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造化图小说网>都市青春>失忆后我将宿敌救回家> 《失忆后我将宿敌救回家》TXT全集下载_15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失忆后我将宿敌救回家》TXT全集下载_15(1 / 1)

“催什么催。”景墨瞪了他一眼,拉着萧云泉衣袖笑着问:“寂寂,走吧?”宁知非见他们这个情形,撇了撇嘴,忍不住小声嘀咕:“你们这还真是小孩心性,床头打架床尾和的。”“你管得着吗?”景墨再次瞪他。“何时打架了?”萧云泉笑着反驳,眼神却一点也不友善。“好好好,我说错了,我说错了。”二对一哪有胜算,宁知非能进能退地摆摆手,对着两人做了个揖:“那就有劳景公子和萧宗主快些吧,这第四阵怕是有些难破。”第41章 萧美人三人回到营地的时候,苍家姐弟早已在大帐之内等着了。宁知非在帐外惆怅了片刻,这才跟在景墨身后进到帐内。“姐,你别担心了。”苍尔站在苍慕珠身侧,鼓着脸试图安慰她。苍慕珠轻轻摇头,随即拍拍他的手:“你别晃了,我没事的。”“你们在说什么呢?”景墨现在心情大好,看见谁都一副笑脸。“说要怎么救人。”苍尔瞪了他一眼,满脸怨气。“注意礼数。”苍慕珠埋怨地看了眼苍尔,起身对着景墨行了个大礼:“刚刚能够破阵,还要多谢景公子。”景墨摆摆手,一拉身后的宁知非:“好说好说,何况我主要也是为了知非,让他谢就行了。”宁知非无奈上前,对着苍慕珠施了礼这才开口:“不知苍姑娘可有最后这阵的破解之法?”苍慕珠无奈地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但我已经传书给师傅,想来不出十日就能收到消息。”“十日?”宁知非神色大变:“十日太久,没法再等十日。”“为什么?”问的是苍尔。“恕我无法告知。”宁知非沉声道。“我姐是宁渊的未婚妻!即使这样,你也不能说吗?”苍尔顿是有些恼怒:“之前破阵的时候你也是一直在催,如今这阵我们谁都无法可想,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家姐师傅的回信,你又不愿意。”宁知非表情未变,仍旧是那句无法告知。“我以宁家未过门王子妃的身份询问也不行吗?”苍慕珠柔声开口:“我相信宁公子如此焦急一定是有原因的,如今我们目的一致,又有何不能说的?”宁知非一言不发。“苍姑娘,你也别逼他了。”景墨连忙插在中间打圆场:“救人心急这也是人之常情,哪来那么多其他原因?”“可为何,要以月底为限?他为何能够断言月底之前宁渊并无危险,月底之后却会命赴黄泉?”苍慕珠并未退让。“是啊,这次事情本来就很蹊跷,景图南莫名其妙将宁渊抓去,然后并不攻打王宫或者做其他事情,而是径直回了聚龙山开启守山镇。而在场众人之中,就只有你可能知道内情,你为何不告诉我们?”苍尔也帮腔。“与其逼他,不如大家再想想破阵之法?”景墨把宁知非拉到一旁,自己对上了苍氏姐弟。“有你什么事?”苍尔对他怒目而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景墨似笑非笑。苍尔唤出悠露横在身前,厉声质问:“这是我们苍家和他们宁家的事,与你景氏又有何干?哪需要你拔刀?何况作恶的还是你亲爹,你哪有立场来管我们?”进帐以来一直默不作声的萧云泉突然上前一步,也厉声道:“放下。”苍尔愣了愣,不情不愿地收起了悠露剑。“景公子,抱歉。刚刚家弟鲁莽,多有得罪。”苍慕珠拉着苍尔,对着景墨道了歉:“景公子大义灭亲,这份情谊慕珠谨记在心。”宁知非叹了口气,转身走了。晚间,萧云泉看着帐内发呆的景墨,犹豫片刻开了口:“真的担心就去看看。”景墨愣了一下,眨眨眼睛:“寂寂,我去找宁知非你不吃醋?”“你说呢?”萧云泉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不过景公子从未承认中意于我,想来,我也没什么吃醋的立场。”景墨一句中意险些脱口而出,但他瞬间想到预见的情景,顿时把这两个字又咽回了肚子。萧云泉见他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也不忍心逼他,只好再次开口:“你去找他吧,早去早回,我也正好找苍尔问些事情。”“问什么?”听了这话,景墨倒是不愿意了。萧云泉原本只是随口敷衍,被他这么一问,倒真想起件事情:“攻打聚龙山救宁渊,苍家没道理只派苍尔姐弟两人前来。苍尔之前也说他父母在云游,不日就将赶来,可是都过了这些天,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也是哦,难道...”景墨想说他们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变故,但考虑到自己的乌鸦嘴,硬生生打住了话头。萧云泉看着他笑了笑:“有所进益。”“那我去了,你也快去吧,早点回来。”景墨眨巴眨巴眼睛,也笑了。景墨找到宁知非的时候,他正一个人站在最后一阵的入口前发呆。“想什么呢?”景墨推了他一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入口处是条小路,路上有个破破烂烂的木牌坊,上面写着迷魂凼三个字。宁知非知道是他,连头都没回:“我在想,如果我自己入阵,能有多大的破阵机会。”景墨砸砸舌:“不是我说你啊,打斗又不是你的强项,真要说起来你跟那个苍尔也就是半斤的八两,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是啊。”宁知非长叹一声:“如果拼上一死,真能破阵救出繁潭也就罢了,如果没能救出他,我又哪敢轻易去死。”“怎么突然喊上他的字了?”景墨疑惑地问。“那喊什么呢,喊二皇子吗?”宁知非仰头看天,天上繁星浩瀚,亦如往昔。“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景墨如今自己的问题暂时解决,终于抽出心思关心起兄弟的情感纠葛。“说不好。”宁知非叹了口气,回身望向营地方向:“他心系天下,心思岂是我能猜测。”“行了,不提这个了。”宁知非回过头来,勉强露出个笑容:“倒是你,之前为什么躲着他,不只是连理枝这么简单吧?”景墨闻言叹了口气:“走吧,喝几杯。”一坛酒下肚,景墨长出口气,再次问:“你说,景家预见之事,真的不能改?”宁知非摇头:“你究竟预见了什么?还是谁预见了什么?”“别管是谁预见的吧,反正就是一个人将死在另一个人之手。”景墨说完,又喝了口酒。“会让你如此在意的,难道是萧云泉会死在你手里?”宁知非说完沉吟片刻,改了口:“不对,是你会死在他手里!”“你胡说什么呢?”景墨笑着推了他一把:“别张口闭口咒我们死啊。”“行吧,就当我胡说。”宁知非知道多半这就是事实了,但景墨不愿意承认,他也不再揭穿。“真的不能改吗?”景墨喃喃自语,如果真是如此,那又是在什么情形下,萧云泉一定要将自己除之而后快呢?“我从没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宁知非想了想,举了个例子:“宁王妃出嫁之前,曾经预见了自己入宫必死,但还不是一样入了宫,一样病死深宫。”景墨突然记起萧云泉的话,萧云泉曾经说过宁王妃是苍培风的亲妹妹,他下意识问:“苍家的人,为什么有预见能力?”“你不知道?”这次倒换成宁知非错愕了:“宁王妃虽然是苍家之人,但她母亲出自景家,她也算流有景家血脉。”“这也可以?”景墨诧异地问。宁知非点点头:“真要说起来,她和你父亲还是表兄妹关系呢,你要叫她一声表姑。”景墨倒是想起来自己曾经怀疑过萧云泉喜欢自己这位表姑的事情,那时自己还未恢复记忆,一顿乱点鸳鸯谱把萧云泉气得无可奈何,现在想来,已然时过境迁。“父亲和母亲走到半路,接到消息说是宁王宫里出事,宁王病重,他们便连夜赶去了宁王王宫,想来应该已经到了一两天了。”苍慕珠说完,表情也露出些迟疑:“云泉为何问这个?”“想到便问问而已,表姐无需多虑。”萧云泉起身拜别,心里在想的却是不知道景墨和宁知非聊没聊完。反正也是顺路,就先在宁知非帐外看看,再回去好了。萧云泉打定主意,缓步向着宁知非营帐走去,谁知还未走到近前,远远就听见景墨的笑声。“要说这美人啊,我倒真认识一个,如若说他是第二,这世间没人敢称第一。”景墨仰头喝了两口酒,不知想起了什么,眉眼间全是笑意。宁知非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有心把他嘴堵上,却又无奈打不过他。“宁知非,我问你,你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谁?”景墨笑着问。宁知非再次翻了个白眼,把头摇成拨浪鼓。他之前倒是清楚景墨喝醉了就嘴无遮拦,但是以往都是对些什么诗词歌赋就过去了,谁知道一别经年,他竟然改了性子,两坛酒下肚,就非拉着自己分享美人心得。更可气的是,非拉着自己问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谁,等自己点头了,他又来一句想知道?我偏偏不告诉你,他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告诉!“你真的不想知道?美人啊,真的是美人。”景墨嘟囔了两句,突然换了个表情,沉吟半晌低声感慨道:“美人啊美人,你说为什么?你为什么最终会那样对我?这世上之事就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萧云泉走到帐门处,一眼看见的就是景墨举杯对着宁知非,口里高喊美人...第42章 你的茶门外传来脚步声,景墨晕晕乎乎地抬头,见是萧云泉,下意识露出傻笑喊了句:“美人!”萧云泉黑着脸转身就走。“别走啊,美人!”景墨连忙起身跟上,可惜脚下发软,还未等起身便又摔回了桌旁。苍尔站在帐外目睹了全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待萧云泉离开后,他提着悠露便冲进帐内,双目圆睁瞪着景墨:“你究竟把云泉当成什么人了!”景墨眯着眼睛看了看他,目光绕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悠露剑上。通体翠绿的剑身配上苍尔竹青色的衣衫,到显出勃勃生机,和萧云泉那一身淡然的蓝色意外的相配。苍尔看他盯着自己,越发生气:“景轻尘,你别在戏耍云泉了行不行!”“戏耍?”景墨重复了一遍,摇摇头:“我怎么会戏耍他呢?”“还不是戏耍?既然无意,你为何屡次三番逗弄他?他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苍尔高声质问。“来问我?那你为何不去问他?”景墨似笑非笑。“你当我没问?”苍尔不甘心得吼道:“可他心里只有你,根本不愿意看看我。”景墨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再次睁开眼后,幽幽开口道:“凝光悠悠寒露坠。他的灵剑叫凝光,你就给自己的起名悠露,苍少主既然有意,又为何从不明说?”“你...”苍尔没料到自己的心思被陡然戳破,气愤地挥剑前刺。宁知非见状连忙唤出分翼前去抵挡,几招过后,两人都停了下来。苍尔看着宁知非,突然后知后觉记起正事,但碍于刚刚打过一场,他语气并不算客气:“对了,我姐叫你过去,有事情问你。”宁知非当然知道她想问什么,可这件事真的不能说,于是他收起分翼行了个礼:“恕我无法前往,如今天色已晚,苍少主也请回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听到这话,原本还在发呆的景墨突然有了反应,他抬头看了看天,一把从桌上抓起个东西就往外跑。萧云泉在帐内踱了几步,见景墨还没回来,更加烦躁。眼见天色已晚,景墨又醉成那个样子,萧云泉沉思半晌,突然快步走出帐外。“寂寂,你要去哪?”景墨刚跑回来,就看见萧云泉快步走了出来,他虽有心停步但脚下却没收住,开口的同时整个人直直撞了过去。萧云泉将他接了个满怀,无奈地叹了口气:“还知道回来。”景墨嘿嘿笑了两声,从背后拿出个东西:“寂寂,给。”他手上是个茶壶。“迷魂凼,顾名思义,进入其中便会迷失方向,再难出来。”景墨搜肠刮肚只回忆出这一点内容。“时间紧迫,不论是什么奇异阵法,少不得要闯一闯。”宁知非神色凝重地看向景墨:“如若我真的没出来,救繁潭的事情,就拜托你们费心了。”“宁公子去意已决?”问话的是苍慕珠。宁知非微微颔首:“虽然知非无法告知具体原由,但月末之前必须要攻下聚龙山,不然繁潭性命堪忧。”景墨无奈地看了看宁知非,又看看萧云泉,欲言又止。“你也想去?”萧云泉低声问道。景墨连忙点点头,随即心虚地低下脑袋。之前那次,他为了破阵,也为了恢复记忆曾经孤身涉险,如今,为了宁知非,他又想再次涉险。要是自己和萧云泉异地而处,他多半也是不赞成的。萧云泉凝神盯了他半晌,偏头轻轻说道:“随你。”“寂寂,你别生气啊。”这两个字说得极轻,景墨瞬间慌乱地抬头看向他,却只见他正偏着头,并没在看自己。“有什么好气的。”萧云泉偏着头继续开口。“你真别生气好不好?”景墨连忙悄悄拉住他衣摆,轻轻晃了两下:“换作是你,我一样也会去的。”“哦?”萧云泉这下倒是扭头看了看他。景墨仔细一想,顿时觉得刚刚那话不对,他赶快改口:“换作是你,我早就去了,哪还用想这么多。”站在一旁的苍尔听了这话,忍不住捏紧了拳头。但仔细想来,景墨这话虽然轻佻,倒并不是虚言。之前五行八卦阵的时候,景墨真的是毫不犹豫就跟了进去。于是苍尔的拳头捏紧又放开,放开又捏紧,最终下意识咬住了嘴唇。“那景公子和宁公子打算何时入阵?”苍慕珠声音轻柔却又异常坚定。“你不入阵吗?”景墨突然问。苍慕珠摇摇头:“慕珠并不擅长打斗,自认入阵也帮不上忙,何况既然宁公子去意已决,自然是要留人守在营内。”“你和苍尔果然是姐弟呢,都那么顾全大局。”景墨笑了笑,扭头看向宁知非:“相比之下我们可就属于任性又妄为了。”“顾全大局有什么不好?”苍尔忍不住出声。“没什么好与不好,每个人选择不同罢了。”景墨看了看他,语重心长道:“我记得之前曾经说过,如若我担心一人,才不管他国事家事天下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要去寻,碰巧,知非和我想的一样。”“我亦然。”萧云泉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营帐。“每个人选择不同罢了。”苍慕珠也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再次问道:“景公子和宁公子打算何时入阵?既然两位去意已决,自然是越早入阵越好。”“谁说只有我们两个?”景墨笑着说道:“我去了萧寂又怎么会不去,所以我们是三个人。”“你!”苍尔闻言瞬间拉下一张脸:“你可真不知羞耻。”“这有什么好羞耻的?”景墨莫名其妙地反问:“我和萧寂肝胆相照,同生共死又不是第一次了。”苍尔被噎得没说出话。“景公子,你们何时入阵?”苍慕珠再次发问。“再等片刻啊。”景墨伸头看向门外,又等了一会儿,这才看见那抹熟悉的蓝色,于是他笑着看向苍慕珠:“我们即刻便入阵了。”几个人再次来到迷魂凼入口,景墨对着身旁的萧云泉眨巴眨巴眼睛,抬手把宁知非拉到一边:“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以月末为限?”“真不能说。”宁知非眸子里神色晦暗。“如果是我一个人陪你入阵,你不说我绝不问,但如今,萧寂也要一起。”景墨直直地看向他,神色异常坚定。宁知非低头沉默半晌,说了句抱歉。景墨沉思片刻,深深望了眼不远处的萧云泉,再次扭头看向宁知非:“以你的聪慧应该早就看出来了,萧寂的灵力有异。如今要他以身涉险,我必须知道理由。”宁知非这才再次抬头看他,低声问道:“必须要说?”“必须要说。我必须知道,他以身涉险是否必要。”景墨眉宇间一片凝重,低声又补充道:“萧寂于我,与宁渊于你,并没什么两样。”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你为了宁渊必须保守的秘密,我为了萧云泉也必须知道。宁知非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那好,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过就忘了吧。”景墨点点头。“有一个家族,他们的能力是控制力。不过这个能力太过特别,它也有个死穴。”宁知非停顿了一会儿,继续开口:“每到本命之年生辰那日,这种能力便可以剥离。”“什么?”景墨诧异地挑眉。“剥离。”宁知非重复了一遍,继续解释:“从灵魄之中抽离,继而神魂俱灭。”景墨惊讶地瞪圆眼睛,看着宁知非黯然的神色叹了口气,最终拍拍他肩膀抬腿朝着萧云泉走了过去。“说够了?”萧云泉斜了他一眼。“够了够了,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快进阵吧。”景墨拉着他衣袖,作势就要往入口处走。“二位请稍等。”苍慕珠说完话,从衣袖里拿出两个挂件:“此物有驱虫辟邪之效,你们此去不如带着它以防外一。”景墨接过来细看,发现挂件应该是某种植物制成,整体被雕刻成了竹子的形状,青绿色的竹身配上淡绿色挂穗,一看就是苍家之物。“多谢了,不过就只有两个吗?”景墨指了指不远处的宁知非:“既然三人入阵,就给两个是不是不太够呀?”苍慕珠没开口,倒是苍尔冷哼一声:“他宁公子是谁,连我苍家的传信蝶都有,还会没有辟邪木?”景墨这才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兽族接到过一只翅膀带有血丝的传信蝶。他当时以为这蝴蝶是苍家所发,只是落款写了别人的名字,现在想来,那时宁知非和苍尔他们并未汇合,甚至,连苍尔他们能够知道宁渊被捉的消息,都有可能是宁知非用传信蝶告知的。苍家传信蝶素来是青绿色的翅膀,而那只蝴蝶翅膀上居然有血红色。景墨想到自己曾经以心尖血为草鹰画符,瞬间就明白了,那蝴蝶翅膀上的血丝,恐怕就是宁知非为保信息送达,而用心尖血绘制上去的。果然还真是,萧寂于自己,与宁渊于他,并没什么两样。不过幸好,萧寂和宁渊,并不一样。想到这里,景墨下意识就对着萧云泉笑了笑,继而低声说了句话。第43章 你也很好萧云泉疑惑地看着景墨。景墨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寂寂,你真好。”虽然不明所以,但对于被表扬这件事,萧云泉十分淡然。他闻言只是笑着颔首,低声回了一句:“你也很好。”“快走吧,有什么话边走边说也是一样。”宁知非看他们两个旁若无人般互诉衷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几位,有劳了,我和苍尔在此静候佳音。”苍慕珠退后半步,深深一拜。三人回了礼,正欲启程,苍尔突然上前两步,站在萧云泉身侧喊了声:“我也去!”“苍尔?”苍慕珠面露惊讶,随即不赞成地看向他:“你不要去添乱,忘了之前母亲怎么叮嘱的?”听了这话苍尔表情倒是有些变化,但他沉默了一小会儿,依旧坚持道:“我也去,守营地姐姐一个人就够了,多个人进阵总能多个照应。”“你还是别去了吧?”景墨看看他,又看看苍慕珠:“你不是也不擅长打斗吗?”“别总以你自己为评判标准。”苍尔居然难得的没有生气,只是瞪了景墨一眼:“是,你的天赋是难得一见,真只比灵力怕是连云泉都比不过你。但你也别小看人,我好歹也是苍家少主!”“苍尔。”苍慕珠微微皱眉,制止的意味有些明显。苍尔也看向她缓缓开口:“姐,就让我任性这一次,我不甘心。”话已至此,苍慕珠了然,她并未再加阻拦,只是拉着苍尔的手又细细吩咐了几句。等四人终于启程进阵,太阳都已经升起很大一截。景墨看看太阳,突然笑着问道:“寂寂,你刚刚回去拿了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吃的?”“你饿了?”萧云泉偏头看向他,随即从怀里拿出乾坤袋递了过去。景墨嬉笑着打开,顿时愣住。乾坤袋里,居然是一袋子白面馒头。“你怎么带了这么多馒头?”景墨回过神来,费解地问。“你不是说最喜欢吃馒头吗?”萧云泉说。景墨眨眨眼睛,诧异地问:“啊?我什么时候说的?”“降苍镇。”萧云泉说完,略一思索突然明白了。当时自己失了乾坤袋,景墨本来就穷,两个人一共就那么一小块碎银子,景墨可能并不是喜欢吃馒头,只是为了省钱又怕自己内疚,才说了那番话。景墨也记起了当日的情景,只是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萧云泉居然记了这么久。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景墨见状只好改口道:“是了,我的确是喜欢吃馒头,一顿不吃就想得厉害。”说完,他掏出个馒头啃了一口,只觉得这硬邦邦的馒头也格外香甜。“不喜欢就别吃了。”萧云泉低声说完,抬手想去拿馒头。“谁说不喜欢的。”景墨连忙抓着馒头躲了躲,实心实意地说:“只要是寂寂特意为我准备的,什么我都喜欢。”宁知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拉着苍尔和他们拉开段距离,谁知道苍尔仿佛脚下生根,宁可忍受着两人的甜言蜜语也要走在萧云泉身旁。萧云泉听了景墨的话下意识笑了起来,继而环顾四周。虽然已是初冬,但阵内草木依旧茂盛,想来草丛里的飞禽走兽应该也不会特别稀少,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开了口:“别吃了,我等下捉鸟给你吃。”景墨闻言倒还没什么反应,宁知非和苍尔却先脸色大变。谁不知道萧云泉从来都是端雅万方,皎皎君子,何况他素来喜洁,抓鸟这种事情出自他的嘴里,实在让人惊讶至极。“真的。”萧云泉怕景墨不信,郑重地继续开口,言之凿凿:“之前那次,我已经有了不少心得。”“我说你们...能不能收敛一些?”宁知非看着苍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不得不开口提醒:“这里还有两个人,而且,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有要事在身。”“我们说话又没影响赶路。”景墨瞪了他一眼,看了看神色不善的苍尔,到底换了个话题:“寂寂,抓鸟先不急啊,话说你们觉不觉得,越往前走...”他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萧云泉一把捂了起来,挣扎中景墨手里的馒头不小心落了地。宁知非和苍尔诧异地看向他们...萧云泉并没解释,而是确认景墨不会再乱说后,才慢慢放开了他。“喂,寂寂,你不至于吧...”景墨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萧云泉不为所动:“不许乱说话。”“可是有什么典故?”这情景太过诡异,苍尔实在没忍住,问出了口。这问题也是宁知非的心声,于是宁知非也竖起耳朵。“能有什么典故。”景墨无奈地撇撇嘴:“寂寂嫌弃我乌鸦嘴罢了。”“乌鸦嘴?”宁知非有点诧异:“之前我怎么没发现?”景墨一愣,随即转念细想,竟然真的是失忆之后自己才多了乌鸦嘴的毛病。失忆...失忆前的预见...那是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展现出预见能力。想通这一点,他和宁知非对视一眼,瞬间领悟。这应该不是乌鸦嘴,而是景家的预见力!看着他们默默对视,萧云泉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景墨马上丢下宁知非他们快步跟上:“哎,寂寂,刚刚提到降苍镇,我就突然想起来林山镇啊,那个客栈...”萧云泉明知他只是转移注意力,但听他提到林山镇的客栈,突然想起林未宴,倒真有个疑问:“你跟林未宴说了什么?”“什么?”景墨莫名其妙地问。“你,对林未宴,讲了什么?”萧云泉放缓语速,一字一顿。“没讲什么吧?怎么了?”景墨边走边问。萧云泉微微皱眉,并未继续追究。自从那日他和景墨二人在林山镇客栈再遇林未宴之后,林未宴不知为何,几次三番在给他的书信中,旁敲侧击地询问他究竟中意哪家女孩儿,甚至表示宗主的亲事乃萧家大事,他身为管家一定尽心尽责。他思来想去,肯定是景墨当时干了什么。景墨见他不说话,还想再问,话未出口却先眉头微皱,快速拉住了萧云泉。萧云泉看着眼前突然涌出的白雾也是一顿,下意识先看向景墨,见他无碍,这才回头去看苍尔和宁知非。苍尔和宁知非也发现了白雾,连忙快跑几步跟两人汇合。四人凝神戒备,可除了白雾以外,任何其他异动都没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宁知非想了想,开口道:“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不过既然出现白雾,再分散前行就不太妥当了,以四人的实力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萧云泉景墨一前一后,宁知非和苍尔居中。然而宁知非刚一提议,就马上被景墨回绝了:“不行,我和寂寂必须在一起。”“大敌当前,你就不能正常点?”苍尔简直想要打人。“不能不能。”景墨摆了摆手,说什么也要赖在萧云泉身边。“景墨,别担心。”萧云泉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就按宁公子说的。”“不行。”景墨异常坚持。萧云泉明白他的顾虑,低声继续劝道:“现在一切正常,何况就算不用灵力,我依旧是萧家之人。”苍尔听了这话,诧异地问:“云泉,你怎么了吗?”“无事。”萧云泉笑着摇摇头。见萧云泉说得如此确定,景墨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嘟着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们萧家最厉害了,那你千万小心。”苍尔瞪了景墨一眼:“你还是多操心自己吧,萧家自然厉害,云泉的实力更是根本不用你担心。”景墨摇了摇头,率先走去了前方,随即他又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宁知非。宁知非点点头,站在了与景墨隔了一人的位置,沉声道:“你放心,别的不敢说,真出了问题叫你的时间还是有的。”景墨点点头,随即望向萧云泉。萧云泉无奈地笑了笑,站在宁知非身后。苍尔只好站在景墨和宁知非之间,他刚一站定,景墨就唤出暮紫走进了白雾之中。四个人前进了许久,越往前白雾越浓,之前萧云泉还勉强能够看清打头的景墨,后来便只能隐约看见个黑影。不过好在喊话还是能够听见,景墨边走边和他聊些有的没的,他也乐意回应,就是苦了身处中间的宁知非和苍尔。“你能不能把嘴闭上一会儿啊?”明明是两个人聊天,苍尔却只把矛头对准景墨。“不能。”景墨在白雾里晃了晃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按这个算法,我和寂寂都好些天没见了,你让我怎么能...”他的声音嘎然而止,甚至莫名停下了脚步,萧云泉心下一惊,马上出声询问:“景墨?”“没事没事。”景墨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们先站着别动啊,我踩到个东西,等我先捡起来看看。”苍慕珠摇摇头:“慕珠并不擅长打斗,自认入阵也帮不上忙,何况既然宁公子去意已决,自然是要留人守在营内。”“你和苍尔果然是姐弟呢,都那么顾全大局。”景墨笑了笑,扭头看向宁知非:“相比之下我们可就属于任性又妄为了。”“顾全大局有什么不好?”苍尔忍不住出声。“没什么好与不好,每个人选择不同罢了。”景墨看了看他,语重心长道:“我记得之前曾经说过,如若我担心一人,才不管他国事家事天下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要去寻,碰巧,知非和我想的一样。”“我亦然。”萧云泉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营帐。“每个人选择不同罢了。”苍慕珠也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再次问道:“景公子和宁公子打算何时入阵?既然两位去意已决,自然是越早入阵越好。”“谁说只有我们两个?”景墨笑着说道:“我去了萧寂又怎么会不去,所以我们是三个人。”“你!”苍尔闻言瞬间拉下一张脸:“你可真不知羞耻。”“这有什么好羞耻的?”景墨莫名其妙地反问:“我和萧寂肝胆相照,同生共死又不是第一次了。”苍尔被噎得没说出话。“景公子,你们何时入阵?”苍慕珠再次发问。“再等片刻啊。”景墨伸头看向门外,又等了一会儿,这才看见那抹熟悉的蓝色,于是他笑着看向苍慕珠:“我们即刻便入阵了。”几个人再次来到迷魂凼入口,景墨对着身旁的萧云泉眨巴眨巴眼睛,抬手把宁知非拉到一边:“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以月末为限?”“真不能说。”宁知非眸子里神色晦暗。“如果是我一个人陪你入阵,你不说我绝不问,但如今,萧寂也要一起。”景墨直直地看向他,神色异常坚定。宁知非低头沉默半晌,说了句抱歉。景墨沉思片刻,深深望了眼不远处的萧云泉,再次扭头看向宁知非:“以你的聪慧应该早就看出来了,萧寂的灵力有异。如今要他以身涉险,我必须知道理由。”宁知非这才再次抬头看他,低声问道:“必须要说?”“必须要说。我必须知道,他以身涉险是否必要。”景墨眉宇间一片凝重,低声又补充道:“萧寂于我,与宁渊于你,并没什么两样。”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你为了宁渊必须保守的秘密,我为了萧云泉也必须知道。宁知非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那好,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过就忘了吧。”景墨点点头。“有一个家族,他们的能力是控制力。不过这个能力太过特别,它也有个死穴。”宁知非停顿了一会儿,继续开口:“每到本命之年生辰那日,这种能力便可以剥离。”“什么?”景墨诧异地挑眉。“剥离。”宁知非重复了一遍,继续解释:“从灵魄之中抽离,继而神魂俱灭。”景墨惊讶地瞪圆眼睛,看着宁知非黯然的神色叹了口气,最终拍拍他肩膀抬腿朝着萧云泉走了过去。“说够了?”萧云泉斜了他一眼。“够了够了,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快进阵吧。”景墨拉着他衣袖,作势就要往入口处走。“二位请稍等。”苍慕珠说完话,从衣袖里拿出两个挂件:“此物有驱虫辟邪之效,你们此去不如带着它以防外一。”景墨接过来细看,发现挂件应该是某种植物制成,整体被雕刻成了竹子的形状,青绿色的竹身配上淡绿色挂穗,一看就是苍家之物。“多谢了,不过就只有两个吗?”景墨指了指不远处的宁知非:“既然三人入阵,就给两个是不是不太够呀?”苍慕珠没开口,倒是苍尔冷哼一声:“他宁公子是谁,连我苍家的传信蝶都有,还会没有辟邪木?”景墨这才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兽族接到过一只翅膀带有血丝的传信蝶。他当时以为这蝴蝶是苍家所发,只是落款写了别人的名字,现在想来,那时宁知非和苍尔他们并未汇合,甚至,连苍尔他们能够知道宁渊被捉的消息,都有可能是宁知非用传信蝶告知的。苍家传信蝶素来是青绿色的翅膀,而那只蝴蝶翅膀上居然有血红色。景墨想到自己曾经以心尖血为草鹰画符,瞬间就明白了,那蝴蝶翅膀上的血丝,恐怕就是宁知非为保信息送达,而用心尖血绘制上去的。果然还真是,萧寂于自己,与宁渊于他,并没什么两样。不过幸好,萧寂和宁渊,并不一样。想到这里,景墨下意识就对着萧云泉笑了笑,继而低声说了句话。第43章 你也很好萧云泉疑惑地看着景墨。景墨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寂寂,你真好。”虽然不明所以,但对于被表扬这件事,萧云泉十分淡然。他闻言只是笑着颔首,低声回了一句:“你也很好。”“快走吧,有什么话边走边说也是一样。”宁知非看他们两个旁若无人般互诉衷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几位,有劳了,我和苍尔在此静候佳音。”苍慕珠退后半步,深深一拜。三人回了礼,正欲启程,苍尔突然上前两步,站在萧云泉身侧喊了声:“我也去!”“苍尔?”苍慕珠面露惊讶,随即不赞成地看向他:“你不要去添乱,忘了之前母亲怎么叮嘱的?”听了这话苍尔表情倒是有些变化,但他沉默了一小会儿,依旧坚持道:“我也去,守营地姐姐一个人就够了,多个人进阵总能多个照应。”“你还是别去了吧?”景墨看看他,又看看苍慕珠:“你不是也不擅长打斗吗?”“别总以你自己为评判标准。”苍尔居然难得的没有生气,只是瞪了景墨一眼:“是,你的天赋是难得一见,真只比灵力怕是连云泉都比不过你。但你也别小看人,我好歹也是苍家少主!”“苍尔。”苍慕珠微微皱眉,制止的意味有些明显。苍尔也看向她缓缓开口:“姐,就让我任性这一次,我不甘心。”话已至此,苍慕珠了然,她并未再加阻拦,只是拉着苍尔的手又细细吩咐了几句。等四人终于启程进阵,太阳都已经升起很大一截。景墨看看太阳,突然笑着问道:“寂寂,你刚刚回去拿了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吃的?”“你饿了?”萧云泉偏头看向他,随即从怀里拿出乾坤袋递了过去。景墨嬉笑着打开,顿时愣住。乾坤袋里,居然是一袋子白面馒头。“你怎么带了这么多馒头?”景墨回过神来,费解地问。“你不是说最喜欢吃馒头吗?”萧云泉说。景墨眨眨眼睛,诧异地问:“啊?我什么时候说的?”“降苍镇。”萧云泉说完,略一思索突然明白了。当时自己失了乾坤袋,景墨本来就穷,两个人一共就那么一小块碎银子,景墨可能并不是喜欢吃馒头,只是为了省钱又怕自己内疚,才说了那番话。景墨也记起了当日的情景,只是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萧云泉居然记了这么久。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景墨见状只好改口道:“是了,我的确是喜欢吃馒头,一顿不吃就想得厉害。”说完,他掏出个馒头啃了一口,只觉得这硬邦邦的馒头也格外香甜。“不喜欢就别吃了。”萧云泉低声说完,抬手想去拿馒头。“谁说不喜欢的。”景墨连忙抓着馒头躲了躲,实心实意地说:“只要是寂寂特意为我准备的,什么我都喜欢。”宁知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拉着苍尔和他们拉开段距离,谁知道苍尔仿佛脚下生根,宁可忍受着两人的甜言蜜语也要走在萧云泉身旁。萧云泉听了景墨的话下意识笑了起来,继而环顾四周。虽然已是初冬,但阵内草木依旧茂盛,想来草丛里的飞禽走兽应该也不会特别稀少,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开了口:“别吃了,我等下捉鸟给你吃。”景墨闻言倒还没什么反应,宁知非和苍尔却先脸色大变。谁不知道萧云泉从来都是端雅万方,皎皎君子,何况他素来喜洁,抓鸟这种事情出自他的嘴里,实在让人惊讶至极。“真的。”萧云泉怕景墨不信,郑重地继续开口,言之凿凿:“之前那次,我已经有了不少心得。”“我说你们...能不能收敛一些?”宁知非看着苍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不得不开口提醒:“这里还有两个人,而且,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有要事在身。”“我们说话又没影响赶路。”景墨瞪了他一眼,看了看神色不善的苍尔,到底换了个话题:“寂寂,抓鸟先不急啊,话说你们觉不觉得,越往前走...”他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萧云泉一把捂了起来,挣扎中景墨手里的馒头不小心落了地。宁知非和苍尔诧异地看向他们...萧云泉并没解释,而是确认景墨不会再乱说后,才慢慢放开了他。“喂,寂寂,你不至于吧...”景墨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萧云泉不为所动:“不许乱说话。”“可是有什么典故?”这情景太过诡异,苍尔实在没忍住,问出了口。这问题也是宁知非的心声,于是宁知非也竖起耳朵。“能有什么典故。”景墨无奈地撇撇嘴:“寂寂嫌弃我乌鸦嘴罢了。”“乌鸦嘴?”宁知非有点诧异:“之前我怎么没发现?”景墨一愣,随即转念细想,竟然真的是失忆之后自己才多了乌鸦嘴的毛病。失忆...失忆前的预见...那是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展现出预见能力。想通这一点,他和宁知非对视一眼,瞬间领悟。这应该不是乌鸦嘴,而是景家的预见力!看着他们默默对视,萧云泉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景墨马上丢下宁知非他们快步跟上:“哎,寂寂,刚刚提到降苍镇,我就突然想起来林山镇啊,那个客栈...”萧云泉明知他只是转移注意力,但听他提到林山镇的客栈,突然想起林未宴,倒真有个疑问:“你跟林未宴说了什么?”“什么?”景墨莫名其妙地问。“你,对林未宴,讲了什么?”萧云泉放缓语速,一字一顿。“没讲什么吧?怎么了?”景墨边走边问。萧云泉微微皱眉,并未继续追究。自从那日他和景墨二人在林山镇客栈再遇林未宴之后,林未宴不知为何,几次三番在给他的书信中,旁敲侧击地询问他究竟中意哪家女孩儿,甚至表示宗主的亲事乃萧家大事,他身为管家一定尽心尽责。他思来想去,肯定是景墨当时干了什么。景墨见他不说话,还想再问,话未出口却先眉头微皱,快速拉住了萧云泉。萧云泉看着眼前突然涌出的白雾也是一顿,下意识先看向景墨,见他无碍,这才回头去看苍尔和宁知非。苍尔和宁知非也发现了白雾,连忙快跑几步跟两人汇合。四人凝神戒备,可除了白雾以外,任何其他异动都没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宁知非想了想,开口道:“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不过既然出现白雾,再分散前行就不太妥当了,以四人的实力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萧云泉景墨一前一后,宁知非和苍尔居中。然而宁知非刚一提议,就马上被景墨回绝了:“不行,我和寂寂必须在一起。”“大敌当前,你就不能正常点?”苍尔简直想要打人。“不能不能。”景墨摆了摆手,说什么也要赖在萧云泉身边。“景墨,别担心。”萧云泉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就按宁公子说的。”“不行。”景墨异常坚持。萧云泉明白他的顾虑,低声继续劝道:“现在一切正常,何况就算不用灵力,我依旧是萧家之人。”苍尔听了这话,诧异地问:“云泉,你怎么了吗?”“无事。”萧云泉笑着摇摇头。见萧云泉说得如此确定,景墨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嘟着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们萧家最厉害了,那你千万小心。”苍尔瞪了景墨一眼:“你还是多操心自己吧,萧家自然厉害,云泉的实力更是根本不用你担心。”景墨摇了摇头,率先走去了前方,随即他又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宁知非。宁知非点点头,站在了与景墨隔了一人的位置,沉声道:“你放心,别的不敢说,真出了问题叫你的时间还是有的。”景墨点点头,随即望向萧云泉。萧云泉无奈地笑了笑,站在宁知非身后。苍尔只好站在景墨和宁知非之间,他刚一站定,景墨就唤出暮紫走进了白雾之中。四个人前进了许久,越往前白雾越浓,之前萧云泉还勉强能够看清打头的景墨,后来便只能隐约看见个黑影。不过好在喊话还是能够听见,景墨边走边和他聊些有的没的,他也乐意回应,就是苦了身处中间的宁知非和苍尔。“你能不能把嘴闭上一会儿啊?”明明是两个人聊天,苍尔却只把矛头对准景墨。“不能。”景墨在白雾里晃了晃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按这个算法,我和寂寂都好些天没见了,你让我怎么能...”他的声音嘎然而止,甚至莫名停下了脚步,萧云泉心下一惊,马上出声询问:“景墨?”“没事没事。”景墨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们先站着别动啊,我踩到个东西,等我先捡起来看看。”苍慕珠摇摇头:“慕珠并不擅长打斗,自认入阵也帮不上忙,何况既然宁公子去意已决,自然是要留人守在营内。”“你和苍尔果然是姐弟呢,都那么顾全大局。”景墨笑了笑,扭头看向宁知非:“相比之下我们可就属于任性又妄为了。”“顾全大局有什么不好?”苍尔忍不住出声。“没什么好与不好,每个人选择不同罢了。”景墨看了看他,语重心长道:“我记得之前曾经说过,如若我担心一人,才不管他国事家事天下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要去寻,碰巧,知非和我想的一样。”“我亦然。”萧云泉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营帐。“每个人选择不同罢了。”苍慕珠也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再次问道:“景公子和宁公子打算何时入阵?既然两位去意已决,自然是越早入阵越好。”“谁说只有我们两个?”景墨笑着说道:“我去了萧寂又怎么会不去,所以我们是三个人。”“你!”苍尔闻言瞬间拉下一张脸:“你可真不知羞耻。”“这有什么好羞耻的?”景墨莫名其妙地反问:“我和萧寂肝胆相照,同生共死又不是第一次了。”苍尔被噎得没说出话。“景公子,你们何时入阵?”苍慕珠再次发问。“再等片刻啊。”景墨伸头看向门外,又等了一会儿,这才看见那抹熟悉的蓝色,于是他笑着看向苍慕珠:“我们即刻便入阵了。”几个人再次来到迷魂凼入口,景墨对着身旁的萧云泉眨巴眨巴眼睛,抬手把宁知非拉到一边:“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以月末为限?”“真不能说。”宁知非眸子里神色晦暗。“如果是我一个人陪你入阵,你不说我绝不问,但如今,萧寂也要一起。”景墨直直地看向他,神色异常坚定。宁知非低头沉默半晌,说了句抱歉。景墨沉思片刻,深深望了眼不远处的萧云泉,再次扭头看向宁知非:“以你的聪慧应该早就看出来了,萧寂的灵力有异。如今要他以身涉险,我必须知道理由。”宁知非这才再次抬头看他,低声问道:“必须要说?”“必须要说。我必须知道,他以身涉险是否必要。”景墨眉宇间一片凝重,低声又补充道:“萧寂于我,与宁渊于你,并没什么两样。”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你为了宁渊必须保守的秘密,我为了萧云泉也必须知道。宁知非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那好,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过就忘了吧。”景墨点点头。“有一个家族,他们的能力是控制力。不过这个能力太过特别,它也有个死穴。”宁知非停顿了一会儿,继续开口:“每到本命之年生辰那日,这种能力便可以剥离。”“什么?”景墨诧异地挑眉。“剥离。”宁知非重复了一遍,继续解释:“从灵魄之中抽离,继而神魂俱灭。”景墨惊讶地瞪圆眼睛,看着宁知非黯然的神色叹了口气,最终拍拍他肩膀抬腿朝着萧云泉走了过去。“说够了?”萧云泉斜了他一眼。“够了够了,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快进阵吧。”景墨拉着他衣袖,作势就要往入口处走。“二位请稍等。”苍慕珠说完话,从衣袖里拿出两个挂件:“此物有驱虫辟邪之效,你们此去不如带着它以防外一。”景墨接过来细看,发现挂件应该是某种植物制成,整体被雕刻成了竹子的形状,青绿色的竹身配上淡绿色挂穗,一看就是苍家之物。“多谢了,不过就只有两个吗?”景墨指了指不远处的宁知非:“既然三人入阵,就给两个是不是不太够呀?”苍慕珠没开口,倒是苍尔冷哼一声:“他宁公子是谁,连我苍家的传信蝶都有,还会没有辟邪木?”景墨这才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兽族接到过一只翅膀带有血丝的传信蝶。他当时以为这蝴蝶是苍家所发,只是落款写了别人的名字,现在想来,那时宁知非和苍尔他们并未汇合,甚至,连苍尔他们能够知道宁渊被捉的消息,都有可能是宁知非用传信蝶告知的。苍家传信蝶素来是青绿色的翅膀,而那只蝴蝶翅膀上居然有血红色。景墨想到自己曾经以心尖血为草鹰画符,瞬间就明白了,那蝴蝶翅膀上的血丝,恐怕就是宁知非为保信息送达,而用心尖血绘制上去的。果然还真是,萧寂于自己,与宁渊于他,并没什么两样。不过幸好,萧寂和宁渊,并不一样。想到这里,景墨下意识就对着萧云泉笑了笑,继而低声说了句话。第43章 你也很好萧云泉疑惑地看着景墨。景墨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寂寂,你真好。”虽然不明所以,但对于被表扬这件事,萧云泉十分淡然。他闻言只是笑着颔首,低声回了一句:“你也很好。”“快走吧,有什么话边走边说也是一样。”宁知非看他们两个旁若无人般互诉衷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几位,有劳了,我和苍尔在此静候佳音。”苍慕珠退后半步,深深一拜。三人回了礼,正欲启程,苍尔突然上前两步,站在萧云泉身侧喊了声:“我也去!”“苍尔?”苍慕珠面露惊讶,随即不赞成地看向他:“你不要去添乱,忘了之前母亲怎么叮嘱的?”听了这话苍尔表情倒是有些变化,但他沉默了一小会儿,依旧坚持道:“我也去,守营地姐姐一个人就够了,多个人进阵总能多个照应。”“你还是别去了吧?”景墨看看他,又看看苍慕珠:“你不是也不擅长打斗吗?”“别总以你自己为评判标准。”苍尔居然难得的没有生气,只是瞪了景墨一眼:“是,你的天赋是难得一见,真只比灵力怕是连云泉都比不过你。但你也别小看人,我好歹也是苍家少主!”“苍尔。”苍慕珠微微皱眉,制止的意味有些明显。苍尔也看向她缓缓开口:“姐,就让我任性这一次,我不甘心。”话已至此,苍慕珠了然,她并未再加阻拦,只是拉着苍尔的手又细细吩咐了几句。等四人终于启程进阵,太阳都已经升起很大一截。景墨看看太阳,突然笑着问道:“寂寂,你刚刚回去拿了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吃的?”“你饿了?”萧云泉偏头看向他,随即从怀里拿出乾坤袋递了过去。景墨嬉笑着打开,顿时愣住。乾坤袋里,居然是一袋子白面馒头。“你怎么带了这么多馒头?”景墨回过神来,费解地问。“你不是说最喜欢吃馒头吗?”萧云泉说。景墨眨眨眼睛,诧异地问:“啊?我什么时候说的?”“降苍镇。”萧云泉说完,略一思索突然明白了。当时自己失了乾坤袋,景墨本来就穷,两个人一共就那么一小块碎银子,景墨可能并不是喜欢吃馒头,只是为了省钱又怕自己内疚,才说了那番话。景墨也记起了当日的情景,只是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萧云泉居然记了这么久。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景墨见状只好改口道:“是了,我的确是喜欢吃馒头,一顿不吃就想得厉害。”说完,他掏出个馒头啃了一口,只觉得这硬邦邦的馒头也格外香甜。“不喜欢就别吃了。”萧云泉低声说完,抬手想去拿馒头。“谁说不喜欢的。”景墨连忙抓着馒头躲了躲,实心实意地说:“只要是寂寂特意为我准备的,什么我都喜欢。”宁知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拉着苍尔和他们拉开段距离,谁知道苍尔仿佛脚下生根,宁可忍受着两人的甜言蜜语也要走在萧云泉身旁。萧云泉听了景墨的话下意识笑了起来,继而环顾四周。虽然已是初冬,但阵内草木依旧茂盛,想来草丛里的飞禽走兽应该也不会特别稀少,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开了口:“别吃了,我等下捉鸟给你吃。”景墨闻言倒还没什么反应,宁知非和苍尔却先脸色大变。谁不知道萧云泉从来都是端雅万方,皎皎君子,何况他素来喜洁,抓鸟这种事情出自他的嘴里,实在让人惊讶至极。“真的。”萧云泉怕景墨不信,郑重地继续开口,言之凿凿:“之前那次,我已经有了不少心得。”“我说你们...能不能收敛一些?”宁知非看着苍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不得不开口提醒:“这里还有两个人,而且,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有要事在身。”“我们说话又没影响赶路。”景墨瞪了他一眼,看了看神色不善的苍尔,到底换了个话题:“寂寂,抓鸟先不急啊,话说你们觉不觉得,越往前走...”他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萧云泉一把捂了起来,挣扎中景墨手里的馒头不小心落了地。宁知非和苍尔诧异地看向他们...萧云泉并没解释,而是确认景墨不会再乱说后,才慢慢放开了他。“喂,寂寂,你不至于吧...”景墨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萧云泉不为所动:“不许乱说话。”“可是有什么典故?”这情景太过诡异,苍尔实在没忍住,问出了口。这问题也是宁知非的心声,于是宁知非也竖起耳朵。“能有什么典故。”景墨无奈地撇撇嘴:“寂寂嫌弃我乌鸦嘴罢了。”“乌鸦嘴?”宁知非有点诧异:“之前我怎么没发现?”景墨一愣,随即转念细想,竟然真的是失忆之后自己才多了乌鸦嘴的毛病。失忆...失忆前的预见...那是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展现出预见能力。想通这一点,他和宁知非对视一眼,瞬间领悟。这应该不是乌鸦嘴,而是景家的预见力!看着他们默默对视,萧云泉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景墨马上丢下宁知非他们快步跟上:“哎,寂寂,刚刚提到降苍镇,我就突然想起来林山镇啊,那个客栈...”萧云泉明知他只是转移注意力,但听他提到林山镇的客栈,突然想起林未宴,倒真有个疑问:“你跟林未宴说了什么?”“什么?”景墨莫名其妙地问。“你,对林未宴,讲了什么?”萧云泉放缓语速,一字一顿。“没讲什么吧?怎么了?”景墨边走边问。萧云泉微微皱眉,并未继续追究。自从那日他和景墨二人在林山镇客栈再遇林未宴之后,林未宴不知为何,几次三番在给他的书信中,旁敲侧击地询问他究竟中意哪家女孩儿,甚至表示宗主的亲事乃萧家大事,他身为管家一定尽心尽责。他思来想去,肯定是景墨当时干了什么。景墨见他不说话,还想再问,话未出口却先眉头微皱,快速拉住了萧云泉。萧云泉看着眼前突然涌出的白雾也是一顿,下意识先看向景墨,见他无碍,这才回头去看苍尔和宁知非。苍尔和宁知非也发现了白雾,连忙快跑几步跟两人汇合。四人凝神戒备,可除了白雾以外,任何其他异动都没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宁知非想了想,开口道:“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不过既然出现白雾,再分散前行就不太妥当了,以四人的实力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萧云泉景墨一前一后,宁知非和苍尔居中。然而宁知非刚一提议,就马上被景墨回绝了:“不行,我和寂寂必须在一起。”“大敌当前,你就不能正常点?”苍尔简直想要打人。“不能不能。”景墨摆了摆手,说什么也要赖在萧云泉身边。“景墨,别担心。”萧云泉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就按宁公子说的。”“不行。”景墨异常坚持。萧云泉明白他的顾虑,低声继续劝道:“现在一切正常,何况就算不用灵力,我依旧是萧家之人。”苍尔听了这话,诧异地问:“云泉,你怎么了吗?”“无事。”萧云泉笑着摇摇头。见萧云泉说得如此确定,景墨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嘟着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们萧家最厉害了,那你千万小心。”苍尔瞪了景墨一眼:“你还是多操心自己吧,萧家自然厉害,云泉的实力更是根本不用你担心。”景墨摇了摇头,率先走去了前方,随即他又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宁知非。宁知非点点头,站在了与景墨隔了一人的位置,沉声道:“你放心,别的不敢说,真出了问题叫你的时间还是有的。”景墨点点头,随即望向萧云泉。萧云泉无奈地笑了笑,站在宁知非身后。苍尔只好站在景墨和宁知非之间,他刚一站定,景墨就唤出暮紫走进了白雾之中。四个人前进了许久,越往前白雾越浓,之前萧云泉还勉强能够看清打头的景墨,后来便只能隐约看见个黑影。不过好在喊话还是能够听见,景墨边走边和他聊些有的没的,他也乐意回应,就是苦了身处中间的宁知非和苍尔。“你能不能把嘴闭上一会儿啊?”明明是两个人聊天,苍尔却只把矛头对准景墨。“不能。”景墨在白雾里晃了晃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按这个算法,我和寂寂都好些天没见了,你让我怎么能...”他的声音嘎然而止,甚至莫名停下了脚步,萧云泉心下一惊,马上出声询问:“景墨?”“没事没事。”景墨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们先站着别动啊,我踩到个东西,等我先捡起来看看。”苍慕珠摇摇头:“慕珠并不擅长打斗,自认入阵也帮不上忙,何况既然宁公子去意已决,自然是要留人守在营内。”“你和苍尔果然是姐弟呢,都那么顾全大局。”景墨笑了笑,扭头看向宁知非:“相比之下我们可就属于任性又妄为了。”“顾全大局有什么不好?”苍尔忍不住出声。“没什么好与不好,每个人选择不同罢了。”景墨看了看他,语重心长道:“我记得之前曾经说过,如若我担心一人,才不管他国事家事天下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要去寻,碰巧,知非和我想的一样。”“我亦然。”萧云泉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营帐。“每个人选择不同罢了。”苍慕珠也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再次问道:“景公子和宁公子打算何时入阵?既然两位去意已决,自然是越早入阵越好。”“谁说只有我们两个?”景墨笑着说道:“我去了萧寂又怎么会不去,所以我们是三个人。”“你!”苍尔闻言瞬间拉下一张脸:“你可真不知羞耻。”“这有什么好羞耻的?”景墨莫名其妙地反问:“我和萧寂肝胆相照,同生共死又不是第一次了。”苍尔被噎得没说出话。“景公子,你们何时入阵?”苍慕珠再次发问。“再等片刻啊。”景墨伸头看向门外,又等了一会儿,这才看见那抹熟悉的蓝色,于是他笑着看向苍慕珠:“我们即刻便入阵了。”几个人再次来到迷魂凼入口,景墨对着身旁的萧云泉眨巴眨巴眼睛,抬手把宁知非拉到一边:“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以月末为限?”“真不能说。”宁知非眸子里神色晦暗。“如果是我一个人陪你入阵,你不说我绝不问,但如今,萧寂也要一起。”景墨直直地看向他,神色异常坚定。宁知非低头沉默半晌,说了句抱歉。景墨沉思片刻,深深望了眼不远处的萧云泉,再次扭头看向宁知非:“以你的聪慧应该早就看出来了,萧寂的灵力有异。如今要他以身涉险,我必须知道理由。”宁知非这才再次抬头看他,低声问道:“必须要说?”“必须要说。我必须知道,他以身涉险是否必要。”景墨眉宇间一片凝重,低声又补充道:“萧寂于我,与宁渊于你,并没什么两样。”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你为了宁渊必须保守的秘密,我为了萧云泉也必须知道。宁知非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那好,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过就忘了吧。”景墨点点头。“有一个家族,他们的能力是控制力。不过这个能力太过特别,它也有个死穴。”宁知非停顿了一会儿,继续开口:“每到本命之年生辰那日,这种能力便可以剥离。”“什么?”景墨诧异地挑眉。“剥离。”宁知非重复了一遍,继续解释:“从灵魄之中抽离,继而神魂俱灭。”景墨惊讶地瞪圆眼睛,看着宁知非黯然的神色叹了口气,最终拍拍他肩膀抬腿朝着萧云泉走了过去。“说够了?”萧云泉斜了他一眼。“够了够了,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快进阵吧。”景墨拉着他衣袖,作势就要往入口处走。“二位请稍等。”苍慕珠说完话,从衣袖里拿出两个挂件:“此物有驱虫辟邪之效,你们此去不如带着它以防外一。”景墨接过来细看,发现挂件应该是某种植物制成,整体被雕刻成了竹子的形状,青绿色的竹身配上淡绿色挂穗,一看就是苍家之物。“多谢了,不过就只有两个吗?”景墨指了指不远处的宁知非:“既然三人入阵,就给两个是不是不太够呀?”苍慕珠没开口,倒是苍尔冷哼一声:“他宁公子是谁,连我苍家的传信蝶都有,还会没有辟邪木?”景墨这才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兽族接到过一只翅膀带有血丝的传信蝶。他当时以为这蝴蝶是苍家所发,只是落款写了别人的名字,现在想来,那时宁知非和苍尔他们并未汇合,甚至,连苍尔他们能够知道宁渊被捉的消息,都有可能是宁知非用传信蝶告知的。苍家传信蝶素来是青绿色的翅膀,而那只蝴蝶翅膀上居然有血红色。景墨想到自己曾经以心尖血为草鹰画符,瞬间就明白了,那蝴蝶翅膀上的血丝,恐怕就是宁知非为保信息送达,而用心尖血绘制上去的。果然还真是,萧寂于自己,与宁渊于他,并没什么两样。不过幸好,萧寂和宁渊,并不一样。想到这里,景墨下意识就对着萧云泉笑了笑,继而低声说了句话。第43章 你也很好萧云泉疑惑地看着景墨。景墨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寂寂,你真好。”虽然不明所以,但对于被表扬这件事,萧云泉十分淡然。他闻言只是笑着颔首,低声回了一句:“你也很好。”“快走吧,有什么话边走边说也是一样。”宁知非看他们两个旁若无人般互诉衷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几位,有劳了,我和苍尔在此静候佳音。”苍慕珠退后半步,深深一拜。三人回了礼,正欲启程,苍尔突然上前两步,站在萧云泉身侧喊了声:“我也去!”“苍尔?”苍慕珠面露惊讶,随即不赞成地看向他:“你不要去添乱,忘了之前母亲怎么叮嘱的?”听了这话苍尔表情倒是有些变化,但他沉默了一小会儿,依旧坚持道:“我也去,守营地姐姐一个人就够了,多个人进阵总能多个照应。”“你还是别去了吧?”景墨看看他,又看看苍慕珠:“你不是也不擅长打斗吗?”“别总以你自己为评判标准。”苍尔居然难得的没有生气,只是瞪了景墨一眼:“是,你的天赋是难得一见,真只比灵力怕是连云泉都比不过你。但你也别小看人,我好歹也是苍家少主!”“苍尔。”苍慕珠微微皱眉,制止的意味有些明显。苍尔也看向她缓缓开口:“姐,就让我任性这一次,我不甘心。”话已至此,苍慕珠了然,她并未再加阻拦,只是拉着苍尔的手又细细吩咐了几句。等四人终于启程进阵,太阳都已经升起很大一截。景墨看看太阳,突然笑着问道:“寂寂,你刚刚回去拿了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吃的?”“你饿了?”萧云泉偏头看向他,随即从怀里拿出乾坤袋递了过去。景墨嬉笑着打开,顿时愣住。乾坤袋里,居然是一袋子白面馒头。“你怎么带了这么多馒头?”景墨回过神来,费解地问。“你不是说最喜欢吃馒头吗?”萧云泉说。景墨眨眨眼睛,诧异地问:“啊?我什么时候说的?”“降苍镇。”萧云泉说完,略一思索突然明白了。当时自己失了乾坤袋,景墨本来就穷,两个人一共就那么一小块碎银子,景墨可能并不是喜欢吃馒头,只是为了省钱又怕自己内疚,才说了那番话。景墨也记起了当日的情景,只是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萧云泉居然记了这么久。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景墨见状只好改口道:“是了,我的确是喜欢吃馒头,一顿不吃就想得厉害。”说完,他掏出个馒头啃了一口,只觉得这硬邦邦的馒头也格外香甜。“不喜欢就别吃了。”萧云泉低声说完,抬手想去拿馒头。“谁说不喜欢的。”景墨连忙抓着馒头躲了躲,实心实意地说:“只要是寂寂特意为我准备的,什么我都喜欢。”宁知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拉着苍尔和他们拉开段距离,谁知道苍尔仿佛脚下生根,宁可忍受着两人的甜言蜜语也要走在萧云泉身旁。萧云泉听了景墨的话下意识笑了起来,继而环顾四周。虽然已是初冬,但阵内草木依旧茂盛,想来草丛里的飞禽走兽应该也不会特别稀少,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开了口:“别吃了,我等下捉鸟给你吃。”景墨闻言倒还没什么反应,宁知非和苍尔却先脸色大变。谁不知道萧云泉从来都是端雅万方,皎皎君子,何况他素来喜洁,抓鸟这种事情出自他的嘴里,实在让人惊讶至极。“真的。”萧云泉怕景墨不信,郑重地继续开口,言之凿凿:“之前那次,我已经有了不少心得。”“我说你们...能不能收敛一些?”宁知非看着苍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不得不开口提醒:“这里还有两个人,而且,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有要事在身。”“我们说话又没影响赶路。”景墨瞪了他一眼,看了看神色不善的苍尔,到底换了个话题:“寂寂,抓鸟先不急啊,话说你们觉不觉得,越往前走...”他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萧云泉一把捂了起来,挣扎中景墨手里的馒头不小心落了地。宁知非和苍尔诧异地看向他们...萧云泉并没解释,而是确认景墨不会再乱说后,才慢慢放开了他。“喂,寂寂,你不至于吧...”景墨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萧云泉不为所动:“不许乱说话。”“可是有什么典故?”这情景太过诡异,苍尔实在没忍住,问出了口。这问题也是宁知非的心声,于是宁知非也竖起耳朵。“能有什么典故。”景墨无奈地撇撇嘴:“寂寂嫌弃我乌鸦嘴罢了。”“乌鸦嘴?”宁知非有点诧异:“之前我怎么没发现?”景墨一愣,随即转念细想,竟然真的是失忆之后自己才多了乌鸦嘴的毛病。失忆...失忆前的预见...那是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展现出预见能力。想通这一点,他和宁知非对视一眼,瞬间领悟。这应该不是乌鸦嘴,而是景家的预见力!看着他们默默对视,萧云泉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景墨马上丢下宁知非他们快步跟上:“哎,寂寂,刚刚提到降苍镇,我就突然想起来林山镇啊,那个客栈...”萧云泉明知他只是转移注意力,但听他提到林山镇的客栈,突然想起林未宴,倒真有个疑问:“你跟林未宴说了什么?”“什么?”景墨莫名其妙地问。“你,对林未宴,讲了什么?”萧云泉放缓语速,一字一顿。“没讲什么吧?怎么了?”景墨边走边问。萧云泉微微皱眉,并未继续追究。自从那日他和景墨二人在林山镇客栈再遇林未宴之后,林未宴不知为何,几次三番在给他的书信中,旁敲侧击地询问他究竟中意哪家女孩儿,甚至表示宗主的亲事乃萧家大事,他身为管家一定尽心尽责。他思来想去,肯定是景墨当时干了什么。景墨见他不说话,还想再问,话未出口却先眉头微皱,快速拉住了萧云泉。萧云泉看着眼前突然涌出的白雾也是一顿,下意识先看向景墨,见他无碍,这才回头去看苍尔和宁知非。苍尔和宁知非也发现了白雾,连忙快跑几步跟两人汇合。四人凝神戒备,可除了白雾以外,任何其他异动都没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宁知非想了想,开口道:“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不过既然出现白雾,再分散前行就不太妥当了,以四人的实力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萧云泉景墨一前一后,宁知非和苍尔居中。然而宁知非刚一提议,就马上被景墨回绝了:“不行,我和寂寂必须在一起。”“大敌当前,你就不能正常点?”苍尔简直想要打人。“不能不能。”景墨摆了摆手,说什么也要赖在萧云泉身边。“景墨,别担心。”萧云泉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就按宁公子说的。”“不行。”景墨异常坚持。萧云泉明白他的顾虑,低声继续劝道:“现在一切正常,何况就算不用灵力,我依旧是萧家之人。”苍尔听了这话,诧异地问:“云泉,你怎么了吗?”“无事。”萧云泉笑着摇摇头。见萧云泉说得如此确定,景墨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嘟着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们萧家最厉害了,那你千万小心。”苍尔瞪了景墨一眼:“你还是多操心自己吧,萧家自然厉害,云泉的实力更是根本不用你担心。”景墨摇了摇头,率先走去了前方,随即他又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宁知非。宁知非点点头,站在了与景墨隔了一人的位置,沉声道:“你放心,别的不敢说,真出了问题叫你的时间还是有的。”景墨点点头,随即望向萧云泉。萧云泉无奈地笑了笑,站在宁知非身后。苍尔只好站在景墨和宁知非之间,他刚一站定,景墨就唤出暮紫走进了白雾之中。四个人前进了许久,越往前白雾越浓,之前萧云泉还勉强能够看清打头的景墨,后来便只能隐约看见个黑影。不过好在喊话还是能够听见,景墨边走边和他聊些有的没的,他也乐意回应,就是苦了身处中间的宁知非和苍尔。“你能不能把嘴闭上一会儿啊?”明明是两个人聊天,苍尔却只把矛头对准景墨。“不能。”景墨在白雾里晃了晃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按这个算法,我和寂寂都好些天没见了,你让我怎么能...”他的声音嘎然而止,甚至莫名停下了脚步,萧云泉心下一惊,马上出声询问:“景墨?”“没事没事。”景墨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们先站着别动啊,我踩到个东西,等我先捡起来看看。”苍慕珠摇摇头:“慕珠并不擅长打斗,自认入阵也帮不上忙,何况既然宁公子去意已决,自然是要留人守在营内。”“你和苍尔果然是姐弟呢,都那么顾全大局。”景墨笑了笑,扭头看向宁知非:“相比之下我们可就属于任性又妄为了。”“顾全大局有什么不好?”苍尔忍不住出声。“没什么好与不好,每个人选择不同罢了。”景墨看了看他,语重心长道:“我记得之前曾经说过,如若我担心一人,才不管他国事家事天下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要去寻,碰巧,知非和我想的一样。”“我亦然。”萧云泉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营帐。“每个人选择不同罢了。”苍慕珠也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再次问道:“景公子和宁公子打算何时入阵?既然两位去意已决,自然是越早入阵越好。”“谁说只有我们两个?”景墨笑着说道:“我去了萧寂又怎么会不去,所以我们是三个人。”“你!”苍尔闻言瞬间拉下一张脸:“你可真不知羞耻。”“这有什么好羞耻的?”景墨莫名其妙地反问:“我和萧寂肝胆相照,同生共死又不是第一次了。”苍尔被噎得没说出话。“景公子,你们何时入阵?”苍慕珠再次发问。“再等片刻啊。”景墨伸头看向门外,又等了一会儿,这才看见那抹熟悉的蓝色,于是他笑着看向苍慕珠:“我们即刻便入阵了。”几个人再次来到迷魂凼入口,景墨对着身旁的萧云泉眨巴眨巴眼睛,抬手把宁知非拉到一边:“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以月末为限?”“真不能说。”宁知非眸子里神色晦暗。“如果是我一个人陪你入阵,你不说我绝不问,但如今,萧寂也要一起。”景墨直直地看向他,神色异常坚定。宁知非低头沉默半晌,说了句抱歉。景墨沉思片刻,深深望了眼不远处的萧云泉,再次扭头看向宁知非:“以你的聪慧应该早就看出来了,萧寂的灵力有异。如今要他以身涉险,我必须知道理由。”宁知非这才再次抬头看他,低声问道:“必须要说?”“必须要说。我必须知道,他以身涉险是否必要。”景墨眉宇间一片凝重,低声又补充道:“萧寂于我,与宁渊于你,并没什么两样。”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你为了宁渊必须保守的秘密,我为了萧云泉也必须知道。宁知非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那好,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过就忘了吧。”景墨点点头。“有一个家族,他们的能力是控制力。不过这个能力太过特别,它也有个死穴。”宁知非停顿了一会儿,继续开口:“每到本命之年生辰那日,这种能力便可以剥离。”“什么?”景墨诧异地挑眉。“剥离。”宁知非重复了一遍,继续解释:“从灵魄之中抽离,继而神魂俱灭。”景墨惊讶地瞪圆眼睛,看着宁知非黯然的神色叹了口气,最终拍拍他肩膀抬腿朝着萧云泉走了过去。“说够了?”萧云泉斜了他一眼。“够了够了,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快进阵吧。”景墨拉着他衣袖,作势就要往入口处走。“二位请稍等。”苍慕珠说完话,从衣袖里拿出两个挂件:“此物有驱虫辟邪之效,你们此去不如带着它以防外一。”景墨接过来细看,发现挂件应该是某种植物制成,整体被雕刻成了竹子的形状,青绿色的竹身配上淡绿色挂穗,一看就是苍家之物。“多谢了,不过就只有两个吗?”景墨指了指不远处的宁知非:“既然三人入阵,就给两个是不是不太够呀?”苍慕珠没开口,倒是苍尔冷哼一声:“他宁公子是谁,连我苍家的传信蝶都有,还会没有辟邪木?”景墨这才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兽族接到过一只翅膀带有血丝的传信蝶。他当时以为这蝴蝶是苍家所发,只是落款写了别人的名字,现在想来,那时宁知非和苍尔他们并未汇合,甚至,连苍尔他们能够知道宁渊被捉的消息,都有可能是宁知非用传信蝶告知的。苍家传信蝶素来是青绿色的翅膀,而那只蝴蝶翅膀上居然有血红色。景墨想到自己曾经以心尖血为草鹰画符,瞬间就明白了,那蝴蝶翅膀上的血丝,恐怕就是宁知非为保信息送达,而用心尖血绘制上去的。果然还真是,萧寂于自己,与宁渊于他,并没什么两样。不过幸好,萧寂和宁渊,并不一样。想到这里,景墨下意识就对着萧云泉笑了笑,继而低声说了句话。第43章 你也很好萧云泉疑惑地看着景墨。景墨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寂寂,你真好。”虽然不明所以,但对于被表扬这件事,萧云泉十分淡然。他闻言只是笑着颔首,低声回了一句:“你也很好。”“快走吧,有什么话边走边说也是一样。”宁知非看他们两个旁若无人般互诉衷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几位,有劳了,我和苍尔在此静候佳音。”苍慕珠退后半步,深深一拜。三人回了礼,正欲启程,苍尔突然上前两步,站在萧云泉身侧喊了声:“我也去!”“苍尔?”苍慕珠面露惊讶,随即不赞成地看向他:“你不要去添乱,忘了之前母亲怎么叮嘱的?”听了这话苍尔表情倒是有些变化,但他沉默了一小会儿,依旧坚持道:“我也去,守营地姐姐一个人就够了,多个人进阵总能多个照应。”“你还是别去了吧?”景墨看看他,又看看苍慕珠:“你不是也不擅长打斗吗?”“别总以你自己为评判标准。”苍尔居然难得的没有生气,只是瞪了景墨一眼:“是,你的天赋是难得一见,真只比灵力怕是连云泉都比不过你。但你也别小看人,我好歹也是苍家少主!”“苍尔。”苍慕珠微微皱眉,制止的意味有些明显。苍尔也看向她缓缓开口:“姐,就让我任性这一次,我不甘心。”话已至此,苍慕珠了然,她并未再加阻拦,只是拉着苍尔的手又细细吩咐了几句。等四人终于启程进阵,太阳都已经升起很大一截。景墨看看太阳,突然笑着问道:“寂寂,你刚刚回去拿了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吃的?”“你饿了?”萧云泉偏头看向他,随即从怀里拿出乾坤袋递了过去。景墨嬉笑着打开,顿时愣住。乾坤袋里,居然是一袋子白面馒头。“你怎么带了这么多馒头?”景墨回过神来,费解地问。“你不是说最喜欢吃馒头吗?”萧云泉说。景墨眨眨眼睛,诧异地问:“啊?我什么时候说的?”“降苍镇。”萧云泉说完,略一思索突然明白了。当时自己失了乾坤袋,景墨本来就穷,两个人一共就那么一小块碎银子,景墨可能并不是喜欢吃馒头,只是为了省钱又怕自己内疚,才说了那番话。景墨也记起了当日的情景,只是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萧云泉居然记了这么久。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景墨见状只好改口道:“是了,我的确是喜欢吃馒头,一顿不吃就想得厉害。”说完,他掏出个馒头啃了一口,只觉得这硬邦邦的馒头也格外香甜。“不喜欢就别吃了。”萧云泉低声说完,抬手想去拿馒头。“谁说不喜欢的。”景墨连忙抓着馒头躲了躲,实心实意地说:“只要是寂寂特意为我准备的,什么我都喜欢。”宁知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拉着苍尔和他们拉开段距离,谁知道苍尔仿佛脚下生根,宁可忍受着两人的甜言蜜语也要走在萧云泉身旁。萧云泉听了景墨的话下意识笑了起来,继而环顾四周。虽然已是初冬,但阵内草木依旧茂盛,想来草丛里的飞禽走兽应该也不会特别稀少,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开了口:“别吃了,我等下捉鸟给你吃。”景墨闻言倒还没什么反应,宁知非和苍尔却先脸色大变。谁不知道萧云泉从来都是端雅万方,皎皎君子,何况他素来喜洁,抓鸟这种事情出自他的嘴里,实在让人惊讶至极。“真的。”萧云泉怕景墨不信,郑重地继续开口,言之凿凿:“之前那次,我已经有了不少心得。”“我说你们...能不能收敛一些?”宁知非看着苍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不得不开口提醒:“这里还有两个人,而且,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有要事在身。”“我们说话又没影响赶路。”景墨瞪了他一眼,看了看神色不善的苍尔,到底换了个话题:“寂寂,抓鸟先不急啊,话说你们觉不觉得,越往前走...”他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萧云泉一把捂了起来,挣扎中景墨手里的馒头不小心落了地。宁知非和苍尔诧异地看向他们...萧云泉并没解释,而是确认景墨不会再乱说后,才慢慢放开了他。“喂,寂寂,你不至于吧...”景墨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萧云泉不为所动:“不许乱说话。”“可是有什么典故?”这情景太过诡异,苍尔实在没忍住,问出了口。这问题也是宁知非的心声,于是宁知非也竖起耳朵。“能有什么典故。”景墨无奈地撇撇嘴:“寂寂嫌弃我乌鸦嘴罢了。”“乌鸦嘴?”宁知非有点诧异:“之前我怎么没发现?”景墨一愣,随即转念细想,竟然真的是失忆之后自己才多了乌鸦嘴的毛病。失忆...失忆前的预见...那是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展现出预见能力。想通这一点,他和宁知非对视一眼,瞬间领悟。这应该不是乌鸦嘴,而是景家的预见力!看着他们默默对视,萧云泉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景墨马上丢下宁知非他们快步跟上:“哎,寂寂,刚刚提到降苍镇,我就突然想起来林山镇啊,那个客栈...”萧云泉明知他只是转移注意力,但听他提到林山镇的客栈,突然想起林未宴,倒真有个疑问:“你跟林未宴说了什么?”“什么?”景墨莫名其妙地问。“你,对林未宴,讲了什么?”萧云泉放缓语速,一字一顿。“没讲什么吧?怎么了?”景墨边走边问。萧云泉微微皱眉,并未继续追究。自从那日他和景墨二人在林山镇客栈再遇林未宴之后,林未宴不知为何,几次三番在给他的书信中,旁敲侧击地询问他究竟中意哪家女孩儿,甚至表示宗主的亲事乃萧家大事,他身为管家一定尽心尽责。他思来想去,肯定是景墨当时干了什么。景墨见他不说话,还想再问,话未出口却先眉头微皱,快速拉住了萧云泉。萧云泉看着眼前突然涌出的白雾也是一顿,下意识先看向景墨,见他无碍,这才回头去看苍尔和宁知非。苍尔和宁知非也发现了白雾,连忙快跑几步跟两人汇合。四人凝神戒备,可除了白雾以外,任何其他异动都没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宁知非想了想,开口道:“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不过既然出现白雾,再分散前行就不太妥当了,以四人的实力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萧云泉景墨一前一后,宁知非和苍尔居中。然而宁知非刚一提议,就马上被景墨回绝了:“不行,我和寂寂必须在一起。”“大敌当前,你就不能正常点?”苍尔简直想要打人。“不能不能。”景墨摆了摆手,说什么也要赖在萧云泉身边。“景墨,别担心。”萧云泉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就按宁公子说的。”“不行。”景墨异常坚持。萧云泉明白他的顾虑,低声继续劝道:“现在一切正常,何况就算不用灵力,我依旧是萧家之人。”苍尔听了这话,诧异地问:“云泉,你怎么了吗?”“无事。”萧云泉笑着摇摇头。见萧云泉说得如此确定,景墨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嘟着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们萧家最厉害了,那你千万小心。”苍尔瞪了景墨一眼:“你还是多操心自己吧,萧家自然厉害,云泉的实力更是根本不用你担心。”景墨摇了摇头,率先走去了前方,随即他又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宁知非。宁知非点点头,站在了与景墨隔了一人的位置,沉声道:“你放心,别的不敢说,真出了问题叫你的时间还是有的。”景墨点点头,随即望向萧云泉。萧云泉无奈地笑了笑,站在宁知非身后。苍尔只好站在景墨和宁知非之间,他刚一站定,景墨就唤出暮紫走进了白雾之中。四个人前进了许久,越往前白雾越浓,之前萧云泉还勉强能够看清打头的景墨,后来便只能隐约看见个黑影。不过好在喊话还是能够听见,景墨边走边和他聊些有的没的,他也乐意回应,就是苦了身处中间的宁知非和苍尔。“你能不能把嘴闭上一会儿啊?”明明是两个人聊天,苍尔却只把矛头对准景墨。“不能。”景墨在白雾里晃了晃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按这个算法,我和寂寂都好些天没见了,你让我怎么能...”他的声音嘎然而止,甚至莫名停下了脚步,萧云泉心下一惊,马上出声询问:“景墨?”“没事没事。”景墨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们先站着别动啊,我踩到个东西,等我先捡起来看看。”苍慕珠摇摇头:“慕珠并不擅长打斗,自认入阵也帮不上忙,何况既然宁公子去意已决,自然是要留人守在营内。”“你和苍尔果然是姐弟呢,都那么顾全大局。”景墨笑了笑,扭头看向宁知非:“相比之下我们可就属于任性又妄为了。”“顾全大局有什么不好?”苍尔忍不住出声。“没什么好与不好,每个人选择不同罢了。”景墨看了看他,语重心长道:“我记得之前曾经说过,如若我担心一人,才不管他国事家事天下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要去寻,碰巧,知非和我想的一样。”“我亦然。”萧云泉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营帐。“每个人选择不同罢了。”苍慕珠也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再次问道:“景公子和宁公子打算何时入阵?既然两位去意已决,自然是越早入阵越好。”“谁说只有我们两个?”景墨笑着说道:“我去了萧寂又怎么会不去,所以我们是三个人。”“你!”苍尔闻言瞬间拉下一张脸:“你可真不知羞耻。”“这有什么好羞耻的?”景墨莫名其妙地反问:“我和萧寂肝胆相照,同生共死又不是第一次了。”苍尔被噎得没说出话。“景公子,你们何时入阵?”苍慕珠再次发问。“再等片刻啊。”景墨伸头看向门外,又等了一会儿,这才看见那抹熟悉的蓝色,于是他笑着看向苍慕珠:“我们即刻便入阵了。”几个人再次来到迷魂凼入口,景墨对着身旁的萧云泉眨巴眨巴眼睛,抬手把宁知非拉到一边:“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以月末为限?”“真不能说。”宁知非眸子里神色晦暗。“如果是我一个人陪你入阵,你不说我绝不问,但如今,萧寂也要一起。”景墨直直地看向他,神色异常坚定。宁知非低头沉默半晌,说了句抱歉。景墨沉思片刻,深深望了眼不远处的萧云泉,再次扭头看向宁知非:“以你的聪慧应该早就看出来了,萧寂的灵力有异。如今要他以身涉险,我必须知道理由。”宁知非这才再次抬头看他,低声问道:“必须要说?”“必须要说。我必须知道,他以身涉险是否必要。”景墨眉宇间一片凝重,低声又补充道:“萧寂于我,与宁渊于你,并没什么两样。”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你为了宁渊必须保守的秘密,我为了萧云泉也必须知道。宁知非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那好,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过就忘了吧。”景墨点点头。“有一个家族,他们的能力是控制力。不过这个能力太过特别,它也有个死穴。”宁知非停顿了一会儿,继续开口:“每到本命之年生辰那日,这种能力便可以剥离。”“什么?”景墨诧异地挑眉。“剥离。”宁知非重复了一遍,继续解释:“从灵魄之中抽离,继而神魂俱灭。”景墨惊讶地瞪圆眼睛,看着宁知非黯然的神色叹了口气,最终拍拍他肩膀抬腿朝着萧云泉走了过去。“说够了?”萧云泉斜了他一眼。“够了够了,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快进阵吧。”景墨拉着他衣袖,作势就要往入口处走。“二位请稍等。”苍慕珠说完话,从衣袖里拿出两个挂件:“此物有驱虫辟邪之效,你们此去不如带着它以防外一。”景墨接过来细看,发现挂件应该是某种植物制成,整体被雕刻成了竹子的形状,青绿色的竹身配上淡绿色挂穗,一看就是苍家之物。“多谢了,不过就只有两个吗?”景墨指了指不远处的宁知非:“既然三人入阵,就给两个是不是不太够呀?”苍慕珠没开口,倒是苍尔冷哼一声:“他宁公子是谁,连我苍家的传信蝶都有,还会没有辟邪木?”景墨这才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兽族接到过一只翅膀带有血丝的传信蝶。他当时以为这蝴蝶是苍家所发,只是落款写了别人的名字,现在想来,那时宁知非和苍尔他们并未汇合,甚至,连苍尔他们能够知道宁渊被捉的消息,都有可能是宁知非用传信蝶告知的。苍家传信蝶素来是青绿色的翅膀,而那只蝴蝶翅膀上居然有血红色。景墨想到自己曾经以心尖血为草鹰画符,瞬间就明白了,那蝴蝶翅膀上的血丝,恐怕就是宁知非为保信息送达,而用心尖血绘制上去的。果然还真是,萧寂于自己,与宁渊于他,并没什么两样。不过幸好,萧寂和宁渊,并不一样。想到这里,景墨下意识就对着萧云泉笑了笑,继而低声说了句话。第43章 你也很好萧云泉疑惑地看着景墨。景墨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寂寂,你真好。”虽然不明所以,但对于被表扬这件事,萧云泉十分淡然。他闻言只是笑着颔首,低声回了一句:“你也很好。”“快走吧,有什么话边走边说也是一样。”宁知非看他们两个旁若无人般互诉衷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几位,有劳了,我和苍尔在此静候佳音。”苍慕珠退后半步,深深一拜。三人回了礼,正欲启程,苍尔突然上前两步,站在萧云泉身侧喊了声:“我也去!”“苍尔?”苍慕珠面露惊讶,随即不赞成地看向他:“你不要去添乱,忘了之前母亲怎么叮嘱的?”听了这话苍尔表情倒是有些变化,但他沉默了一小会儿,依旧坚持道:“我也去,守营地姐姐一个人就够了,多个人进阵总能多个照应。”“你还是别去了吧?”景墨看看他,又看看苍慕珠:“你不是也不擅长打斗吗?”“别总以你自己为评判标准。”苍尔居然难得的没有生气,只是瞪了景墨一眼:“是,你的天赋是难得一见,真只比灵力怕是连云泉都比不过你。但你也别小看人,我好歹也是苍家少主!”“苍尔。”苍慕珠微微皱眉,制止的意味有些明显。苍尔也看向她缓缓开口:“姐,就让我任性这一次,我不甘心。”话已至此,苍慕珠了然,她并未再加阻拦,只是拉着苍尔的手又细细吩咐了几句。等四人终于启程进阵,太阳都已经升起很大一截。景墨看看太阳,突然笑着问道:“寂寂,你刚刚回去拿了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吃的?”“你饿了?”萧云泉偏头看向他,随即从怀里拿出乾坤袋递了过去。景墨嬉笑着打开,顿时愣住。乾坤袋里,居然是一袋子白面馒头。“你怎么带了这么多馒头?”景墨回过神来,费解地问。“你不是说最喜欢吃馒头吗?”萧云泉说。景墨眨眨眼睛,诧异地问:“啊?我什么时候说的?”“降苍镇。”萧云泉说完,略一思索突然明白了。当时自己失了乾坤袋,景墨本来就穷,两个人一共就那么一小块碎银子,景墨可能并不是喜欢吃馒头,只是为了省钱又怕自己内疚,才说了那番话。景墨也记起了当日的情景,只是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萧云泉居然记了这么久。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景墨见状只好改口道:“是了,我的确是喜欢吃馒头,一顿不吃就想得厉害。”说完,他掏出个馒头啃了一口,只觉得这硬邦邦的馒头也格外香甜。“不喜欢就别吃了。”萧云泉低声说完,抬手想去拿馒头。“谁说不喜欢的。”景墨连忙抓着馒头躲了躲,实心实意地说:“只要是寂寂特意为我准备的,什么我都喜欢。”宁知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拉着苍尔和他们拉开段距离,谁知道苍尔仿佛脚下生根,宁可忍受着两人的甜言蜜语也要走在萧云泉身旁。萧云泉听了景墨的话下意识笑了起来,继而环顾四周。虽然已是初冬,但阵内草木依旧茂盛,想来草丛里的飞禽走兽应该也不会特别稀少,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开了口:“别吃了,我等下捉鸟给你吃。”景墨闻言倒还没什么反应,宁知非和苍尔却先脸色大变。谁不知道萧云泉从来都是端雅万方,皎皎君子,何况他素来喜洁,抓鸟这种事情出自他的嘴里,实在让人惊讶至极。“真的。”萧云泉怕景墨不信,郑重地继续开口,言之凿凿:“之前那次,我已经有了不少心得。”“我说你们...能不能收敛一些?”宁知非看着苍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不得不开口提醒:“这里还有两个人,而且,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有要事在身。”“我们说话又没影响赶路。”景墨瞪了他一眼,看了看神色不善的苍尔,到底换了个话题:“寂寂,抓鸟先不急啊,话说你们觉不觉得,越往前走...”他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萧云泉一把捂了起来,挣扎中景墨手里的馒头不小心落了地。宁知非和苍尔诧异地看向他们...萧云泉并没解释,而是确认景墨不会再乱说后,才慢慢放开了他。“喂,寂寂,你不至于吧...”景墨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萧云泉不为所动:“不许乱说话。”“可是有什么典故?”这情景太过诡异,苍尔实在没忍住,问出了口。这问题也是宁知非的心声,于是宁知非也竖起耳朵。“能有什么典故。”景墨无奈地撇撇嘴:“寂寂嫌弃我乌鸦嘴罢了。”“乌鸦嘴?”宁知非有点诧异:“之前我怎么没发现?”景墨一愣,随即转念细想,竟然真的是失忆之后自己才多了乌鸦嘴的毛病。失忆...失忆前的预见...那是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展现出预见能力。想通这一点,他和宁知非对视一眼,瞬间领悟。这应该不是乌鸦嘴,而是景家的预见力!看着他们默默对视,萧云泉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景墨马上丢下宁知非他们快步跟上:“哎,寂寂,刚刚提到降苍镇,我就突然想起来林山镇啊,那个客栈...”萧云泉明知他只是转移注意力,但听他提到林山镇的客栈,突然想起林未宴,倒真有个疑问:“你跟林未宴说了什么?”“什么?”景墨莫名其妙地问。“你,对林未宴,讲了什么?”萧云泉放缓语速,一字一顿。“没讲什么吧?怎么了?”景墨边走边问。萧云泉微微皱眉,并未继续追究。自从那日他和景墨二人在林山镇客栈再遇林未宴之后,林未宴不知为何,几次三番在给他的书信中,旁敲侧击地询问他究竟中意哪家女孩儿,甚至表示宗主的亲事乃萧家大事,他身为管家一定尽心尽责。他思来想去,肯定是景墨当时干了什么。景墨见他不说话,还想再问,话未出口却先眉头微皱,快速拉住了萧云泉。萧云泉看着眼前突然涌出的白雾也是一顿,下意识先看向景墨,见他无碍,这才回头去看苍尔和宁知非。苍尔和宁知非也发现了白雾,连忙快跑几步跟两人汇合。四人凝神戒备,可除了白雾以外,任何其他异动都没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宁知非想了想,开口道:“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不过既然出现白雾,再分散前行就不太妥当了,以四人的实力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萧云泉景墨一前一后,宁知非和苍尔居中。然而宁知非刚一提议,就马上被景墨回绝了:“不行,我和寂寂必须在一起。”“大敌当前,你就不能正常点?”苍尔简直想要打人。“不能不能。”景墨摆了摆手,说什么也要赖在萧云泉身边。“景墨,别担心。”萧云泉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就按宁公子说的。”“不行。”景墨异常坚持。萧云泉明白他的顾虑,低声继续劝道:“现在一切正常,何况就算不用灵力,我依旧是萧家之人。”苍尔听了这话,诧异地问:“云泉,你怎么了吗?”“无事。”萧云泉笑着摇摇头。见萧云泉说得如此确定,景墨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嘟着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们萧家最厉害了,那你千万小心。”苍尔瞪了景墨一眼:“你还是多操心自己吧,萧家自然厉害,云泉的实力更是根本不用你担心。”景墨摇了摇头,率先走去了前方,随即他又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宁知非。宁知非点点头,站在了与景墨隔了一人的位置,沉声道:“你放心,别的不敢说,真出了问题叫你的时间还是有的。”景墨点点头,随即望向萧云泉。萧云泉无奈地笑了笑,站在宁知非身后。苍尔只好站在景墨和宁知非之间,他刚一站定,景墨就唤出暮紫走进了白雾之中。四个人前进了许久,越往前白雾越浓,之前萧云泉还勉强能够看清打头的景墨,后来便只能隐约看见个黑影。不过好在喊话还是能够听见,景墨边走边和他聊些有的没的,他也乐意回应,就是苦了身处中间的宁知非和苍尔。“你能不能把嘴闭上一会儿啊?”明明是两个人聊天,苍尔却只把矛头对准景墨。“不能。”景墨在白雾里晃了晃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按这个算法,我和寂寂都好些天没见了,你让我怎么能...”他的声音嘎然而止,甚至莫名停下了脚步,萧云泉心下一惊,马上出声询问:“景墨?”“没事没事。”景墨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们先站着别动啊,我踩到个东西,等我先捡起来看看。”苍慕珠摇摇头:“慕珠并不擅长打斗,自认入阵也帮不上忙,何况既然宁公子去意已决,自然是要留人守在营内。”“你和苍尔果然是姐弟呢,都那么顾全大局。”景墨笑了笑,扭头看向宁知非:“相比之下我们可就属于任性又妄为了。”“顾全大局有什么不好?”苍尔忍不住出声。“没什么好与不好,每个人选择不同罢了。”景墨看了看他,语重心长道:“我记得之前曾经说过,如若我担心一人,才不管他国事家事天下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要去寻,碰巧,知非和我想的一样。”“我亦然。”萧云泉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营帐。“每个人选择不同罢了。”苍慕珠也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再次问道:“景公子和宁公子打算何时入阵?既然两位去意已决,自然是越早入阵越好。”“谁说只有我们两个?”景墨笑着说道:“我去了萧寂又怎么会不去,所以我们是三个人。”“你!”苍尔闻言瞬间拉下一张脸:“你可真不知羞耻。”“这有什么好羞耻的?”景墨莫名其妙地反问:“我和萧寂肝胆相照,同生共死又不是第一次了。”苍尔被噎得没说出话。“景公子,你们何时入阵?”苍慕珠再次发问。“再等片刻啊。”景墨伸头看向门外,又等了一会儿,这才看见那抹熟悉的蓝色,于是他笑着看向苍慕珠:“我们即刻便入阵了。”几个人再次来到迷魂凼入口,景墨对着身旁的萧云泉眨巴眨巴眼睛,抬手把宁知非拉到一边:“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以月末为限?”“真不能说。”宁知非眸子里神色晦暗。“如果是我一个人陪你入阵,你不说我绝不问,但如今,萧寂也要一起。”景墨直直地看向他,神色异常坚定。宁知非低头沉默半晌,说了句抱歉。景墨沉思片刻,深深望了眼不远处的萧云泉,再次扭头看向宁知非:“以你的聪慧应该早就看出来了,萧寂的灵力有异。如今要他以身涉险,我必须知道理由。”宁知非这才再次抬头看他,低声问道:“必须要说?”“必须要说。我必须知道,他以身涉险是否必要。”景墨眉宇间一片凝重,低声又补充道:“萧寂于我,与宁渊于你,并没什么两样。”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你为了宁渊必须保守的秘密,我为了萧云泉也必须知道。宁知非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那好,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过就忘了吧。”景墨点点头。“有一个家族,他们的能力是控制力。不过这个能力太过特别,它也有个死穴。”宁知非停顿了一会儿,继续开口:“每到本命之年生辰那日,这种能力便可以剥离。”“什么?”景墨诧异地挑眉。“剥离。”宁知非重复了一遍,继续解释:“从灵魄之中抽离,继而神魂俱灭。”景墨惊讶地瞪圆眼睛,看着宁知非黯然的神色叹了口气,最终拍拍他肩膀抬腿朝着萧云泉走了过去。“说够了?”萧云泉斜了他一眼。“够了够了,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快进阵吧。”景墨拉着他衣袖,作势就要往入口处走。“二位请稍等。”苍慕珠说完话,从衣袖里拿出两个挂件:“此物有驱虫辟邪之效,你们此去不如带着它以防外一。”景墨接过来细看,发现挂件应该是某种植物制成,整体被雕刻成了竹子的形状,青绿色的竹身配上淡绿色挂穗,一看就是苍家之物。“多谢了,不过就只有两个吗?”景墨指了指不远处的宁知非:“既然三人入阵,就给两个是不是不太够呀?”苍慕珠没开口,倒是苍尔冷哼一声:“他宁公子是谁,连我苍家的传信蝶都有,还会没有辟邪木?”景墨这才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兽族接到过一只翅膀带有血丝的传信蝶。他当时以为这蝴蝶是苍家所发,只是落款写了别人的名字,现在想来,那时宁知非和苍尔他们并未汇合,甚至,连苍尔他们能够知道宁渊被捉的消息,都有可能是宁知非用传信蝶告知的。苍家传信蝶素来是青绿色的翅膀,而那只蝴蝶翅膀上居然有血红色。景墨想到自己曾经以心尖血为草鹰画符,瞬间就明白了,那蝴蝶翅膀上的血丝,恐怕就是宁知非为保信息送达,而用心尖血绘制上去的。果然还真是,萧寂于自己,与宁渊于他,并没什么两样。不过幸好,萧寂和宁渊,并不一样。想到这里,景墨下意识就对着萧云泉笑了笑,继而低声说了句话。第43章 你也很好萧云泉疑惑地看着景墨。景墨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寂寂,你真好。”虽然不明所以,但对于被表扬这件事,萧云泉十分淡然。他闻言只是笑着颔首,低声回了一句:“你也很好。”“快走吧,有什么话边走边说也是一样。”宁知非看他们两个旁若无人般互诉衷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几位,有劳了,我和苍尔在此静候佳音。”苍慕珠退后半步,深深一拜。三人回了礼,正欲启程,苍尔突然上前两步,站在萧云泉身侧喊了声:“我也去!”“苍尔?”苍慕珠面露惊讶,随即不赞成地看向他:“你不要去添乱,忘了之前母亲怎么叮嘱的?”听了这话苍尔表情倒是有些变化,但他沉默了一小会儿,依旧坚持道:“我也去,守营地姐姐一个人就够了,多个人进阵总能多个照应。”“你还是别去了吧?”景墨看看他,又看看苍慕珠:“你不是也不擅长打斗吗?”“别总以你自己为评判标准。”苍尔居然难得的没有生气,只是瞪了景墨一眼:“是,你的天赋是难得一见,真只比灵力怕是连云泉都比不过你。但你也别小看人,我好歹也是苍家少主!”“苍尔。”苍慕珠微微皱眉,制止的意味有些明显。苍尔也看向她缓缓开口:“姐,就让我任性这一次,我不甘心。”话已至此,苍慕珠了然,她并未再加阻拦,只是拉着苍尔的手又细细吩咐了几句。等四人终于启程进阵,太阳都已经升起很大一截。景墨看看太阳,突然笑着问道:“寂寂,你刚刚回去拿了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吃的?”“你饿了?”萧云泉偏头看向他,随即从怀里拿出乾坤袋递了过去。景墨嬉笑着打开,顿时愣住。乾坤袋里,居然是一袋子白面馒头。“你怎么带了这么多馒头?”景墨回过神来,费解地问。“你不是说最喜欢吃馒头吗?”萧云泉说。景墨眨眨眼睛,诧异地问:“啊?我什么时候说的?”“降苍镇。”萧云泉说完,略一思索突然明白了。当时自己失了乾坤袋,景墨本来就穷,两个人一共就那么一小块碎银子,景墨可能并不是喜欢吃馒头,只是为了省钱又怕自己内疚,才说了那番话。景墨也记起了当日的情景,只是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萧云泉居然记了这么久。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景墨见状只好改口道:“是了,我的确是喜欢吃馒头,一顿不吃就想得厉害。”说完,他掏出个馒头啃了一口,只觉得这硬邦邦的馒头也格外香甜。“不喜欢就别吃了。”萧云泉低声说完,抬手想去拿馒头。“谁说不喜欢的。”景墨连忙抓着馒头躲了躲,实心实意地说:“只要是寂寂特意为我准备的,什么我都喜欢。”宁知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拉着苍尔和他们拉开段距离,谁知道苍尔仿佛脚下生根,宁可忍受着两人的甜言蜜语也要走在萧云泉身旁。萧云泉听了景墨的话下意识笑了起来,继而环顾四周。虽然已是初冬,但阵内草木依旧茂盛,想来草丛里的飞禽走兽应该也不会特别稀少,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开了口:“别吃了,我等下捉鸟给你吃。”景墨闻言倒还没什么反应,宁知非和苍尔却先脸色大变。谁不知道萧云泉从来都是端雅万方,皎皎君子,何况他素来喜洁,抓鸟这种事情出自他的嘴里,实在让人惊讶至极。“真的。”萧云泉怕景墨不信,郑重地继续开口,言之凿凿:“之前那次,我已经有了不少心得。”“我说你们...能不能收敛一些?”宁知非看着苍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不得不开口提醒:“这里还有两个人,而且,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有要事在身。”“我们说话又没影响赶路。”景墨瞪了他一眼,看了看神色不善的苍尔,到底换了个话题:“寂寂,抓鸟先不急啊,话说你们觉不觉得,越往前走...”他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萧云泉一把捂了起来,挣扎中景墨手里的馒头不小心落了地。宁知非和苍尔诧异地看向他们...萧云泉并没解释,而是确认景墨不会再乱说后,才慢慢放开了他。“喂,寂寂,你不至于吧...”景墨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萧云泉不为所动:“不许乱说话。”“可是有什么典故?”这情景太过诡异,苍尔实在没忍住,问出了口。这问题也是宁知非的心声,于是宁知非也竖起耳朵。“能有什么典故。”景墨无奈地撇撇嘴:“寂寂嫌弃我乌鸦嘴罢了。”“乌鸦嘴?”宁知非有点诧异:“之前我怎么没发现?”景墨一愣,随即转念细想,竟然真的是失忆之后自己才多了乌鸦嘴的毛病。失忆...失忆前的预见...那是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展现出预见能力。想通这一点,他和宁知非对视一眼,瞬间领悟。这应该不是乌鸦嘴,而是景家的预见力!看着他们默默对视,萧云泉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景墨马上丢下宁知非他们快步跟上:“哎,寂寂,刚刚提到降苍镇,我就突然想起来林山镇啊,那个客栈...”萧云泉明知他只是转移注意力,但听他提到林山镇的客栈,突然想起林未宴,倒真有个疑问:“你跟林未宴说了什么?”“什么?”景墨莫名其妙地问。“你,对林未宴,讲了什么?”萧云泉放缓语速,一字一顿。“没讲什么吧?怎么了?”景墨边走边问。萧云泉微微皱眉,并未继续追究。自从那日他和景墨二人在林山镇客栈再遇林未宴之后,林未宴不知为何,几次三番在给他的书信中,旁敲侧击地询问他究竟中意哪家女孩儿,甚至表示宗主的亲事乃萧家大事,他身为管家一定尽心尽责。他思来想去,肯定是景墨当时干了什么。景墨见他不说话,还想再问,话未出口却先眉头微皱,快速拉住了萧云泉。萧云泉看着眼前突然涌出的白雾也是一顿,下意识先看向景墨,见他无碍,这才回头去看苍尔和宁知非。苍尔和宁知非也发现了白雾,连忙快跑几步跟两人汇合。四人凝神戒备,可除了白雾以外,任何其他异动都没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宁知非想了想,开口道:“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不过既然出现白雾,再分散前行就不太妥当了,以四人的实力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萧云泉景墨一前一后,宁知非和苍尔居中。然而宁知非刚一提议,就马上被景墨回绝了:“不行,我和寂寂必须在一起。”“大敌当前,你就不能正常点?”苍尔简直想要打人。“不能不能。”景墨摆了摆手,说什么也要赖在萧云泉身边。“景墨,别担心。”萧云泉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就按宁公子说的。”“不行。”景墨异常坚持。萧云泉明白他的顾虑,低声继续劝道:“现在一切正常,何况就算不用灵力,我依旧是萧家之人。”苍尔听了这话,诧异地问:“云泉,你怎么了吗?”“无事。”萧云泉笑着摇摇头。见萧云泉说得如此确定,景墨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嘟着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们萧家最厉害了,那你千万小心。”苍尔瞪了景墨一眼:“你还是多操心自己吧,萧家自然厉害,云泉的实力更是根本不用你担心。”景墨摇了摇头,率先走去了前方,随即他又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宁知非。宁知非点点头,站在了与景墨隔了一人的位置,沉声道:“你放心,别的不敢说,真出了问题叫你的时间还是有的。”景墨点点头,随即望向萧云泉。萧云泉无奈地笑了笑,站在宁知非身后。苍尔只好站在景墨和宁知非之间,他刚一站定,景墨就唤出暮紫走进了白雾之中。四个人前进了许久,越往前白雾越浓,之前萧云泉还勉强能够看清打头的景墨,后来便只能隐约看见个黑影。不过好在喊话还是能够听见,景墨边走边和他聊些有的没的,他也乐意回应,就是苦了身处中间的宁知非和苍尔。“你能不能把嘴闭上一会儿啊?”明明是两个人聊天,苍尔却只把矛头对准景墨。“不能。”景墨在白雾里晃了晃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按这个算法,我和寂寂都好些天没见了,你让我怎么能...”他的声音嘎然而止,甚至莫名停下了脚步,萧云泉心下一惊,马上出声询问:“景墨?”“没事没事。”景墨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们先站着别动啊,我踩到个东西,等我先捡起来看看。”苍慕珠摇摇头:“慕珠并不擅长打斗,自认入阵也帮不上忙,何况既然宁公子去意已决,自然是要留人守在营内。”“你和苍尔果然是姐弟呢,都那么顾全大局。”景墨笑了笑,扭头看向宁知非:“相比之下我们可就属于任性又妄为了。”“顾全大局有什么不好?”苍尔忍不住出声。“没什么好与不好,每个人选择不同罢了。”景墨看了看他,语重心长道:“我记得之前曾经说过,如若我担心一人,才不管他国事家事天下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要去寻,碰巧,知非和我想的一样。”“我亦然。”萧云泉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营帐。“每个人选择不同罢了。”苍慕珠也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再次问道:“景公子和宁公子打算何时入阵?既然两位去意已决,自然是越早入阵越好。”“谁说只有我们两个?”景墨笑着说道:“我去了萧寂又怎么会不去,所以我们是三个人。”“你!”苍尔闻言瞬间拉下一张脸:“你可真不知羞耻。”“这有什么好羞耻的?”景墨莫名其妙地反问:“我和萧寂肝胆相照,同生共死又不是第一次了。”苍尔被噎得没说出话。“景公子,你们何时入阵?”苍慕珠再次发问。“再等片刻啊。”景墨伸头看向门外,又等了一会儿,这才看见那抹熟悉的蓝色,于是他笑着看向苍慕珠:“我们即刻便入阵了。”几个人再次来到迷魂凼入口,景墨对着身旁的萧云泉眨巴眨巴眼睛,抬手把宁知非拉到一边:“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以月末为限?”“真不能说。”宁知非眸子里神色晦暗。“如果是我一个人陪你入阵,你不说我绝不问,但如今,萧寂也要一起。”景墨直直地看向他,神色异常坚定。宁知非低头沉默半晌,说了句抱歉。景墨沉思片刻,深深望了眼不远处的萧云泉,再次扭头看向宁知非:“以你的聪慧应该早就看出来了,萧寂的灵力有异。如今要他以身涉险,我必须知道理由。”宁知非这才再次抬头看他,低声问道:“必须要说?”“必须要说。我必须知道,他以身涉险是否必要。”景墨眉宇间一片凝重,低声又补充道:“萧寂于我,与宁渊于你,并没什么两样。”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你为了宁渊必须保守的秘密,我为了萧云泉也必须知道。宁知非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那好,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过就忘了吧。”景墨点点头。“有一个家族,他们的能力是控制力。不过这个能力太过特别,它也有个死穴。”宁知非停顿了一会儿,继续开口:“每到本命之年生辰那日,这种能力便可以剥离。”“什么?”景墨诧异地挑眉。“剥离。”宁知非重复了一遍,继续解释:“从灵魄之中抽离,继而神魂俱灭。”景墨惊讶地瞪圆眼睛,看着宁知非黯然的神色叹了口气,最终拍拍他肩膀抬腿朝着萧云泉走了过去。“说够了?”萧云泉斜了他一眼。“够了够了,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快进阵吧。”景墨拉着他衣袖,作势就要往入口处走。“二位请稍等。”苍慕珠说完话,从衣袖里拿出两个挂件:“此物有驱虫辟邪之效,你们此去不如带着它以防外一。”景墨接过来细看,发现挂件应该是某种植物制成,整体被雕刻成了竹子的形状,青绿色的竹身配上淡绿色挂穗,一看就是苍家之物。“多谢了,不过就只有两个吗?”景墨指了指不远处的宁知非:“既然三人入阵,就给两个是不是不太够呀?”苍慕珠没开口,倒是苍尔冷哼一声:“他宁公子是谁,连我苍家的传信蝶都有,还会没有辟邪木?”景墨这才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兽族接到过一只翅膀带有血丝的传信蝶。他当时以为这蝴蝶是苍家所发,只是落款写了别人的名字,现在想来,那时宁知非和苍尔他们并未汇合,甚至,连苍尔他们能够知道宁渊被捉的消息,都有可能是宁知非用传信蝶告知的。苍家传信蝶素来是青绿色的翅膀,而那只蝴蝶翅膀上居然有血红色。景墨想到自己曾经以心尖血为草鹰画符,瞬间就明白了,那蝴蝶翅膀上的血丝,恐怕就是宁知非为保信息送达,而用心尖血绘制上去的。果然还真是,萧寂于自己,与宁渊于他,并没什么两样。不过幸好,萧寂和宁渊,并不一样。想到这里,景墨下意识就对着萧云泉笑了笑,继而低声说了句话。第43章 你也很好萧云泉疑惑地看着景墨。景墨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寂寂,你真好。”虽然不明所以,但对于被表扬这件事,萧云泉十分淡然。他闻言只是笑着颔首,低声回了一句:“你也很好。”“快走吧,有什么话边走边说也是一样。”宁知非看他们两个旁若无人般互诉衷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几位,有劳了,我和苍尔在此静候佳音。”苍慕珠退后半步,深深一拜。三人回了礼,正欲启程,苍尔突然上前两步,站在萧云泉身侧喊了声:“我也去!”“苍尔?”苍慕珠面露惊讶,随即不赞成地看向他:“你不要去添乱,忘了之前母亲怎么叮嘱的?”听了这话苍尔表情倒是有些变化,但他沉默了一小会儿,依旧坚持道:“我也去,守营地姐姐一个人就够了,多个人进阵总能多个照应。”“你还是别去了吧?”景墨看看他,又看看苍慕珠:“你不是也不擅长打斗吗?”“别总以你自己为评判标准。”苍尔居然难得的没有生气,只是瞪了景墨一眼:“是,你的天赋是难得一见,真只比灵力怕是连云泉都比不过你。但你也别小看人,我好歹也是苍家少主!”“苍尔。”苍慕珠微微皱眉,制止的意味有些明显。苍尔也看向她缓缓开口:“姐,就让我任性这一次,我不甘心。”话已至此,苍慕珠了然,她并未再加阻拦,只是拉着苍尔的手又细细吩咐了几句。等四人终于启程进阵,太阳都已经升起很大一截。景墨看看太阳,突然笑着问道:“寂寂,你刚刚回去拿了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吃的?”“你饿了?”萧云泉偏头看向他,随即从怀里拿出乾坤袋递了过去。景墨嬉笑着打开,顿时愣住。乾坤袋里,居然是一袋子白面馒头。“你怎么带了这么多馒头?”景墨回过神来,费解地问。“你不是说最喜欢吃馒头吗?”萧云泉说。景墨眨眨眼睛,诧异地问:“啊?我什么时候说的?”“降苍镇。”萧云泉说完,略一思索突然明白了。当时自己失了乾坤袋,景墨本来就穷,两个人一共就那么一小块碎银子,景墨可能并不是喜欢吃馒头,只是为了省钱又怕自己内疚,才说了那番话。景墨也记起了当日的情景,只是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萧云泉居然记了这么久。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景墨见状只好改口道:“是了,我的确是喜欢吃馒头,一顿不吃就想得厉害。”说完,他掏出个馒头啃了一口,只觉得这硬邦邦的馒头也格外香甜。“不喜欢就别吃了。”萧云泉低声说完,抬手想去拿馒头。“谁说不喜欢的。”景墨连忙抓着馒头躲了躲,实心实意地说:“只要是寂寂特意为我准备的,什么我都喜欢。”宁知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拉着苍尔和他们拉开段距离,谁知道苍尔仿佛脚下生根,宁可忍受着两人的甜言蜜语也要走在萧云泉身旁。萧云泉听了景墨的话下意识笑了起来,继而环顾四周。虽然已是初冬,但阵内草木依旧茂盛,想来草丛里的飞禽走兽应该也不会特别稀少,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开了口:“别吃了,我等下捉鸟给你吃。”景墨闻言倒还没什么反应,宁知非和苍尔却先脸色大变。谁不知道萧云泉从来都是端雅万方,皎皎君子,何况他素来喜洁,抓鸟这种事情出自他的嘴里,实在让人惊讶至极。“真的。”萧云泉怕景墨不信,郑重地继续开口,言之凿凿:“之前那次,我已经有了不少心得。”“我说你们...能不能收敛一些?”宁知非看着苍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不得不开口提醒:“这里还有两个人,而且,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有要事在身。”“我们说话又没影响赶路。”景墨瞪了他一眼,看了看神色不善的苍尔,到底换了个话题:“寂寂,抓鸟先不急啊,话说你们觉不觉得,越往前走...”他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萧云泉一把捂了起来,挣扎中景墨手里的馒头不小心落了地。宁知非和苍尔诧异地看向他们...萧云泉并没解释,而是确认景墨不会再乱说后,才慢慢放开了他。“喂,寂寂,你不至于吧...”景墨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萧云泉不为所动:“不许乱说话。”“可是有什么典故?”这情景太过诡异,苍尔实在没忍住,问出了口。这问题也是宁知非的心声,于是宁知非也竖起耳朵。“能有什么典故。”景墨无奈地撇撇嘴:“寂寂嫌弃我乌鸦嘴罢了。”“乌鸦嘴?”宁知非有点诧异:“之前我怎么没发现?”景墨一愣,随即转念细想,竟然真的是失忆之后自己才多了乌鸦嘴的毛病。失忆...失忆前的预见...那是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展现出预见能力。想通这一点,他和宁知非对视一眼,瞬间领悟。这应该不是乌鸦嘴,而是景家的预见力!看着他们默默对视,萧云泉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景墨马上丢下宁知非他们快步跟上:“哎,寂寂,刚刚提到降苍镇,我就突然想起来林山镇啊,那个客栈...”萧云泉明知他只是转移注意力,但听他提到林山镇的客栈,突然想起林未宴,倒真有个疑问:“你跟林未宴说了什么?”“什么?”景墨莫名其妙地问。“你,对林未宴,讲了什么?”萧云泉放缓语速,一字一顿。“没讲什么吧?怎么了?”景墨边走边问。萧云泉微微皱眉,并未继续追究。自从那日他和景墨二人在林山镇客栈再遇林未宴之后,林未宴不知为何,几次三番在给他的书信中,旁敲侧击地询问他究竟中意哪家女孩儿,甚至表示宗主的亲事乃萧家大事,他身为管家一定尽心尽责。他思来想去,肯定是景墨当时干了什么。景墨见他不说话,还想再问,话未出口却先眉头微皱,快速拉住了萧云泉。萧云泉看着眼前突然涌出的白雾也是一顿,下意识先看向景墨,见他无碍,这才回头去看苍尔和宁知非。苍尔和宁知非也发现了白雾,连忙快跑几步跟两人汇合。四人凝神戒备,可除了白雾以外,任何其他异动都没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宁知非想了想,开口道:“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不过既然出现白雾,再分散前行就不太妥当了,以四人的实力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萧云泉景墨一前一后,宁知非和苍尔居中。然而宁知非刚一提议,就马上被景墨回绝了:“不行,我和寂寂必须在一起。”“大敌当前,你就不能正常点?”苍尔简直想要打人。“不能不能。”景墨摆了摆手,说什么也要赖在萧云泉身边。“景墨,别担心。”萧云泉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就按宁公子说的。”“不行。”景墨异常坚持。萧云泉明白他的顾虑,低声继续劝道:“现在一切正常,何况就算不用灵力,我依旧是萧家之人。”苍尔听了这话,诧异地问:“云泉,你怎么了吗?”“无事。”萧云泉笑着摇摇头。见萧云泉说得如此确定,景墨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嘟着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们萧家最厉害了,那你千万小心。”苍尔瞪了景墨一眼:“你还是多操心自己吧,萧家自然厉害,云泉的实力更是根本不用你担心。”景墨摇了摇头,率先走去了前方,随即他又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宁知非。宁知非点点头,站在了与景墨隔了一人的位置,沉声道:“你放心,别的不敢说,真出了问题叫你的时间还是有的。”景墨点点头,随即望向萧云泉。萧云泉无奈地笑了笑,站在宁知非身后。苍尔只好站在景墨和宁知非之间,他刚一站定,景墨就唤出暮紫走进了白雾之中。四个人前进了许久,越往前白雾越浓,之前萧云泉还勉强能够看清打头的景墨,后来便只能隐约看见个黑影。不过好在喊话还是能够听见,景墨边走边和他聊些有的没的,他也乐意回应,就是苦了身处中间的宁知非和苍尔。“你能不能把嘴闭上一会儿啊?”明明是两个人聊天,苍尔却只把矛头对准景墨。“不能。”景墨在白雾里晃了晃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按这个算法,我和寂寂都好些天没见了,你让我怎么能...”他的声音嘎然而止,甚至莫名停下了脚步,萧云泉心下一惊,马上出声询问:“景墨?”“没事没事。”景墨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们先站着别动啊,我踩到个东西,等我先捡起来看看。”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