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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存在的世界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6(1 / 1)

被自己握住手腕后,顾朝明的手臂僵住,林见樊以为是自己太唐突,或者自己在岑西立面前握住他的手,顾朝明觉得不适。林见樊想默默松开顾朝明的手,但顾朝明感觉到他松开手,心里的暖阳被寒流吹走,林见樊松开他的手后,他又回握住,握住吹走的暖阳。林见樊一惊,看向顾朝明挡在他身前的宽阔背影。这样悄悄的动作,被苏炳注意到。苏炳没有说,只是看着,嘴边偷偷勾起一抹微笑。面前的顾涛还没解决,顾涛被顾朝明的一个“滚”字吼得发怒。顾涛的脸色一下刷下来,苏炳和岑西立看到顾涛的脸色都觉得可怕。林见樊也看到了,像是安慰更加抓紧顾朝明的手,手掌的温度压下顾朝明动手的冲动,顾朝明回应他,手指并拢紧了紧林见樊的手腕,像是在回答:“没事。”两个人握住彼此的手腕,无声地传递。顾涛脸上的表情表明他听到顾朝明对他吼出那个“滚”字的震惊,他不敢相信顾朝明竟然敢这么对他说话。顾涛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好小子,走几天都敢骂老子了?操……”顾涛脾气暴躁,一生气就喜欢打人发泄,手臂提起来就要扇顾朝明耳光。苏炳见顾涛要动手,一个健步冲上去抓住顾涛的手臂。苏炳眯着眼睛笑说:“叔叔,打人不好吧?”苏炳在顾涛骂人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怕顾涛突然打人。苏炳从没被家里打过,轻轻扇嘴巴都没有过,他无法想象有顾涛这样的父亲,顾朝明是怎么度过这些年的。没有体会过,但苏炳知道一定很可怕,整天担忧,身上带着来自本应该最亲近的人的伤痛。毕竟是顾朝明他爸,苏炳没有硬来,只是抓住顾涛的手臂,还是笑嘻嘻模样。顾涛已然发怒,不再维持和善父亲的形象:“我打我儿子管你屁事?”,又对顾朝明说:“哎哟,你同学正义感蛮强啊。”顾朝明压根没想到苏炳会出手,顾朝明不想苏炳再卷进来,他怕苏炳惹上顾涛。苏炳还想说话,顾朝明叫住他:“苏炳,你别管。”苏炳看向顾朝明,盯着他看好几眼,顾朝明用眼神回应他,让他别管。经过一番眼神争辩,苏炳才不得已松开顾涛。苏炳也知道这是顾朝明家的事,他不好插手。松开顾涛后苏炳不忿地叹一口长气。顾涛看到苏炳退下,笑起来:“我们朝明还是有点威严……”,顾涛还想夸一下顾朝明,顾朝明却打断他说:“我不会回去的。”顾朝明承认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没底气,他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回到那个生活了十七年的家,无论是被顾涛找回去,还是自己回去。以前顾涛有一次不知怎么地对他开启慈父模式,带他去吃他最想吃的东西,只是一餐饭,顾朝明就以为顾涛对他还是有一点感情的,不是非打即骂,不是爱理不理,他好像还是他的儿子。顾朝明的高兴来得如此轻易,一顿饭就把他收买,就让他觉得这个男人还是喜欢他的,但很快他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顾涛带他吃完饭,回去的路上以有钱就可以买他想买的东西教唆他去偷曲盈逸的钱。顾涛先是叫他去问,说是学校要交学杂费,顾朝明不同意,顾涛就让他去拿。顾涛以为十三四岁才上初中的孩子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会判断正错,有了吸引他的东西就会去帮他拿钱,可他想得太简单,十四岁的顾朝明过于早熟,是非他懂,正错他也懂,他懂得去偷老妈的钱是不对的。顾朝明怕自己会像那次一样犯傻,会相信顾涛对他还有感情,会和顾涛回家。顾涛不屑地笑一下:“你不回家你能去哪?去你同学家里?住了这么多天人家父母都嫌烦了吧,自己还不知道吧?跟我回去,听到没有?”顾涛后半句话语气越来越重,带着威胁,让人能想到顾朝明跟着他回去肯定是一阵毒打。顾朝明瞪着顾涛,他握紧林见樊的手腕,林见樊也握紧他。顾朝明像是从林见樊那得到勇气,他郑重其事地对顾涛说:“再说一遍,我不会回去的。”“老子养你十几年,你以为养了十多年的草啊?你说不回去就不回去?”顾涛一下提高音量。顾朝明不知道顾涛哪来的厚脸皮,每次都口口声声说养了他十多年。从顾朝明十岁开始顾涛就丢了工作,成了无业游民,每天混吃混喝,行踪不定,没为家里付出一分钱,还从家里拿钱,还好意思说他养了十多年。“我是我妈养的,跟你没关系,你买的菜要吃你自己吃去。我不会回家的,我告诉你,你要找就找我,你别找他们,你找他们也没用,他们不会给你钱,你只有找我。”顾朝明不想让顾涛和他们扯上一点关系,有顾涛这样一个爸就已经够耻辱了。顾朝明握着林见樊的手腕,他的手掌握紧,林见樊感觉到顾朝明说出这一段话后情绪上浮,感觉到顾朝明的怒气,林见樊也握紧他,像是在给他能量,像是在安慰他。顾朝明语气凶狠:“只有找你儿子才能拿到钱!”顾朝明说出这句话像是认了命,他是顾涛的儿子,这是他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对顾涛低吼:“不用我再说滚了吧。”顾涛面色很难看,顾朝明没理他,拉着林见樊想从顾涛身边绕过。顾涛没给他机会,在他绕过去的时候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一声脆响。打得苏炳和岑西立都措手不及,林见樊看向顾朝明,吓得张开嘴巴倒吸一口凉气,顾朝明脸上一个崭新的红巴掌印。林见樊想替顾朝明说话,可顾涛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又一脚踢在顾朝明的腿上,踢到骨头处,顾朝明的腿明显抖了一下,可他还是站住了。顾朝明没有反抗,他微张着口,像是在忍耐。他害怕反抗,怕自己反抗会变成和顾涛一样的人,会变成一个疯子。他会变成一个杀人犯。顾朝明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握得很紧很紧,将他的忍耐全部传达给林见樊。林见樊不知道该怎么办,顾朝明握得他的手腕甚至有点发疼。他试着用握住顾朝明手腕的手指像抚摸小动物皮毛一般一下一下抚摸着顾朝明手腕的皮肤,像是在劝服一只发怒的野兽。野兽的手臂僵住,温顺下来。顾朝明被林见樊这样地抚摸,不是在皮肤上一下下抚摸,而是一下下挠在他心口,告诉他——“别冲动。”顾朝明被打,顾涛没有停手的意思,踢完腿边骂边抽顾朝明的头。“你他妈……”顾涛的手一下又一下抽在顾朝明头上,顾朝明像一个任他拍打的玩偶,只有眼里的怒气与忍耐展示他的愤怒。顾涛打人的手被人按住,手掌没有抽在顾朝明头上,顾朝明看向抓住顾涛手的人竟然是一直扶着车站在一边的岑西立!岑西立紧紧抓住顾涛的手,顾涛的力气有多大,顾朝明知道,顾涛如果反打,岑西立肯定不是对手。岑西立手臂用力,紧紧抓住,他对顾涛说:“你是顾朝明的爸爸,我还是敬称你一声叔叔,但你打人的行为就不能容忍,这里是学校,你再打我就叫老师,叫保安……”岑西立不能把顾涛怎样,帮顾朝明打人也不行,他还试图和顾涛讲道理,但顾朝明知道这根本行不通。果然,顾涛说:“我儿子,我想打就打,你叫老师啊,看看他能管什么?”岑西立觉得简直不可理喻,顾涛甩开岑西立的手,岑西立的力气敌不过他,一下就被顾涛甩开。顾涛抬手还想打,顾朝明身后一股力量扯着他后退,林见樊把他拉开,像刚刚顾朝明保护他一样将顾朝明拉到自己身后。顾朝明惊讶地看着挡在他身前的林见樊,顾朝明怕顾涛打他,可顾涛抬起的手被苏炳抓住,岑西立被顾涛甩开后按住顾涛另一只手。两只手都被人压着,顾涛大笑,很讽刺的笑:“朋友真多啊。”事情越来越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顾朝明怕顾涛生气没有脑子会动手伤害压着他的苏炳和岑西立。顾涛用力一甩,想要甩开压着他的两个学生,顾朝明刚想叫他们俩松手,他自己的事,不想让他们来插手。顾朝明还没开口,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干嘛呢?”尤鑫帮老师办事晚放学,骑车经过看见他们几个和一个男人拉扯着。要不是岑西立和苏炳压着那人的手,尤鑫还以为他们是被社会上的人给堵了。“尤三金,你走你的,别多管闲事。”苏炳总算是好气地和尤鑫说一句话。尤鑫奇怪地看着他们,岑西立看他一眼又移开视线。顾涛对顾朝明说:“又一个同学啊?”顾涛一把甩掉压着他的苏炳和岑西立,顾涛的手劲比苏炳想的还大,苏炳被顾涛弄得一个踉跄,岑西立更是差点摔倒,手臂碰到停好的自行车,自行车砰的一声倒下。尤鑫见状上前一步。顾朝明真觉得不应该答应他们和自己一起回家,他对苏炳和岑西立说:“你们俩别管,我自己的事。”岑西立和苏炳都看向他,苏炳撇嘴非常不满。他有力没处出,就算男人是顾朝明他爸,苏炳也真的很想打他。顾朝明觉得不能再在这呆,再耗下去恐怕会弄得不可开交。林见樊没有松开他的手,他也没有松开林见樊,两人像是结成某种协议,等到对方松手再松手。顾朝明拉着林见樊,像拉着他的底气,他对岑西立和苏炳说:“走了。”顾朝明绕过顾涛,顾涛还拦他,顾朝明很想一把推开顾涛,但他只是再一次绕开顾涛伸出的手臂。顾涛还想堵,苏炳跟在他们身边,岑西立的车已经扶起。顾涛总堵他,顾朝明看一眼苏炳和岑西立,用眼神传递信息,苏炳和岑西立接收到顾朝明的眼神,悄悄点点头。“一,二,三!”顾朝明在心中默数。眼前世界没有通知的剧烈晃动,有一股力量拉着他不断前进,身边绿树略过,风声乍起。身体跟着跑起来,林见樊看着前边拉着自己的顾朝明,因为奔跑敞开的校服不断翻腾。他的发丝在风中飞扬,阳光穿透。他的手掌握紧他的手腕,带着他不断前进。从顾涛口中吐出的脏话都被他们抛弃在身后,夹着风吹走。尤鑫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嘛,他看着那个骂人的男人,男人回过头与他四目相对,尤鑫假装看别处,什么也没看到地骑车走人。苏炳兴奋得在风中大笑,林见樊在耳边的风中听到苏炳的笑声。骑车的岑西立在前边给他们开路。顾朝明抓着林见樊的手,林见樊看着顾朝明的背影,心跳和呼吸都随着跑步的节奏而加快。跑走的四人一直跑到看不到顾涛的地方才停下,停下后顾朝明才慢慢松开林见樊的手腕。顾朝明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没注意竟然抓林见樊的手抓了这么久。岑西立绕着他们转圈,一脚刹车停在他们身边,苏炳喘着气说:“顾帅,我今天还是和你一起住那个房子吧,你爸要是晚上再找过去太可怕了。”苏炳不敢想象,顾朝明却说:“没事,你们别管,管了也没用。”岑西立说:“顾帅,你就让苏炳陪着你吧,我觉得太危险了。”顾朝明还是笑着说:“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林见樊想说话,顾涛刚刚打人就已经能想象到他在家里是什么样子。不可怕?但林见樊觉得自己不要说话为好,有上次顾朝明的话,他怕顾朝明又误会自己在讨好他。顾朝明对苏炳说:“你别来啊,我爸找不到那去,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在哪。”顾朝明说完又看向林见樊,认真叮嘱他:“以后看到我爸绕道走,别和他废话,如果他再缠着你就打电话给我。”林见樊点点头。顾朝明拿出手机看一眼:“也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家吧,尤其是西立,你妈等下又得打电话了。”岑西立踩上踏板,还是有点担心:“那顾帅你小心。”“好。”顾朝明应着。岑西立骑车离开,苏炳还站在那,顾朝明催他:“快走,快走。”“顾帅,我晚上去找你。”苏炳说。顾朝明笑着走到苏炳身边搭上苏炳的肩:“别来了,快滚,麻溜的,我锁门,你来了也不开。”“切,你锁门我爬窗。”苏炳挥挥手走掉了。这下只剩下林见樊,顾朝明转过身,林见樊站在原处看着他。顾朝明慢慢走过去,对林见樊说声:“谢谢。”林见樊没回答,想问句“刚刚的是你爸?”,又不想揭人伤疤。顾朝明肯定不想说这些事,所以林见樊又将这些疑问都吞回肚子里,只说一句:“没事。”“呃……都回去了,那你也早点回去吧。你到哪搭车?”林见樊指指前边的站台说:“那。”顾朝明“哦”一声,不同路。顾朝明朝对面自己等车的车站看去,正好来车,顾朝明对林见樊说:“来车了,我先走了,你自己路上小心,记得以后遇见他,别理他。”“知道了。”林见樊说。顾朝明和他挥手穿过马路。站在公车窗边看到马路对面的林见樊朝车站走去。林见樊转头看过来,顾朝明拉着公车手环和他挥挥手,林见樊也挥手回应。公车十字路口停红灯,顾朝明看着林见樊走过街道,走到车站。公车开动,超过林见樊,林见樊的身影一点点消失。车窗外再也看不到林见樊的身影,顾朝明不禁摸摸自己的手腕——林见樊摸过的地方。他想起林见樊握住自己的感觉,想起林见樊手掌的温度。那个时候顾朝明通过林见樊握住自己的手掌从林见樊那得到了力量,让他心安,让他勇敢的力量。他的手握住他的手,他们相互抓紧。手指摩擦,安抚着他。那种感觉像在黑暗迷惘中一深一浅地前行,前行好久,眼前终是黑暗,当你已经认命,认为永远无法走出的时候,突然有人牵住你的手,抓住你的手腕,他没有说话,你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要把你带向哪。他没有说会带你离开,只是给你安心与底气。他告诉你,他在。作者有话要说:他心动了他心动了他心动了他终于知道自己心动了~(≧▽≦)/~第47章第二天车一靠近学校,顾朝明就探头往窗外看,看看有什么可疑人物。竟然没有看到顾涛,顾朝明猜顾涛可能昨天又喝酒,今天没起来。下午有节体育课,苏炳趁着体育课想好好打一场球放松放松。顾朝明中午写作业没睡觉,刚上的又是他最讨厌的英语课,趴在桌上无精打采地和岑西立吐槽:“下午上什么英语课啊。”上课铃响起,顾朝明还是趴在桌上不想动:“我现在需要一杯咖啡。”苏炳往顾朝明背上拍一下:“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球,不是一杯咖啡,体育课,走,借球去。”顾朝明听到打球一下精神饱满坐起来:“走。”太阳有些大,一节课和苏炳打得尽兴,把身体里的疲累都给赶跑,大汗淋漓,头发全都汗湿。快下课时体育老师叫集合,顾朝明抱着球从队伍里插过,经过林见樊身边时不自觉地特意多留心看一眼。林见樊和他一样头上带着汗,但出汗量没他这么大,顾朝明能感受到林见樊身上也是冒着运动后的热气。看来也是运动了的,但在篮球场没看到他啊,他去玩别的了?体育委员在前边报数,顾朝明问苏炳:“谁放球?”“老规矩。”苏炳说。三个人站在一起,前边报数他们仨悄悄石头剪刀布。岑西立轻轻松松第一轮就赢了,苏炳不服:“西立每次都赢,就没放过几次球。”顾朝明也奇怪:“西立你怎么石头剪刀布都那么强?”“你们俩决一死战吧。”岑西立说。顾朝明打完球后的心情像是一抹灿烂的阳光,许是这几天被顾涛弄得压抑了,打球出汗格外爽。经历三次平局,苏炳笑道:“顾帅,我们俩还挺有默契。”说完顾朝明就改变路数一个石头赢了苏炳的剪刀。苏炳:“????我们的默契呢?说没就没。”顾朝明不管他,把球塞进他怀里:“快去还球吧你,我去洗个脸。”解散后苏炳委屈地抱着球,顾朝明和岑西立一起去小卖部附近的洗手池洗脸。两人在路上说说笑笑,靠近洗手台岑西立忽然叫一声:“林见樊。”听到林见樊三个字,顾朝明朝洗手台看去,林见樊正一个人站在洗手池边洗着手。顾朝明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嘿,洗手啊?”打开的水龙头里冰凉的水流流出,顾朝明冲着手,心不在焉地偏过头看一眼身边同样洗手的林见樊,只见林见樊正用带着水珠的手指擦拭着出汗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在脖子上抚过,手指上的水珠转移到脖子上,顾朝明多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手掌窝成碗状接起一捧水泼向自己的脸颊降温。顾朝明怪自己视力太好,阳光太热烈,空气太燥热,让他看清林见樊脖颈上沾染阳光的水珠和逆光后明显的绒毛。顾朝明假装淡定地用手抹一把脸上的水珠问林见樊:“你刚刚到哪去了啊?篮球场没见着你,看你也出了汗的样子。”“我去排球馆了。”林见樊丝毫没有发现顾朝明的怪异,如实回答。顾朝明身边的岑西立听到排球馆三个字愣了一下,朝这节课一直呆在排球馆的林见樊看一眼,林见樊不知道岑西立为什么听到排球馆后要看向自己,林见樊还是礼貌又公式化地对岑西立笑一下。岑西立移开眼,林见樊松下一口气。“你还会打排球?”顾朝明问。林见樊摇摇头:“我不会,他们带我去玩的。”顾朝明手臂上是未擦去的水珠,额前的头发被水润湿。透明的水珠在皮肤上滑过,林见樊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顾朝明接过后说声谢谢,抽出一张纸巾转身先给身后的岑西立,却发现岑西立在发呆。顾朝明将手上粘附的水珠弹在岑西立脸上:“想什么呢?”岑西立停住的目光才看向他:“没什么。”提起排球场,顾朝明知道岑西立肯定在想尤鑫,却又不肯说。顾朝明揉一把岑西立的头发,岑西立躲开。林见樊看着他们,垂下眼眸说:“那我先走了。”岑西立躲开顾朝明摸他头的手问要走的林见樊:“不和我们一起上去?”林见樊笑笑,摇了摇头。林见樊要走,顾朝明叫住他:“哎,你等等。”林见樊停住脚步,以为顾朝明有话要对他说,没想到顾朝明留下一句“你站在这”后便跑向不远处的小卖部,不久后手中拿着几瓶酸奶跑过来。热烈的阳光下少年跑动的身影,阳光罩满他全身,连影子都彰显着少年的朝气。林见樊看着顾朝明朝自己跑来,顾朝明跑到他身边,递给他一瓶刚买的酸奶:“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喜欢喝酸奶。”林见樊看看顾朝明手中递过来的酸奶又看看顾朝明,没有接。顾朝明不和他多说,直接将酸奶塞进他手里:“就当是昨天我爸拦住你的道歉礼,你别介意。”林见樊握着顾朝明买来的冰冷酸奶说:“我没有。”顾朝明笑笑:“那就好。”为了以防苏炳说他偏心,顾朝明的酸奶不止给林见樊,岑西立和苏炳都有份。顾朝明回到教室,看到林见樊正坐在位置上喝他给的酸奶,嘴角不禁弯起一个弧度。放学铃打响,顾朝明在座位上伸个懒腰。一天的疲累过去,收拾着书包,苏炳照常过来同伴一起回家。离开教室看到林见樊拿着扫把正在他们这组前边扫地,顾朝明叫他的名字:“林见樊。”前边扫地的林见樊拿着扫把转过头来,苏炳热情地和他招手,顾朝明背上书包走过去问:“你怎么一个人扫地?还有你不星期一扫地吗?今天怎么又是你扫地?你天天扫地啊?”林见樊顿顿地回答:“哦……他有事…让我替他扫一下。”顾朝明挑出林见樊话中的一个字眼,犀利地问:“替?还是换?”林见樊只是笑着,想敷衍过去:“没事,就扫一下地嘛。”顾朝明还想说些什么,到嘴边却只说一句:“我先走了。”林见樊点点头,顾朝明和他挥手告别,苏炳也欢快地和他挥挥手。离开教室走在走廊,苏炳回头朝教室里独自扫地的林见樊看一眼,收回眼神后感叹:“林见樊这是任人使唤啊。”顾朝明听苏炳的话不自在,微微皱眉看向苏炳:“你能别说的这么难听吗?什么叫任人使唤?”“你还不乐意了,那你觉得用什么词?”苏炳问。“…………”顾朝明没想好,林见樊确实有人找他帮忙,他都不会拒绝,无论别人给没给他回报,而且有时候还有些巴结人。顾朝明没说话,苏炳接着说:“你是没坐我这边来,你坐我这就能看到他每天是个什么情况。他不会拒绝人,说的好听是帮忙,说的不好听就是任人使唤,尤其是他那个前桌余杭伟,天天使唤他。”顾朝明轻叹一口气:“我以前和他说过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用。”此言一出,身边的岑西立和苏炳都惊讶地看向他,顾朝明按照记忆给苏炳和岑西立大概重述一遍那天早上他说的话。岑西立听完后说:“顾帅,你就这么直接说?这样真的好吗?”苏炳也说:“顾帅你简直就是………我都不好怎么形容你了,以后说话别这么直,委婉一点。”顾朝明无奈摊手:“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啊。”苏炳对顾朝明说:“你知道你这种等于什么吗?等于直接指着一个长的不怎么样的人说丑。大家都知道,你还是要当着人家面说出来。”“你这个比喻………难道我说出来不好吗?说都说了。”苏炳摇摇头:“你认为好就好。”顾朝明:“………”就算顾朝明这么直白地和他说过,林见樊也不见有什么改变。如果是别人这么奉承,这么讨好,顾朝明肯定不会想去接触,对方想接触他,他必定也是敬而远之,但对方是林见樊,好像就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至于为什么,顾朝明没想明白,就只因为是林见樊,林见樊这三个字就是理由。走下楼的顾朝明这么想着,不禁回头朝楼上看一眼,什么也没有看到,林见樊应该还在教室里打扫卫生。收眼间无意看到教学楼下的花圃,花圃上的黄花早已凋谢,绿色的叶子开了一层又一层。顾朝明想起林见樊来的前一天他在花圃边等苏炳时看到的那个奇怪的少年。不知为何会想到他,就是忽然想起他,也许是在特定的地点,记忆中的黄花。顾朝明还想着记忆中的黄花少年,楼上林见樊拿着扫把突然出现在教室走廊,顾朝明看到他,林见樊认真地扫着地。莫名地和黄花少年有那么一点相像。岑西立看顾朝明一直转头往后边看:“顾帅,你看什么呢?”顾朝明提起双手像运动会林见樊给他加油的时候一样,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喊出林见樊的名字。“林见樊!”顾朝明的声音穿破相隔的空气,跳上教室走廊。楼上扫地的林见樊听到顾朝明喊自己的名字,拿着扫把趴在走廊栏杆上往下看。楼下的顾朝明倒退着朝他挥手告别。林见樊在楼上,顾朝明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他知道林见樊在笑,知道林见樊也在朝着他挥手。看着他俩一个楼上一个楼下挥手告别,苏炳和岑西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低笑。苏炳笑说:“顾帅,你叫之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们一下,你这一嗓子能吓死我。”和林见樊告别,快走到校门口,三人都不免警觉起来。顾朝明快速扫视几眼没发现顾涛的身影。走出学校,左看右看,除了学生没看到顾涛,走过一段路确定顾涛没来,几个人才放松下来。“你爸今天竟然没来。”苏炳说。“打牌去了吧。”顾朝明猜。打牌,睡觉,什么都有可能。不来最好,让他清静地生活。顾涛没来,岑西立骑上车,对顾朝明和苏炳说:“那我先走了。”苏炳和顾朝明分别时还让顾朝明小心点,顾朝明有点不耐烦:“知道了,快走吧。”和苏炳分别,顾朝明从口袋中拿出耳机听歌,犹豫着还是打开和林见樊的聊天界面。顾朝明:“扫完了吗?”顾朝明猜林见樊要不在路上,要不还留在教室,没想到林见樊秒回:“扫完了还要拖地。”顾朝明:“哦,挺快的。”顾朝明:“下次他们叫你帮忙打扫就别答应了。”林见樊:“没事,就扫一下地。”顾朝明:“每次都你帮他们扫,又没有回报,说一句就走,干嘛帮他们扫。”有些是顾朝明听苏炳说的,有些是顾朝明自己看到的。林见樊总是背水,脏活累活都有他,有时候一些坏事还推给他,班上组织活动少钱林见樊这个傻蛋还自己付。因为苏炳说他说话太直,顾朝明还斟酌一下用词,没有用他们私下说的讨好,而是:“你能不能别总做老好人。”顾朝明又说:“我也没什么身份说你,不过他们这些人就是看你好欺负,专挑软柿子捏。”对面林见樊半天没有回复,顾朝明接着说:“你越答应他们,他们越得寸进尺,越觉得你好欺负。”林见樊半天没有回答,看他这么久没有回应,顾朝明想是不是自己说的还是太直白或太重了?顾朝明:“你生气了?”林见樊:“我没生气,我不是讨好,只是不太会拒绝别人。”顾朝明看着信息:“拒绝有什么困难的?”林见樊:“对于我来说很难。”顾朝明:“你是说不出口吗?”林见樊:“嗯。”顾朝明:“那换个方法拒绝呢?说你没时间,说你有事,不用直接说不。”林见樊:“我试试吧。”顾朝明:“嗯。”林见樊:“先不聊了,我要去拖地了。”顾朝明差点忘记林见樊还要拖地,才想起来找他聊天的最初目的是为了什么。顾朝明:“我爸今天没在学校门口,你不用担心,早点回家。”林见樊隔了一会才说:“嗯,那我去拖地了。”之后的几天顾朝明一直在忙着找新房子,希望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满意的。星期六下班时间顾朝明坐在回家的公车上休息,虽然兼职与学习劳累,但没有顾涛来找他的麻烦,顾朝明还是觉得挺舒服。公车开过一站,手中握着的手机突然响起,顾朝明眯着眼睛吓了一跳,拿起手机一看——是顾涛。顾朝明没有理会,直接开静音,没有挂断,随便他打。顾涛很有毅力,电话打过好几站,顾朝明一个电话都没接。回到家洗完澡,拿起手机翻看来电显示,顾涛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其中还夹杂着两个曲盈逸的未接电话。看时间是他在路上的时候打的,曲盈逸有些时间没给他打电话了,突然打电话给他什么事?第二天车一靠近学校,顾朝明就探头往窗外看,看看有什么可疑人物。竟然没有看到顾涛,顾朝明猜顾涛可能昨天又喝酒,今天没起来。下午有节体育课,苏炳趁着体育课想好好打一场球放松放松。顾朝明中午写作业没睡觉,刚上的又是他最讨厌的英语课,趴在桌上无精打采地和岑西立吐槽:“下午上什么英语课啊。”上课铃响起,顾朝明还是趴在桌上不想动:“我现在需要一杯咖啡。”苏炳往顾朝明背上拍一下:“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球,不是一杯咖啡,体育课,走,借球去。”顾朝明听到打球一下精神饱满坐起来:“走。”太阳有些大,一节课和苏炳打得尽兴,把身体里的疲累都给赶跑,大汗淋漓,头发全都汗湿。快下课时体育老师叫集合,顾朝明抱着球从队伍里插过,经过林见樊身边时不自觉地特意多留心看一眼。林见樊和他一样头上带着汗,但出汗量没他这么大,顾朝明能感受到林见樊身上也是冒着运动后的热气。看来也是运动了的,但在篮球场没看到他啊,他去玩别的了?体育委员在前边报数,顾朝明问苏炳:“谁放球?”“老规矩。”苏炳说。三个人站在一起,前边报数他们仨悄悄石头剪刀布。岑西立轻轻松松第一轮就赢了,苏炳不服:“西立每次都赢,就没放过几次球。”顾朝明也奇怪:“西立你怎么石头剪刀布都那么强?”“你们俩决一死战吧。”岑西立说。顾朝明打完球后的心情像是一抹灿烂的阳光,许是这几天被顾涛弄得压抑了,打球出汗格外爽。经历三次平局,苏炳笑道:“顾帅,我们俩还挺有默契。”说完顾朝明就改变路数一个石头赢了苏炳的剪刀。苏炳:“????我们的默契呢?说没就没。”顾朝明不管他,把球塞进他怀里:“快去还球吧你,我去洗个脸。”解散后苏炳委屈地抱着球,顾朝明和岑西立一起去小卖部附近的洗手池洗脸。两人在路上说说笑笑,靠近洗手台岑西立忽然叫一声:“林见樊。”听到林见樊三个字,顾朝明朝洗手台看去,林见樊正一个人站在洗手池边洗着手。顾朝明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嘿,洗手啊?”打开的水龙头里冰凉的水流流出,顾朝明冲着手,心不在焉地偏过头看一眼身边同样洗手的林见樊,只见林见樊正用带着水珠的手指擦拭着出汗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在脖子上抚过,手指上的水珠转移到脖子上,顾朝明多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手掌窝成碗状接起一捧水泼向自己的脸颊降温。顾朝明怪自己视力太好,阳光太热烈,空气太燥热,让他看清林见樊脖颈上沾染阳光的水珠和逆光后明显的绒毛。顾朝明假装淡定地用手抹一把脸上的水珠问林见樊:“你刚刚到哪去了啊?篮球场没见着你,看你也出了汗的样子。”“我去排球馆了。”林见樊丝毫没有发现顾朝明的怪异,如实回答。顾朝明身边的岑西立听到排球馆三个字愣了一下,朝这节课一直呆在排球馆的林见樊看一眼,林见樊不知道岑西立为什么听到排球馆后要看向自己,林见樊还是礼貌又公式化地对岑西立笑一下。岑西立移开眼,林见樊松下一口气。“你还会打排球?”顾朝明问。林见樊摇摇头:“我不会,他们带我去玩的。”顾朝明手臂上是未擦去的水珠,额前的头发被水润湿。透明的水珠在皮肤上滑过,林见樊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顾朝明接过后说声谢谢,抽出一张纸巾转身先给身后的岑西立,却发现岑西立在发呆。顾朝明将手上粘附的水珠弹在岑西立脸上:“想什么呢?”岑西立停住的目光才看向他:“没什么。”提起排球场,顾朝明知道岑西立肯定在想尤鑫,却又不肯说。顾朝明揉一把岑西立的头发,岑西立躲开。林见樊看着他们,垂下眼眸说:“那我先走了。”岑西立躲开顾朝明摸他头的手问要走的林见樊:“不和我们一起上去?”林见樊笑笑,摇了摇头。林见樊要走,顾朝明叫住他:“哎,你等等。”林见樊停住脚步,以为顾朝明有话要对他说,没想到顾朝明留下一句“你站在这”后便跑向不远处的小卖部,不久后手中拿着几瓶酸奶跑过来。热烈的阳光下少年跑动的身影,阳光罩满他全身,连影子都彰显着少年的朝气。林见樊看着顾朝明朝自己跑来,顾朝明跑到他身边,递给他一瓶刚买的酸奶:“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喜欢喝酸奶。”林见樊看看顾朝明手中递过来的酸奶又看看顾朝明,没有接。顾朝明不和他多说,直接将酸奶塞进他手里:“就当是昨天我爸拦住你的道歉礼,你别介意。”林见樊握着顾朝明买来的冰冷酸奶说:“我没有。”顾朝明笑笑:“那就好。”为了以防苏炳说他偏心,顾朝明的酸奶不止给林见樊,岑西立和苏炳都有份。顾朝明回到教室,看到林见樊正坐在位置上喝他给的酸奶,嘴角不禁弯起一个弧度。放学铃打响,顾朝明在座位上伸个懒腰。一天的疲累过去,收拾着书包,苏炳照常过来同伴一起回家。离开教室看到林见樊拿着扫把正在他们这组前边扫地,顾朝明叫他的名字:“林见樊。”前边扫地的林见樊拿着扫把转过头来,苏炳热情地和他招手,顾朝明背上书包走过去问:“你怎么一个人扫地?还有你不星期一扫地吗?今天怎么又是你扫地?你天天扫地啊?”林见樊顿顿地回答:“哦……他有事…让我替他扫一下。”顾朝明挑出林见樊话中的一个字眼,犀利地问:“替?还是换?”林见樊只是笑着,想敷衍过去:“没事,就扫一下地嘛。”顾朝明还想说些什么,到嘴边却只说一句:“我先走了。”林见樊点点头,顾朝明和他挥手告别,苏炳也欢快地和他挥挥手。离开教室走在走廊,苏炳回头朝教室里独自扫地的林见樊看一眼,收回眼神后感叹:“林见樊这是任人使唤啊。”顾朝明听苏炳的话不自在,微微皱眉看向苏炳:“你能别说的这么难听吗?什么叫任人使唤?”“你还不乐意了,那你觉得用什么词?”苏炳问。“…………”顾朝明没想好,林见樊确实有人找他帮忙,他都不会拒绝,无论别人给没给他回报,而且有时候还有些巴结人。顾朝明没说话,苏炳接着说:“你是没坐我这边来,你坐我这就能看到他每天是个什么情况。他不会拒绝人,说的好听是帮忙,说的不好听就是任人使唤,尤其是他那个前桌余杭伟,天天使唤他。”顾朝明轻叹一口气:“我以前和他说过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用。”此言一出,身边的岑西立和苏炳都惊讶地看向他,顾朝明按照记忆给苏炳和岑西立大概重述一遍那天早上他说的话。岑西立听完后说:“顾帅,你就这么直接说?这样真的好吗?”苏炳也说:“顾帅你简直就是………我都不好怎么形容你了,以后说话别这么直,委婉一点。”顾朝明无奈摊手:“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啊。”苏炳对顾朝明说:“你知道你这种等于什么吗?等于直接指着一个长的不怎么样的人说丑。大家都知道,你还是要当着人家面说出来。”“你这个比喻………难道我说出来不好吗?说都说了。”苏炳摇摇头:“你认为好就好。”顾朝明:“………”就算顾朝明这么直白地和他说过,林见樊也不见有什么改变。如果是别人这么奉承,这么讨好,顾朝明肯定不会想去接触,对方想接触他,他必定也是敬而远之,但对方是林见樊,好像就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至于为什么,顾朝明没想明白,就只因为是林见樊,林见樊这三个字就是理由。走下楼的顾朝明这么想着,不禁回头朝楼上看一眼,什么也没有看到,林见樊应该还在教室里打扫卫生。收眼间无意看到教学楼下的花圃,花圃上的黄花早已凋谢,绿色的叶子开了一层又一层。顾朝明想起林见樊来的前一天他在花圃边等苏炳时看到的那个奇怪的少年。不知为何会想到他,就是忽然想起他,也许是在特定的地点,记忆中的黄花。顾朝明还想着记忆中的黄花少年,楼上林见樊拿着扫把突然出现在教室走廊,顾朝明看到他,林见樊认真地扫着地。莫名地和黄花少年有那么一点相像。岑西立看顾朝明一直转头往后边看:“顾帅,你看什么呢?”顾朝明提起双手像运动会林见樊给他加油的时候一样,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喊出林见樊的名字。“林见樊!”顾朝明的声音穿破相隔的空气,跳上教室走廊。楼上扫地的林见樊听到顾朝明喊自己的名字,拿着扫把趴在走廊栏杆上往下看。楼下的顾朝明倒退着朝他挥手告别。林见樊在楼上,顾朝明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他知道林见樊在笑,知道林见樊也在朝着他挥手。看着他俩一个楼上一个楼下挥手告别,苏炳和岑西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低笑。苏炳笑说:“顾帅,你叫之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们一下,你这一嗓子能吓死我。”和林见樊告别,快走到校门口,三人都不免警觉起来。顾朝明快速扫视几眼没发现顾涛的身影。走出学校,左看右看,除了学生没看到顾涛,走过一段路确定顾涛没来,几个人才放松下来。“你爸今天竟然没来。”苏炳说。“打牌去了吧。”顾朝明猜。打牌,睡觉,什么都有可能。不来最好,让他清静地生活。顾涛没来,岑西立骑上车,对顾朝明和苏炳说:“那我先走了。”苏炳和顾朝明分别时还让顾朝明小心点,顾朝明有点不耐烦:“知道了,快走吧。”和苏炳分别,顾朝明从口袋中拿出耳机听歌,犹豫着还是打开和林见樊的聊天界面。顾朝明:“扫完了吗?”顾朝明猜林见樊要不在路上,要不还留在教室,没想到林见樊秒回:“扫完了还要拖地。”顾朝明:“哦,挺快的。”顾朝明:“下次他们叫你帮忙打扫就别答应了。”林见樊:“没事,就扫一下地。”顾朝明:“每次都你帮他们扫,又没有回报,说一句就走,干嘛帮他们扫。”有些是顾朝明听苏炳说的,有些是顾朝明自己看到的。林见樊总是背水,脏活累活都有他,有时候一些坏事还推给他,班上组织活动少钱林见樊这个傻蛋还自己付。因为苏炳说他说话太直,顾朝明还斟酌一下用词,没有用他们私下说的讨好,而是:“你能不能别总做老好人。”顾朝明又说:“我也没什么身份说你,不过他们这些人就是看你好欺负,专挑软柿子捏。”对面林见樊半天没有回复,顾朝明接着说:“你越答应他们,他们越得寸进尺,越觉得你好欺负。”林见樊半天没有回答,看他这么久没有回应,顾朝明想是不是自己说的还是太直白或太重了?顾朝明:“你生气了?”林见樊:“我没生气,我不是讨好,只是不太会拒绝别人。”顾朝明看着信息:“拒绝有什么困难的?”林见樊:“对于我来说很难。”顾朝明:“你是说不出口吗?”林见樊:“嗯。”顾朝明:“那换个方法拒绝呢?说你没时间,说你有事,不用直接说不。”林见樊:“我试试吧。”顾朝明:“嗯。”林见樊:“先不聊了,我要去拖地了。”顾朝明差点忘记林见樊还要拖地,才想起来找他聊天的最初目的是为了什么。顾朝明:“我爸今天没在学校门口,你不用担心,早点回家。”林见樊隔了一会才说:“嗯,那我去拖地了。”之后的几天顾朝明一直在忙着找新房子,希望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满意的。星期六下班时间顾朝明坐在回家的公车上休息,虽然兼职与学习劳累,但没有顾涛来找他的麻烦,顾朝明还是觉得挺舒服。公车开过一站,手中握着的手机突然响起,顾朝明眯着眼睛吓了一跳,拿起手机一看——是顾涛。顾朝明没有理会,直接开静音,没有挂断,随便他打。顾涛很有毅力,电话打过好几站,顾朝明一个电话都没接。回到家洗完澡,拿起手机翻看来电显示,顾涛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其中还夹杂着两个曲盈逸的未接电话。看时间是他在路上的时候打的,曲盈逸有些时间没给他打电话了,突然打电话给他什么事?第二天车一靠近学校,顾朝明就探头往窗外看,看看有什么可疑人物。竟然没有看到顾涛,顾朝明猜顾涛可能昨天又喝酒,今天没起来。下午有节体育课,苏炳趁着体育课想好好打一场球放松放松。顾朝明中午写作业没睡觉,刚上的又是他最讨厌的英语课,趴在桌上无精打采地和岑西立吐槽:“下午上什么英语课啊。”上课铃响起,顾朝明还是趴在桌上不想动:“我现在需要一杯咖啡。”苏炳往顾朝明背上拍一下:“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球,不是一杯咖啡,体育课,走,借球去。”顾朝明听到打球一下精神饱满坐起来:“走。”太阳有些大,一节课和苏炳打得尽兴,把身体里的疲累都给赶跑,大汗淋漓,头发全都汗湿。快下课时体育老师叫集合,顾朝明抱着球从队伍里插过,经过林见樊身边时不自觉地特意多留心看一眼。林见樊和他一样头上带着汗,但出汗量没他这么大,顾朝明能感受到林见樊身上也是冒着运动后的热气。看来也是运动了的,但在篮球场没看到他啊,他去玩别的了?体育委员在前边报数,顾朝明问苏炳:“谁放球?”“老规矩。”苏炳说。三个人站在一起,前边报数他们仨悄悄石头剪刀布。岑西立轻轻松松第一轮就赢了,苏炳不服:“西立每次都赢,就没放过几次球。”顾朝明也奇怪:“西立你怎么石头剪刀布都那么强?”“你们俩决一死战吧。”岑西立说。顾朝明打完球后的心情像是一抹灿烂的阳光,许是这几天被顾涛弄得压抑了,打球出汗格外爽。经历三次平局,苏炳笑道:“顾帅,我们俩还挺有默契。”说完顾朝明就改变路数一个石头赢了苏炳的剪刀。苏炳:“????我们的默契呢?说没就没。”顾朝明不管他,把球塞进他怀里:“快去还球吧你,我去洗个脸。”解散后苏炳委屈地抱着球,顾朝明和岑西立一起去小卖部附近的洗手池洗脸。两人在路上说说笑笑,靠近洗手台岑西立忽然叫一声:“林见樊。”听到林见樊三个字,顾朝明朝洗手台看去,林见樊正一个人站在洗手池边洗着手。顾朝明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嘿,洗手啊?”打开的水龙头里冰凉的水流流出,顾朝明冲着手,心不在焉地偏过头看一眼身边同样洗手的林见樊,只见林见樊正用带着水珠的手指擦拭着出汗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在脖子上抚过,手指上的水珠转移到脖子上,顾朝明多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手掌窝成碗状接起一捧水泼向自己的脸颊降温。顾朝明怪自己视力太好,阳光太热烈,空气太燥热,让他看清林见樊脖颈上沾染阳光的水珠和逆光后明显的绒毛。顾朝明假装淡定地用手抹一把脸上的水珠问林见樊:“你刚刚到哪去了啊?篮球场没见着你,看你也出了汗的样子。”“我去排球馆了。”林见樊丝毫没有发现顾朝明的怪异,如实回答。顾朝明身边的岑西立听到排球馆三个字愣了一下,朝这节课一直呆在排球馆的林见樊看一眼,林见樊不知道岑西立为什么听到排球馆后要看向自己,林见樊还是礼貌又公式化地对岑西立笑一下。岑西立移开眼,林见樊松下一口气。“你还会打排球?”顾朝明问。林见樊摇摇头:“我不会,他们带我去玩的。”顾朝明手臂上是未擦去的水珠,额前的头发被水润湿。透明的水珠在皮肤上滑过,林见樊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顾朝明接过后说声谢谢,抽出一张纸巾转身先给身后的岑西立,却发现岑西立在发呆。顾朝明将手上粘附的水珠弹在岑西立脸上:“想什么呢?”岑西立停住的目光才看向他:“没什么。”提起排球场,顾朝明知道岑西立肯定在想尤鑫,却又不肯说。顾朝明揉一把岑西立的头发,岑西立躲开。林见樊看着他们,垂下眼眸说:“那我先走了。”岑西立躲开顾朝明摸他头的手问要走的林见樊:“不和我们一起上去?”林见樊笑笑,摇了摇头。林见樊要走,顾朝明叫住他:“哎,你等等。”林见樊停住脚步,以为顾朝明有话要对他说,没想到顾朝明留下一句“你站在这”后便跑向不远处的小卖部,不久后手中拿着几瓶酸奶跑过来。热烈的阳光下少年跑动的身影,阳光罩满他全身,连影子都彰显着少年的朝气。林见樊看着顾朝明朝自己跑来,顾朝明跑到他身边,递给他一瓶刚买的酸奶:“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喜欢喝酸奶。”林见樊看看顾朝明手中递过来的酸奶又看看顾朝明,没有接。顾朝明不和他多说,直接将酸奶塞进他手里:“就当是昨天我爸拦住你的道歉礼,你别介意。”林见樊握着顾朝明买来的冰冷酸奶说:“我没有。”顾朝明笑笑:“那就好。”为了以防苏炳说他偏心,顾朝明的酸奶不止给林见樊,岑西立和苏炳都有份。顾朝明回到教室,看到林见樊正坐在位置上喝他给的酸奶,嘴角不禁弯起一个弧度。放学铃打响,顾朝明在座位上伸个懒腰。一天的疲累过去,收拾着书包,苏炳照常过来同伴一起回家。离开教室看到林见樊拿着扫把正在他们这组前边扫地,顾朝明叫他的名字:“林见樊。”前边扫地的林见樊拿着扫把转过头来,苏炳热情地和他招手,顾朝明背上书包走过去问:“你怎么一个人扫地?还有你不星期一扫地吗?今天怎么又是你扫地?你天天扫地啊?”林见樊顿顿地回答:“哦……他有事…让我替他扫一下。”顾朝明挑出林见樊话中的一个字眼,犀利地问:“替?还是换?”林见樊只是笑着,想敷衍过去:“没事,就扫一下地嘛。”顾朝明还想说些什么,到嘴边却只说一句:“我先走了。”林见樊点点头,顾朝明和他挥手告别,苏炳也欢快地和他挥挥手。离开教室走在走廊,苏炳回头朝教室里独自扫地的林见樊看一眼,收回眼神后感叹:“林见樊这是任人使唤啊。”顾朝明听苏炳的话不自在,微微皱眉看向苏炳:“你能别说的这么难听吗?什么叫任人使唤?”“你还不乐意了,那你觉得用什么词?”苏炳问。“…………”顾朝明没想好,林见樊确实有人找他帮忙,他都不会拒绝,无论别人给没给他回报,而且有时候还有些巴结人。顾朝明没说话,苏炳接着说:“你是没坐我这边来,你坐我这就能看到他每天是个什么情况。他不会拒绝人,说的好听是帮忙,说的不好听就是任人使唤,尤其是他那个前桌余杭伟,天天使唤他。”顾朝明轻叹一口气:“我以前和他说过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用。”此言一出,身边的岑西立和苏炳都惊讶地看向他,顾朝明按照记忆给苏炳和岑西立大概重述一遍那天早上他说的话。岑西立听完后说:“顾帅,你就这么直接说?这样真的好吗?”苏炳也说:“顾帅你简直就是………我都不好怎么形容你了,以后说话别这么直,委婉一点。”顾朝明无奈摊手:“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啊。”苏炳对顾朝明说:“你知道你这种等于什么吗?等于直接指着一个长的不怎么样的人说丑。大家都知道,你还是要当着人家面说出来。”“你这个比喻………难道我说出来不好吗?说都说了。”苏炳摇摇头:“你认为好就好。”顾朝明:“………”就算顾朝明这么直白地和他说过,林见樊也不见有什么改变。如果是别人这么奉承,这么讨好,顾朝明肯定不会想去接触,对方想接触他,他必定也是敬而远之,但对方是林见樊,好像就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至于为什么,顾朝明没想明白,就只因为是林见樊,林见樊这三个字就是理由。走下楼的顾朝明这么想着,不禁回头朝楼上看一眼,什么也没有看到,林见樊应该还在教室里打扫卫生。收眼间无意看到教学楼下的花圃,花圃上的黄花早已凋谢,绿色的叶子开了一层又一层。顾朝明想起林见樊来的前一天他在花圃边等苏炳时看到的那个奇怪的少年。不知为何会想到他,就是忽然想起他,也许是在特定的地点,记忆中的黄花。顾朝明还想着记忆中的黄花少年,楼上林见樊拿着扫把突然出现在教室走廊,顾朝明看到他,林见樊认真地扫着地。莫名地和黄花少年有那么一点相像。岑西立看顾朝明一直转头往后边看:“顾帅,你看什么呢?”顾朝明提起双手像运动会林见樊给他加油的时候一样,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喊出林见樊的名字。“林见樊!”顾朝明的声音穿破相隔的空气,跳上教室走廊。楼上扫地的林见樊听到顾朝明喊自己的名字,拿着扫把趴在走廊栏杆上往下看。楼下的顾朝明倒退着朝他挥手告别。林见樊在楼上,顾朝明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他知道林见樊在笑,知道林见樊也在朝着他挥手。看着他俩一个楼上一个楼下挥手告别,苏炳和岑西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低笑。苏炳笑说:“顾帅,你叫之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们一下,你这一嗓子能吓死我。”和林见樊告别,快走到校门口,三人都不免警觉起来。顾朝明快速扫视几眼没发现顾涛的身影。走出学校,左看右看,除了学生没看到顾涛,走过一段路确定顾涛没来,几个人才放松下来。“你爸今天竟然没来。”苏炳说。“打牌去了吧。”顾朝明猜。打牌,睡觉,什么都有可能。不来最好,让他清静地生活。顾涛没来,岑西立骑上车,对顾朝明和苏炳说:“那我先走了。”苏炳和顾朝明分别时还让顾朝明小心点,顾朝明有点不耐烦:“知道了,快走吧。”和苏炳分别,顾朝明从口袋中拿出耳机听歌,犹豫着还是打开和林见樊的聊天界面。顾朝明:“扫完了吗?”顾朝明猜林见樊要不在路上,要不还留在教室,没想到林见樊秒回:“扫完了还要拖地。”顾朝明:“哦,挺快的。”顾朝明:“下次他们叫你帮忙打扫就别答应了。”林见樊:“没事,就扫一下地。”顾朝明:“每次都你帮他们扫,又没有回报,说一句就走,干嘛帮他们扫。”有些是顾朝明听苏炳说的,有些是顾朝明自己看到的。林见樊总是背水,脏活累活都有他,有时候一些坏事还推给他,班上组织活动少钱林见樊这个傻蛋还自己付。因为苏炳说他说话太直,顾朝明还斟酌一下用词,没有用他们私下说的讨好,而是:“你能不能别总做老好人。”顾朝明又说:“我也没什么身份说你,不过他们这些人就是看你好欺负,专挑软柿子捏。”对面林见樊半天没有回复,顾朝明接着说:“你越答应他们,他们越得寸进尺,越觉得你好欺负。”林见樊半天没有回答,看他这么久没有回应,顾朝明想是不是自己说的还是太直白或太重了?顾朝明:“你生气了?”林见樊:“我没生气,我不是讨好,只是不太会拒绝别人。”顾朝明看着信息:“拒绝有什么困难的?”林见樊:“对于我来说很难。”顾朝明:“你是说不出口吗?”林见樊:“嗯。”顾朝明:“那换个方法拒绝呢?说你没时间,说你有事,不用直接说不。”林见樊:“我试试吧。”顾朝明:“嗯。”林见樊:“先不聊了,我要去拖地了。”顾朝明差点忘记林见樊还要拖地,才想起来找他聊天的最初目的是为了什么。顾朝明:“我爸今天没在学校门口,你不用担心,早点回家。”林见樊隔了一会才说:“嗯,那我去拖地了。”之后的几天顾朝明一直在忙着找新房子,希望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满意的。星期六下班时间顾朝明坐在回家的公车上休息,虽然兼职与学习劳累,但没有顾涛来找他的麻烦,顾朝明还是觉得挺舒服。公车开过一站,手中握着的手机突然响起,顾朝明眯着眼睛吓了一跳,拿起手机一看——是顾涛。顾朝明没有理会,直接开静音,没有挂断,随便他打。顾涛很有毅力,电话打过好几站,顾朝明一个电话都没接。回到家洗完澡,拿起手机翻看来电显示,顾涛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其中还夹杂着两个曲盈逸的未接电话。看时间是他在路上的时候打的,曲盈逸有些时间没给他打电话了,突然打电话给他什么事?第二天车一靠近学校,顾朝明就探头往窗外看,看看有什么可疑人物。竟然没有看到顾涛,顾朝明猜顾涛可能昨天又喝酒,今天没起来。下午有节体育课,苏炳趁着体育课想好好打一场球放松放松。顾朝明中午写作业没睡觉,刚上的又是他最讨厌的英语课,趴在桌上无精打采地和岑西立吐槽:“下午上什么英语课啊。”上课铃响起,顾朝明还是趴在桌上不想动:“我现在需要一杯咖啡。”苏炳往顾朝明背上拍一下:“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球,不是一杯咖啡,体育课,走,借球去。”顾朝明听到打球一下精神饱满坐起来:“走。”太阳有些大,一节课和苏炳打得尽兴,把身体里的疲累都给赶跑,大汗淋漓,头发全都汗湿。快下课时体育老师叫集合,顾朝明抱着球从队伍里插过,经过林见樊身边时不自觉地特意多留心看一眼。林见樊和他一样头上带着汗,但出汗量没他这么大,顾朝明能感受到林见樊身上也是冒着运动后的热气。看来也是运动了的,但在篮球场没看到他啊,他去玩别的了?体育委员在前边报数,顾朝明问苏炳:“谁放球?”“老规矩。”苏炳说。三个人站在一起,前边报数他们仨悄悄石头剪刀布。岑西立轻轻松松第一轮就赢了,苏炳不服:“西立每次都赢,就没放过几次球。”顾朝明也奇怪:“西立你怎么石头剪刀布都那么强?”“你们俩决一死战吧。”岑西立说。顾朝明打完球后的心情像是一抹灿烂的阳光,许是这几天被顾涛弄得压抑了,打球出汗格外爽。经历三次平局,苏炳笑道:“顾帅,我们俩还挺有默契。”说完顾朝明就改变路数一个石头赢了苏炳的剪刀。苏炳:“????我们的默契呢?说没就没。”顾朝明不管他,把球塞进他怀里:“快去还球吧你,我去洗个脸。”解散后苏炳委屈地抱着球,顾朝明和岑西立一起去小卖部附近的洗手池洗脸。两人在路上说说笑笑,靠近洗手台岑西立忽然叫一声:“林见樊。”听到林见樊三个字,顾朝明朝洗手台看去,林见樊正一个人站在洗手池边洗着手。顾朝明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嘿,洗手啊?”打开的水龙头里冰凉的水流流出,顾朝明冲着手,心不在焉地偏过头看一眼身边同样洗手的林见樊,只见林见樊正用带着水珠的手指擦拭着出汗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在脖子上抚过,手指上的水珠转移到脖子上,顾朝明多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手掌窝成碗状接起一捧水泼向自己的脸颊降温。顾朝明怪自己视力太好,阳光太热烈,空气太燥热,让他看清林见樊脖颈上沾染阳光的水珠和逆光后明显的绒毛。顾朝明假装淡定地用手抹一把脸上的水珠问林见樊:“你刚刚到哪去了啊?篮球场没见着你,看你也出了汗的样子。”“我去排球馆了。”林见樊丝毫没有发现顾朝明的怪异,如实回答。顾朝明身边的岑西立听到排球馆三个字愣了一下,朝这节课一直呆在排球馆的林见樊看一眼,林见樊不知道岑西立为什么听到排球馆后要看向自己,林见樊还是礼貌又公式化地对岑西立笑一下。岑西立移开眼,林见樊松下一口气。“你还会打排球?”顾朝明问。林见樊摇摇头:“我不会,他们带我去玩的。”顾朝明手臂上是未擦去的水珠,额前的头发被水润湿。透明的水珠在皮肤上滑过,林见樊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顾朝明接过后说声谢谢,抽出一张纸巾转身先给身后的岑西立,却发现岑西立在发呆。顾朝明将手上粘附的水珠弹在岑西立脸上:“想什么呢?”岑西立停住的目光才看向他:“没什么。”提起排球场,顾朝明知道岑西立肯定在想尤鑫,却又不肯说。顾朝明揉一把岑西立的头发,岑西立躲开。林见樊看着他们,垂下眼眸说:“那我先走了。”岑西立躲开顾朝明摸他头的手问要走的林见樊:“不和我们一起上去?”林见樊笑笑,摇了摇头。林见樊要走,顾朝明叫住他:“哎,你等等。”林见樊停住脚步,以为顾朝明有话要对他说,没想到顾朝明留下一句“你站在这”后便跑向不远处的小卖部,不久后手中拿着几瓶酸奶跑过来。热烈的阳光下少年跑动的身影,阳光罩满他全身,连影子都彰显着少年的朝气。林见樊看着顾朝明朝自己跑来,顾朝明跑到他身边,递给他一瓶刚买的酸奶:“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喜欢喝酸奶。”林见樊看看顾朝明手中递过来的酸奶又看看顾朝明,没有接。顾朝明不和他多说,直接将酸奶塞进他手里:“就当是昨天我爸拦住你的道歉礼,你别介意。”林见樊握着顾朝明买来的冰冷酸奶说:“我没有。”顾朝明笑笑:“那就好。”为了以防苏炳说他偏心,顾朝明的酸奶不止给林见樊,岑西立和苏炳都有份。顾朝明回到教室,看到林见樊正坐在位置上喝他给的酸奶,嘴角不禁弯起一个弧度。放学铃打响,顾朝明在座位上伸个懒腰。一天的疲累过去,收拾着书包,苏炳照常过来同伴一起回家。离开教室看到林见樊拿着扫把正在他们这组前边扫地,顾朝明叫他的名字:“林见樊。”前边扫地的林见樊拿着扫把转过头来,苏炳热情地和他招手,顾朝明背上书包走过去问:“你怎么一个人扫地?还有你不星期一扫地吗?今天怎么又是你扫地?你天天扫地啊?”林见樊顿顿地回答:“哦……他有事…让我替他扫一下。”顾朝明挑出林见樊话中的一个字眼,犀利地问:“替?还是换?”林见樊只是笑着,想敷衍过去:“没事,就扫一下地嘛。”顾朝明还想说些什么,到嘴边却只说一句:“我先走了。”林见樊点点头,顾朝明和他挥手告别,苏炳也欢快地和他挥挥手。离开教室走在走廊,苏炳回头朝教室里独自扫地的林见樊看一眼,收回眼神后感叹:“林见樊这是任人使唤啊。”顾朝明听苏炳的话不自在,微微皱眉看向苏炳:“你能别说的这么难听吗?什么叫任人使唤?”“你还不乐意了,那你觉得用什么词?”苏炳问。“…………”顾朝明没想好,林见樊确实有人找他帮忙,他都不会拒绝,无论别人给没给他回报,而且有时候还有些巴结人。顾朝明没说话,苏炳接着说:“你是没坐我这边来,你坐我这就能看到他每天是个什么情况。他不会拒绝人,说的好听是帮忙,说的不好听就是任人使唤,尤其是他那个前桌余杭伟,天天使唤他。”顾朝明轻叹一口气:“我以前和他说过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用。”此言一出,身边的岑西立和苏炳都惊讶地看向他,顾朝明按照记忆给苏炳和岑西立大概重述一遍那天早上他说的话。岑西立听完后说:“顾帅,你就这么直接说?这样真的好吗?”苏炳也说:“顾帅你简直就是………我都不好怎么形容你了,以后说话别这么直,委婉一点。”顾朝明无奈摊手:“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啊。”苏炳对顾朝明说:“你知道你这种等于什么吗?等于直接指着一个长的不怎么样的人说丑。大家都知道,你还是要当着人家面说出来。”“你这个比喻………难道我说出来不好吗?说都说了。”苏炳摇摇头:“你认为好就好。”顾朝明:“………”就算顾朝明这么直白地和他说过,林见樊也不见有什么改变。如果是别人这么奉承,这么讨好,顾朝明肯定不会想去接触,对方想接触他,他必定也是敬而远之,但对方是林见樊,好像就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至于为什么,顾朝明没想明白,就只因为是林见樊,林见樊这三个字就是理由。走下楼的顾朝明这么想着,不禁回头朝楼上看一眼,什么也没有看到,林见樊应该还在教室里打扫卫生。收眼间无意看到教学楼下的花圃,花圃上的黄花早已凋谢,绿色的叶子开了一层又一层。顾朝明想起林见樊来的前一天他在花圃边等苏炳时看到的那个奇怪的少年。不知为何会想到他,就是忽然想起他,也许是在特定的地点,记忆中的黄花。顾朝明还想着记忆中的黄花少年,楼上林见樊拿着扫把突然出现在教室走廊,顾朝明看到他,林见樊认真地扫着地。莫名地和黄花少年有那么一点相像。岑西立看顾朝明一直转头往后边看:“顾帅,你看什么呢?”顾朝明提起双手像运动会林见樊给他加油的时候一样,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喊出林见樊的名字。“林见樊!”顾朝明的声音穿破相隔的空气,跳上教室走廊。楼上扫地的林见樊听到顾朝明喊自己的名字,拿着扫把趴在走廊栏杆上往下看。楼下的顾朝明倒退着朝他挥手告别。林见樊在楼上,顾朝明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他知道林见樊在笑,知道林见樊也在朝着他挥手。看着他俩一个楼上一个楼下挥手告别,苏炳和岑西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低笑。苏炳笑说:“顾帅,你叫之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们一下,你这一嗓子能吓死我。”和林见樊告别,快走到校门口,三人都不免警觉起来。顾朝明快速扫视几眼没发现顾涛的身影。走出学校,左看右看,除了学生没看到顾涛,走过一段路确定顾涛没来,几个人才放松下来。“你爸今天竟然没来。”苏炳说。“打牌去了吧。”顾朝明猜。打牌,睡觉,什么都有可能。不来最好,让他清静地生活。顾涛没来,岑西立骑上车,对顾朝明和苏炳说:“那我先走了。”苏炳和顾朝明分别时还让顾朝明小心点,顾朝明有点不耐烦:“知道了,快走吧。”和苏炳分别,顾朝明从口袋中拿出耳机听歌,犹豫着还是打开和林见樊的聊天界面。顾朝明:“扫完了吗?”顾朝明猜林见樊要不在路上,要不还留在教室,没想到林见樊秒回:“扫完了还要拖地。”顾朝明:“哦,挺快的。”顾朝明:“下次他们叫你帮忙打扫就别答应了。”林见樊:“没事,就扫一下地。”顾朝明:“每次都你帮他们扫,又没有回报,说一句就走,干嘛帮他们扫。”有些是顾朝明听苏炳说的,有些是顾朝明自己看到的。林见樊总是背水,脏活累活都有他,有时候一些坏事还推给他,班上组织活动少钱林见樊这个傻蛋还自己付。因为苏炳说他说话太直,顾朝明还斟酌一下用词,没有用他们私下说的讨好,而是:“你能不能别总做老好人。”顾朝明又说:“我也没什么身份说你,不过他们这些人就是看你好欺负,专挑软柿子捏。”对面林见樊半天没有回复,顾朝明接着说:“你越答应他们,他们越得寸进尺,越觉得你好欺负。”林见樊半天没有回答,看他这么久没有回应,顾朝明想是不是自己说的还是太直白或太重了?顾朝明:“你生气了?”林见樊:“我没生气,我不是讨好,只是不太会拒绝别人。”顾朝明看着信息:“拒绝有什么困难的?”林见樊:“对于我来说很难。”顾朝明:“你是说不出口吗?”林见樊:“嗯。”顾朝明:“那换个方法拒绝呢?说你没时间,说你有事,不用直接说不。”林见樊:“我试试吧。”顾朝明:“嗯。”林见樊:“先不聊了,我要去拖地了。”顾朝明差点忘记林见樊还要拖地,才想起来找他聊天的最初目的是为了什么。顾朝明:“我爸今天没在学校门口,你不用担心,早点回家。”林见樊隔了一会才说:“嗯,那我去拖地了。”之后的几天顾朝明一直在忙着找新房子,希望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满意的。星期六下班时间顾朝明坐在回家的公车上休息,虽然兼职与学习劳累,但没有顾涛来找他的麻烦,顾朝明还是觉得挺舒服。公车开过一站,手中握着的手机突然响起,顾朝明眯着眼睛吓了一跳,拿起手机一看——是顾涛。顾朝明没有理会,直接开静音,没有挂断,随便他打。顾涛很有毅力,电话打过好几站,顾朝明一个电话都没接。回到家洗完澡,拿起手机翻看来电显示,顾涛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其中还夹杂着两个曲盈逸的未接电话。看时间是他在路上的时候打的,曲盈逸有些时间没给他打电话了,突然打电话给他什么事?第二天车一靠近学校,顾朝明就探头往窗外看,看看有什么可疑人物。竟然没有看到顾涛,顾朝明猜顾涛可能昨天又喝酒,今天没起来。下午有节体育课,苏炳趁着体育课想好好打一场球放松放松。顾朝明中午写作业没睡觉,刚上的又是他最讨厌的英语课,趴在桌上无精打采地和岑西立吐槽:“下午上什么英语课啊。”上课铃响起,顾朝明还是趴在桌上不想动:“我现在需要一杯咖啡。”苏炳往顾朝明背上拍一下:“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球,不是一杯咖啡,体育课,走,借球去。”顾朝明听到打球一下精神饱满坐起来:“走。”太阳有些大,一节课和苏炳打得尽兴,把身体里的疲累都给赶跑,大汗淋漓,头发全都汗湿。快下课时体育老师叫集合,顾朝明抱着球从队伍里插过,经过林见樊身边时不自觉地特意多留心看一眼。林见樊和他一样头上带着汗,但出汗量没他这么大,顾朝明能感受到林见樊身上也是冒着运动后的热气。看来也是运动了的,但在篮球场没看到他啊,他去玩别的了?体育委员在前边报数,顾朝明问苏炳:“谁放球?”“老规矩。”苏炳说。三个人站在一起,前边报数他们仨悄悄石头剪刀布。岑西立轻轻松松第一轮就赢了,苏炳不服:“西立每次都赢,就没放过几次球。”顾朝明也奇怪:“西立你怎么石头剪刀布都那么强?”“你们俩决一死战吧。”岑西立说。顾朝明打完球后的心情像是一抹灿烂的阳光,许是这几天被顾涛弄得压抑了,打球出汗格外爽。经历三次平局,苏炳笑道:“顾帅,我们俩还挺有默契。”说完顾朝明就改变路数一个石头赢了苏炳的剪刀。苏炳:“????我们的默契呢?说没就没。”顾朝明不管他,把球塞进他怀里:“快去还球吧你,我去洗个脸。”解散后苏炳委屈地抱着球,顾朝明和岑西立一起去小卖部附近的洗手池洗脸。两人在路上说说笑笑,靠近洗手台岑西立忽然叫一声:“林见樊。”听到林见樊三个字,顾朝明朝洗手台看去,林见樊正一个人站在洗手池边洗着手。顾朝明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嘿,洗手啊?”打开的水龙头里冰凉的水流流出,顾朝明冲着手,心不在焉地偏过头看一眼身边同样洗手的林见樊,只见林见樊正用带着水珠的手指擦拭着出汗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在脖子上抚过,手指上的水珠转移到脖子上,顾朝明多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手掌窝成碗状接起一捧水泼向自己的脸颊降温。顾朝明怪自己视力太好,阳光太热烈,空气太燥热,让他看清林见樊脖颈上沾染阳光的水珠和逆光后明显的绒毛。顾朝明假装淡定地用手抹一把脸上的水珠问林见樊:“你刚刚到哪去了啊?篮球场没见着你,看你也出了汗的样子。”“我去排球馆了。”林见樊丝毫没有发现顾朝明的怪异,如实回答。顾朝明身边的岑西立听到排球馆三个字愣了一下,朝这节课一直呆在排球馆的林见樊看一眼,林见樊不知道岑西立为什么听到排球馆后要看向自己,林见樊还是礼貌又公式化地对岑西立笑一下。岑西立移开眼,林见樊松下一口气。“你还会打排球?”顾朝明问。林见樊摇摇头:“我不会,他们带我去玩的。”顾朝明手臂上是未擦去的水珠,额前的头发被水润湿。透明的水珠在皮肤上滑过,林见樊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顾朝明接过后说声谢谢,抽出一张纸巾转身先给身后的岑西立,却发现岑西立在发呆。顾朝明将手上粘附的水珠弹在岑西立脸上:“想什么呢?”岑西立停住的目光才看向他:“没什么。”提起排球场,顾朝明知道岑西立肯定在想尤鑫,却又不肯说。顾朝明揉一把岑西立的头发,岑西立躲开。林见樊看着他们,垂下眼眸说:“那我先走了。”岑西立躲开顾朝明摸他头的手问要走的林见樊:“不和我们一起上去?”林见樊笑笑,摇了摇头。林见樊要走,顾朝明叫住他:“哎,你等等。”林见樊停住脚步,以为顾朝明有话要对他说,没想到顾朝明留下一句“你站在这”后便跑向不远处的小卖部,不久后手中拿着几瓶酸奶跑过来。热烈的阳光下少年跑动的身影,阳光罩满他全身,连影子都彰显着少年的朝气。林见樊看着顾朝明朝自己跑来,顾朝明跑到他身边,递给他一瓶刚买的酸奶:“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喜欢喝酸奶。”林见樊看看顾朝明手中递过来的酸奶又看看顾朝明,没有接。顾朝明不和他多说,直接将酸奶塞进他手里:“就当是昨天我爸拦住你的道歉礼,你别介意。”林见樊握着顾朝明买来的冰冷酸奶说:“我没有。”顾朝明笑笑:“那就好。”为了以防苏炳说他偏心,顾朝明的酸奶不止给林见樊,岑西立和苏炳都有份。顾朝明回到教室,看到林见樊正坐在位置上喝他给的酸奶,嘴角不禁弯起一个弧度。放学铃打响,顾朝明在座位上伸个懒腰。一天的疲累过去,收拾着书包,苏炳照常过来同伴一起回家。离开教室看到林见樊拿着扫把正在他们这组前边扫地,顾朝明叫他的名字:“林见樊。”前边扫地的林见樊拿着扫把转过头来,苏炳热情地和他招手,顾朝明背上书包走过去问:“你怎么一个人扫地?还有你不星期一扫地吗?今天怎么又是你扫地?你天天扫地啊?”林见樊顿顿地回答:“哦……他有事…让我替他扫一下。”顾朝明挑出林见樊话中的一个字眼,犀利地问:“替?还是换?”林见樊只是笑着,想敷衍过去:“没事,就扫一下地嘛。”顾朝明还想说些什么,到嘴边却只说一句:“我先走了。”林见樊点点头,顾朝明和他挥手告别,苏炳也欢快地和他挥挥手。离开教室走在走廊,苏炳回头朝教室里独自扫地的林见樊看一眼,收回眼神后感叹:“林见樊这是任人使唤啊。”顾朝明听苏炳的话不自在,微微皱眉看向苏炳:“你能别说的这么难听吗?什么叫任人使唤?”“你还不乐意了,那你觉得用什么词?”苏炳问。“…………”顾朝明没想好,林见樊确实有人找他帮忙,他都不会拒绝,无论别人给没给他回报,而且有时候还有些巴结人。顾朝明没说话,苏炳接着说:“你是没坐我这边来,你坐我这就能看到他每天是个什么情况。他不会拒绝人,说的好听是帮忙,说的不好听就是任人使唤,尤其是他那个前桌余杭伟,天天使唤他。”顾朝明轻叹一口气:“我以前和他说过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用。”此言一出,身边的岑西立和苏炳都惊讶地看向他,顾朝明按照记忆给苏炳和岑西立大概重述一遍那天早上他说的话。岑西立听完后说:“顾帅,你就这么直接说?这样真的好吗?”苏炳也说:“顾帅你简直就是………我都不好怎么形容你了,以后说话别这么直,委婉一点。”顾朝明无奈摊手:“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啊。”苏炳对顾朝明说:“你知道你这种等于什么吗?等于直接指着一个长的不怎么样的人说丑。大家都知道,你还是要当着人家面说出来。”“你这个比喻………难道我说出来不好吗?说都说了。”苏炳摇摇头:“你认为好就好。”顾朝明:“………”就算顾朝明这么直白地和他说过,林见樊也不见有什么改变。如果是别人这么奉承,这么讨好,顾朝明肯定不会想去接触,对方想接触他,他必定也是敬而远之,但对方是林见樊,好像就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至于为什么,顾朝明没想明白,就只因为是林见樊,林见樊这三个字就是理由。走下楼的顾朝明这么想着,不禁回头朝楼上看一眼,什么也没有看到,林见樊应该还在教室里打扫卫生。收眼间无意看到教学楼下的花圃,花圃上的黄花早已凋谢,绿色的叶子开了一层又一层。顾朝明想起林见樊来的前一天他在花圃边等苏炳时看到的那个奇怪的少年。不知为何会想到他,就是忽然想起他,也许是在特定的地点,记忆中的黄花。顾朝明还想着记忆中的黄花少年,楼上林见樊拿着扫把突然出现在教室走廊,顾朝明看到他,林见樊认真地扫着地。莫名地和黄花少年有那么一点相像。岑西立看顾朝明一直转头往后边看:“顾帅,你看什么呢?”顾朝明提起双手像运动会林见樊给他加油的时候一样,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喊出林见樊的名字。“林见樊!”顾朝明的声音穿破相隔的空气,跳上教室走廊。楼上扫地的林见樊听到顾朝明喊自己的名字,拿着扫把趴在走廊栏杆上往下看。楼下的顾朝明倒退着朝他挥手告别。林见樊在楼上,顾朝明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他知道林见樊在笑,知道林见樊也在朝着他挥手。看着他俩一个楼上一个楼下挥手告别,苏炳和岑西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低笑。苏炳笑说:“顾帅,你叫之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们一下,你这一嗓子能吓死我。”和林见樊告别,快走到校门口,三人都不免警觉起来。顾朝明快速扫视几眼没发现顾涛的身影。走出学校,左看右看,除了学生没看到顾涛,走过一段路确定顾涛没来,几个人才放松下来。“你爸今天竟然没来。”苏炳说。“打牌去了吧。”顾朝明猜。打牌,睡觉,什么都有可能。不来最好,让他清静地生活。顾涛没来,岑西立骑上车,对顾朝明和苏炳说:“那我先走了。”苏炳和顾朝明分别时还让顾朝明小心点,顾朝明有点不耐烦:“知道了,快走吧。”和苏炳分别,顾朝明从口袋中拿出耳机听歌,犹豫着还是打开和林见樊的聊天界面。顾朝明:“扫完了吗?”顾朝明猜林见樊要不在路上,要不还留在教室,没想到林见樊秒回:“扫完了还要拖地。”顾朝明:“哦,挺快的。”顾朝明:“下次他们叫你帮忙打扫就别答应了。”林见樊:“没事,就扫一下地。”顾朝明:“每次都你帮他们扫,又没有回报,说一句就走,干嘛帮他们扫。”有些是顾朝明听苏炳说的,有些是顾朝明自己看到的。林见樊总是背水,脏活累活都有他,有时候一些坏事还推给他,班上组织活动少钱林见樊这个傻蛋还自己付。因为苏炳说他说话太直,顾朝明还斟酌一下用词,没有用他们私下说的讨好,而是:“你能不能别总做老好人。”顾朝明又说:“我也没什么身份说你,不过他们这些人就是看你好欺负,专挑软柿子捏。”对面林见樊半天没有回复,顾朝明接着说:“你越答应他们,他们越得寸进尺,越觉得你好欺负。”林见樊半天没有回答,看他这么久没有回应,顾朝明想是不是自己说的还是太直白或太重了?顾朝明:“你生气了?”林见樊:“我没生气,我不是讨好,只是不太会拒绝别人。”顾朝明看着信息:“拒绝有什么困难的?”林见樊:“对于我来说很难。”顾朝明:“你是说不出口吗?”林见樊:“嗯。”顾朝明:“那换个方法拒绝呢?说你没时间,说你有事,不用直接说不。”林见樊:“我试试吧。”顾朝明:“嗯。”林见樊:“先不聊了,我要去拖地了。”顾朝明差点忘记林见樊还要拖地,才想起来找他聊天的最初目的是为了什么。顾朝明:“我爸今天没在学校门口,你不用担心,早点回家。”林见樊隔了一会才说:“嗯,那我去拖地了。”之后的几天顾朝明一直在忙着找新房子,希望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满意的。星期六下班时间顾朝明坐在回家的公车上休息,虽然兼职与学习劳累,但没有顾涛来找他的麻烦,顾朝明还是觉得挺舒服。公车开过一站,手中握着的手机突然响起,顾朝明眯着眼睛吓了一跳,拿起手机一看——是顾涛。顾朝明没有理会,直接开静音,没有挂断,随便他打。顾涛很有毅力,电话打过好几站,顾朝明一个电话都没接。回到家洗完澡,拿起手机翻看来电显示,顾涛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其中还夹杂着两个曲盈逸的未接电话。看时间是他在路上的时候打的,曲盈逸有些时间没给他打电话了,突然打电话给他什么事?第二天车一靠近学校,顾朝明就探头往窗外看,看看有什么可疑人物。竟然没有看到顾涛,顾朝明猜顾涛可能昨天又喝酒,今天没起来。下午有节体育课,苏炳趁着体育课想好好打一场球放松放松。顾朝明中午写作业没睡觉,刚上的又是他最讨厌的英语课,趴在桌上无精打采地和岑西立吐槽:“下午上什么英语课啊。”上课铃响起,顾朝明还是趴在桌上不想动:“我现在需要一杯咖啡。”苏炳往顾朝明背上拍一下:“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球,不是一杯咖啡,体育课,走,借球去。”顾朝明听到打球一下精神饱满坐起来:“走。”太阳有些大,一节课和苏炳打得尽兴,把身体里的疲累都给赶跑,大汗淋漓,头发全都汗湿。快下课时体育老师叫集合,顾朝明抱着球从队伍里插过,经过林见樊身边时不自觉地特意多留心看一眼。林见樊和他一样头上带着汗,但出汗量没他这么大,顾朝明能感受到林见樊身上也是冒着运动后的热气。看来也是运动了的,但在篮球场没看到他啊,他去玩别的了?体育委员在前边报数,顾朝明问苏炳:“谁放球?”“老规矩。”苏炳说。三个人站在一起,前边报数他们仨悄悄石头剪刀布。岑西立轻轻松松第一轮就赢了,苏炳不服:“西立每次都赢,就没放过几次球。”顾朝明也奇怪:“西立你怎么石头剪刀布都那么强?”“你们俩决一死战吧。”岑西立说。顾朝明打完球后的心情像是一抹灿烂的阳光,许是这几天被顾涛弄得压抑了,打球出汗格外爽。经历三次平局,苏炳笑道:“顾帅,我们俩还挺有默契。”说完顾朝明就改变路数一个石头赢了苏炳的剪刀。苏炳:“????我们的默契呢?说没就没。”顾朝明不管他,把球塞进他怀里:“快去还球吧你,我去洗个脸。”解散后苏炳委屈地抱着球,顾朝明和岑西立一起去小卖部附近的洗手池洗脸。两人在路上说说笑笑,靠近洗手台岑西立忽然叫一声:“林见樊。”听到林见樊三个字,顾朝明朝洗手台看去,林见樊正一个人站在洗手池边洗着手。顾朝明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嘿,洗手啊?”打开的水龙头里冰凉的水流流出,顾朝明冲着手,心不在焉地偏过头看一眼身边同样洗手的林见樊,只见林见樊正用带着水珠的手指擦拭着出汗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在脖子上抚过,手指上的水珠转移到脖子上,顾朝明多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手掌窝成碗状接起一捧水泼向自己的脸颊降温。顾朝明怪自己视力太好,阳光太热烈,空气太燥热,让他看清林见樊脖颈上沾染阳光的水珠和逆光后明显的绒毛。顾朝明假装淡定地用手抹一把脸上的水珠问林见樊:“你刚刚到哪去了啊?篮球场没见着你,看你也出了汗的样子。”“我去排球馆了。”林见樊丝毫没有发现顾朝明的怪异,如实回答。顾朝明身边的岑西立听到排球馆三个字愣了一下,朝这节课一直呆在排球馆的林见樊看一眼,林见樊不知道岑西立为什么听到排球馆后要看向自己,林见樊还是礼貌又公式化地对岑西立笑一下。岑西立移开眼,林见樊松下一口气。“你还会打排球?”顾朝明问。林见樊摇摇头:“我不会,他们带我去玩的。”顾朝明手臂上是未擦去的水珠,额前的头发被水润湿。透明的水珠在皮肤上滑过,林见樊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顾朝明接过后说声谢谢,抽出一张纸巾转身先给身后的岑西立,却发现岑西立在发呆。顾朝明将手上粘附的水珠弹在岑西立脸上:“想什么呢?”岑西立停住的目光才看向他:“没什么。”提起排球场,顾朝明知道岑西立肯定在想尤鑫,却又不肯说。顾朝明揉一把岑西立的头发,岑西立躲开。林见樊看着他们,垂下眼眸说:“那我先走了。”岑西立躲开顾朝明摸他头的手问要走的林见樊:“不和我们一起上去?”林见樊笑笑,摇了摇头。林见樊要走,顾朝明叫住他:“哎,你等等。”林见樊停住脚步,以为顾朝明有话要对他说,没想到顾朝明留下一句“你站在这”后便跑向不远处的小卖部,不久后手中拿着几瓶酸奶跑过来。热烈的阳光下少年跑动的身影,阳光罩满他全身,连影子都彰显着少年的朝气。林见樊看着顾朝明朝自己跑来,顾朝明跑到他身边,递给他一瓶刚买的酸奶:“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喜欢喝酸奶。”林见樊看看顾朝明手中递过来的酸奶又看看顾朝明,没有接。顾朝明不和他多说,直接将酸奶塞进他手里:“就当是昨天我爸拦住你的道歉礼,你别介意。”林见樊握着顾朝明买来的冰冷酸奶说:“我没有。”顾朝明笑笑:“那就好。”为了以防苏炳说他偏心,顾朝明的酸奶不止给林见樊,岑西立和苏炳都有份。顾朝明回到教室,看到林见樊正坐在位置上喝他给的酸奶,嘴角不禁弯起一个弧度。放学铃打响,顾朝明在座位上伸个懒腰。一天的疲累过去,收拾着书包,苏炳照常过来同伴一起回家。离开教室看到林见樊拿着扫把正在他们这组前边扫地,顾朝明叫他的名字:“林见樊。”前边扫地的林见樊拿着扫把转过头来,苏炳热情地和他招手,顾朝明背上书包走过去问:“你怎么一个人扫地?还有你不星期一扫地吗?今天怎么又是你扫地?你天天扫地啊?”林见樊顿顿地回答:“哦……他有事…让我替他扫一下。”顾朝明挑出林见樊话中的一个字眼,犀利地问:“替?还是换?”林见樊只是笑着,想敷衍过去:“没事,就扫一下地嘛。”顾朝明还想说些什么,到嘴边却只说一句:“我先走了。”林见樊点点头,顾朝明和他挥手告别,苏炳也欢快地和他挥挥手。离开教室走在走廊,苏炳回头朝教室里独自扫地的林见樊看一眼,收回眼神后感叹:“林见樊这是任人使唤啊。”顾朝明听苏炳的话不自在,微微皱眉看向苏炳:“你能别说的这么难听吗?什么叫任人使唤?”“你还不乐意了,那你觉得用什么词?”苏炳问。“…………”顾朝明没想好,林见樊确实有人找他帮忙,他都不会拒绝,无论别人给没给他回报,而且有时候还有些巴结人。顾朝明没说话,苏炳接着说:“你是没坐我这边来,你坐我这就能看到他每天是个什么情况。他不会拒绝人,说的好听是帮忙,说的不好听就是任人使唤,尤其是他那个前桌余杭伟,天天使唤他。”顾朝明轻叹一口气:“我以前和他说过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用。”此言一出,身边的岑西立和苏炳都惊讶地看向他,顾朝明按照记忆给苏炳和岑西立大概重述一遍那天早上他说的话。岑西立听完后说:“顾帅,你就这么直接说?这样真的好吗?”苏炳也说:“顾帅你简直就是………我都不好怎么形容你了,以后说话别这么直,委婉一点。”顾朝明无奈摊手:“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啊。”苏炳对顾朝明说:“你知道你这种等于什么吗?等于直接指着一个长的不怎么样的人说丑。大家都知道,你还是要当着人家面说出来。”“你这个比喻………难道我说出来不好吗?说都说了。”苏炳摇摇头:“你认为好就好。”顾朝明:“………”就算顾朝明这么直白地和他说过,林见樊也不见有什么改变。如果是别人这么奉承,这么讨好,顾朝明肯定不会想去接触,对方想接触他,他必定也是敬而远之,但对方是林见樊,好像就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至于为什么,顾朝明没想明白,就只因为是林见樊,林见樊这三个字就是理由。走下楼的顾朝明这么想着,不禁回头朝楼上看一眼,什么也没有看到,林见樊应该还在教室里打扫卫生。收眼间无意看到教学楼下的花圃,花圃上的黄花早已凋谢,绿色的叶子开了一层又一层。顾朝明想起林见樊来的前一天他在花圃边等苏炳时看到的那个奇怪的少年。不知为何会想到他,就是忽然想起他,也许是在特定的地点,记忆中的黄花。顾朝明还想着记忆中的黄花少年,楼上林见樊拿着扫把突然出现在教室走廊,顾朝明看到他,林见樊认真地扫着地。莫名地和黄花少年有那么一点相像。岑西立看顾朝明一直转头往后边看:“顾帅,你看什么呢?”顾朝明提起双手像运动会林见樊给他加油的时候一样,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喊出林见樊的名字。“林见樊!”顾朝明的声音穿破相隔的空气,跳上教室走廊。楼上扫地的林见樊听到顾朝明喊自己的名字,拿着扫把趴在走廊栏杆上往下看。楼下的顾朝明倒退着朝他挥手告别。林见樊在楼上,顾朝明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他知道林见樊在笑,知道林见樊也在朝着他挥手。看着他俩一个楼上一个楼下挥手告别,苏炳和岑西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低笑。苏炳笑说:“顾帅,你叫之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们一下,你这一嗓子能吓死我。”和林见樊告别,快走到校门口,三人都不免警觉起来。顾朝明快速扫视几眼没发现顾涛的身影。走出学校,左看右看,除了学生没看到顾涛,走过一段路确定顾涛没来,几个人才放松下来。“你爸今天竟然没来。”苏炳说。“打牌去了吧。”顾朝明猜。打牌,睡觉,什么都有可能。不来最好,让他清静地生活。顾涛没来,岑西立骑上车,对顾朝明和苏炳说:“那我先走了。”苏炳和顾朝明分别时还让顾朝明小心点,顾朝明有点不耐烦:“知道了,快走吧。”和苏炳分别,顾朝明从口袋中拿出耳机听歌,犹豫着还是打开和林见樊的聊天界面。顾朝明:“扫完了吗?”顾朝明猜林见樊要不在路上,要不还留在教室,没想到林见樊秒回:“扫完了还要拖地。”顾朝明:“哦,挺快的。”顾朝明:“下次他们叫你帮忙打扫就别答应了。”林见樊:“没事,就扫一下地。”顾朝明:“每次都你帮他们扫,又没有回报,说一句就走,干嘛帮他们扫。”有些是顾朝明听苏炳说的,有些是顾朝明自己看到的。林见樊总是背水,脏活累活都有他,有时候一些坏事还推给他,班上组织活动少钱林见樊这个傻蛋还自己付。因为苏炳说他说话太直,顾朝明还斟酌一下用词,没有用他们私下说的讨好,而是:“你能不能别总做老好人。”顾朝明又说:“我也没什么身份说你,不过他们这些人就是看你好欺负,专挑软柿子捏。”对面林见樊半天没有回复,顾朝明接着说:“你越答应他们,他们越得寸进尺,越觉得你好欺负。”林见樊半天没有回答,看他这么久没有回应,顾朝明想是不是自己说的还是太直白或太重了?顾朝明:“你生气了?”林见樊:“我没生气,我不是讨好,只是不太会拒绝别人。”顾朝明看着信息:“拒绝有什么困难的?”林见樊:“对于我来说很难。”顾朝明:“你是说不出口吗?”林见樊:“嗯。”顾朝明:“那换个方法拒绝呢?说你没时间,说你有事,不用直接说不。”林见樊:“我试试吧。”顾朝明:“嗯。”林见樊:“先不聊了,我要去拖地了。”顾朝明差点忘记林见樊还要拖地,才想起来找他聊天的最初目的是为了什么。顾朝明:“我爸今天没在学校门口,你不用担心,早点回家。”林见樊隔了一会才说:“嗯,那我去拖地了。”之后的几天顾朝明一直在忙着找新房子,希望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满意的。星期六下班时间顾朝明坐在回家的公车上休息,虽然兼职与学习劳累,但没有顾涛来找他的麻烦,顾朝明还是觉得挺舒服。公车开过一站,手中握着的手机突然响起,顾朝明眯着眼睛吓了一跳,拿起手机一看——是顾涛。顾朝明没有理会,直接开静音,没有挂断,随便他打。顾涛很有毅力,电话打过好几站,顾朝明一个电话都没接。回到家洗完澡,拿起手机翻看来电显示,顾涛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其中还夹杂着两个曲盈逸的未接电话。看时间是他在路上的时候打的,曲盈逸有些时间没给他打电话了,突然打电话给他什么事?第二天车一靠近学校,顾朝明就探头往窗外看,看看有什么可疑人物。竟然没有看到顾涛,顾朝明猜顾涛可能昨天又喝酒,今天没起来。下午有节体育课,苏炳趁着体育课想好好打一场球放松放松。顾朝明中午写作业没睡觉,刚上的又是他最讨厌的英语课,趴在桌上无精打采地和岑西立吐槽:“下午上什么英语课啊。”上课铃响起,顾朝明还是趴在桌上不想动:“我现在需要一杯咖啡。”苏炳往顾朝明背上拍一下:“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球,不是一杯咖啡,体育课,走,借球去。”顾朝明听到打球一下精神饱满坐起来:“走。”太阳有些大,一节课和苏炳打得尽兴,把身体里的疲累都给赶跑,大汗淋漓,头发全都汗湿。快下课时体育老师叫集合,顾朝明抱着球从队伍里插过,经过林见樊身边时不自觉地特意多留心看一眼。林见樊和他一样头上带着汗,但出汗量没他这么大,顾朝明能感受到林见樊身上也是冒着运动后的热气。看来也是运动了的,但在篮球场没看到他啊,他去玩别的了?体育委员在前边报数,顾朝明问苏炳:“谁放球?”“老规矩。”苏炳说。三个人站在一起,前边报数他们仨悄悄石头剪刀布。岑西立轻轻松松第一轮就赢了,苏炳不服:“西立每次都赢,就没放过几次球。”顾朝明也奇怪:“西立你怎么石头剪刀布都那么强?”“你们俩决一死战吧。”岑西立说。顾朝明打完球后的心情像是一抹灿烂的阳光,许是这几天被顾涛弄得压抑了,打球出汗格外爽。经历三次平局,苏炳笑道:“顾帅,我们俩还挺有默契。”说完顾朝明就改变路数一个石头赢了苏炳的剪刀。苏炳:“????我们的默契呢?说没就没。”顾朝明不管他,把球塞进他怀里:“快去还球吧你,我去洗个脸。”解散后苏炳委屈地抱着球,顾朝明和岑西立一起去小卖部附近的洗手池洗脸。两人在路上说说笑笑,靠近洗手台岑西立忽然叫一声:“林见樊。”听到林见樊三个字,顾朝明朝洗手台看去,林见樊正一个人站在洗手池边洗着手。顾朝明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嘿,洗手啊?”打开的水龙头里冰凉的水流流出,顾朝明冲着手,心不在焉地偏过头看一眼身边同样洗手的林见樊,只见林见樊正用带着水珠的手指擦拭着出汗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在脖子上抚过,手指上的水珠转移到脖子上,顾朝明多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手掌窝成碗状接起一捧水泼向自己的脸颊降温。顾朝明怪自己视力太好,阳光太热烈,空气太燥热,让他看清林见樊脖颈上沾染阳光的水珠和逆光后明显的绒毛。顾朝明假装淡定地用手抹一把脸上的水珠问林见樊:“你刚刚到哪去了啊?篮球场没见着你,看你也出了汗的样子。”“我去排球馆了。”林见樊丝毫没有发现顾朝明的怪异,如实回答。顾朝明身边的岑西立听到排球馆三个字愣了一下,朝这节课一直呆在排球馆的林见樊看一眼,林见樊不知道岑西立为什么听到排球馆后要看向自己,林见樊还是礼貌又公式化地对岑西立笑一下。岑西立移开眼,林见樊松下一口气。“你还会打排球?”顾朝明问。林见樊摇摇头:“我不会,他们带我去玩的。”顾朝明手臂上是未擦去的水珠,额前的头发被水润湿。透明的水珠在皮肤上滑过,林见樊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顾朝明接过后说声谢谢,抽出一张纸巾转身先给身后的岑西立,却发现岑西立在发呆。顾朝明将手上粘附的水珠弹在岑西立脸上:“想什么呢?”岑西立停住的目光才看向他:“没什么。”提起排球场,顾朝明知道岑西立肯定在想尤鑫,却又不肯说。顾朝明揉一把岑西立的头发,岑西立躲开。林见樊看着他们,垂下眼眸说:“那我先走了。”岑西立躲开顾朝明摸他头的手问要走的林见樊:“不和我们一起上去?”林见樊笑笑,摇了摇头。林见樊要走,顾朝明叫住他:“哎,你等等。”林见樊停住脚步,以为顾朝明有话要对他说,没想到顾朝明留下一句“你站在这”后便跑向不远处的小卖部,不久后手中拿着几瓶酸奶跑过来。热烈的阳光下少年跑动的身影,阳光罩满他全身,连影子都彰显着少年的朝气。林见樊看着顾朝明朝自己跑来,顾朝明跑到他身边,递给他一瓶刚买的酸奶:“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喜欢喝酸奶。”林见樊看看顾朝明手中递过来的酸奶又看看顾朝明,没有接。顾朝明不和他多说,直接将酸奶塞进他手里:“就当是昨天我爸拦住你的道歉礼,你别介意。”林见樊握着顾朝明买来的冰冷酸奶说:“我没有。”顾朝明笑笑:“那就好。”为了以防苏炳说他偏心,顾朝明的酸奶不止给林见樊,岑西立和苏炳都有份。顾朝明回到教室,看到林见樊正坐在位置上喝他给的酸奶,嘴角不禁弯起一个弧度。放学铃打响,顾朝明在座位上伸个懒腰。一天的疲累过去,收拾着书包,苏炳照常过来同伴一起回家。离开教室看到林见樊拿着扫把正在他们这组前边扫地,顾朝明叫他的名字:“林见樊。”前边扫地的林见樊拿着扫把转过头来,苏炳热情地和他招手,顾朝明背上书包走过去问:“你怎么一个人扫地?还有你不星期一扫地吗?今天怎么又是你扫地?你天天扫地啊?”林见樊顿顿地回答:“哦……他有事…让我替他扫一下。”顾朝明挑出林见樊话中的一个字眼,犀利地问:“替?还是换?”林见樊只是笑着,想敷衍过去:“没事,就扫一下地嘛。”顾朝明还想说些什么,到嘴边却只说一句:“我先走了。”林见樊点点头,顾朝明和他挥手告别,苏炳也欢快地和他挥挥手。离开教室走在走廊,苏炳回头朝教室里独自扫地的林见樊看一眼,收回眼神后感叹:“林见樊这是任人使唤啊。”顾朝明听苏炳的话不自在,微微皱眉看向苏炳:“你能别说的这么难听吗?什么叫任人使唤?”“你还不乐意了,那你觉得用什么词?”苏炳问。“…………”顾朝明没想好,林见樊确实有人找他帮忙,他都不会拒绝,无论别人给没给他回报,而且有时候还有些巴结人。顾朝明没说话,苏炳接着说:“你是没坐我这边来,你坐我这就能看到他每天是个什么情况。他不会拒绝人,说的好听是帮忙,说的不好听就是任人使唤,尤其是他那个前桌余杭伟,天天使唤他。”顾朝明轻叹一口气:“我以前和他说过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用。”此言一出,身边的岑西立和苏炳都惊讶地看向他,顾朝明按照记忆给苏炳和岑西立大概重述一遍那天早上他说的话。岑西立听完后说:“顾帅,你就这么直接说?这样真的好吗?”苏炳也说:“顾帅你简直就是………我都不好怎么形容你了,以后说话别这么直,委婉一点。”顾朝明无奈摊手:“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啊。”苏炳对顾朝明说:“你知道你这种等于什么吗?等于直接指着一个长的不怎么样的人说丑。大家都知道,你还是要当着人家面说出来。”“你这个比喻………难道我说出来不好吗?说都说了。”苏炳摇摇头:“你认为好就好。”顾朝明:“………”就算顾朝明这么直白地和他说过,林见樊也不见有什么改变。如果是别人这么奉承,这么讨好,顾朝明肯定不会想去接触,对方想接触他,他必定也是敬而远之,但对方是林见樊,好像就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至于为什么,顾朝明没想明白,就只因为是林见樊,林见樊这三个字就是理由。走下楼的顾朝明这么想着,不禁回头朝楼上看一眼,什么也没有看到,林见樊应该还在教室里打扫卫生。收眼间无意看到教学楼下的花圃,花圃上的黄花早已凋谢,绿色的叶子开了一层又一层。顾朝明想起林见樊来的前一天他在花圃边等苏炳时看到的那个奇怪的少年。不知为何会想到他,就是忽然想起他,也许是在特定的地点,记忆中的黄花。顾朝明还想着记忆中的黄花少年,楼上林见樊拿着扫把突然出现在教室走廊,顾朝明看到他,林见樊认真地扫着地。莫名地和黄花少年有那么一点相像。岑西立看顾朝明一直转头往后边看:“顾帅,你看什么呢?”顾朝明提起双手像运动会林见樊给他加油的时候一样,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喊出林见樊的名字。“林见樊!”顾朝明的声音穿破相隔的空气,跳上教室走廊。楼上扫地的林见樊听到顾朝明喊自己的名字,拿着扫把趴在走廊栏杆上往下看。楼下的顾朝明倒退着朝他挥手告别。林见樊在楼上,顾朝明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他知道林见樊在笑,知道林见樊也在朝着他挥手。看着他俩一个楼上一个楼下挥手告别,苏炳和岑西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低笑。苏炳笑说:“顾帅,你叫之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们一下,你这一嗓子能吓死我。”和林见樊告别,快走到校门口,三人都不免警觉起来。顾朝明快速扫视几眼没发现顾涛的身影。走出学校,左看右看,除了学生没看到顾涛,走过一段路确定顾涛没来,几个人才放松下来。“你爸今天竟然没来。”苏炳说。“打牌去了吧。”顾朝明猜。打牌,睡觉,什么都有可能。不来最好,让他清静地生活。顾涛没来,岑西立骑上车,对顾朝明和苏炳说:“那我先走了。”苏炳和顾朝明分别时还让顾朝明小心点,顾朝明有点不耐烦:“知道了,快走吧。”和苏炳分别,顾朝明从口袋中拿出耳机听歌,犹豫着还是打开和林见樊的聊天界面。顾朝明:“扫完了吗?”顾朝明猜林见樊要不在路上,要不还留在教室,没想到林见樊秒回:“扫完了还要拖地。”顾朝明:“哦,挺快的。”顾朝明:“下次他们叫你帮忙打扫就别答应了。”林见樊:“没事,就扫一下地。”顾朝明:“每次都你帮他们扫,又没有回报,说一句就走,干嘛帮他们扫。”有些是顾朝明听苏炳说的,有些是顾朝明自己看到的。林见樊总是背水,脏活累活都有他,有时候一些坏事还推给他,班上组织活动少钱林见樊这个傻蛋还自己付。因为苏炳说他说话太直,顾朝明还斟酌一下用词,没有用他们私下说的讨好,而是:“你能不能别总做老好人。”顾朝明又说:“我也没什么身份说你,不过他们这些人就是看你好欺负,专挑软柿子捏。”对面林见樊半天没有回复,顾朝明接着说:“你越答应他们,他们越得寸进尺,越觉得你好欺负。”林见樊半天没有回答,看他这么久没有回应,顾朝明想是不是自己说的还是太直白或太重了?顾朝明:“你生气了?”林见樊:“我没生气,我不是讨好,只是不太会拒绝别人。”顾朝明看着信息:“拒绝有什么困难的?”林见樊:“对于我来说很难。”顾朝明:“你是说不出口吗?”林见樊:“嗯。”顾朝明:“那换个方法拒绝呢?说你没时间,说你有事,不用直接说不。”林见樊:“我试试吧。”顾朝明:“嗯。”林见樊:“先不聊了,我要去拖地了。”顾朝明差点忘记林见樊还要拖地,才想起来找他聊天的最初目的是为了什么。顾朝明:“我爸今天没在学校门口,你不用担心,早点回家。”林见樊隔了一会才说:“嗯,那我去拖地了。”之后的几天顾朝明一直在忙着找新房子,希望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满意的。星期六下班时间顾朝明坐在回家的公车上休息,虽然兼职与学习劳累,但没有顾涛来找他的麻烦,顾朝明还是觉得挺舒服。公车开过一站,手中握着的手机突然响起,顾朝明眯着眼睛吓了一跳,拿起手机一看——是顾涛。顾朝明没有理会,直接开静音,没有挂断,随便他打。顾涛很有毅力,电话打过好几站,顾朝明一个电话都没接。回到家洗完澡,拿起手机翻看来电显示,顾涛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其中还夹杂着两个曲盈逸的未接电话。看时间是他在路上的时候打的,曲盈逸有些时间没给他打电话了,突然打电话给他什么事?第二天车一靠近学校,顾朝明就探头往窗外看,看看有什么可疑人物。竟然没有看到顾涛,顾朝明猜顾涛可能昨天又喝酒,今天没起来。下午有节体育课,苏炳趁着体育课想好好打一场球放松放松。顾朝明中午写作业没睡觉,刚上的又是他最讨厌的英语课,趴在桌上无精打采地和岑西立吐槽:“下午上什么英语课啊。”上课铃响起,顾朝明还是趴在桌上不想动:“我现在需要一杯咖啡。”苏炳往顾朝明背上拍一下:“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球,不是一杯咖啡,体育课,走,借球去。”顾朝明听到打球一下精神饱满坐起来:“走。”太阳有些大,一节课和苏炳打得尽兴,把身体里的疲累都给赶跑,大汗淋漓,头发全都汗湿。快下课时体育老师叫集合,顾朝明抱着球从队伍里插过,经过林见樊身边时不自觉地特意多留心看一眼。林见樊和他一样头上带着汗,但出汗量没他这么大,顾朝明能感受到林见樊身上也是冒着运动后的热气。看来也是运动了的,但在篮球场没看到他啊,他去玩别的了?体育委员在前边报数,顾朝明问苏炳:“谁放球?”“老规矩。”苏炳说。三个人站在一起,前边报数他们仨悄悄石头剪刀布。岑西立轻轻松松第一轮就赢了,苏炳不服:“西立每次都赢,就没放过几次球。”顾朝明也奇怪:“西立你怎么石头剪刀布都那么强?”“你们俩决一死战吧。”岑西立说。顾朝明打完球后的心情像是一抹灿烂的阳光,许是这几天被顾涛弄得压抑了,打球出汗格外爽。经历三次平局,苏炳笑道:“顾帅,我们俩还挺有默契。”说完顾朝明就改变路数一个石头赢了苏炳的剪刀。苏炳:“????我们的默契呢?说没就没。”顾朝明不管他,把球塞进他怀里:“快去还球吧你,我去洗个脸。”解散后苏炳委屈地抱着球,顾朝明和岑西立一起去小卖部附近的洗手池洗脸。两人在路上说说笑笑,靠近洗手台岑西立忽然叫一声:“林见樊。”听到林见樊三个字,顾朝明朝洗手台看去,林见樊正一个人站在洗手池边洗着手。顾朝明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嘿,洗手啊?”打开的水龙头里冰凉的水流流出,顾朝明冲着手,心不在焉地偏过头看一眼身边同样洗手的林见樊,只见林见樊正用带着水珠的手指擦拭着出汗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在脖子上抚过,手指上的水珠转移到脖子上,顾朝明多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手掌窝成碗状接起一捧水泼向自己的脸颊降温。顾朝明怪自己视力太好,阳光太热烈,空气太燥热,让他看清林见樊脖颈上沾染阳光的水珠和逆光后明显的绒毛。顾朝明假装淡定地用手抹一把脸上的水珠问林见樊:“你刚刚到哪去了啊?篮球场没见着你,看你也出了汗的样子。”“我去排球馆了。”林见樊丝毫没有发现顾朝明的怪异,如实回答。顾朝明身边的岑西立听到排球馆三个字愣了一下,朝这节课一直呆在排球馆的林见樊看一眼,林见樊不知道岑西立为什么听到排球馆后要看向自己,林见樊还是礼貌又公式化地对岑西立笑一下。岑西立移开眼,林见樊松下一口气。“你还会打排球?”顾朝明问。林见樊摇摇头:“我不会,他们带我去玩的。”顾朝明手臂上是未擦去的水珠,额前的头发被水润湿。透明的水珠在皮肤上滑过,林见樊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顾朝明接过后说声谢谢,抽出一张纸巾转身先给身后的岑西立,却发现岑西立在发呆。顾朝明将手上粘附的水珠弹在岑西立脸上:“想什么呢?”岑西立停住的目光才看向他:“没什么。”提起排球场,顾朝明知道岑西立肯定在想尤鑫,却又不肯说。顾朝明揉一把岑西立的头发,岑西立躲开。林见樊看着他们,垂下眼眸说:“那我先走了。”岑西立躲开顾朝明摸他头的手问要走的林见樊:“不和我们一起上去?”林见樊笑笑,摇了摇头。林见樊要走,顾朝明叫住他:“哎,你等等。”林见樊停住脚步,以为顾朝明有话要对他说,没想到顾朝明留下一句“你站在这”后便跑向不远处的小卖部,不久后手中拿着几瓶酸奶跑过来。热烈的阳光下少年跑动的身影,阳光罩满他全身,连影子都彰显着少年的朝气。林见樊看着顾朝明朝自己跑来,顾朝明跑到他身边,递给他一瓶刚买的酸奶:“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喜欢喝酸奶。”林见樊看看顾朝明手中递过来的酸奶又看看顾朝明,没有接。顾朝明不和他多说,直接将酸奶塞进他手里:“就当是昨天我爸拦住你的道歉礼,你别介意。”林见樊握着顾朝明买来的冰冷酸奶说:“我没有。”顾朝明笑笑:“那就好。”为了以防苏炳说他偏心,顾朝明的酸奶不止给林见樊,岑西立和苏炳都有份。顾朝明回到教室,看到林见樊正坐在位置上喝他给的酸奶,嘴角不禁弯起一个弧度。放学铃打响,顾朝明在座位上伸个懒腰。一天的疲累过去,收拾着书包,苏炳照常过来同伴一起回家。离开教室看到林见樊拿着扫把正在他们这组前边扫地,顾朝明叫他的名字:“林见樊。”前边扫地的林见樊拿着扫把转过头来,苏炳热情地和他招手,顾朝明背上书包走过去问:“你怎么一个人扫地?还有你不星期一扫地吗?今天怎么又是你扫地?你天天扫地啊?”林见樊顿顿地回答:“哦……他有事…让我替他扫一下。”顾朝明挑出林见樊话中的一个字眼,犀利地问:“替?还是换?”林见樊只是笑着,想敷衍过去:“没事,就扫一下地嘛。”顾朝明还想说些什么,到嘴边却只说一句:“我先走了。”林见樊点点头,顾朝明和他挥手告别,苏炳也欢快地和他挥挥手。离开教室走在走廊,苏炳回头朝教室里独自扫地的林见樊看一眼,收回眼神后感叹:“林见樊这是任人使唤啊。”顾朝明听苏炳的话不自在,微微皱眉看向苏炳:“你能别说的这么难听吗?什么叫任人使唤?”“你还不乐意了,那你觉得用什么词?”苏炳问。“…………”顾朝明没想好,林见樊确实有人找他帮忙,他都不会拒绝,无论别人给没给他回报,而且有时候还有些巴结人。顾朝明没说话,苏炳接着说:“你是没坐我这边来,你坐我这就能看到他每天是个什么情况。他不会拒绝人,说的好听是帮忙,说的不好听就是任人使唤,尤其是他那个前桌余杭伟,天天使唤他。”顾朝明轻叹一口气:“我以前和他说过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用。”此言一出,身边的岑西立和苏炳都惊讶地看向他,顾朝明按照记忆给苏炳和岑西立大概重述一遍那天早上他说的话。岑西立听完后说:“顾帅,你就这么直接说?这样真的好吗?”苏炳也说:“顾帅你简直就是………我都不好怎么形容你了,以后说话别这么直,委婉一点。”顾朝明无奈摊手:“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啊。”苏炳对顾朝明说:“你知道你这种等于什么吗?等于直接指着一个长的不怎么样的人说丑。大家都知道,你还是要当着人家面说出来。”“你这个比喻………难道我说出来不好吗?说都说了。”苏炳摇摇头:“你认为好就好。”顾朝明:“………”就算顾朝明这么直白地和他说过,林见樊也不见有什么改变。如果是别人这么奉承,这么讨好,顾朝明肯定不会想去接触,对方想接触他,他必定也是敬而远之,但对方是林见樊,好像就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至于为什么,顾朝明没想明白,就只因为是林见樊,林见樊这三个字就是理由。走下楼的顾朝明这么想着,不禁回头朝楼上看一眼,什么也没有看到,林见樊应该还在教室里打扫卫生。收眼间无意看到教学楼下的花圃,花圃上的黄花早已凋谢,绿色的叶子开了一层又一层。顾朝明想起林见樊来的前一天他在花圃边等苏炳时看到的那个奇怪的少年。不知为何会想到他,就是忽然想起他,也许是在特定的地点,记忆中的黄花。顾朝明还想着记忆中的黄花少年,楼上林见樊拿着扫把突然出现在教室走廊,顾朝明看到他,林见樊认真地扫着地。莫名地和黄花少年有那么一点相像。岑西立看顾朝明一直转头往后边看:“顾帅,你看什么呢?”顾朝明提起双手像运动会林见樊给他加油的时候一样,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喊出林见樊的名字。“林见樊!”顾朝明的声音穿破相隔的空气,跳上教室走廊。楼上扫地的林见樊听到顾朝明喊自己的名字,拿着扫把趴在走廊栏杆上往下看。楼下的顾朝明倒退着朝他挥手告别。林见樊在楼上,顾朝明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他知道林见樊在笑,知道林见樊也在朝着他挥手。看着他俩一个楼上一个楼下挥手告别,苏炳和岑西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低笑。苏炳笑说:“顾帅,你叫之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们一下,你这一嗓子能吓死我。”和林见樊告别,快走到校门口,三人都不免警觉起来。顾朝明快速扫视几眼没发现顾涛的身影。走出学校,左看右看,除了学生没看到顾涛,走过一段路确定顾涛没来,几个人才放松下来。“你爸今天竟然没来。”苏炳说。“打牌去了吧。”顾朝明猜。打牌,睡觉,什么都有可能。不来最好,让他清静地生活。顾涛没来,岑西立骑上车,对顾朝明和苏炳说:“那我先走了。”苏炳和顾朝明分别时还让顾朝明小心点,顾朝明有点不耐烦:“知道了,快走吧。”和苏炳分别,顾朝明从口袋中拿出耳机听歌,犹豫着还是打开和林见樊的聊天界面。顾朝明:“扫完了吗?”顾朝明猜林见樊要不在路上,要不还留在教室,没想到林见樊秒回:“扫完了还要拖地。”顾朝明:“哦,挺快的。”顾朝明:“下次他们叫你帮忙打扫就别答应了。”林见樊:“没事,就扫一下地。”顾朝明:“每次都你帮他们扫,又没有回报,说一句就走,干嘛帮他们扫。”有些是顾朝明听苏炳说的,有些是顾朝明自己看到的。林见樊总是背水,脏活累活都有他,有时候一些坏事还推给他,班上组织活动少钱林见樊这个傻蛋还自己付。因为苏炳说他说话太直,顾朝明还斟酌一下用词,没有用他们私下说的讨好,而是:“你能不能别总做老好人。”顾朝明又说:“我也没什么身份说你,不过他们这些人就是看你好欺负,专挑软柿子捏。”对面林见樊半天没有回复,顾朝明接着说:“你越答应他们,他们越得寸进尺,越觉得你好欺负。”林见樊半天没有回答,看他这么久没有回应,顾朝明想是不是自己说的还是太直白或太重了?顾朝明:“你生气了?”林见樊:“我没生气,我不是讨好,只是不太会拒绝别人。”顾朝明看着信息:“拒绝有什么困难的?”林见樊:“对于我来说很难。”顾朝明:“你是说不出口吗?”林见樊:“嗯。”顾朝明:“那换个方法拒绝呢?说你没时间,说你有事,不用直接说不。”林见樊:“我试试吧。”顾朝明:“嗯。”林见樊:“先不聊了,我要去拖地了。”顾朝明差点忘记林见樊还要拖地,才想起来找他聊天的最初目的是为了什么。顾朝明:“我爸今天没在学校门口,你不用担心,早点回家。”林见樊隔了一会才说:“嗯,那我去拖地了。”之后的几天顾朝明一直在忙着找新房子,希望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满意的。星期六下班时间顾朝明坐在回家的公车上休息,虽然兼职与学习劳累,但没有顾涛来找他的麻烦,顾朝明还是觉得挺舒服。公车开过一站,手中握着的手机突然响起,顾朝明眯着眼睛吓了一跳,拿起手机一看——是顾涛。顾朝明没有理会,直接开静音,没有挂断,随便他打。顾涛很有毅力,电话打过好几站,顾朝明一个电话都没接。回到家洗完澡,拿起手机翻看来电显示,顾涛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其中还夹杂着两个曲盈逸的未接电话。看时间是他在路上的时候打的,曲盈逸有些时间没给他打电话了,突然打电话给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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