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既漂亮又贤惠,做的饭肯定也好吃。偶尔也给大家缓缓口味吧。围着院子转了一圈,没看到其他人的身影。他默默从后院抱了两个劈开还没打磨的竹筒,去了耳房。捧捧正在啃竹子做的笼子,那双小门牙非常锋利,咔吱咔吱咬得可带劲儿了。经过它一夜的努力,某三四根竹条已经被磨去了四分之一。看来每晚都要来加固一下了。江昀拎了个板凳坐到笼子外边,塞了一根饼干进去。伴着捧捧吃饼干的声音打磨竹筒,时不时看看小松鼠,心情渐渐好些了。刚刚隐隐作痛的胃也缓了过来。家里静了一刻钟,不知道跑哪儿去的人渐渐回来了。厨房传出菜香,每一个回来的人都要去后厨看看江昀做了什么好吃的。发现掌勺的不是江昀而是云菲,而且出锅的菜卖相极好,纷纷惊叹加夸赞。菜全摆上桌,贺征在外面洗了个手回来。人多,热热闹闹挤了一桌子,他扫了一眼,皱眉问:江昀呢?来了。江昀把锉刀带出耳房,放到工具箱里,出去洗了个手才回来。他脚步一顿,没什么表情地转了个向,坐到了瑞秋旁边。八人组,到底是把位置打乱了。上下两排,原本贺征坐下排中间,江昀坐下排最左。但这会儿变成了四对四,贺征坐在了下排左数第二,而之后端着盘子出来的云菲坐在了下排左数第一,贺征的旁边,江昀本来的位置。江昀转到对面,坐在了瑞秋旁边。好丰盛啊,这年头会做饭的小孩太少见了。羽茜拍照,感叹:我大二的时候只会拿外卖。云菲不好意思地说:只是比较喜欢做饭。糖糖揽住她:大家尝尝,云菲做饭超级好吃,我们吃过一次,念念不忘!瑞秋已经迫不及待地夹了个主菜:咸蛋黄鸡翅。唔唔、唔!唔唔唔唔唔??瑞秋吃得呜哇乱叫。吃进去再说话。羽茜骂他。唔唔我说,太厉害了吧,云菲的爸爸妈妈是大厨吗!?这个鸡翅比我上次在店里吃的还好吃!没那么油,蛋黄还足!云菲笑起来:你喜欢就好,其实之前鸡翅复炸一遍,裹蛋黄的时候就能少放点油,加上我们自家的蛋黄不心疼材料钱。就连贺征也有些惊艳,说:是很不错。江昀夹了一个鸡翅,非常好吃。好吃得他自愧弗如。桌上几样菜色跟他想的差不多,毕竟该切的都切好了。不过云菲把山药是和莴苣蘑菇胡萝卜素一起炒成了什锦,这盘菜被放在了她的对角线位置。江昀全都尝了一遍,确实道道都好吃。云菲一头柔顺的黑发被松松扎起来,轻声细语地回答大家的问题。看得出,她在厨艺上非常有自信,之前那副害羞得结结巴巴的样子渐渐不见了,流畅着说着做菜小诀窍。江昀听得心不在焉,只顾着吃了,不知不觉吃得有点撑。然后他听到贺征低沉的声音。在对面。换一下。贺征说着,起来把菠菜炒蛋和素什锦的盘子调了个个儿,后者摆在了云菲面前。云菲脸唰地红了,磕磕巴巴说:谢、谢谢够不到就说,贺征淡淡说:小眼睛总往那儿瞟,靠看能饱吗?云菲脸更红了,低下头夹菜吃。江昀收回视线。***吃完饭,江昀主动把盘子送到厨房,开始洗碗。瑞秋把筷子汤勺之类送进来,扔进洗手池,撸起袖子说:昀昀我帮你!两人把洗手池占满了,瑞秋已经开了水龙头,江昀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碗筷很多,还有厨房里装半成品用过的。幸亏他们之前拿经费多买了一批碗筷,不然还不够用。瑞秋洗着洗着,突然开头,还有点小心翼翼的。昀昀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啊?江昀惊了惊,下意识冲他笑:怎么会?瑞秋道:哦那就好。我刚刚想起来吃饭的时候你都没说话,是不是不高兴了,你做的饭也很好吃的,没有比云菲差很多!江昀这下是真的笑了,半晌说:我知道。瑞秋这性格也不知道是怎么在娱乐圈混出头的,江昀叹了口气。我怎么会因为做饭比不过一个普通女孩不高兴呢。做得好又怎么样,不好又怎么样,节目结束以后也不会给谁吃了。只是难免觉得,自己有点没用。两人好不容易把厨房收拾好,一出去就看到云菲靠坐在沙发上,脸色煞白的,糖糖正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糖糖关切问:好点了吗?云菲咬着下唇,点点头。贺征站在她们前面,见江昀他们出来,皱着眉解释:她胃疼,我找羽茜弄了点健胃消食片给她。江昀啊了一声,观察云菲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他自己是胃病资深患者,知道疼起来多难受,丢下一句等着就上了楼。药是他随身带的,除了刚来节目吐的那一次,再没吃过,这会儿还满瓶。他拿着下楼交给贺征。你有慢性胃病吗?江昀蹲下来问。云菲摇摇头。糖糖说:估计是水土不服其实周六我们刚到成都的时候她也不舒服了一次,后来就好了。嗯。江昀说:那如果不是疼得受不了,就不要吃了。糖糖认真的点点头。云菲身体不适,大家却不能不做节目。逛镇子的活动暂时延后,节目组把约好的当地老汉提前请来,在后院教他们竹编蚂蚱。编织用的竹条是老汉自己炮制好带来的,打磨得极光滑,根根粗细一致,拿药水浸泡过,比他们随手砍的竹篾更柔软。糖糖留在客栈照顾云菲,他们带着小吹一起学。六个人搬着板凳排排坐,看着老汉粗糙的大手眼花缭乱一番动作怎么就编好了!?我的天啊!瑞秋震惊拍大腿:大爷您是神之右手啊!大爷笑呵呵地拿土话回他们,一人发了几根竹条,放慢动作重新开始。场面一度非常尴尬。首先是陈恋恋割破了手即使是打磨过的竹条也能轻易破开陈恋恋娇嫩小手的防御。然后是羽茜的指甲阻碍了她学习的道路有几个动作指甲长了很碍事,但羽茜的美甲昨天才补过,实在不愿意剪掉,让她的美丽减分。好在剩下四人好歹编了个东西出来,没让老汉太挫败。只是好看程度复制了那天栗子酥饼的结局。江昀和瑞秋的蚂蚱,能看出是个虫。小吹的蚂蚱,能看出是个球。贺征明明敲敲打打的时候挺灵巧的,一旦精细作业,总给人惊喜他做的不像蚂蚱,像蚂蚱笼子。抽紧啊!瑞秋嘲笑他:你怎么回事,这儿要塞进去,抽紧哎,对,不是不是我说贺老师你是没救了吧。贺征这人还是很要强的,怎么能受得了傻逼瑞秋这样的诋毁。当然是继续做。老汉之后又教了他们几种小动物的编织法,瑞秋放弃了现场学习,拿手机拍视频当做抄笔记。差不多教完,老汉的上课时间结束,他家里还有事,打了个招呼先走了。几人纷纷站起来伸懒腰。羽茜和陈恋恋已经带着摄像去打草喂羊了。贺征抓着他最后编的蚂蚱,说要回去上厕所。江昀坐着编了几下,有点心不在焉,贺征走远了他才说:我也上个厕所吧。第23章江昀把他的蚂蚱塞进外套兜里。这两天气温骤降, 阳光洒下来, 已经不是好热而是暖和了。但他心情不太好, 甚至可以说是糟糕。最初为什么会喜欢贺征呢?江昀心里是承认的他贪恋贺征给他的安全感。长得好看的男明星很多, 他在这个圈子里, 就算这些年混得不好, 接触得也不少。但是贺征不一样,贺征真的关心他。这种关心是不是装模作样, 江昀自己是最清楚的。他理所当然地沦陷下去。这在贺征的世界里或许叫友情, 但这份友情里,每一点触碰都让江昀浮想联翩。怎么能不想呢?尽管从各种蛛丝马迹里明白对方是直男,可贺征对他是特殊的啊。他骂剧组的工作人员,凶女主角,对羽茜这样的绝世美女也不假辞色,看陈恋恋更是在看个黄毛丫头。只有他是特殊的。可云菲偏偏在这样的时候出现了。江昀有种预感, 贺征是回去看她了。走到门口, 果不其然。还难受吗?贺征把充作琴凳的椅子拉开坐下,离沙发大概五步远。已经好多了。云菲笑了笑:真的很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事情了。糖糖有点困, 上去睡一会儿,等会儿我叫她下来。江昀站在门外墙边,身形被钢琴挡住, 隐约能看见云菲的笑容。非常纯真的, 信任的, 崇拜的。江昀恍惚发觉, 他早该知道,贺征喜欢这样的人。你们去干什么了?云菲还有点虚,抱着热水袋坐着,手机摆在一旁。做竹编玩具,编了个蚂蚱。贺征说着,张开手晃了一瞬,又捏紧了。我想看云菲巴巴地说。行啊。贺征哈哈一笑,双手在面前虚晃一抓,又背到后面把蚂蚱换了只手。而后双手握拳举起,从江昀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微微躬起的背影,像头放松的大狮子。他笑着说:猜猜,左还是右,猜对了就给你看。江昀心跳得厉害,没再听下去,转身往后院走,不住地喘气。头也有点晕。这让他停下脚步,单手撑在墙上。云菲。仔细想想,云菲和他江昀多像啊。一样笨拙,一样让人操心,一样对贺征满心崇拜。贺征喜欢这样弱小的动物,就像逗捧捧一样逗着玩。对云菲是,对他也是。江昀不能否认这份喜爱是虚假的,但他第一次这么清楚明白地认识到它不是唯一的。贺征可以喜欢江昀,做个朋友。也可以喜欢云菲,搞点小暧昧。贺征多半不会和云菲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但将来还会有更优秀的、有这样特质的人出现。她可以是雨菲,是雾菲,是冰雹菲什么的唯独不会是他。高大健壮的丈夫,搂着娇小文秀的妻子,连他这个基佬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画面非常养眼,让人由衷想要祝福。仿佛一个幸福的符号一样,让人心生敬畏,提不起勇气去抹上污迹。江昀把手狠狠按在脸上,蹲下来。他在这一刻无比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就是个污迹。江昀想。***瑞秋带着小吹绕着屋走到前院,老远就看到江昀正在压水井旁边冲头。卧槽!瑞秋惊呆了,问小吹:咱昀昀咋了这是?突然发现头油得不能见人了?小吹:江昀感觉有人靠近,松手让水停,控了控水,又大力搓了一把。要我去给你拿毛巾吗?瑞秋弯下腰问。不用,我自己去。江昀恢复镇定,松了口气,从客厅进去。贺征吓了一跳:你干嘛去了?江昀笑笑,手划拉了一下,解释说:有滴鸟屎落我头上了,恶心死我了,拿水冲了下。贺征把骂他的话收回去,赶紧催:快上去,别光擦,冲个澡再下来!快点。噢。江昀两级一跨地上台阶。江昀知道自己的身体爱作怪,也不敢掉以轻心,把水开得烫烫的,好好冲了一把。刚刚没办法,他不能被看出来。洗过澡,往床上一躺,竟然有种大战过后的疲惫感。但还不能休息。他撑起酸软的四肢,起来换了身衣服,下了楼。一会儿还要去镇上逛逛的。云菲好得差不多了,时间不早,大家一边四处看,跟晒场上干农活儿的大爷大妈聊天,一面讨论晚上吃什么。家里肉快没了,羊羔和松鼠都不能吃,可以跟村民买一点,不然节目组也要跑一趟。糖糖比较吃货,开始迅速点菜:想吃番茄牛腩了,黑椒牛柳也可以,或者手打牛肉丸?陈恋恋笑起来:总之就是牛肉嘛,牛肉好啊,低脂高蛋白,我也想吃。贺征拍板:那就买牛肉。然而镇上没有专门的肉铺,向老乡买鸡可以,买牛就有点找不到方向。贺征突然回头,笑道:江昀不是买过吗,不能说话都买到了,怎么买的来着?江昀:贺征哈哈大笑:哎,牛哞哞,再来比划一个。江昀微笑回看,表达拒绝。贺征微微一愣,很快转移话题,和瑞秋聊了起来。最后还是江昀带他们去的。那天他买牛肉的人家,就是叠溪镇的杀猪匠。底下的村子有人养猪,也有人养牛,但买牛肉还是要靠运气。大爷还记得江昀,惊讶地问:哎呀,小伙不是哑巴啊?抽紧啊!瑞秋嘲笑他:你怎么回事,这儿要塞进去,抽紧哎,对,不是不是我说贺老师你是没救了吧。贺征这人还是很要强的,怎么能受得了傻逼瑞秋这样的诋毁。当然是继续做。老汉之后又教了他们几种小动物的编织法,瑞秋放弃了现场学习,拿手机拍视频当做抄笔记。差不多教完,老汉的上课时间结束,他家里还有事,打了个招呼先走了。几人纷纷站起来伸懒腰。羽茜和陈恋恋已经带着摄像去打草喂羊了。贺征抓着他最后编的蚂蚱,说要回去上厕所。江昀坐着编了几下,有点心不在焉,贺征走远了他才说:我也上个厕所吧。第23章江昀把他的蚂蚱塞进外套兜里。这两天气温骤降, 阳光洒下来, 已经不是好热而是暖和了。但他心情不太好, 甚至可以说是糟糕。最初为什么会喜欢贺征呢?江昀心里是承认的他贪恋贺征给他的安全感。长得好看的男明星很多, 他在这个圈子里, 就算这些年混得不好, 接触得也不少。但是贺征不一样,贺征真的关心他。这种关心是不是装模作样, 江昀自己是最清楚的。他理所当然地沦陷下去。这在贺征的世界里或许叫友情, 但这份友情里,每一点触碰都让江昀浮想联翩。怎么能不想呢?尽管从各种蛛丝马迹里明白对方是直男,可贺征对他是特殊的啊。他骂剧组的工作人员,凶女主角,对羽茜这样的绝世美女也不假辞色,看陈恋恋更是在看个黄毛丫头。只有他是特殊的。可云菲偏偏在这样的时候出现了。江昀有种预感, 贺征是回去看她了。走到门口, 果不其然。还难受吗?贺征把充作琴凳的椅子拉开坐下,离沙发大概五步远。已经好多了。云菲笑了笑:真的很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事情了。糖糖有点困, 上去睡一会儿,等会儿我叫她下来。江昀站在门外墙边,身形被钢琴挡住, 隐约能看见云菲的笑容。非常纯真的, 信任的, 崇拜的。江昀恍惚发觉, 他早该知道,贺征喜欢这样的人。你们去干什么了?云菲还有点虚,抱着热水袋坐着,手机摆在一旁。做竹编玩具,编了个蚂蚱。贺征说着,张开手晃了一瞬,又捏紧了。我想看云菲巴巴地说。行啊。贺征哈哈一笑,双手在面前虚晃一抓,又背到后面把蚂蚱换了只手。而后双手握拳举起,从江昀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微微躬起的背影,像头放松的大狮子。他笑着说:猜猜,左还是右,猜对了就给你看。江昀心跳得厉害,没再听下去,转身往后院走,不住地喘气。头也有点晕。这让他停下脚步,单手撑在墙上。云菲。仔细想想,云菲和他江昀多像啊。一样笨拙,一样让人操心,一样对贺征满心崇拜。贺征喜欢这样弱小的动物,就像逗捧捧一样逗着玩。对云菲是,对他也是。江昀不能否认这份喜爱是虚假的,但他第一次这么清楚明白地认识到它不是唯一的。贺征可以喜欢江昀,做个朋友。也可以喜欢云菲,搞点小暧昧。贺征多半不会和云菲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但将来还会有更优秀的、有这样特质的人出现。她可以是雨菲,是雾菲,是冰雹菲什么的唯独不会是他。高大健壮的丈夫,搂着娇小文秀的妻子,连他这个基佬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画面非常养眼,让人由衷想要祝福。仿佛一个幸福的符号一样,让人心生敬畏,提不起勇气去抹上污迹。江昀把手狠狠按在脸上,蹲下来。他在这一刻无比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就是个污迹。江昀想。***瑞秋带着小吹绕着屋走到前院,老远就看到江昀正在压水井旁边冲头。卧槽!瑞秋惊呆了,问小吹:咱昀昀咋了这是?突然发现头油得不能见人了?小吹:江昀感觉有人靠近,松手让水停,控了控水,又大力搓了一把。要我去给你拿毛巾吗?瑞秋弯下腰问。不用,我自己去。江昀恢复镇定,松了口气,从客厅进去。贺征吓了一跳:你干嘛去了?江昀笑笑,手划拉了一下,解释说:有滴鸟屎落我头上了,恶心死我了,拿水冲了下。贺征把骂他的话收回去,赶紧催:快上去,别光擦,冲个澡再下来!快点。噢。江昀两级一跨地上台阶。江昀知道自己的身体爱作怪,也不敢掉以轻心,把水开得烫烫的,好好冲了一把。刚刚没办法,他不能被看出来。洗过澡,往床上一躺,竟然有种大战过后的疲惫感。但还不能休息。他撑起酸软的四肢,起来换了身衣服,下了楼。一会儿还要去镇上逛逛的。云菲好得差不多了,时间不早,大家一边四处看,跟晒场上干农活儿的大爷大妈聊天,一面讨论晚上吃什么。家里肉快没了,羊羔和松鼠都不能吃,可以跟村民买一点,不然节目组也要跑一趟。糖糖比较吃货,开始迅速点菜:想吃番茄牛腩了,黑椒牛柳也可以,或者手打牛肉丸?陈恋恋笑起来:总之就是牛肉嘛,牛肉好啊,低脂高蛋白,我也想吃。贺征拍板:那就买牛肉。然而镇上没有专门的肉铺,向老乡买鸡可以,买牛就有点找不到方向。贺征突然回头,笑道:江昀不是买过吗,不能说话都买到了,怎么买的来着?江昀:贺征哈哈大笑:哎,牛哞哞,再来比划一个。江昀微笑回看,表达拒绝。贺征微微一愣,很快转移话题,和瑞秋聊了起来。最后还是江昀带他们去的。那天他买牛肉的人家,就是叠溪镇的杀猪匠。底下的村子有人养猪,也有人养牛,但买牛肉还是要靠运气。大爷还记得江昀,惊讶地问:哎呀,小伙不是哑巴啊?抽紧啊!瑞秋嘲笑他:你怎么回事,这儿要塞进去,抽紧哎,对,不是不是我说贺老师你是没救了吧。贺征这人还是很要强的,怎么能受得了傻逼瑞秋这样的诋毁。当然是继续做。老汉之后又教了他们几种小动物的编织法,瑞秋放弃了现场学习,拿手机拍视频当做抄笔记。差不多教完,老汉的上课时间结束,他家里还有事,打了个招呼先走了。几人纷纷站起来伸懒腰。羽茜和陈恋恋已经带着摄像去打草喂羊了。贺征抓着他最后编的蚂蚱,说要回去上厕所。江昀坐着编了几下,有点心不在焉,贺征走远了他才说:我也上个厕所吧。第23章江昀把他的蚂蚱塞进外套兜里。这两天气温骤降, 阳光洒下来, 已经不是好热而是暖和了。但他心情不太好, 甚至可以说是糟糕。最初为什么会喜欢贺征呢?江昀心里是承认的他贪恋贺征给他的安全感。长得好看的男明星很多, 他在这个圈子里, 就算这些年混得不好, 接触得也不少。但是贺征不一样,贺征真的关心他。这种关心是不是装模作样, 江昀自己是最清楚的。他理所当然地沦陷下去。这在贺征的世界里或许叫友情, 但这份友情里,每一点触碰都让江昀浮想联翩。怎么能不想呢?尽管从各种蛛丝马迹里明白对方是直男,可贺征对他是特殊的啊。他骂剧组的工作人员,凶女主角,对羽茜这样的绝世美女也不假辞色,看陈恋恋更是在看个黄毛丫头。只有他是特殊的。可云菲偏偏在这样的时候出现了。江昀有种预感, 贺征是回去看她了。走到门口, 果不其然。还难受吗?贺征把充作琴凳的椅子拉开坐下,离沙发大概五步远。已经好多了。云菲笑了笑:真的很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事情了。糖糖有点困, 上去睡一会儿,等会儿我叫她下来。江昀站在门外墙边,身形被钢琴挡住, 隐约能看见云菲的笑容。非常纯真的, 信任的, 崇拜的。江昀恍惚发觉, 他早该知道,贺征喜欢这样的人。你们去干什么了?云菲还有点虚,抱着热水袋坐着,手机摆在一旁。做竹编玩具,编了个蚂蚱。贺征说着,张开手晃了一瞬,又捏紧了。我想看云菲巴巴地说。行啊。贺征哈哈一笑,双手在面前虚晃一抓,又背到后面把蚂蚱换了只手。而后双手握拳举起,从江昀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微微躬起的背影,像头放松的大狮子。他笑着说:猜猜,左还是右,猜对了就给你看。江昀心跳得厉害,没再听下去,转身往后院走,不住地喘气。头也有点晕。这让他停下脚步,单手撑在墙上。云菲。仔细想想,云菲和他江昀多像啊。一样笨拙,一样让人操心,一样对贺征满心崇拜。贺征喜欢这样弱小的动物,就像逗捧捧一样逗着玩。对云菲是,对他也是。江昀不能否认这份喜爱是虚假的,但他第一次这么清楚明白地认识到它不是唯一的。贺征可以喜欢江昀,做个朋友。也可以喜欢云菲,搞点小暧昧。贺征多半不会和云菲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但将来还会有更优秀的、有这样特质的人出现。她可以是雨菲,是雾菲,是冰雹菲什么的唯独不会是他。高大健壮的丈夫,搂着娇小文秀的妻子,连他这个基佬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画面非常养眼,让人由衷想要祝福。仿佛一个幸福的符号一样,让人心生敬畏,提不起勇气去抹上污迹。江昀把手狠狠按在脸上,蹲下来。他在这一刻无比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就是个污迹。江昀想。***瑞秋带着小吹绕着屋走到前院,老远就看到江昀正在压水井旁边冲头。卧槽!瑞秋惊呆了,问小吹:咱昀昀咋了这是?突然发现头油得不能见人了?小吹:江昀感觉有人靠近,松手让水停,控了控水,又大力搓了一把。要我去给你拿毛巾吗?瑞秋弯下腰问。不用,我自己去。江昀恢复镇定,松了口气,从客厅进去。贺征吓了一跳:你干嘛去了?江昀笑笑,手划拉了一下,解释说:有滴鸟屎落我头上了,恶心死我了,拿水冲了下。贺征把骂他的话收回去,赶紧催:快上去,别光擦,冲个澡再下来!快点。噢。江昀两级一跨地上台阶。江昀知道自己的身体爱作怪,也不敢掉以轻心,把水开得烫烫的,好好冲了一把。刚刚没办法,他不能被看出来。洗过澡,往床上一躺,竟然有种大战过后的疲惫感。但还不能休息。他撑起酸软的四肢,起来换了身衣服,下了楼。一会儿还要去镇上逛逛的。云菲好得差不多了,时间不早,大家一边四处看,跟晒场上干农活儿的大爷大妈聊天,一面讨论晚上吃什么。家里肉快没了,羊羔和松鼠都不能吃,可以跟村民买一点,不然节目组也要跑一趟。糖糖比较吃货,开始迅速点菜:想吃番茄牛腩了,黑椒牛柳也可以,或者手打牛肉丸?陈恋恋笑起来:总之就是牛肉嘛,牛肉好啊,低脂高蛋白,我也想吃。贺征拍板:那就买牛肉。然而镇上没有专门的肉铺,向老乡买鸡可以,买牛就有点找不到方向。贺征突然回头,笑道:江昀不是买过吗,不能说话都买到了,怎么买的来着?江昀:贺征哈哈大笑:哎,牛哞哞,再来比划一个。江昀微笑回看,表达拒绝。贺征微微一愣,很快转移话题,和瑞秋聊了起来。最后还是江昀带他们去的。那天他买牛肉的人家,就是叠溪镇的杀猪匠。底下的村子有人养猪,也有人养牛,但买牛肉还是要靠运气。大爷还记得江昀,惊讶地问:哎呀,小伙不是哑巴啊?抽紧啊!瑞秋嘲笑他:你怎么回事,这儿要塞进去,抽紧哎,对,不是不是我说贺老师你是没救了吧。贺征这人还是很要强的,怎么能受得了傻逼瑞秋这样的诋毁。当然是继续做。老汉之后又教了他们几种小动物的编织法,瑞秋放弃了现场学习,拿手机拍视频当做抄笔记。差不多教完,老汉的上课时间结束,他家里还有事,打了个招呼先走了。几人纷纷站起来伸懒腰。羽茜和陈恋恋已经带着摄像去打草喂羊了。贺征抓着他最后编的蚂蚱,说要回去上厕所。江昀坐着编了几下,有点心不在焉,贺征走远了他才说:我也上个厕所吧。第23章江昀把他的蚂蚱塞进外套兜里。这两天气温骤降, 阳光洒下来, 已经不是好热而是暖和了。但他心情不太好, 甚至可以说是糟糕。最初为什么会喜欢贺征呢?江昀心里是承认的他贪恋贺征给他的安全感。长得好看的男明星很多, 他在这个圈子里, 就算这些年混得不好, 接触得也不少。但是贺征不一样,贺征真的关心他。这种关心是不是装模作样, 江昀自己是最清楚的。他理所当然地沦陷下去。这在贺征的世界里或许叫友情, 但这份友情里,每一点触碰都让江昀浮想联翩。怎么能不想呢?尽管从各种蛛丝马迹里明白对方是直男,可贺征对他是特殊的啊。他骂剧组的工作人员,凶女主角,对羽茜这样的绝世美女也不假辞色,看陈恋恋更是在看个黄毛丫头。只有他是特殊的。可云菲偏偏在这样的时候出现了。江昀有种预感, 贺征是回去看她了。走到门口, 果不其然。还难受吗?贺征把充作琴凳的椅子拉开坐下,离沙发大概五步远。已经好多了。云菲笑了笑:真的很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事情了。糖糖有点困, 上去睡一会儿,等会儿我叫她下来。江昀站在门外墙边,身形被钢琴挡住, 隐约能看见云菲的笑容。非常纯真的, 信任的, 崇拜的。江昀恍惚发觉, 他早该知道,贺征喜欢这样的人。你们去干什么了?云菲还有点虚,抱着热水袋坐着,手机摆在一旁。做竹编玩具,编了个蚂蚱。贺征说着,张开手晃了一瞬,又捏紧了。我想看云菲巴巴地说。行啊。贺征哈哈一笑,双手在面前虚晃一抓,又背到后面把蚂蚱换了只手。而后双手握拳举起,从江昀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微微躬起的背影,像头放松的大狮子。他笑着说:猜猜,左还是右,猜对了就给你看。江昀心跳得厉害,没再听下去,转身往后院走,不住地喘气。头也有点晕。这让他停下脚步,单手撑在墙上。云菲。仔细想想,云菲和他江昀多像啊。一样笨拙,一样让人操心,一样对贺征满心崇拜。贺征喜欢这样弱小的动物,就像逗捧捧一样逗着玩。对云菲是,对他也是。江昀不能否认这份喜爱是虚假的,但他第一次这么清楚明白地认识到它不是唯一的。贺征可以喜欢江昀,做个朋友。也可以喜欢云菲,搞点小暧昧。贺征多半不会和云菲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但将来还会有更优秀的、有这样特质的人出现。她可以是雨菲,是雾菲,是冰雹菲什么的唯独不会是他。高大健壮的丈夫,搂着娇小文秀的妻子,连他这个基佬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画面非常养眼,让人由衷想要祝福。仿佛一个幸福的符号一样,让人心生敬畏,提不起勇气去抹上污迹。江昀把手狠狠按在脸上,蹲下来。他在这一刻无比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就是个污迹。江昀想。***瑞秋带着小吹绕着屋走到前院,老远就看到江昀正在压水井旁边冲头。卧槽!瑞秋惊呆了,问小吹:咱昀昀咋了这是?突然发现头油得不能见人了?小吹:江昀感觉有人靠近,松手让水停,控了控水,又大力搓了一把。要我去给你拿毛巾吗?瑞秋弯下腰问。不用,我自己去。江昀恢复镇定,松了口气,从客厅进去。贺征吓了一跳:你干嘛去了?江昀笑笑,手划拉了一下,解释说:有滴鸟屎落我头上了,恶心死我了,拿水冲了下。贺征把骂他的话收回去,赶紧催:快上去,别光擦,冲个澡再下来!快点。噢。江昀两级一跨地上台阶。江昀知道自己的身体爱作怪,也不敢掉以轻心,把水开得烫烫的,好好冲了一把。刚刚没办法,他不能被看出来。洗过澡,往床上一躺,竟然有种大战过后的疲惫感。但还不能休息。他撑起酸软的四肢,起来换了身衣服,下了楼。一会儿还要去镇上逛逛的。云菲好得差不多了,时间不早,大家一边四处看,跟晒场上干农活儿的大爷大妈聊天,一面讨论晚上吃什么。家里肉快没了,羊羔和松鼠都不能吃,可以跟村民买一点,不然节目组也要跑一趟。糖糖比较吃货,开始迅速点菜:想吃番茄牛腩了,黑椒牛柳也可以,或者手打牛肉丸?陈恋恋笑起来:总之就是牛肉嘛,牛肉好啊,低脂高蛋白,我也想吃。贺征拍板:那就买牛肉。然而镇上没有专门的肉铺,向老乡买鸡可以,买牛就有点找不到方向。贺征突然回头,笑道:江昀不是买过吗,不能说话都买到了,怎么买的来着?江昀:贺征哈哈大笑:哎,牛哞哞,再来比划一个。江昀微笑回看,表达拒绝。贺征微微一愣,很快转移话题,和瑞秋聊了起来。最后还是江昀带他们去的。那天他买牛肉的人家,就是叠溪镇的杀猪匠。底下的村子有人养猪,也有人养牛,但买牛肉还是要靠运气。大爷还记得江昀,惊讶地问:哎呀,小伙不是哑巴啊?抽紧啊!瑞秋嘲笑他:你怎么回事,这儿要塞进去,抽紧哎,对,不是不是我说贺老师你是没救了吧。贺征这人还是很要强的,怎么能受得了傻逼瑞秋这样的诋毁。当然是继续做。老汉之后又教了他们几种小动物的编织法,瑞秋放弃了现场学习,拿手机拍视频当做抄笔记。差不多教完,老汉的上课时间结束,他家里还有事,打了个招呼先走了。几人纷纷站起来伸懒腰。羽茜和陈恋恋已经带着摄像去打草喂羊了。贺征抓着他最后编的蚂蚱,说要回去上厕所。江昀坐着编了几下,有点心不在焉,贺征走远了他才说:我也上个厕所吧。第23章江昀把他的蚂蚱塞进外套兜里。这两天气温骤降, 阳光洒下来, 已经不是好热而是暖和了。但他心情不太好, 甚至可以说是糟糕。最初为什么会喜欢贺征呢?江昀心里是承认的他贪恋贺征给他的安全感。长得好看的男明星很多, 他在这个圈子里, 就算这些年混得不好, 接触得也不少。但是贺征不一样,贺征真的关心他。这种关心是不是装模作样, 江昀自己是最清楚的。他理所当然地沦陷下去。这在贺征的世界里或许叫友情, 但这份友情里,每一点触碰都让江昀浮想联翩。怎么能不想呢?尽管从各种蛛丝马迹里明白对方是直男,可贺征对他是特殊的啊。他骂剧组的工作人员,凶女主角,对羽茜这样的绝世美女也不假辞色,看陈恋恋更是在看个黄毛丫头。只有他是特殊的。可云菲偏偏在这样的时候出现了。江昀有种预感, 贺征是回去看她了。走到门口, 果不其然。还难受吗?贺征把充作琴凳的椅子拉开坐下,离沙发大概五步远。已经好多了。云菲笑了笑:真的很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事情了。糖糖有点困, 上去睡一会儿,等会儿我叫她下来。江昀站在门外墙边,身形被钢琴挡住, 隐约能看见云菲的笑容。非常纯真的, 信任的, 崇拜的。江昀恍惚发觉, 他早该知道,贺征喜欢这样的人。你们去干什么了?云菲还有点虚,抱着热水袋坐着,手机摆在一旁。做竹编玩具,编了个蚂蚱。贺征说着,张开手晃了一瞬,又捏紧了。我想看云菲巴巴地说。行啊。贺征哈哈一笑,双手在面前虚晃一抓,又背到后面把蚂蚱换了只手。而后双手握拳举起,从江昀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微微躬起的背影,像头放松的大狮子。他笑着说:猜猜,左还是右,猜对了就给你看。江昀心跳得厉害,没再听下去,转身往后院走,不住地喘气。头也有点晕。这让他停下脚步,单手撑在墙上。云菲。仔细想想,云菲和他江昀多像啊。一样笨拙,一样让人操心,一样对贺征满心崇拜。贺征喜欢这样弱小的动物,就像逗捧捧一样逗着玩。对云菲是,对他也是。江昀不能否认这份喜爱是虚假的,但他第一次这么清楚明白地认识到它不是唯一的。贺征可以喜欢江昀,做个朋友。也可以喜欢云菲,搞点小暧昧。贺征多半不会和云菲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但将来还会有更优秀的、有这样特质的人出现。她可以是雨菲,是雾菲,是冰雹菲什么的唯独不会是他。高大健壮的丈夫,搂着娇小文秀的妻子,连他这个基佬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画面非常养眼,让人由衷想要祝福。仿佛一个幸福的符号一样,让人心生敬畏,提不起勇气去抹上污迹。江昀把手狠狠按在脸上,蹲下来。他在这一刻无比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就是个污迹。江昀想。***瑞秋带着小吹绕着屋走到前院,老远就看到江昀正在压水井旁边冲头。卧槽!瑞秋惊呆了,问小吹:咱昀昀咋了这是?突然发现头油得不能见人了?小吹:江昀感觉有人靠近,松手让水停,控了控水,又大力搓了一把。要我去给你拿毛巾吗?瑞秋弯下腰问。不用,我自己去。江昀恢复镇定,松了口气,从客厅进去。贺征吓了一跳:你干嘛去了?江昀笑笑,手划拉了一下,解释说:有滴鸟屎落我头上了,恶心死我了,拿水冲了下。贺征把骂他的话收回去,赶紧催:快上去,别光擦,冲个澡再下来!快点。噢。江昀两级一跨地上台阶。江昀知道自己的身体爱作怪,也不敢掉以轻心,把水开得烫烫的,好好冲了一把。刚刚没办法,他不能被看出来。洗过澡,往床上一躺,竟然有种大战过后的疲惫感。但还不能休息。他撑起酸软的四肢,起来换了身衣服,下了楼。一会儿还要去镇上逛逛的。云菲好得差不多了,时间不早,大家一边四处看,跟晒场上干农活儿的大爷大妈聊天,一面讨论晚上吃什么。家里肉快没了,羊羔和松鼠都不能吃,可以跟村民买一点,不然节目组也要跑一趟。糖糖比较吃货,开始迅速点菜:想吃番茄牛腩了,黑椒牛柳也可以,或者手打牛肉丸?陈恋恋笑起来:总之就是牛肉嘛,牛肉好啊,低脂高蛋白,我也想吃。贺征拍板:那就买牛肉。然而镇上没有专门的肉铺,向老乡买鸡可以,买牛就有点找不到方向。贺征突然回头,笑道:江昀不是买过吗,不能说话都买到了,怎么买的来着?江昀:贺征哈哈大笑:哎,牛哞哞,再来比划一个。江昀微笑回看,表达拒绝。贺征微微一愣,很快转移话题,和瑞秋聊了起来。最后还是江昀带他们去的。那天他买牛肉的人家,就是叠溪镇的杀猪匠。底下的村子有人养猪,也有人养牛,但买牛肉还是要靠运气。大爷还记得江昀,惊讶地问:哎呀,小伙不是哑巴啊?抽紧啊!瑞秋嘲笑他:你怎么回事,这儿要塞进去,抽紧哎,对,不是不是我说贺老师你是没救了吧。贺征这人还是很要强的,怎么能受得了傻逼瑞秋这样的诋毁。当然是继续做。老汉之后又教了他们几种小动物的编织法,瑞秋放弃了现场学习,拿手机拍视频当做抄笔记。差不多教完,老汉的上课时间结束,他家里还有事,打了个招呼先走了。几人纷纷站起来伸懒腰。羽茜和陈恋恋已经带着摄像去打草喂羊了。贺征抓着他最后编的蚂蚱,说要回去上厕所。江昀坐着编了几下,有点心不在焉,贺征走远了他才说:我也上个厕所吧。第23章江昀把他的蚂蚱塞进外套兜里。这两天气温骤降, 阳光洒下来, 已经不是好热而是暖和了。但他心情不太好, 甚至可以说是糟糕。最初为什么会喜欢贺征呢?江昀心里是承认的他贪恋贺征给他的安全感。长得好看的男明星很多, 他在这个圈子里, 就算这些年混得不好, 接触得也不少。但是贺征不一样,贺征真的关心他。这种关心是不是装模作样, 江昀自己是最清楚的。他理所当然地沦陷下去。这在贺征的世界里或许叫友情, 但这份友情里,每一点触碰都让江昀浮想联翩。怎么能不想呢?尽管从各种蛛丝马迹里明白对方是直男,可贺征对他是特殊的啊。他骂剧组的工作人员,凶女主角,对羽茜这样的绝世美女也不假辞色,看陈恋恋更是在看个黄毛丫头。只有他是特殊的。可云菲偏偏在这样的时候出现了。江昀有种预感, 贺征是回去看她了。走到门口, 果不其然。还难受吗?贺征把充作琴凳的椅子拉开坐下,离沙发大概五步远。已经好多了。云菲笑了笑:真的很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事情了。糖糖有点困, 上去睡一会儿,等会儿我叫她下来。江昀站在门外墙边,身形被钢琴挡住, 隐约能看见云菲的笑容。非常纯真的, 信任的, 崇拜的。江昀恍惚发觉, 他早该知道,贺征喜欢这样的人。你们去干什么了?云菲还有点虚,抱着热水袋坐着,手机摆在一旁。做竹编玩具,编了个蚂蚱。贺征说着,张开手晃了一瞬,又捏紧了。我想看云菲巴巴地说。行啊。贺征哈哈一笑,双手在面前虚晃一抓,又背到后面把蚂蚱换了只手。而后双手握拳举起,从江昀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微微躬起的背影,像头放松的大狮子。他笑着说:猜猜,左还是右,猜对了就给你看。江昀心跳得厉害,没再听下去,转身往后院走,不住地喘气。头也有点晕。这让他停下脚步,单手撑在墙上。云菲。仔细想想,云菲和他江昀多像啊。一样笨拙,一样让人操心,一样对贺征满心崇拜。贺征喜欢这样弱小的动物,就像逗捧捧一样逗着玩。对云菲是,对他也是。江昀不能否认这份喜爱是虚假的,但他第一次这么清楚明白地认识到它不是唯一的。贺征可以喜欢江昀,做个朋友。也可以喜欢云菲,搞点小暧昧。贺征多半不会和云菲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但将来还会有更优秀的、有这样特质的人出现。她可以是雨菲,是雾菲,是冰雹菲什么的唯独不会是他。高大健壮的丈夫,搂着娇小文秀的妻子,连他这个基佬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画面非常养眼,让人由衷想要祝福。仿佛一个幸福的符号一样,让人心生敬畏,提不起勇气去抹上污迹。江昀把手狠狠按在脸上,蹲下来。他在这一刻无比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就是个污迹。江昀想。***瑞秋带着小吹绕着屋走到前院,老远就看到江昀正在压水井旁边冲头。卧槽!瑞秋惊呆了,问小吹:咱昀昀咋了这是?突然发现头油得不能见人了?小吹:江昀感觉有人靠近,松手让水停,控了控水,又大力搓了一把。要我去给你拿毛巾吗?瑞秋弯下腰问。不用,我自己去。江昀恢复镇定,松了口气,从客厅进去。贺征吓了一跳:你干嘛去了?江昀笑笑,手划拉了一下,解释说:有滴鸟屎落我头上了,恶心死我了,拿水冲了下。贺征把骂他的话收回去,赶紧催:快上去,别光擦,冲个澡再下来!快点。噢。江昀两级一跨地上台阶。江昀知道自己的身体爱作怪,也不敢掉以轻心,把水开得烫烫的,好好冲了一把。刚刚没办法,他不能被看出来。洗过澡,往床上一躺,竟然有种大战过后的疲惫感。但还不能休息。他撑起酸软的四肢,起来换了身衣服,下了楼。一会儿还要去镇上逛逛的。云菲好得差不多了,时间不早,大家一边四处看,跟晒场上干农活儿的大爷大妈聊天,一面讨论晚上吃什么。家里肉快没了,羊羔和松鼠都不能吃,可以跟村民买一点,不然节目组也要跑一趟。糖糖比较吃货,开始迅速点菜:想吃番茄牛腩了,黑椒牛柳也可以,或者手打牛肉丸?陈恋恋笑起来:总之就是牛肉嘛,牛肉好啊,低脂高蛋白,我也想吃。贺征拍板:那就买牛肉。然而镇上没有专门的肉铺,向老乡买鸡可以,买牛就有点找不到方向。贺征突然回头,笑道:江昀不是买过吗,不能说话都买到了,怎么买的来着?江昀:贺征哈哈大笑:哎,牛哞哞,再来比划一个。江昀微笑回看,表达拒绝。贺征微微一愣,很快转移话题,和瑞秋聊了起来。最后还是江昀带他们去的。那天他买牛肉的人家,就是叠溪镇的杀猪匠。底下的村子有人养猪,也有人养牛,但买牛肉还是要靠运气。大爷还记得江昀,惊讶地问:哎呀,小伙不是哑巴啊?抽紧啊!瑞秋嘲笑他:你怎么回事,这儿要塞进去,抽紧哎,对,不是不是我说贺老师你是没救了吧。贺征这人还是很要强的,怎么能受得了傻逼瑞秋这样的诋毁。当然是继续做。老汉之后又教了他们几种小动物的编织法,瑞秋放弃了现场学习,拿手机拍视频当做抄笔记。差不多教完,老汉的上课时间结束,他家里还有事,打了个招呼先走了。几人纷纷站起来伸懒腰。羽茜和陈恋恋已经带着摄像去打草喂羊了。贺征抓着他最后编的蚂蚱,说要回去上厕所。江昀坐着编了几下,有点心不在焉,贺征走远了他才说:我也上个厕所吧。第23章江昀把他的蚂蚱塞进外套兜里。这两天气温骤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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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该知道,贺征喜欢这样的人。你们去干什么了?云菲还有点虚,抱着热水袋坐着,手机摆在一旁。做竹编玩具,编了个蚂蚱。贺征说着,张开手晃了一瞬,又捏紧了。我想看云菲巴巴地说。行啊。贺征哈哈一笑,双手在面前虚晃一抓,又背到后面把蚂蚱换了只手。而后双手握拳举起,从江昀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微微躬起的背影,像头放松的大狮子。他笑着说:猜猜,左还是右,猜对了就给你看。江昀心跳得厉害,没再听下去,转身往后院走,不住地喘气。头也有点晕。这让他停下脚步,单手撑在墙上。云菲。仔细想想,云菲和他江昀多像啊。一样笨拙,一样让人操心,一样对贺征满心崇拜。贺征喜欢这样弱小的动物,就像逗捧捧一样逗着玩。对云菲是,对他也是。江昀不能否认这份喜爱是虚假的,但他第一次这么清楚明白地认识到它不是唯一的。贺征可以喜欢江昀,做个朋友。也可以喜欢云菲,搞点小暧昧。贺征多半不会和云菲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但将来还会有更优秀的、有这样特质的人出现。她可以是雨菲,是雾菲,是冰雹菲什么的唯独不会是他。高大健壮的丈夫,搂着娇小文秀的妻子,连他这个基佬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画面非常养眼,让人由衷想要祝福。仿佛一个幸福的符号一样,让人心生敬畏,提不起勇气去抹上污迹。江昀把手狠狠按在脸上,蹲下来。他在这一刻无比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就是个污迹。江昀想。***瑞秋带着小吹绕着屋走到前院,老远就看到江昀正在压水井旁边冲头。卧槽!瑞秋惊呆了,问小吹:咱昀昀咋了这是?突然发现头油得不能见人了?小吹:江昀感觉有人靠近,松手让水停,控了控水,又大力搓了一把。要我去给你拿毛巾吗?瑞秋弯下腰问。不用,我自己去。江昀恢复镇定,松了口气,从客厅进去。贺征吓了一跳:你干嘛去了?江昀笑笑,手划拉了一下,解释说:有滴鸟屎落我头上了,恶心死我了,拿水冲了下。贺征把骂他的话收回去,赶紧催:快上去,别光擦,冲个澡再下来!快点。噢。江昀两级一跨地上台阶。江昀知道自己的身体爱作怪,也不敢掉以轻心,把水开得烫烫的,好好冲了一把。刚刚没办法,他不能被看出来。洗过澡,往床上一躺,竟然有种大战过后的疲惫感。但还不能休息。他撑起酸软的四肢,起来换了身衣服,下了楼。一会儿还要去镇上逛逛的。云菲好得差不多了,时间不早,大家一边四处看,跟晒场上干农活儿的大爷大妈聊天,一面讨论晚上吃什么。家里肉快没了,羊羔和松鼠都不能吃,可以跟村民买一点,不然节目组也要跑一趟。糖糖比较吃货,开始迅速点菜:想吃番茄牛腩了,黑椒牛柳也可以,或者手打牛肉丸?陈恋恋笑起来:总之就是牛肉嘛,牛肉好啊,低脂高蛋白,我也想吃。贺征拍板:那就买牛肉。然而镇上没有专门的肉铺,向老乡买鸡可以,买牛就有点找不到方向。贺征突然回头,笑道:江昀不是买过吗,不能说话都买到了,怎么买的来着?江昀:贺征哈哈大笑:哎,牛哞哞,再来比划一个。江昀微笑回看,表达拒绝。贺征微微一愣,很快转移话题,和瑞秋聊了起来。最后还是江昀带他们去的。那天他买牛肉的人家,就是叠溪镇的杀猪匠。底下的村子有人养猪,也有人养牛,但买牛肉还是要靠运气。大爷还记得江昀,惊讶地问:哎呀,小伙不是哑巴啊?抽紧啊!瑞秋嘲笑他:你怎么回事,这儿要塞进去,抽紧哎,对,不是不是我说贺老师你是没救了吧。贺征这人还是很要强的,怎么能受得了傻逼瑞秋这样的诋毁。当然是继续做。老汉之后又教了他们几种小动物的编织法,瑞秋放弃了现场学习,拿手机拍视频当做抄笔记。差不多教完,老汉的上课时间结束,他家里还有事,打了个招呼先走了。几人纷纷站起来伸懒腰。羽茜和陈恋恋已经带着摄像去打草喂羊了。贺征抓着他最后编的蚂蚱,说要回去上厕所。江昀坐着编了几下,有点心不在焉,贺征走远了他才说:我也上个厕所吧。第23章江昀把他的蚂蚱塞进外套兜里。这两天气温骤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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