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墨和萧云泉都是一愣,他们只以为可以在对战时吸取灵力,却不想,还能将灵力为己所用。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圣物的确足够珍贵,可以用来交换的能力,也绝非普通能力。“不过也有个前提。”郎武又翻了会儿书,迟疑道,“好像,前提是,被吸取灵力的人...”“怎样?”景墨好奇地问。“需要全心全意信任物品主人。”郎武说。“可是,这样一来,就最少都是朋友关系吧?那为何还要吸取灵力?”景墨十分疑惑。“因为被吸取出来的灵力,可以为己所用,甚至可以...”郎武皱着眉头停顿下来。他仔细对照一番,这才不太确定地再次开口:“甚至,可以召回已经逝去的人。”“不过,想要起死回生,需要的灵力可不是一星半点。至少要一个人的全部灵力和灵魄,并且那人还要是个罕见的强者才行。”郎武继续道。就是说,需要用一个强者生祭,才能换回另一个人?景墨皱皱眉:“这不就是一命换一命?而且还是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珍惜之人的命?”郎武沉默着点头。“不过它的条件也十分苛刻,强者全心全意的信任,本身就有些难。”看景墨脸色不太好,萧云泉开口道。“所以,记录上说,这物品前几次,都是用在情侣身上。”郎武解释。先骗人爱上自己,再吸取他的灵力,来救自己真正所爱之人?究竟什么人会用如此恶毒的方法?景墨撇撇嘴,不齿地说:“这也太过卑鄙。”郎武眯眯眼睛,摩挲着书脊,继续道:“还不只如此呢,被生祭那人,自此神魂俱灭,不入轮回。”他停顿一下,突然道:“查到了,那个人!”“是谁?”景墨和萧云泉异口同声。郎武眯着眼睛又看了好一会儿,尴尬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啊,看错了。”这都能看错?景墨微微皱眉。“别急别急,我再查查。”他边说边翻,突然疾风袭来,对照书哗哗哗地一阵翻动,最终,整本书被吹落到景墨脚边。“劳驾,低头捡一下。”郎武指着那本书,对着景墨示意。趁着景墨附身捡书,郎武快速摆动衣袖,带出片边缘不规则的小纸片,那小纸片借着风势,飘飘悠悠飞起,在空中翻两圈,稳稳落在萧云泉掌心。萧云泉下意识看向掌心,只见纸片上只有短短一行字。景墨把书捡起来,扔给郎武,催促道:“快查。”“不急不急,眼看着日色已晚,我们先去用膳,明日再查也是一样。”郎武倒是老神在在的样子,一点看不出焦急来。景墨看看塔外天色,还欲开口。郎武突然对着景墨道:“还是,你想等刚刚那姑娘的姐姐下来?她最快也要四五天以后呢,你现在守在这儿也没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景墨还是第一时间扭头看着萧云泉,言辞恳切:“我绝对没有。”“走吧,去吃饭。”萧云泉捏紧手里的纸片,率先走出塔外。半夜,郎武来到溪边时,果然看见萧云泉已经负手立于水边,他感知完四周灵力,笑着开口道:“萧公子居然真独自前来,我实在是开心。”“兽王既然以名立誓,想来不会有诈。不知兽王单独找我,所谓何事?”萧云泉微微侧身,偏头看他一眼,又转回去继续盯着溪水。当时,郎武为取得萧云泉信任,纸片上除夜半溪畔,孤身前往八个字外,还用灵力写了个武字。兽族用灵力书写自己名字,类似于郑重定下契约,萧云泉当时看到那个武字,也是吃了一惊。郎武笑呵呵看着他:“那是自然,而且这个事,和圣物有关。”萧云泉依旧背对着他,蓝衣在月下冷寂如冰:“愿闻其详。”“你都紧张得不敢转身了?”郎武笑容里家大几分,声音居然有些幸灾乐祸,“不过在说这个之前,你想不想听个故事?”随后,也不等萧云泉回应,他自顾自开始讲述。多年前,有对青梅竹马的小情侣。不知为何,少女身患奇症,没多久就过世了。少年出身世家,天赋颇高,为救回心爱之人,他找到来兽族之法,并且以自身能力为代价,和兽族做了交换。当时的兽王,曾经告诫过他圣物并非寻常之物,想要使用,必须要用一位强者生祭,生祭过后,形魄俱灭,不入轮回。少年却只是笑称无妨,他自有办法,在为兽族施展能力后,他便带着圣物离开。“好了,故事讲完了。”郎文拍拍手,对着萧云泉的背影嘿嘿一笑。“那现在,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少年是谁?”“是谁?”萧云泉问。郎武却没回答,而是哎呀呀叫两生,开口道:“在告诉你之前,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呢。一件跟你现在的情况,息息相关的事。”“什么事?”萧云泉声音依旧波澜不惊。郎武见他一直背对着自己,忍不住再次问:“你是不是真的很紧张啊?不过也不怪你,因为这事,是跟圣物有关的哦,你想不想知道,被圣物吸取灵力之时,会是什么情形?”萧云泉没有说话。郎武笑着继续道:“你猜的没错,刚开始会灵力不稳,时有时无,后来嘛,便渐渐无法控制灵力,最后当然就是灵力枯竭而亡。而从灵力不稳,到神魂俱灭,最多只需一月有余。”郎武说完停顿片刻,压低声音:“我之前一直奇怪,身为萧家嫡传,你灵力怎会如此,但是看了记录后,我就全都明白了。那么现在,你还想知道,拿走圣物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吗?”第30章 我们分开吧萧云泉面对溪水而立,久久没有开口。“景氏嫡长子。”郎武轻声念完这几个字,突然对着天空举起两根手指。“我郎武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弄虚作假,天打五雷轰!”他话音刚落,天上突然卷起一阵狂风,大片乌云翻卷汇合,片刻后又悄悄散开,露出来晴朗的星空。萧云泉挑眉望向天空,自知此誓已成,而乌云散开,意味着郎武句句属实。他看着满天繁星,突然问道:“为何告诉我?不能只是因为,萧家和你族是世交吧?”“我讨厌火焰纹。”郎武说。“还有呢?”萧云泉追问。“还有,自然是因为我有求于你。”郎武顿了顿,继续到,“我是想找郎文,不是让你帮我,而是我自己去。”“你想让我开启秘境,带你过去?”萧云泉了然。郎武点点头,也笑着望向天空:“我血统的事,你也猜到了,兽王虽能开启秘境通道,但我不行。所以,我不但需要你带我过秘境,而且找到郎文以后,还需要你把我们送回来。”见萧云泉没有开口,狼武便继续道:“在你送我们回来之前,我必须保证你不至神魄俱灭。两三年前,能称得上景氏嫡长子的,究竟是谁,不用我说了吧?也就只有...”他话还没说完,猛地扭头看向一旁树丛,双手变作狼爪就冲过去。萧云泉也蓦地看向树丛,下意识喊道:“景墨。”郎武一击扑空,看着树丛里星星点点的紫色火光,无奈地摇摇头:“现在怎么办?我们一起去捉他?”萧云泉看着火光愣了片刻,摇摇头:“此事与你无关,你的要求,我自会做到。”也不等郎武回话,萧云泉对着他微微颔首,闪身离开。狼武看着萧云泉的背影,心道果然深受打击啊,这一晚上,都没见他转身面向自己呢,难道,已经自觉真心错付,没脸见人了?估计等会看景墨,少不了真刀真枪打一场,他虽有心去看热闹,又怕被伤及,只好不甘不愿地往回走。萧云泉回到别院,对着敞开的门叹口气,设好结界,这才走进去。屋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方桌上洁白的玉佩,暗示着的确有人回来。萧云泉收回附着在玉佩上的淡蓝色灵力,将玉佩重新戴在腰间,沉思片刻,绕过方桌进到内室,果然看见景墨垂头坐在床上。他看着景墨周身暗紫色的火星,叹口气,上前几步来到他对面,轻轻喊声:“景墨?”景墨抬头看看他,又垂下脑袋。萧云泉沉默片刻,也挨着他坐下去,谁知他刚坐下,景墨居然往旁边挪挪,又跟他拉开段距离。萧云泉眉头微皱,跟着挪过去,景墨便再次挪开。挪开之后,景墨垂着头,小声说了句话。“什么?”萧云泉愣了愣。“与君同舟渡,达岸各自归。”说出这话后,景墨稍稍抬头,却没敢和萧云泉对视。自从失忆以来,他们基本没分开过,以后真要各走各的,景墨心里莫名难过。可是想到萧云泉的灵力问题,景墨还是狠心开口:“我说,我们分开各自走吧。”萧云泉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真听他说出口,心里还是发疼。他猛地瞪向景墨:“不分。”谁知,景墨也瞪起眼睛,红着眼眶朝他吼:“萧云泉,你就这么想死?”听他说出这种话来,萧云泉脸色顿时阴沉下去,但看清景墨神色后,他最终只是低低叹口气:“不是说好的,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当真?”晚膳过后,萧云泉把纸条拿给景墨,两人研究半晌,决定萧云泉独自站在明处,而景墨则戴着萧氏玉佩躲在暗处,两人一同赴约。萧氏玉佩上注入灵力,便可暂时隐蔽景墨灵力,即使郎武身为狼族,一时半刻也很难发觉。景墨也想到当时情景,自己信誓旦旦,无论如何绝不轻信郎武挑拨,谁知道,那并不是挑拨...以魂起誓,话音落而五雷未至,那便只有一种可能,郎武句句属实,绝无虚言。想到这里,景墨周身紫色忽明忽暗,沉默一会儿,他垂眸抓紧衣摆:“对不起,我反悔了。”“真不是你。”看着景墨手指上因为用力,已微微发白的骨节,萧云泉轻轻将自己手覆上去。景墨狠狠挥开他的手,厉声呵道:“你凭什么就敢说不是我?也不想想你的灵力怎么回事!萧云泉啊萧云泉,我到底有什么好?你就非要跟着我?”见萧云泉要开口,景墨深吸口气又马上继续:“何况,你也不想想你到底有什么好?为何我要死皮赖脸跟在你身边?萧云泉,你就不怕真以身生祭,形魄俱灭?”“景墨。”这话确实有些伤人,萧云泉声音也凌厉起来。但看着景墨泛红的眼圈,想到他记忆全失,萧云泉突然明白过来,景墨这是害怕了。害怕真是自己所作所为,更害怕他形魄俱灭,不入轮回。于是萧云泉无奈地再次叹气:“景墨,真不是你。而且,我也不会形魄俱灭,所以,别怕。”景墨将手藏到背后,面色阴沉地盯着萧云泉,一字一顿:“能不能拜托你认清事实。”可就算是把手藏起来,也抑制不住指尖的轻颤,他停顿一下,自暴自弃般继续开口:“算我求你,萧云泉,离我远点行不行?”萧云泉还未等开口,景墨又继续道:“郎武都立了重誓,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自知景墨现在情绪不稳,只想撇清和他的关系,以保他万无一失,萧云泉偏头想了想,突然闭上眼睛,抬手扶额,轻轻揉了两下。景墨还想继续开口,突然看见萧云泉的动作,他心下一惊,连忙低声问道:“你怎么了?”萧云泉睁眼,哀怨地看他一眼,再次闭上眼睛。“怎么了啊?”景墨马上追问。萧云泉这才低声说:“不太舒服。”景墨伸手就想去扶,想起如今情形,硬生生停下动作。眼见他不上钩,萧云泉只好再次加把劲,“不过,也不劳你景公子费心,难说过不了多久,我就形神俱灭了呢。”景墨哪见过他如此情景,周身火星瞬间灭掉大半,他紧张地凑过去,扶住萧云泉就说:“来来来,你先躺下,到底哪里难受?头晕吗?还是灵力出了问题?会不会想吐?”萧云泉借着他的力道躺下,沉默少顷,再次睁开眼小声说:“水。”“好好好,你稍微忍一下啊。”景墨赶紧跑去倒水,又抓着杯子飞快跑回来。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萧云泉半坐起来,这才把水递过去。萧云泉借着他的手,喝下半杯水,斜眼看看他。景墨满脸担忧,声音都柔和不少:“好点了吗?”萧云泉挑眉一笑:“怎么,景公子刚刚不还气势汹汹吗?这会儿,不打算继续吵了?嗯?我倒是也想知道,我究竟有什么好?能让你景公子又端茶又倒水的?”“你...”景墨看见他狡黠地笑容,突然明白过来,萧云泉多半是装的。这种端雅无双的人,居然会...错愕过后,景墨竟然不知该说什么。“真不是你,你信我。”萧云泉拉拉他,正色道。景墨沉默半晌,突然问:“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信我?为什么所有证据都摆在眼前,连我自己都不信任自己时,你还要这么信我?萧云泉看着他越来越红的眼圈,重重叹口气,最终无奈道:“因为失忆的又不是我。”景墨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迟疑片刻,再次捏住衣摆,不敢置信地问:“你是说,我们之前也是现在这种关系?”随后,他又低声道:“可是就算如此,也不敢保证我是不是已对你使用过兽族圣物,可能,以前我也一直在骗你呢?”萧云泉沉默地看着他,脸上表情有些怪异。景墨看他的表情,试探着问道:“难道说,我们俩真是总角之交?所以你确信,我没有青梅竹马的少女什么的?”萧云泉看着他眼里星星点点的期盼,咬着牙点点头。“真的?”景墨依旧不敢相信,骂名在外的自己,和皎然君子的萧云泉,真的自□□好?萧云泉颔首,态度坚决。“可是,要是外一,我和那个据说早死的少女,认识的更早呢?”想到这种可能,景墨声音又低沉下去。见他周围紫色火星又有复燃趋势,萧云泉把心一横:“不会更早,自有记忆力以来,我们便是朋友。”如果说,景墨到处宣扬与自己水火不容,也可以算作另一种朋友的话...“什么?”景墨这下真的惊讶了,萧云泉都这么说了,两人关系应该不假,难怪就算是失忆后,看着萧云泉蓝衣飘飘的模样,会觉得莫名熟悉。萧云泉见他恢复正常,悄悄松口气,再接再厉道:“真的。”景墨还想说什么,突然结界处一声脆响,紧接着飞进来只绿色蝴蝶。不过这只蝴蝶,与以往两人见过的苍家传信蝶稍微有不同,它翠绿翅膀上,隐约带着些极细的红色花纹。景墨看着那红色花纹一愣,下意识摸摸右腕。对了,连理枝。有连理枝在,自己断然没有害萧云泉的理由。难道说,真不是自己?还是说,失忆前,自己已经知道连理枝解法?不管如何,为保万无一失,还是先分开的好。想到这里,景墨缓缓抬起头,深深望向萧云泉。那抹淡蓝色刺得他眼睛发痛,景墨不得不再次低下头:“萧寂,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吧。”第31章 你敢萧云泉看着眼前的传信蝶,沉默不语。景墨只好又说一遍:“萧寂,我说,我们还是分开吧。一别两宽,各自欢喜的那种分开。”“从此,你我便是路人?”萧云泉盯着传信蝶,轻轻合上眼。景墨咬紧嘴唇,点头,随即想到萧云泉没看自己,又开口道:“从此萧郎是路人。”萧云泉听到这话,倒是笑了一声,笑声过后,凝光剑花翻舞,直逼景墨咽喉。景墨没料到有这个变故,但眼见萧云泉持剑袭来,他握紧衣摆,闭上了眼。剑尖距离他咽喉一指宽的地方,堪堪停下,萧云泉手持凝光双目微红,沉默片刻低声质问:“你把我萧寂当做什么人了?”听出他声音里的难过,景墨下意识睁开双眼,怔怔地看向萧云泉。“无故乱我心弦,扭头就提什么一别两宽?”萧云泉长叹一声,“景轻尘,你真以为我萧寂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和那些露水情缘没什么两样?”这话好像有些奇怪?可景墨却完全没心思去分辨哪里奇怪,他只是死死咬住嘴唇,生怕我没有这三个字,不受控制般自己冒出来。萧云泉说完话深吸口气,收起凝光继续看向蝴蝶,却发现刚刚自己情绪太过激动,不经意间已经将蝴蝶捏得粉碎。他叹口气,垂眸道:“景墨,你说过的,我若不弃,你便不离。”“现在收回来,也还不算晚。”景墨也看向他掌心的蝴蝶,只见蝴蝶翅膀已经支离破碎,再也不复刚刚那般美丽。萧云泉没再开口,径直朝外屋走去。景墨悄悄抬眼,只见他沉默地坐在方桌旁,正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什么。事已至此,景墨只当萧云泉默许分开一事,他按着胸口沉寂半晌,回身开始收拾东西。然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景墨对着空荡荡的床又沉默一会儿,摸着两人一起坐过的床畔,低头抹把眼睛,余光忽然瞟见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月白色细线编成串笼子,每个笼子里有颗金瓜子。景墨小心地从腰间取下挂饰,每个笼子都仔仔细细抚摸一遍,这才将挂饰放在床畔。恋恋不舍地盯着金瓜子看完,他慢慢起身,又慢慢挪去外屋。对着萧云泉背影看了许久,久到仿佛已经把那身影印刻进脑海,景墨这才深吸口气,尽可能用欢快的语调道:“就此别过,再会无期。”萧云泉头都不抬:“你敢。”这两个字说得又快又轻,在景墨听来却是惊雷过耳。这是,不同意自己走?他愣了片刻,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何心情。萧云泉正在气头上,也不想说话,他低头又捣鼓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对着景墨摊开手掌。手掌上,正是刚刚被捏碎的那只蝴蝶。如今,蝴蝶已被萧云泉重新拼好,破碎的部分由淡蓝色灵力连接,看起来竟比之前更加漂亮。萧云泉掐完口诀,蝴蝶扇动着翅膀飞起来,绕着景墨转了两圈后,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片光点。光点在空中变换组合,最终,变成两句话。聚龙山谋逆,轻尘速归。结尾的留名,竟然是知非两个字。“知非是谁?”景墨下意识问。“你问我?”萧云泉低声冷哼:“说不准是你的另一段露水情缘。”景墨沉默不语。萧云泉见状叹口气,不得不再次主动开口:“景墨,别闹了。如今景家情况未明,苍家传信蝶又出自这人之手,趁着我灵力恢复,我们先回去再说?”景墨还是不说话。“你究竟想怎样?就这么想分开?”萧云泉看他这个样子,也有些火大,“都说了不是你,你为什么不信我?”“我怕。”景墨突然低声说道。世人都道,聚龙山景轻尘心狠手辣,恣意妄为,那有没有可能,我真为达到某种目的,封印自己记忆,以便取得你的信任?为救回传说中那个青梅竹马,或者是为了其他什么?权利,名望,金钱...这世间诱惑太多,谁又能保证自己从未动心?萧云泉知道景墨一时半刻解不开这个心结,但放任不管也不行,于是他沉思片刻,沉声道:“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景墨望向他,乌黑的双眸深不见底。盯着那双眼睛顿了顿,萧云泉再次继续:“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陪我共赴黄泉可好?”景墨猛地瞪圆眼睛,漆黑的眼眸里全是错愕。萧云泉于是笑着又重复一遍:“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陪我共赴黄泉。”这次,是肯定句。景墨呆楞良久,缓缓点头,一个好字还未出口,门外突然传来猛烈的拍门声。萧云泉偏头便欲前去查看,景墨连忙拉住他,大吼道:“好!”“开门开门,出事了!”门外是郎武的声音。景墨对着门外吼声等着,死死拉住萧云泉:“空口无凭,我们起誓!”萧云泉愣了一下,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说完,他单手结印,一片蓝光自起掌心而起,飞入景墨额间消失不见。“这是?”景墨摸摸自己额头,只感觉到丝丝凉意。“萧家秘术,生死符。”萧云泉说完,转身将门打开。景墨摸着额间,缓缓地笑了。如此甚好,就算自己真能解开连理枝,也解不了这生死符。既然你真信我至此,那无论前路如何,我们生死与共。还未等景墨感慨完,郎武一进来就大吼道:“别磨蹭了,赶紧出发。”“去哪?”景墨问。郎武看见他倒是一愣,随即神色不明地望向萧云泉。“去哪?”萧云泉也问。这是,和好了?这样都能和好?萧云泉对这人竟然用情深到这个地步?连生魂祭天都不怕?不过当务之急,已经不是萧云泉和圣物的问题了,郎武收回目光,沉声道:“过秘境,兽族秘宝不见了。”和萧云泉溪边分别后,郎武又去了趟秘宝塔,谁知前脚刚买进门,后脚就听到塔里有异响。响动的声音好似在塔顶,他爬了几层楼梯,就遇见了焦急如焚地两位少女。从二人的口中他才知道,数月之前居然有人擅闯了秘宝塔,打伤守宝之人不算,还抢走了秘宝。“这秘宝到底有什么用?”景墨忍不住,把困惑已久的疑问问了出来,“如果真那么珍贵,你们就放任那两只壁虎看护?”郎武看看他又看看萧云泉,脸色不太好:“活死人,肉白骨。”萧云泉和景墨都是一愣。“但这宝物与其说是宝物,不如说是魔物。”郎武见他们神色,不得不出言解释,“兽族全族皆知,这东西虽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复活过来的,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是个怪物。”全族都知道它的弊端,没人会去偷,所以才无需严加看管?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类似猜想。“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当务之急是快点过秘境。”见他们沉默不语,郎武忍不住催促。这秘宝如真重现于世,那就不是一两个生魂祭天能解决的问题了。三人已走出很远,景墨突然大吼等等,扭头便往回跑,不多时他又抓了东西再次跟上。萧云泉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手里抓的,正是月白色细线编织出来的挂饰。“你不是不要了吗?”想到这东西曾经被他随手丢掉,萧云泉顿时神色不善,伸手就要抢。“谁说不要了。”景墨连忙护住金瓜子,快跑两步来到水边。还未等他踩到水面,水中忽然缓缓升起了片白茫茫的花朵,花朵快速缠绕,编织成白色花桥。再次踏上花桥时,萧云泉和景墨都是阵唏嘘。漫天繁星之下,白色花瓣缠绕交错,景墨偷偷看向萧云泉,却见萧云泉也在看着自己。“刚刚...”景墨忍不住开口。“快走!”郎武回头催促,“秘宝如果真全部开启,不异于人间炼狱,郎文还在那边!”走过花桥来到小岛,萧云泉迅速启动玉佩,天旋地转过后,三人便已回到水泽。“这便是萧家?”郎武看看四周再未多言,匆匆别过二人,便消失在夜色之中。景墨于是看看萧云泉,道:“我们?”“不知你父亲...”萧云泉话音未落,手臂上突然多了几只蝴蝶。看完蝴蝶传递的消息,他十分诧异地看向景墨:“你父亲,这是想做什么?”景墨也很是诧异,根据蝴蝶传递的信息,景图南居然挟持宁家二皇子宁渊,封了聚龙山。“苍尔苍慕珠他们得到消息,已经上路,我们也连夜出发?”萧云泉想到聚龙山的事情,有些担忧,这事毕竟是景家的事,又和景图南有关,不知道景墨会不会受影响。景墨刚想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摇摇脑袋:“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走也是一样。”“你不担心景图南?”萧云泉有些诧异。“应该不担心。”景墨摸摸胸口,“至少我没感觉出来,自己有任何担忧的情绪。”随即,他又看着萧云泉,欲言又止。“什么?”萧云泉耐着性子问。景墨迟疑片刻:“你的灵力,还好吗?”萧云泉叹口气,将灵力凝聚在指尖,又把散发着阵阵寒气的手指,举到景墨眼前。景墨看着充盈的蓝色灵力,安心地笑了,不过他依旧坚持:“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等景墨他们终于赶到聚龙山时,已经是多日之后。景墨看着并不算熟悉的山路,再看看身边的萧云泉,率先踏了上去。才走了没几步,前方突然出现队官兵,为首的那个看到景墨眼睛一亮,连忙对着身后高喊:“快,快去报告宁公子,景公子终于来了!”“景轻尘!”与此同时,清脆的声音响起,山路尽头出现个长着娃娃脸的少年。“景墨,你终于来了!”少年几步跑过来,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他这一笑,脸上的酒窝便清清楚楚显露出来。景墨看着这对酒窝愣了愣,试探着问:“宁公子?”少年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景墨,你怎么了?”随即他目光扫到萧云泉,露出个惊讶表情:“你居然得手了?”得手?难道是指圣物?景墨下意识抓住他衣领,连声低吼:“什么得手?你知道什么?”宁知非挣扎几下,没有挣脱开,只能皱眉翻个白眼:“不只是我,自周府灭族以来,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你景墨觊觎萧云泉?”说完,他突兀换上副表情,正色道:“先不说这个,景墨,你快告诉我破阵之法。”第32章 火海里发生了什么景墨看着宁知非没说话。娃娃脸和两个酒窝,好像有些印象,细想却又完全记不起来。宁知非也看着他,半晌后忽然对着萧云泉笑了:“多谢萧公子,啊,不对,是萧宗主,多谢萧宗主不远万里赶来此处,不若先随我手下去大营休息一番,晚上知非定将设宴答谢。”“宁知非?”萧云泉沉吟片刻,竟然真的抬脚走了。哎?怎么就走了?景墨莫名其妙眨眨眼睛,抬腿就追:“寂寂?”宁知非一把拉住他,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失忆了?”这话一出,景墨当即收腿,神色不善地看向他。“别这么看着我。”宁知非连忙摆摆手,“真没想到,你居然失忆到连我都不记得了。”想到萧云泉那句露水情缘,景墨再次盯着宁知非细看,越看越觉得无稽之谈,他当即反驳:“我和你,我们?怎么可能!”宁知非见他的表情,便知他想差了:“景轻尘,我是服了你了。”听他的口气,景墨便知道自己想错了,他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还好还好,吓死我了。”“我有这么吓人吗?”宁知非翻了个白眼,再次正色到,“景墨,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景墨凝神看向他。“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你都必须帮我。”宁知非低声说完,从怀里拿出个小锦囊。景墨看着锦囊愣了片刻,接过来。锦囊里是一只狗尾草编出来的鹰,上面沾染着大片暗红色血迹。不过这只蝴蝶,与以往两人见过的苍家传信蝶稍微有不同,它翠绿翅膀上,隐约带着些极细的红色花纹。景墨看着那红色花纹一愣,下意识摸摸右腕。对了,连理枝。有连理枝在,自己断然没有害萧云泉的理由。难道说,真不是自己?还是说,失忆前,自己已经知道连理枝解法?不管如何,为保万无一失,还是先分开的好。想到这里,景墨缓缓抬起头,深深望向萧云泉。那抹淡蓝色刺得他眼睛发痛,景墨不得不再次低下头:“萧寂,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吧。”第31章 你敢萧云泉看着眼前的传信蝶,沉默不语。景墨只好又说一遍:“萧寂,我说,我们还是分开吧。一别两宽,各自欢喜的那种分开。”“从此,你我便是路人?”萧云泉盯着传信蝶,轻轻合上眼。景墨咬紧嘴唇,点头,随即想到萧云泉没看自己,又开口道:“从此萧郎是路人。”萧云泉听到这话,倒是笑了一声,笑声过后,凝光剑花翻舞,直逼景墨咽喉。景墨没料到有这个变故,但眼见萧云泉持剑袭来,他握紧衣摆,闭上了眼。剑尖距离他咽喉一指宽的地方,堪堪停下,萧云泉手持凝光双目微红,沉默片刻低声质问:“你把我萧寂当做什么人了?”听出他声音里的难过,景墨下意识睁开双眼,怔怔地看向萧云泉。“无故乱我心弦,扭头就提什么一别两宽?”萧云泉长叹一声,“景轻尘,你真以为我萧寂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和那些露水情缘没什么两样?”这话好像有些奇怪?可景墨却完全没心思去分辨哪里奇怪,他只是死死咬住嘴唇,生怕我没有这三个字,不受控制般自己冒出来。萧云泉说完话深吸口气,收起凝光继续看向蝴蝶,却发现刚刚自己情绪太过激动,不经意间已经将蝴蝶捏得粉碎。他叹口气,垂眸道:“景墨,你说过的,我若不弃,你便不离。”“现在收回来,也还不算晚。”景墨也看向他掌心的蝴蝶,只见蝴蝶翅膀已经支离破碎,再也不复刚刚那般美丽。萧云泉没再开口,径直朝外屋走去。景墨悄悄抬眼,只见他沉默地坐在方桌旁,正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什么。事已至此,景墨只当萧云泉默许分开一事,他按着胸口沉寂半晌,回身开始收拾东西。然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景墨对着空荡荡的床又沉默一会儿,摸着两人一起坐过的床畔,低头抹把眼睛,余光忽然瞟见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月白色细线编成串笼子,每个笼子里有颗金瓜子。景墨小心地从腰间取下挂饰,每个笼子都仔仔细细抚摸一遍,这才将挂饰放在床畔。恋恋不舍地盯着金瓜子看完,他慢慢起身,又慢慢挪去外屋。对着萧云泉背影看了许久,久到仿佛已经把那身影印刻进脑海,景墨这才深吸口气,尽可能用欢快的语调道:“就此别过,再会无期。”萧云泉头都不抬:“你敢。”这两个字说得又快又轻,在景墨听来却是惊雷过耳。这是,不同意自己走?他愣了片刻,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何心情。萧云泉正在气头上,也不想说话,他低头又捣鼓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对着景墨摊开手掌。手掌上,正是刚刚被捏碎的那只蝴蝶。如今,蝴蝶已被萧云泉重新拼好,破碎的部分由淡蓝色灵力连接,看起来竟比之前更加漂亮。萧云泉掐完口诀,蝴蝶扇动着翅膀飞起来,绕着景墨转了两圈后,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片光点。光点在空中变换组合,最终,变成两句话。聚龙山谋逆,轻尘速归。结尾的留名,竟然是知非两个字。“知非是谁?”景墨下意识问。“你问我?”萧云泉低声冷哼:“说不准是你的另一段露水情缘。”景墨沉默不语。萧云泉见状叹口气,不得不再次主动开口:“景墨,别闹了。如今景家情况未明,苍家传信蝶又出自这人之手,趁着我灵力恢复,我们先回去再说?”景墨还是不说话。“你究竟想怎样?就这么想分开?”萧云泉看他这个样子,也有些火大,“都说了不是你,你为什么不信我?”“我怕。”景墨突然低声说道。世人都道,聚龙山景轻尘心狠手辣,恣意妄为,那有没有可能,我真为达到某种目的,封印自己记忆,以便取得你的信任?为救回传说中那个青梅竹马,或者是为了其他什么?权利,名望,金钱...这世间诱惑太多,谁又能保证自己从未动心?萧云泉知道景墨一时半刻解不开这个心结,但放任不管也不行,于是他沉思片刻,沉声道:“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景墨望向他,乌黑的双眸深不见底。盯着那双眼睛顿了顿,萧云泉再次继续:“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陪我共赴黄泉可好?”景墨猛地瞪圆眼睛,漆黑的眼眸里全是错愕。萧云泉于是笑着又重复一遍:“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陪我共赴黄泉。”这次,是肯定句。景墨呆楞良久,缓缓点头,一个好字还未出口,门外突然传来猛烈的拍门声。萧云泉偏头便欲前去查看,景墨连忙拉住他,大吼道:“好!”“开门开门,出事了!”门外是郎武的声音。景墨对着门外吼声等着,死死拉住萧云泉:“空口无凭,我们起誓!”萧云泉愣了一下,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说完,他单手结印,一片蓝光自起掌心而起,飞入景墨额间消失不见。“这是?”景墨摸摸自己额头,只感觉到丝丝凉意。“萧家秘术,生死符。”萧云泉说完,转身将门打开。景墨摸着额间,缓缓地笑了。如此甚好,就算自己真能解开连理枝,也解不了这生死符。既然你真信我至此,那无论前路如何,我们生死与共。还未等景墨感慨完,郎武一进来就大吼道:“别磨蹭了,赶紧出发。”“去哪?”景墨问。郎武看见他倒是一愣,随即神色不明地望向萧云泉。“去哪?”萧云泉也问。这是,和好了?这样都能和好?萧云泉对这人竟然用情深到这个地步?连生魂祭天都不怕?不过当务之急,已经不是萧云泉和圣物的问题了,郎武收回目光,沉声道:“过秘境,兽族秘宝不见了。”和萧云泉溪边分别后,郎武又去了趟秘宝塔,谁知前脚刚买进门,后脚就听到塔里有异响。响动的声音好似在塔顶,他爬了几层楼梯,就遇见了焦急如焚地两位少女。从二人的口中他才知道,数月之前居然有人擅闯了秘宝塔,打伤守宝之人不算,还抢走了秘宝。“这秘宝到底有什么用?”景墨忍不住,把困惑已久的疑问问了出来,“如果真那么珍贵,你们就放任那两只壁虎看护?”郎武看看他又看看萧云泉,脸色不太好:“活死人,肉白骨。”萧云泉和景墨都是一愣。“但这宝物与其说是宝物,不如说是魔物。”郎武见他们神色,不得不出言解释,“兽族全族皆知,这东西虽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复活过来的,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是个怪物。”全族都知道它的弊端,没人会去偷,所以才无需严加看管?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类似猜想。“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当务之急是快点过秘境。”见他们沉默不语,郎武忍不住催促。这秘宝如真重现于世,那就不是一两个生魂祭天能解决的问题了。三人已走出很远,景墨突然大吼等等,扭头便往回跑,不多时他又抓了东西再次跟上。萧云泉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手里抓的,正是月白色细线编织出来的挂饰。“你不是不要了吗?”想到这东西曾经被他随手丢掉,萧云泉顿时神色不善,伸手就要抢。“谁说不要了。”景墨连忙护住金瓜子,快跑两步来到水边。还未等他踩到水面,水中忽然缓缓升起了片白茫茫的花朵,花朵快速缠绕,编织成白色花桥。再次踏上花桥时,萧云泉和景墨都是阵唏嘘。漫天繁星之下,白色花瓣缠绕交错,景墨偷偷看向萧云泉,却见萧云泉也在看着自己。“刚刚...”景墨忍不住开口。“快走!”郎武回头催促,“秘宝如果真全部开启,不异于人间炼狱,郎文还在那边!”走过花桥来到小岛,萧云泉迅速启动玉佩,天旋地转过后,三人便已回到水泽。“这便是萧家?”郎武看看四周再未多言,匆匆别过二人,便消失在夜色之中。景墨于是看看萧云泉,道:“我们?”“不知你父亲...”萧云泉话音未落,手臂上突然多了几只蝴蝶。看完蝴蝶传递的消息,他十分诧异地看向景墨:“你父亲,这是想做什么?”景墨也很是诧异,根据蝴蝶传递的信息,景图南居然挟持宁家二皇子宁渊,封了聚龙山。“苍尔苍慕珠他们得到消息,已经上路,我们也连夜出发?”萧云泉想到聚龙山的事情,有些担忧,这事毕竟是景家的事,又和景图南有关,不知道景墨会不会受影响。景墨刚想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摇摇脑袋:“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走也是一样。”“你不担心景图南?”萧云泉有些诧异。“应该不担心。”景墨摸摸胸口,“至少我没感觉出来,自己有任何担忧的情绪。”随即,他又看着萧云泉,欲言又止。“什么?”萧云泉耐着性子问。景墨迟疑片刻:“你的灵力,还好吗?”萧云泉叹口气,将灵力凝聚在指尖,又把散发着阵阵寒气的手指,举到景墨眼前。景墨看着充盈的蓝色灵力,安心地笑了,不过他依旧坚持:“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等景墨他们终于赶到聚龙山时,已经是多日之后。景墨看着并不算熟悉的山路,再看看身边的萧云泉,率先踏了上去。才走了没几步,前方突然出现队官兵,为首的那个看到景墨眼睛一亮,连忙对着身后高喊:“快,快去报告宁公子,景公子终于来了!”“景轻尘!”与此同时,清脆的声音响起,山路尽头出现个长着娃娃脸的少年。“景墨,你终于来了!”少年几步跑过来,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他这一笑,脸上的酒窝便清清楚楚显露出来。景墨看着这对酒窝愣了愣,试探着问:“宁公子?”少年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景墨,你怎么了?”随即他目光扫到萧云泉,露出个惊讶表情:“你居然得手了?”得手?难道是指圣物?景墨下意识抓住他衣领,连声低吼:“什么得手?你知道什么?”宁知非挣扎几下,没有挣脱开,只能皱眉翻个白眼:“不只是我,自周府灭族以来,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你景墨觊觎萧云泉?”说完,他突兀换上副表情,正色道:“先不说这个,景墨,你快告诉我破阵之法。”第32章 火海里发生了什么景墨看着宁知非没说话。娃娃脸和两个酒窝,好像有些印象,细想却又完全记不起来。宁知非也看着他,半晌后忽然对着萧云泉笑了:“多谢萧公子,啊,不对,是萧宗主,多谢萧宗主不远万里赶来此处,不若先随我手下去大营休息一番,晚上知非定将设宴答谢。”“宁知非?”萧云泉沉吟片刻,竟然真的抬脚走了。哎?怎么就走了?景墨莫名其妙眨眨眼睛,抬腿就追:“寂寂?”宁知非一把拉住他,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失忆了?”这话一出,景墨当即收腿,神色不善地看向他。“别这么看着我。”宁知非连忙摆摆手,“真没想到,你居然失忆到连我都不记得了。”想到萧云泉那句露水情缘,景墨再次盯着宁知非细看,越看越觉得无稽之谈,他当即反驳:“我和你,我们?怎么可能!”宁知非见他的表情,便知他想差了:“景轻尘,我是服了你了。”听他的口气,景墨便知道自己想错了,他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还好还好,吓死我了。”“我有这么吓人吗?”宁知非翻了个白眼,再次正色到,“景墨,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景墨凝神看向他。“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你都必须帮我。”宁知非低声说完,从怀里拿出个小锦囊。景墨看着锦囊愣了片刻,接过来。锦囊里是一只狗尾草编出来的鹰,上面沾染着大片暗红色血迹。不过这只蝴蝶,与以往两人见过的苍家传信蝶稍微有不同,它翠绿翅膀上,隐约带着些极细的红色花纹。景墨看着那红色花纹一愣,下意识摸摸右腕。对了,连理枝。有连理枝在,自己断然没有害萧云泉的理由。难道说,真不是自己?还是说,失忆前,自己已经知道连理枝解法?不管如何,为保万无一失,还是先分开的好。想到这里,景墨缓缓抬起头,深深望向萧云泉。那抹淡蓝色刺得他眼睛发痛,景墨不得不再次低下头:“萧寂,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吧。”第31章 你敢萧云泉看着眼前的传信蝶,沉默不语。景墨只好又说一遍:“萧寂,我说,我们还是分开吧。一别两宽,各自欢喜的那种分开。”“从此,你我便是路人?”萧云泉盯着传信蝶,轻轻合上眼。景墨咬紧嘴唇,点头,随即想到萧云泉没看自己,又开口道:“从此萧郎是路人。”萧云泉听到这话,倒是笑了一声,笑声过后,凝光剑花翻舞,直逼景墨咽喉。景墨没料到有这个变故,但眼见萧云泉持剑袭来,他握紧衣摆,闭上了眼。剑尖距离他咽喉一指宽的地方,堪堪停下,萧云泉手持凝光双目微红,沉默片刻低声质问:“你把我萧寂当做什么人了?”听出他声音里的难过,景墨下意识睁开双眼,怔怔地看向萧云泉。“无故乱我心弦,扭头就提什么一别两宽?”萧云泉长叹一声,“景轻尘,你真以为我萧寂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和那些露水情缘没什么两样?”这话好像有些奇怪?可景墨却完全没心思去分辨哪里奇怪,他只是死死咬住嘴唇,生怕我没有这三个字,不受控制般自己冒出来。萧云泉说完话深吸口气,收起凝光继续看向蝴蝶,却发现刚刚自己情绪太过激动,不经意间已经将蝴蝶捏得粉碎。他叹口气,垂眸道:“景墨,你说过的,我若不弃,你便不离。”“现在收回来,也还不算晚。”景墨也看向他掌心的蝴蝶,只见蝴蝶翅膀已经支离破碎,再也不复刚刚那般美丽。萧云泉没再开口,径直朝外屋走去。景墨悄悄抬眼,只见他沉默地坐在方桌旁,正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什么。事已至此,景墨只当萧云泉默许分开一事,他按着胸口沉寂半晌,回身开始收拾东西。然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景墨对着空荡荡的床又沉默一会儿,摸着两人一起坐过的床畔,低头抹把眼睛,余光忽然瞟见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月白色细线编成串笼子,每个笼子里有颗金瓜子。景墨小心地从腰间取下挂饰,每个笼子都仔仔细细抚摸一遍,这才将挂饰放在床畔。恋恋不舍地盯着金瓜子看完,他慢慢起身,又慢慢挪去外屋。对着萧云泉背影看了许久,久到仿佛已经把那身影印刻进脑海,景墨这才深吸口气,尽可能用欢快的语调道:“就此别过,再会无期。”萧云泉头都不抬:“你敢。”这两个字说得又快又轻,在景墨听来却是惊雷过耳。这是,不同意自己走?他愣了片刻,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何心情。萧云泉正在气头上,也不想说话,他低头又捣鼓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对着景墨摊开手掌。手掌上,正是刚刚被捏碎的那只蝴蝶。如今,蝴蝶已被萧云泉重新拼好,破碎的部分由淡蓝色灵力连接,看起来竟比之前更加漂亮。萧云泉掐完口诀,蝴蝶扇动着翅膀飞起来,绕着景墨转了两圈后,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片光点。光点在空中变换组合,最终,变成两句话。聚龙山谋逆,轻尘速归。结尾的留名,竟然是知非两个字。“知非是谁?”景墨下意识问。“你问我?”萧云泉低声冷哼:“说不准是你的另一段露水情缘。”景墨沉默不语。萧云泉见状叹口气,不得不再次主动开口:“景墨,别闹了。如今景家情况未明,苍家传信蝶又出自这人之手,趁着我灵力恢复,我们先回去再说?”景墨还是不说话。“你究竟想怎样?就这么想分开?”萧云泉看他这个样子,也有些火大,“都说了不是你,你为什么不信我?”“我怕。”景墨突然低声说道。世人都道,聚龙山景轻尘心狠手辣,恣意妄为,那有没有可能,我真为达到某种目的,封印自己记忆,以便取得你的信任?为救回传说中那个青梅竹马,或者是为了其他什么?权利,名望,金钱...这世间诱惑太多,谁又能保证自己从未动心?萧云泉知道景墨一时半刻解不开这个心结,但放任不管也不行,于是他沉思片刻,沉声道:“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景墨望向他,乌黑的双眸深不见底。盯着那双眼睛顿了顿,萧云泉再次继续:“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陪我共赴黄泉可好?”景墨猛地瞪圆眼睛,漆黑的眼眸里全是错愕。萧云泉于是笑着又重复一遍:“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陪我共赴黄泉。”这次,是肯定句。景墨呆楞良久,缓缓点头,一个好字还未出口,门外突然传来猛烈的拍门声。萧云泉偏头便欲前去查看,景墨连忙拉住他,大吼道:“好!”“开门开门,出事了!”门外是郎武的声音。景墨对着门外吼声等着,死死拉住萧云泉:“空口无凭,我们起誓!”萧云泉愣了一下,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说完,他单手结印,一片蓝光自起掌心而起,飞入景墨额间消失不见。“这是?”景墨摸摸自己额头,只感觉到丝丝凉意。“萧家秘术,生死符。”萧云泉说完,转身将门打开。景墨摸着额间,缓缓地笑了。如此甚好,就算自己真能解开连理枝,也解不了这生死符。既然你真信我至此,那无论前路如何,我们生死与共。还未等景墨感慨完,郎武一进来就大吼道:“别磨蹭了,赶紧出发。”“去哪?”景墨问。郎武看见他倒是一愣,随即神色不明地望向萧云泉。“去哪?”萧云泉也问。这是,和好了?这样都能和好?萧云泉对这人竟然用情深到这个地步?连生魂祭天都不怕?不过当务之急,已经不是萧云泉和圣物的问题了,郎武收回目光,沉声道:“过秘境,兽族秘宝不见了。”和萧云泉溪边分别后,郎武又去了趟秘宝塔,谁知前脚刚买进门,后脚就听到塔里有异响。响动的声音好似在塔顶,他爬了几层楼梯,就遇见了焦急如焚地两位少女。从二人的口中他才知道,数月之前居然有人擅闯了秘宝塔,打伤守宝之人不算,还抢走了秘宝。“这秘宝到底有什么用?”景墨忍不住,把困惑已久的疑问问了出来,“如果真那么珍贵,你们就放任那两只壁虎看护?”郎武看看他又看看萧云泉,脸色不太好:“活死人,肉白骨。”萧云泉和景墨都是一愣。“但这宝物与其说是宝物,不如说是魔物。”郎武见他们神色,不得不出言解释,“兽族全族皆知,这东西虽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复活过来的,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是个怪物。”全族都知道它的弊端,没人会去偷,所以才无需严加看管?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类似猜想。“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当务之急是快点过秘境。”见他们沉默不语,郎武忍不住催促。这秘宝如真重现于世,那就不是一两个生魂祭天能解决的问题了。三人已走出很远,景墨突然大吼等等,扭头便往回跑,不多时他又抓了东西再次跟上。萧云泉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手里抓的,正是月白色细线编织出来的挂饰。“你不是不要了吗?”想到这东西曾经被他随手丢掉,萧云泉顿时神色不善,伸手就要抢。“谁说不要了。”景墨连忙护住金瓜子,快跑两步来到水边。还未等他踩到水面,水中忽然缓缓升起了片白茫茫的花朵,花朵快速缠绕,编织成白色花桥。再次踏上花桥时,萧云泉和景墨都是阵唏嘘。漫天繁星之下,白色花瓣缠绕交错,景墨偷偷看向萧云泉,却见萧云泉也在看着自己。“刚刚...”景墨忍不住开口。“快走!”郎武回头催促,“秘宝如果真全部开启,不异于人间炼狱,郎文还在那边!”走过花桥来到小岛,萧云泉迅速启动玉佩,天旋地转过后,三人便已回到水泽。“这便是萧家?”郎武看看四周再未多言,匆匆别过二人,便消失在夜色之中。景墨于是看看萧云泉,道:“我们?”“不知你父亲...”萧云泉话音未落,手臂上突然多了几只蝴蝶。看完蝴蝶传递的消息,他十分诧异地看向景墨:“你父亲,这是想做什么?”景墨也很是诧异,根据蝴蝶传递的信息,景图南居然挟持宁家二皇子宁渊,封了聚龙山。“苍尔苍慕珠他们得到消息,已经上路,我们也连夜出发?”萧云泉想到聚龙山的事情,有些担忧,这事毕竟是景家的事,又和景图南有关,不知道景墨会不会受影响。景墨刚想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摇摇脑袋:“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走也是一样。”“你不担心景图南?”萧云泉有些诧异。“应该不担心。”景墨摸摸胸口,“至少我没感觉出来,自己有任何担忧的情绪。”随即,他又看着萧云泉,欲言又止。“什么?”萧云泉耐着性子问。景墨迟疑片刻:“你的灵力,还好吗?”萧云泉叹口气,将灵力凝聚在指尖,又把散发着阵阵寒气的手指,举到景墨眼前。景墨看着充盈的蓝色灵力,安心地笑了,不过他依旧坚持:“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等景墨他们终于赶到聚龙山时,已经是多日之后。景墨看着并不算熟悉的山路,再看看身边的萧云泉,率先踏了上去。才走了没几步,前方突然出现队官兵,为首的那个看到景墨眼睛一亮,连忙对着身后高喊:“快,快去报告宁公子,景公子终于来了!”“景轻尘!”与此同时,清脆的声音响起,山路尽头出现个长着娃娃脸的少年。“景墨,你终于来了!”少年几步跑过来,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他这一笑,脸上的酒窝便清清楚楚显露出来。景墨看着这对酒窝愣了愣,试探着问:“宁公子?”少年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景墨,你怎么了?”随即他目光扫到萧云泉,露出个惊讶表情:“你居然得手了?”得手?难道是指圣物?景墨下意识抓住他衣领,连声低吼:“什么得手?你知道什么?”宁知非挣扎几下,没有挣脱开,只能皱眉翻个白眼:“不只是我,自周府灭族以来,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你景墨觊觎萧云泉?”说完,他突兀换上副表情,正色道:“先不说这个,景墨,你快告诉我破阵之法。”第32章 火海里发生了什么景墨看着宁知非没说话。娃娃脸和两个酒窝,好像有些印象,细想却又完全记不起来。宁知非也看着他,半晌后忽然对着萧云泉笑了:“多谢萧公子,啊,不对,是萧宗主,多谢萧宗主不远万里赶来此处,不若先随我手下去大营休息一番,晚上知非定将设宴答谢。”“宁知非?”萧云泉沉吟片刻,竟然真的抬脚走了。哎?怎么就走了?景墨莫名其妙眨眨眼睛,抬腿就追:“寂寂?”宁知非一把拉住他,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失忆了?”这话一出,景墨当即收腿,神色不善地看向他。“别这么看着我。”宁知非连忙摆摆手,“真没想到,你居然失忆到连我都不记得了。”想到萧云泉那句露水情缘,景墨再次盯着宁知非细看,越看越觉得无稽之谈,他当即反驳:“我和你,我们?怎么可能!”宁知非见他的表情,便知他想差了:“景轻尘,我是服了你了。”听他的口气,景墨便知道自己想错了,他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还好还好,吓死我了。”“我有这么吓人吗?”宁知非翻了个白眼,再次正色到,“景墨,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景墨凝神看向他。“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你都必须帮我。”宁知非低声说完,从怀里拿出个小锦囊。景墨看着锦囊愣了片刻,接过来。锦囊里是一只狗尾草编出来的鹰,上面沾染着大片暗红色血迹。不过这只蝴蝶,与以往两人见过的苍家传信蝶稍微有不同,它翠绿翅膀上,隐约带着些极细的红色花纹。景墨看着那红色花纹一愣,下意识摸摸右腕。对了,连理枝。有连理枝在,自己断然没有害萧云泉的理由。难道说,真不是自己?还是说,失忆前,自己已经知道连理枝解法?不管如何,为保万无一失,还是先分开的好。想到这里,景墨缓缓抬起头,深深望向萧云泉。那抹淡蓝色刺得他眼睛发痛,景墨不得不再次低下头:“萧寂,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吧。”第31章 你敢萧云泉看着眼前的传信蝶,沉默不语。景墨只好又说一遍:“萧寂,我说,我们还是分开吧。一别两宽,各自欢喜的那种分开。”“从此,你我便是路人?”萧云泉盯着传信蝶,轻轻合上眼。景墨咬紧嘴唇,点头,随即想到萧云泉没看自己,又开口道:“从此萧郎是路人。”萧云泉听到这话,倒是笑了一声,笑声过后,凝光剑花翻舞,直逼景墨咽喉。景墨没料到有这个变故,但眼见萧云泉持剑袭来,他握紧衣摆,闭上了眼。剑尖距离他咽喉一指宽的地方,堪堪停下,萧云泉手持凝光双目微红,沉默片刻低声质问:“你把我萧寂当做什么人了?”听出他声音里的难过,景墨下意识睁开双眼,怔怔地看向萧云泉。“无故乱我心弦,扭头就提什么一别两宽?”萧云泉长叹一声,“景轻尘,你真以为我萧寂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和那些露水情缘没什么两样?”这话好像有些奇怪?可景墨却完全没心思去分辨哪里奇怪,他只是死死咬住嘴唇,生怕我没有这三个字,不受控制般自己冒出来。萧云泉说完话深吸口气,收起凝光继续看向蝴蝶,却发现刚刚自己情绪太过激动,不经意间已经将蝴蝶捏得粉碎。他叹口气,垂眸道:“景墨,你说过的,我若不弃,你便不离。”“现在收回来,也还不算晚。”景墨也看向他掌心的蝴蝶,只见蝴蝶翅膀已经支离破碎,再也不复刚刚那般美丽。萧云泉没再开口,径直朝外屋走去。景墨悄悄抬眼,只见他沉默地坐在方桌旁,正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什么。事已至此,景墨只当萧云泉默许分开一事,他按着胸口沉寂半晌,回身开始收拾东西。然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景墨对着空荡荡的床又沉默一会儿,摸着两人一起坐过的床畔,低头抹把眼睛,余光忽然瞟见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月白色细线编成串笼子,每个笼子里有颗金瓜子。景墨小心地从腰间取下挂饰,每个笼子都仔仔细细抚摸一遍,这才将挂饰放在床畔。恋恋不舍地盯着金瓜子看完,他慢慢起身,又慢慢挪去外屋。对着萧云泉背影看了许久,久到仿佛已经把那身影印刻进脑海,景墨这才深吸口气,尽可能用欢快的语调道:“就此别过,再会无期。”萧云泉头都不抬:“你敢。”这两个字说得又快又轻,在景墨听来却是惊雷过耳。这是,不同意自己走?他愣了片刻,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何心情。萧云泉正在气头上,也不想说话,他低头又捣鼓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对着景墨摊开手掌。手掌上,正是刚刚被捏碎的那只蝴蝶。如今,蝴蝶已被萧云泉重新拼好,破碎的部分由淡蓝色灵力连接,看起来竟比之前更加漂亮。萧云泉掐完口诀,蝴蝶扇动着翅膀飞起来,绕着景墨转了两圈后,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片光点。光点在空中变换组合,最终,变成两句话。聚龙山谋逆,轻尘速归。结尾的留名,竟然是知非两个字。“知非是谁?”景墨下意识问。“你问我?”萧云泉低声冷哼:“说不准是你的另一段露水情缘。”景墨沉默不语。萧云泉见状叹口气,不得不再次主动开口:“景墨,别闹了。如今景家情况未明,苍家传信蝶又出自这人之手,趁着我灵力恢复,我们先回去再说?”景墨还是不说话。“你究竟想怎样?就这么想分开?”萧云泉看他这个样子,也有些火大,“都说了不是你,你为什么不信我?”“我怕。”景墨突然低声说道。世人都道,聚龙山景轻尘心狠手辣,恣意妄为,那有没有可能,我真为达到某种目的,封印自己记忆,以便取得你的信任?为救回传说中那个青梅竹马,或者是为了其他什么?权利,名望,金钱...这世间诱惑太多,谁又能保证自己从未动心?萧云泉知道景墨一时半刻解不开这个心结,但放任不管也不行,于是他沉思片刻,沉声道:“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景墨望向他,乌黑的双眸深不见底。盯着那双眼睛顿了顿,萧云泉再次继续:“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陪我共赴黄泉可好?”景墨猛地瞪圆眼睛,漆黑的眼眸里全是错愕。萧云泉于是笑着又重复一遍:“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陪我共赴黄泉。”这次,是肯定句。景墨呆楞良久,缓缓点头,一个好字还未出口,门外突然传来猛烈的拍门声。萧云泉偏头便欲前去查看,景墨连忙拉住他,大吼道:“好!”“开门开门,出事了!”门外是郎武的声音。景墨对着门外吼声等着,死死拉住萧云泉:“空口无凭,我们起誓!”萧云泉愣了一下,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说完,他单手结印,一片蓝光自起掌心而起,飞入景墨额间消失不见。“这是?”景墨摸摸自己额头,只感觉到丝丝凉意。“萧家秘术,生死符。”萧云泉说完,转身将门打开。景墨摸着额间,缓缓地笑了。如此甚好,就算自己真能解开连理枝,也解不了这生死符。既然你真信我至此,那无论前路如何,我们生死与共。还未等景墨感慨完,郎武一进来就大吼道:“别磨蹭了,赶紧出发。”“去哪?”景墨问。郎武看见他倒是一愣,随即神色不明地望向萧云泉。“去哪?”萧云泉也问。这是,和好了?这样都能和好?萧云泉对这人竟然用情深到这个地步?连生魂祭天都不怕?不过当务之急,已经不是萧云泉和圣物的问题了,郎武收回目光,沉声道:“过秘境,兽族秘宝不见了。”和萧云泉溪边分别后,郎武又去了趟秘宝塔,谁知前脚刚买进门,后脚就听到塔里有异响。响动的声音好似在塔顶,他爬了几层楼梯,就遇见了焦急如焚地两位少女。从二人的口中他才知道,数月之前居然有人擅闯了秘宝塔,打伤守宝之人不算,还抢走了秘宝。“这秘宝到底有什么用?”景墨忍不住,把困惑已久的疑问问了出来,“如果真那么珍贵,你们就放任那两只壁虎看护?”郎武看看他又看看萧云泉,脸色不太好:“活死人,肉白骨。”萧云泉和景墨都是一愣。“但这宝物与其说是宝物,不如说是魔物。”郎武见他们神色,不得不出言解释,“兽族全族皆知,这东西虽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复活过来的,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是个怪物。”全族都知道它的弊端,没人会去偷,所以才无需严加看管?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类似猜想。“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当务之急是快点过秘境。”见他们沉默不语,郎武忍不住催促。这秘宝如真重现于世,那就不是一两个生魂祭天能解决的问题了。三人已走出很远,景墨突然大吼等等,扭头便往回跑,不多时他又抓了东西再次跟上。萧云泉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手里抓的,正是月白色细线编织出来的挂饰。“你不是不要了吗?”想到这东西曾经被他随手丢掉,萧云泉顿时神色不善,伸手就要抢。“谁说不要了。”景墨连忙护住金瓜子,快跑两步来到水边。还未等他踩到水面,水中忽然缓缓升起了片白茫茫的花朵,花朵快速缠绕,编织成白色花桥。再次踏上花桥时,萧云泉和景墨都是阵唏嘘。漫天繁星之下,白色花瓣缠绕交错,景墨偷偷看向萧云泉,却见萧云泉也在看着自己。“刚刚...”景墨忍不住开口。“快走!”郎武回头催促,“秘宝如果真全部开启,不异于人间炼狱,郎文还在那边!”走过花桥来到小岛,萧云泉迅速启动玉佩,天旋地转过后,三人便已回到水泽。“这便是萧家?”郎武看看四周再未多言,匆匆别过二人,便消失在夜色之中。景墨于是看看萧云泉,道:“我们?”“不知你父亲...”萧云泉话音未落,手臂上突然多了几只蝴蝶。看完蝴蝶传递的消息,他十分诧异地看向景墨:“你父亲,这是想做什么?”景墨也很是诧异,根据蝴蝶传递的信息,景图南居然挟持宁家二皇子宁渊,封了聚龙山。“苍尔苍慕珠他们得到消息,已经上路,我们也连夜出发?”萧云泉想到聚龙山的事情,有些担忧,这事毕竟是景家的事,又和景图南有关,不知道景墨会不会受影响。景墨刚想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摇摇脑袋:“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走也是一样。”“你不担心景图南?”萧云泉有些诧异。“应该不担心。”景墨摸摸胸口,“至少我没感觉出来,自己有任何担忧的情绪。”随即,他又看着萧云泉,欲言又止。“什么?”萧云泉耐着性子问。景墨迟疑片刻:“你的灵力,还好吗?”萧云泉叹口气,将灵力凝聚在指尖,又把散发着阵阵寒气的手指,举到景墨眼前。景墨看着充盈的蓝色灵力,安心地笑了,不过他依旧坚持:“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等景墨他们终于赶到聚龙山时,已经是多日之后。景墨看着并不算熟悉的山路,再看看身边的萧云泉,率先踏了上去。才走了没几步,前方突然出现队官兵,为首的那个看到景墨眼睛一亮,连忙对着身后高喊:“快,快去报告宁公子,景公子终于来了!”“景轻尘!”与此同时,清脆的声音响起,山路尽头出现个长着娃娃脸的少年。“景墨,你终于来了!”少年几步跑过来,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他这一笑,脸上的酒窝便清清楚楚显露出来。景墨看着这对酒窝愣了愣,试探着问:“宁公子?”少年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景墨,你怎么了?”随即他目光扫到萧云泉,露出个惊讶表情:“你居然得手了?”得手?难道是指圣物?景墨下意识抓住他衣领,连声低吼:“什么得手?你知道什么?”宁知非挣扎几下,没有挣脱开,只能皱眉翻个白眼:“不只是我,自周府灭族以来,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你景墨觊觎萧云泉?”说完,他突兀换上副表情,正色道:“先不说这个,景墨,你快告诉我破阵之法。”第32章 火海里发生了什么景墨看着宁知非没说话。娃娃脸和两个酒窝,好像有些印象,细想却又完全记不起来。宁知非也看着他,半晌后忽然对着萧云泉笑了:“多谢萧公子,啊,不对,是萧宗主,多谢萧宗主不远万里赶来此处,不若先随我手下去大营休息一番,晚上知非定将设宴答谢。”“宁知非?”萧云泉沉吟片刻,竟然真的抬脚走了。哎?怎么就走了?景墨莫名其妙眨眨眼睛,抬腿就追:“寂寂?”宁知非一把拉住他,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失忆了?”这话一出,景墨当即收腿,神色不善地看向他。“别这么看着我。”宁知非连忙摆摆手,“真没想到,你居然失忆到连我都不记得了。”想到萧云泉那句露水情缘,景墨再次盯着宁知非细看,越看越觉得无稽之谈,他当即反驳:“我和你,我们?怎么可能!”宁知非见他的表情,便知他想差了:“景轻尘,我是服了你了。”听他的口气,景墨便知道自己想错了,他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还好还好,吓死我了。”“我有这么吓人吗?”宁知非翻了个白眼,再次正色到,“景墨,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景墨凝神看向他。“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你都必须帮我。”宁知非低声说完,从怀里拿出个小锦囊。景墨看着锦囊愣了片刻,接过来。锦囊里是一只狗尾草编出来的鹰,上面沾染着大片暗红色血迹。不过这只蝴蝶,与以往两人见过的苍家传信蝶稍微有不同,它翠绿翅膀上,隐约带着些极细的红色花纹。景墨看着那红色花纹一愣,下意识摸摸右腕。对了,连理枝。有连理枝在,自己断然没有害萧云泉的理由。难道说,真不是自己?还是说,失忆前,自己已经知道连理枝解法?不管如何,为保万无一失,还是先分开的好。想到这里,景墨缓缓抬起头,深深望向萧云泉。那抹淡蓝色刺得他眼睛发痛,景墨不得不再次低下头:“萧寂,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吧。”第31章 你敢萧云泉看着眼前的传信蝶,沉默不语。景墨只好又说一遍:“萧寂,我说,我们还是分开吧。一别两宽,各自欢喜的那种分开。”“从此,你我便是路人?”萧云泉盯着传信蝶,轻轻合上眼。景墨咬紧嘴唇,点头,随即想到萧云泉没看自己,又开口道:“从此萧郎是路人。”萧云泉听到这话,倒是笑了一声,笑声过后,凝光剑花翻舞,直逼景墨咽喉。景墨没料到有这个变故,但眼见萧云泉持剑袭来,他握紧衣摆,闭上了眼。剑尖距离他咽喉一指宽的地方,堪堪停下,萧云泉手持凝光双目微红,沉默片刻低声质问:“你把我萧寂当做什么人了?”听出他声音里的难过,景墨下意识睁开双眼,怔怔地看向萧云泉。“无故乱我心弦,扭头就提什么一别两宽?”萧云泉长叹一声,“景轻尘,你真以为我萧寂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和那些露水情缘没什么两样?”这话好像有些奇怪?可景墨却完全没心思去分辨哪里奇怪,他只是死死咬住嘴唇,生怕我没有这三个字,不受控制般自己冒出来。萧云泉说完话深吸口气,收起凝光继续看向蝴蝶,却发现刚刚自己情绪太过激动,不经意间已经将蝴蝶捏得粉碎。他叹口气,垂眸道:“景墨,你说过的,我若不弃,你便不离。”“现在收回来,也还不算晚。”景墨也看向他掌心的蝴蝶,只见蝴蝶翅膀已经支离破碎,再也不复刚刚那般美丽。萧云泉没再开口,径直朝外屋走去。景墨悄悄抬眼,只见他沉默地坐在方桌旁,正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什么。事已至此,景墨只当萧云泉默许分开一事,他按着胸口沉寂半晌,回身开始收拾东西。然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景墨对着空荡荡的床又沉默一会儿,摸着两人一起坐过的床畔,低头抹把眼睛,余光忽然瞟见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月白色细线编成串笼子,每个笼子里有颗金瓜子。景墨小心地从腰间取下挂饰,每个笼子都仔仔细细抚摸一遍,这才将挂饰放在床畔。恋恋不舍地盯着金瓜子看完,他慢慢起身,又慢慢挪去外屋。对着萧云泉背影看了许久,久到仿佛已经把那身影印刻进脑海,景墨这才深吸口气,尽可能用欢快的语调道:“就此别过,再会无期。”萧云泉头都不抬:“你敢。”这两个字说得又快又轻,在景墨听来却是惊雷过耳。这是,不同意自己走?他愣了片刻,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何心情。萧云泉正在气头上,也不想说话,他低头又捣鼓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对着景墨摊开手掌。手掌上,正是刚刚被捏碎的那只蝴蝶。如今,蝴蝶已被萧云泉重新拼好,破碎的部分由淡蓝色灵力连接,看起来竟比之前更加漂亮。萧云泉掐完口诀,蝴蝶扇动着翅膀飞起来,绕着景墨转了两圈后,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片光点。光点在空中变换组合,最终,变成两句话。聚龙山谋逆,轻尘速归。结尾的留名,竟然是知非两个字。“知非是谁?”景墨下意识问。“你问我?”萧云泉低声冷哼:“说不准是你的另一段露水情缘。”景墨沉默不语。萧云泉见状叹口气,不得不再次主动开口:“景墨,别闹了。如今景家情况未明,苍家传信蝶又出自这人之手,趁着我灵力恢复,我们先回去再说?”景墨还是不说话。“你究竟想怎样?就这么想分开?”萧云泉看他这个样子,也有些火大,“都说了不是你,你为什么不信我?”“我怕。”景墨突然低声说道。世人都道,聚龙山景轻尘心狠手辣,恣意妄为,那有没有可能,我真为达到某种目的,封印自己记忆,以便取得你的信任?为救回传说中那个青梅竹马,或者是为了其他什么?权利,名望,金钱...这世间诱惑太多,谁又能保证自己从未动心?萧云泉知道景墨一时半刻解不开这个心结,但放任不管也不行,于是他沉思片刻,沉声道:“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景墨望向他,乌黑的双眸深不见底。盯着那双眼睛顿了顿,萧云泉再次继续:“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陪我共赴黄泉可好?”景墨猛地瞪圆眼睛,漆黑的眼眸里全是错愕。萧云泉于是笑着又重复一遍:“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陪我共赴黄泉。”这次,是肯定句。景墨呆楞良久,缓缓点头,一个好字还未出口,门外突然传来猛烈的拍门声。萧云泉偏头便欲前去查看,景墨连忙拉住他,大吼道:“好!”“开门开门,出事了!”门外是郎武的声音。景墨对着门外吼声等着,死死拉住萧云泉:“空口无凭,我们起誓!”萧云泉愣了一下,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说完,他单手结印,一片蓝光自起掌心而起,飞入景墨额间消失不见。“这是?”景墨摸摸自己额头,只感觉到丝丝凉意。“萧家秘术,生死符。”萧云泉说完,转身将门打开。景墨摸着额间,缓缓地笑了。如此甚好,就算自己真能解开连理枝,也解不了这生死符。既然你真信我至此,那无论前路如何,我们生死与共。还未等景墨感慨完,郎武一进来就大吼道:“别磨蹭了,赶紧出发。”“去哪?”景墨问。郎武看见他倒是一愣,随即神色不明地望向萧云泉。“去哪?”萧云泉也问。这是,和好了?这样都能和好?萧云泉对这人竟然用情深到这个地步?连生魂祭天都不怕?不过当务之急,已经不是萧云泉和圣物的问题了,郎武收回目光,沉声道:“过秘境,兽族秘宝不见了。”和萧云泉溪边分别后,郎武又去了趟秘宝塔,谁知前脚刚买进门,后脚就听到塔里有异响。响动的声音好似在塔顶,他爬了几层楼梯,就遇见了焦急如焚地两位少女。从二人的口中他才知道,数月之前居然有人擅闯了秘宝塔,打伤守宝之人不算,还抢走了秘宝。“这秘宝到底有什么用?”景墨忍不住,把困惑已久的疑问问了出来,“如果真那么珍贵,你们就放任那两只壁虎看护?”郎武看看他又看看萧云泉,脸色不太好:“活死人,肉白骨。”萧云泉和景墨都是一愣。“但这宝物与其说是宝物,不如说是魔物。”郎武见他们神色,不得不出言解释,“兽族全族皆知,这东西虽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复活过来的,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是个怪物。”全族都知道它的弊端,没人会去偷,所以才无需严加看管?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类似猜想。“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当务之急是快点过秘境。”见他们沉默不语,郎武忍不住催促。这秘宝如真重现于世,那就不是一两个生魂祭天能解决的问题了。三人已走出很远,景墨突然大吼等等,扭头便往回跑,不多时他又抓了东西再次跟上。萧云泉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手里抓的,正是月白色细线编织出来的挂饰。“你不是不要了吗?”想到这东西曾经被他随手丢掉,萧云泉顿时神色不善,伸手就要抢。“谁说不要了。”景墨连忙护住金瓜子,快跑两步来到水边。还未等他踩到水面,水中忽然缓缓升起了片白茫茫的花朵,花朵快速缠绕,编织成白色花桥。再次踏上花桥时,萧云泉和景墨都是阵唏嘘。漫天繁星之下,白色花瓣缠绕交错,景墨偷偷看向萧云泉,却见萧云泉也在看着自己。“刚刚...”景墨忍不住开口。“快走!”郎武回头催促,“秘宝如果真全部开启,不异于人间炼狱,郎文还在那边!”走过花桥来到小岛,萧云泉迅速启动玉佩,天旋地转过后,三人便已回到水泽。“这便是萧家?”郎武看看四周再未多言,匆匆别过二人,便消失在夜色之中。景墨于是看看萧云泉,道:“我们?”“不知你父亲...”萧云泉话音未落,手臂上突然多了几只蝴蝶。看完蝴蝶传递的消息,他十分诧异地看向景墨:“你父亲,这是想做什么?”景墨也很是诧异,根据蝴蝶传递的信息,景图南居然挟持宁家二皇子宁渊,封了聚龙山。“苍尔苍慕珠他们得到消息,已经上路,我们也连夜出发?”萧云泉想到聚龙山的事情,有些担忧,这事毕竟是景家的事,又和景图南有关,不知道景墨会不会受影响。景墨刚想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摇摇脑袋:“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走也是一样。”“你不担心景图南?”萧云泉有些诧异。“应该不担心。”景墨摸摸胸口,“至少我没感觉出来,自己有任何担忧的情绪。”随即,他又看着萧云泉,欲言又止。“什么?”萧云泉耐着性子问。景墨迟疑片刻:“你的灵力,还好吗?”萧云泉叹口气,将灵力凝聚在指尖,又把散发着阵阵寒气的手指,举到景墨眼前。景墨看着充盈的蓝色灵力,安心地笑了,不过他依旧坚持:“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等景墨他们终于赶到聚龙山时,已经是多日之后。景墨看着并不算熟悉的山路,再看看身边的萧云泉,率先踏了上去。才走了没几步,前方突然出现队官兵,为首的那个看到景墨眼睛一亮,连忙对着身后高喊:“快,快去报告宁公子,景公子终于来了!”“景轻尘!”与此同时,清脆的声音响起,山路尽头出现个长着娃娃脸的少年。“景墨,你终于来了!”少年几步跑过来,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他这一笑,脸上的酒窝便清清楚楚显露出来。景墨看着这对酒窝愣了愣,试探着问:“宁公子?”少年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景墨,你怎么了?”随即他目光扫到萧云泉,露出个惊讶表情:“你居然得手了?”得手?难道是指圣物?景墨下意识抓住他衣领,连声低吼:“什么得手?你知道什么?”宁知非挣扎几下,没有挣脱开,只能皱眉翻个白眼:“不只是我,自周府灭族以来,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你景墨觊觎萧云泉?”说完,他突兀换上副表情,正色道:“先不说这个,景墨,你快告诉我破阵之法。”第32章 火海里发生了什么景墨看着宁知非没说话。娃娃脸和两个酒窝,好像有些印象,细想却又完全记不起来。宁知非也看着他,半晌后忽然对着萧云泉笑了:“多谢萧公子,啊,不对,是萧宗主,多谢萧宗主不远万里赶来此处,不若先随我手下去大营休息一番,晚上知非定将设宴答谢。”“宁知非?”萧云泉沉吟片刻,竟然真的抬脚走了。哎?怎么就走了?景墨莫名其妙眨眨眼睛,抬腿就追:“寂寂?”宁知非一把拉住他,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失忆了?”这话一出,景墨当即收腿,神色不善地看向他。“别这么看着我。”宁知非连忙摆摆手,“真没想到,你居然失忆到连我都不记得了。”想到萧云泉那句露水情缘,景墨再次盯着宁知非细看,越看越觉得无稽之谈,他当即反驳:“我和你,我们?怎么可能!”宁知非见他的表情,便知他想差了:“景轻尘,我是服了你了。”听他的口气,景墨便知道自己想错了,他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还好还好,吓死我了。”“我有这么吓人吗?”宁知非翻了个白眼,再次正色到,“景墨,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景墨凝神看向他。“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你都必须帮我。”宁知非低声说完,从怀里拿出个小锦囊。景墨看着锦囊愣了片刻,接过来。锦囊里是一只狗尾草编出来的鹰,上面沾染着大片暗红色血迹。不过这只蝴蝶,与以往两人见过的苍家传信蝶稍微有不同,它翠绿翅膀上,隐约带着些极细的红色花纹。景墨看着那红色花纹一愣,下意识摸摸右腕。对了,连理枝。有连理枝在,自己断然没有害萧云泉的理由。难道说,真不是自己?还是说,失忆前,自己已经知道连理枝解法?不管如何,为保万无一失,还是先分开的好。想到这里,景墨缓缓抬起头,深深望向萧云泉。那抹淡蓝色刺得他眼睛发痛,景墨不得不再次低下头:“萧寂,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吧。”第31章 你敢萧云泉看着眼前的传信蝶,沉默不语。景墨只好又说一遍:“萧寂,我说,我们还是分开吧。一别两宽,各自欢喜的那种分开。”“从此,你我便是路人?”萧云泉盯着传信蝶,轻轻合上眼。景墨咬紧嘴唇,点头,随即想到萧云泉没看自己,又开口道:“从此萧郎是路人。”萧云泉听到这话,倒是笑了一声,笑声过后,凝光剑花翻舞,直逼景墨咽喉。景墨没料到有这个变故,但眼见萧云泉持剑袭来,他握紧衣摆,闭上了眼。剑尖距离他咽喉一指宽的地方,堪堪停下,萧云泉手持凝光双目微红,沉默片刻低声质问:“你把我萧寂当做什么人了?”听出他声音里的难过,景墨下意识睁开双眼,怔怔地看向萧云泉。“无故乱我心弦,扭头就提什么一别两宽?”萧云泉长叹一声,“景轻尘,你真以为我萧寂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和那些露水情缘没什么两样?”这话好像有些奇怪?可景墨却完全没心思去分辨哪里奇怪,他只是死死咬住嘴唇,生怕我没有这三个字,不受控制般自己冒出来。萧云泉说完话深吸口气,收起凝光继续看向蝴蝶,却发现刚刚自己情绪太过激动,不经意间已经将蝴蝶捏得粉碎。他叹口气,垂眸道:“景墨,你说过的,我若不弃,你便不离。”“现在收回来,也还不算晚。”景墨也看向他掌心的蝴蝶,只见蝴蝶翅膀已经支离破碎,再也不复刚刚那般美丽。萧云泉没再开口,径直朝外屋走去。景墨悄悄抬眼,只见他沉默地坐在方桌旁,正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什么。事已至此,景墨只当萧云泉默许分开一事,他按着胸口沉寂半晌,回身开始收拾东西。然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景墨对着空荡荡的床又沉默一会儿,摸着两人一起坐过的床畔,低头抹把眼睛,余光忽然瞟见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月白色细线编成串笼子,每个笼子里有颗金瓜子。景墨小心地从腰间取下挂饰,每个笼子都仔仔细细抚摸一遍,这才将挂饰放在床畔。恋恋不舍地盯着金瓜子看完,他慢慢起身,又慢慢挪去外屋。对着萧云泉背影看了许久,久到仿佛已经把那身影印刻进脑海,景墨这才深吸口气,尽可能用欢快的语调道:“就此别过,再会无期。”萧云泉头都不抬:“你敢。”这两个字说得又快又轻,在景墨听来却是惊雷过耳。这是,不同意自己走?他愣了片刻,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何心情。萧云泉正在气头上,也不想说话,他低头又捣鼓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对着景墨摊开手掌。手掌上,正是刚刚被捏碎的那只蝴蝶。如今,蝴蝶已被萧云泉重新拼好,破碎的部分由淡蓝色灵力连接,看起来竟比之前更加漂亮。萧云泉掐完口诀,蝴蝶扇动着翅膀飞起来,绕着景墨转了两圈后,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片光点。光点在空中变换组合,最终,变成两句话。聚龙山谋逆,轻尘速归。结尾的留名,竟然是知非两个字。“知非是谁?”景墨下意识问。“你问我?”萧云泉低声冷哼:“说不准是你的另一段露水情缘。”景墨沉默不语。萧云泉见状叹口气,不得不再次主动开口:“景墨,别闹了。如今景家情况未明,苍家传信蝶又出自这人之手,趁着我灵力恢复,我们先回去再说?”景墨还是不说话。“你究竟想怎样?就这么想分开?”萧云泉看他这个样子,也有些火大,“都说了不是你,你为什么不信我?”“我怕。”景墨突然低声说道。世人都道,聚龙山景轻尘心狠手辣,恣意妄为,那有没有可能,我真为达到某种目的,封印自己记忆,以便取得你的信任?为救回传说中那个青梅竹马,或者是为了其他什么?权利,名望,金钱...这世间诱惑太多,谁又能保证自己从未动心?萧云泉知道景墨一时半刻解不开这个心结,但放任不管也不行,于是他沉思片刻,沉声道:“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景墨望向他,乌黑的双眸深不见底。盯着那双眼睛顿了顿,萧云泉再次继续:“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陪我共赴黄泉可好?”景墨猛地瞪圆眼睛,漆黑的眼眸里全是错愕。萧云泉于是笑着又重复一遍:“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陪我共赴黄泉。”这次,是肯定句。景墨呆楞良久,缓缓点头,一个好字还未出口,门外突然传来猛烈的拍门声。萧云泉偏头便欲前去查看,景墨连忙拉住他,大吼道:“好!”“开门开门,出事了!”门外是郎武的声音。景墨对着门外吼声等着,死死拉住萧云泉:“空口无凭,我们起誓!”萧云泉愣了一下,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说完,他单手结印,一片蓝光自起掌心而起,飞入景墨额间消失不见。“这是?”景墨摸摸自己额头,只感觉到丝丝凉意。“萧家秘术,生死符。”萧云泉说完,转身将门打开。景墨摸着额间,缓缓地笑了。如此甚好,就算自己真能解开连理枝,也解不了这生死符。既然你真信我至此,那无论前路如何,我们生死与共。还未等景墨感慨完,郎武一进来就大吼道:“别磨蹭了,赶紧出发。”“去哪?”景墨问。郎武看见他倒是一愣,随即神色不明地望向萧云泉。“去哪?”萧云泉也问。这是,和好了?这样都能和好?萧云泉对这人竟然用情深到这个地步?连生魂祭天都不怕?不过当务之急,已经不是萧云泉和圣物的问题了,郎武收回目光,沉声道:“过秘境,兽族秘宝不见了。”和萧云泉溪边分别后,郎武又去了趟秘宝塔,谁知前脚刚买进门,后脚就听到塔里有异响。响动的声音好似在塔顶,他爬了几层楼梯,就遇见了焦急如焚地两位少女。从二人的口中他才知道,数月之前居然有人擅闯了秘宝塔,打伤守宝之人不算,还抢走了秘宝。“这秘宝到底有什么用?”景墨忍不住,把困惑已久的疑问问了出来,“如果真那么珍贵,你们就放任那两只壁虎看护?”郎武看看他又看看萧云泉,脸色不太好:“活死人,肉白骨。”萧云泉和景墨都是一愣。“但这宝物与其说是宝物,不如说是魔物。”郎武见他们神色,不得不出言解释,“兽族全族皆知,这东西虽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复活过来的,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是个怪物。”全族都知道它的弊端,没人会去偷,所以才无需严加看管?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类似猜想。“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当务之急是快点过秘境。”见他们沉默不语,郎武忍不住催促。这秘宝如真重现于世,那就不是一两个生魂祭天能解决的问题了。三人已走出很远,景墨突然大吼等等,扭头便往回跑,不多时他又抓了东西再次跟上。萧云泉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手里抓的,正是月白色细线编织出来的挂饰。“你不是不要了吗?”想到这东西曾经被他随手丢掉,萧云泉顿时神色不善,伸手就要抢。“谁说不要了。”景墨连忙护住金瓜子,快跑两步来到水边。还未等他踩到水面,水中忽然缓缓升起了片白茫茫的花朵,花朵快速缠绕,编织成白色花桥。再次踏上花桥时,萧云泉和景墨都是阵唏嘘。漫天繁星之下,白色花瓣缠绕交错,景墨偷偷看向萧云泉,却见萧云泉也在看着自己。“刚刚...”景墨忍不住开口。“快走!”郎武回头催促,“秘宝如果真全部开启,不异于人间炼狱,郎文还在那边!”走过花桥来到小岛,萧云泉迅速启动玉佩,天旋地转过后,三人便已回到水泽。“这便是萧家?”郎武看看四周再未多言,匆匆别过二人,便消失在夜色之中。景墨于是看看萧云泉,道:“我们?”“不知你父亲...”萧云泉话音未落,手臂上突然多了几只蝴蝶。看完蝴蝶传递的消息,他十分诧异地看向景墨:“你父亲,这是想做什么?”景墨也很是诧异,根据蝴蝶传递的信息,景图南居然挟持宁家二皇子宁渊,封了聚龙山。“苍尔苍慕珠他们得到消息,已经上路,我们也连夜出发?”萧云泉想到聚龙山的事情,有些担忧,这事毕竟是景家的事,又和景图南有关,不知道景墨会不会受影响。景墨刚想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摇摇脑袋:“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走也是一样。”“你不担心景图南?”萧云泉有些诧异。“应该不担心。”景墨摸摸胸口,“至少我没感觉出来,自己有任何担忧的情绪。”随即,他又看着萧云泉,欲言又止。“什么?”萧云泉耐着性子问。景墨迟疑片刻:“你的灵力,还好吗?”萧云泉叹口气,将灵力凝聚在指尖,又把散发着阵阵寒气的手指,举到景墨眼前。景墨看着充盈的蓝色灵力,安心地笑了,不过他依旧坚持:“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等景墨他们终于赶到聚龙山时,已经是多日之后。景墨看着并不算熟悉的山路,再看看身边的萧云泉,率先踏了上去。才走了没几步,前方突然出现队官兵,为首的那个看到景墨眼睛一亮,连忙对着身后高喊:“快,快去报告宁公子,景公子终于来了!”“景轻尘!”与此同时,清脆的声音响起,山路尽头出现个长着娃娃脸的少年。“景墨,你终于来了!”少年几步跑过来,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他这一笑,脸上的酒窝便清清楚楚显露出来。景墨看着这对酒窝愣了愣,试探着问:“宁公子?”少年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景墨,你怎么了?”随即他目光扫到萧云泉,露出个惊讶表情:“你居然得手了?”得手?难道是指圣物?景墨下意识抓住他衣领,连声低吼:“什么得手?你知道什么?”宁知非挣扎几下,没有挣脱开,只能皱眉翻个白眼:“不只是我,自周府灭族以来,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你景墨觊觎萧云泉?”说完,他突兀换上副表情,正色道:“先不说这个,景墨,你快告诉我破阵之法。”第32章 火海里发生了什么景墨看着宁知非没说话。娃娃脸和两个酒窝,好像有些印象,细想却又完全记不起来。宁知非也看着他,半晌后忽然对着萧云泉笑了:“多谢萧公子,啊,不对,是萧宗主,多谢萧宗主不远万里赶来此处,不若先随我手下去大营休息一番,晚上知非定将设宴答谢。”“宁知非?”萧云泉沉吟片刻,竟然真的抬脚走了。哎?怎么就走了?景墨莫名其妙眨眨眼睛,抬腿就追:“寂寂?”宁知非一把拉住他,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失忆了?”这话一出,景墨当即收腿,神色不善地看向他。“别这么看着我。”宁知非连忙摆摆手,“真没想到,你居然失忆到连我都不记得了。”想到萧云泉那句露水情缘,景墨再次盯着宁知非细看,越看越觉得无稽之谈,他当即反驳:“我和你,我们?怎么可能!”宁知非见他的表情,便知他想差了:“景轻尘,我是服了你了。”听他的口气,景墨便知道自己想错了,他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还好还好,吓死我了。”“我有这么吓人吗?”宁知非翻了个白眼,再次正色到,“景墨,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景墨凝神看向他。“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你都必须帮我。”宁知非低声说完,从怀里拿出个小锦囊。景墨看着锦囊愣了片刻,接过来。锦囊里是一只狗尾草编出来的鹰,上面沾染着大片暗红色血迹。不过这只蝴蝶,与以往两人见过的苍家传信蝶稍微有不同,它翠绿翅膀上,隐约带着些极细的红色花纹。景墨看着那红色花纹一愣,下意识摸摸右腕。对了,连理枝。有连理枝在,自己断然没有害萧云泉的理由。难道说,真不是自己?还是说,失忆前,自己已经知道连理枝解法?不管如何,为保万无一失,还是先分开的好。想到这里,景墨缓缓抬起头,深深望向萧云泉。那抹淡蓝色刺得他眼睛发痛,景墨不得不再次低下头:“萧寂,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吧。”第31章 你敢萧云泉看着眼前的传信蝶,沉默不语。景墨只好又说一遍:“萧寂,我说,我们还是分开吧。一别两宽,各自欢喜的那种分开。”“从此,你我便是路人?”萧云泉盯着传信蝶,轻轻合上眼。景墨咬紧嘴唇,点头,随即想到萧云泉没看自己,又开口道:“从此萧郎是路人。”萧云泉听到这话,倒是笑了一声,笑声过后,凝光剑花翻舞,直逼景墨咽喉。景墨没料到有这个变故,但眼见萧云泉持剑袭来,他握紧衣摆,闭上了眼。剑尖距离他咽喉一指宽的地方,堪堪停下,萧云泉手持凝光双目微红,沉默片刻低声质问:“你把我萧寂当做什么人了?”听出他声音里的难过,景墨下意识睁开双眼,怔怔地看向萧云泉。“无故乱我心弦,扭头就提什么一别两宽?”萧云泉长叹一声,“景轻尘,你真以为我萧寂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和那些露水情缘没什么两样?”这话好像有些奇怪?可景墨却完全没心思去分辨哪里奇怪,他只是死死咬住嘴唇,生怕我没有这三个字,不受控制般自己冒出来。萧云泉说完话深吸口气,收起凝光继续看向蝴蝶,却发现刚刚自己情绪太过激动,不经意间已经将蝴蝶捏得粉碎。他叹口气,垂眸道:“景墨,你说过的,我若不弃,你便不离。”“现在收回来,也还不算晚。”景墨也看向他掌心的蝴蝶,只见蝴蝶翅膀已经支离破碎,再也不复刚刚那般美丽。萧云泉没再开口,径直朝外屋走去。景墨悄悄抬眼,只见他沉默地坐在方桌旁,正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什么。事已至此,景墨只当萧云泉默许分开一事,他按着胸口沉寂半晌,回身开始收拾东西。然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景墨对着空荡荡的床又沉默一会儿,摸着两人一起坐过的床畔,低头抹把眼睛,余光忽然瞟见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月白色细线编成串笼子,每个笼子里有颗金瓜子。景墨小心地从腰间取下挂饰,每个笼子都仔仔细细抚摸一遍,这才将挂饰放在床畔。恋恋不舍地盯着金瓜子看完,他慢慢起身,又慢慢挪去外屋。对着萧云泉背影看了许久,久到仿佛已经把那身影印刻进脑海,景墨这才深吸口气,尽可能用欢快的语调道:“就此别过,再会无期。”萧云泉头都不抬:“你敢。”这两个字说得又快又轻,在景墨听来却是惊雷过耳。这是,不同意自己走?他愣了片刻,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何心情。萧云泉正在气头上,也不想说话,他低头又捣鼓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对着景墨摊开手掌。手掌上,正是刚刚被捏碎的那只蝴蝶。如今,蝴蝶已被萧云泉重新拼好,破碎的部分由淡蓝色灵力连接,看起来竟比之前更加漂亮。萧云泉掐完口诀,蝴蝶扇动着翅膀飞起来,绕着景墨转了两圈后,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片光点。光点在空中变换组合,最终,变成两句话。聚龙山谋逆,轻尘速归。结尾的留名,竟然是知非两个字。“知非是谁?”景墨下意识问。“你问我?”萧云泉低声冷哼:“说不准是你的另一段露水情缘。”景墨沉默不语。萧云泉见状叹口气,不得不再次主动开口:“景墨,别闹了。如今景家情况未明,苍家传信蝶又出自这人之手,趁着我灵力恢复,我们先回去再说?”景墨还是不说话。“你究竟想怎样?就这么想分开?”萧云泉看他这个样子,也有些火大,“都说了不是你,你为什么不信我?”“我怕。”景墨突然低声说道。世人都道,聚龙山景轻尘心狠手辣,恣意妄为,那有没有可能,我真为达到某种目的,封印自己记忆,以便取得你的信任?为救回传说中那个青梅竹马,或者是为了其他什么?权利,名望,金钱...这世间诱惑太多,谁又能保证自己从未动心?萧云泉知道景墨一时半刻解不开这个心结,但放任不管也不行,于是他沉思片刻,沉声道:“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景墨望向他,乌黑的双眸深不见底。盯着那双眼睛顿了顿,萧云泉再次继续:“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陪我共赴黄泉可好?”景墨猛地瞪圆眼睛,漆黑的眼眸里全是错愕。萧云泉于是笑着又重复一遍:“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陪我共赴黄泉。”这次,是肯定句。景墨呆楞良久,缓缓点头,一个好字还未出口,门外突然传来猛烈的拍门声。萧云泉偏头便欲前去查看,景墨连忙拉住他,大吼道:“好!”“开门开门,出事了!”门外是郎武的声音。景墨对着门外吼声等着,死死拉住萧云泉:“空口无凭,我们起誓!”萧云泉愣了一下,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说完,他单手结印,一片蓝光自起掌心而起,飞入景墨额间消失不见。“这是?”景墨摸摸自己额头,只感觉到丝丝凉意。“萧家秘术,生死符。”萧云泉说完,转身将门打开。景墨摸着额间,缓缓地笑了。如此甚好,就算自己真能解开连理枝,也解不了这生死符。既然你真信我至此,那无论前路如何,我们生死与共。还未等景墨感慨完,郎武一进来就大吼道:“别磨蹭了,赶紧出发。”“去哪?”景墨问。郎武看见他倒是一愣,随即神色不明地望向萧云泉。“去哪?”萧云泉也问。这是,和好了?这样都能和好?萧云泉对这人竟然用情深到这个地步?连生魂祭天都不怕?不过当务之急,已经不是萧云泉和圣物的问题了,郎武收回目光,沉声道:“过秘境,兽族秘宝不见了。”和萧云泉溪边分别后,郎武又去了趟秘宝塔,谁知前脚刚买进门,后脚就听到塔里有异响。响动的声音好似在塔顶,他爬了几层楼梯,就遇见了焦急如焚地两位少女。从二人的口中他才知道,数月之前居然有人擅闯了秘宝塔,打伤守宝之人不算,还抢走了秘宝。“这秘宝到底有什么用?”景墨忍不住,把困惑已久的疑问问了出来,“如果真那么珍贵,你们就放任那两只壁虎看护?”郎武看看他又看看萧云泉,脸色不太好:“活死人,肉白骨。”萧云泉和景墨都是一愣。“但这宝物与其说是宝物,不如说是魔物。”郎武见他们神色,不得不出言解释,“兽族全族皆知,这东西虽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复活过来的,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是个怪物。”全族都知道它的弊端,没人会去偷,所以才无需严加看管?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类似猜想。“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当务之急是快点过秘境。”见他们沉默不语,郎武忍不住催促。这秘宝如真重现于世,那就不是一两个生魂祭天能解决的问题了。三人已走出很远,景墨突然大吼等等,扭头便往回跑,不多时他又抓了东西再次跟上。萧云泉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手里抓的,正是月白色细线编织出来的挂饰。“你不是不要了吗?”想到这东西曾经被他随手丢掉,萧云泉顿时神色不善,伸手就要抢。“谁说不要了。”景墨连忙护住金瓜子,快跑两步来到水边。还未等他踩到水面,水中忽然缓缓升起了片白茫茫的花朵,花朵快速缠绕,编织成白色花桥。再次踏上花桥时,萧云泉和景墨都是阵唏嘘。漫天繁星之下,白色花瓣缠绕交错,景墨偷偷看向萧云泉,却见萧云泉也在看着自己。“刚刚...”景墨忍不住开口。“快走!”郎武回头催促,“秘宝如果真全部开启,不异于人间炼狱,郎文还在那边!”走过花桥来到小岛,萧云泉迅速启动玉佩,天旋地转过后,三人便已回到水泽。“这便是萧家?”郎武看看四周再未多言,匆匆别过二人,便消失在夜色之中。景墨于是看看萧云泉,道:“我们?”“不知你父亲...”萧云泉话音未落,手臂上突然多了几只蝴蝶。看完蝴蝶传递的消息,他十分诧异地看向景墨:“你父亲,这是想做什么?”景墨也很是诧异,根据蝴蝶传递的信息,景图南居然挟持宁家二皇子宁渊,封了聚龙山。“苍尔苍慕珠他们得到消息,已经上路,我们也连夜出发?”萧云泉想到聚龙山的事情,有些担忧,这事毕竟是景家的事,又和景图南有关,不知道景墨会不会受影响。景墨刚想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摇摇脑袋:“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走也是一样。”“你不担心景图南?”萧云泉有些诧异。“应该不担心。”景墨摸摸胸口,“至少我没感觉出来,自己有任何担忧的情绪。”随即,他又看着萧云泉,欲言又止。“什么?”萧云泉耐着性子问。景墨迟疑片刻:“你的灵力,还好吗?”萧云泉叹口气,将灵力凝聚在指尖,又把散发着阵阵寒气的手指,举到景墨眼前。景墨看着充盈的蓝色灵力,安心地笑了,不过他依旧坚持:“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等景墨他们终于赶到聚龙山时,已经是多日之后。景墨看着并不算熟悉的山路,再看看身边的萧云泉,率先踏了上去。才走了没几步,前方突然出现队官兵,为首的那个看到景墨眼睛一亮,连忙对着身后高喊:“快,快去报告宁公子,景公子终于来了!”“景轻尘!”与此同时,清脆的声音响起,山路尽头出现个长着娃娃脸的少年。“景墨,你终于来了!”少年几步跑过来,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他这一笑,脸上的酒窝便清清楚楚显露出来。景墨看着这对酒窝愣了愣,试探着问:“宁公子?”少年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景墨,你怎么了?”随即他目光扫到萧云泉,露出个惊讶表情:“你居然得手了?”得手?难道是指圣物?景墨下意识抓住他衣领,连声低吼:“什么得手?你知道什么?”宁知非挣扎几下,没有挣脱开,只能皱眉翻个白眼:“不只是我,自周府灭族以来,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你景墨觊觎萧云泉?”说完,他突兀换上副表情,正色道:“先不说这个,景墨,你快告诉我破阵之法。”第32章 火海里发生了什么景墨看着宁知非没说话。娃娃脸和两个酒窝,好像有些印象,细想却又完全记不起来。宁知非也看着他,半晌后忽然对着萧云泉笑了:“多谢萧公子,啊,不对,是萧宗主,多谢萧宗主不远万里赶来此处,不若先随我手下去大营休息一番,晚上知非定将设宴答谢。”“宁知非?”萧云泉沉吟片刻,竟然真的抬脚走了。哎?怎么就走了?景墨莫名其妙眨眨眼睛,抬腿就追:“寂寂?”宁知非一把拉住他,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失忆了?”这话一出,景墨当即收腿,神色不善地看向他。“别这么看着我。”宁知非连忙摆摆手,“真没想到,你居然失忆到连我都不记得了。”想到萧云泉那句露水情缘,景墨再次盯着宁知非细看,越看越觉得无稽之谈,他当即反驳:“我和你,我们?怎么可能!”宁知非见他的表情,便知他想差了:“景轻尘,我是服了你了。”听他的口气,景墨便知道自己想错了,他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还好还好,吓死我了。”“我有这么吓人吗?”宁知非翻了个白眼,再次正色到,“景墨,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景墨凝神看向他。“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你都必须帮我。”宁知非低声说完,从怀里拿出个小锦囊。景墨看着锦囊愣了片刻,接过来。锦囊里是一只狗尾草编出来的鹰,上面沾染着大片暗红色血迹。不过这只蝴蝶,与以往两人见过的苍家传信蝶稍微有不同,它翠绿翅膀上,隐约带着些极细的红色花纹。景墨看着那红色花纹一愣,下意识摸摸右腕。对了,连理枝。有连理枝在,自己断然没有害萧云泉的理由。难道说,真不是自己?还是说,失忆前,自己已经知道连理枝解法?不管如何,为保万无一失,还是先分开的好。想到这里,景墨缓缓抬起头,深深望向萧云泉。那抹淡蓝色刺得他眼睛发痛,景墨不得不再次低下头:“萧寂,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吧。”第31章 你敢萧云泉看着眼前的传信蝶,沉默不语。景墨只好又说一遍:“萧寂,我说,我们还是分开吧。一别两宽,各自欢喜的那种分开。”“从此,你我便是路人?”萧云泉盯着传信蝶,轻轻合上眼。景墨咬紧嘴唇,点头,随即想到萧云泉没看自己,又开口道:“从此萧郎是路人。”萧云泉听到这话,倒是笑了一声,笑声过后,凝光剑花翻舞,直逼景墨咽喉。景墨没料到有这个变故,但眼见萧云泉持剑袭来,他握紧衣摆,闭上了眼。剑尖距离他咽喉一指宽的地方,堪堪停下,萧云泉手持凝光双目微红,沉默片刻低声质问:“你把我萧寂当做什么人了?”听出他声音里的难过,景墨下意识睁开双眼,怔怔地看向萧云泉。“无故乱我心弦,扭头就提什么一别两宽?”萧云泉长叹一声,“景轻尘,你真以为我萧寂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和那些露水情缘没什么两样?”这话好像有些奇怪?可景墨却完全没心思去分辨哪里奇怪,他只是死死咬住嘴唇,生怕我没有这三个字,不受控制般自己冒出来。萧云泉说完话深吸口气,收起凝光继续看向蝴蝶,却发现刚刚自己情绪太过激动,不经意间已经将蝴蝶捏得粉碎。他叹口气,垂眸道:“景墨,你说过的,我若不弃,你便不离。”“现在收回来,也还不算晚。”景墨也看向他掌心的蝴蝶,只见蝴蝶翅膀已经支离破碎,再也不复刚刚那般美丽。萧云泉没再开口,径直朝外屋走去。景墨悄悄抬眼,只见他沉默地坐在方桌旁,正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什么。事已至此,景墨只当萧云泉默许分开一事,他按着胸口沉寂半晌,回身开始收拾东西。然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景墨对着空荡荡的床又沉默一会儿,摸着两人一起坐过的床畔,低头抹把眼睛,余光忽然瞟见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月白色细线编成串笼子,每个笼子里有颗金瓜子。景墨小心地从腰间取下挂饰,每个笼子都仔仔细细抚摸一遍,这才将挂饰放在床畔。恋恋不舍地盯着金瓜子看完,他慢慢起身,又慢慢挪去外屋。对着萧云泉背影看了许久,久到仿佛已经把那身影印刻进脑海,景墨这才深吸口气,尽可能用欢快的语调道:“就此别过,再会无期。”萧云泉头都不抬:“你敢。”这两个字说得又快又轻,在景墨听来却是惊雷过耳。这是,不同意自己走?他愣了片刻,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何心情。萧云泉正在气头上,也不想说话,他低头又捣鼓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对着景墨摊开手掌。手掌上,正是刚刚被捏碎的那只蝴蝶。如今,蝴蝶已被萧云泉重新拼好,破碎的部分由淡蓝色灵力连接,看起来竟比之前更加漂亮。萧云泉掐完口诀,蝴蝶扇动着翅膀飞起来,绕着景墨转了两圈后,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片光点。光点在空中变换组合,最终,变成两句话。聚龙山谋逆,轻尘速归。结尾的留名,竟然是知非两个字。“知非是谁?”景墨下意识问。“你问我?”萧云泉低声冷哼:“说不准是你的另一段露水情缘。”景墨沉默不语。萧云泉见状叹口气,不得不再次主动开口:“景墨,别闹了。如今景家情况未明,苍家传信蝶又出自这人之手,趁着我灵力恢复,我们先回去再说?”景墨还是不说话。“你究竟想怎样?就这么想分开?”萧云泉看他这个样子,也有些火大,“都说了不是你,你为什么不信我?”“我怕。”景墨突然低声说道。世人都道,聚龙山景轻尘心狠手辣,恣意妄为,那有没有可能,我真为达到某种目的,封印自己记忆,以便取得你的信任?为救回传说中那个青梅竹马,或者是为了其他什么?权利,名望,金钱...这世间诱惑太多,谁又能保证自己从未动心?萧云泉知道景墨一时半刻解不开这个心结,但放任不管也不行,于是他沉思片刻,沉声道:“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景墨望向他,乌黑的双眸深不见底。盯着那双眼睛顿了顿,萧云泉再次继续:“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陪我共赴黄泉可好?”景墨猛地瞪圆眼睛,漆黑的眼眸里全是错愕。萧云泉于是笑着又重复一遍:“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陪我共赴黄泉。”这次,是肯定句。景墨呆楞良久,缓缓点头,一个好字还未出口,门外突然传来猛烈的拍门声。萧云泉偏头便欲前去查看,景墨连忙拉住他,大吼道:“好!”“开门开门,出事了!”门外是郎武的声音。景墨对着门外吼声等着,死死拉住萧云泉:“空口无凭,我们起誓!”萧云泉愣了一下,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说完,他单手结印,一片蓝光自起掌心而起,飞入景墨额间消失不见。“这是?”景墨摸摸自己额头,只感觉到丝丝凉意。“萧家秘术,生死符。”萧云泉说完,转身将门打开。景墨摸着额间,缓缓地笑了。如此甚好,就算自己真能解开连理枝,也解不了这生死符。既然你真信我至此,那无论前路如何,我们生死与共。还未等景墨感慨完,郎武一进来就大吼道:“别磨蹭了,赶紧出发。”“去哪?”景墨问。郎武看见他倒是一愣,随即神色不明地望向萧云泉。“去哪?”萧云泉也问。这是,和好了?这样都能和好?萧云泉对这人竟然用情深到这个地步?连生魂祭天都不怕?不过当务之急,已经不是萧云泉和圣物的问题了,郎武收回目光,沉声道:“过秘境,兽族秘宝不见了。”和萧云泉溪边分别后,郎武又去了趟秘宝塔,谁知前脚刚买进门,后脚就听到塔里有异响。响动的声音好似在塔顶,他爬了几层楼梯,就遇见了焦急如焚地两位少女。从二人的口中他才知道,数月之前居然有人擅闯了秘宝塔,打伤守宝之人不算,还抢走了秘宝。“这秘宝到底有什么用?”景墨忍不住,把困惑已久的疑问问了出来,“如果真那么珍贵,你们就放任那两只壁虎看护?”郎武看看他又看看萧云泉,脸色不太好:“活死人,肉白骨。”萧云泉和景墨都是一愣。“但这宝物与其说是宝物,不如说是魔物。”郎武见他们神色,不得不出言解释,“兽族全族皆知,这东西虽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复活过来的,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是个怪物。”全族都知道它的弊端,没人会去偷,所以才无需严加看管?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类似猜想。“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当务之急是快点过秘境。”见他们沉默不语,郎武忍不住催促。这秘宝如真重现于世,那就不是一两个生魂祭天能解决的问题了。三人已走出很远,景墨突然大吼等等,扭头便往回跑,不多时他又抓了东西再次跟上。萧云泉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手里抓的,正是月白色细线编织出来的挂饰。“你不是不要了吗?”想到这东西曾经被他随手丢掉,萧云泉顿时神色不善,伸手就要抢。“谁说不要了。”景墨连忙护住金瓜子,快跑两步来到水边。还未等他踩到水面,水中忽然缓缓升起了片白茫茫的花朵,花朵快速缠绕,编织成白色花桥。再次踏上花桥时,萧云泉和景墨都是阵唏嘘。漫天繁星之下,白色花瓣缠绕交错,景墨偷偷看向萧云泉,却见萧云泉也在看着自己。“刚刚...”景墨忍不住开口。“快走!”郎武回头催促,“秘宝如果真全部开启,不异于人间炼狱,郎文还在那边!”走过花桥来到小岛,萧云泉迅速启动玉佩,天旋地转过后,三人便已回到水泽。“这便是萧家?”郎武看看四周再未多言,匆匆别过二人,便消失在夜色之中。景墨于是看看萧云泉,道:“我们?”“不知你父亲...”萧云泉话音未落,手臂上突然多了几只蝴蝶。看完蝴蝶传递的消息,他十分诧异地看向景墨:“你父亲,这是想做什么?”景墨也很是诧异,根据蝴蝶传递的信息,景图南居然挟持宁家二皇子宁渊,封了聚龙山。“苍尔苍慕珠他们得到消息,已经上路,我们也连夜出发?”萧云泉想到聚龙山的事情,有些担忧,这事毕竟是景家的事,又和景图南有关,不知道景墨会不会受影响。景墨刚想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摇摇脑袋:“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走也是一样。”“你不担心景图南?”萧云泉有些诧异。“应该不担心。”景墨摸摸胸口,“至少我没感觉出来,自己有任何担忧的情绪。”随即,他又看着萧云泉,欲言又止。“什么?”萧云泉耐着性子问。景墨迟疑片刻:“你的灵力,还好吗?”萧云泉叹口气,将灵力凝聚在指尖,又把散发着阵阵寒气的手指,举到景墨眼前。景墨看着充盈的蓝色灵力,安心地笑了,不过他依旧坚持:“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等景墨他们终于赶到聚龙山时,已经是多日之后。景墨看着并不算熟悉的山路,再看看身边的萧云泉,率先踏了上去。才走了没几步,前方突然出现队官兵,为首的那个看到景墨眼睛一亮,连忙对着身后高喊:“快,快去报告宁公子,景公子终于来了!”“景轻尘!”与此同时,清脆的声音响起,山路尽头出现个长着娃娃脸的少年。“景墨,你终于来了!”少年几步跑过来,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他这一笑,脸上的酒窝便清清楚楚显露出来。景墨看着这对酒窝愣了愣,试探着问:“宁公子?”少年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景墨,你怎么了?”随即他目光扫到萧云泉,露出个惊讶表情:“你居然得手了?”得手?难道是指圣物?景墨下意识抓住他衣领,连声低吼:“什么得手?你知道什么?”宁知非挣扎几下,没有挣脱开,只能皱眉翻个白眼:“不只是我,自周府灭族以来,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你景墨觊觎萧云泉?”说完,他突兀换上副表情,正色道:“先不说这个,景墨,你快告诉我破阵之法。”第32章 火海里发生了什么景墨看着宁知非没说话。娃娃脸和两个酒窝,好像有些印象,细想却又完全记不起来。宁知非也看着他,半晌后忽然对着萧云泉笑了:“多谢萧公子,啊,不对,是萧宗主,多谢萧宗主不远万里赶来此处,不若先随我手下去大营休息一番,晚上知非定将设宴答谢。”“宁知非?”萧云泉沉吟片刻,竟然真的抬脚走了。哎?怎么就走了?景墨莫名其妙眨眨眼睛,抬腿就追:“寂寂?”宁知非一把拉住他,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失忆了?”这话一出,景墨当即收腿,神色不善地看向他。“别这么看着我。”宁知非连忙摆摆手,“真没想到,你居然失忆到连我都不记得了。”想到萧云泉那句露水情缘,景墨再次盯着宁知非细看,越看越觉得无稽之谈,他当即反驳:“我和你,我们?怎么可能!”宁知非见他的表情,便知他想差了:“景轻尘,我是服了你了。”听他的口气,景墨便知道自己想错了,他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还好还好,吓死我了。”“我有这么吓人吗?”宁知非翻了个白眼,再次正色到,“景墨,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景墨凝神看向他。“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你都必须帮我。”宁知非低声说完,从怀里拿出个小锦囊。景墨看着锦囊愣了片刻,接过来。锦囊里是一只狗尾草编出来的鹰,上面沾染着大片暗红色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