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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马鬃白》TXT全集下载_45(1 / 1)

朱棣抢着说:“方今天下,除了我朱棣,恐怕再难有第二人。”徐锦香哼了一声:“你倒是脸皮厚,可是姐夫,打心底,你别怪我不会说话,你在我眼里,离我心目中的要求还有些差异。”朱棣反是一脸喜悦:“要说伶牙俐齿,你徐锦香排第一,没人敢排第二,当今皇上都不敢和我这么说话,你倒是信口说来,不过我朱棣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徐锦香白他一眼说:“这样说,姐夫是同意我的想法了。”朱棣说:“我当然同意。只是你这想法有点空虚,就算我朱棣达不到你心中所求,恐怕这世上再也无人达你心中所求,小妹不如退而求其次,成全姐夫的一番心愿吧。”徐锦香却一脸淡然:“姐夫,既然你也说退而求其次,那就让锦香自己来选吧,如果三年之内,锦香再也找不到心中所求,倘姐夫还想要锦香,锦香就嫁给你。”这话说得太在理,可朱棣一听就听出了其中的奥秘,他暗自赞叹徐锦香伶俐古怪,可又不知如何回她,见她一副清澄明朗、楚楚动人的脸面,心中波澜顿起,乃深情望着她,禁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徐锦香被他的眼神看得羞涩难当,见他上前,只得往床边走去,哪知道朱棣一下子就近了身子,将她腕子捉住,徐锦香嘤咛叫了一声:“姐夫……”朱棣说:“锦香,我朱棣平生爱慕的人实在不多,可你却偏偏中了我的心,我不娶你,这辈子也不心安。”徐锦香骇得面如土色:“姐夫,你别这样,姐姐知道了不好,你放开我吧!”朱棣说:“别说你姐姐,就是太|祖在世,我想做的事情,也无人可挡!”见徐锦香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将她揽在怀里。徐锦香已骇得浑身软绵,一个不留神就落入他胸前,她拼命反抗:“求求你,别这样,别这样!”朱棣却将她抱得更紧,温柔说:“锦香,姐夫这辈子一定对你好!”徐锦香哀求说:“不,不,不行,求姐夫放过我!”朱棣只觉徐锦香快要完全服从,正当努力一把,忽然听到一声斥责:“父王,请你放开姨娘!”他猛地一惊,一听是苏小难的声音,手里抖了一下。徐锦香也借势逃脱了,朱棣一脸尴尬,刚刚这一幕可全被苏小难听见了,他哪里还敢再待半刻,甩袖就走了。苏小难上前抱着徐锦香说:“姐姐没事吧。”徐锦香还未从刚才的情景中恢复过来,脸上是一阵白一阵红:“没事,小难,谢谢你!”苏小难却是一脸埋怨:“父王也太可恶了。”徐锦香说:“你可知你得罪他了。”苏小难撅着嘴说:“是他做的不对,他要不开心,让他打我骂我吧。”徐锦香露出笑容来,将苏小难抱得紧紧的,用脸颊抚摸她的细发,柔和地说:“还是我家小难对我最好。”而在翠瑾园里,徐王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燕王纳妃,本就令人生气,而娶的人竟还是自家妹妹,她正想去找朱棣,可朱棣偏偏迎上门来,徐王妃开门见山:“殿下,你真要纳锦香为妃是不是?”朱棣说:“我来你这,就是想和爱妃说这件事。”徐王妃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这么说,是真的了。”朱棣说:“爱妃勿要生气,这事千真万确,但事情根源却并非你想的那样,我娶锦香,完全是为了你我两家的情意,这叫亲上加亲。”徐王妃觉得朱棣从来没有这样的无赖,说话自然失了分寸:“亲上加亲?这是你想出来的名堂吧,我看就是你好色,你见锦香如今越发美丽,就动了色心了。”朱棣说:“爱妃怎么不讲理了,我朱棣是这样的人吗?”徐王妃怒中含泪:“你不是这样的人是哪样的人?要想亲上加亲,你干吗不想着将锦香嫁给高炽或高煦,他们年龄相当,又都一起长大。”朱棣说:“这成何体统,锦香毕竟是他们的姨娘,岂不乱了辈分。”徐王妃流泪哭了出来。怎知翠瑾园外,传来一个粗暴的喊声:“父王,你说要娶姨娘?是不是真的。”朱棣一见是朱高煦进来,脸色就变了:“你来做什么?”朱高煦一脸怨恨:“父王不能娶姨娘!”朱棣呵斥:“我娶谁,还要你管是不是?”朱高煦又不敢说自己喜欢徐锦香,只支吾地说:“母妃也不希望父王娶姨娘吧!”朱棣一阵喝骂:“竖子,你给我出去!”朱高煦只得唯唯诺诺地往后退去。朱棣怒气未消,狠下心说:“锦香我是娶定了,你们谁也拦不着我,你说我好色也罢,虚荣也罢,娶不到锦香,我就不做这个王爷了。”徐王妃泣泪说:“好啊,你不做这个王爷,我也不做这个王妃了。”拂袖而去,朱棣无奈一声叹息。朱棣这日黄昏又来到牡丹园里,又叫人去通知徐锦香,因心里挂记,悄然就走到了厢房外,就见徐锦香的丫鬟急匆匆走了出来,行了礼说:“燕王殿下请回吧,小姐说此刻谁也不想见。”朱棣说:“她为何不见我。”丫鬟脸露难色:“小姐没有说。”朱棣笑着说:“那她是在说反话。”说着就进去了,丫鬟跟在后面情急喊:“殿下,殿下……”朱棣刚到厢房门口,见徐锦香正站在对面,一脸严肃,手里拿着一把短剑,说道:“姐夫,一个女儿家的闺房,你说来就来,不觉得羞耻吗?”朱棣说:“这有什么羞耻的,又不是别人的房间。”又往里探了一步。徐锦香语气严厉:“什么别人不别人的?你走来一步,我就死给你看。”朱棣吓了一跳:“小妹这是何故,我朱棣哪里让你这般憎恶?”徐锦香说:“我原来因你和姐姐的情意,敬你爱你,现在,你知道吗,我讨厌你,如果你苦苦相逼,还不如叫我即刻就死。”说着眼睛都红润了。朱棣一脸沮丧:“小妹说这番话,伤透了我的心。对爱妃,我敬重她,对锦香,我是百般爱慕,你如何看不透我的心意。”徐锦香说:“再不走,我就……”说着将刀子架在脖子上了。朱棣悲切地朝后退去,走到厢房十几步外,站立在那,又朝屋里喊:“锦香,我朱棣今生若不娶你,就不当这个王爷了。”里面传来一声绝情的声音:“死了这条心吧。”朱棣悲戚地说:“锦香若不答应,我就不走了。”于是站在一棵芭蕉树外,果真不走。这晚刮了大风,徐锦香从窗户里看见了朱棣的身影,又坐回床头,丫鬟说:“小姐,殿下这回真是铁了心了。”徐锦香轻蔑地说:“虚情假意,最好冻死!”厢房外陆陆续续地有人来劝解朱棣,朱棣开始不语,后来大喝一声:“你们再敢在这里唠叨,我就砍了你们。”众人只得退去。又有人去叫徐王妃,徐王妃闭门不理。到了下半夜,徐锦香醒了问:“他走了没?”丫鬟掌起灯来:“还没呢?”徐锦香说:“你去告诉他,前日的事情我不怪他了,叫他回去吧。”丫鬟披着衣服到了院子里,行礼说:“殿下,小姐让我来说句话,她说前日的事情不怪你了,殿下早些回去休息吧。”朱棣漠然抬起头来:“你也告诉她,她不同意,我就不回去。”第134章 燕王疯了徐锦香无奈,只得睡下,可辗转无眠,慢慢等天明,可不巧天刚露出熹光,竟然落下了雨点,不到半个时辰,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徐锦香爬起来,有些咳嗽,丫鬟慌忙给她披了衣服。徐锦香往窗前一望,见朱棣淋得不成人样,身子在瑟瑟发抖,这般刚毅的人竟然为了她的一句话,忍受这样的苦境,她心里也有些发愁,可又想起姐姐的境况,想起自己也不过是对他有一丝怜悯罢了,怎么肯放弃心中的原则,又回到床上,躺着看书。外面的雨下了半天,有人送来雨伞,可又不敢靠近他,朱高炽从管家的手中夺过伞,正想走过去替朱棣挡雨,忽听一声呵斥:“你给我回来,谁也不许理他!”说话的竟然是徐王妃。她气势汹汹站在屋檐下,悲情地喊道:“他疯了,一个堂堂王爷。”又兀自摇头,破口大骂:“你们还嫌看得不够吗?都给我走啊!谁敢理他,我就要谁的脑袋!”一班人哪里还敢停留,纷纷向外跑去,但又不敢跑远,只远远地偷望着。朱高炽说:“母妃,你看父王他……”徐王妃痛心疾首:“你可怜他,我又何尝不可怜他,可他都做些什么啊,我真是受够了,走,你也给我走。”徐王妃落下一颗泪,同朱高炽一起离去。刚走到外面,就见朱高珞和苏小难跑来了,徐王妃说:“都回去吧,谁也不许进去。”朱高珞和苏小难只得随着徐王妃往回走去。这大雨直下到黄昏,又是淅淅沥沥,落了一夜,由于徐王妃的管制,谁也不敢去牡丹园探看,可刚到了麻亮,管家就急急来报:“殿下疯了。”“疯了?”徐王妃几乎震惊,忙问:“怎么会疯?”管家说:“昨夜,殿下……怕是耐不住,冲到了锦香小姐的房里,锦香打了殿下一个巴掌,殿下就疯了,如今还在牡丹园里笑笑骂骂呢。”徐王妃又急又气,往牡丹园跑去,刚到了徐锦香的厢房,就见徐锦香趴在床上痛哭,朱棣就坐在地上,披头散发,衣袍也不知被谁扯开了领子。徐王妃看了一眼他的眼神,朱棣也望了她一眼,忽然发起笑了,手指着她说:“你不是锦香,嘿嘿,你不是,我要锦香,我要锦香。”又噜噜地狂喊:“锦香,我要锦香。”朱高煦在门外早就听不下去了,怒说:“母妃,把他绑了吧,嘴巴堵起来才好。”徐王妃痛心说:“他是你父王,你竟敢说这样的话。”朱高煦说:“我没有这样的父王,你知道他昨夜做了什么,他把姨娘当什么了。”说到此处,徐锦香又哇哇哭出来。这时候苏小难忽然冲了进来,被眼前的一切惊住了,她从朱棣旁边小心翼翼地走过,已吓直了眼睛,刚走到徐锦香旁边,就抱住了她:“姨娘没事吧。”徐锦香哭着说:“小难……”渐渐哽咽起来。徐王妃说:“高煦,你送锦香去魏国公府,去你舅舅那。”朱高煦走了进来,对朱棣是一脸嫌弃的表情,又从苏小难怀里接住徐锦香,挽住她,从朱棣旁边走过去,朱棣忽然抱住了徐锦香的脚,徐锦香吓得哇地一叫,众人都骇住了。朱棣摇头晃脑,用嘴啃徐锦香的小腿,口中还念叨:“锦香,我喜欢你,喜欢你!”徐锦香吓得软跪下去,脸色全白了。徐王妃也吓傻了,不知所措,唯朱高煦连忙去摘朱棣的手,苏小难说:“别,我来。”便蹲下去,轻轻拿着朱棣的腕袖说:“父王,小难明白你的心意,可你不能这样对待锦香姨娘,你知道喜欢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就像你和母妃,锦香姨娘很羡慕你们,我也很羡慕你们。所以,父王若不放手,锦香姨娘就再也不羡慕你了,我也不会羡慕你了。”朱棣呆呆地看着她,过了一会,果然将手放了下来。朱高煦忙拉着徐锦香往门外去,岂料朱棣大哭一声:“锦香,一辈子,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一辈子。”又狂笑起来。这日北平街头热闹非常,朱棣疯疯癫癫跑在大街上撒野,他时而胡言乱语,时而大呼小叫,见有孩童手里拿着好吃的,就跑去抢,见有美丽的女子路过,就去抱人家腰,嘴里还喊着徐锦香的名字。堂堂燕王因一个女人发疯的事情,一时成为北平人的笑谈,围观的人塞了半个北平街,有嗤笑的,有摇头的,也有惋惜的。朱棣疯了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传到魏国公府里,徐辉祖半信半疑,正巧朱高煦送了徐锦香回来,见她一副倦容,两眼无光,便问朱高煦:“锦香这是怎么了?”朱高煦说:“别提了,父王疯了?”徐辉祖假意问:“疯了?怎么会啊?一个好好的人咋就疯了。”朱高煦说:“这事情,我要代父王向舅舅陪不是,他做的实在不对,我送姨娘回房间吧。”徐辉祖望了一眼徐锦香说:“锦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徐锦香冷冷道了一句:“大哥,以后别提他了,他疯了是活该!”,径直朝屋里走去,见朱高煦跟来,又停下说:“高煦,你回去吧,我现在谁也不想见。”朱高煦情急说:“姨娘怎么也怪起我来了。”徐锦香语气加重:“我的话你听不明白吗?”朱高煦垂头丧气,还想跟去,徐辉祖劝慰说:“高煦,你先回府吧,锦香有我照顾呢?”朱高煦直勾勾望着徐锦香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说:“有劳舅舅了。”徐辉祖送走朱高煦,才刚回屋,管家就报张昺、谢贵来访,原来两人也早早听了朱棣疯了的事情,又正从拥挤的街道过来,只听朱棣在人群里疯癫,但却钻不进去看个明白,故急急来找徐辉祖商议对策。张昺茶碗还未端平,就催侍女出去,急着说:“燕王这时候疯,不觉得奇怪吗?”谢贵说:“沿路听来,真是稀奇,燕王对街上的黄花女子搂搂抱抱,这脸真是丢尽了。”徐辉祖叹气说:“真假暂且不说,如今你们看怎么办?”张昺、谢贵互相看了一眼,过了一会,谢贵说:“亲王疯了,这藩还削得吗?不如先禀明皇上,再做打算?”张昺犯难说:“怕就怕燕王玩花招,我们蒙在鼓里也不知道。”徐辉祖说:“不如,我们作两手打算,两位大人手上的七卫军屯田军,先于燕王府五里外做好准备,以切断燕王府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我立即派人急马上京禀明皇上。”张昺、谢贵点了点头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几天,燕王疯了的消息就传到朱允炆的耳中,彼时朱允炆正在与方孝孺讨论周官法度,听了这消息,竟有些伤感,叹息说:“是朕逼疯四叔了。”方孝孺说:“皇上仁慈,鄙臣倒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燕王疯了,我们更应抓住机会削藩啊。”朱允炆显得为难说:“爱卿不是不明白朕的心思,四叔疯了,朕于心何忍做雪上加霜之事,我立即诏书给徐辉祖,暂罢削藩一事。”这诏书刚发出,太监报方子瑜求见,朱允炆叫快传,方子瑜行色匆匆进了谨身殿,跪礼就说:“皇上,燕王要谋反了!”朱允炆和方孝孺都震惊不已,朱允炆忙问:“他不是疯了吗,如何要反?”方子瑜说:“我这消息是从葛诚口中得来的,葛诚亲眼所见,燕王表面上疯,却能去道衍的房间议事,燕王府里的守备不但没有松懈,反而加紧了兵卫巡逻,王府内城已经布满了军队,他这不是反是什么?”原来方子瑜那天在燕王府外,亲见叶嬏被箭射中,蓝世仙伤心不已,蓝世仙抱着奄奄一息的叶嬏回去时,方子瑜却发现叶嬏的手指还抓着蓝世仙的衣襟,于是对蓝世仙说:“你看小嬏是否还有个意念,她似乎有一口气还在为先生留着。”蓝世仙看着叶嬏几乎冰冷的脸面,痛心说:“我明白,她是舍不得我。”在茫茫的大地上走了半遭,蓝世仙忽然停了下来,对方子瑜说:“子瑜,我带小嬏走;你留在燕王府外留意朱棣的行踪,一旦有什么发现,一定想方设法通知皇上。”方子瑜问:“先生要带小嬏去哪?”蓝世仙说:“小嬏的爷爷是鬼医,我记起来,鬼医一直想续她奶奶的寿命,故独闯麒麟洞寻获一种仙药,只可惜他也因此丧生在麒麟洞里,我这次去,也是想去麒麟洞看看,倘若鬼医显灵,或许还能救小嬏一命。”方子瑜说:“先生保重,我办妥北平之事就去鬼医谷与先生汇合。”蓝世仙说:“你也保重,北平凶险,凡事留心。”说着御剑抱着叶嬏飞了起来。方子瑜望着他半空的背影离去,又在北平城里潜伏,也自然听到朱棣疯了的消息,他也半信半疑,正想探戈究竟。那日晚上正在燕王府外逡巡,看见府里鬼鬼祟祟出来一个人,他跟上去一看,原来是葛诚,故拦住了问:“葛大人这是要去哪?”原来葛诚正是趁夜出来传信,这时碰见方子瑜,就立即将朱棣假疯的事情告诉他,希望他快些转交皇上。方子瑜已明白朱棣要反了,别了葛诚,快马加鞭回京,直冲谨身殿报上朱棣假疯谋反一事。朱允炆听了,深深恐惧朱棣的阴险和狡诈,立即发出密敕,令张昺、谢贵迅速逮捕燕王府官属,并使约葛诚为内应,同时密令徐辉祖软禁朱棣及其世子。第135章 锦绣将士过了几日。徐辉祖得到朱允炆的诏书,说是暂罢削藩之事,遂对张昺、谢贵说:“皇上看来还是对朱棣抱有幻想。”张昺问:“那军队撤还是留?”徐辉祖叹息说:“先撤军吧。”三人无奈,正欲散去,门外传来急报,乃是皇上密敕,徐辉祖同二人打开一看,立时神经紧张了百倍,徐辉祖说:“这是要反了?速速包围燕王府。”张昺说:“可谕旨里没说逮捕朱棣?”徐辉祖说:“不奇怪,这其一是依祖制,亲王犯错,罪在属官;其二,皇上显然还不想拆穿朱棣。你们且将燕王府一干大大小小官员逮捕,等人一抓,我再设法捉拿朱棣。”谢贵说:“如今密敕在手,只要大军围住燕王府,朱棣也插翅难飞。”很快大军气势汹汹,在燕王府端礼门前架起了层层叠叠的栅栏,团团将燕王府围住。可燕王府大门紧闭,张昺骑马立在军前,迎着猎猎风声,叫人喊话,可如何喊也无人响应,便说:“谢大人,你看如何进去?”谢贵说:“我们有皇上的谕旨,不如扔进去给他们,他们若不从,我们就硬闯,这样做,也不算对燕王不敬吧。”张昺说:“也只有如此了。”遂将密敕系在箭上,拉弓射了进去。燕王府被包围,府内就如炸开了锅,家丁丫鬟惊慌失措,又因朱棣疯了,王妃和世子顾此失彼,一时王府无主,乱成一团,外面围得水泄不通,也出去不得,正是焦头烂额。苏小难和朱高珞也早早在云水园里闻听燕王府被官兵包围,更想不到朝廷削藩如此迅速。苏小难问:“高珞,你怕吗?”朱高珞紧紧握着苏小难的手说:“只要有小难在,我就不怕。”苏小难说:“高珞,如今父王病重,王府陷难,我们一定保王府平安无事。”两人携剑去了正殿,见正殿里更是乱成一团,朱高炽和朱高煦吵成一团,原来是为要不要逮捕府内的官属起了分争,依照谕旨,皇上要逮捕燕王府官属,朱高炽欲遵照谕旨办事,朱高煦却死活不同意。这时候道衍走了出来,说道:“两位王子勿要吵了。”朱高炽急问:“大师,父王病了,你看现在怎么办?”朱高煦忙跟着说:“这还用问吗?现在就反了啊,大师,你也是官属,不会想也被抓去吧。”道衍微微一笑:“二公子是太|祖子孙,怎能轻言造反。”朱高煦啐了一声说:“不反,就等着死翘翘吧。”说完背身站到一边,不言不语。道衍说:“皇上又未说要惩治尔等,老衲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世子,如今燕王病重,王妃心伤,你是一家之主,请你下令,速速逮捕我们这些奴仆,一律绑起来,交由朝廷吧。”朱高炽说:“大师严重了,我岂敢啊?”道衍说:“世子不妨听我一言,此是保王府平安的唯一之计。你将王府一干官属绑起来,再请张昺、谢贵进来抓人。”这时候殿外跪了一遍官员,为首的有张玉、朱能、马和等,都齐呼:“请世子将我们捆绑!保王府平安!保燕王和世子平安!”朱高炽感动不已,含泪说:“你们起来吧,我又于心何忍,将你们绑起来,不如从长计议,大师,你可还有办法!”朱高煦鄙夷一啐,暗暗骂道:“虚情假意!”道衍说:“世子再不做决议,官兵一定以为我们在商议谋反之策。等他们闯进来,就糟糕了。”众属官又呼声再起:“请世子下令!”朱高炽左右为难,道衍说:“世子不绑,就反了吧。”一时众官属俱抬起头来,满脸是热血洋溢,似乎非反不可。朱高炽脸都白了,探问说:“可父王?大师要?”道衍走到他耳前说了几句。朱高炽一震,马上说:“大师的意思?”过了一会,又对殿外众官属说:“各位,高炽得罪了。”一时叫人拿绳子将众人五花大绑。众官属虽心不甘,但为保王府,只得忍受。过了一会,王府的门打开了,张昺、谢贵见状,立即驱马向前,大军赫然向前移动,声震长天。朱高炽一瘸一拐一人走了出来,行了个礼说:“两位大人辛苦了。”张昺下马说:“世子,你可看到谕旨了?”朱高炽说:“已看过。”张昺说:“你可知皇上这次网开一面,他知道王爷病了,并不想打扰他,若世子将一干官员逮捕,我们也好和皇上交差。”朱高炽说:“两位大人,案犯都绑好了,你们看?”手一指墙头。张昺、谢贵都咋舌,只见城楼上,黑压压地探出一片脑袋来,被五花大绑的人当中,两人都认识,有道衍和尚、大将张玉、朱能,还有其他将军官吏,要细数起来,恐怕无一遗漏。张昺摇头叹道:“世子真是好本事!”朱高炽说:“父王病重,我也只能做到此,请两位大人到府内清点名单。”张昺迟疑说:“燕王果然病了?”朱高炽说:“确实不假,如今还疯疯癫癫的。”张昺和谢贵对眼,显然还有些不相信朱棣是真疯,张昺说:“我刚刚还听说,燕王并非疯了?”朱高炽说:“父王正裹着棉被在屋里烤着火。”“烤火?这天气。”张昺暗自嘲笑。谢贵走到张昺耳边说:“如今百官被绑,朱棣就是插翅也难飞,我们不如进去看看,早早将此事了结,报与皇上。”张昺细细一想,也觉没有什么不可,点了点头,又对朱高炽说:“那好,随你进府清点吧。”因怕生变,又挑了千名精壮兵勇同往。兵勇蜂拥而至,将已捆绑的官属全押到院子里,又围住了正殿,朱高炽交上名单,朱高煦哼地一声走出大殿,按剑而立。张昺翻了翻名单,脸露喜悦,问道:“燕王安好?”朱高炽说:“父王在内殿,请两位随我进去。”张昺和谢贵互换了一个眼色,也想探查下朱棣是否真疯,张昺说:“请世子带路吧!”谢贵又吩咐随将余瑱谨守大殿,静候他们出来。两人一见内殿,屋里昏暗,门窗紧闭,只觉蒸笼一般的热,全身不自觉就汗淋淋。转过屏风,就看见朱棣坐在里面,裹着一身大棉被,披头散发,最可笑的是,面前生了一个火盆,炭火通明,因背对着,也看不见他的面容。有个女子正在给他梳发,这女子清秀典雅,仔细辨别,是刚刚大婚的苏小难,一旁还站立个人,英英玉立,是朱棣的三儿子朱高珞,朱高珞说:“两位大人辛苦了。”张昺见屋中孤寂,再无旁人,就问了一句:“燕王可病愈了?”朱棣频频将双手伸到火炭上烤,口中念叨:“冷啊,冷啊……”张昺望了一眼谢贵说:“看来燕王是真病了,世子,我们快去点检,好早向皇上禀报。”朱高炽恭奉相送,张昺、谢贵正当离去,忽听朱棣说了一句:“高珞,小难!”话音未落,朱高珞和苏小难如早得命令一般,撩起早就搁置好的剑,一个箭步就跃到张昺、谢贵近前,张昺、谢贵慌急拔剑,但哪里来得及,两把剑已架住两条脖子。朱棣缓缓起身,厉声说:“张昺、谢贵,你们可知罪?”张昺、谢贵被剑束缚着,惊乱不已,慌问:“我们何罪之有?”朱棣转身,却是目光如注,哪有半分疯态,张昺、谢贵顿时就骇住了,谢贵问:“你装疯?”“装疯?”朱棣说:“堂堂燕王,装疯卖傻,你们可知,我为的是什么?自太|祖薨逝,朝廷可给本王一天好日子过,如今你们又苦苦相逼,我是如坐针毡,如临深渊,身为皇亲,却生不如死,天理何在?本王要收拾你们这些狗官!”张昺、谢贵骇得灰头灰脸:“你想,造反不成?”朱棣哈哈一笑:“造反?”又严声说:“张昺、谢贵,你们带剑闯入内殿,刺杀本王,我今日要借你们的人头祭旗!”张昺、谢贵吓得直哆嗦:“你别乱来啊,我们是奉皇旨来捉拿你的!”“假传圣旨,罪加一等!”说着就拔出狮口剑,疾步上前,两人求饶:“燕王息怒啊……”话音未落,鲜血四溅。余瑱同千名兵勇围在殿口,正焦虑等张昺、谢贵出来,忽然看见朱高珞和苏小难闪出一对璧影,两人皆穿着军士巾服,玉鸾锦衣,曳撒红底,白面罩甲,好一对锦绣将士,威风凛凛。余瑱见朱高珞手里拽着两颗血淋林的人头,正是张昺和谢贵,一时大为震惊,仗剑说:“你们杀了谢大人和张大人?”朱高珞一脸严厉:“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被燕王处死!你们还不快快放下武器!”余瑱因是谢贵得力属下,心知不妙,大喊:“燕王造反了!”第136章 好女儿话音才落,苏小难一跃而去,流光剑就直抵他的胸前,余瑱举剑相迎,顿时划出金灿灿的火花,苏小难又飞快使出日月剑连贯招式,余瑱瞬间落入下风。兵勇们也冲上来厮杀,这殿外也厮杀起来,原来朱高煦早就想等待机会奋力一击,这时见殿内兵戈声起,大喝一声卷入了汹涌的战斗。苏小难刚步入日月剑第三式,余瑱招架不住,流光剑瞬间就刺到他胸口,可苏小难竟然停住了,她害怕了,这个迟疑,被余瑱抓住了,他一个反手,将剑刺往她的腹部。这千钧一发之机,余瑱使出的剑忽然顿住了,他的咽喉被一把剑刺穿了。原来是朱高珞及时赶到,喊了一句:“小难,你不杀他,他就杀你。”这时候又有兵勇刀剑相向,朱高珞搁住了进攻,数人丧命剑下。苏小难见死伤无数,拼命闯出殿门,御剑飞到空中,对密密麻麻的士兵大声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张昺、谢贵都死了,他们是假传圣旨,死有余辜,你们不要白白牺牲。”众兵勇听了,面面相觑,朱高珞正色说:“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被正法,你们也要一同谋反是不是?”话语落下不久,有几人果然投了刀剑,其他人都纷纷弃剑。一时进入燕王府里的兵勇都弃剑而去。很快燕王府城楼上就挂起了张昺、谢贵的人头,众士兵望见时俱是骇然,苏小难拉着朱高珞跑到城门上。朱高珞又对端礼门前停留的三军喊道:“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斩首示众,燕王念你们并不知情,赦你们无罪,将士们,且不可再受蒙蔽,赶快回去!”众士兵听了,面面相觑,不知所以,朱高珞又喊道:“难道你们也想同张昺、谢贵一样?”众士兵见一群兵勇从端礼门内慌慌乱乱,四散逃离,如今主将已失,一时没有主张,待有胆大的离开队伍,故也纷纷离散。徐辉祖说:“不如,我们作两手打算,两位大人手上的七卫军屯田军,先于燕王府五里外做好准备,以切断燕王府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我立即派人急马上京禀明皇上。”张昺、谢贵点了点头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几天,燕王疯了的消息就传到朱允炆的耳中,彼时朱允炆正在与方孝孺讨论周官法度,听了这消息,竟有些伤感,叹息说:“是朕逼疯四叔了。”方孝孺说:“皇上仁慈,鄙臣倒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燕王疯了,我们更应抓住机会削藩啊。”朱允炆显得为难说:“爱卿不是不明白朕的心思,四叔疯了,朕于心何忍做雪上加霜之事,我立即诏书给徐辉祖,暂罢削藩一事。”这诏书刚发出,太监报方子瑜求见,朱允炆叫快传,方子瑜行色匆匆进了谨身殿,跪礼就说:“皇上,燕王要谋反了!”朱允炆和方孝孺都震惊不已,朱允炆忙问:“他不是疯了吗,如何要反?”方子瑜说:“我这消息是从葛诚口中得来的,葛诚亲眼所见,燕王表面上疯,却能去道衍的房间议事,燕王府里的守备不但没有松懈,反而加紧了兵卫巡逻,王府内城已经布满了军队,他这不是反是什么?”原来方子瑜那天在燕王府外,亲见叶嬏被箭射中,蓝世仙伤心不已,蓝世仙抱着奄奄一息的叶嬏回去时,方子瑜却发现叶嬏的手指还抓着蓝世仙的衣襟,于是对蓝世仙说:“你看小嬏是否还有个意念,她似乎有一口气还在为先生留着。”蓝世仙看着叶嬏几乎冰冷的脸面,痛心说:“我明白,她是舍不得我。”在茫茫的大地上走了半遭,蓝世仙忽然停了下来,对方子瑜说:“子瑜,我带小嬏走;你留在燕王府外留意朱棣的行踪,一旦有什么发现,一定想方设法通知皇上。”方子瑜问:“先生要带小嬏去哪?”蓝世仙说:“小嬏的爷爷是鬼医,我记起来,鬼医一直想续她奶奶的寿命,故独闯麒麟洞寻获一种仙药,只可惜他也因此丧生在麒麟洞里,我这次去,也是想去麒麟洞看看,倘若鬼医显灵,或许还能救小嬏一命。”方子瑜说:“先生保重,我办妥北平之事就去鬼医谷与先生汇合。”蓝世仙说:“你也保重,北平凶险,凡事留心。”说着御剑抱着叶嬏飞了起来。方子瑜望着他半空的背影离去,又在北平城里潜伏,也自然听到朱棣疯了的消息,他也半信半疑,正想探戈究竟。那日晚上正在燕王府外逡巡,看见府里鬼鬼祟祟出来一个人,他跟上去一看,原来是葛诚,故拦住了问:“葛大人这是要去哪?”原来葛诚正是趁夜出来传信,这时碰见方子瑜,就立即将朱棣假疯的事情告诉他,希望他快些转交皇上。方子瑜已明白朱棣要反了,别了葛诚,快马加鞭回京,直冲谨身殿报上朱棣假疯谋反一事。朱允炆听了,深深恐惧朱棣的阴险和狡诈,立即发出密敕,令张昺、谢贵迅速逮捕燕王府官属,并使约葛诚为内应,同时密令徐辉祖软禁朱棣及其世子。第135章 锦绣将士过了几日。徐辉祖得到朱允炆的诏书,说是暂罢削藩之事,遂对张昺、谢贵说:“皇上看来还是对朱棣抱有幻想。”张昺问:“那军队撤还是留?”徐辉祖叹息说:“先撤军吧。”三人无奈,正欲散去,门外传来急报,乃是皇上密敕,徐辉祖同二人打开一看,立时神经紧张了百倍,徐辉祖说:“这是要反了?速速包围燕王府。”张昺说:“可谕旨里没说逮捕朱棣?”徐辉祖说:“不奇怪,这其一是依祖制,亲王犯错,罪在属官;其二,皇上显然还不想拆穿朱棣。你们且将燕王府一干大大小小官员逮捕,等人一抓,我再设法捉拿朱棣。”谢贵说:“如今密敕在手,只要大军围住燕王府,朱棣也插翅难飞。”很快大军气势汹汹,在燕王府端礼门前架起了层层叠叠的栅栏,团团将燕王府围住。可燕王府大门紧闭,张昺骑马立在军前,迎着猎猎风声,叫人喊话,可如何喊也无人响应,便说:“谢大人,你看如何进去?”谢贵说:“我们有皇上的谕旨,不如扔进去给他们,他们若不从,我们就硬闯,这样做,也不算对燕王不敬吧。”张昺说:“也只有如此了。”遂将密敕系在箭上,拉弓射了进去。燕王府被包围,府内就如炸开了锅,家丁丫鬟惊慌失措,又因朱棣疯了,王妃和世子顾此失彼,一时王府无主,乱成一团,外面围得水泄不通,也出去不得,正是焦头烂额。苏小难和朱高珞也早早在云水园里闻听燕王府被官兵包围,更想不到朝廷削藩如此迅速。苏小难问:“高珞,你怕吗?”朱高珞紧紧握着苏小难的手说:“只要有小难在,我就不怕。”苏小难说:“高珞,如今父王病重,王府陷难,我们一定保王府平安无事。”两人携剑去了正殿,见正殿里更是乱成一团,朱高炽和朱高煦吵成一团,原来是为要不要逮捕府内的官属起了分争,依照谕旨,皇上要逮捕燕王府官属,朱高炽欲遵照谕旨办事,朱高煦却死活不同意。这时候道衍走了出来,说道:“两位王子勿要吵了。”朱高炽急问:“大师,父王病了,你看现在怎么办?”朱高煦忙跟着说:“这还用问吗?现在就反了啊,大师,你也是官属,不会想也被抓去吧。”道衍微微一笑:“二公子是太|祖子孙,怎能轻言造反。”朱高煦啐了一声说:“不反,就等着死翘翘吧。”说完背身站到一边,不言不语。道衍说:“皇上又未说要惩治尔等,老衲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世子,如今燕王病重,王妃心伤,你是一家之主,请你下令,速速逮捕我们这些奴仆,一律绑起来,交由朝廷吧。”朱高炽说:“大师严重了,我岂敢啊?”道衍说:“世子不妨听我一言,此是保王府平安的唯一之计。你将王府一干官属绑起来,再请张昺、谢贵进来抓人。”这时候殿外跪了一遍官员,为首的有张玉、朱能、马和等,都齐呼:“请世子将我们捆绑!保王府平安!保燕王和世子平安!”朱高炽感动不已,含泪说:“你们起来吧,我又于心何忍,将你们绑起来,不如从长计议,大师,你可还有办法!”朱高煦鄙夷一啐,暗暗骂道:“虚情假意!”道衍说:“世子再不做决议,官兵一定以为我们在商议谋反之策。等他们闯进来,就糟糕了。”众属官又呼声再起:“请世子下令!”朱高炽左右为难,道衍说:“世子不绑,就反了吧。”一时众官属俱抬起头来,满脸是热血洋溢,似乎非反不可。朱高炽脸都白了,探问说:“可父王?大师要?”道衍走到他耳前说了几句。朱高炽一震,马上说:“大师的意思?”过了一会,又对殿外众官属说:“各位,高炽得罪了。”一时叫人拿绳子将众人五花大绑。众官属虽心不甘,但为保王府,只得忍受。过了一会,王府的门打开了,张昺、谢贵见状,立即驱马向前,大军赫然向前移动,声震长天。朱高炽一瘸一拐一人走了出来,行了个礼说:“两位大人辛苦了。”张昺下马说:“世子,你可看到谕旨了?”朱高炽说:“已看过。”张昺说:“你可知皇上这次网开一面,他知道王爷病了,并不想打扰他,若世子将一干官员逮捕,我们也好和皇上交差。”朱高炽说:“两位大人,案犯都绑好了,你们看?”手一指墙头。张昺、谢贵都咋舌,只见城楼上,黑压压地探出一片脑袋来,被五花大绑的人当中,两人都认识,有道衍和尚、大将张玉、朱能,还有其他将军官吏,要细数起来,恐怕无一遗漏。张昺摇头叹道:“世子真是好本事!”朱高炽说:“父王病重,我也只能做到此,请两位大人到府内清点名单。”张昺迟疑说:“燕王果然病了?”朱高炽说:“确实不假,如今还疯疯癫癫的。”张昺和谢贵对眼,显然还有些不相信朱棣是真疯,张昺说:“我刚刚还听说,燕王并非疯了?”朱高炽说:“父王正裹着棉被在屋里烤着火。”“烤火?这天气。”张昺暗自嘲笑。谢贵走到张昺耳边说:“如今百官被绑,朱棣就是插翅也难飞,我们不如进去看看,早早将此事了结,报与皇上。”张昺细细一想,也觉没有什么不可,点了点头,又对朱高炽说:“那好,随你进府清点吧。”因怕生变,又挑了千名精壮兵勇同往。兵勇蜂拥而至,将已捆绑的官属全押到院子里,又围住了正殿,朱高炽交上名单,朱高煦哼地一声走出大殿,按剑而立。张昺翻了翻名单,脸露喜悦,问道:“燕王安好?”朱高炽说:“父王在内殿,请两位随我进去。”张昺和谢贵互换了一个眼色,也想探查下朱棣是否真疯,张昺说:“请世子带路吧!”谢贵又吩咐随将余瑱谨守大殿,静候他们出来。两人一见内殿,屋里昏暗,门窗紧闭,只觉蒸笼一般的热,全身不自觉就汗淋淋。转过屏风,就看见朱棣坐在里面,裹着一身大棉被,披头散发,最可笑的是,面前生了一个火盆,炭火通明,因背对着,也看不见他的面容。有个女子正在给他梳发,这女子清秀典雅,仔细辨别,是刚刚大婚的苏小难,一旁还站立个人,英英玉立,是朱棣的三儿子朱高珞,朱高珞说:“两位大人辛苦了。”张昺见屋中孤寂,再无旁人,就问了一句:“燕王可病愈了?”朱棣频频将双手伸到火炭上烤,口中念叨:“冷啊,冷啊……”张昺望了一眼谢贵说:“看来燕王是真病了,世子,我们快去点检,好早向皇上禀报。”朱高炽恭奉相送,张昺、谢贵正当离去,忽听朱棣说了一句:“高珞,小难!”话音未落,朱高珞和苏小难如早得命令一般,撩起早就搁置好的剑,一个箭步就跃到张昺、谢贵近前,张昺、谢贵慌急拔剑,但哪里来得及,两把剑已架住两条脖子。朱棣缓缓起身,厉声说:“张昺、谢贵,你们可知罪?”张昺、谢贵被剑束缚着,惊乱不已,慌问:“我们何罪之有?”朱棣转身,却是目光如注,哪有半分疯态,张昺、谢贵顿时就骇住了,谢贵问:“你装疯?”“装疯?”朱棣说:“堂堂燕王,装疯卖傻,你们可知,我为的是什么?自太|祖薨逝,朝廷可给本王一天好日子过,如今你们又苦苦相逼,我是如坐针毡,如临深渊,身为皇亲,却生不如死,天理何在?本王要收拾你们这些狗官!”张昺、谢贵骇得灰头灰脸:“你想,造反不成?”朱棣哈哈一笑:“造反?”又严声说:“张昺、谢贵,你们带剑闯入内殿,刺杀本王,我今日要借你们的人头祭旗!”张昺、谢贵吓得直哆嗦:“你别乱来啊,我们是奉皇旨来捉拿你的!”“假传圣旨,罪加一等!”说着就拔出狮口剑,疾步上前,两人求饶:“燕王息怒啊……”话音未落,鲜血四溅。余瑱同千名兵勇围在殿口,正焦虑等张昺、谢贵出来,忽然看见朱高珞和苏小难闪出一对璧影,两人皆穿着军士巾服,玉鸾锦衣,曳撒红底,白面罩甲,好一对锦绣将士,威风凛凛。余瑱见朱高珞手里拽着两颗血淋林的人头,正是张昺和谢贵,一时大为震惊,仗剑说:“你们杀了谢大人和张大人?”朱高珞一脸严厉:“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被燕王处死!你们还不快快放下武器!”余瑱因是谢贵得力属下,心知不妙,大喊:“燕王造反了!”第136章 好女儿话音才落,苏小难一跃而去,流光剑就直抵他的胸前,余瑱举剑相迎,顿时划出金灿灿的火花,苏小难又飞快使出日月剑连贯招式,余瑱瞬间落入下风。兵勇们也冲上来厮杀,这殿外也厮杀起来,原来朱高煦早就想等待机会奋力一击,这时见殿内兵戈声起,大喝一声卷入了汹涌的战斗。苏小难刚步入日月剑第三式,余瑱招架不住,流光剑瞬间就刺到他胸口,可苏小难竟然停住了,她害怕了,这个迟疑,被余瑱抓住了,他一个反手,将剑刺往她的腹部。这千钧一发之机,余瑱使出的剑忽然顿住了,他的咽喉被一把剑刺穿了。原来是朱高珞及时赶到,喊了一句:“小难,你不杀他,他就杀你。”这时候又有兵勇刀剑相向,朱高珞搁住了进攻,数人丧命剑下。苏小难见死伤无数,拼命闯出殿门,御剑飞到空中,对密密麻麻的士兵大声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张昺、谢贵都死了,他们是假传圣旨,死有余辜,你们不要白白牺牲。”众兵勇听了,面面相觑,朱高珞正色说:“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被正法,你们也要一同谋反是不是?”话语落下不久,有几人果然投了刀剑,其他人都纷纷弃剑。一时进入燕王府里的兵勇都弃剑而去。很快燕王府城楼上就挂起了张昺、谢贵的人头,众士兵望见时俱是骇然,苏小难拉着朱高珞跑到城门上。朱高珞又对端礼门前停留的三军喊道:“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斩首示众,燕王念你们并不知情,赦你们无罪,将士们,且不可再受蒙蔽,赶快回去!”众士兵听了,面面相觑,不知所以,朱高珞又喊道:“难道你们也想同张昺、谢贵一样?”众士兵见一群兵勇从端礼门内慌慌乱乱,四散逃离,如今主将已失,一时没有主张,待有胆大的离开队伍,故也纷纷离散。徐辉祖说:“不如,我们作两手打算,两位大人手上的七卫军屯田军,先于燕王府五里外做好准备,以切断燕王府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我立即派人急马上京禀明皇上。”张昺、谢贵点了点头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几天,燕王疯了的消息就传到朱允炆的耳中,彼时朱允炆正在与方孝孺讨论周官法度,听了这消息,竟有些伤感,叹息说:“是朕逼疯四叔了。”方孝孺说:“皇上仁慈,鄙臣倒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燕王疯了,我们更应抓住机会削藩啊。”朱允炆显得为难说:“爱卿不是不明白朕的心思,四叔疯了,朕于心何忍做雪上加霜之事,我立即诏书给徐辉祖,暂罢削藩一事。”这诏书刚发出,太监报方子瑜求见,朱允炆叫快传,方子瑜行色匆匆进了谨身殿,跪礼就说:“皇上,燕王要谋反了!”朱允炆和方孝孺都震惊不已,朱允炆忙问:“他不是疯了吗,如何要反?”方子瑜说:“我这消息是从葛诚口中得来的,葛诚亲眼所见,燕王表面上疯,却能去道衍的房间议事,燕王府里的守备不但没有松懈,反而加紧了兵卫巡逻,王府内城已经布满了军队,他这不是反是什么?”原来方子瑜那天在燕王府外,亲见叶嬏被箭射中,蓝世仙伤心不已,蓝世仙抱着奄奄一息的叶嬏回去时,方子瑜却发现叶嬏的手指还抓着蓝世仙的衣襟,于是对蓝世仙说:“你看小嬏是否还有个意念,她似乎有一口气还在为先生留着。”蓝世仙看着叶嬏几乎冰冷的脸面,痛心说:“我明白,她是舍不得我。”在茫茫的大地上走了半遭,蓝世仙忽然停了下来,对方子瑜说:“子瑜,我带小嬏走;你留在燕王府外留意朱棣的行踪,一旦有什么发现,一定想方设法通知皇上。”方子瑜问:“先生要带小嬏去哪?”蓝世仙说:“小嬏的爷爷是鬼医,我记起来,鬼医一直想续她奶奶的寿命,故独闯麒麟洞寻获一种仙药,只可惜他也因此丧生在麒麟洞里,我这次去,也是想去麒麟洞看看,倘若鬼医显灵,或许还能救小嬏一命。”方子瑜说:“先生保重,我办妥北平之事就去鬼医谷与先生汇合。”蓝世仙说:“你也保重,北平凶险,凡事留心。”说着御剑抱着叶嬏飞了起来。方子瑜望着他半空的背影离去,又在北平城里潜伏,也自然听到朱棣疯了的消息,他也半信半疑,正想探戈究竟。那日晚上正在燕王府外逡巡,看见府里鬼鬼祟祟出来一个人,他跟上去一看,原来是葛诚,故拦住了问:“葛大人这是要去哪?”原来葛诚正是趁夜出来传信,这时碰见方子瑜,就立即将朱棣假疯的事情告诉他,希望他快些转交皇上。方子瑜已明白朱棣要反了,别了葛诚,快马加鞭回京,直冲谨身殿报上朱棣假疯谋反一事。朱允炆听了,深深恐惧朱棣的阴险和狡诈,立即发出密敕,令张昺、谢贵迅速逮捕燕王府官属,并使约葛诚为内应,同时密令徐辉祖软禁朱棣及其世子。第135章 锦绣将士过了几日。徐辉祖得到朱允炆的诏书,说是暂罢削藩之事,遂对张昺、谢贵说:“皇上看来还是对朱棣抱有幻想。”张昺问:“那军队撤还是留?”徐辉祖叹息说:“先撤军吧。”三人无奈,正欲散去,门外传来急报,乃是皇上密敕,徐辉祖同二人打开一看,立时神经紧张了百倍,徐辉祖说:“这是要反了?速速包围燕王府。”张昺说:“可谕旨里没说逮捕朱棣?”徐辉祖说:“不奇怪,这其一是依祖制,亲王犯错,罪在属官;其二,皇上显然还不想拆穿朱棣。你们且将燕王府一干大大小小官员逮捕,等人一抓,我再设法捉拿朱棣。”谢贵说:“如今密敕在手,只要大军围住燕王府,朱棣也插翅难飞。”很快大军气势汹汹,在燕王府端礼门前架起了层层叠叠的栅栏,团团将燕王府围住。可燕王府大门紧闭,张昺骑马立在军前,迎着猎猎风声,叫人喊话,可如何喊也无人响应,便说:“谢大人,你看如何进去?”谢贵说:“我们有皇上的谕旨,不如扔进去给他们,他们若不从,我们就硬闯,这样做,也不算对燕王不敬吧。”张昺说:“也只有如此了。”遂将密敕系在箭上,拉弓射了进去。燕王府被包围,府内就如炸开了锅,家丁丫鬟惊慌失措,又因朱棣疯了,王妃和世子顾此失彼,一时王府无主,乱成一团,外面围得水泄不通,也出去不得,正是焦头烂额。苏小难和朱高珞也早早在云水园里闻听燕王府被官兵包围,更想不到朝廷削藩如此迅速。苏小难问:“高珞,你怕吗?”朱高珞紧紧握着苏小难的手说:“只要有小难在,我就不怕。”苏小难说:“高珞,如今父王病重,王府陷难,我们一定保王府平安无事。”两人携剑去了正殿,见正殿里更是乱成一团,朱高炽和朱高煦吵成一团,原来是为要不要逮捕府内的官属起了分争,依照谕旨,皇上要逮捕燕王府官属,朱高炽欲遵照谕旨办事,朱高煦却死活不同意。这时候道衍走了出来,说道:“两位王子勿要吵了。”朱高炽急问:“大师,父王病了,你看现在怎么办?”朱高煦忙跟着说:“这还用问吗?现在就反了啊,大师,你也是官属,不会想也被抓去吧。”道衍微微一笑:“二公子是太|祖子孙,怎能轻言造反。”朱高煦啐了一声说:“不反,就等着死翘翘吧。”说完背身站到一边,不言不语。道衍说:“皇上又未说要惩治尔等,老衲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世子,如今燕王病重,王妃心伤,你是一家之主,请你下令,速速逮捕我们这些奴仆,一律绑起来,交由朝廷吧。”朱高炽说:“大师严重了,我岂敢啊?”道衍说:“世子不妨听我一言,此是保王府平安的唯一之计。你将王府一干官属绑起来,再请张昺、谢贵进来抓人。”这时候殿外跪了一遍官员,为首的有张玉、朱能、马和等,都齐呼:“请世子将我们捆绑!保王府平安!保燕王和世子平安!”朱高炽感动不已,含泪说:“你们起来吧,我又于心何忍,将你们绑起来,不如从长计议,大师,你可还有办法!”朱高煦鄙夷一啐,暗暗骂道:“虚情假意!”道衍说:“世子再不做决议,官兵一定以为我们在商议谋反之策。等他们闯进来,就糟糕了。”众属官又呼声再起:“请世子下令!”朱高炽左右为难,道衍说:“世子不绑,就反了吧。”一时众官属俱抬起头来,满脸是热血洋溢,似乎非反不可。朱高炽脸都白了,探问说:“可父王?大师要?”道衍走到他耳前说了几句。朱高炽一震,马上说:“大师的意思?”过了一会,又对殿外众官属说:“各位,高炽得罪了。”一时叫人拿绳子将众人五花大绑。众官属虽心不甘,但为保王府,只得忍受。过了一会,王府的门打开了,张昺、谢贵见状,立即驱马向前,大军赫然向前移动,声震长天。朱高炽一瘸一拐一人走了出来,行了个礼说:“两位大人辛苦了。”张昺下马说:“世子,你可看到谕旨了?”朱高炽说:“已看过。”张昺说:“你可知皇上这次网开一面,他知道王爷病了,并不想打扰他,若世子将一干官员逮捕,我们也好和皇上交差。”朱高炽说:“两位大人,案犯都绑好了,你们看?”手一指墙头。张昺、谢贵都咋舌,只见城楼上,黑压压地探出一片脑袋来,被五花大绑的人当中,两人都认识,有道衍和尚、大将张玉、朱能,还有其他将军官吏,要细数起来,恐怕无一遗漏。张昺摇头叹道:“世子真是好本事!”朱高炽说:“父王病重,我也只能做到此,请两位大人到府内清点名单。”张昺迟疑说:“燕王果然病了?”朱高炽说:“确实不假,如今还疯疯癫癫的。”张昺和谢贵对眼,显然还有些不相信朱棣是真疯,张昺说:“我刚刚还听说,燕王并非疯了?”朱高炽说:“父王正裹着棉被在屋里烤着火。”“烤火?这天气。”张昺暗自嘲笑。谢贵走到张昺耳边说:“如今百官被绑,朱棣就是插翅也难飞,我们不如进去看看,早早将此事了结,报与皇上。”张昺细细一想,也觉没有什么不可,点了点头,又对朱高炽说:“那好,随你进府清点吧。”因怕生变,又挑了千名精壮兵勇同往。兵勇蜂拥而至,将已捆绑的官属全押到院子里,又围住了正殿,朱高炽交上名单,朱高煦哼地一声走出大殿,按剑而立。张昺翻了翻名单,脸露喜悦,问道:“燕王安好?”朱高炽说:“父王在内殿,请两位随我进去。”张昺和谢贵互换了一个眼色,也想探查下朱棣是否真疯,张昺说:“请世子带路吧!”谢贵又吩咐随将余瑱谨守大殿,静候他们出来。两人一见内殿,屋里昏暗,门窗紧闭,只觉蒸笼一般的热,全身不自觉就汗淋淋。转过屏风,就看见朱棣坐在里面,裹着一身大棉被,披头散发,最可笑的是,面前生了一个火盆,炭火通明,因背对着,也看不见他的面容。有个女子正在给他梳发,这女子清秀典雅,仔细辨别,是刚刚大婚的苏小难,一旁还站立个人,英英玉立,是朱棣的三儿子朱高珞,朱高珞说:“两位大人辛苦了。”张昺见屋中孤寂,再无旁人,就问了一句:“燕王可病愈了?”朱棣频频将双手伸到火炭上烤,口中念叨:“冷啊,冷啊……”张昺望了一眼谢贵说:“看来燕王是真病了,世子,我们快去点检,好早向皇上禀报。”朱高炽恭奉相送,张昺、谢贵正当离去,忽听朱棣说了一句:“高珞,小难!”话音未落,朱高珞和苏小难如早得命令一般,撩起早就搁置好的剑,一个箭步就跃到张昺、谢贵近前,张昺、谢贵慌急拔剑,但哪里来得及,两把剑已架住两条脖子。朱棣缓缓起身,厉声说:“张昺、谢贵,你们可知罪?”张昺、谢贵被剑束缚着,惊乱不已,慌问:“我们何罪之有?”朱棣转身,却是目光如注,哪有半分疯态,张昺、谢贵顿时就骇住了,谢贵问:“你装疯?”“装疯?”朱棣说:“堂堂燕王,装疯卖傻,你们可知,我为的是什么?自太|祖薨逝,朝廷可给本王一天好日子过,如今你们又苦苦相逼,我是如坐针毡,如临深渊,身为皇亲,却生不如死,天理何在?本王要收拾你们这些狗官!”张昺、谢贵骇得灰头灰脸:“你想,造反不成?”朱棣哈哈一笑:“造反?”又严声说:“张昺、谢贵,你们带剑闯入内殿,刺杀本王,我今日要借你们的人头祭旗!”张昺、谢贵吓得直哆嗦:“你别乱来啊,我们是奉皇旨来捉拿你的!”“假传圣旨,罪加一等!”说着就拔出狮口剑,疾步上前,两人求饶:“燕王息怒啊……”话音未落,鲜血四溅。余瑱同千名兵勇围在殿口,正焦虑等张昺、谢贵出来,忽然看见朱高珞和苏小难闪出一对璧影,两人皆穿着军士巾服,玉鸾锦衣,曳撒红底,白面罩甲,好一对锦绣将士,威风凛凛。余瑱见朱高珞手里拽着两颗血淋林的人头,正是张昺和谢贵,一时大为震惊,仗剑说:“你们杀了谢大人和张大人?”朱高珞一脸严厉:“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被燕王处死!你们还不快快放下武器!”余瑱因是谢贵得力属下,心知不妙,大喊:“燕王造反了!”第136章 好女儿话音才落,苏小难一跃而去,流光剑就直抵他的胸前,余瑱举剑相迎,顿时划出金灿灿的火花,苏小难又飞快使出日月剑连贯招式,余瑱瞬间落入下风。兵勇们也冲上来厮杀,这殿外也厮杀起来,原来朱高煦早就想等待机会奋力一击,这时见殿内兵戈声起,大喝一声卷入了汹涌的战斗。苏小难刚步入日月剑第三式,余瑱招架不住,流光剑瞬间就刺到他胸口,可苏小难竟然停住了,她害怕了,这个迟疑,被余瑱抓住了,他一个反手,将剑刺往她的腹部。这千钧一发之机,余瑱使出的剑忽然顿住了,他的咽喉被一把剑刺穿了。原来是朱高珞及时赶到,喊了一句:“小难,你不杀他,他就杀你。”这时候又有兵勇刀剑相向,朱高珞搁住了进攻,数人丧命剑下。苏小难见死伤无数,拼命闯出殿门,御剑飞到空中,对密密麻麻的士兵大声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张昺、谢贵都死了,他们是假传圣旨,死有余辜,你们不要白白牺牲。”众兵勇听了,面面相觑,朱高珞正色说:“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被正法,你们也要一同谋反是不是?”话语落下不久,有几人果然投了刀剑,其他人都纷纷弃剑。一时进入燕王府里的兵勇都弃剑而去。很快燕王府城楼上就挂起了张昺、谢贵的人头,众士兵望见时俱是骇然,苏小难拉着朱高珞跑到城门上。朱高珞又对端礼门前停留的三军喊道:“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斩首示众,燕王念你们并不知情,赦你们无罪,将士们,且不可再受蒙蔽,赶快回去!”众士兵听了,面面相觑,不知所以,朱高珞又喊道:“难道你们也想同张昺、谢贵一样?”众士兵见一群兵勇从端礼门内慌慌乱乱,四散逃离,如今主将已失,一时没有主张,待有胆大的离开队伍,故也纷纷离散。徐辉祖说:“不如,我们作两手打算,两位大人手上的七卫军屯田军,先于燕王府五里外做好准备,以切断燕王府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我立即派人急马上京禀明皇上。”张昺、谢贵点了点头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几天,燕王疯了的消息就传到朱允炆的耳中,彼时朱允炆正在与方孝孺讨论周官法度,听了这消息,竟有些伤感,叹息说:“是朕逼疯四叔了。”方孝孺说:“皇上仁慈,鄙臣倒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燕王疯了,我们更应抓住机会削藩啊。”朱允炆显得为难说:“爱卿不是不明白朕的心思,四叔疯了,朕于心何忍做雪上加霜之事,我立即诏书给徐辉祖,暂罢削藩一事。”这诏书刚发出,太监报方子瑜求见,朱允炆叫快传,方子瑜行色匆匆进了谨身殿,跪礼就说:“皇上,燕王要谋反了!”朱允炆和方孝孺都震惊不已,朱允炆忙问:“他不是疯了吗,如何要反?”方子瑜说:“我这消息是从葛诚口中得来的,葛诚亲眼所见,燕王表面上疯,却能去道衍的房间议事,燕王府里的守备不但没有松懈,反而加紧了兵卫巡逻,王府内城已经布满了军队,他这不是反是什么?”原来方子瑜那天在燕王府外,亲见叶嬏被箭射中,蓝世仙伤心不已,蓝世仙抱着奄奄一息的叶嬏回去时,方子瑜却发现叶嬏的手指还抓着蓝世仙的衣襟,于是对蓝世仙说:“你看小嬏是否还有个意念,她似乎有一口气还在为先生留着。”蓝世仙看着叶嬏几乎冰冷的脸面,痛心说:“我明白,她是舍不得我。”在茫茫的大地上走了半遭,蓝世仙忽然停了下来,对方子瑜说:“子瑜,我带小嬏走;你留在燕王府外留意朱棣的行踪,一旦有什么发现,一定想方设法通知皇上。”方子瑜问:“先生要带小嬏去哪?”蓝世仙说:“小嬏的爷爷是鬼医,我记起来,鬼医一直想续她奶奶的寿命,故独闯麒麟洞寻获一种仙药,只可惜他也因此丧生在麒麟洞里,我这次去,也是想去麒麟洞看看,倘若鬼医显灵,或许还能救小嬏一命。”方子瑜说:“先生保重,我办妥北平之事就去鬼医谷与先生汇合。”蓝世仙说:“你也保重,北平凶险,凡事留心。”说着御剑抱着叶嬏飞了起来。方子瑜望着他半空的背影离去,又在北平城里潜伏,也自然听到朱棣疯了的消息,他也半信半疑,正想探戈究竟。那日晚上正在燕王府外逡巡,看见府里鬼鬼祟祟出来一个人,他跟上去一看,原来是葛诚,故拦住了问:“葛大人这是要去哪?”原来葛诚正是趁夜出来传信,这时碰见方子瑜,就立即将朱棣假疯的事情告诉他,希望他快些转交皇上。方子瑜已明白朱棣要反了,别了葛诚,快马加鞭回京,直冲谨身殿报上朱棣假疯谋反一事。朱允炆听了,深深恐惧朱棣的阴险和狡诈,立即发出密敕,令张昺、谢贵迅速逮捕燕王府官属,并使约葛诚为内应,同时密令徐辉祖软禁朱棣及其世子。第135章 锦绣将士过了几日。徐辉祖得到朱允炆的诏书,说是暂罢削藩之事,遂对张昺、谢贵说:“皇上看来还是对朱棣抱有幻想。”张昺问:“那军队撤还是留?”徐辉祖叹息说:“先撤军吧。”三人无奈,正欲散去,门外传来急报,乃是皇上密敕,徐辉祖同二人打开一看,立时神经紧张了百倍,徐辉祖说:“这是要反了?速速包围燕王府。”张昺说:“可谕旨里没说逮捕朱棣?”徐辉祖说:“不奇怪,这其一是依祖制,亲王犯错,罪在属官;其二,皇上显然还不想拆穿朱棣。你们且将燕王府一干大大小小官员逮捕,等人一抓,我再设法捉拿朱棣。”谢贵说:“如今密敕在手,只要大军围住燕王府,朱棣也插翅难飞。”很快大军气势汹汹,在燕王府端礼门前架起了层层叠叠的栅栏,团团将燕王府围住。可燕王府大门紧闭,张昺骑马立在军前,迎着猎猎风声,叫人喊话,可如何喊也无人响应,便说:“谢大人,你看如何进去?”谢贵说:“我们有皇上的谕旨,不如扔进去给他们,他们若不从,我们就硬闯,这样做,也不算对燕王不敬吧。”张昺说:“也只有如此了。”遂将密敕系在箭上,拉弓射了进去。燕王府被包围,府内就如炸开了锅,家丁丫鬟惊慌失措,又因朱棣疯了,王妃和世子顾此失彼,一时王府无主,乱成一团,外面围得水泄不通,也出去不得,正是焦头烂额。苏小难和朱高珞也早早在云水园里闻听燕王府被官兵包围,更想不到朝廷削藩如此迅速。苏小难问:“高珞,你怕吗?”朱高珞紧紧握着苏小难的手说:“只要有小难在,我就不怕。”苏小难说:“高珞,如今父王病重,王府陷难,我们一定保王府平安无事。”两人携剑去了正殿,见正殿里更是乱成一团,朱高炽和朱高煦吵成一团,原来是为要不要逮捕府内的官属起了分争,依照谕旨,皇上要逮捕燕王府官属,朱高炽欲遵照谕旨办事,朱高煦却死活不同意。这时候道衍走了出来,说道:“两位王子勿要吵了。”朱高炽急问:“大师,父王病了,你看现在怎么办?”朱高煦忙跟着说:“这还用问吗?现在就反了啊,大师,你也是官属,不会想也被抓去吧。”道衍微微一笑:“二公子是太|祖子孙,怎能轻言造反。”朱高煦啐了一声说:“不反,就等着死翘翘吧。”说完背身站到一边,不言不语。道衍说:“皇上又未说要惩治尔等,老衲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世子,如今燕王病重,王妃心伤,你是一家之主,请你下令,速速逮捕我们这些奴仆,一律绑起来,交由朝廷吧。”朱高炽说:“大师严重了,我岂敢啊?”道衍说:“世子不妨听我一言,此是保王府平安的唯一之计。你将王府一干官属绑起来,再请张昺、谢贵进来抓人。”这时候殿外跪了一遍官员,为首的有张玉、朱能、马和等,都齐呼:“请世子将我们捆绑!保王府平安!保燕王和世子平安!”朱高炽感动不已,含泪说:“你们起来吧,我又于心何忍,将你们绑起来,不如从长计议,大师,你可还有办法!”朱高煦鄙夷一啐,暗暗骂道:“虚情假意!”道衍说:“世子再不做决议,官兵一定以为我们在商议谋反之策。等他们闯进来,就糟糕了。”众属官又呼声再起:“请世子下令!”朱高炽左右为难,道衍说:“世子不绑,就反了吧。”一时众官属俱抬起头来,满脸是热血洋溢,似乎非反不可。朱高炽脸都白了,探问说:“可父王?大师要?”道衍走到他耳前说了几句。朱高炽一震,马上说:“大师的意思?”过了一会,又对殿外众官属说:“各位,高炽得罪了。”一时叫人拿绳子将众人五花大绑。众官属虽心不甘,但为保王府,只得忍受。过了一会,王府的门打开了,张昺、谢贵见状,立即驱马向前,大军赫然向前移动,声震长天。朱高炽一瘸一拐一人走了出来,行了个礼说:“两位大人辛苦了。”张昺下马说:“世子,你可看到谕旨了?”朱高炽说:“已看过。”张昺说:“你可知皇上这次网开一面,他知道王爷病了,并不想打扰他,若世子将一干官员逮捕,我们也好和皇上交差。”朱高炽说:“两位大人,案犯都绑好了,你们看?”手一指墙头。张昺、谢贵都咋舌,只见城楼上,黑压压地探出一片脑袋来,被五花大绑的人当中,两人都认识,有道衍和尚、大将张玉、朱能,还有其他将军官吏,要细数起来,恐怕无一遗漏。张昺摇头叹道:“世子真是好本事!”朱高炽说:“父王病重,我也只能做到此,请两位大人到府内清点名单。”张昺迟疑说:“燕王果然病了?”朱高炽说:“确实不假,如今还疯疯癫癫的。”张昺和谢贵对眼,显然还有些不相信朱棣是真疯,张昺说:“我刚刚还听说,燕王并非疯了?”朱高炽说:“父王正裹着棉被在屋里烤着火。”“烤火?这天气。”张昺暗自嘲笑。谢贵走到张昺耳边说:“如今百官被绑,朱棣就是插翅也难飞,我们不如进去看看,早早将此事了结,报与皇上。”张昺细细一想,也觉没有什么不可,点了点头,又对朱高炽说:“那好,随你进府清点吧。”因怕生变,又挑了千名精壮兵勇同往。兵勇蜂拥而至,将已捆绑的官属全押到院子里,又围住了正殿,朱高炽交上名单,朱高煦哼地一声走出大殿,按剑而立。张昺翻了翻名单,脸露喜悦,问道:“燕王安好?”朱高炽说:“父王在内殿,请两位随我进去。”张昺和谢贵互换了一个眼色,也想探查下朱棣是否真疯,张昺说:“请世子带路吧!”谢贵又吩咐随将余瑱谨守大殿,静候他们出来。两人一见内殿,屋里昏暗,门窗紧闭,只觉蒸笼一般的热,全身不自觉就汗淋淋。转过屏风,就看见朱棣坐在里面,裹着一身大棉被,披头散发,最可笑的是,面前生了一个火盆,炭火通明,因背对着,也看不见他的面容。有个女子正在给他梳发,这女子清秀典雅,仔细辨别,是刚刚大婚的苏小难,一旁还站立个人,英英玉立,是朱棣的三儿子朱高珞,朱高珞说:“两位大人辛苦了。”张昺见屋中孤寂,再无旁人,就问了一句:“燕王可病愈了?”朱棣频频将双手伸到火炭上烤,口中念叨:“冷啊,冷啊……”张昺望了一眼谢贵说:“看来燕王是真病了,世子,我们快去点检,好早向皇上禀报。”朱高炽恭奉相送,张昺、谢贵正当离去,忽听朱棣说了一句:“高珞,小难!”话音未落,朱高珞和苏小难如早得命令一般,撩起早就搁置好的剑,一个箭步就跃到张昺、谢贵近前,张昺、谢贵慌急拔剑,但哪里来得及,两把剑已架住两条脖子。朱棣缓缓起身,厉声说:“张昺、谢贵,你们可知罪?”张昺、谢贵被剑束缚着,惊乱不已,慌问:“我们何罪之有?”朱棣转身,却是目光如注,哪有半分疯态,张昺、谢贵顿时就骇住了,谢贵问:“你装疯?”“装疯?”朱棣说:“堂堂燕王,装疯卖傻,你们可知,我为的是什么?自太|祖薨逝,朝廷可给本王一天好日子过,如今你们又苦苦相逼,我是如坐针毡,如临深渊,身为皇亲,却生不如死,天理何在?本王要收拾你们这些狗官!”张昺、谢贵骇得灰头灰脸:“你想,造反不成?”朱棣哈哈一笑:“造反?”又严声说:“张昺、谢贵,你们带剑闯入内殿,刺杀本王,我今日要借你们的人头祭旗!”张昺、谢贵吓得直哆嗦:“你别乱来啊,我们是奉皇旨来捉拿你的!”“假传圣旨,罪加一等!”说着就拔出狮口剑,疾步上前,两人求饶:“燕王息怒啊……”话音未落,鲜血四溅。余瑱同千名兵勇围在殿口,正焦虑等张昺、谢贵出来,忽然看见朱高珞和苏小难闪出一对璧影,两人皆穿着军士巾服,玉鸾锦衣,曳撒红底,白面罩甲,好一对锦绣将士,威风凛凛。余瑱见朱高珞手里拽着两颗血淋林的人头,正是张昺和谢贵,一时大为震惊,仗剑说:“你们杀了谢大人和张大人?”朱高珞一脸严厉:“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被燕王处死!你们还不快快放下武器!”余瑱因是谢贵得力属下,心知不妙,大喊:“燕王造反了!”第136章 好女儿话音才落,苏小难一跃而去,流光剑就直抵他的胸前,余瑱举剑相迎,顿时划出金灿灿的火花,苏小难又飞快使出日月剑连贯招式,余瑱瞬间落入下风。兵勇们也冲上来厮杀,这殿外也厮杀起来,原来朱高煦早就想等待机会奋力一击,这时见殿内兵戈声起,大喝一声卷入了汹涌的战斗。苏小难刚步入日月剑第三式,余瑱招架不住,流光剑瞬间就刺到他胸口,可苏小难竟然停住了,她害怕了,这个迟疑,被余瑱抓住了,他一个反手,将剑刺往她的腹部。这千钧一发之机,余瑱使出的剑忽然顿住了,他的咽喉被一把剑刺穿了。原来是朱高珞及时赶到,喊了一句:“小难,你不杀他,他就杀你。”这时候又有兵勇刀剑相向,朱高珞搁住了进攻,数人丧命剑下。苏小难见死伤无数,拼命闯出殿门,御剑飞到空中,对密密麻麻的士兵大声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张昺、谢贵都死了,他们是假传圣旨,死有余辜,你们不要白白牺牲。”众兵勇听了,面面相觑,朱高珞正色说:“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被正法,你们也要一同谋反是不是?”话语落下不久,有几人果然投了刀剑,其他人都纷纷弃剑。一时进入燕王府里的兵勇都弃剑而去。很快燕王府城楼上就挂起了张昺、谢贵的人头,众士兵望见时俱是骇然,苏小难拉着朱高珞跑到城门上。朱高珞又对端礼门前停留的三军喊道:“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斩首示众,燕王念你们并不知情,赦你们无罪,将士们,且不可再受蒙蔽,赶快回去!”众士兵听了,面面相觑,不知所以,朱高珞又喊道:“难道你们也想同张昺、谢贵一样?”众士兵见一群兵勇从端礼门内慌慌乱乱,四散逃离,如今主将已失,一时没有主张,待有胆大的离开队伍,故也纷纷离散。徐辉祖说:“不如,我们作两手打算,两位大人手上的七卫军屯田军,先于燕王府五里外做好准备,以切断燕王府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我立即派人急马上京禀明皇上。”张昺、谢贵点了点头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几天,燕王疯了的消息就传到朱允炆的耳中,彼时朱允炆正在与方孝孺讨论周官法度,听了这消息,竟有些伤感,叹息说:“是朕逼疯四叔了。”方孝孺说:“皇上仁慈,鄙臣倒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燕王疯了,我们更应抓住机会削藩啊。”朱允炆显得为难说:“爱卿不是不明白朕的心思,四叔疯了,朕于心何忍做雪上加霜之事,我立即诏书给徐辉祖,暂罢削藩一事。”这诏书刚发出,太监报方子瑜求见,朱允炆叫快传,方子瑜行色匆匆进了谨身殿,跪礼就说:“皇上,燕王要谋反了!”朱允炆和方孝孺都震惊不已,朱允炆忙问:“他不是疯了吗,如何要反?”方子瑜说:“我这消息是从葛诚口中得来的,葛诚亲眼所见,燕王表面上疯,却能去道衍的房间议事,燕王府里的守备不但没有松懈,反而加紧了兵卫巡逻,王府内城已经布满了军队,他这不是反是什么?”原来方子瑜那天在燕王府外,亲见叶嬏被箭射中,蓝世仙伤心不已,蓝世仙抱着奄奄一息的叶嬏回去时,方子瑜却发现叶嬏的手指还抓着蓝世仙的衣襟,于是对蓝世仙说:“你看小嬏是否还有个意念,她似乎有一口气还在为先生留着。”蓝世仙看着叶嬏几乎冰冷的脸面,痛心说:“我明白,她是舍不得我。”在茫茫的大地上走了半遭,蓝世仙忽然停了下来,对方子瑜说:“子瑜,我带小嬏走;你留在燕王府外留意朱棣的行踪,一旦有什么发现,一定想方设法通知皇上。”方子瑜问:“先生要带小嬏去哪?”蓝世仙说:“小嬏的爷爷是鬼医,我记起来,鬼医一直想续她奶奶的寿命,故独闯麒麟洞寻获一种仙药,只可惜他也因此丧生在麒麟洞里,我这次去,也是想去麒麟洞看看,倘若鬼医显灵,或许还能救小嬏一命。”方子瑜说:“先生保重,我办妥北平之事就去鬼医谷与先生汇合。”蓝世仙说:“你也保重,北平凶险,凡事留心。”说着御剑抱着叶嬏飞了起来。方子瑜望着他半空的背影离去,又在北平城里潜伏,也自然听到朱棣疯了的消息,他也半信半疑,正想探戈究竟。那日晚上正在燕王府外逡巡,看见府里鬼鬼祟祟出来一个人,他跟上去一看,原来是葛诚,故拦住了问:“葛大人这是要去哪?”原来葛诚正是趁夜出来传信,这时碰见方子瑜,就立即将朱棣假疯的事情告诉他,希望他快些转交皇上。方子瑜已明白朱棣要反了,别了葛诚,快马加鞭回京,直冲谨身殿报上朱棣假疯谋反一事。朱允炆听了,深深恐惧朱棣的阴险和狡诈,立即发出密敕,令张昺、谢贵迅速逮捕燕王府官属,并使约葛诚为内应,同时密令徐辉祖软禁朱棣及其世子。第135章 锦绣将士过了几日。徐辉祖得到朱允炆的诏书,说是暂罢削藩之事,遂对张昺、谢贵说:“皇上看来还是对朱棣抱有幻想。”张昺问:“那军队撤还是留?”徐辉祖叹息说:“先撤军吧。”三人无奈,正欲散去,门外传来急报,乃是皇上密敕,徐辉祖同二人打开一看,立时神经紧张了百倍,徐辉祖说:“这是要反了?速速包围燕王府。”张昺说:“可谕旨里没说逮捕朱棣?”徐辉祖说:“不奇怪,这其一是依祖制,亲王犯错,罪在属官;其二,皇上显然还不想拆穿朱棣。你们且将燕王府一干大大小小官员逮捕,等人一抓,我再设法捉拿朱棣。”谢贵说:“如今密敕在手,只要大军围住燕王府,朱棣也插翅难飞。”很快大军气势汹汹,在燕王府端礼门前架起了层层叠叠的栅栏,团团将燕王府围住。可燕王府大门紧闭,张昺骑马立在军前,迎着猎猎风声,叫人喊话,可如何喊也无人响应,便说:“谢大人,你看如何进去?”谢贵说:“我们有皇上的谕旨,不如扔进去给他们,他们若不从,我们就硬闯,这样做,也不算对燕王不敬吧。”张昺说:“也只有如此了。”遂将密敕系在箭上,拉弓射了进去。燕王府被包围,府内就如炸开了锅,家丁丫鬟惊慌失措,又因朱棣疯了,王妃和世子顾此失彼,一时王府无主,乱成一团,外面围得水泄不通,也出去不得,正是焦头烂额。苏小难和朱高珞也早早在云水园里闻听燕王府被官兵包围,更想不到朝廷削藩如此迅速。苏小难问:“高珞,你怕吗?”朱高珞紧紧握着苏小难的手说:“只要有小难在,我就不怕。”苏小难说:“高珞,如今父王病重,王府陷难,我们一定保王府平安无事。”两人携剑去了正殿,见正殿里更是乱成一团,朱高炽和朱高煦吵成一团,原来是为要不要逮捕府内的官属起了分争,依照谕旨,皇上要逮捕燕王府官属,朱高炽欲遵照谕旨办事,朱高煦却死活不同意。这时候道衍走了出来,说道:“两位王子勿要吵了。”朱高炽急问:“大师,父王病了,你看现在怎么办?”朱高煦忙跟着说:“这还用问吗?现在就反了啊,大师,你也是官属,不会想也被抓去吧。”道衍微微一笑:“二公子是太|祖子孙,怎能轻言造反。”朱高煦啐了一声说:“不反,就等着死翘翘吧。”说完背身站到一边,不言不语。道衍说:“皇上又未说要惩治尔等,老衲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世子,如今燕王病重,王妃心伤,你是一家之主,请你下令,速速逮捕我们这些奴仆,一律绑起来,交由朝廷吧。”朱高炽说:“大师严重了,我岂敢啊?”道衍说:“世子不妨听我一言,此是保王府平安的唯一之计。你将王府一干官属绑起来,再请张昺、谢贵进来抓人。”这时候殿外跪了一遍官员,为首的有张玉、朱能、马和等,都齐呼:“请世子将我们捆绑!保王府平安!保燕王和世子平安!”朱高炽感动不已,含泪说:“你们起来吧,我又于心何忍,将你们绑起来,不如从长计议,大师,你可还有办法!”朱高煦鄙夷一啐,暗暗骂道:“虚情假意!”道衍说:“世子再不做决议,官兵一定以为我们在商议谋反之策。等他们闯进来,就糟糕了。”众属官又呼声再起:“请世子下令!”朱高炽左右为难,道衍说:“世子不绑,就反了吧。”一时众官属俱抬起头来,满脸是热血洋溢,似乎非反不可。朱高炽脸都白了,探问说:“可父王?大师要?”道衍走到他耳前说了几句。朱高炽一震,马上说:“大师的意思?”过了一会,又对殿外众官属说:“各位,高炽得罪了。”一时叫人拿绳子将众人五花大绑。众官属虽心不甘,但为保王府,只得忍受。过了一会,王府的门打开了,张昺、谢贵见状,立即驱马向前,大军赫然向前移动,声震长天。朱高炽一瘸一拐一人走了出来,行了个礼说:“两位大人辛苦了。”张昺下马说:“世子,你可看到谕旨了?”朱高炽说:“已看过。”张昺说:“你可知皇上这次网开一面,他知道王爷病了,并不想打扰他,若世子将一干官员逮捕,我们也好和皇上交差。”朱高炽说:“两位大人,案犯都绑好了,你们看?”手一指墙头。张昺、谢贵都咋舌,只见城楼上,黑压压地探出一片脑袋来,被五花大绑的人当中,两人都认识,有道衍和尚、大将张玉、朱能,还有其他将军官吏,要细数起来,恐怕无一遗漏。张昺摇头叹道:“世子真是好本事!”朱高炽说:“父王病重,我也只能做到此,请两位大人到府内清点名单。”张昺迟疑说:“燕王果然病了?”朱高炽说:“确实不假,如今还疯疯癫癫的。”张昺和谢贵对眼,显然还有些不相信朱棣是真疯,张昺说:“我刚刚还听说,燕王并非疯了?”朱高炽说:“父王正裹着棉被在屋里烤着火。”“烤火?这天气。”张昺暗自嘲笑。谢贵走到张昺耳边说:“如今百官被绑,朱棣就是插翅也难飞,我们不如进去看看,早早将此事了结,报与皇上。”张昺细细一想,也觉没有什么不可,点了点头,又对朱高炽说:“那好,随你进府清点吧。”因怕生变,又挑了千名精壮兵勇同往。兵勇蜂拥而至,将已捆绑的官属全押到院子里,又围住了正殿,朱高炽交上名单,朱高煦哼地一声走出大殿,按剑而立。张昺翻了翻名单,脸露喜悦,问道:“燕王安好?”朱高炽说:“父王在内殿,请两位随我进去。”张昺和谢贵互换了一个眼色,也想探查下朱棣是否真疯,张昺说:“请世子带路吧!”谢贵又吩咐随将余瑱谨守大殿,静候他们出来。两人一见内殿,屋里昏暗,门窗紧闭,只觉蒸笼一般的热,全身不自觉就汗淋淋。转过屏风,就看见朱棣坐在里面,裹着一身大棉被,披头散发,最可笑的是,面前生了一个火盆,炭火通明,因背对着,也看不见他的面容。有个女子正在给他梳发,这女子清秀典雅,仔细辨别,是刚刚大婚的苏小难,一旁还站立个人,英英玉立,是朱棣的三儿子朱高珞,朱高珞说:“两位大人辛苦了。”张昺见屋中孤寂,再无旁人,就问了一句:“燕王可病愈了?”朱棣频频将双手伸到火炭上烤,口中念叨:“冷啊,冷啊……”张昺望了一眼谢贵说:“看来燕王是真病了,世子,我们快去点检,好早向皇上禀报。”朱高炽恭奉相送,张昺、谢贵正当离去,忽听朱棣说了一句:“高珞,小难!”话音未落,朱高珞和苏小难如早得命令一般,撩起早就搁置好的剑,一个箭步就跃到张昺、谢贵近前,张昺、谢贵慌急拔剑,但哪里来得及,两把剑已架住两条脖子。朱棣缓缓起身,厉声说:“张昺、谢贵,你们可知罪?”张昺、谢贵被剑束缚着,惊乱不已,慌问:“我们何罪之有?”朱棣转身,却是目光如注,哪有半分疯态,张昺、谢贵顿时就骇住了,谢贵问:“你装疯?”“装疯?”朱棣说:“堂堂燕王,装疯卖傻,你们可知,我为的是什么?自太|祖薨逝,朝廷可给本王一天好日子过,如今你们又苦苦相逼,我是如坐针毡,如临深渊,身为皇亲,却生不如死,天理何在?本王要收拾你们这些狗官!”张昺、谢贵骇得灰头灰脸:“你想,造反不成?”朱棣哈哈一笑:“造反?”又严声说:“张昺、谢贵,你们带剑闯入内殿,刺杀本王,我今日要借你们的人头祭旗!”张昺、谢贵吓得直哆嗦:“你别乱来啊,我们是奉皇旨来捉拿你的!”“假传圣旨,罪加一等!”说着就拔出狮口剑,疾步上前,两人求饶:“燕王息怒啊……”话音未落,鲜血四溅。余瑱同千名兵勇围在殿口,正焦虑等张昺、谢贵出来,忽然看见朱高珞和苏小难闪出一对璧影,两人皆穿着军士巾服,玉鸾锦衣,曳撒红底,白面罩甲,好一对锦绣将士,威风凛凛。余瑱见朱高珞手里拽着两颗血淋林的人头,正是张昺和谢贵,一时大为震惊,仗剑说:“你们杀了谢大人和张大人?”朱高珞一脸严厉:“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被燕王处死!你们还不快快放下武器!”余瑱因是谢贵得力属下,心知不妙,大喊:“燕王造反了!”第136章 好女儿话音才落,苏小难一跃而去,流光剑就直抵他的胸前,余瑱举剑相迎,顿时划出金灿灿的火花,苏小难又飞快使出日月剑连贯招式,余瑱瞬间落入下风。兵勇们也冲上来厮杀,这殿外也厮杀起来,原来朱高煦早就想等待机会奋力一击,这时见殿内兵戈声起,大喝一声卷入了汹涌的战斗。苏小难刚步入日月剑第三式,余瑱招架不住,流光剑瞬间就刺到他胸口,可苏小难竟然停住了,她害怕了,这个迟疑,被余瑱抓住了,他一个反手,将剑刺往她的腹部。这千钧一发之机,余瑱使出的剑忽然顿住了,他的咽喉被一把剑刺穿了。原来是朱高珞及时赶到,喊了一句:“小难,你不杀他,他就杀你。”这时候又有兵勇刀剑相向,朱高珞搁住了进攻,数人丧命剑下。苏小难见死伤无数,拼命闯出殿门,御剑飞到空中,对密密麻麻的士兵大声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张昺、谢贵都死了,他们是假传圣旨,死有余辜,你们不要白白牺牲。”众兵勇听了,面面相觑,朱高珞正色说:“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被正法,你们也要一同谋反是不是?”话语落下不久,有几人果然投了刀剑,其他人都纷纷弃剑。一时进入燕王府里的兵勇都弃剑而去。很快燕王府城楼上就挂起了张昺、谢贵的人头,众士兵望见时俱是骇然,苏小难拉着朱高珞跑到城门上。朱高珞又对端礼门前停留的三军喊道:“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斩首示众,燕王念你们并不知情,赦你们无罪,将士们,且不可再受蒙蔽,赶快回去!”众士兵听了,面面相觑,不知所以,朱高珞又喊道:“难道你们也想同张昺、谢贵一样?”众士兵见一群兵勇从端礼门内慌慌乱乱,四散逃离,如今主将已失,一时没有主张,待有胆大的离开队伍,故也纷纷离散。徐辉祖说:“不如,我们作两手打算,两位大人手上的七卫军屯田军,先于燕王府五里外做好准备,以切断燕王府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我立即派人急马上京禀明皇上。”张昺、谢贵点了点头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几天,燕王疯了的消息就传到朱允炆的耳中,彼时朱允炆正在与方孝孺讨论周官法度,听了这消息,竟有些伤感,叹息说:“是朕逼疯四叔了。”方孝孺说:“皇上仁慈,鄙臣倒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燕王疯了,我们更应抓住机会削藩啊。”朱允炆显得为难说:“爱卿不是不明白朕的心思,四叔疯了,朕于心何忍做雪上加霜之事,我立即诏书给徐辉祖,暂罢削藩一事。”这诏书刚发出,太监报方子瑜求见,朱允炆叫快传,方子瑜行色匆匆进了谨身殿,跪礼就说:“皇上,燕王要谋反了!”朱允炆和方孝孺都震惊不已,朱允炆忙问:“他不是疯了吗,如何要反?”方子瑜说:“我这消息是从葛诚口中得来的,葛诚亲眼所见,燕王表面上疯,却能去道衍的房间议事,燕王府里的守备不但没有松懈,反而加紧了兵卫巡逻,王府内城已经布满了军队,他这不是反是什么?”原来方子瑜那天在燕王府外,亲见叶嬏被箭射中,蓝世仙伤心不已,蓝世仙抱着奄奄一息的叶嬏回去时,方子瑜却发现叶嬏的手指还抓着蓝世仙的衣襟,于是对蓝世仙说:“你看小嬏是否还有个意念,她似乎有一口气还在为先生留着。”蓝世仙看着叶嬏几乎冰冷的脸面,痛心说:“我明白,她是舍不得我。”在茫茫的大地上走了半遭,蓝世仙忽然停了下来,对方子瑜说:“子瑜,我带小嬏走;你留在燕王府外留意朱棣的行踪,一旦有什么发现,一定想方设法通知皇上。”方子瑜问:“先生要带小嬏去哪?”蓝世仙说:“小嬏的爷爷是鬼医,我记起来,鬼医一直想续她奶奶的寿命,故独闯麒麟洞寻获一种仙药,只可惜他也因此丧生在麒麟洞里,我这次去,也是想去麒麟洞看看,倘若鬼医显灵,或许还能救小嬏一命。”方子瑜说:“先生保重,我办妥北平之事就去鬼医谷与先生汇合。”蓝世仙说:“你也保重,北平凶险,凡事留心。”说着御剑抱着叶嬏飞了起来。方子瑜望着他半空的背影离去,又在北平城里潜伏,也自然听到朱棣疯了的消息,他也半信半疑,正想探戈究竟。那日晚上正在燕王府外逡巡,看见府里鬼鬼祟祟出来一个人,他跟上去一看,原来是葛诚,故拦住了问:“葛大人这是要去哪?”原来葛诚正是趁夜出来传信,这时碰见方子瑜,就立即将朱棣假疯的事情告诉他,希望他快些转交皇上。方子瑜已明白朱棣要反了,别了葛诚,快马加鞭回京,直冲谨身殿报上朱棣假疯谋反一事。朱允炆听了,深深恐惧朱棣的阴险和狡诈,立即发出密敕,令张昺、谢贵迅速逮捕燕王府官属,并使约葛诚为内应,同时密令徐辉祖软禁朱棣及其世子。第135章 锦绣将士过了几日。徐辉祖得到朱允炆的诏书,说是暂罢削藩之事,遂对张昺、谢贵说:“皇上看来还是对朱棣抱有幻想。”张昺问:“那军队撤还是留?”徐辉祖叹息说:“先撤军吧。”三人无奈,正欲散去,门外传来急报,乃是皇上密敕,徐辉祖同二人打开一看,立时神经紧张了百倍,徐辉祖说:“这是要反了?速速包围燕王府。”张昺说:“可谕旨里没说逮捕朱棣?”徐辉祖说:“不奇怪,这其一是依祖制,亲王犯错,罪在属官;其二,皇上显然还不想拆穿朱棣。你们且将燕王府一干大大小小官员逮捕,等人一抓,我再设法捉拿朱棣。”谢贵说:“如今密敕在手,只要大军围住燕王府,朱棣也插翅难飞。”很快大军气势汹汹,在燕王府端礼门前架起了层层叠叠的栅栏,团团将燕王府围住。可燕王府大门紧闭,张昺骑马立在军前,迎着猎猎风声,叫人喊话,可如何喊也无人响应,便说:“谢大人,你看如何进去?”谢贵说:“我们有皇上的谕旨,不如扔进去给他们,他们若不从,我们就硬闯,这样做,也不算对燕王不敬吧。”张昺说:“也只有如此了。”遂将密敕系在箭上,拉弓射了进去。燕王府被包围,府内就如炸开了锅,家丁丫鬟惊慌失措,又因朱棣疯了,王妃和世子顾此失彼,一时王府无主,乱成一团,外面围得水泄不通,也出去不得,正是焦头烂额。苏小难和朱高珞也早早在云水园里闻听燕王府被官兵包围,更想不到朝廷削藩如此迅速。苏小难问:“高珞,你怕吗?”朱高珞紧紧握着苏小难的手说:“只要有小难在,我就不怕。”苏小难说:“高珞,如今父王病重,王府陷难,我们一定保王府平安无事。”两人携剑去了正殿,见正殿里更是乱成一团,朱高炽和朱高煦吵成一团,原来是为要不要逮捕府内的官属起了分争,依照谕旨,皇上要逮捕燕王府官属,朱高炽欲遵照谕旨办事,朱高煦却死活不同意。这时候道衍走了出来,说道:“两位王子勿要吵了。”朱高炽急问:“大师,父王病了,你看现在怎么办?”朱高煦忙跟着说:“这还用问吗?现在就反了啊,大师,你也是官属,不会想也被抓去吧。”道衍微微一笑:“二公子是太|祖子孙,怎能轻言造反。”朱高煦啐了一声说:“不反,就等着死翘翘吧。”说完背身站到一边,不言不语。道衍说:“皇上又未说要惩治尔等,老衲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世子,如今燕王病重,王妃心伤,你是一家之主,请你下令,速速逮捕我们这些奴仆,一律绑起来,交由朝廷吧。”朱高炽说:“大师严重了,我岂敢啊?”道衍说:“世子不妨听我一言,此是保王府平安的唯一之计。你将王府一干官属绑起来,再请张昺、谢贵进来抓人。”这时候殿外跪了一遍官员,为首的有张玉、朱能、马和等,都齐呼:“请世子将我们捆绑!保王府平安!保燕王和世子平安!”朱高炽感动不已,含泪说:“你们起来吧,我又于心何忍,将你们绑起来,不如从长计议,大师,你可还有办法!”朱高煦鄙夷一啐,暗暗骂道:“虚情假意!”道衍说:“世子再不做决议,官兵一定以为我们在商议谋反之策。等他们闯进来,就糟糕了。”众属官又呼声再起:“请世子下令!”朱高炽左右为难,道衍说:“世子不绑,就反了吧。”一时众官属俱抬起头来,满脸是热血洋溢,似乎非反不可。朱高炽脸都白了,探问说:“可父王?大师要?”道衍走到他耳前说了几句。朱高炽一震,马上说:“大师的意思?”过了一会,又对殿外众官属说:“各位,高炽得罪了。”一时叫人拿绳子将众人五花大绑。众官属虽心不甘,但为保王府,只得忍受。过了一会,王府的门打开了,张昺、谢贵见状,立即驱马向前,大军赫然向前移动,声震长天。朱高炽一瘸一拐一人走了出来,行了个礼说:“两位大人辛苦了。”张昺下马说:“世子,你可看到谕旨了?”朱高炽说:“已看过。”张昺说:“你可知皇上这次网开一面,他知道王爷病了,并不想打扰他,若世子将一干官员逮捕,我们也好和皇上交差。”朱高炽说:“两位大人,案犯都绑好了,你们看?”手一指墙头。张昺、谢贵都咋舌,只见城楼上,黑压压地探出一片脑袋来,被五花大绑的人当中,两人都认识,有道衍和尚、大将张玉、朱能,还有其他将军官吏,要细数起来,恐怕无一遗漏。张昺摇头叹道:“世子真是好本事!”朱高炽说:“父王病重,我也只能做到此,请两位大人到府内清点名单。”张昺迟疑说:“燕王果然病了?”朱高炽说:“确实不假,如今还疯疯癫癫的。”张昺和谢贵对眼,显然还有些不相信朱棣是真疯,张昺说:“我刚刚还听说,燕王并非疯了?”朱高炽说:“父王正裹着棉被在屋里烤着火。”“烤火?这天气。”张昺暗自嘲笑。谢贵走到张昺耳边说:“如今百官被绑,朱棣就是插翅也难飞,我们不如进去看看,早早将此事了结,报与皇上。”张昺细细一想,也觉没有什么不可,点了点头,又对朱高炽说:“那好,随你进府清点吧。”因怕生变,又挑了千名精壮兵勇同往。兵勇蜂拥而至,将已捆绑的官属全押到院子里,又围住了正殿,朱高炽交上名单,朱高煦哼地一声走出大殿,按剑而立。张昺翻了翻名单,脸露喜悦,问道:“燕王安好?”朱高炽说:“父王在内殿,请两位随我进去。”张昺和谢贵互换了一个眼色,也想探查下朱棣是否真疯,张昺说:“请世子带路吧!”谢贵又吩咐随将余瑱谨守大殿,静候他们出来。两人一见内殿,屋里昏暗,门窗紧闭,只觉蒸笼一般的热,全身不自觉就汗淋淋。转过屏风,就看见朱棣坐在里面,裹着一身大棉被,披头散发,最可笑的是,面前生了一个火盆,炭火通明,因背对着,也看不见他的面容。有个女子正在给他梳发,这女子清秀典雅,仔细辨别,是刚刚大婚的苏小难,一旁还站立个人,英英玉立,是朱棣的三儿子朱高珞,朱高珞说:“两位大人辛苦了。”张昺见屋中孤寂,再无旁人,就问了一句:“燕王可病愈了?”朱棣频频将双手伸到火炭上烤,口中念叨:“冷啊,冷啊……”张昺望了一眼谢贵说:“看来燕王是真病了,世子,我们快去点检,好早向皇上禀报。”朱高炽恭奉相送,张昺、谢贵正当离去,忽听朱棣说了一句:“高珞,小难!”话音未落,朱高珞和苏小难如早得命令一般,撩起早就搁置好的剑,一个箭步就跃到张昺、谢贵近前,张昺、谢贵慌急拔剑,但哪里来得及,两把剑已架住两条脖子。朱棣缓缓起身,厉声说:“张昺、谢贵,你们可知罪?”张昺、谢贵被剑束缚着,惊乱不已,慌问:“我们何罪之有?”朱棣转身,却是目光如注,哪有半分疯态,张昺、谢贵顿时就骇住了,谢贵问:“你装疯?”“装疯?”朱棣说:“堂堂燕王,装疯卖傻,你们可知,我为的是什么?自太|祖薨逝,朝廷可给本王一天好日子过,如今你们又苦苦相逼,我是如坐针毡,如临深渊,身为皇亲,却生不如死,天理何在?本王要收拾你们这些狗官!”张昺、谢贵骇得灰头灰脸:“你想,造反不成?”朱棣哈哈一笑:“造反?”又严声说:“张昺、谢贵,你们带剑闯入内殿,刺杀本王,我今日要借你们的人头祭旗!”张昺、谢贵吓得直哆嗦:“你别乱来啊,我们是奉皇旨来捉拿你的!”“假传圣旨,罪加一等!”说着就拔出狮口剑,疾步上前,两人求饶:“燕王息怒啊……”话音未落,鲜血四溅。余瑱同千名兵勇围在殿口,正焦虑等张昺、谢贵出来,忽然看见朱高珞和苏小难闪出一对璧影,两人皆穿着军士巾服,玉鸾锦衣,曳撒红底,白面罩甲,好一对锦绣将士,威风凛凛。余瑱见朱高珞手里拽着两颗血淋林的人头,正是张昺和谢贵,一时大为震惊,仗剑说:“你们杀了谢大人和张大人?”朱高珞一脸严厉:“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被燕王处死!你们还不快快放下武器!”余瑱因是谢贵得力属下,心知不妙,大喊:“燕王造反了!”第136章 好女儿话音才落,苏小难一跃而去,流光剑就直抵他的胸前,余瑱举剑相迎,顿时划出金灿灿的火花,苏小难又飞快使出日月剑连贯招式,余瑱瞬间落入下风。兵勇们也冲上来厮杀,这殿外也厮杀起来,原来朱高煦早就想等待机会奋力一击,这时见殿内兵戈声起,大喝一声卷入了汹涌的战斗。苏小难刚步入日月剑第三式,余瑱招架不住,流光剑瞬间就刺到他胸口,可苏小难竟然停住了,她害怕了,这个迟疑,被余瑱抓住了,他一个反手,将剑刺往她的腹部。这千钧一发之机,余瑱使出的剑忽然顿住了,他的咽喉被一把剑刺穿了。原来是朱高珞及时赶到,喊了一句:“小难,你不杀他,他就杀你。”这时候又有兵勇刀剑相向,朱高珞搁住了进攻,数人丧命剑下。苏小难见死伤无数,拼命闯出殿门,御剑飞到空中,对密密麻麻的士兵大声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张昺、谢贵都死了,他们是假传圣旨,死有余辜,你们不要白白牺牲。”众兵勇听了,面面相觑,朱高珞正色说:“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被正法,你们也要一同谋反是不是?”话语落下不久,有几人果然投了刀剑,其他人都纷纷弃剑。一时进入燕王府里的兵勇都弃剑而去。很快燕王府城楼上就挂起了张昺、谢贵的人头,众士兵望见时俱是骇然,苏小难拉着朱高珞跑到城门上。朱高珞又对端礼门前停留的三军喊道:“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斩首示众,燕王念你们并不知情,赦你们无罪,将士们,且不可再受蒙蔽,赶快回去!”众士兵听了,面面相觑,不知所以,朱高珞又喊道:“难道你们也想同张昺、谢贵一样?”众士兵见一群兵勇从端礼门内慌慌乱乱,四散逃离,如今主将已失,一时没有主张,待有胆大的离开队伍,故也纷纷离散。徐辉祖说:“不如,我们作两手打算,两位大人手上的七卫军屯田军,先于燕王府五里外做好准备,以切断燕王府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我立即派人急马上京禀明皇上。”张昺、谢贵点了点头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几天,燕王疯了的消息就传到朱允炆的耳中,彼时朱允炆正在与方孝孺讨论周官法度,听了这消息,竟有些伤感,叹息说:“是朕逼疯四叔了。”方孝孺说:“皇上仁慈,鄙臣倒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燕王疯了,我们更应抓住机会削藩啊。”朱允炆显得为难说:“爱卿不是不明白朕的心思,四叔疯了,朕于心何忍做雪上加霜之事,我立即诏书给徐辉祖,暂罢削藩一事。”这诏书刚发出,太监报方子瑜求见,朱允炆叫快传,方子瑜行色匆匆进了谨身殿,跪礼就说:“皇上,燕王要谋反了!”朱允炆和方孝孺都震惊不已,朱允炆忙问:“他不是疯了吗,如何要反?”方子瑜说:“我这消息是从葛诚口中得来的,葛诚亲眼所见,燕王表面上疯,却能去道衍的房间议事,燕王府里的守备不但没有松懈,反而加紧了兵卫巡逻,王府内城已经布满了军队,他这不是反是什么?”原来方子瑜那天在燕王府外,亲见叶嬏被箭射中,蓝世仙伤心不已,蓝世仙抱着奄奄一息的叶嬏回去时,方子瑜却发现叶嬏的手指还抓着蓝世仙的衣襟,于是对蓝世仙说:“你看小嬏是否还有个意念,她似乎有一口气还在为先生留着。”蓝世仙看着叶嬏几乎冰冷的脸面,痛心说:“我明白,她是舍不得我。”在茫茫的大地上走了半遭,蓝世仙忽然停了下来,对方子瑜说:“子瑜,我带小嬏走;你留在燕王府外留意朱棣的行踪,一旦有什么发现,一定想方设法通知皇上。”方子瑜问:“先生要带小嬏去哪?”蓝世仙说:“小嬏的爷爷是鬼医,我记起来,鬼医一直想续她奶奶的寿命,故独闯麒麟洞寻获一种仙药,只可惜他也因此丧生在麒麟洞里,我这次去,也是想去麒麟洞看看,倘若鬼医显灵,或许还能救小嬏一命。”方子瑜说:“先生保重,我办妥北平之事就去鬼医谷与先生汇合。”蓝世仙说:“你也保重,北平凶险,凡事留心。”说着御剑抱着叶嬏飞了起来。方子瑜望着他半空的背影离去,又在北平城里潜伏,也自然听到朱棣疯了的消息,他也半信半疑,正想探戈究竟。那日晚上正在燕王府外逡巡,看见府里鬼鬼祟祟出来一个人,他跟上去一看,原来是葛诚,故拦住了问:“葛大人这是要去哪?”原来葛诚正是趁夜出来传信,这时碰见方子瑜,就立即将朱棣假疯的事情告诉他,希望他快些转交皇上。方子瑜已明白朱棣要反了,别了葛诚,快马加鞭回京,直冲谨身殿报上朱棣假疯谋反一事。朱允炆听了,深深恐惧朱棣的阴险和狡诈,立即发出密敕,令张昺、谢贵迅速逮捕燕王府官属,并使约葛诚为内应,同时密令徐辉祖软禁朱棣及其世子。第135章 锦绣将士过了几日。徐辉祖得到朱允炆的诏书,说是暂罢削藩之事,遂对张昺、谢贵说:“皇上看来还是对朱棣抱有幻想。”张昺问:“那军队撤还是留?”徐辉祖叹息说:“先撤军吧。”三人无奈,正欲散去,门外传来急报,乃是皇上密敕,徐辉祖同二人打开一看,立时神经紧张了百倍,徐辉祖说:“这是要反了?速速包围燕王府。”张昺说:“可谕旨里没说逮捕朱棣?”徐辉祖说:“不奇怪,这其一是依祖制,亲王犯错,罪在属官;其二,皇上显然还不想拆穿朱棣。你们且将燕王府一干大大小小官员逮捕,等人一抓,我再设法捉拿朱棣。”谢贵说:“如今密敕在手,只要大军围住燕王府,朱棣也插翅难飞。”很快大军气势汹汹,在燕王府端礼门前架起了层层叠叠的栅栏,团团将燕王府围住。可燕王府大门紧闭,张昺骑马立在军前,迎着猎猎风声,叫人喊话,可如何喊也无人响应,便说:“谢大人,你看如何进去?”谢贵说:“我们有皇上的谕旨,不如扔进去给他们,他们若不从,我们就硬闯,这样做,也不算对燕王不敬吧。”张昺说:“也只有如此了。”遂将密敕系在箭上,拉弓射了进去。燕王府被包围,府内就如炸开了锅,家丁丫鬟惊慌失措,又因朱棣疯了,王妃和世子顾此失彼,一时王府无主,乱成一团,外面围得水泄不通,也出去不得,正是焦头烂额。苏小难和朱高珞也早早在云水园里闻听燕王府被官兵包围,更想不到朝廷削藩如此迅速。苏小难问:“高珞,你怕吗?”朱高珞紧紧握着苏小难的手说:“只要有小难在,我就不怕。”苏小难说:“高珞,如今父王病重,王府陷难,我们一定保王府平安无事。”两人携剑去了正殿,见正殿里更是乱成一团,朱高炽和朱高煦吵成一团,原来是为要不要逮捕府内的官属起了分争,依照谕旨,皇上要逮捕燕王府官属,朱高炽欲遵照谕旨办事,朱高煦却死活不同意。这时候道衍走了出来,说道:“两位王子勿要吵了。”朱高炽急问:“大师,父王病了,你看现在怎么办?”朱高煦忙跟着说:“这还用问吗?现在就反了啊,大师,你也是官属,不会想也被抓去吧。”道衍微微一笑:“二公子是太|祖子孙,怎能轻言造反。”朱高煦啐了一声说:“不反,就等着死翘翘吧。”说完背身站到一边,不言不语。道衍说:“皇上又未说要惩治尔等,老衲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世子,如今燕王病重,王妃心伤,你是一家之主,请你下令,速速逮捕我们这些奴仆,一律绑起来,交由朝廷吧。”朱高炽说:“大师严重了,我岂敢啊?”道衍说:“世子不妨听我一言,此是保王府平安的唯一之计。你将王府一干官属绑起来,再请张昺、谢贵进来抓人。”这时候殿外跪了一遍官员,为首的有张玉、朱能、马和等,都齐呼:“请世子将我们捆绑!保王府平安!保燕王和世子平安!”朱高炽感动不已,含泪说:“你们起来吧,我又于心何忍,将你们绑起来,不如从长计议,大师,你可还有办法!”朱高煦鄙夷一啐,暗暗骂道:“虚情假意!”道衍说:“世子再不做决议,官兵一定以为我们在商议谋反之策。等他们闯进来,就糟糕了。”众属官又呼声再起:“请世子下令!”朱高炽左右为难,道衍说:“世子不绑,就反了吧。”一时众官属俱抬起头来,满脸是热血洋溢,似乎非反不可。朱高炽脸都白了,探问说:“可父王?大师要?”道衍走到他耳前说了几句。朱高炽一震,马上说:“大师的意思?”过了一会,又对殿外众官属说:“各位,高炽得罪了。”一时叫人拿绳子将众人五花大绑。众官属虽心不甘,但为保王府,只得忍受。过了一会,王府的门打开了,张昺、谢贵见状,立即驱马向前,大军赫然向前移动,声震长天。朱高炽一瘸一拐一人走了出来,行了个礼说:“两位大人辛苦了。”张昺下马说:“世子,你可看到谕旨了?”朱高炽说:“已看过。”张昺说:“你可知皇上这次网开一面,他知道王爷病了,并不想打扰他,若世子将一干官员逮捕,我们也好和皇上交差。”朱高炽说:“两位大人,案犯都绑好了,你们看?”手一指墙头。张昺、谢贵都咋舌,只见城楼上,黑压压地探出一片脑袋来,被五花大绑的人当中,两人都认识,有道衍和尚、大将张玉、朱能,还有其他将军官吏,要细数起来,恐怕无一遗漏。张昺摇头叹道:“世子真是好本事!”朱高炽说:“父王病重,我也只能做到此,请两位大人到府内清点名单。”张昺迟疑说:“燕王果然病了?”朱高炽说:“确实不假,如今还疯疯癫癫的。”张昺和谢贵对眼,显然还有些不相信朱棣是真疯,张昺说:“我刚刚还听说,燕王并非疯了?”朱高炽说:“父王正裹着棉被在屋里烤着火。”“烤火?这天气。”张昺暗自嘲笑。谢贵走到张昺耳边说:“如今百官被绑,朱棣就是插翅也难飞,我们不如进去看看,早早将此事了结,报与皇上。”张昺细细一想,也觉没有什么不可,点了点头,又对朱高炽说:“那好,随你进府清点吧。”因怕生变,又挑了千名精壮兵勇同往。兵勇蜂拥而至,将已捆绑的官属全押到院子里,又围住了正殿,朱高炽交上名单,朱高煦哼地一声走出大殿,按剑而立。张昺翻了翻名单,脸露喜悦,问道:“燕王安好?”朱高炽说:“父王在内殿,请两位随我进去。”张昺和谢贵互换了一个眼色,也想探查下朱棣是否真疯,张昺说:“请世子带路吧!”谢贵又吩咐随将余瑱谨守大殿,静候他们出来。两人一见内殿,屋里昏暗,门窗紧闭,只觉蒸笼一般的热,全身不自觉就汗淋淋。转过屏风,就看见朱棣坐在里面,裹着一身大棉被,披头散发,最可笑的是,面前生了一个火盆,炭火通明,因背对着,也看不见他的面容。有个女子正在给他梳发,这女子清秀典雅,仔细辨别,是刚刚大婚的苏小难,一旁还站立个人,英英玉立,是朱棣的三儿子朱高珞,朱高珞说:“两位大人辛苦了。”张昺见屋中孤寂,再无旁人,就问了一句:“燕王可病愈了?”朱棣频频将双手伸到火炭上烤,口中念叨:“冷啊,冷啊……”张昺望了一眼谢贵说:“看来燕王是真病了,世子,我们快去点检,好早向皇上禀报。”朱高炽恭奉相送,张昺、谢贵正当离去,忽听朱棣说了一句:“高珞,小难!”话音未落,朱高珞和苏小难如早得命令一般,撩起早就搁置好的剑,一个箭步就跃到张昺、谢贵近前,张昺、谢贵慌急拔剑,但哪里来得及,两把剑已架住两条脖子。朱棣缓缓起身,厉声说:“张昺、谢贵,你们可知罪?”张昺、谢贵被剑束缚着,惊乱不已,慌问:“我们何罪之有?”朱棣转身,却是目光如注,哪有半分疯态,张昺、谢贵顿时就骇住了,谢贵问:“你装疯?”“装疯?”朱棣说:“堂堂燕王,装疯卖傻,你们可知,我为的是什么?自太|祖薨逝,朝廷可给本王一天好日子过,如今你们又苦苦相逼,我是如坐针毡,如临深渊,身为皇亲,却生不如死,天理何在?本王要收拾你们这些狗官!”张昺、谢贵骇得灰头灰脸:“你想,造反不成?”朱棣哈哈一笑:“造反?”又严声说:“张昺、谢贵,你们带剑闯入内殿,刺杀本王,我今日要借你们的人头祭旗!”张昺、谢贵吓得直哆嗦:“你别乱来啊,我们是奉皇旨来捉拿你的!”“假传圣旨,罪加一等!”说着就拔出狮口剑,疾步上前,两人求饶:“燕王息怒啊……”话音未落,鲜血四溅。余瑱同千名兵勇围在殿口,正焦虑等张昺、谢贵出来,忽然看见朱高珞和苏小难闪出一对璧影,两人皆穿着军士巾服,玉鸾锦衣,曳撒红底,白面罩甲,好一对锦绣将士,威风凛凛。余瑱见朱高珞手里拽着两颗血淋林的人头,正是张昺和谢贵,一时大为震惊,仗剑说:“你们杀了谢大人和张大人?”朱高珞一脸严厉:“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被燕王处死!你们还不快快放下武器!”余瑱因是谢贵得力属下,心知不妙,大喊:“燕王造反了!”第136章 好女儿话音才落,苏小难一跃而去,流光剑就直抵他的胸前,余瑱举剑相迎,顿时划出金灿灿的火花,苏小难又飞快使出日月剑连贯招式,余瑱瞬间落入下风。兵勇们也冲上来厮杀,这殿外也厮杀起来,原来朱高煦早就想等待机会奋力一击,这时见殿内兵戈声起,大喝一声卷入了汹涌的战斗。苏小难刚步入日月剑第三式,余瑱招架不住,流光剑瞬间就刺到他胸口,可苏小难竟然停住了,她害怕了,这个迟疑,被余瑱抓住了,他一个反手,将剑刺往她的腹部。这千钧一发之机,余瑱使出的剑忽然顿住了,他的咽喉被一把剑刺穿了。原来是朱高珞及时赶到,喊了一句:“小难,你不杀他,他就杀你。”这时候又有兵勇刀剑相向,朱高珞搁住了进攻,数人丧命剑下。苏小难见死伤无数,拼命闯出殿门,御剑飞到空中,对密密麻麻的士兵大声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张昺、谢贵都死了,他们是假传圣旨,死有余辜,你们不要白白牺牲。”众兵勇听了,面面相觑,朱高珞正色说:“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被正法,你们也要一同谋反是不是?”话语落下不久,有几人果然投了刀剑,其他人都纷纷弃剑。一时进入燕王府里的兵勇都弃剑而去。很快燕王府城楼上就挂起了张昺、谢贵的人头,众士兵望见时俱是骇然,苏小难拉着朱高珞跑到城门上。朱高珞又对端礼门前停留的三军喊道:“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斩首示众,燕王念你们并不知情,赦你们无罪,将士们,且不可再受蒙蔽,赶快回去!”众士兵听了,面面相觑,不知所以,朱高珞又喊道:“难道你们也想同张昺、谢贵一样?”众士兵见一群兵勇从端礼门内慌慌乱乱,四散逃离,如今主将已失,一时没有主张,待有胆大的离开队伍,故也纷纷离散。徐辉祖说:“不如,我们作两手打算,两位大人手上的七卫军屯田军,先于燕王府五里外做好准备,以切断燕王府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我立即派人急马上京禀明皇上。”张昺、谢贵点了点头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几天,燕王疯了的消息就传到朱允炆的耳中,彼时朱允炆正在与方孝孺讨论周官法度,听了这消息,竟有些伤感,叹息说:“是朕逼疯四叔了。”方孝孺说:“皇上仁慈,鄙臣倒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燕王疯了,我们更应抓住机会削藩啊。”朱允炆显得为难说:“爱卿不是不明白朕的心思,四叔疯了,朕于心何忍做雪上加霜之事,我立即诏书给徐辉祖,暂罢削藩一事。”这诏书刚发出,太监报方子瑜求见,朱允炆叫快传,方子瑜行色匆匆进了谨身殿,跪礼就说:“皇上,燕王要谋反了!”朱允炆和方孝孺都震惊不已,朱允炆忙问:“他不是疯了吗,如何要反?”方子瑜说:“我这消息是从葛诚口中得来的,葛诚亲眼所见,燕王表面上疯,却能去道衍的房间议事,燕王府里的守备不但没有松懈,反而加紧了兵卫巡逻,王府内城已经布满了军队,他这不是反是什么?”原来方子瑜那天在燕王府外,亲见叶嬏被箭射中,蓝世仙伤心不已,蓝世仙抱着奄奄一息的叶嬏回去时,方子瑜却发现叶嬏的手指还抓着蓝世仙的衣襟,于是对蓝世仙说:“你看小嬏是否还有个意念,她似乎有一口气还在为先生留着。”蓝世仙看着叶嬏几乎冰冷的脸面,痛心说:“我明白,她是舍不得我。”在茫茫的大地上走了半遭,蓝世仙忽然停了下来,对方子瑜说:“子瑜,我带小嬏走;你留在燕王府外留意朱棣的行踪,一旦有什么发现,一定想方设法通知皇上。”方子瑜问:“先生要带小嬏去哪?”蓝世仙说:“小嬏的爷爷是鬼医,我记起来,鬼医一直想续她奶奶的寿命,故独闯麒麟洞寻获一种仙药,只可惜他也因此丧生在麒麟洞里,我这次去,也是想去麒麟洞看看,倘若鬼医显灵,或许还能救小嬏一命。”方子瑜说:“先生保重,我办妥北平之事就去鬼医谷与先生汇合。”蓝世仙说:“你也保重,北平凶险,凡事留心。”说着御剑抱着叶嬏飞了起来。方子瑜望着他半空的背影离去,又在北平城里潜伏,也自然听到朱棣疯了的消息,他也半信半疑,正想探戈究竟。那日晚上正在燕王府外逡巡,看见府里鬼鬼祟祟出来一个人,他跟上去一看,原来是葛诚,故拦住了问:“葛大人这是要去哪?”原来葛诚正是趁夜出来传信,这时碰见方子瑜,就立即将朱棣假疯的事情告诉他,希望他快些转交皇上。方子瑜已明白朱棣要反了,别了葛诚,快马加鞭回京,直冲谨身殿报上朱棣假疯谋反一事。朱允炆听了,深深恐惧朱棣的阴险和狡诈,立即发出密敕,令张昺、谢贵迅速逮捕燕王府官属,并使约葛诚为内应,同时密令徐辉祖软禁朱棣及其世子。第135章 锦绣将士过了几日。徐辉祖得到朱允炆的诏书,说是暂罢削藩之事,遂对张昺、谢贵说:“皇上看来还是对朱棣抱有幻想。”张昺问:“那军队撤还是留?”徐辉祖叹息说:“先撤军吧。”三人无奈,正欲散去,门外传来急报,乃是皇上密敕,徐辉祖同二人打开一看,立时神经紧张了百倍,徐辉祖说:“这是要反了?速速包围燕王府。”张昺说:“可谕旨里没说逮捕朱棣?”徐辉祖说:“不奇怪,这其一是依祖制,亲王犯错,罪在属官;其二,皇上显然还不想拆穿朱棣。你们且将燕王府一干大大小小官员逮捕,等人一抓,我再设法捉拿朱棣。”谢贵说:“如今密敕在手,只要大军围住燕王府,朱棣也插翅难飞。”很快大军气势汹汹,在燕王府端礼门前架起了层层叠叠的栅栏,团团将燕王府围住。可燕王府大门紧闭,张昺骑马立在军前,迎着猎猎风声,叫人喊话,可如何喊也无人响应,便说:“谢大人,你看如何进去?”谢贵说:“我们有皇上的谕旨,不如扔进去给他们,他们若不从,我们就硬闯,这样做,也不算对燕王不敬吧。”张昺说:“也只有如此了。”遂将密敕系在箭上,拉弓射了进去。燕王府被包围,府内就如炸开了锅,家丁丫鬟惊慌失措,又因朱棣疯了,王妃和世子顾此失彼,一时王府无主,乱成一团,外面围得水泄不通,也出去不得,正是焦头烂额。苏小难和朱高珞也早早在云水园里闻听燕王府被官兵包围,更想不到朝廷削藩如此迅速。苏小难问:“高珞,你怕吗?”朱高珞紧紧握着苏小难的手说:“只要有小难在,我就不怕。”苏小难说:“高珞,如今父王病重,王府陷难,我们一定保王府平安无事。”两人携剑去了正殿,见正殿里更是乱成一团,朱高炽和朱高煦吵成一团,原来是为要不要逮捕府内的官属起了分争,依照谕旨,皇上要逮捕燕王府官属,朱高炽欲遵照谕旨办事,朱高煦却死活不同意。这时候道衍走了出来,说道:“两位王子勿要吵了。”朱高炽急问:“大师,父王病了,你看现在怎么办?”朱高煦忙跟着说:“这还用问吗?现在就反了啊,大师,你也是官属,不会想也被抓去吧。”道衍微微一笑:“二公子是太|祖子孙,怎能轻言造反。”朱高煦啐了一声说:“不反,就等着死翘翘吧。”说完背身站到一边,不言不语。道衍说:“皇上又未说要惩治尔等,老衲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世子,如今燕王病重,王妃心伤,你是一家之主,请你下令,速速逮捕我们这些奴仆,一律绑起来,交由朝廷吧。”朱高炽说:“大师严重了,我岂敢啊?”道衍说:“世子不妨听我一言,此是保王府平安的唯一之计。你将王府一干官属绑起来,再请张昺、谢贵进来抓人。”这时候殿外跪了一遍官员,为首的有张玉、朱能、马和等,都齐呼:“请世子将我们捆绑!保王府平安!保燕王和世子平安!”朱高炽感动不已,含泪说:“你们起来吧,我又于心何忍,将你们绑起来,不如从长计议,大师,你可还有办法!”朱高煦鄙夷一啐,暗暗骂道:“虚情假意!”道衍说:“世子再不做决议,官兵一定以为我们在商议谋反之策。等他们闯进来,就糟糕了。”众属官又呼声再起:“请世子下令!”朱高炽左右为难,道衍说:“世子不绑,就反了吧。”一时众官属俱抬起头来,满脸是热血洋溢,似乎非反不可。朱高炽脸都白了,探问说:“可父王?大师要?”道衍走到他耳前说了几句。朱高炽一震,马上说:“大师的意思?”过了一会,又对殿外众官属说:“各位,高炽得罪了。”一时叫人拿绳子将众人五花大绑。众官属虽心不甘,但为保王府,只得忍受。过了一会,王府的门打开了,张昺、谢贵见状,立即驱马向前,大军赫然向前移动,声震长天。朱高炽一瘸一拐一人走了出来,行了个礼说:“两位大人辛苦了。”张昺下马说:“世子,你可看到谕旨了?”朱高炽说:“已看过。”张昺说:“你可知皇上这次网开一面,他知道王爷病了,并不想打扰他,若世子将一干官员逮捕,我们也好和皇上交差。”朱高炽说:“两位大人,案犯都绑好了,你们看?”手一指墙头。张昺、谢贵都咋舌,只见城楼上,黑压压地探出一片脑袋来,被五花大绑的人当中,两人都认识,有道衍和尚、大将张玉、朱能,还有其他将军官吏,要细数起来,恐怕无一遗漏。张昺摇头叹道:“世子真是好本事!”朱高炽说:“父王病重,我也只能做到此,请两位大人到府内清点名单。”张昺迟疑说:“燕王果然病了?”朱高炽说:“确实不假,如今还疯疯癫癫的。”张昺和谢贵对眼,显然还有些不相信朱棣是真疯,张昺说:“我刚刚还听说,燕王并非疯了?”朱高炽说:“父王正裹着棉被在屋里烤着火。”“烤火?这天气。”张昺暗自嘲笑。谢贵走到张昺耳边说:“如今百官被绑,朱棣就是插翅也难飞,我们不如进去看看,早早将此事了结,报与皇上。”张昺细细一想,也觉没有什么不可,点了点头,又对朱高炽说:“那好,随你进府清点吧。”因怕生变,又挑了千名精壮兵勇同往。兵勇蜂拥而至,将已捆绑的官属全押到院子里,又围住了正殿,朱高炽交上名单,朱高煦哼地一声走出大殿,按剑而立。张昺翻了翻名单,脸露喜悦,问道:“燕王安好?”朱高炽说:“父王在内殿,请两位随我进去。”张昺和谢贵互换了一个眼色,也想探查下朱棣是否真疯,张昺说:“请世子带路吧!”谢贵又吩咐随将余瑱谨守大殿,静候他们出来。两人一见内殿,屋里昏暗,门窗紧闭,只觉蒸笼一般的热,全身不自觉就汗淋淋。转过屏风,就看见朱棣坐在里面,裹着一身大棉被,披头散发,最可笑的是,面前生了一个火盆,炭火通明,因背对着,也看不见他的面容。有个女子正在给他梳发,这女子清秀典雅,仔细辨别,是刚刚大婚的苏小难,一旁还站立个人,英英玉立,是朱棣的三儿子朱高珞,朱高珞说:“两位大人辛苦了。”张昺见屋中孤寂,再无旁人,就问了一句:“燕王可病愈了?”朱棣频频将双手伸到火炭上烤,口中念叨:“冷啊,冷啊……”张昺望了一眼谢贵说:“看来燕王是真病了,世子,我们快去点检,好早向皇上禀报。”朱高炽恭奉相送,张昺、谢贵正当离去,忽听朱棣说了一句:“高珞,小难!”话音未落,朱高珞和苏小难如早得命令一般,撩起早就搁置好的剑,一个箭步就跃到张昺、谢贵近前,张昺、谢贵慌急拔剑,但哪里来得及,两把剑已架住两条脖子。朱棣缓缓起身,厉声说:“张昺、谢贵,你们可知罪?”张昺、谢贵被剑束缚着,惊乱不已,慌问:“我们何罪之有?”朱棣转身,却是目光如注,哪有半分疯态,张昺、谢贵顿时就骇住了,谢贵问:“你装疯?”“装疯?”朱棣说:“堂堂燕王,装疯卖傻,你们可知,我为的是什么?自太|祖薨逝,朝廷可给本王一天好日子过,如今你们又苦苦相逼,我是如坐针毡,如临深渊,身为皇亲,却生不如死,天理何在?本王要收拾你们这些狗官!”张昺、谢贵骇得灰头灰脸:“你想,造反不成?”朱棣哈哈一笑:“造反?”又严声说:“张昺、谢贵,你们带剑闯入内殿,刺杀本王,我今日要借你们的人头祭旗!”张昺、谢贵吓得直哆嗦:“你别乱来啊,我们是奉皇旨来捉拿你的!”“假传圣旨,罪加一等!”说着就拔出狮口剑,疾步上前,两人求饶:“燕王息怒啊……”话音未落,鲜血四溅。余瑱同千名兵勇围在殿口,正焦虑等张昺、谢贵出来,忽然看见朱高珞和苏小难闪出一对璧影,两人皆穿着军士巾服,玉鸾锦衣,曳撒红底,白面罩甲,好一对锦绣将士,威风凛凛。余瑱见朱高珞手里拽着两颗血淋林的人头,正是张昺和谢贵,一时大为震惊,仗剑说:“你们杀了谢大人和张大人?”朱高珞一脸严厉:“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被燕王处死!你们还不快快放下武器!”余瑱因是谢贵得力属下,心知不妙,大喊:“燕王造反了!”第136章 好女儿话音才落,苏小难一跃而去,流光剑就直抵他的胸前,余瑱举剑相迎,顿时划出金灿灿的火花,苏小难又飞快使出日月剑连贯招式,余瑱瞬间落入下风。兵勇们也冲上来厮杀,这殿外也厮杀起来,原来朱高煦早就想等待机会奋力一击,这时见殿内兵戈声起,大喝一声卷入了汹涌的战斗。苏小难刚步入日月剑第三式,余瑱招架不住,流光剑瞬间就刺到他胸口,可苏小难竟然停住了,她害怕了,这个迟疑,被余瑱抓住了,他一个反手,将剑刺往她的腹部。这千钧一发之机,余瑱使出的剑忽然顿住了,他的咽喉被一把剑刺穿了。原来是朱高珞及时赶到,喊了一句:“小难,你不杀他,他就杀你。”这时候又有兵勇刀剑相向,朱高珞搁住了进攻,数人丧命剑下。苏小难见死伤无数,拼命闯出殿门,御剑飞到空中,对密密麻麻的士兵大声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张昺、谢贵都死了,他们是假传圣旨,死有余辜,你们不要白白牺牲。”众兵勇听了,面面相觑,朱高珞正色说:“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被正法,你们也要一同谋反是不是?”话语落下不久,有几人果然投了刀剑,其他人都纷纷弃剑。一时进入燕王府里的兵勇都弃剑而去。很快燕王府城楼上就挂起了张昺、谢贵的人头,众士兵望见时俱是骇然,苏小难拉着朱高珞跑到城门上。朱高珞又对端礼门前停留的三军喊道:“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斩首示众,燕王念你们并不知情,赦你们无罪,将士们,且不可再受蒙蔽,赶快回去!”众士兵听了,面面相觑,不知所以,朱高珞又喊道:“难道你们也想同张昺、谢贵一样?”众士兵见一群兵勇从端礼门内慌慌乱乱,四散逃离,如今主将已失,一时没有主张,待有胆大的离开队伍,故也纷纷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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