你们这些怪物!”拼命用手去拨。那些虫子好似有大脑,从她的脸上散开了,从她的身上滚下来,继续寻找新生命体。蓝莺茉见蓝世仙脸色越来越白,几乎是死人的白,忽然仰面一倒,她终于忍不住悲痛,撕下裙子,将蓝世仙的手腕紧紧包住。只听见啊地一声,恐怖得吓人,五毒圣君再次被虫子包围,那些虫子似乎比以前还贪婪,全部涌向五毒圣君的脑袋,他的脑袋瞬间如大缸一般,在恐怖的惨叫之后,小小的身躯倒到了地上。苏小难吓得拼命往蓝世仙这边跑,喊着师叔,和蓝莺茉将他抬回了酒家。蓝世仙醒来时,发现苏小难和蓝莺茉都在身边,两人同时说道:“师叔醒了!”眼神里是无限温馨。蓝世仙说:“你们没事就好。”跟着又咳嗽了几声。苏小难忙抚着他的胸口,蓝莺茉则掩着他的嘴巴说:“不要说话。”蓝世仙看着两人清澈的双眼,只得闭眼,不声不响又迷迷糊糊困了一会,发现自己好饿,发现两人早叫店家煮了肉羹,苏小难又拿汤匙一口一口喂他,喃喃责骂他:“你怎么那么傻,你如果死了,我怎么办。”顿了下,又说:“蓝师姐怎么办。”蓝世仙问:“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多长时间。”蓝莺茉指着窗外说:“你看,又黑下来了,师叔睡了一天一夜。”蓝世仙“呃”了一声,肉羹吃完,苏小难用帕子替他擦拭,蓝世仙说:“小难,莺茉。”他看见两人的眼睛都有一个黑眼圈,显然是昨夜一宿未睡,有些担心说:“我没事,你们早些回去歇息吧。”苏小难说:“不行,你的脸还没有血色呢,我呆着这里看着你。”蓝世仙说:“不可以。明天一早我们去南京,大家各自安歇。”苏小难讶然张着嘴巴,蓝莺茉也讶然说:“明早启程?不行,你的身体。”蓝世仙说:“这点小伤,好了你们回去吧。”看见两人不走,又说:“不走的话,就改今晚启程。”蓝莺茉见蓝世仙语气坚硬,拉着小难说:“小难,我们不打扰师叔安寝了,我们也去歇息吧。”苏小难跪在床边不起:“师姐我还是留下来吧。”蓝世仙遂闭上眼说:“小难为什么不听话。”苏小难只得起身,依依不舍跟着蓝莺茉出门。苏小难怀着心事,蓝莺茉自然也是,一晚上月光如水,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黎明,二人还未醒,就听见蓝世仙敲门声:“莺茉,小难,起来了么?”窗外一袭美丽的白影,两人觉得很温馨,立即回应了马上起来。骑上马,蓝世仙精神矍所,不像受过伤的样子,苏小难和蓝莺茉都觉得惊奇,很快快马到了南京的紫金山下,已经是下午时分,重回南京,蓝世仙满腹惆怅,苏小难也心事重重,没有再多的话,三人直达灵谷寺。灵谷寺守门僧人见来人气度非凡,忙问:“施主所为何事?”蓝世仙说:“我从云别山而来,法号世仙,求见住持敏慧大师。”守门的两僧人对望一眼,显然不相信眼前的人竟是这么年轻,忙合十礼说:“原来是世仙师叔祖,我们这就请方丈大师出来。”一人进去,不过一会儿,有个四十多岁的和尚大步到了门口,先是一讶,又行礼说:“是师叔驾到,快请。”原来这敏慧是木慈的大弟子,木慈圆寂后,继承了衣钵,为灵谷寺新任住持,数日前,又收到道衍大师信件,对蓝世仙的行程也了如指掌,不想的是,看见蓝世仙本人,是一万个也不相信,但又不敢询问师叔的年龄。敏慧将三人引进院内,说道:“请师叔和两位施主到屋里饮茶。”蓝世仙说:“不必了,方丈大师,我为木慈师兄的木尘珠而来,请引我去看看吧。”敏慧忙说:“师叔,弟子法号敏慧,请师叔道弟子名号就是。我这就带师叔去看看。”一路走了几个回廊,敏慧讲解了一些木尘珠遗失相关的事情。大意是木慈圆寂的青峰塔发现有人进去了,待去查看时,发现木慈的木尘珠不见了,但一点线索也没有,于是才传信给道衍。蓝世仙问:“青峰塔容易进去吗?”敏慧说:“青峰塔是由巨石雕刻而成,凡人都不能进去,除非……”“敏慧想说什么?”“除非有人力气惊人,将石塔掀起。”说话时,已经到了正院中心的石塔旁,只见这石塔数丈高,有镂空窗孔,但也不过木鱼大小,是进不去人的,绕着石塔走一圈,才觉鬼斧神工,这石塔是由一块巨石刻成的。蓝莺茉和苏小难跟着蓝世仙,只觉要盗这木尘珠非一般人。蓝世仙问:“你们是怎么察觉木尘珠失散的”“师叔不知,这木尘珠每当午夜正中时,会发出隐隐白光,但也转瞬即逝。自从那日石塔被人移动后,就再也没有看见白光,贫僧担心师父会出现什么事,于是数十个人将塔吊起,一检查,独独缺了木尘珠不见。”蓝世仙看着这千斤重的石塔,心中在观止阁的书籍上不断搜寻,是何方神圣所为,即使以道衍的实力,抬起这塔,绝不可能;公良羽与道衍实力相当,也绝不可能;而气宗之人是最有可能抬起这塔,细数还活着的气宗高手,恐怕还真没有人有如此神力。那么既然谁都不可能,除非敏慧撒了一个谎言,不过,虽然对敏慧的为人不甚了解,但他毕竟是木慈的大弟子,他要想得到木尘珠易如反掌,不必绕着这个弯子。种种不可能令蓝世仙愁眉紧锁。他的沉思被敏慧打断:“师叔要进塔看看吗?”蓝世仙说:“不必了,不宜打扰师兄清净。敏慧,我且问你,师兄的遗骸当时是怎么放进去的?”敏慧忙答:“师兄且随我来,这塔的后面有个石门,石门的钥匙由我和敏能、敏智三人保管,我们的钥匙又各自放在灵谷寺三间禅房里的宝箱里,这宝箱的的三把钥匙又由敏泽、敏贵、敏听三位师弟保管,而三间禅房的钥匙则由敏灵师弟保管。”“七个人?”苏小难都听得麻了,也就是说,想进这个塔十分的费劲,必须经由七个人的同意和行动。第96章 神秘之塔在石门处,蓝世仙果然看到了三把巨锁,锁完好无损,即使是气宗高人也必不能轻易折断。蓝莺茉也十分不解,她原本怀疑是敏慧当中的弟子偷盗的,但现在想一想,七个人,同一条心,去偷师父的宝物,这绝不可能。自然蓝世仙也打消了怀疑敏慧等人偷盗的念头,说“敏慧,替我安排下,帮我三人安排休息之地。”“已经为师叔安排三间卧房,请师叔先到禅房饮茶。”三人到了禅房,香气氤氲,消却了一日奔波的烦恼,有小僧来奉茶,蓝世仙叫敏慧不必侍奉,让他先走了。敏慧走后,蓝莺茉便问:“师叔可查出什么来?”“没有,我阅历尚浅,不知何人能进得塔中。”苏小难说:“这么高这么重的塔,除非……”“除非什么?”“除非几十个人一起抬啊。”“哎!”蓝世仙和蓝莺茉都是一声叹气。半晌三人无话,好像这夜就如这般煎熬度过去,蓝莺茉忽然说:“师叔,有一件事你会不会觉得奇怪?”“什么事?”蓝世仙充满了期待的眼神。“五毒圣君为什么知道你来了南京,又为什么在灵谷寺的路上偷袭你。”“五毒圣君?你想说他除了想得到我的土流音,也想得到师兄的木尘珠。”“我只是觉得进入这塔的人,灵宗的人是最有可能的,他们身怀绝技,而且是不同寻常的特技,我们可能想象不到。”蓝世仙蓦然陷入了沉思,表情一动不动。苏小难问蓝莺茉:“师叔怎么了?”“他应该在想问题,很可能想到了我们没想到的。”终于蓝世仙抬头看了蓝莺茉和苏小难,语气里带了些忧虑:“莺茉、小难,我希望你俩立即回云别山。”“回云别山?请师尊帮忙?”苏小难脱口而出。“不,你们回去便是,我要等一个人,一个可能正想见我的人。”“师叔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还是蓝莺茉了解他。“是,我们三个人绝不是他的对手,而他的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我。”“你,你是说他和五毒圣君一样,想要你的土流音。”“不,他可能想要的更多。”“更多是什么意思?”“我的青丝流光,道衍师兄的千水滴。”“哈哈…”天空中好像传来一阵声音,这声音直达蓝世仙耳膜:“蓝世仙,你果然聪明,如果想要回木尘珠,三里之外的华光亭。”“谁?”蓝世仙猛然一惊。“师叔怎么了?”苏小难和蓝莺茉同时问他,她俩竟然没有听见这么大的声音。简直是神乎其神,蓝世仙站了起来:“听我的命令,呆在此地,不要出去,他不会为难你们,明天一早无论我回与不回,你们立即回云别山,告诉师兄,南宫绅要千水滴。”“南宫绅,那个绝命秀才,南宫谟的儿子。”蓝莺茉也惊了。“我不管南宫绅是谁,师叔,我要和你一起去。”苏小难看着他。“小难,你为什么总不听我的话。”“师叔,这次我可能也不听你的话了。”蓝莺茉眼神执着。“你知道南宫绅,你知道很危险。”“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必须和你一起,我们是青易子弟,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蓝莺茉的话斩钉截铁。“对,我和师姐一样,有难同当!”“小难,你不要在这里添乱,莺茉武功比你好,所以我答应和我同往,你必须留下来,马上回云别山,我会安排敏慧送你。”“师叔,你为什么这么做,下山时你要我一起,现在你又要我走,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苏小难眼睛红润了。“对,我的确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回去,这是我的命令。”“对不起,我现在不听你的命令了。”“你竟然违抗师令,你知道我现在可以马上驱逐你出师门。”“你驱逐也好,赶我走也好,总之,我不会一个人贪生怕死。”“你倒真是好勇敢。”蓝世仙真的怒了,脸色也变了。蓝莺茉忙劝解:“师叔不要动怒,大敌当前,最要紧团结一心,我答应师叔,我和小难就在你附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你只管和南宫绅周旋。”“师叔为什么一定要去见他,我们可以回山请师尊一起帮忙。”苏小难说。蓝莺茉说:“不是师叔一定要见他,而是他一定要见师叔。”“好,莺茉,你待会和小难躲在暗处,如没有我的命令,你和小难绝不可现身,我有言在先,今天我如果丧命在此,你们也不可与我报仇,要速速回去通知师尊,否则云别山可能也会遭受不幸。”“好,我答应。”蓝莺茉和苏小难一齐回答,但是脸上是深深的担忧和不安。三人御剑很快到了华光亭,蓝莺茉和苏小难得令在五百米外的丛林里见机行事。蓝世仙才走到亭外一百米,果然从亭子里的梁上飞出来一个影子,落在亭外,是个很奇怪的人,脑袋大,身材小,束着玉冠,穿着书生服,除这装束像一点秀才,身材形象有如耍马戏的。南宫绅笑着说:“蓝世仙,你终于来了。”“你等了我好几天吧。”“不,不,我没有想到你会来,其实我只是想看看千水滴,但是现在我更兴奋,青丝流光剑更令我吃迷。当然我没有想到青丝流光剑的新主人是这么俊朗。”南宫绅又尖细地笑:“不过比起我来,你还是差了点。”“开门见山,阁下是想用木尘珠换青丝流光。”“哈哈哈哈。”南宫绅仰头一笑:“你,说话真有意思,从来没有人跟我说换字,在任何地方,我想吃饭,不需要用钱换,我想杀人,也并不需要用命换。”这个从吃饭到杀人的转折让蓝世仙觉得这不但是个难缠的人而且是个无赖。“那阁下的意思我就不懂了。”“不,你马上就懂了。”南宫绅说的时候,手上已经出现了一串佛珠,是木尘珠没错,连五百米外的苏小难和蓝莺茉也看到了。南宫绅拿出珠子,只是看了一眼,突然那串珠子飞入空中,顿时化成了粉末。蓝世仙和苏蓝三个人都猛然一震,这可是青易的宝物啊。蓝世仙怒气冲天:“你这无赖,暴殄天物。”要知道他今天冒死来见南宫绅,绝对是想带回木尘珠,没想到转眼间木尘珠就毁了,这如何向师父席应真的在天之灵交待。“对,对,我绝对是无赖。但是我很讲道理啊。”“你也读过圣贤书,简直丢天下读书人的脸。”“哈哈,谢谢你的夸奖,所以我现在好好和你说话,做一个正经的读书人。很可惜啊,席应真的五神行已经少了一样,但是这个木尘珠确实没有大用,我拿回来研究了半天发现实在没什么用,所以只能毁了。”“你不会用不代表没有用。”“对我来说不会用就是没有用,有个女人很漂亮,但是我不喜欢,也就必须死,这就是有用和没用的区别。哈哈,五神行,我看除了火玲珑和千水滴,都是废物,金封尘,还不如叫乌龟壳,土流音,还不如叫化妆镜,看你那张脸,我就知道你原来有多丑。”“师叔。”蓝莺茉终于忍不住流出泪来,自从上了长日,她就从来没有流过泪。而对面的苏小难也是悲痛流涕,她流泪时,虫子已经布满了她的周身,而五毒圣君的脸上慢慢地现出了人形,他浅浅地笑了。恶心的虫子已经开始在苏小难脸上蠕动,她这时候才看得清了,恶心得全身痉挛,她大声喊叫:“走开走开啊,你们这些怪物!”拼命用手去拨。那些虫子好似有大脑,从她的脸上散开了,从她的身上滚下来,继续寻找新生命体。蓝莺茉见蓝世仙脸色越来越白,几乎是死人的白,忽然仰面一倒,她终于忍不住悲痛,撕下裙子,将蓝世仙的手腕紧紧包住。只听见啊地一声,恐怖得吓人,五毒圣君再次被虫子包围,那些虫子似乎比以前还贪婪,全部涌向五毒圣君的脑袋,他的脑袋瞬间如大缸一般,在恐怖的惨叫之后,小小的身躯倒到了地上。苏小难吓得拼命往蓝世仙这边跑,喊着师叔,和蓝莺茉将他抬回了酒家。蓝世仙醒来时,发现苏小难和蓝莺茉都在身边,两人同时说道:“师叔醒了!”眼神里是无限温馨。蓝世仙说:“你们没事就好。”跟着又咳嗽了几声。苏小难忙抚着他的胸口,蓝莺茉则掩着他的嘴巴说:“不要说话。”蓝世仙看着两人清澈的双眼,只得闭眼,不声不响又迷迷糊糊困了一会,发现自己好饿,发现两人早叫店家煮了肉羹,苏小难又拿汤匙一口一口喂他,喃喃责骂他:“你怎么那么傻,你如果死了,我怎么办。”顿了下,又说:“蓝师姐怎么办。”蓝世仙问:“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多长时间。”蓝莺茉指着窗外说:“你看,又黑下来了,师叔睡了一天一夜。”蓝世仙“呃”了一声,肉羹吃完,苏小难用帕子替他擦拭,蓝世仙说:“小难,莺茉。”他看见两人的眼睛都有一个黑眼圈,显然是昨夜一宿未睡,有些担心说:“我没事,你们早些回去歇息吧。”苏小难说:“不行,你的脸还没有血色呢,我呆着这里看着你。”蓝世仙说:“不可以。明天一早我们去南京,大家各自安歇。”苏小难讶然张着嘴巴,蓝莺茉也讶然说:“明早启程?不行,你的身体。”蓝世仙说:“这点小伤,好了你们回去吧。”看见两人不走,又说:“不走的话,就改今晚启程。”蓝莺茉见蓝世仙语气坚硬,拉着小难说:“小难,我们不打扰师叔安寝了,我们也去歇息吧。”苏小难跪在床边不起:“师姐我还是留下来吧。”蓝世仙遂闭上眼说:“小难为什么不听话。”苏小难只得起身,依依不舍跟着蓝莺茉出门。苏小难怀着心事,蓝莺茉自然也是,一晚上月光如水,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黎明,二人还未醒,就听见蓝世仙敲门声:“莺茉,小难,起来了么?”窗外一袭美丽的白影,两人觉得很温馨,立即回应了马上起来。骑上马,蓝世仙精神矍所,不像受过伤的样子,苏小难和蓝莺茉都觉得惊奇,很快快马到了南京的紫金山下,已经是下午时分,重回南京,蓝世仙满腹惆怅,苏小难也心事重重,没有再多的话,三人直达灵谷寺。灵谷寺守门僧人见来人气度非凡,忙问:“施主所为何事?”蓝世仙说:“我从云别山而来,法号世仙,求见住持敏慧大师。”守门的两僧人对望一眼,显然不相信眼前的人竟是这么年轻,忙合十礼说:“原来是世仙师叔祖,我们这就请方丈大师出来。”一人进去,不过一会儿,有个四十多岁的和尚大步到了门口,先是一讶,又行礼说:“是师叔驾到,快请。”原来这敏慧是木慈的大弟子,木慈圆寂后,继承了衣钵,为灵谷寺新任住持,数日前,又收到道衍大师信件,对蓝世仙的行程也了如指掌,不想的是,看见蓝世仙本人,是一万个也不相信,但又不敢询问师叔的年龄。敏慧将三人引进院内,说道:“请师叔和两位施主到屋里饮茶。”蓝世仙说:“不必了,方丈大师,我为木慈师兄的木尘珠而来,请引我去看看吧。”敏慧忙说:“师叔,弟子法号敏慧,请师叔道弟子名号就是。我这就带师叔去看看。”一路走了几个回廊,敏慧讲解了一些木尘珠遗失相关的事情。大意是木慈圆寂的青峰塔发现有人进去了,待去查看时,发现木慈的木尘珠不见了,但一点线索也没有,于是才传信给道衍。蓝世仙问:“青峰塔容易进去吗?”敏慧说:“青峰塔是由巨石雕刻而成,凡人都不能进去,除非……”“敏慧想说什么?”“除非有人力气惊人,将石塔掀起。”说话时,已经到了正院中心的石塔旁,只见这石塔数丈高,有镂空窗孔,但也不过木鱼大小,是进不去人的,绕着石塔走一圈,才觉鬼斧神工,这石塔是由一块巨石刻成的。蓝莺茉和苏小难跟着蓝世仙,只觉要盗这木尘珠非一般人。蓝世仙问:“你们是怎么察觉木尘珠失散的”“师叔不知,这木尘珠每当午夜正中时,会发出隐隐白光,但也转瞬即逝。自从那日石塔被人移动后,就再也没有看见白光,贫僧担心师父会出现什么事,于是数十个人将塔吊起,一检查,独独缺了木尘珠不见。”蓝世仙看着这千斤重的石塔,心中在观止阁的书籍上不断搜寻,是何方神圣所为,即使以道衍的实力,抬起这塔,绝不可能;公良羽与道衍实力相当,也绝不可能;而气宗之人是最有可能抬起这塔,细数还活着的气宗高手,恐怕还真没有人有如此神力。那么既然谁都不可能,除非敏慧撒了一个谎言,不过,虽然对敏慧的为人不甚了解,但他毕竟是木慈的大弟子,他要想得到木尘珠易如反掌,不必绕着这个弯子。种种不可能令蓝世仙愁眉紧锁。他的沉思被敏慧打断:“师叔要进塔看看吗?”蓝世仙说:“不必了,不宜打扰师兄清净。敏慧,我且问你,师兄的遗骸当时是怎么放进去的?”敏慧忙答:“师兄且随我来,这塔的后面有个石门,石门的钥匙由我和敏能、敏智三人保管,我们的钥匙又各自放在灵谷寺三间禅房里的宝箱里,这宝箱的的三把钥匙又由敏泽、敏贵、敏听三位师弟保管,而三间禅房的钥匙则由敏灵师弟保管。”“七个人?”苏小难都听得麻了,也就是说,想进这个塔十分的费劲,必须经由七个人的同意和行动。第96章 神秘之塔在石门处,蓝世仙果然看到了三把巨锁,锁完好无损,即使是气宗高人也必不能轻易折断。蓝莺茉也十分不解,她原本怀疑是敏慧当中的弟子偷盗的,但现在想一想,七个人,同一条心,去偷师父的宝物,这绝不可能。自然蓝世仙也打消了怀疑敏慧等人偷盗的念头,说“敏慧,替我安排下,帮我三人安排休息之地。”“已经为师叔安排三间卧房,请师叔先到禅房饮茶。”三人到了禅房,香气氤氲,消却了一日奔波的烦恼,有小僧来奉茶,蓝世仙叫敏慧不必侍奉,让他先走了。敏慧走后,蓝莺茉便问:“师叔可查出什么来?”“没有,我阅历尚浅,不知何人能进得塔中。”苏小难说:“这么高这么重的塔,除非……”“除非什么?”“除非几十个人一起抬啊。”“哎!”蓝世仙和蓝莺茉都是一声叹气。半晌三人无话,好像这夜就如这般煎熬度过去,蓝莺茉忽然说:“师叔,有一件事你会不会觉得奇怪?”“什么事?”蓝世仙充满了期待的眼神。“五毒圣君为什么知道你来了南京,又为什么在灵谷寺的路上偷袭你。”“五毒圣君?你想说他除了想得到我的土流音,也想得到师兄的木尘珠。”“我只是觉得进入这塔的人,灵宗的人是最有可能的,他们身怀绝技,而且是不同寻常的特技,我们可能想象不到。”蓝世仙蓦然陷入了沉思,表情一动不动。苏小难问蓝莺茉:“师叔怎么了?”“他应该在想问题,很可能想到了我们没想到的。”终于蓝世仙抬头看了蓝莺茉和苏小难,语气里带了些忧虑:“莺茉、小难,我希望你俩立即回云别山。”“回云别山?请师尊帮忙?”苏小难脱口而出。“不,你们回去便是,我要等一个人,一个可能正想见我的人。”“师叔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还是蓝莺茉了解他。“是,我们三个人绝不是他的对手,而他的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我。”“你,你是说他和五毒圣君一样,想要你的土流音。”“不,他可能想要的更多。”“更多是什么意思?”“我的青丝流光,道衍师兄的千水滴。”“哈哈…”天空中好像传来一阵声音,这声音直达蓝世仙耳膜:“蓝世仙,你果然聪明,如果想要回木尘珠,三里之外的华光亭。”“谁?”蓝世仙猛然一惊。“师叔怎么了?”苏小难和蓝莺茉同时问他,她俩竟然没有听见这么大的声音。简直是神乎其神,蓝世仙站了起来:“听我的命令,呆在此地,不要出去,他不会为难你们,明天一早无论我回与不回,你们立即回云别山,告诉师兄,南宫绅要千水滴。”“南宫绅,那个绝命秀才,南宫谟的儿子。”蓝莺茉也惊了。“我不管南宫绅是谁,师叔,我要和你一起去。”苏小难看着他。“小难,你为什么总不听我的话。”“师叔,这次我可能也不听你的话了。”蓝莺茉眼神执着。“你知道南宫绅,你知道很危险。”“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必须和你一起,我们是青易子弟,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蓝莺茉的话斩钉截铁。“对,我和师姐一样,有难同当!”“小难,你不要在这里添乱,莺茉武功比你好,所以我答应和我同往,你必须留下来,马上回云别山,我会安排敏慧送你。”“师叔,你为什么这么做,下山时你要我一起,现在你又要我走,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苏小难眼睛红润了。“对,我的确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回去,这是我的命令。”“对不起,我现在不听你的命令了。”“你竟然违抗师令,你知道我现在可以马上驱逐你出师门。”“你驱逐也好,赶我走也好,总之,我不会一个人贪生怕死。”“你倒真是好勇敢。”蓝世仙真的怒了,脸色也变了。蓝莺茉忙劝解:“师叔不要动怒,大敌当前,最要紧团结一心,我答应师叔,我和小难就在你附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你只管和南宫绅周旋。”“师叔为什么一定要去见他,我们可以回山请师尊一起帮忙。”苏小难说。蓝莺茉说:“不是师叔一定要见他,而是他一定要见师叔。”“好,莺茉,你待会和小难躲在暗处,如没有我的命令,你和小难绝不可现身,我有言在先,今天我如果丧命在此,你们也不可与我报仇,要速速回去通知师尊,否则云别山可能也会遭受不幸。”“好,我答应。”蓝莺茉和苏小难一齐回答,但是脸上是深深的担忧和不安。三人御剑很快到了华光亭,蓝莺茉和苏小难得令在五百米外的丛林里见机行事。蓝世仙才走到亭外一百米,果然从亭子里的梁上飞出来一个影子,落在亭外,是个很奇怪的人,脑袋大,身材小,束着玉冠,穿着书生服,除这装束像一点秀才,身材形象有如耍马戏的。南宫绅笑着说:“蓝世仙,你终于来了。”“你等了我好几天吧。”“不,不,我没有想到你会来,其实我只是想看看千水滴,但是现在我更兴奋,青丝流光剑更令我吃迷。当然我没有想到青丝流光剑的新主人是这么俊朗。”南宫绅又尖细地笑:“不过比起我来,你还是差了点。”“开门见山,阁下是想用木尘珠换青丝流光。”“哈哈哈哈。”南宫绅仰头一笑:“你,说话真有意思,从来没有人跟我说换字,在任何地方,我想吃饭,不需要用钱换,我想杀人,也并不需要用命换。”这个从吃饭到杀人的转折让蓝世仙觉得这不但是个难缠的人而且是个无赖。“那阁下的意思我就不懂了。”“不,你马上就懂了。”南宫绅说的时候,手上已经出现了一串佛珠,是木尘珠没错,连五百米外的苏小难和蓝莺茉也看到了。南宫绅拿出珠子,只是看了一眼,突然那串珠子飞入空中,顿时化成了粉末。蓝世仙和苏蓝三个人都猛然一震,这可是青易的宝物啊。蓝世仙怒气冲天:“你这无赖,暴殄天物。”要知道他今天冒死来见南宫绅,绝对是想带回木尘珠,没想到转眼间木尘珠就毁了,这如何向师父席应真的在天之灵交待。“对,对,我绝对是无赖。但是我很讲道理啊。”“你也读过圣贤书,简直丢天下读书人的脸。”“哈哈,谢谢你的夸奖,所以我现在好好和你说话,做一个正经的读书人。很可惜啊,席应真的五神行已经少了一样,但是这个木尘珠确实没有大用,我拿回来研究了半天发现实在没什么用,所以只能毁了。”“你不会用不代表没有用。”“对我来说不会用就是没有用,有个女人很漂亮,但是我不喜欢,也就必须死,这就是有用和没用的区别。哈哈,五神行,我看除了火玲珑和千水滴,都是废物,金封尘,还不如叫乌龟壳,土流音,还不如叫化妆镜,看你那张脸,我就知道你原来有多丑。”“师叔。”蓝莺茉终于忍不住流出泪来,自从上了长日,她就从来没有流过泪。而对面的苏小难也是悲痛流涕,她流泪时,虫子已经布满了她的周身,而五毒圣君的脸上慢慢地现出了人形,他浅浅地笑了。恶心的虫子已经开始在苏小难脸上蠕动,她这时候才看得清了,恶心得全身痉挛,她大声喊叫:“走开走开啊,你们这些怪物!”拼命用手去拨。那些虫子好似有大脑,从她的脸上散开了,从她的身上滚下来,继续寻找新生命体。蓝莺茉见蓝世仙脸色越来越白,几乎是死人的白,忽然仰面一倒,她终于忍不住悲痛,撕下裙子,将蓝世仙的手腕紧紧包住。只听见啊地一声,恐怖得吓人,五毒圣君再次被虫子包围,那些虫子似乎比以前还贪婪,全部涌向五毒圣君的脑袋,他的脑袋瞬间如大缸一般,在恐怖的惨叫之后,小小的身躯倒到了地上。苏小难吓得拼命往蓝世仙这边跑,喊着师叔,和蓝莺茉将他抬回了酒家。蓝世仙醒来时,发现苏小难和蓝莺茉都在身边,两人同时说道:“师叔醒了!”眼神里是无限温馨。蓝世仙说:“你们没事就好。”跟着又咳嗽了几声。苏小难忙抚着他的胸口,蓝莺茉则掩着他的嘴巴说:“不要说话。”蓝世仙看着两人清澈的双眼,只得闭眼,不声不响又迷迷糊糊困了一会,发现自己好饿,发现两人早叫店家煮了肉羹,苏小难又拿汤匙一口一口喂他,喃喃责骂他:“你怎么那么傻,你如果死了,我怎么办。”顿了下,又说:“蓝师姐怎么办。”蓝世仙问:“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多长时间。”蓝莺茉指着窗外说:“你看,又黑下来了,师叔睡了一天一夜。”蓝世仙“呃”了一声,肉羹吃完,苏小难用帕子替他擦拭,蓝世仙说:“小难,莺茉。”他看见两人的眼睛都有一个黑眼圈,显然是昨夜一宿未睡,有些担心说:“我没事,你们早些回去歇息吧。”苏小难说:“不行,你的脸还没有血色呢,我呆着这里看着你。”蓝世仙说:“不可以。明天一早我们去南京,大家各自安歇。”苏小难讶然张着嘴巴,蓝莺茉也讶然说:“明早启程?不行,你的身体。”蓝世仙说:“这点小伤,好了你们回去吧。”看见两人不走,又说:“不走的话,就改今晚启程。”蓝莺茉见蓝世仙语气坚硬,拉着小难说:“小难,我们不打扰师叔安寝了,我们也去歇息吧。”苏小难跪在床边不起:“师姐我还是留下来吧。”蓝世仙遂闭上眼说:“小难为什么不听话。”苏小难只得起身,依依不舍跟着蓝莺茉出门。苏小难怀着心事,蓝莺茉自然也是,一晚上月光如水,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黎明,二人还未醒,就听见蓝世仙敲门声:“莺茉,小难,起来了么?”窗外一袭美丽的白影,两人觉得很温馨,立即回应了马上起来。骑上马,蓝世仙精神矍所,不像受过伤的样子,苏小难和蓝莺茉都觉得惊奇,很快快马到了南京的紫金山下,已经是下午时分,重回南京,蓝世仙满腹惆怅,苏小难也心事重重,没有再多的话,三人直达灵谷寺。灵谷寺守门僧人见来人气度非凡,忙问:“施主所为何事?”蓝世仙说:“我从云别山而来,法号世仙,求见住持敏慧大师。”守门的两僧人对望一眼,显然不相信眼前的人竟是这么年轻,忙合十礼说:“原来是世仙师叔祖,我们这就请方丈大师出来。”一人进去,不过一会儿,有个四十多岁的和尚大步到了门口,先是一讶,又行礼说:“是师叔驾到,快请。”原来这敏慧是木慈的大弟子,木慈圆寂后,继承了衣钵,为灵谷寺新任住持,数日前,又收到道衍大师信件,对蓝世仙的行程也了如指掌,不想的是,看见蓝世仙本人,是一万个也不相信,但又不敢询问师叔的年龄。敏慧将三人引进院内,说道:“请师叔和两位施主到屋里饮茶。”蓝世仙说:“不必了,方丈大师,我为木慈师兄的木尘珠而来,请引我去看看吧。”敏慧忙说:“师叔,弟子法号敏慧,请师叔道弟子名号就是。我这就带师叔去看看。”一路走了几个回廊,敏慧讲解了一些木尘珠遗失相关的事情。大意是木慈圆寂的青峰塔发现有人进去了,待去查看时,发现木慈的木尘珠不见了,但一点线索也没有,于是才传信给道衍。蓝世仙问:“青峰塔容易进去吗?”敏慧说:“青峰塔是由巨石雕刻而成,凡人都不能进去,除非……”“敏慧想说什么?”“除非有人力气惊人,将石塔掀起。”说话时,已经到了正院中心的石塔旁,只见这石塔数丈高,有镂空窗孔,但也不过木鱼大小,是进不去人的,绕着石塔走一圈,才觉鬼斧神工,这石塔是由一块巨石刻成的。蓝莺茉和苏小难跟着蓝世仙,只觉要盗这木尘珠非一般人。蓝世仙问:“你们是怎么察觉木尘珠失散的”“师叔不知,这木尘珠每当午夜正中时,会发出隐隐白光,但也转瞬即逝。自从那日石塔被人移动后,就再也没有看见白光,贫僧担心师父会出现什么事,于是数十个人将塔吊起,一检查,独独缺了木尘珠不见。”蓝世仙看着这千斤重的石塔,心中在观止阁的书籍上不断搜寻,是何方神圣所为,即使以道衍的实力,抬起这塔,绝不可能;公良羽与道衍实力相当,也绝不可能;而气宗之人是最有可能抬起这塔,细数还活着的气宗高手,恐怕还真没有人有如此神力。那么既然谁都不可能,除非敏慧撒了一个谎言,不过,虽然对敏慧的为人不甚了解,但他毕竟是木慈的大弟子,他要想得到木尘珠易如反掌,不必绕着这个弯子。种种不可能令蓝世仙愁眉紧锁。他的沉思被敏慧打断:“师叔要进塔看看吗?”蓝世仙说:“不必了,不宜打扰师兄清净。敏慧,我且问你,师兄的遗骸当时是怎么放进去的?”敏慧忙答:“师兄且随我来,这塔的后面有个石门,石门的钥匙由我和敏能、敏智三人保管,我们的钥匙又各自放在灵谷寺三间禅房里的宝箱里,这宝箱的的三把钥匙又由敏泽、敏贵、敏听三位师弟保管,而三间禅房的钥匙则由敏灵师弟保管。”“七个人?”苏小难都听得麻了,也就是说,想进这个塔十分的费劲,必须经由七个人的同意和行动。第96章 神秘之塔在石门处,蓝世仙果然看到了三把巨锁,锁完好无损,即使是气宗高人也必不能轻易折断。蓝莺茉也十分不解,她原本怀疑是敏慧当中的弟子偷盗的,但现在想一想,七个人,同一条心,去偷师父的宝物,这绝不可能。自然蓝世仙也打消了怀疑敏慧等人偷盗的念头,说“敏慧,替我安排下,帮我三人安排休息之地。”“已经为师叔安排三间卧房,请师叔先到禅房饮茶。”三人到了禅房,香气氤氲,消却了一日奔波的烦恼,有小僧来奉茶,蓝世仙叫敏慧不必侍奉,让他先走了。敏慧走后,蓝莺茉便问:“师叔可查出什么来?”“没有,我阅历尚浅,不知何人能进得塔中。”苏小难说:“这么高这么重的塔,除非……”“除非什么?”“除非几十个人一起抬啊。”“哎!”蓝世仙和蓝莺茉都是一声叹气。半晌三人无话,好像这夜就如这般煎熬度过去,蓝莺茉忽然说:“师叔,有一件事你会不会觉得奇怪?”“什么事?”蓝世仙充满了期待的眼神。“五毒圣君为什么知道你来了南京,又为什么在灵谷寺的路上偷袭你。”“五毒圣君?你想说他除了想得到我的土流音,也想得到师兄的木尘珠。”“我只是觉得进入这塔的人,灵宗的人是最有可能的,他们身怀绝技,而且是不同寻常的特技,我们可能想象不到。”蓝世仙蓦然陷入了沉思,表情一动不动。苏小难问蓝莺茉:“师叔怎么了?”“他应该在想问题,很可能想到了我们没想到的。”终于蓝世仙抬头看了蓝莺茉和苏小难,语气里带了些忧虑:“莺茉、小难,我希望你俩立即回云别山。”“回云别山?请师尊帮忙?”苏小难脱口而出。“不,你们回去便是,我要等一个人,一个可能正想见我的人。”“师叔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还是蓝莺茉了解他。“是,我们三个人绝不是他的对手,而他的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我。”“你,你是说他和五毒圣君一样,想要你的土流音。”“不,他可能想要的更多。”“更多是什么意思?”“我的青丝流光,道衍师兄的千水滴。”“哈哈…”天空中好像传来一阵声音,这声音直达蓝世仙耳膜:“蓝世仙,你果然聪明,如果想要回木尘珠,三里之外的华光亭。”“谁?”蓝世仙猛然一惊。“师叔怎么了?”苏小难和蓝莺茉同时问他,她俩竟然没有听见这么大的声音。简直是神乎其神,蓝世仙站了起来:“听我的命令,呆在此地,不要出去,他不会为难你们,明天一早无论我回与不回,你们立即回云别山,告诉师兄,南宫绅要千水滴。”“南宫绅,那个绝命秀才,南宫谟的儿子。”蓝莺茉也惊了。“我不管南宫绅是谁,师叔,我要和你一起去。”苏小难看着他。“小难,你为什么总不听我的话。”“师叔,这次我可能也不听你的话了。”蓝莺茉眼神执着。“你知道南宫绅,你知道很危险。”“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必须和你一起,我们是青易子弟,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蓝莺茉的话斩钉截铁。“对,我和师姐一样,有难同当!”“小难,你不要在这里添乱,莺茉武功比你好,所以我答应和我同往,你必须留下来,马上回云别山,我会安排敏慧送你。”“师叔,你为什么这么做,下山时你要我一起,现在你又要我走,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苏小难眼睛红润了。“对,我的确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回去,这是我的命令。”“对不起,我现在不听你的命令了。”“你竟然违抗师令,你知道我现在可以马上驱逐你出师门。”“你驱逐也好,赶我走也好,总之,我不会一个人贪生怕死。”“你倒真是好勇敢。”蓝世仙真的怒了,脸色也变了。蓝莺茉忙劝解:“师叔不要动怒,大敌当前,最要紧团结一心,我答应师叔,我和小难就在你附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你只管和南宫绅周旋。”“师叔为什么一定要去见他,我们可以回山请师尊一起帮忙。”苏小难说。蓝莺茉说:“不是师叔一定要见他,而是他一定要见师叔。”“好,莺茉,你待会和小难躲在暗处,如没有我的命令,你和小难绝不可现身,我有言在先,今天我如果丧命在此,你们也不可与我报仇,要速速回去通知师尊,否则云别山可能也会遭受不幸。”“好,我答应。”蓝莺茉和苏小难一齐回答,但是脸上是深深的担忧和不安。三人御剑很快到了华光亭,蓝莺茉和苏小难得令在五百米外的丛林里见机行事。蓝世仙才走到亭外一百米,果然从亭子里的梁上飞出来一个影子,落在亭外,是个很奇怪的人,脑袋大,身材小,束着玉冠,穿着书生服,除这装束像一点秀才,身材形象有如耍马戏的。南宫绅笑着说:“蓝世仙,你终于来了。”“你等了我好几天吧。”“不,不,我没有想到你会来,其实我只是想看看千水滴,但是现在我更兴奋,青丝流光剑更令我吃迷。当然我没有想到青丝流光剑的新主人是这么俊朗。”南宫绅又尖细地笑:“不过比起我来,你还是差了点。”“开门见山,阁下是想用木尘珠换青丝流光。”“哈哈哈哈。”南宫绅仰头一笑:“你,说话真有意思,从来没有人跟我说换字,在任何地方,我想吃饭,不需要用钱换,我想杀人,也并不需要用命换。”这个从吃饭到杀人的转折让蓝世仙觉得这不但是个难缠的人而且是个无赖。“那阁下的意思我就不懂了。”“不,你马上就懂了。”南宫绅说的时候,手上已经出现了一串佛珠,是木尘珠没错,连五百米外的苏小难和蓝莺茉也看到了。南宫绅拿出珠子,只是看了一眼,突然那串珠子飞入空中,顿时化成了粉末。蓝世仙和苏蓝三个人都猛然一震,这可是青易的宝物啊。蓝世仙怒气冲天:“你这无赖,暴殄天物。”要知道他今天冒死来见南宫绅,绝对是想带回木尘珠,没想到转眼间木尘珠就毁了,这如何向师父席应真的在天之灵交待。“对,对,我绝对是无赖。但是我很讲道理啊。”“你也读过圣贤书,简直丢天下读书人的脸。”“哈哈,谢谢你的夸奖,所以我现在好好和你说话,做一个正经的读书人。很可惜啊,席应真的五神行已经少了一样,但是这个木尘珠确实没有大用,我拿回来研究了半天发现实在没什么用,所以只能毁了。”“你不会用不代表没有用。”“对我来说不会用就是没有用,有个女人很漂亮,但是我不喜欢,也就必须死,这就是有用和没用的区别。哈哈,五神行,我看除了火玲珑和千水滴,都是废物,金封尘,还不如叫乌龟壳,土流音,还不如叫化妆镜,看你那张脸,我就知道你原来有多丑。”“师叔。”蓝莺茉终于忍不住流出泪来,自从上了长日,她就从来没有流过泪。而对面的苏小难也是悲痛流涕,她流泪时,虫子已经布满了她的周身,而五毒圣君的脸上慢慢地现出了人形,他浅浅地笑了。恶心的虫子已经开始在苏小难脸上蠕动,她这时候才看得清了,恶心得全身痉挛,她大声喊叫:“走开走开啊,你们这些怪物!”拼命用手去拨。那些虫子好似有大脑,从她的脸上散开了,从她的身上滚下来,继续寻找新生命体。蓝莺茉见蓝世仙脸色越来越白,几乎是死人的白,忽然仰面一倒,她终于忍不住悲痛,撕下裙子,将蓝世仙的手腕紧紧包住。只听见啊地一声,恐怖得吓人,五毒圣君再次被虫子包围,那些虫子似乎比以前还贪婪,全部涌向五毒圣君的脑袋,他的脑袋瞬间如大缸一般,在恐怖的惨叫之后,小小的身躯倒到了地上。苏小难吓得拼命往蓝世仙这边跑,喊着师叔,和蓝莺茉将他抬回了酒家。蓝世仙醒来时,发现苏小难和蓝莺茉都在身边,两人同时说道:“师叔醒了!”眼神里是无限温馨。蓝世仙说:“你们没事就好。”跟着又咳嗽了几声。苏小难忙抚着他的胸口,蓝莺茉则掩着他的嘴巴说:“不要说话。”蓝世仙看着两人清澈的双眼,只得闭眼,不声不响又迷迷糊糊困了一会,发现自己好饿,发现两人早叫店家煮了肉羹,苏小难又拿汤匙一口一口喂他,喃喃责骂他:“你怎么那么傻,你如果死了,我怎么办。”顿了下,又说:“蓝师姐怎么办。”蓝世仙问:“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多长时间。”蓝莺茉指着窗外说:“你看,又黑下来了,师叔睡了一天一夜。”蓝世仙“呃”了一声,肉羹吃完,苏小难用帕子替他擦拭,蓝世仙说:“小难,莺茉。”他看见两人的眼睛都有一个黑眼圈,显然是昨夜一宿未睡,有些担心说:“我没事,你们早些回去歇息吧。”苏小难说:“不行,你的脸还没有血色呢,我呆着这里看着你。”蓝世仙说:“不可以。明天一早我们去南京,大家各自安歇。”苏小难讶然张着嘴巴,蓝莺茉也讶然说:“明早启程?不行,你的身体。”蓝世仙说:“这点小伤,好了你们回去吧。”看见两人不走,又说:“不走的话,就改今晚启程。”蓝莺茉见蓝世仙语气坚硬,拉着小难说:“小难,我们不打扰师叔安寝了,我们也去歇息吧。”苏小难跪在床边不起:“师姐我还是留下来吧。”蓝世仙遂闭上眼说:“小难为什么不听话。”苏小难只得起身,依依不舍跟着蓝莺茉出门。苏小难怀着心事,蓝莺茉自然也是,一晚上月光如水,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黎明,二人还未醒,就听见蓝世仙敲门声:“莺茉,小难,起来了么?”窗外一袭美丽的白影,两人觉得很温馨,立即回应了马上起来。骑上马,蓝世仙精神矍所,不像受过伤的样子,苏小难和蓝莺茉都觉得惊奇,很快快马到了南京的紫金山下,已经是下午时分,重回南京,蓝世仙满腹惆怅,苏小难也心事重重,没有再多的话,三人直达灵谷寺。灵谷寺守门僧人见来人气度非凡,忙问:“施主所为何事?”蓝世仙说:“我从云别山而来,法号世仙,求见住持敏慧大师。”守门的两僧人对望一眼,显然不相信眼前的人竟是这么年轻,忙合十礼说:“原来是世仙师叔祖,我们这就请方丈大师出来。”一人进去,不过一会儿,有个四十多岁的和尚大步到了门口,先是一讶,又行礼说:“是师叔驾到,快请。”原来这敏慧是木慈的大弟子,木慈圆寂后,继承了衣钵,为灵谷寺新任住持,数日前,又收到道衍大师信件,对蓝世仙的行程也了如指掌,不想的是,看见蓝世仙本人,是一万个也不相信,但又不敢询问师叔的年龄。敏慧将三人引进院内,说道:“请师叔和两位施主到屋里饮茶。”蓝世仙说:“不必了,方丈大师,我为木慈师兄的木尘珠而来,请引我去看看吧。”敏慧忙说:“师叔,弟子法号敏慧,请师叔道弟子名号就是。我这就带师叔去看看。”一路走了几个回廊,敏慧讲解了一些木尘珠遗失相关的事情。大意是木慈圆寂的青峰塔发现有人进去了,待去查看时,发现木慈的木尘珠不见了,但一点线索也没有,于是才传信给道衍。蓝世仙问:“青峰塔容易进去吗?”敏慧说:“青峰塔是由巨石雕刻而成,凡人都不能进去,除非……”“敏慧想说什么?”“除非有人力气惊人,将石塔掀起。”说话时,已经到了正院中心的石塔旁,只见这石塔数丈高,有镂空窗孔,但也不过木鱼大小,是进不去人的,绕着石塔走一圈,才觉鬼斧神工,这石塔是由一块巨石刻成的。蓝莺茉和苏小难跟着蓝世仙,只觉要盗这木尘珠非一般人。蓝世仙问:“你们是怎么察觉木尘珠失散的”“师叔不知,这木尘珠每当午夜正中时,会发出隐隐白光,但也转瞬即逝。自从那日石塔被人移动后,就再也没有看见白光,贫僧担心师父会出现什么事,于是数十个人将塔吊起,一检查,独独缺了木尘珠不见。”蓝世仙看着这千斤重的石塔,心中在观止阁的书籍上不断搜寻,是何方神圣所为,即使以道衍的实力,抬起这塔,绝不可能;公良羽与道衍实力相当,也绝不可能;而气宗之人是最有可能抬起这塔,细数还活着的气宗高手,恐怕还真没有人有如此神力。那么既然谁都不可能,除非敏慧撒了一个谎言,不过,虽然对敏慧的为人不甚了解,但他毕竟是木慈的大弟子,他要想得到木尘珠易如反掌,不必绕着这个弯子。种种不可能令蓝世仙愁眉紧锁。他的沉思被敏慧打断:“师叔要进塔看看吗?”蓝世仙说:“不必了,不宜打扰师兄清净。敏慧,我且问你,师兄的遗骸当时是怎么放进去的?”敏慧忙答:“师兄且随我来,这塔的后面有个石门,石门的钥匙由我和敏能、敏智三人保管,我们的钥匙又各自放在灵谷寺三间禅房里的宝箱里,这宝箱的的三把钥匙又由敏泽、敏贵、敏听三位师弟保管,而三间禅房的钥匙则由敏灵师弟保管。”“七个人?”苏小难都听得麻了,也就是说,想进这个塔十分的费劲,必须经由七个人的同意和行动。第96章 神秘之塔在石门处,蓝世仙果然看到了三把巨锁,锁完好无损,即使是气宗高人也必不能轻易折断。蓝莺茉也十分不解,她原本怀疑是敏慧当中的弟子偷盗的,但现在想一想,七个人,同一条心,去偷师父的宝物,这绝不可能。自然蓝世仙也打消了怀疑敏慧等人偷盗的念头,说“敏慧,替我安排下,帮我三人安排休息之地。”“已经为师叔安排三间卧房,请师叔先到禅房饮茶。”三人到了禅房,香气氤氲,消却了一日奔波的烦恼,有小僧来奉茶,蓝世仙叫敏慧不必侍奉,让他先走了。敏慧走后,蓝莺茉便问:“师叔可查出什么来?”“没有,我阅历尚浅,不知何人能进得塔中。”苏小难说:“这么高这么重的塔,除非……”“除非什么?”“除非几十个人一起抬啊。”“哎!”蓝世仙和蓝莺茉都是一声叹气。半晌三人无话,好像这夜就如这般煎熬度过去,蓝莺茉忽然说:“师叔,有一件事你会不会觉得奇怪?”“什么事?”蓝世仙充满了期待的眼神。“五毒圣君为什么知道你来了南京,又为什么在灵谷寺的路上偷袭你。”“五毒圣君?你想说他除了想得到我的土流音,也想得到师兄的木尘珠。”“我只是觉得进入这塔的人,灵宗的人是最有可能的,他们身怀绝技,而且是不同寻常的特技,我们可能想象不到。”蓝世仙蓦然陷入了沉思,表情一动不动。苏小难问蓝莺茉:“师叔怎么了?”“他应该在想问题,很可能想到了我们没想到的。”终于蓝世仙抬头看了蓝莺茉和苏小难,语气里带了些忧虑:“莺茉、小难,我希望你俩立即回云别山。”“回云别山?请师尊帮忙?”苏小难脱口而出。“不,你们回去便是,我要等一个人,一个可能正想见我的人。”“师叔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还是蓝莺茉了解他。“是,我们三个人绝不是他的对手,而他的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我。”“你,你是说他和五毒圣君一样,想要你的土流音。”“不,他可能想要的更多。”“更多是什么意思?”“我的青丝流光,道衍师兄的千水滴。”“哈哈…”天空中好像传来一阵声音,这声音直达蓝世仙耳膜:“蓝世仙,你果然聪明,如果想要回木尘珠,三里之外的华光亭。”“谁?”蓝世仙猛然一惊。“师叔怎么了?”苏小难和蓝莺茉同时问他,她俩竟然没有听见这么大的声音。简直是神乎其神,蓝世仙站了起来:“听我的命令,呆在此地,不要出去,他不会为难你们,明天一早无论我回与不回,你们立即回云别山,告诉师兄,南宫绅要千水滴。”“南宫绅,那个绝命秀才,南宫谟的儿子。”蓝莺茉也惊了。“我不管南宫绅是谁,师叔,我要和你一起去。”苏小难看着他。“小难,你为什么总不听我的话。”“师叔,这次我可能也不听你的话了。”蓝莺茉眼神执着。“你知道南宫绅,你知道很危险。”“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必须和你一起,我们是青易子弟,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蓝莺茉的话斩钉截铁。“对,我和师姐一样,有难同当!”“小难,你不要在这里添乱,莺茉武功比你好,所以我答应和我同往,你必须留下来,马上回云别山,我会安排敏慧送你。”“师叔,你为什么这么做,下山时你要我一起,现在你又要我走,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苏小难眼睛红润了。“对,我的确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回去,这是我的命令。”“对不起,我现在不听你的命令了。”“你竟然违抗师令,你知道我现在可以马上驱逐你出师门。”“你驱逐也好,赶我走也好,总之,我不会一个人贪生怕死。”“你倒真是好勇敢。”蓝世仙真的怒了,脸色也变了。蓝莺茉忙劝解:“师叔不要动怒,大敌当前,最要紧团结一心,我答应师叔,我和小难就在你附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你只管和南宫绅周旋。”“师叔为什么一定要去见他,我们可以回山请师尊一起帮忙。”苏小难说。蓝莺茉说:“不是师叔一定要见他,而是他一定要见师叔。”“好,莺茉,你待会和小难躲在暗处,如没有我的命令,你和小难绝不可现身,我有言在先,今天我如果丧命在此,你们也不可与我报仇,要速速回去通知师尊,否则云别山可能也会遭受不幸。”“好,我答应。”蓝莺茉和苏小难一齐回答,但是脸上是深深的担忧和不安。三人御剑很快到了华光亭,蓝莺茉和苏小难得令在五百米外的丛林里见机行事。蓝世仙才走到亭外一百米,果然从亭子里的梁上飞出来一个影子,落在亭外,是个很奇怪的人,脑袋大,身材小,束着玉冠,穿着书生服,除这装束像一点秀才,身材形象有如耍马戏的。南宫绅笑着说:“蓝世仙,你终于来了。”“你等了我好几天吧。”“不,不,我没有想到你会来,其实我只是想看看千水滴,但是现在我更兴奋,青丝流光剑更令我吃迷。当然我没有想到青丝流光剑的新主人是这么俊朗。”南宫绅又尖细地笑:“不过比起我来,你还是差了点。”“开门见山,阁下是想用木尘珠换青丝流光。”“哈哈哈哈。”南宫绅仰头一笑:“你,说话真有意思,从来没有人跟我说换字,在任何地方,我想吃饭,不需要用钱换,我想杀人,也并不需要用命换。”这个从吃饭到杀人的转折让蓝世仙觉得这不但是个难缠的人而且是个无赖。“那阁下的意思我就不懂了。”“不,你马上就懂了。”南宫绅说的时候,手上已经出现了一串佛珠,是木尘珠没错,连五百米外的苏小难和蓝莺茉也看到了。南宫绅拿出珠子,只是看了一眼,突然那串珠子飞入空中,顿时化成了粉末。蓝世仙和苏蓝三个人都猛然一震,这可是青易的宝物啊。蓝世仙怒气冲天:“你这无赖,暴殄天物。”要知道他今天冒死来见南宫绅,绝对是想带回木尘珠,没想到转眼间木尘珠就毁了,这如何向师父席应真的在天之灵交待。“对,对,我绝对是无赖。但是我很讲道理啊。”“你也读过圣贤书,简直丢天下读书人的脸。”“哈哈,谢谢你的夸奖,所以我现在好好和你说话,做一个正经的读书人。很可惜啊,席应真的五神行已经少了一样,但是这个木尘珠确实没有大用,我拿回来研究了半天发现实在没什么用,所以只能毁了。”“你不会用不代表没有用。”“对我来说不会用就是没有用,有个女人很漂亮,但是我不喜欢,也就必须死,这就是有用和没用的区别。哈哈,五神行,我看除了火玲珑和千水滴,都是废物,金封尘,还不如叫乌龟壳,土流音,还不如叫化妆镜,看你那张脸,我就知道你原来有多丑。”“师叔。”蓝莺茉终于忍不住流出泪来,自从上了长日,她就从来没有流过泪。而对面的苏小难也是悲痛流涕,她流泪时,虫子已经布满了她的周身,而五毒圣君的脸上慢慢地现出了人形,他浅浅地笑了。恶心的虫子已经开始在苏小难脸上蠕动,她这时候才看得清了,恶心得全身痉挛,她大声喊叫:“走开走开啊,你们这些怪物!”拼命用手去拨。那些虫子好似有大脑,从她的脸上散开了,从她的身上滚下来,继续寻找新生命体。蓝莺茉见蓝世仙脸色越来越白,几乎是死人的白,忽然仰面一倒,她终于忍不住悲痛,撕下裙子,将蓝世仙的手腕紧紧包住。只听见啊地一声,恐怖得吓人,五毒圣君再次被虫子包围,那些虫子似乎比以前还贪婪,全部涌向五毒圣君的脑袋,他的脑袋瞬间如大缸一般,在恐怖的惨叫之后,小小的身躯倒到了地上。苏小难吓得拼命往蓝世仙这边跑,喊着师叔,和蓝莺茉将他抬回了酒家。蓝世仙醒来时,发现苏小难和蓝莺茉都在身边,两人同时说道:“师叔醒了!”眼神里是无限温馨。蓝世仙说:“你们没事就好。”跟着又咳嗽了几声。苏小难忙抚着他的胸口,蓝莺茉则掩着他的嘴巴说:“不要说话。”蓝世仙看着两人清澈的双眼,只得闭眼,不声不响又迷迷糊糊困了一会,发现自己好饿,发现两人早叫店家煮了肉羹,苏小难又拿汤匙一口一口喂他,喃喃责骂他:“你怎么那么傻,你如果死了,我怎么办。”顿了下,又说:“蓝师姐怎么办。”蓝世仙问:“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多长时间。”蓝莺茉指着窗外说:“你看,又黑下来了,师叔睡了一天一夜。”蓝世仙“呃”了一声,肉羹吃完,苏小难用帕子替他擦拭,蓝世仙说:“小难,莺茉。”他看见两人的眼睛都有一个黑眼圈,显然是昨夜一宿未睡,有些担心说:“我没事,你们早些回去歇息吧。”苏小难说:“不行,你的脸还没有血色呢,我呆着这里看着你。”蓝世仙说:“不可以。明天一早我们去南京,大家各自安歇。”苏小难讶然张着嘴巴,蓝莺茉也讶然说:“明早启程?不行,你的身体。”蓝世仙说:“这点小伤,好了你们回去吧。”看见两人不走,又说:“不走的话,就改今晚启程。”蓝莺茉见蓝世仙语气坚硬,拉着小难说:“小难,我们不打扰师叔安寝了,我们也去歇息吧。”苏小难跪在床边不起:“师姐我还是留下来吧。”蓝世仙遂闭上眼说:“小难为什么不听话。”苏小难只得起身,依依不舍跟着蓝莺茉出门。苏小难怀着心事,蓝莺茉自然也是,一晚上月光如水,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黎明,二人还未醒,就听见蓝世仙敲门声:“莺茉,小难,起来了么?”窗外一袭美丽的白影,两人觉得很温馨,立即回应了马上起来。骑上马,蓝世仙精神矍所,不像受过伤的样子,苏小难和蓝莺茉都觉得惊奇,很快快马到了南京的紫金山下,已经是下午时分,重回南京,蓝世仙满腹惆怅,苏小难也心事重重,没有再多的话,三人直达灵谷寺。灵谷寺守门僧人见来人气度非凡,忙问:“施主所为何事?”蓝世仙说:“我从云别山而来,法号世仙,求见住持敏慧大师。”守门的两僧人对望一眼,显然不相信眼前的人竟是这么年轻,忙合十礼说:“原来是世仙师叔祖,我们这就请方丈大师出来。”一人进去,不过一会儿,有个四十多岁的和尚大步到了门口,先是一讶,又行礼说:“是师叔驾到,快请。”原来这敏慧是木慈的大弟子,木慈圆寂后,继承了衣钵,为灵谷寺新任住持,数日前,又收到道衍大师信件,对蓝世仙的行程也了如指掌,不想的是,看见蓝世仙本人,是一万个也不相信,但又不敢询问师叔的年龄。敏慧将三人引进院内,说道:“请师叔和两位施主到屋里饮茶。”蓝世仙说:“不必了,方丈大师,我为木慈师兄的木尘珠而来,请引我去看看吧。”敏慧忙说:“师叔,弟子法号敏慧,请师叔道弟子名号就是。我这就带师叔去看看。”一路走了几个回廊,敏慧讲解了一些木尘珠遗失相关的事情。大意是木慈圆寂的青峰塔发现有人进去了,待去查看时,发现木慈的木尘珠不见了,但一点线索也没有,于是才传信给道衍。蓝世仙问:“青峰塔容易进去吗?”敏慧说:“青峰塔是由巨石雕刻而成,凡人都不能进去,除非……”“敏慧想说什么?”“除非有人力气惊人,将石塔掀起。”说话时,已经到了正院中心的石塔旁,只见这石塔数丈高,有镂空窗孔,但也不过木鱼大小,是进不去人的,绕着石塔走一圈,才觉鬼斧神工,这石塔是由一块巨石刻成的。蓝莺茉和苏小难跟着蓝世仙,只觉要盗这木尘珠非一般人。蓝世仙问:“你们是怎么察觉木尘珠失散的”“师叔不知,这木尘珠每当午夜正中时,会发出隐隐白光,但也转瞬即逝。自从那日石塔被人移动后,就再也没有看见白光,贫僧担心师父会出现什么事,于是数十个人将塔吊起,一检查,独独缺了木尘珠不见。”蓝世仙看着这千斤重的石塔,心中在观止阁的书籍上不断搜寻,是何方神圣所为,即使以道衍的实力,抬起这塔,绝不可能;公良羽与道衍实力相当,也绝不可能;而气宗之人是最有可能抬起这塔,细数还活着的气宗高手,恐怕还真没有人有如此神力。那么既然谁都不可能,除非敏慧撒了一个谎言,不过,虽然对敏慧的为人不甚了解,但他毕竟是木慈的大弟子,他要想得到木尘珠易如反掌,不必绕着这个弯子。种种不可能令蓝世仙愁眉紧锁。他的沉思被敏慧打断:“师叔要进塔看看吗?”蓝世仙说:“不必了,不宜打扰师兄清净。敏慧,我且问你,师兄的遗骸当时是怎么放进去的?”敏慧忙答:“师兄且随我来,这塔的后面有个石门,石门的钥匙由我和敏能、敏智三人保管,我们的钥匙又各自放在灵谷寺三间禅房里的宝箱里,这宝箱的的三把钥匙又由敏泽、敏贵、敏听三位师弟保管,而三间禅房的钥匙则由敏灵师弟保管。”“七个人?”苏小难都听得麻了,也就是说,想进这个塔十分的费劲,必须经由七个人的同意和行动。第96章 神秘之塔在石门处,蓝世仙果然看到了三把巨锁,锁完好无损,即使是气宗高人也必不能轻易折断。蓝莺茉也十分不解,她原本怀疑是敏慧当中的弟子偷盗的,但现在想一想,七个人,同一条心,去偷师父的宝物,这绝不可能。自然蓝世仙也打消了怀疑敏慧等人偷盗的念头,说“敏慧,替我安排下,帮我三人安排休息之地。”“已经为师叔安排三间卧房,请师叔先到禅房饮茶。”三人到了禅房,香气氤氲,消却了一日奔波的烦恼,有小僧来奉茶,蓝世仙叫敏慧不必侍奉,让他先走了。敏慧走后,蓝莺茉便问:“师叔可查出什么来?”“没有,我阅历尚浅,不知何人能进得塔中。”苏小难说:“这么高这么重的塔,除非……”“除非什么?”“除非几十个人一起抬啊。”“哎!”蓝世仙和蓝莺茉都是一声叹气。半晌三人无话,好像这夜就如这般煎熬度过去,蓝莺茉忽然说:“师叔,有一件事你会不会觉得奇怪?”“什么事?”蓝世仙充满了期待的眼神。“五毒圣君为什么知道你来了南京,又为什么在灵谷寺的路上偷袭你。”“五毒圣君?你想说他除了想得到我的土流音,也想得到师兄的木尘珠。”“我只是觉得进入这塔的人,灵宗的人是最有可能的,他们身怀绝技,而且是不同寻常的特技,我们可能想象不到。”蓝世仙蓦然陷入了沉思,表情一动不动。苏小难问蓝莺茉:“师叔怎么了?”“他应该在想问题,很可能想到了我们没想到的。”终于蓝世仙抬头看了蓝莺茉和苏小难,语气里带了些忧虑:“莺茉、小难,我希望你俩立即回云别山。”“回云别山?请师尊帮忙?”苏小难脱口而出。“不,你们回去便是,我要等一个人,一个可能正想见我的人。”“师叔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还是蓝莺茉了解他。“是,我们三个人绝不是他的对手,而他的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我。”“你,你是说他和五毒圣君一样,想要你的土流音。”“不,他可能想要的更多。”“更多是什么意思?”“我的青丝流光,道衍师兄的千水滴。”“哈哈…”天空中好像传来一阵声音,这声音直达蓝世仙耳膜:“蓝世仙,你果然聪明,如果想要回木尘珠,三里之外的华光亭。”“谁?”蓝世仙猛然一惊。“师叔怎么了?”苏小难和蓝莺茉同时问他,她俩竟然没有听见这么大的声音。简直是神乎其神,蓝世仙站了起来:“听我的命令,呆在此地,不要出去,他不会为难你们,明天一早无论我回与不回,你们立即回云别山,告诉师兄,南宫绅要千水滴。”“南宫绅,那个绝命秀才,南宫谟的儿子。”蓝莺茉也惊了。“我不管南宫绅是谁,师叔,我要和你一起去。”苏小难看着他。“小难,你为什么总不听我的话。”“师叔,这次我可能也不听你的话了。”蓝莺茉眼神执着。“你知道南宫绅,你知道很危险。”“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必须和你一起,我们是青易子弟,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蓝莺茉的话斩钉截铁。“对,我和师姐一样,有难同当!”“小难,你不要在这里添乱,莺茉武功比你好,所以我答应和我同往,你必须留下来,马上回云别山,我会安排敏慧送你。”“师叔,你为什么这么做,下山时你要我一起,现在你又要我走,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苏小难眼睛红润了。“对,我的确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回去,这是我的命令。”“对不起,我现在不听你的命令了。”“你竟然违抗师令,你知道我现在可以马上驱逐你出师门。”“你驱逐也好,赶我走也好,总之,我不会一个人贪生怕死。”“你倒真是好勇敢。”蓝世仙真的怒了,脸色也变了。蓝莺茉忙劝解:“师叔不要动怒,大敌当前,最要紧团结一心,我答应师叔,我和小难就在你附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你只管和南宫绅周旋。”“师叔为什么一定要去见他,我们可以回山请师尊一起帮忙。”苏小难说。蓝莺茉说:“不是师叔一定要见他,而是他一定要见师叔。”“好,莺茉,你待会和小难躲在暗处,如没有我的命令,你和小难绝不可现身,我有言在先,今天我如果丧命在此,你们也不可与我报仇,要速速回去通知师尊,否则云别山可能也会遭受不幸。”“好,我答应。”蓝莺茉和苏小难一齐回答,但是脸上是深深的担忧和不安。三人御剑很快到了华光亭,蓝莺茉和苏小难得令在五百米外的丛林里见机行事。蓝世仙才走到亭外一百米,果然从亭子里的梁上飞出来一个影子,落在亭外,是个很奇怪的人,脑袋大,身材小,束着玉冠,穿着书生服,除这装束像一点秀才,身材形象有如耍马戏的。南宫绅笑着说:“蓝世仙,你终于来了。”“你等了我好几天吧。”“不,不,我没有想到你会来,其实我只是想看看千水滴,但是现在我更兴奋,青丝流光剑更令我吃迷。当然我没有想到青丝流光剑的新主人是这么俊朗。”南宫绅又尖细地笑:“不过比起我来,你还是差了点。”“开门见山,阁下是想用木尘珠换青丝流光。”“哈哈哈哈。”南宫绅仰头一笑:“你,说话真有意思,从来没有人跟我说换字,在任何地方,我想吃饭,不需要用钱换,我想杀人,也并不需要用命换。”这个从吃饭到杀人的转折让蓝世仙觉得这不但是个难缠的人而且是个无赖。“那阁下的意思我就不懂了。”“不,你马上就懂了。”南宫绅说的时候,手上已经出现了一串佛珠,是木尘珠没错,连五百米外的苏小难和蓝莺茉也看到了。南宫绅拿出珠子,只是看了一眼,突然那串珠子飞入空中,顿时化成了粉末。蓝世仙和苏蓝三个人都猛然一震,这可是青易的宝物啊。蓝世仙怒气冲天:“你这无赖,暴殄天物。”要知道他今天冒死来见南宫绅,绝对是想带回木尘珠,没想到转眼间木尘珠就毁了,这如何向师父席应真的在天之灵交待。“对,对,我绝对是无赖。但是我很讲道理啊。”“你也读过圣贤书,简直丢天下读书人的脸。”“哈哈,谢谢你的夸奖,所以我现在好好和你说话,做一个正经的读书人。很可惜啊,席应真的五神行已经少了一样,但是这个木尘珠确实没有大用,我拿回来研究了半天发现实在没什么用,所以只能毁了。”“你不会用不代表没有用。”“对我来说不会用就是没有用,有个女人很漂亮,但是我不喜欢,也就必须死,这就是有用和没用的区别。哈哈,五神行,我看除了火玲珑和千水滴,都是废物,金封尘,还不如叫乌龟壳,土流音,还不如叫化妆镜,看你那张脸,我就知道你原来有多丑。”“师叔。”蓝莺茉终于忍不住流出泪来,自从上了长日,她就从来没有流过泪。而对面的苏小难也是悲痛流涕,她流泪时,虫子已经布满了她的周身,而五毒圣君的脸上慢慢地现出了人形,他浅浅地笑了。恶心的虫子已经开始在苏小难脸上蠕动,她这时候才看得清了,恶心得全身痉挛,她大声喊叫:“走开走开啊,你们这些怪物!”拼命用手去拨。那些虫子好似有大脑,从她的脸上散开了,从她的身上滚下来,继续寻找新生命体。蓝莺茉见蓝世仙脸色越来越白,几乎是死人的白,忽然仰面一倒,她终于忍不住悲痛,撕下裙子,将蓝世仙的手腕紧紧包住。只听见啊地一声,恐怖得吓人,五毒圣君再次被虫子包围,那些虫子似乎比以前还贪婪,全部涌向五毒圣君的脑袋,他的脑袋瞬间如大缸一般,在恐怖的惨叫之后,小小的身躯倒到了地上。苏小难吓得拼命往蓝世仙这边跑,喊着师叔,和蓝莺茉将他抬回了酒家。蓝世仙醒来时,发现苏小难和蓝莺茉都在身边,两人同时说道:“师叔醒了!”眼神里是无限温馨。蓝世仙说:“你们没事就好。”跟着又咳嗽了几声。苏小难忙抚着他的胸口,蓝莺茉则掩着他的嘴巴说:“不要说话。”蓝世仙看着两人清澈的双眼,只得闭眼,不声不响又迷迷糊糊困了一会,发现自己好饿,发现两人早叫店家煮了肉羹,苏小难又拿汤匙一口一口喂他,喃喃责骂他:“你怎么那么傻,你如果死了,我怎么办。”顿了下,又说:“蓝师姐怎么办。”蓝世仙问:“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多长时间。”蓝莺茉指着窗外说:“你看,又黑下来了,师叔睡了一天一夜。”蓝世仙“呃”了一声,肉羹吃完,苏小难用帕子替他擦拭,蓝世仙说:“小难,莺茉。”他看见两人的眼睛都有一个黑眼圈,显然是昨夜一宿未睡,有些担心说:“我没事,你们早些回去歇息吧。”苏小难说:“不行,你的脸还没有血色呢,我呆着这里看着你。”蓝世仙说:“不可以。明天一早我们去南京,大家各自安歇。”苏小难讶然张着嘴巴,蓝莺茉也讶然说:“明早启程?不行,你的身体。”蓝世仙说:“这点小伤,好了你们回去吧。”看见两人不走,又说:“不走的话,就改今晚启程。”蓝莺茉见蓝世仙语气坚硬,拉着小难说:“小难,我们不打扰师叔安寝了,我们也去歇息吧。”苏小难跪在床边不起:“师姐我还是留下来吧。”蓝世仙遂闭上眼说:“小难为什么不听话。”苏小难只得起身,依依不舍跟着蓝莺茉出门。苏小难怀着心事,蓝莺茉自然也是,一晚上月光如水,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黎明,二人还未醒,就听见蓝世仙敲门声:“莺茉,小难,起来了么?”窗外一袭美丽的白影,两人觉得很温馨,立即回应了马上起来。骑上马,蓝世仙精神矍所,不像受过伤的样子,苏小难和蓝莺茉都觉得惊奇,很快快马到了南京的紫金山下,已经是下午时分,重回南京,蓝世仙满腹惆怅,苏小难也心事重重,没有再多的话,三人直达灵谷寺。灵谷寺守门僧人见来人气度非凡,忙问:“施主所为何事?”蓝世仙说:“我从云别山而来,法号世仙,求见住持敏慧大师。”守门的两僧人对望一眼,显然不相信眼前的人竟是这么年轻,忙合十礼说:“原来是世仙师叔祖,我们这就请方丈大师出来。”一人进去,不过一会儿,有个四十多岁的和尚大步到了门口,先是一讶,又行礼说:“是师叔驾到,快请。”原来这敏慧是木慈的大弟子,木慈圆寂后,继承了衣钵,为灵谷寺新任住持,数日前,又收到道衍大师信件,对蓝世仙的行程也了如指掌,不想的是,看见蓝世仙本人,是一万个也不相信,但又不敢询问师叔的年龄。敏慧将三人引进院内,说道:“请师叔和两位施主到屋里饮茶。”蓝世仙说:“不必了,方丈大师,我为木慈师兄的木尘珠而来,请引我去看看吧。”敏慧忙说:“师叔,弟子法号敏慧,请师叔道弟子名号就是。我这就带师叔去看看。”一路走了几个回廊,敏慧讲解了一些木尘珠遗失相关的事情。大意是木慈圆寂的青峰塔发现有人进去了,待去查看时,发现木慈的木尘珠不见了,但一点线索也没有,于是才传信给道衍。蓝世仙问:“青峰塔容易进去吗?”敏慧说:“青峰塔是由巨石雕刻而成,凡人都不能进去,除非……”“敏慧想说什么?”“除非有人力气惊人,将石塔掀起。”说话时,已经到了正院中心的石塔旁,只见这石塔数丈高,有镂空窗孔,但也不过木鱼大小,是进不去人的,绕着石塔走一圈,才觉鬼斧神工,这石塔是由一块巨石刻成的。蓝莺茉和苏小难跟着蓝世仙,只觉要盗这木尘珠非一般人。蓝世仙问:“你们是怎么察觉木尘珠失散的”“师叔不知,这木尘珠每当午夜正中时,会发出隐隐白光,但也转瞬即逝。自从那日石塔被人移动后,就再也没有看见白光,贫僧担心师父会出现什么事,于是数十个人将塔吊起,一检查,独独缺了木尘珠不见。”蓝世仙看着这千斤重的石塔,心中在观止阁的书籍上不断搜寻,是何方神圣所为,即使以道衍的实力,抬起这塔,绝不可能;公良羽与道衍实力相当,也绝不可能;而气宗之人是最有可能抬起这塔,细数还活着的气宗高手,恐怕还真没有人有如此神力。那么既然谁都不可能,除非敏慧撒了一个谎言,不过,虽然对敏慧的为人不甚了解,但他毕竟是木慈的大弟子,他要想得到木尘珠易如反掌,不必绕着这个弯子。种种不可能令蓝世仙愁眉紧锁。他的沉思被敏慧打断:“师叔要进塔看看吗?”蓝世仙说:“不必了,不宜打扰师兄清净。敏慧,我且问你,师兄的遗骸当时是怎么放进去的?”敏慧忙答:“师兄且随我来,这塔的后面有个石门,石门的钥匙由我和敏能、敏智三人保管,我们的钥匙又各自放在灵谷寺三间禅房里的宝箱里,这宝箱的的三把钥匙又由敏泽、敏贵、敏听三位师弟保管,而三间禅房的钥匙则由敏灵师弟保管。”“七个人?”苏小难都听得麻了,也就是说,想进这个塔十分的费劲,必须经由七个人的同意和行动。第96章 神秘之塔在石门处,蓝世仙果然看到了三把巨锁,锁完好无损,即使是气宗高人也必不能轻易折断。蓝莺茉也十分不解,她原本怀疑是敏慧当中的弟子偷盗的,但现在想一想,七个人,同一条心,去偷师父的宝物,这绝不可能。自然蓝世仙也打消了怀疑敏慧等人偷盗的念头,说“敏慧,替我安排下,帮我三人安排休息之地。”“已经为师叔安排三间卧房,请师叔先到禅房饮茶。”三人到了禅房,香气氤氲,消却了一日奔波的烦恼,有小僧来奉茶,蓝世仙叫敏慧不必侍奉,让他先走了。敏慧走后,蓝莺茉便问:“师叔可查出什么来?”“没有,我阅历尚浅,不知何人能进得塔中。”苏小难说:“这么高这么重的塔,除非……”“除非什么?”“除非几十个人一起抬啊。”“哎!”蓝世仙和蓝莺茉都是一声叹气。半晌三人无话,好像这夜就如这般煎熬度过去,蓝莺茉忽然说:“师叔,有一件事你会不会觉得奇怪?”“什么事?”蓝世仙充满了期待的眼神。“五毒圣君为什么知道你来了南京,又为什么在灵谷寺的路上偷袭你。”“五毒圣君?你想说他除了想得到我的土流音,也想得到师兄的木尘珠。”“我只是觉得进入这塔的人,灵宗的人是最有可能的,他们身怀绝技,而且是不同寻常的特技,我们可能想象不到。”蓝世仙蓦然陷入了沉思,表情一动不动。苏小难问蓝莺茉:“师叔怎么了?”“他应该在想问题,很可能想到了我们没想到的。”终于蓝世仙抬头看了蓝莺茉和苏小难,语气里带了些忧虑:“莺茉、小难,我希望你俩立即回云别山。”“回云别山?请师尊帮忙?”苏小难脱口而出。“不,你们回去便是,我要等一个人,一个可能正想见我的人。”“师叔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还是蓝莺茉了解他。“是,我们三个人绝不是他的对手,而他的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我。”“你,你是说他和五毒圣君一样,想要你的土流音。”“不,他可能想要的更多。”“更多是什么意思?”“我的青丝流光,道衍师兄的千水滴。”“哈哈…”天空中好像传来一阵声音,这声音直达蓝世仙耳膜:“蓝世仙,你果然聪明,如果想要回木尘珠,三里之外的华光亭。”“谁?”蓝世仙猛然一惊。“师叔怎么了?”苏小难和蓝莺茉同时问他,她俩竟然没有听见这么大的声音。简直是神乎其神,蓝世仙站了起来:“听我的命令,呆在此地,不要出去,他不会为难你们,明天一早无论我回与不回,你们立即回云别山,告诉师兄,南宫绅要千水滴。”“南宫绅,那个绝命秀才,南宫谟的儿子。”蓝莺茉也惊了。“我不管南宫绅是谁,师叔,我要和你一起去。”苏小难看着他。“小难,你为什么总不听我的话。”“师叔,这次我可能也不听你的话了。”蓝莺茉眼神执着。“你知道南宫绅,你知道很危险。”“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必须和你一起,我们是青易子弟,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蓝莺茉的话斩钉截铁。“对,我和师姐一样,有难同当!”“小难,你不要在这里添乱,莺茉武功比你好,所以我答应和我同往,你必须留下来,马上回云别山,我会安排敏慧送你。”“师叔,你为什么这么做,下山时你要我一起,现在你又要我走,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苏小难眼睛红润了。“对,我的确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回去,这是我的命令。”“对不起,我现在不听你的命令了。”“你竟然违抗师令,你知道我现在可以马上驱逐你出师门。”“你驱逐也好,赶我走也好,总之,我不会一个人贪生怕死。”“你倒真是好勇敢。”蓝世仙真的怒了,脸色也变了。蓝莺茉忙劝解:“师叔不要动怒,大敌当前,最要紧团结一心,我答应师叔,我和小难就在你附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你只管和南宫绅周旋。”“师叔为什么一定要去见他,我们可以回山请师尊一起帮忙。”苏小难说。蓝莺茉说:“不是师叔一定要见他,而是他一定要见师叔。”“好,莺茉,你待会和小难躲在暗处,如没有我的命令,你和小难绝不可现身,我有言在先,今天我如果丧命在此,你们也不可与我报仇,要速速回去通知师尊,否则云别山可能也会遭受不幸。”“好,我答应。”蓝莺茉和苏小难一齐回答,但是脸上是深深的担忧和不安。三人御剑很快到了华光亭,蓝莺茉和苏小难得令在五百米外的丛林里见机行事。蓝世仙才走到亭外一百米,果然从亭子里的梁上飞出来一个影子,落在亭外,是个很奇怪的人,脑袋大,身材小,束着玉冠,穿着书生服,除这装束像一点秀才,身材形象有如耍马戏的。南宫绅笑着说:“蓝世仙,你终于来了。”“你等了我好几天吧。”“不,不,我没有想到你会来,其实我只是想看看千水滴,但是现在我更兴奋,青丝流光剑更令我吃迷。当然我没有想到青丝流光剑的新主人是这么俊朗。”南宫绅又尖细地笑:“不过比起我来,你还是差了点。”“开门见山,阁下是想用木尘珠换青丝流光。”“哈哈哈哈。”南宫绅仰头一笑:“你,说话真有意思,从来没有人跟我说换字,在任何地方,我想吃饭,不需要用钱换,我想杀人,也并不需要用命换。”这个从吃饭到杀人的转折让蓝世仙觉得这不但是个难缠的人而且是个无赖。“那阁下的意思我就不懂了。”“不,你马上就懂了。”南宫绅说的时候,手上已经出现了一串佛珠,是木尘珠没错,连五百米外的苏小难和蓝莺茉也看到了。南宫绅拿出珠子,只是看了一眼,突然那串珠子飞入空中,顿时化成了粉末。蓝世仙和苏蓝三个人都猛然一震,这可是青易的宝物啊。蓝世仙怒气冲天:“你这无赖,暴殄天物。”要知道他今天冒死来见南宫绅,绝对是想带回木尘珠,没想到转眼间木尘珠就毁了,这如何向师父席应真的在天之灵交待。“对,对,我绝对是无赖。但是我很讲道理啊。”“你也读过圣贤书,简直丢天下读书人的脸。”“哈哈,谢谢你的夸奖,所以我现在好好和你说话,做一个正经的读书人。很可惜啊,席应真的五神行已经少了一样,但是这个木尘珠确实没有大用,我拿回来研究了半天发现实在没什么用,所以只能毁了。”“你不会用不代表没有用。”“对我来说不会用就是没有用,有个女人很漂亮,但是我不喜欢,也就必须死,这就是有用和没用的区别。哈哈,五神行,我看除了火玲珑和千水滴,都是废物,金封尘,还不如叫乌龟壳,土流音,还不如叫化妆镜,看你那张脸,我就知道你原来有多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