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讲究嫡庶,嫡子嫡出的是承前启后的承字,庶出的嫡子是诚信的诚字。但是朕就你和你二弟两个儿子,宝贝一样,就不讲究这么多了,就叫承祚,望他能寿命长久,平平安安。”承岳站起来祝贺了一番,早有太监去往宗人府报告这个名字,司徒越听了当即提笔在族谱上添上名字,司徒承祚。朝堂上已经开始了站队,以前今上只有一子,大家没得选,如今来了一个竞争者,很多人纷纷对着两位皇子挑拣了一番。赵栋梁父子在朝堂上很活跃,广结人缘,对很多人表达了善意。竞争已经开始,承岳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他和司徒越再次喝酒的时候,变得非常的平静。“这事我总要经历一遭的,不然,以后和祖父一样老了,回忆起来就变得索然无味。”承岳给司徒越到了一杯酒,“大兄不必开解我,我早已经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司徒越笑了笑。她刚才蒙生出一个想法,作为一个为弟弟操心了很多年的姐姐,一个作风简单粗暴的亲王,她想让人立即去宫里掐死那个小婴儿,嫁祸给谁已经想好了,但是转念又想,这个婴儿死了还会有下一个婴儿,要想彻底的解决事情,直接让今上一命呜呼是最佳方案。看着承岳在对面说话,司徒越这边脑子里在不断的演示这个方案,让崇政殿起一场大火,这场火要和东宫的那把火一样,起的没有理由,结束的时候没有活口。“大兄,你觉得呢,我们下个月什么时候去?”刚才承岳提议带着孩子去西山登高,司徒越端起杯子,“不用下个月,下个月就是冬天了,这几天吧,还能看满山红叶,过几天去只有光秃秃的树了,没什么意思。你会画画,到时候一定要画上一副,送给我,让我挂在书房。”承岳笑着答应了。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请假了,会补上的。别人的周末都是在休息,只有我的周末是在加班,悲催死了,昨天做梦梦到老板跟我说因为什么什么原因,你上个月的工资只有三分之一,我当时就把工牌甩他脸上了,老娘不干了。醒来之后,还是要加班的啊。第77章上皇平日里也是闲着无事, 听说了两个孙子要去登山,也乐呵呵的要一起去,司徒越原本以为兄弟两个,带上几个护卫, 去玩上一天也就算了, 谁知道上皇加入进来后队伍变得非常的壮观。出动了五百暗卫, 带着火炉,茶叶, 还有小锅的鸡汤和干面条。一个御医老的胡子都要白了,也要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起去登山。除此之外, 还有暗卫背着衣服, 手杖,雨伞一应用的到的和用不到的。太后还突发奇想让他们带上帐篷,要是有雨了几把伞也不抵用, 太后让带的帐篷是帐殿......司徒越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心想辛亏不用自己背, 暗地里为那五百个暗卫抹了一把辛酸泪。上皇的心情好的出奇, 在山脚下的时候还说自己不让扶着,一定要登上山顶,尽管山路不算崎岖, 然而也是蜿蜒漫长,上皇年纪大了,最近几年养花养鸟不怎么运动, 没走多远承岳就背起了他。远远的看着,就是兄弟两个带着两个孩子陪着老祖父登山,五个人一路上也遇到了一些人,都是一些壮年人, 年老的几乎是没有人来登西山。在一处百年老树下歇息的时候,还有人和上皇说话,羡慕他有两个孝顺的孙子,肯跟着出来尽心服侍。和他们说话的人也是住在京城的人,自称算是读书人,读了一辈子的书,如今儿孙满堂了也不敢下场去试一试。上皇听了就立即表明“老夫也是,一辈子打理家业,正经的不算是圣人弟子,只认得几个字。和那些文坛巨子比起来,见了面就不敢说学问二字,就怕人家笑话。”之后几个人相携着一起登山,路上结识的几个人还每人做了一首诗出来,上皇看着技痒,也做了一首,不管好不好,几个人互相吹捧了一番。司徒越两辈子就没能点亮作诗这个技能,在心理读了一遍,也不知道好坏,转头去看承岳父子两,承岳满脸微笑,看不出来什么,倒是福源的小脸上带着明晃晃的鄙视,只是他人小,也不说话,一群人也没人看他。司徒越心理就有谱了,上皇走几步让司徒越和承岳轮流的背一段,渐渐的和那些人拉开了距离,上皇咂摸了几下嘴,在休息的时候坐在大石头上,对着哥俩说“朕想了想,朕不能总是在西苑种花,就是种上十年的花也就是一个花匠而已,朕要出去以文会友。学问这回事,见识多了,自然就会有长进,没准十年后朕也能学出点名堂出来。”这精神,司徒越叹为观止。成语立即赞成了老爷子这种学习精神,奉承了一番,又拉着福源教育了一回,老爷子被孙子捧的心满意足,那表情仿佛明天就能成为一代文豪。司徒越心想您老人家也是见识过朝廷上大臣们更文雅的拍马屁,怎么如今您孙子这么露骨的奉承了一番您就如此飘飘然了,没想过治学比养花更难吗?“君明觉得呢?”上皇听了承岳的奉承还不满足,转头让司徒越发表意见。“祖父,孙儿没读过书,不会说话,要是您啊,别说十年了,五年之内要是去科场走一遭,出来就是状元啊。”呸,唾弃我自己。司徒越在心里对自己说,就当是哄老爷子玩了。“嗯,说的有道理,明天,不用,咱们今天下山了,让你们小叔叔给朕去问问,朕隐姓埋名先去考秀才。”承岳看了一眼司徒越,两个人对视一眼,“祖父,”承岳调整了一下表情,“祖父,科举不过是学子们出头的一个法子而已,咱们不必去受那份罪,听说科场里面的单间,嗯,怎么说呢,简陋至极......”上皇摸着下巴上的一绺胡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是老话,朕能想得到科场之事,你们不必说了,朕意已决,咱们就这么办了。”老爷子高兴的背着手在前面走,福源和乔乔一边一个拉着他的衣角跟在两边,乔乔还天真的问“太爷爷,我能一起跟您考秀才吗?”“傻乔乔,小郎君才能考秀才呢,你是小娘子,不能去。”福源贴着上皇给妹妹科普,上皇满意的摸了摸福源的小脑袋。司徒越只看见乔乔扭着上皇的衣角,看背影是在撒娇。只能低头对承岳说“怪我,我要是多读点书,多知道点词也不会这么说啊,我不这么说,祖父也不会这么想啊。”“事已至此,大兄,咱们回去求太后娘娘想想办法吧。”到了中午,一家人在山顶摆好小火炉,放进去几块碳,把小锅支在小火炉上,先是把鸡汤加热,放进去青菜山蘑,煮了一锅面,司徒越捞出来一碗先给了上皇,接着是两个小的,兄弟两就着小锅把剩下的吃了。吃完之后,让上皇带着两个小的烧水煮茶,司徒越去洗了锅,交给暗卫,承岳摆开了架势在山顶作画。此刻山顶比山下冷了许多,司徒越看着福泽个乔乔端了一杯茶给承岳送去,和上皇聊天,“果真是祖母见识的多,我和承岳以为上来就行了,没有想到山上这么冷,还是全靠祖母给准备了衣服。”上皇看了司徒越一眼,“妻也,自当是照顾全家,太后比起你亲祖母来还差了几分,说来说去,是你亲祖母福分薄。也是咱们家福分薄,要是你亲祖母还在,你叔父如今也不敢如此宠妾。”司徒越看着上皇的表情,似乎是对赵灵妃极为不满。“婶娘的性子软。不过赵灵妃是确实嚣张了一点。”“朕悄悄的告诉你一件事儿,赵灵妃给你叔父吃了散药,可恨的是你叔父知道,还自己吃下去了。仗着自己的身子骨好,不当回事,梅氏劝了几回,让你叔父训斥了几回。”这件事司徒越在宫里的人没传信回来,司徒越自然不知道,“承岳知道吗?”上皇摇了摇头,“朕把你叔父喊来骂了一通,你叔父就再没碰那些东西了,赵灵妃也没在哄着你叔父沾染那些。在朕看来,赵灵妃不能留了,但是你叔父护着她,如今啊,朕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山顶上的上皇和没有退位的时候一样的精明,那种举手投足之间的帝王气又回到了他身上。“可能叔父觉得,赵灵妃和他更贴心一些。祖父,赵灵妃不过是一个玩物,不值得你多想,您让御医找机会给叔父把脉就行了。”上皇点了点头。看着时间不早了,承岳收了工具,一行人下山去了。司徒越当即让秦五去查赵家最近的举动,过了一日,秦五说,赵灵妃的生母去庙里为赵灵妃求子了。今上想要一个自己的血脉,这就是他用了药物的原因。这件事司徒越还没理清楚,上皇在西苑开始了挑灯夜读,没错,他要备战来年的考试,过了年二月初,众多学子就要入场,考过的就是秀才,考不过的,那接着再考。上皇尽管从小师从名师,然而,他对成为一个秀才,解元甚至是状元十分的渴望,还警告所有知情人,不许把他要考秀才这回事说出去,要是有学官为了讨他欢心让他成了秀才他是不会开心的。司徒越只想说,祖父,我怕你考不过面子上过不去。人家是年少有为,红袖添香夜读书。到了上皇这儿,是老妻老妾坐在一边,喝茶绣花看他读书,上皇尽管雄心万丈,毕竟上了年纪,坐了一会,头昏眼花,起来走动几回,坐下了又想瞌睡。到了来年的春天,天气还很冷的时候,头发发白的上皇和一群人排队入场。上皇提着篮子,里面装着面饼和纸笔砚台,前面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后面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天才蒙蒙亮,有衙役上前检查他的篮子,一边翻看一边说他“我说老爷子您这么大年纪了还考啊,考过了秀才,考过了举人,还要再花几年时间成进士。等您成进士了,头发全白,牙齿缺了几颗,今上在龙椅上说什么您都听不见,有意思吗?”上皇慢吞吞的说“我考进士也不是为了做官啊。”“您硬气,进去吧,要是舞弊了,就是阎王爷不叫您啊,您也不能考试了。”话说的难听,雄心万丈的上皇也不和他计较,提着篮子昂首挺胸的找他的号房去了。等到放榜,司徒越换了便装带人亲自挤着去看了看,别说,上皇考过了,等同年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有人说话带刺,“一辈子终于考上了,鹤年兄心中必定畅快啊。鹤年兄一定要明年考中啊,不然啊,过几年就是考中了今上也不敢用您喽。”上皇面上含笑,并不说话。一起考中的人一起吃了一酒菜,诚贤和诚泰就亲自驾车来接上皇,他们兄弟驾着崭新的马车,马车上的帘子用的是上进的毛呢,一看就价值不菲,看着上皇被两个孙子扶着上了马车,后面二十几个骑着马的随从,一路上威风的走了,有人哼了一声,“拿钱买的秀才,有什么好嘚瑟的。”作者有话要说:和编辑商量了,决定明天开v,嗯嗯,从第48章 开始的,请大家支持一下哈。爱你们么么哒第78章上皇成了秀才没多久, 秦方来荣王府请司徒越,跪下来遍哭着说“老爷看着不好了,想王爷了,请王爷去看看吧。”司徒越见到秦邦业的时候, 秦邦业已经不省人事了, 秦夫人坐在外间暗自垂泪, 秦钟送了太医出去,回来之后哭哭啼啼的说“太医说老爷就在这几天了。”一句话说完, 整个人就嚎啕了起来。司徒越满心难受,但是见了秦钟这个样子, 总想着要教训一通, 想想他这也算是真情流露,也就忍了下去。“老爷请王爷来,无非是想要托孤, 王爷斟酌着, 要是老爷说了过分的话, 您也别往心里去, 他是越来越糊涂了。”秦夫人说完这话,自己哭的更厉害了,一辈子夫妻, 虽然是各种看不上人家,但是最后的时候还是非常的难过。过了半天,秦邦业醒了过来, 看见司徒越在这里,伸出枯黄的手向她那边抓着,司徒越坐在床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秦邦业喉咙里呼噜了几声,说不出来话,又急迫的抓着司徒越的手越抓越紧。“你要说的本王知道,本王会看顾好夫人和钟弟的。也会照拂秦家的。”秦邦业点了点头,浑浊的眼睛看着秦夫人和秦钟,下人有赶紧把秦钟的儿子抱来,秦邦业看了一圈,溘然长逝了。屋子里面的人放生大哭起来。司徒越在秦家待了一天,晚上才回到王府,秦邦业在她落魄的时候伸出援手,如今算起来,已经有二十多年了。第二天秦可卿一家去秦家哭灵,司徒越就没有再去,她没有儿子,如今这种红白事儿身份太低的他不用亲自去,全是指派林瑜替她跑一趟,又让秦二到秦八七个人去秦家照应着。可怜了贾家人,过年那会,贾家凑不出来四十万两银子,司徒越让户部带着封条去了宁荣二府,贾太君惊的亲自去荣王府求见,司徒越不为所动,荣国府再次拿出二十万两银子,又四处托人说情,司徒越只认准了从贾政手里要账,惹得贾妃差点吊死在宫里。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因着贾妃脖子上的一圈於痕,司徒越被今上宣进崇政殿又狠狠的骂了一次。还说贾家的账目可以选暂缓一段时日。宁国府因此也赖账起来,拿着今上的这段话,说贾家就是贾家,宁国府和荣国府属于一个贾家,两家可以不还银子。如今,司徒越每天在户部衙门外边让人写上,荣国府和宁国府因着什么原因,不愿还账,一时间,被人当做笑柄传的满城皆知。贾家算是坏了名声,如今也没人上门给贾家的姑娘们说亲,这件事急坏了贾府的女眷。贾政更是被贾太君逼着去找荣王和解,但是司徒越避而不见,贾政如今等到了秦邦业去世,没想到天天守在门口,也没见到荣王的车架到来,贾政干着急没办法。如今,贾家和林家只剩下面子情了,家族大事,贾政也顾不得那么多,让人招来了林瑜,让他在中间说和一下。林瑜答应的爽快,“上次舅舅说请王爷出来吃饭,外甥说了,王爷也说了,说二舅舅把剩下的欠银还了,桥是桥,路是路,何况二舅舅手里有银子。”贾政苦笑着说“是在是家里没钱了,有钱必定还了,如今满城风雨,何苦闹成如此呢。”林瑜把贾政这番话说给了司徒越听,“那是因为贾宝玉的婚事他心里有主意。庶子庶女的前程他才不在乎呢。”“如何这么说呢?”“江南甄家你知道吧。”林瑜瞬间冷了脸“杀父之人,焉能不知道。”“甄家想把一个姑娘嫁到贾家去。”“贾家愿意,不提其他的,甄家毒杀了我父,他们家想没想过我们母子心中做何感想。”“想了,估计是想的不多吧,等着吧,很快这事儿就能议定了。”“大师父是怎么知道的?”“过年的时候,甄家派了人来王府给王妃请安,顺便送年礼,把这事讲了出来,媒人是贾宝玉的亲舅舅,王子腾王大人。你二舅妈不是挺喜欢薛家的姑娘的吗?如今啊,薛家怕是也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这事是真的,甄家的人走了之后赵氏立即把这事儿说给了司徒越听,连甄家哪位小姐嫁给贾宝玉都定下来了。是甄宝玉的一个堂妹,据赵氏的乳母讲,在甄家很得宠的一个姑娘,行动坐卧比旁支的小姐们讲究多了。不说其他的,宁国府宗祠下面藏着三王的盔甲呢,甄家和贾家都说他们是老亲,可见关系亲密极了。林瑜气的脸色都变了,咬着牙回去了。过了几天,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并不是司徒越大嘴巴说出去的,而是甄家的人上京了。先去三王府拜访了一遍,再去荣王府磕头。司徒越不待见甄家的人,甄家上门的全是女人,都是打着给赵王妃请安的口号来的。来了,就送上来各色礼品,连恣和郡主司徒乔的份儿都带来了。当时,司徒越不在家,乔乔也不愿意去宫中读书,窝在赵王妃的正院,母女两个歪着说话,甄家的女人进来时,赵氏去换了衣服,打扮的锦绣辉煌。乔乔就歪在她身上,整个王府就乔乔一个小主子,司徒越也不缺钱,乔乔吃的用的都是好的,头上的一个珠花就价值千金。看着甄家的女眷请了安,懒洋洋的也不愿动弹,听着赵王妃和他们说话。“是咱们六姑娘说给了贾家,如今是来结亲的,......不知道郡主在家里吃什么玩什么?要说玩器,江南的做工最细致,这套七巧板送给郡主。”宫女看着乔乔的表情收了下来。“咱们江南,历年来往宫里送了无数的布匹,绣工里面,江南的手艺最好,还要几匹栀子花样的凌霄缎子,给郡主裁衣服穿。”赵氏含笑听着,乔乔看了一眼,第二眼就没看在眼里。说了一会话,乔乔听着没意思,带着宫女去玩了。甄家的女眷打头的是甄应嘉的长媳,对赵王妃说,“咱们家的皓哥儿,您还记得吧,是臣妇家的长孙,如今啊,聪明可爱,和郡主堪为一对佳配。”“我劝大太太快收了这话,王爷和我就这么一个姑娘,心肝宝贝一般,这话我听听就算了,王爷听见可是要恼的。”甄家的女眷就闭嘴不说话了。晚上司徒越回到家看到堆了一院子的礼物,件件价值连城,让赵氏收了起来。第二天就告诉承岳,三王坐不住了。果真,和三王要好的几位长公主没过几天就邀请今上去他们府上看戏,想要效仿平阳公主旧事,给今上选送美女。后宫里更加的热闹起来,这些美女走的路子不一样,有的如贾元春一样走贤惠路线的,有的走的是刁蛮任性的路子,还有许多多才多艺的,争宠的路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了的。皇后的病这一年来就没好过,去和太后说情,想要回到当初的六王府如今的潜邸去住一段时日。太后叹息一声,就答应了。承岳亲自送她回到那里,恰好此时太子妃生下一个女儿,承岳便抱了女儿给皇后养,果真皇后的精神比以往好了不少。到了夏季的时候,面色红润了许多,人也开始丰腴了起来。宫中的美人多了,开销自然也多了,司徒越把紧了户部的银钱,自古宫中的后妃都是有定数的,一个皇后,两个贵妃,四妃,八嫔,余下没有品级的无数。皇后一个月的开销是多少送到潜邸去,贵妃,四妃的开销送到后宫各个人的手里,太子皇子都有定数的。剩下没有品级的,按照宫女的待遇,多了一个铜板都没有。司徒越想着反正和今上迟早是要散伙的,何必要留情,就是祝骏亲自来了,就是两个字“没钱。”今上觉得这皇帝当得非常的憋屈。就是他亲爹上皇对他也是比较客气的,到了如今,也只有司徒越一个人没眼色,看不懂眉高眼低。“叔父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是他的奴才,每个人都该对着他奴颜婢膝。我不是任何人的奴才,我的膝盖,跪祖父,跪父王,跪列祖列宗,跪三山五岳,跪天地玄黄。不会对一个昏君下跪的。”承岳赶紧拦着她。“承岳,”司徒越看了承岳一眼,“有朝一日,我想要坐一坐金殿上的那把龙椅,看看坐上去是什么滋味。”承岳看着司徒越,仿佛是不认识她一样,看了好几眼,“大兄你喝醉了是吗?”“我是不是像魏延一样,脑后生反骨?谁又是诸葛亮,安排下马岱来取我首级?”“大兄,......你在说什么?”“没什么,承岳,我觉得当皇帝的人最后都变态了,不包括祖父,他是我见到的最好的一个皇帝,不是说他对我好,我才这么说的。是因为,他是一个把江山放在他自己之上的皇帝,他不留恋权势,干脆利索的退了位。”承岳不明白变态二字的含义,但是他明白司徒越的后面几句话。“大兄,你没喝醉是吧?你也想当皇帝吗?”第79章司徒越对着承岳点了点头。“大兄, ......为何会这么想?”“我只是想着,让心有正义的人持正义而行,不用去媚上,不用去剑走偏锋。”“大兄, 我必会勤勤恳恳, 如祖父一般, 为了国事通宵达旦,不曾懈怠。我没有大兄知道的多, 也不曾像大兄一样事事想的周到,但是大兄, 我会让百姓休养生息, 我性子慢,会是一个好皇帝。但是大兄不会,您的性子急, 如一块爆碳, 治国不能用重典。重要的是, 我能容忍大兄, 大兄不会容忍任何人。”承岳端起杯子敬了司徒越一杯,“孤敬王兄。”司徒越笑着和他碰了一杯。甄家在京城的送礼行为也波及到了东宫,承岳和太子妃贾氏日子过得恩爱, 虽有旁人,东宫里面,只有太子妃一个人生下了三个孩子, 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宠爱,太子妃除了刚开始几天想念女儿外,一听说东宫被塞了几个美女, 瞬间进入宫斗状态,把两个儿子像小鸡仔一样的扒拉到自己身边,日日拿眼珠子盯着承岳父子三人,瞬间忘了去思念女儿。承岳苦笑不得,随太子妃去折腾那几个美女了。他随时把福源带在身边教导,就是忙了,也把儿子送到西苑去,让兄弟几个陪着上皇读书,上皇如今和真正的读书人一样认真,差不多就到了头悬梁锥刺股的境界了,私下了还想着要不要去国子监读书,后来想想风险太大,就没有去,但是这样闭门读书有不懂的也没商量,后宫的女子,有才学出众的,多半是诗词方面比较在行,治学这方面还不如上皇的水平呢。上皇就带着重孙子去上学了,在东宫,名义上是看着那些翰林院的才子们给福源讲课,实际上上皇在暗戳戳的偷师。过了几天,天气热了之后,天亮的就早些,林瑜也是早早的到了王府跟着司徒越读书了,他今年也考了秀才,打算下一场接着考下去,按照封高亭给他指定的人生轨迹,是在十几岁的时候成八品小吏,过上三五年,成七品芝麻官,在三十岁的时候做到五品,在四十岁的时候成为三品,有能力接着往上走,最终成为一品大员,没能力就在三品止步,为家族铺设后路。林瑜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走上这段人生轨迹,读书尤其的认真,中午的时候,林家的下人来找他了。“太太让您回去呢,贾家的二爷来了,太太说让您赶紧回去。”“哪个二爷?”“宝二爷。”林瑜匆匆的回去了,封高亭就傲娇的生气起来,“日日有事不读书,什么时候才能中举?”司徒越也没管他,封高亭这人就是这样。倒是一起陪着司徒越旁听的幕僚在一边劝说“此子资质得了几分先林公的真传,读书是一点就通的,加上有封大人这样的名师指点,在治学上更是如虎添翼,封大人就等着来年高中吧。”一群人说说笑笑,因为没事,互相吹捧了一番,下午天热,众人散了。司徒越想着是回后院睡午觉还是在前院睡午觉,程掬就来通报说跟着林瑜的小厮哭着求见呢。“王爷,呜呜呜,快救救我们大爷吧。”“你先说明白点,他怎么了?早上不是回去了吗?半天功夫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大爷把荣国府的二爷打了。”说完看了看司徒越“脸上打出血了。荣国府的不愿意,说是要拉着我们大爷见官呢,我们大爷不去......是这么回事,荣国府的那瘪犊子肖想我们家姑娘,我们大爷生气就打了他,如果闹开了我们姑娘的名声肯定不好听,所以我们大爷不去见官。”那小厮被司徒越盯着,赶紧的把原因说明白了。一摊子烂事,司徒越站起来,对小厮说,“本王去你们家,你去报官,就说贾家的人骂本王是国贼禄鬼之流,一个须眉浊物,嗯,就这么说,你们大爷为了维护师父就和他打了一架。快去。”司徒越站起来穿上大衣服,程掬看着司徒越自己扣上扣子系上玉带,“些许小事,不值得您亲自前往,这大热天的,林家小爷也不愿您在日头下奔波......”“本王是去看看那个叫贾宝玉的,是不是和甄宝玉长一个样,程掬,你不懂,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这几个人物没亲眼看一遍,简直对不起本王活了这二十几年的光阴。”程掬亲自拿篦子给司徒越梳头,“奴才倒是不懂了,这几个人物......也算不得人物啊,林家的姑娘,以前您是见过的,当侄女一般的看待。薛家的姑娘,也没传出来大贤之类的名声,奴才倒是听说过贾家的那位,听说生来带玉的。”程掬把发冠扶正,旁边的一个宫女端着镜子让司徒越看了一眼,司徒越站起来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问捧镜子的宫女“本王这般美吗?”那宫女羞答答的红了脸垂头不语。司徒越对着镜子紧了紧玉带,幸好肚子上没长肉,咱这身材,放到任何一个时空任何一个年代就是标准的衣裳架子。对站在另一边的的宫女说,“把你们的口脂拿来,借本王抹一下。”把一把随身带的小匕首拿出来,对着镜子把刮了刮杂眉,去那口脂的宫女端着进来了,上面还放着一些香粉和眉黛石,司徒越只是用手指点了一些在唇上。对程掬说“贾宝玉只看人脸,其他的就是个大奸大恶者,有一张好看的脸足够了,他能为美人开脱,不管美人是不是有过错。”放弃了骑马,坐着轿子,到了林府,林府今儿算的上热闹,贾宝玉的亲爹妈都在,当事人一个脸上缠着一小圈纱布,一个面无无情的站着,门外还有几个衙役,看样子官府已经来人了。司徒越进了林家的大门,到了林家的正堂,含笑着亲自扶起贾政,和煦的问他“政公打算何时还那二十万两银子,钱不多,不若早早赏了给户部,省的他们日日往来空返。”贾政连道不敢,此刻举家在筹措。也不提何时还钱,两个人接下来就不在说了。司徒越没看官府来人,盯着贾宝玉看了几眼,“这是令郎吗?真真是芝兰玉树,水溶数次向本王说令郎在诗词一道上灵气十足,只是本王在诗词上是一窍不通,不然也能交往一番,互相进益。”贾宝玉真不愧是此间的男主角,虽然主角光环不太明显,怎么说也是上天的神瑛侍者,气质软萌,一双眼十分的灵动,只让司徒越恨不得这双眼睛是长在自己脸上。“听说你出生时带着一块玉,能让本王一观吗?”贾宝玉也在看司徒越,对于司徒越,他是听的太多了,户部催债这回事贾宝玉就是想不知道也难,但是他向来是一个富贵公子,这些事不放在心上,他们家万事有老太太,太太和老爷呢,轮不到他操心。后来户部逼得越来越急,举家心中不安,贾宝玉确实骂过司徒越国贼禄鬼,骂那些当官的是他的怪癖,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去官场里打滚的人,对当官的有几分排斥。贾家人也没放在心上,他骂习惯了也没当回事,但是对司徒越的形象却是一个满脸胡子,举止粗俗的中年大汉,和他伯父有几分像,都是一样的肿眼泡,看见小姑娘色眯眯的,一笑,大黄牙齿一口难闻的味儿。如今见到真人,贾宝玉瞬间呆了,来人身材高挑,气质儒雅,言辞温和,瓜子脸,剑眉星目,说起话来唇红齿白。看人目光灼灼,就是眼珠子转了一下嘴角带笑也是那么的平易近人。林瑜把贾政这番话说给了司徒越听,“那是因为贾宝玉的婚事他心里有主意。庶子庶女的前程他才不在乎呢。”“如何这么说呢?”“江南甄家你知道吧。”林瑜瞬间冷了脸“杀父之人,焉能不知道。”“甄家想把一个姑娘嫁到贾家去。”“贾家愿意,不提其他的,甄家毒杀了我父,他们家想没想过我们母子心中做何感想。”“想了,估计是想的不多吧,等着吧,很快这事儿就能议定了。”“大师父是怎么知道的?”“过年的时候,甄家派了人来王府给王妃请安,顺便送年礼,把这事讲了出来,媒人是贾宝玉的亲舅舅,王子腾王大人。你二舅妈不是挺喜欢薛家的姑娘的吗?如今啊,薛家怕是也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这事是真的,甄家的人走了之后赵氏立即把这事儿说给了司徒越听,连甄家哪位小姐嫁给贾宝玉都定下来了。是甄宝玉的一个堂妹,据赵氏的乳母讲,在甄家很得宠的一个姑娘,行动坐卧比旁支的小姐们讲究多了。不说其他的,宁国府宗祠下面藏着三王的盔甲呢,甄家和贾家都说他们是老亲,可见关系亲密极了。林瑜气的脸色都变了,咬着牙回去了。过了几天,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并不是司徒越大嘴巴说出去的,而是甄家的人上京了。先去三王府拜访了一遍,再去荣王府磕头。司徒越不待见甄家的人,甄家上门的全是女人,都是打着给赵王妃请安的口号来的。来了,就送上来各色礼品,连恣和郡主司徒乔的份儿都带来了。当时,司徒越不在家,乔乔也不愿意去宫中读书,窝在赵王妃的正院,母女两个歪着说话,甄家的女人进来时,赵氏去换了衣服,打扮的锦绣辉煌。乔乔就歪在她身上,整个王府就乔乔一个小主子,司徒越也不缺钱,乔乔吃的用的都是好的,头上的一个珠花就价值千金。看着甄家的女眷请了安,懒洋洋的也不愿动弹,听着赵王妃和他们说话。“是咱们六姑娘说给了贾家,如今是来结亲的,......不知道郡主在家里吃什么玩什么?要说玩器,江南的做工最细致,这套七巧板送给郡主。”宫女看着乔乔的表情收了下来。“咱们江南,历年来往宫里送了无数的布匹,绣工里面,江南的手艺最好,还要几匹栀子花样的凌霄缎子,给郡主裁衣服穿。”赵氏含笑听着,乔乔看了一眼,第二眼就没看在眼里。说了一会话,乔乔听着没意思,带着宫女去玩了。甄家的女眷打头的是甄应嘉的长媳,对赵王妃说,“咱们家的皓哥儿,您还记得吧,是臣妇家的长孙,如今啊,聪明可爱,和郡主堪为一对佳配。”“我劝大太太快收了这话,王爷和我就这么一个姑娘,心肝宝贝一般,这话我听听就算了,王爷听见可是要恼的。”甄家的女眷就闭嘴不说话了。晚上司徒越回到家看到堆了一院子的礼物,件件价值连城,让赵氏收了起来。第二天就告诉承岳,三王坐不住了。果真,和三王要好的几位长公主没过几天就邀请今上去他们府上看戏,想要效仿平阳公主旧事,给今上选送美女。后宫里更加的热闹起来,这些美女走的路子不一样,有的如贾元春一样走贤惠路线的,有的走的是刁蛮任性的路子,还有许多多才多艺的,争宠的路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了的。皇后的病这一年来就没好过,去和太后说情,想要回到当初的六王府如今的潜邸去住一段时日。太后叹息一声,就答应了。承岳亲自送她回到那里,恰好此时太子妃生下一个女儿,承岳便抱了女儿给皇后养,果真皇后的精神比以往好了不少。到了夏季的时候,面色红润了许多,人也开始丰腴了起来。宫中的美人多了,开销自然也多了,司徒越把紧了户部的银钱,自古宫中的后妃都是有定数的,一个皇后,两个贵妃,四妃,八嫔,余下没有品级的无数。皇后一个月的开销是多少送到潜邸去,贵妃,四妃的开销送到后宫各个人的手里,太子皇子都有定数的。剩下没有品级的,按照宫女的待遇,多了一个铜板都没有。司徒越想着反正和今上迟早是要散伙的,何必要留情,就是祝骏亲自来了,就是两个字“没钱。”今上觉得这皇帝当得非常的憋屈。就是他亲爹上皇对他也是比较客气的,到了如今,也只有司徒越一个人没眼色,看不懂眉高眼低。“叔父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是他的奴才,每个人都该对着他奴颜婢膝。我不是任何人的奴才,我的膝盖,跪祖父,跪父王,跪列祖列宗,跪三山五岳,跪天地玄黄。不会对一个昏君下跪的。”承岳赶紧拦着她。“承岳,”司徒越看了承岳一眼,“有朝一日,我想要坐一坐金殿上的那把龙椅,看看坐上去是什么滋味。”承岳看着司徒越,仿佛是不认识她一样,看了好几眼,“大兄你喝醉了是吗?”“我是不是像魏延一样,脑后生反骨?谁又是诸葛亮,安排下马岱来取我首级?”“大兄,......你在说什么?”“没什么,承岳,我觉得当皇帝的人最后都变态了,不包括祖父,他是我见到的最好的一个皇帝,不是说他对我好,我才这么说的。是因为,他是一个把江山放在他自己之上的皇帝,他不留恋权势,干脆利索的退了位。”承岳不明白变态二字的含义,但是他明白司徒越的后面几句话。“大兄,你没喝醉是吧?你也想当皇帝吗?”第79章司徒越对着承岳点了点头。“大兄, ......为何会这么想?”“我只是想着,让心有正义的人持正义而行,不用去媚上,不用去剑走偏锋。”“大兄, 我必会勤勤恳恳, 如祖父一般, 为了国事通宵达旦,不曾懈怠。我没有大兄知道的多, 也不曾像大兄一样事事想的周到,但是大兄, 我会让百姓休养生息, 我性子慢,会是一个好皇帝。但是大兄不会,您的性子急, 如一块爆碳, 治国不能用重典。重要的是, 我能容忍大兄, 大兄不会容忍任何人。”承岳端起杯子敬了司徒越一杯,“孤敬王兄。”司徒越笑着和他碰了一杯。甄家在京城的送礼行为也波及到了东宫,承岳和太子妃贾氏日子过得恩爱, 虽有旁人,东宫里面,只有太子妃一个人生下了三个孩子, 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宠爱,太子妃除了刚开始几天想念女儿外,一听说东宫被塞了几个美女, 瞬间进入宫斗状态,把两个儿子像小鸡仔一样的扒拉到自己身边,日日拿眼珠子盯着承岳父子三人,瞬间忘了去思念女儿。承岳苦笑不得,随太子妃去折腾那几个美女了。他随时把福源带在身边教导,就是忙了,也把儿子送到西苑去,让兄弟几个陪着上皇读书,上皇如今和真正的读书人一样认真,差不多就到了头悬梁锥刺股的境界了,私下了还想着要不要去国子监读书,后来想想风险太大,就没有去,但是这样闭门读书有不懂的也没商量,后宫的女子,有才学出众的,多半是诗词方面比较在行,治学这方面还不如上皇的水平呢。上皇就带着重孙子去上学了,在东宫,名义上是看着那些翰林院的才子们给福源讲课,实际上上皇在暗戳戳的偷师。过了几天,天气热了之后,天亮的就早些,林瑜也是早早的到了王府跟着司徒越读书了,他今年也考了秀才,打算下一场接着考下去,按照封高亭给他指定的人生轨迹,是在十几岁的时候成八品小吏,过上三五年,成七品芝麻官,在三十岁的时候做到五品,在四十岁的时候成为三品,有能力接着往上走,最终成为一品大员,没能力就在三品止步,为家族铺设后路。林瑜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走上这段人生轨迹,读书尤其的认真,中午的时候,林家的下人来找他了。“太太让您回去呢,贾家的二爷来了,太太说让您赶紧回去。”“哪个二爷?”“宝二爷。”林瑜匆匆的回去了,封高亭就傲娇的生气起来,“日日有事不读书,什么时候才能中举?”司徒越也没管他,封高亭这人就是这样。倒是一起陪着司徒越旁听的幕僚在一边劝说“此子资质得了几分先林公的真传,读书是一点就通的,加上有封大人这样的名师指点,在治学上更是如虎添翼,封大人就等着来年高中吧。”一群人说说笑笑,因为没事,互相吹捧了一番,下午天热,众人散了。司徒越想着是回后院睡午觉还是在前院睡午觉,程掬就来通报说跟着林瑜的小厮哭着求见呢。“王爷,呜呜呜,快救救我们大爷吧。”“你先说明白点,他怎么了?早上不是回去了吗?半天功夫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大爷把荣国府的二爷打了。”说完看了看司徒越“脸上打出血了。荣国府的不愿意,说是要拉着我们大爷见官呢,我们大爷不去......是这么回事,荣国府的那瘪犊子肖想我们家姑娘,我们大爷生气就打了他,如果闹开了我们姑娘的名声肯定不好听,所以我们大爷不去见官。”那小厮被司徒越盯着,赶紧的把原因说明白了。一摊子烂事,司徒越站起来,对小厮说,“本王去你们家,你去报官,就说贾家的人骂本王是国贼禄鬼之流,一个须眉浊物,嗯,就这么说,你们大爷为了维护师父就和他打了一架。快去。”司徒越站起来穿上大衣服,程掬看着司徒越自己扣上扣子系上玉带,“些许小事,不值得您亲自前往,这大热天的,林家小爷也不愿您在日头下奔波......”“本王是去看看那个叫贾宝玉的,是不是和甄宝玉长一个样,程掬,你不懂,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这几个人物没亲眼看一遍,简直对不起本王活了这二十几年的光阴。”程掬亲自拿篦子给司徒越梳头,“奴才倒是不懂了,这几个人物......也算不得人物啊,林家的姑娘,以前您是见过的,当侄女一般的看待。薛家的姑娘,也没传出来大贤之类的名声,奴才倒是听说过贾家的那位,听说生来带玉的。”程掬把发冠扶正,旁边的一个宫女端着镜子让司徒越看了一眼,司徒越站起来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问捧镜子的宫女“本王这般美吗?”那宫女羞答答的红了脸垂头不语。司徒越对着镜子紧了紧玉带,幸好肚子上没长肉,咱这身材,放到任何一个时空任何一个年代就是标准的衣裳架子。对站在另一边的的宫女说,“把你们的口脂拿来,借本王抹一下。”把一把随身带的小匕首拿出来,对着镜子把刮了刮杂眉,去那口脂的宫女端着进来了,上面还放着一些香粉和眉黛石,司徒越只是用手指点了一些在唇上。对程掬说“贾宝玉只看人脸,其他的就是个大奸大恶者,有一张好看的脸足够了,他能为美人开脱,不管美人是不是有过错。”放弃了骑马,坐着轿子,到了林府,林府今儿算的上热闹,贾宝玉的亲爹妈都在,当事人一个脸上缠着一小圈纱布,一个面无无情的站着,门外还有几个衙役,看样子官府已经来人了。司徒越进了林家的大门,到了林家的正堂,含笑着亲自扶起贾政,和煦的问他“政公打算何时还那二十万两银子,钱不多,不若早早赏了给户部,省的他们日日往来空返。”贾政连道不敢,此刻举家在筹措。也不提何时还钱,两个人接下来就不在说了。司徒越没看官府来人,盯着贾宝玉看了几眼,“这是令郎吗?真真是芝兰玉树,水溶数次向本王说令郎在诗词一道上灵气十足,只是本王在诗词上是一窍不通,不然也能交往一番,互相进益。”贾宝玉真不愧是此间的男主角,虽然主角光环不太明显,怎么说也是上天的神瑛侍者,气质软萌,一双眼十分的灵动,只让司徒越恨不得这双眼睛是长在自己脸上。“听说你出生时带着一块玉,能让本王一观吗?”贾宝玉也在看司徒越,对于司徒越,他是听的太多了,户部催债这回事贾宝玉就是想不知道也难,但是他向来是一个富贵公子,这些事不放在心上,他们家万事有老太太,太太和老爷呢,轮不到他操心。后来户部逼得越来越急,举家心中不安,贾宝玉确实骂过司徒越国贼禄鬼,骂那些当官的是他的怪癖,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去官场里打滚的人,对当官的有几分排斥。贾家人也没放在心上,他骂习惯了也没当回事,但是对司徒越的形象却是一个满脸胡子,举止粗俗的中年大汉,和他伯父有几分像,都是一样的肿眼泡,看见小姑娘色眯眯的,一笑,大黄牙齿一口难闻的味儿。如今见到真人,贾宝玉瞬间呆了,来人身材高挑,气质儒雅,言辞温和,瓜子脸,剑眉星目,说起话来唇红齿白。看人目光灼灼,就是眼珠子转了一下嘴角带笑也是那么的平易近人。林瑜把贾政这番话说给了司徒越听,“那是因为贾宝玉的婚事他心里有主意。庶子庶女的前程他才不在乎呢。”“如何这么说呢?”“江南甄家你知道吧。”林瑜瞬间冷了脸“杀父之人,焉能不知道。”“甄家想把一个姑娘嫁到贾家去。”“贾家愿意,不提其他的,甄家毒杀了我父,他们家想没想过我们母子心中做何感想。”“想了,估计是想的不多吧,等着吧,很快这事儿就能议定了。”“大师父是怎么知道的?”“过年的时候,甄家派了人来王府给王妃请安,顺便送年礼,把这事讲了出来,媒人是贾宝玉的亲舅舅,王子腾王大人。你二舅妈不是挺喜欢薛家的姑娘的吗?如今啊,薛家怕是也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这事是真的,甄家的人走了之后赵氏立即把这事儿说给了司徒越听,连甄家哪位小姐嫁给贾宝玉都定下来了。是甄宝玉的一个堂妹,据赵氏的乳母讲,在甄家很得宠的一个姑娘,行动坐卧比旁支的小姐们讲究多了。不说其他的,宁国府宗祠下面藏着三王的盔甲呢,甄家和贾家都说他们是老亲,可见关系亲密极了。林瑜气的脸色都变了,咬着牙回去了。过了几天,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并不是司徒越大嘴巴说出去的,而是甄家的人上京了。先去三王府拜访了一遍,再去荣王府磕头。司徒越不待见甄家的人,甄家上门的全是女人,都是打着给赵王妃请安的口号来的。来了,就送上来各色礼品,连恣和郡主司徒乔的份儿都带来了。当时,司徒越不在家,乔乔也不愿意去宫中读书,窝在赵王妃的正院,母女两个歪着说话,甄家的女人进来时,赵氏去换了衣服,打扮的锦绣辉煌。乔乔就歪在她身上,整个王府就乔乔一个小主子,司徒越也不缺钱,乔乔吃的用的都是好的,头上的一个珠花就价值千金。看着甄家的女眷请了安,懒洋洋的也不愿动弹,听着赵王妃和他们说话。“是咱们六姑娘说给了贾家,如今是来结亲的,......不知道郡主在家里吃什么玩什么?要说玩器,江南的做工最细致,这套七巧板送给郡主。”宫女看着乔乔的表情收了下来。“咱们江南,历年来往宫里送了无数的布匹,绣工里面,江南的手艺最好,还要几匹栀子花样的凌霄缎子,给郡主裁衣服穿。”赵氏含笑听着,乔乔看了一眼,第二眼就没看在眼里。说了一会话,乔乔听着没意思,带着宫女去玩了。甄家的女眷打头的是甄应嘉的长媳,对赵王妃说,“咱们家的皓哥儿,您还记得吧,是臣妇家的长孙,如今啊,聪明可爱,和郡主堪为一对佳配。”“我劝大太太快收了这话,王爷和我就这么一个姑娘,心肝宝贝一般,这话我听听就算了,王爷听见可是要恼的。”甄家的女眷就闭嘴不说话了。晚上司徒越回到家看到堆了一院子的礼物,件件价值连城,让赵氏收了起来。第二天就告诉承岳,三王坐不住了。果真,和三王要好的几位长公主没过几天就邀请今上去他们府上看戏,想要效仿平阳公主旧事,给今上选送美女。后宫里更加的热闹起来,这些美女走的路子不一样,有的如贾元春一样走贤惠路线的,有的走的是刁蛮任性的路子,还有许多多才多艺的,争宠的路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了的。皇后的病这一年来就没好过,去和太后说情,想要回到当初的六王府如今的潜邸去住一段时日。太后叹息一声,就答应了。承岳亲自送她回到那里,恰好此时太子妃生下一个女儿,承岳便抱了女儿给皇后养,果真皇后的精神比以往好了不少。到了夏季的时候,面色红润了许多,人也开始丰腴了起来。宫中的美人多了,开销自然也多了,司徒越把紧了户部的银钱,自古宫中的后妃都是有定数的,一个皇后,两个贵妃,四妃,八嫔,余下没有品级的无数。皇后一个月的开销是多少送到潜邸去,贵妃,四妃的开销送到后宫各个人的手里,太子皇子都有定数的。剩下没有品级的,按照宫女的待遇,多了一个铜板都没有。司徒越想着反正和今上迟早是要散伙的,何必要留情,就是祝骏亲自来了,就是两个字“没钱。”今上觉得这皇帝当得非常的憋屈。就是他亲爹上皇对他也是比较客气的,到了如今,也只有司徒越一个人没眼色,看不懂眉高眼低。“叔父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是他的奴才,每个人都该对着他奴颜婢膝。我不是任何人的奴才,我的膝盖,跪祖父,跪父王,跪列祖列宗,跪三山五岳,跪天地玄黄。不会对一个昏君下跪的。”承岳赶紧拦着她。“承岳,”司徒越看了承岳一眼,“有朝一日,我想要坐一坐金殿上的那把龙椅,看看坐上去是什么滋味。”承岳看着司徒越,仿佛是不认识她一样,看了好几眼,“大兄你喝醉了是吗?”“我是不是像魏延一样,脑后生反骨?谁又是诸葛亮,安排下马岱来取我首级?”“大兄,......你在说什么?”“没什么,承岳,我觉得当皇帝的人最后都变态了,不包括祖父,他是我见到的最好的一个皇帝,不是说他对我好,我才这么说的。是因为,他是一个把江山放在他自己之上的皇帝,他不留恋权势,干脆利索的退了位。”承岳不明白变态二字的含义,但是他明白司徒越的后面几句话。“大兄,你没喝醉是吧?你也想当皇帝吗?”第79章司徒越对着承岳点了点头。“大兄, ......为何会这么想?”“我只是想着,让心有正义的人持正义而行,不用去媚上,不用去剑走偏锋。”“大兄, 我必会勤勤恳恳, 如祖父一般, 为了国事通宵达旦,不曾懈怠。我没有大兄知道的多, 也不曾像大兄一样事事想的周到,但是大兄, 我会让百姓休养生息, 我性子慢,会是一个好皇帝。但是大兄不会,您的性子急, 如一块爆碳, 治国不能用重典。重要的是, 我能容忍大兄, 大兄不会容忍任何人。”承岳端起杯子敬了司徒越一杯,“孤敬王兄。”司徒越笑着和他碰了一杯。甄家在京城的送礼行为也波及到了东宫,承岳和太子妃贾氏日子过得恩爱, 虽有旁人,东宫里面,只有太子妃一个人生下了三个孩子, 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宠爱,太子妃除了刚开始几天想念女儿外,一听说东宫被塞了几个美女, 瞬间进入宫斗状态,把两个儿子像小鸡仔一样的扒拉到自己身边,日日拿眼珠子盯着承岳父子三人,瞬间忘了去思念女儿。承岳苦笑不得,随太子妃去折腾那几个美女了。他随时把福源带在身边教导,就是忙了,也把儿子送到西苑去,让兄弟几个陪着上皇读书,上皇如今和真正的读书人一样认真,差不多就到了头悬梁锥刺股的境界了,私下了还想着要不要去国子监读书,后来想想风险太大,就没有去,但是这样闭门读书有不懂的也没商量,后宫的女子,有才学出众的,多半是诗词方面比较在行,治学这方面还不如上皇的水平呢。上皇就带着重孙子去上学了,在东宫,名义上是看着那些翰林院的才子们给福源讲课,实际上上皇在暗戳戳的偷师。过了几天,天气热了之后,天亮的就早些,林瑜也是早早的到了王府跟着司徒越读书了,他今年也考了秀才,打算下一场接着考下去,按照封高亭给他指定的人生轨迹,是在十几岁的时候成八品小吏,过上三五年,成七品芝麻官,在三十岁的时候做到五品,在四十岁的时候成为三品,有能力接着往上走,最终成为一品大员,没能力就在三品止步,为家族铺设后路。林瑜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走上这段人生轨迹,读书尤其的认真,中午的时候,林家的下人来找他了。“太太让您回去呢,贾家的二爷来了,太太说让您赶紧回去。”“哪个二爷?”“宝二爷。”林瑜匆匆的回去了,封高亭就傲娇的生气起来,“日日有事不读书,什么时候才能中举?”司徒越也没管他,封高亭这人就是这样。倒是一起陪着司徒越旁听的幕僚在一边劝说“此子资质得了几分先林公的真传,读书是一点就通的,加上有封大人这样的名师指点,在治学上更是如虎添翼,封大人就等着来年高中吧。”一群人说说笑笑,因为没事,互相吹捧了一番,下午天热,众人散了。司徒越想着是回后院睡午觉还是在前院睡午觉,程掬就来通报说跟着林瑜的小厮哭着求见呢。“王爷,呜呜呜,快救救我们大爷吧。”“你先说明白点,他怎么了?早上不是回去了吗?半天功夫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大爷把荣国府的二爷打了。”说完看了看司徒越“脸上打出血了。荣国府的不愿意,说是要拉着我们大爷见官呢,我们大爷不去......是这么回事,荣国府的那瘪犊子肖想我们家姑娘,我们大爷生气就打了他,如果闹开了我们姑娘的名声肯定不好听,所以我们大爷不去见官。”那小厮被司徒越盯着,赶紧的把原因说明白了。一摊子烂事,司徒越站起来,对小厮说,“本王去你们家,你去报官,就说贾家的人骂本王是国贼禄鬼之流,一个须眉浊物,嗯,就这么说,你们大爷为了维护师父就和他打了一架。快去。”司徒越站起来穿上大衣服,程掬看着司徒越自己扣上扣子系上玉带,“些许小事,不值得您亲自前往,这大热天的,林家小爷也不愿您在日头下奔波......”“本王是去看看那个叫贾宝玉的,是不是和甄宝玉长一个样,程掬,你不懂,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这几个人物没亲眼看一遍,简直对不起本王活了这二十几年的光阴。”程掬亲自拿篦子给司徒越梳头,“奴才倒是不懂了,这几个人物......也算不得人物啊,林家的姑娘,以前您是见过的,当侄女一般的看待。薛家的姑娘,也没传出来大贤之类的名声,奴才倒是听说过贾家的那位,听说生来带玉的。”程掬把发冠扶正,旁边的一个宫女端着镜子让司徒越看了一眼,司徒越站起来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问捧镜子的宫女“本王这般美吗?”那宫女羞答答的红了脸垂头不语。司徒越对着镜子紧了紧玉带,幸好肚子上没长肉,咱这身材,放到任何一个时空任何一个年代就是标准的衣裳架子。对站在另一边的的宫女说,“把你们的口脂拿来,借本王抹一下。”把一把随身带的小匕首拿出来,对着镜子把刮了刮杂眉,去那口脂的宫女端着进来了,上面还放着一些香粉和眉黛石,司徒越只是用手指点了一些在唇上。对程掬说“贾宝玉只看人脸,其他的就是个大奸大恶者,有一张好看的脸足够了,他能为美人开脱,不管美人是不是有过错。”放弃了骑马,坐着轿子,到了林府,林府今儿算的上热闹,贾宝玉的亲爹妈都在,当事人一个脸上缠着一小圈纱布,一个面无无情的站着,门外还有几个衙役,看样子官府已经来人了。司徒越进了林家的大门,到了林家的正堂,含笑着亲自扶起贾政,和煦的问他“政公打算何时还那二十万两银子,钱不多,不若早早赏了给户部,省的他们日日往来空返。”贾政连道不敢,此刻举家在筹措。也不提何时还钱,两个人接下来就不在说了。司徒越没看官府来人,盯着贾宝玉看了几眼,“这是令郎吗?真真是芝兰玉树,水溶数次向本王说令郎在诗词一道上灵气十足,只是本王在诗词上是一窍不通,不然也能交往一番,互相进益。”贾宝玉真不愧是此间的男主角,虽然主角光环不太明显,怎么说也是上天的神瑛侍者,气质软萌,一双眼十分的灵动,只让司徒越恨不得这双眼睛是长在自己脸上。“听说你出生时带着一块玉,能让本王一观吗?”贾宝玉也在看司徒越,对于司徒越,他是听的太多了,户部催债这回事贾宝玉就是想不知道也难,但是他向来是一个富贵公子,这些事不放在心上,他们家万事有老太太,太太和老爷呢,轮不到他操心。后来户部逼得越来越急,举家心中不安,贾宝玉确实骂过司徒越国贼禄鬼,骂那些当官的是他的怪癖,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去官场里打滚的人,对当官的有几分排斥。贾家人也没放在心上,他骂习惯了也没当回事,但是对司徒越的形象却是一个满脸胡子,举止粗俗的中年大汉,和他伯父有几分像,都是一样的肿眼泡,看见小姑娘色眯眯的,一笑,大黄牙齿一口难闻的味儿。如今见到真人,贾宝玉瞬间呆了,来人身材高挑,气质儒雅,言辞温和,瓜子脸,剑眉星目,说起话来唇红齿白。看人目光灼灼,就是眼珠子转了一下嘴角带笑也是那么的平易近人。林瑜把贾政这番话说给了司徒越听,“那是因为贾宝玉的婚事他心里有主意。庶子庶女的前程他才不在乎呢。”“如何这么说呢?”“江南甄家你知道吧。”林瑜瞬间冷了脸“杀父之人,焉能不知道。”“甄家想把一个姑娘嫁到贾家去。”“贾家愿意,不提其他的,甄家毒杀了我父,他们家想没想过我们母子心中做何感想。”“想了,估计是想的不多吧,等着吧,很快这事儿就能议定了。”“大师父是怎么知道的?”“过年的时候,甄家派了人来王府给王妃请安,顺便送年礼,把这事讲了出来,媒人是贾宝玉的亲舅舅,王子腾王大人。你二舅妈不是挺喜欢薛家的姑娘的吗?如今啊,薛家怕是也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这事是真的,甄家的人走了之后赵氏立即把这事儿说给了司徒越听,连甄家哪位小姐嫁给贾宝玉都定下来了。是甄宝玉的一个堂妹,据赵氏的乳母讲,在甄家很得宠的一个姑娘,行动坐卧比旁支的小姐们讲究多了。不说其他的,宁国府宗祠下面藏着三王的盔甲呢,甄家和贾家都说他们是老亲,可见关系亲密极了。林瑜气的脸色都变了,咬着牙回去了。过了几天,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并不是司徒越大嘴巴说出去的,而是甄家的人上京了。先去三王府拜访了一遍,再去荣王府磕头。司徒越不待见甄家的人,甄家上门的全是女人,都是打着给赵王妃请安的口号来的。来了,就送上来各色礼品,连恣和郡主司徒乔的份儿都带来了。当时,司徒越不在家,乔乔也不愿意去宫中读书,窝在赵王妃的正院,母女两个歪着说话,甄家的女人进来时,赵氏去换了衣服,打扮的锦绣辉煌。乔乔就歪在她身上,整个王府就乔乔一个小主子,司徒越也不缺钱,乔乔吃的用的都是好的,头上的一个珠花就价值千金。看着甄家的女眷请了安,懒洋洋的也不愿动弹,听着赵王妃和他们说话。“是咱们六姑娘说给了贾家,如今是来结亲的,......不知道郡主在家里吃什么玩什么?要说玩器,江南的做工最细致,这套七巧板送给郡主。”宫女看着乔乔的表情收了下来。“咱们江南,历年来往宫里送了无数的布匹,绣工里面,江南的手艺最好,还要几匹栀子花样的凌霄缎子,给郡主裁衣服穿。”赵氏含笑听着,乔乔看了一眼,第二眼就没看在眼里。说了一会话,乔乔听着没意思,带着宫女去玩了。甄家的女眷打头的是甄应嘉的长媳,对赵王妃说,“咱们家的皓哥儿,您还记得吧,是臣妇家的长孙,如今啊,聪明可爱,和郡主堪为一对佳配。”“我劝大太太快收了这话,王爷和我就这么一个姑娘,心肝宝贝一般,这话我听听就算了,王爷听见可是要恼的。”甄家的女眷就闭嘴不说话了。晚上司徒越回到家看到堆了一院子的礼物,件件价值连城,让赵氏收了起来。第二天就告诉承岳,三王坐不住了。果真,和三王要好的几位长公主没过几天就邀请今上去他们府上看戏,想要效仿平阳公主旧事,给今上选送美女。后宫里更加的热闹起来,这些美女走的路子不一样,有的如贾元春一样走贤惠路线的,有的走的是刁蛮任性的路子,还有许多多才多艺的,争宠的路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了的。皇后的病这一年来就没好过,去和太后说情,想要回到当初的六王府如今的潜邸去住一段时日。太后叹息一声,就答应了。承岳亲自送她回到那里,恰好此时太子妃生下一个女儿,承岳便抱了女儿给皇后养,果真皇后的精神比以往好了不少。到了夏季的时候,面色红润了许多,人也开始丰腴了起来。宫中的美人多了,开销自然也多了,司徒越把紧了户部的银钱,自古宫中的后妃都是有定数的,一个皇后,两个贵妃,四妃,八嫔,余下没有品级的无数。皇后一个月的开销是多少送到潜邸去,贵妃,四妃的开销送到后宫各个人的手里,太子皇子都有定数的。剩下没有品级的,按照宫女的待遇,多了一个铜板都没有。司徒越想着反正和今上迟早是要散伙的,何必要留情,就是祝骏亲自来了,就是两个字“没钱。”今上觉得这皇帝当得非常的憋屈。就是他亲爹上皇对他也是比较客气的,到了如今,也只有司徒越一个人没眼色,看不懂眉高眼低。“叔父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是他的奴才,每个人都该对着他奴颜婢膝。我不是任何人的奴才,我的膝盖,跪祖父,跪父王,跪列祖列宗,跪三山五岳,跪天地玄黄。不会对一个昏君下跪的。”承岳赶紧拦着她。“承岳,”司徒越看了承岳一眼,“有朝一日,我想要坐一坐金殿上的那把龙椅,看看坐上去是什么滋味。”承岳看着司徒越,仿佛是不认识她一样,看了好几眼,“大兄你喝醉了是吗?”“我是不是像魏延一样,脑后生反骨?谁又是诸葛亮,安排下马岱来取我首级?”“大兄,......你在说什么?”“没什么,承岳,我觉得当皇帝的人最后都变态了,不包括祖父,他是我见到的最好的一个皇帝,不是说他对我好,我才这么说的。是因为,他是一个把江山放在他自己之上的皇帝,他不留恋权势,干脆利索的退了位。”承岳不明白变态二字的含义,但是他明白司徒越的后面几句话。“大兄,你没喝醉是吧?你也想当皇帝吗?”第79章司徒越对着承岳点了点头。“大兄, ......为何会这么想?”“我只是想着,让心有正义的人持正义而行,不用去媚上,不用去剑走偏锋。”“大兄, 我必会勤勤恳恳, 如祖父一般, 为了国事通宵达旦,不曾懈怠。我没有大兄知道的多, 也不曾像大兄一样事事想的周到,但是大兄, 我会让百姓休养生息, 我性子慢,会是一个好皇帝。但是大兄不会,您的性子急, 如一块爆碳, 治国不能用重典。重要的是, 我能容忍大兄, 大兄不会容忍任何人。”承岳端起杯子敬了司徒越一杯,“孤敬王兄。”司徒越笑着和他碰了一杯。甄家在京城的送礼行为也波及到了东宫,承岳和太子妃贾氏日子过得恩爱, 虽有旁人,东宫里面,只有太子妃一个人生下了三个孩子, 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宠爱,太子妃除了刚开始几天想念女儿外,一听说东宫被塞了几个美女, 瞬间进入宫斗状态,把两个儿子像小鸡仔一样的扒拉到自己身边,日日拿眼珠子盯着承岳父子三人,瞬间忘了去思念女儿。承岳苦笑不得,随太子妃去折腾那几个美女了。他随时把福源带在身边教导,就是忙了,也把儿子送到西苑去,让兄弟几个陪着上皇读书,上皇如今和真正的读书人一样认真,差不多就到了头悬梁锥刺股的境界了,私下了还想着要不要去国子监读书,后来想想风险太大,就没有去,但是这样闭门读书有不懂的也没商量,后宫的女子,有才学出众的,多半是诗词方面比较在行,治学这方面还不如上皇的水平呢。上皇就带着重孙子去上学了,在东宫,名义上是看着那些翰林院的才子们给福源讲课,实际上上皇在暗戳戳的偷师。过了几天,天气热了之后,天亮的就早些,林瑜也是早早的到了王府跟着司徒越读书了,他今年也考了秀才,打算下一场接着考下去,按照封高亭给他指定的人生轨迹,是在十几岁的时候成八品小吏,过上三五年,成七品芝麻官,在三十岁的时候做到五品,在四十岁的时候成为三品,有能力接着往上走,最终成为一品大员,没能力就在三品止步,为家族铺设后路。林瑜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走上这段人生轨迹,读书尤其的认真,中午的时候,林家的下人来找他了。“太太让您回去呢,贾家的二爷来了,太太说让您赶紧回去。”“哪个二爷?”“宝二爷。”林瑜匆匆的回去了,封高亭就傲娇的生气起来,“日日有事不读书,什么时候才能中举?”司徒越也没管他,封高亭这人就是这样。倒是一起陪着司徒越旁听的幕僚在一边劝说“此子资质得了几分先林公的真传,读书是一点就通的,加上有封大人这样的名师指点,在治学上更是如虎添翼,封大人就等着来年高中吧。”一群人说说笑笑,因为没事,互相吹捧了一番,下午天热,众人散了。司徒越想着是回后院睡午觉还是在前院睡午觉,程掬就来通报说跟着林瑜的小厮哭着求见呢。“王爷,呜呜呜,快救救我们大爷吧。”“你先说明白点,他怎么了?早上不是回去了吗?半天功夫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大爷把荣国府的二爷打了。”说完看了看司徒越“脸上打出血了。荣国府的不愿意,说是要拉着我们大爷见官呢,我们大爷不去......是这么回事,荣国府的那瘪犊子肖想我们家姑娘,我们大爷生气就打了他,如果闹开了我们姑娘的名声肯定不好听,所以我们大爷不去见官。”那小厮被司徒越盯着,赶紧的把原因说明白了。一摊子烂事,司徒越站起来,对小厮说,“本王去你们家,你去报官,就说贾家的人骂本王是国贼禄鬼之流,一个须眉浊物,嗯,就这么说,你们大爷为了维护师父就和他打了一架。快去。”司徒越站起来穿上大衣服,程掬看着司徒越自己扣上扣子系上玉带,“些许小事,不值得您亲自前往,这大热天的,林家小爷也不愿您在日头下奔波......”“本王是去看看那个叫贾宝玉的,是不是和甄宝玉长一个样,程掬,你不懂,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这几个人物没亲眼看一遍,简直对不起本王活了这二十几年的光阴。”程掬亲自拿篦子给司徒越梳头,“奴才倒是不懂了,这几个人物......也算不得人物啊,林家的姑娘,以前您是见过的,当侄女一般的看待。薛家的姑娘,也没传出来大贤之类的名声,奴才倒是听说过贾家的那位,听说生来带玉的。”程掬把发冠扶正,旁边的一个宫女端着镜子让司徒越看了一眼,司徒越站起来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问捧镜子的宫女“本王这般美吗?”那宫女羞答答的红了脸垂头不语。司徒越对着镜子紧了紧玉带,幸好肚子上没长肉,咱这身材,放到任何一个时空任何一个年代就是标准的衣裳架子。对站在另一边的的宫女说,“把你们的口脂拿来,借本王抹一下。”把一把随身带的小匕首拿出来,对着镜子把刮了刮杂眉,去那口脂的宫女端着进来了,上面还放着一些香粉和眉黛石,司徒越只是用手指点了一些在唇上。对程掬说“贾宝玉只看人脸,其他的就是个大奸大恶者,有一张好看的脸足够了,他能为美人开脱,不管美人是不是有过错。”放弃了骑马,坐着轿子,到了林府,林府今儿算的上热闹,贾宝玉的亲爹妈都在,当事人一个脸上缠着一小圈纱布,一个面无无情的站着,门外还有几个衙役,看样子官府已经来人了。司徒越进了林家的大门,到了林家的正堂,含笑着亲自扶起贾政,和煦的问他“政公打算何时还那二十万两银子,钱不多,不若早早赏了给户部,省的他们日日往来空返。”贾政连道不敢,此刻举家在筹措。也不提何时还钱,两个人接下来就不在说了。司徒越没看官府来人,盯着贾宝玉看了几眼,“这是令郎吗?真真是芝兰玉树,水溶数次向本王说令郎在诗词一道上灵气十足,只是本王在诗词上是一窍不通,不然也能交往一番,互相进益。”贾宝玉真不愧是此间的男主角,虽然主角光环不太明显,怎么说也是上天的神瑛侍者,气质软萌,一双眼十分的灵动,只让司徒越恨不得这双眼睛是长在自己脸上。“听说你出生时带着一块玉,能让本王一观吗?”贾宝玉也在看司徒越,对于司徒越,他是听的太多了,户部催债这回事贾宝玉就是想不知道也难,但是他向来是一个富贵公子,这些事不放在心上,他们家万事有老太太,太太和老爷呢,轮不到他操心。后来户部逼得越来越急,举家心中不安,贾宝玉确实骂过司徒越国贼禄鬼,骂那些当官的是他的怪癖,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去官场里打滚的人,对当官的有几分排斥。贾家人也没放在心上,他骂习惯了也没当回事,但是对司徒越的形象却是一个满脸胡子,举止粗俗的中年大汉,和他伯父有几分像,都是一样的肿眼泡,看见小姑娘色眯眯的,一笑,大黄牙齿一口难闻的味儿。如今见到真人,贾宝玉瞬间呆了,来人身材高挑,气质儒雅,言辞温和,瓜子脸,剑眉星目,说起话来唇红齿白。看人目光灼灼,就是眼珠子转了一下嘴角带笑也是那么的平易近人。林瑜把贾政这番话说给了司徒越听,“那是因为贾宝玉的婚事他心里有主意。庶子庶女的前程他才不在乎呢。”“如何这么说呢?”“江南甄家你知道吧。”林瑜瞬间冷了脸“杀父之人,焉能不知道。”“甄家想把一个姑娘嫁到贾家去。”“贾家愿意,不提其他的,甄家毒杀了我父,他们家想没想过我们母子心中做何感想。”“想了,估计是想的不多吧,等着吧,很快这事儿就能议定了。”“大师父是怎么知道的?”“过年的时候,甄家派了人来王府给王妃请安,顺便送年礼,把这事讲了出来,媒人是贾宝玉的亲舅舅,王子腾王大人。你二舅妈不是挺喜欢薛家的姑娘的吗?如今啊,薛家怕是也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这事是真的,甄家的人走了之后赵氏立即把这事儿说给了司徒越听,连甄家哪位小姐嫁给贾宝玉都定下来了。是甄宝玉的一个堂妹,据赵氏的乳母讲,在甄家很得宠的一个姑娘,行动坐卧比旁支的小姐们讲究多了。不说其他的,宁国府宗祠下面藏着三王的盔甲呢,甄家和贾家都说他们是老亲,可见关系亲密极了。林瑜气的脸色都变了,咬着牙回去了。过了几天,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并不是司徒越大嘴巴说出去的,而是甄家的人上京了。先去三王府拜访了一遍,再去荣王府磕头。司徒越不待见甄家的人,甄家上门的全是女人,都是打着给赵王妃请安的口号来的。来了,就送上来各色礼品,连恣和郡主司徒乔的份儿都带来了。当时,司徒越不在家,乔乔也不愿意去宫中读书,窝在赵王妃的正院,母女两个歪着说话,甄家的女人进来时,赵氏去换了衣服,打扮的锦绣辉煌。乔乔就歪在她身上,整个王府就乔乔一个小主子,司徒越也不缺钱,乔乔吃的用的都是好的,头上的一个珠花就价值千金。看着甄家的女眷请了安,懒洋洋的也不愿动弹,听着赵王妃和他们说话。“是咱们六姑娘说给了贾家,如今是来结亲的,......不知道郡主在家里吃什么玩什么?要说玩器,江南的做工最细致,这套七巧板送给郡主。”宫女看着乔乔的表情收了下来。“咱们江南,历年来往宫里送了无数的布匹,绣工里面,江南的手艺最好,还要几匹栀子花样的凌霄缎子,给郡主裁衣服穿。”赵氏含笑听着,乔乔看了一眼,第二眼就没看在眼里。说了一会话,乔乔听着没意思,带着宫女去玩了。甄家的女眷打头的是甄应嘉的长媳,对赵王妃说,“咱们家的皓哥儿,您还记得吧,是臣妇家的长孙,如今啊,聪明可爱,和郡主堪为一对佳配。”“我劝大太太快收了这话,王爷和我就这么一个姑娘,心肝宝贝一般,这话我听听就算了,王爷听见可是要恼的。”甄家的女眷就闭嘴不说话了。晚上司徒越回到家看到堆了一院子的礼物,件件价值连城,让赵氏收了起来。第二天就告诉承岳,三王坐不住了。果真,和三王要好的几位长公主没过几天就邀请今上去他们府上看戏,想要效仿平阳公主旧事,给今上选送美女。后宫里更加的热闹起来,这些美女走的路子不一样,有的如贾元春一样走贤惠路线的,有的走的是刁蛮任性的路子,还有许多多才多艺的,争宠的路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了的。皇后的病这一年来就没好过,去和太后说情,想要回到当初的六王府如今的潜邸去住一段时日。太后叹息一声,就答应了。承岳亲自送她回到那里,恰好此时太子妃生下一个女儿,承岳便抱了女儿给皇后养,果真皇后的精神比以往好了不少。到了夏季的时候,面色红润了许多,人也开始丰腴了起来。宫中的美人多了,开销自然也多了,司徒越把紧了户部的银钱,自古宫中的后妃都是有定数的,一个皇后,两个贵妃,四妃,八嫔,余下没有品级的无数。皇后一个月的开销是多少送到潜邸去,贵妃,四妃的开销送到后宫各个人的手里,太子皇子都有定数的。剩下没有品级的,按照宫女的待遇,多了一个铜板都没有。司徒越想着反正和今上迟早是要散伙的,何必要留情,就是祝骏亲自来了,就是两个字“没钱。”今上觉得这皇帝当得非常的憋屈。就是他亲爹上皇对他也是比较客气的,到了如今,也只有司徒越一个人没眼色,看不懂眉高眼低。“叔父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是他的奴才,每个人都该对着他奴颜婢膝。我不是任何人的奴才,我的膝盖,跪祖父,跪父王,跪列祖列宗,跪三山五岳,跪天地玄黄。不会对一个昏君下跪的。”承岳赶紧拦着她。“承岳,”司徒越看了承岳一眼,“有朝一日,我想要坐一坐金殿上的那把龙椅,看看坐上去是什么滋味。”承岳看着司徒越,仿佛是不认识她一样,看了好几眼,“大兄你喝醉了是吗?”“我是不是像魏延一样,脑后生反骨?谁又是诸葛亮,安排下马岱来取我首级?”“大兄,......你在说什么?”“没什么,承岳,我觉得当皇帝的人最后都变态了,不包括祖父,他是我见到的最好的一个皇帝,不是说他对我好,我才这么说的。是因为,他是一个把江山放在他自己之上的皇帝,他不留恋权势,干脆利索的退了位。”承岳不明白变态二字的含义,但是他明白司徒越的后面几句话。“大兄,你没喝醉是吧?你也想当皇帝吗?”第79章司徒越对着承岳点了点头。“大兄, ......为何会这么想?”“我只是想着,让心有正义的人持正义而行,不用去媚上,不用去剑走偏锋。”“大兄, 我必会勤勤恳恳, 如祖父一般, 为了国事通宵达旦,不曾懈怠。我没有大兄知道的多, 也不曾像大兄一样事事想的周到,但是大兄, 我会让百姓休养生息, 我性子慢,会是一个好皇帝。但是大兄不会,您的性子急, 如一块爆碳, 治国不能用重典。重要的是, 我能容忍大兄, 大兄不会容忍任何人。”承岳端起杯子敬了司徒越一杯,“孤敬王兄。”司徒越笑着和他碰了一杯。甄家在京城的送礼行为也波及到了东宫,承岳和太子妃贾氏日子过得恩爱, 虽有旁人,东宫里面,只有太子妃一个人生下了三个孩子, 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宠爱,太子妃除了刚开始几天想念女儿外,一听说东宫被塞了几个美女, 瞬间进入宫斗状态,把两个儿子像小鸡仔一样的扒拉到自己身边,日日拿眼珠子盯着承岳父子三人,瞬间忘了去思念女儿。承岳苦笑不得,随太子妃去折腾那几个美女了。他随时把福源带在身边教导,就是忙了,也把儿子送到西苑去,让兄弟几个陪着上皇读书,上皇如今和真正的读书人一样认真,差不多就到了头悬梁锥刺股的境界了,私下了还想着要不要去国子监读书,后来想想风险太大,就没有去,但是这样闭门读书有不懂的也没商量,后宫的女子,有才学出众的,多半是诗词方面比较在行,治学这方面还不如上皇的水平呢。上皇就带着重孙子去上学了,在东宫,名义上是看着那些翰林院的才子们给福源讲课,实际上上皇在暗戳戳的偷师。过了几天,天气热了之后,天亮的就早些,林瑜也是早早的到了王府跟着司徒越读书了,他今年也考了秀才,打算下一场接着考下去,按照封高亭给他指定的人生轨迹,是在十几岁的时候成八品小吏,过上三五年,成七品芝麻官,在三十岁的时候做到五品,在四十岁的时候成为三品,有能力接着往上走,最终成为一品大员,没能力就在三品止步,为家族铺设后路。林瑜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走上这段人生轨迹,读书尤其的认真,中午的时候,林家的下人来找他了。“太太让您回去呢,贾家的二爷来了,太太说让您赶紧回去。”“哪个二爷?”“宝二爷。”林瑜匆匆的回去了,封高亭就傲娇的生气起来,“日日有事不读书,什么时候才能中举?”司徒越也没管他,封高亭这人就是这样。倒是一起陪着司徒越旁听的幕僚在一边劝说“此子资质得了几分先林公的真传,读书是一点就通的,加上有封大人这样的名师指点,在治学上更是如虎添翼,封大人就等着来年高中吧。”一群人说说笑笑,因为没事,互相吹捧了一番,下午天热,众人散了。司徒越想着是回后院睡午觉还是在前院睡午觉,程掬就来通报说跟着林瑜的小厮哭着求见呢。“王爷,呜呜呜,快救救我们大爷吧。”“你先说明白点,他怎么了?早上不是回去了吗?半天功夫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大爷把荣国府的二爷打了。”说完看了看司徒越“脸上打出血了。荣国府的不愿意,说是要拉着我们大爷见官呢,我们大爷不去......是这么回事,荣国府的那瘪犊子肖想我们家姑娘,我们大爷生气就打了他,如果闹开了我们姑娘的名声肯定不好听,所以我们大爷不去见官。”那小厮被司徒越盯着,赶紧的把原因说明白了。一摊子烂事,司徒越站起来,对小厮说,“本王去你们家,你去报官,就说贾家的人骂本王是国贼禄鬼之流,一个须眉浊物,嗯,就这么说,你们大爷为了维护师父就和他打了一架。快去。”司徒越站起来穿上大衣服,程掬看着司徒越自己扣上扣子系上玉带,“些许小事,不值得您亲自前往,这大热天的,林家小爷也不愿您在日头下奔波......”“本王是去看看那个叫贾宝玉的,是不是和甄宝玉长一个样,程掬,你不懂,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这几个人物没亲眼看一遍,简直对不起本王活了这二十几年的光阴。”程掬亲自拿篦子给司徒越梳头,“奴才倒是不懂了,这几个人物......也算不得人物啊,林家的姑娘,以前您是见过的,当侄女一般的看待。薛家的姑娘,也没传出来大贤之类的名声,奴才倒是听说过贾家的那位,听说生来带玉的。”程掬把发冠扶正,旁边的一个宫女端着镜子让司徒越看了一眼,司徒越站起来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问捧镜子的宫女“本王这般美吗?”那宫女羞答答的红了脸垂头不语。司徒越对着镜子紧了紧玉带,幸好肚子上没长肉,咱这身材,放到任何一个时空任何一个年代就是标准的衣裳架子。对站在另一边的的宫女说,“把你们的口脂拿来,借本王抹一下。”把一把随身带的小匕首拿出来,对着镜子把刮了刮杂眉,去那口脂的宫女端着进来了,上面还放着一些香粉和眉黛石,司徒越只是用手指点了一些在唇上。对程掬说“贾宝玉只看人脸,其他的就是个大奸大恶者,有一张好看的脸足够了,他能为美人开脱,不管美人是不是有过错。”放弃了骑马,坐着轿子,到了林府,林府今儿算的上热闹,贾宝玉的亲爹妈都在,当事人一个脸上缠着一小圈纱布,一个面无无情的站着,门外还有几个衙役,看样子官府已经来人了。司徒越进了林家的大门,到了林家的正堂,含笑着亲自扶起贾政,和煦的问他“政公打算何时还那二十万两银子,钱不多,不若早早赏了给户部,省的他们日日往来空返。”贾政连道不敢,此刻举家在筹措。也不提何时还钱,两个人接下来就不在说了。司徒越没看官府来人,盯着贾宝玉看了几眼,“这是令郎吗?真真是芝兰玉树,水溶数次向本王说令郎在诗词一道上灵气十足,只是本王在诗词上是一窍不通,不然也能交往一番,互相进益。”贾宝玉真不愧是此间的男主角,虽然主角光环不太明显,怎么说也是上天的神瑛侍者,气质软萌,一双眼十分的灵动,只让司徒越恨不得这双眼睛是长在自己脸上。“听说你出生时带着一块玉,能让本王一观吗?”贾宝玉也在看司徒越,对于司徒越,他是听的太多了,户部催债这回事贾宝玉就是想不知道也难,但是他向来是一个富贵公子,这些事不放在心上,他们家万事有老太太,太太和老爷呢,轮不到他操心。后来户部逼得越来越急,举家心中不安,贾宝玉确实骂过司徒越国贼禄鬼,骂那些当官的是他的怪癖,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去官场里打滚的人,对当官的有几分排斥。贾家人也没放在心上,他骂习惯了也没当回事,但是对司徒越的形象却是一个满脸胡子,举止粗俗的中年大汉,和他伯父有几分像,都是一样的肿眼泡,看见小姑娘色眯眯的,一笑,大黄牙齿一口难闻的味儿。如今见到真人,贾宝玉瞬间呆了,来人身材高挑,气质儒雅,言辞温和,瓜子脸,剑眉星目,说起话来唇红齿白。看人目光灼灼,就是眼珠子转了一下嘴角带笑也是那么的平易近人。林瑜把贾政这番话说给了司徒越听,“那是因为贾宝玉的婚事他心里有主意。庶子庶女的前程他才不在乎呢。”“如何这么说呢?”“江南甄家你知道吧。”林瑜瞬间冷了脸“杀父之人,焉能不知道。”“甄家想把一个姑娘嫁到贾家去。”“贾家愿意,不提其他的,甄家毒杀了我父,他们家想没想过我们母子心中做何感想。”“想了,估计是想的不多吧,等着吧,很快这事儿就能议定了。”“大师父是怎么知道的?”“过年的时候,甄家派了人来王府给王妃请安,顺便送年礼,把这事讲了出来,媒人是贾宝玉的亲舅舅,王子腾王大人。你二舅妈不是挺喜欢薛家的姑娘的吗?如今啊,薛家怕是也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这事是真的,甄家的人走了之后赵氏立即把这事儿说给了司徒越听,连甄家哪位小姐嫁给贾宝玉都定下来了。是甄宝玉的一个堂妹,据赵氏的乳母讲,在甄家很得宠的一个姑娘,行动坐卧比旁支的小姐们讲究多了。不说其他的,宁国府宗祠下面藏着三王的盔甲呢,甄家和贾家都说他们是老亲,可见关系亲密极了。林瑜气的脸色都变了,咬着牙回去了。过了几天,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并不是司徒越大嘴巴说出去的,而是甄家的人上京了。先去三王府拜访了一遍,再去荣王府磕头。司徒越不待见甄家的人,甄家上门的全是女人,都是打着给赵王妃请安的口号来的。来了,就送上来各色礼品,连恣和郡主司徒乔的份儿都带来了。当时,司徒越不在家,乔乔也不愿意去宫中读书,窝在赵王妃的正院,母女两个歪着说话,甄家的女人进来时,赵氏去换了衣服,打扮的锦绣辉煌。乔乔就歪在她身上,整个王府就乔乔一个小主子,司徒越也不缺钱,乔乔吃的用的都是好的,头上的一个珠花就价值千金。看着甄家的女眷请了安,懒洋洋的也不愿动弹,听着赵王妃和他们说话。“是咱们六姑娘说给了贾家,如今是来结亲的,......不知道郡主在家里吃什么玩什么?要说玩器,江南的做工最细致,这套七巧板送给郡主。”宫女看着乔乔的表情收了下来。“咱们江南,历年来往宫里送了无数的布匹,绣工里面,江南的手艺最好,还要几匹栀子花样的凌霄缎子,给郡主裁衣服穿。”赵氏含笑听着,乔乔看了一眼,第二眼就没看在眼里。说了一会话,乔乔听着没意思,带着宫女去玩了。甄家的女眷打头的是甄应嘉的长媳,对赵王妃说,“咱们家的皓哥儿,您还记得吧,是臣妇家的长孙,如今啊,聪明可爱,和郡主堪为一对佳配。”“我劝大太太快收了这话,王爷和我就这么一个姑娘,心肝宝贝一般,这话我听听就算了,王爷听见可是要恼的。”甄家的女眷就闭嘴不说话了。晚上司徒越回到家看到堆了一院子的礼物,件件价值连城,让赵氏收了起来。第二天就告诉承岳,三王坐不住了。果真,和三王要好的几位长公主没过几天就邀请今上去他们府上看戏,想要效仿平阳公主旧事,给今上选送美女。后宫里更加的热闹起来,这些美女走的路子不一样,有的如贾元春一样走贤惠路线的,有的走的是刁蛮任性的路子,还有许多多才多艺的,争宠的路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了的。皇后的病这一年来就没好过,去和太后说情,想要回到当初的六王府如今的潜邸去住一段时日。太后叹息一声,就答应了。承岳亲自送她回到那里,恰好此时太子妃生下一个女儿,承岳便抱了女儿给皇后养,果真皇后的精神比以往好了不少。到了夏季的时候,面色红润了许多,人也开始丰腴了起来。宫中的美人多了,开销自然也多了,司徒越把紧了户部的银钱,自古宫中的后妃都是有定数的,一个皇后,两个贵妃,四妃,八嫔,余下没有品级的无数。皇后一个月的开销是多少送到潜邸去,贵妃,四妃的开销送到后宫各个人的手里,太子皇子都有定数的。剩下没有品级的,按照宫女的待遇,多了一个铜板都没有。司徒越想着反正和今上迟早是要散伙的,何必要留情,就是祝骏亲自来了,就是两个字“没钱。”今上觉得这皇帝当得非常的憋屈。就是他亲爹上皇对他也是比较客气的,到了如今,也只有司徒越一个人没眼色,看不懂眉高眼低。“叔父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是他的奴才,每个人都该对着他奴颜婢膝。我不是任何人的奴才,我的膝盖,跪祖父,跪父王,跪列祖列宗,跪三山五岳,跪天地玄黄。不会对一个昏君下跪的。”承岳赶紧拦着她。“承岳,”司徒越看了承岳一眼,“有朝一日,我想要坐一坐金殿上的那把龙椅,看看坐上去是什么滋味。”承岳看着司徒越,仿佛是不认识她一样,看了好几眼,“大兄你喝醉了是吗?”“我是不是像魏延一样,脑后生反骨?谁又是诸葛亮,安排下马岱来取我首级?”“大兄,......你在说什么?”“没什么,承岳,我觉得当皇帝的人最后都变态了,不包括祖父,他是我见到的最好的一个皇帝,不是说他对我好,我才这么说的。是因为,他是一个把江山放在他自己之上的皇帝,他不留恋权势,干脆利索的退了位。”承岳不明白变态二字的含义,但是他明白司徒越的后面几句话。“大兄,你没喝醉是吧?你也想当皇帝吗?”第79章司徒越对着承岳点了点头。“大兄, ......为何会这么想?”“我只是想着,让心有正义的人持正义而行,不用去媚上,不用去剑走偏锋。”“大兄, 我必会勤勤恳恳, 如祖父一般, 为了国事通宵达旦,不曾懈怠。我没有大兄知道的多, 也不曾像大兄一样事事想的周到,但是大兄, 我会让百姓休养生息, 我性子慢,会是一个好皇帝。但是大兄不会,您的性子急, 如一块爆碳, 治国不能用重典。重要的是, 我能容忍大兄, 大兄不会容忍任何人。”承岳端起杯子敬了司徒越一杯,“孤敬王兄。”司徒越笑着和他碰了一杯。甄家在京城的送礼行为也波及到了东宫,承岳和太子妃贾氏日子过得恩爱, 虽有旁人,东宫里面,只有太子妃一个人生下了三个孩子, 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宠爱,太子妃除了刚开始几天想念女儿外,一听说东宫被塞了几个美女, 瞬间进入宫斗状态,把两个儿子像小鸡仔一样的扒拉到自己身边,日日拿眼珠子盯着承岳父子三人,瞬间忘了去思念女儿。承岳苦笑不得,随太子妃去折腾那几个美女了。他随时把福源带在身边教导,就是忙了,也把儿子送到西苑去,让兄弟几个陪着上皇读书,上皇如今和真正的读书人一样认真,差不多就到了头悬梁锥刺股的境界了,私下了还想着要不要去国子监读书,后来想想风险太大,就没有去,但是这样闭门读书有不懂的也没商量,后宫的女子,有才学出众的,多半是诗词方面比较在行,治学这方面还不如上皇的水平呢。上皇就带着重孙子去上学了,在东宫,名义上是看着那些翰林院的才子们给福源讲课,实际上上皇在暗戳戳的偷师。过了几天,天气热了之后,天亮的就早些,林瑜也是早早的到了王府跟着司徒越读书了,他今年也考了秀才,打算下一场接着考下去,按照封高亭给他指定的人生轨迹,是在十几岁的时候成八品小吏,过上三五年,成七品芝麻官,在三十岁的时候做到五品,在四十岁的时候成为三品,有能力接着往上走,最终成为一品大员,没能力就在三品止步,为家族铺设后路。林瑜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走上这段人生轨迹,读书尤其的认真,中午的时候,林家的下人来找他了。“太太让您回去呢,贾家的二爷来了,太太说让您赶紧回去。”“哪个二爷?”“宝二爷。”林瑜匆匆的回去了,封高亭就傲娇的生气起来,“日日有事不读书,什么时候才能中举?”司徒越也没管他,封高亭这人就是这样。倒是一起陪着司徒越旁听的幕僚在一边劝说“此子资质得了几分先林公的真传,读书是一点就通的,加上有封大人这样的名师指点,在治学上更是如虎添翼,封大人就等着来年高中吧。”一群人说说笑笑,因为没事,互相吹捧了一番,下午天热,众人散了。司徒越想着是回后院睡午觉还是在前院睡午觉,程掬就来通报说跟着林瑜的小厮哭着求见呢。“王爷,呜呜呜,快救救我们大爷吧。”“你先说明白点,他怎么了?早上不是回去了吗?半天功夫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大爷把荣国府的二爷打了。”说完看了看司徒越“脸上打出血了。荣国府的不愿意,说是要拉着我们大爷见官呢,我们大爷不去......是这么回事,荣国府的那瘪犊子肖想我们家姑娘,我们大爷生气就打了他,如果闹开了我们姑娘的名声肯定不好听,所以我们大爷不去见官。”那小厮被司徒越盯着,赶紧的把原因说明白了。一摊子烂事,司徒越站起来,对小厮说,“本王去你们家,你去报官,就说贾家的人骂本王是国贼禄鬼之流,一个须眉浊物,嗯,就这么说,你们大爷为了维护师父就和他打了一架。快去。”司徒越站起来穿上大衣服,程掬看着司徒越自己扣上扣子系上玉带,“些许小事,不值得您亲自前往,这大热天的,林家小爷也不愿您在日头下奔波......”“本王是去看看那个叫贾宝玉的,是不是和甄宝玉长一个样,程掬,你不懂,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这几个人物没亲眼看一遍,简直对不起本王活了这二十几年的光阴。”程掬亲自拿篦子给司徒越梳头,“奴才倒是不懂了,这几个人物......也算不得人物啊,林家的姑娘,以前您是见过的,当侄女一般的看待。薛家的姑娘,也没传出来大贤之类的名声,奴才倒是听说过贾家的那位,听说生来带玉的。”程掬把发冠扶正,旁边的一个宫女端着镜子让司徒越看了一眼,司徒越站起来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问捧镜子的宫女“本王这般美吗?”那宫女羞答答的红了脸垂头不语。司徒越对着镜子紧了紧玉带,幸好肚子上没长肉,咱这身材,放到任何一个时空任何一个年代就是标准的衣裳架子。对站在另一边的的宫女说,“把你们的口脂拿来,借本王抹一下。”把一把随身带的小匕首拿出来,对着镜子把刮了刮杂眉,去那口脂的宫女端着进来了,上面还放着一些香粉和眉黛石,司徒越只是用手指点了一些在唇上。对程掬说“贾宝玉只看人脸,其他的就是个大奸大恶者,有一张好看的脸足够了,他能为美人开脱,不管美人是不是有过错。”放弃了骑马,坐着轿子,到了林府,林府今儿算的上热闹,贾宝玉的亲爹妈都在,当事人一个脸上缠着一小圈纱布,一个面无无情的站着,门外还有几个衙役,看样子官府已经来人了。司徒越进了林家的大门,到了林家的正堂,含笑着亲自扶起贾政,和煦的问他“政公打算何时还那二十万两银子,钱不多,不若早早赏了给户部,省的他们日日往来空返。”贾政连道不敢,此刻举家在筹措。也不提何时还钱,两个人接下来就不在说了。司徒越没看官府来人,盯着贾宝玉看了几眼,“这是令郎吗?真真是芝兰玉树,水溶数次向本王说令郎在诗词一道上灵气十足,只是本王在诗词上是一窍不通,不然也能交往一番,互相进益。”贾宝玉真不愧是此间的男主角,虽然主角光环不太明显,怎么说也是上天的神瑛侍者,气质软萌,一双眼十分的灵动,只让司徒越恨不得这双眼睛是长在自己脸上。“听说你出生时带着一块玉,能让本王一观吗?”贾宝玉也在看司徒越,对于司徒越,他是听的太多了,户部催债这回事贾宝玉就是想不知道也难,但是他向来是一个富贵公子,这些事不放在心上,他们家万事有老太太,太太和老爷呢,轮不到他操心。后来户部逼得越来越急,举家心中不安,贾宝玉确实骂过司徒越国贼禄鬼,骂那些当官的是他的怪癖,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去官场里打滚的人,对当官的有几分排斥。贾家人也没放在心上,他骂习惯了也没当回事,但是对司徒越的形象却是一个满脸胡子,举止粗俗的中年大汉,和他伯父有几分像,都是一样的肿眼泡,看见小姑娘色眯眯的,一笑,大黄牙齿一口难闻的味儿。如今见到真人,贾宝玉瞬间呆了,来人身材高挑,气质儒雅,言辞温和,瓜子脸,剑眉星目,说起话来唇红齿白。看人目光灼灼,就是眼珠子转了一下嘴角带笑也是那么的平易近人。林瑜把贾政这番话说给了司徒越听,“那是因为贾宝玉的婚事他心里有主意。庶子庶女的前程他才不在乎呢。”“如何这么说呢?”“江南甄家你知道吧。”林瑜瞬间冷了脸“杀父之人,焉能不知道。”“甄家想把一个姑娘嫁到贾家去。”“贾家愿意,不提其他的,甄家毒杀了我父,他们家想没想过我们母子心中做何感想。”“想了,估计是想的不多吧,等着吧,很快这事儿就能议定了。”“大师父是怎么知道的?”“过年的时候,甄家派了人来王府给王妃请安,顺便送年礼,把这事讲了出来,媒人是贾宝玉的亲舅舅,王子腾王大人。你二舅妈不是挺喜欢薛家的姑娘的吗?如今啊,薛家怕是也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这事是真的,甄家的人走了之后赵氏立即把这事儿说给了司徒越听,连甄家哪位小姐嫁给贾宝玉都定下来了。是甄宝玉的一个堂妹,据赵氏的乳母讲,在甄家很得宠的一个姑娘,行动坐卧比旁支的小姐们讲究多了。不说其他的,宁国府宗祠下面藏着三王的盔甲呢,甄家和贾家都说他们是老亲,可见关系亲密极了。林瑜气的脸色都变了,咬着牙回去了。过了几天,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并不是司徒越大嘴巴说出去的,而是甄家的人上京了。先去三王府拜访了一遍,再去荣王府磕头。司徒越不待见甄家的人,甄家上门的全是女人,都是打着给赵王妃请安的口号来的。来了,就送上来各色礼品,连恣和郡主司徒乔的份儿都带来了。当时,司徒越不在家,乔乔也不愿意去宫中读书,窝在赵王妃的正院,母女两个歪着说话,甄家的女人进来时,赵氏去换了衣服,打扮的锦绣辉煌。乔乔就歪在她身上,整个王府就乔乔一个小主子,司徒越也不缺钱,乔乔吃的用的都是好的,头上的一个珠花就价值千金。看着甄家的女眷请了安,懒洋洋的也不愿动弹,听着赵王妃和他们说话。“是咱们六姑娘说给了贾家,如今是来结亲的,......不知道郡主在家里吃什么玩什么?要说玩器,江南的做工最细致,这套七巧板送给郡主。”宫女看着乔乔的表情收了下来。“咱们江南,历年来往宫里送了无数的布匹,绣工里面,江南的手艺最好,还要几匹栀子花样的凌霄缎子,给郡主裁衣服穿。”赵氏含笑听着,乔乔看了一眼,第二眼就没看在眼里。说了一会话,乔乔听着没意思,带着宫女去玩了。甄家的女眷打头的是甄应嘉的长媳,对赵王妃说,“咱们家的皓哥儿,您还记得吧,是臣妇家的长孙,如今啊,聪明可爱,和郡主堪为一对佳配。”“我劝大太太快收了这话,王爷和我就这么一个姑娘,心肝宝贝一般,这话我听听就算了,王爷听见可是要恼的。”甄家的女眷就闭嘴不说话了。晚上司徒越回到家看到堆了一院子的礼物,件件价值连城,让赵氏收了起来。第二天就告诉承岳,三王坐不住了。果真,和三王要好的几位长公主没过几天就邀请今上去他们府上看戏,想要效仿平阳公主旧事,给今上选送美女。后宫里更加的热闹起来,这些美女走的路子不一样,有的如贾元春一样走贤惠路线的,有的走的是刁蛮任性的路子,还有许多多才多艺的,争宠的路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了的。皇后的病这一年来就没好过,去和太后说情,想要回到当初的六王府如今的潜邸去住一段时日。太后叹息一声,就答应了。承岳亲自送她回到那里,恰好此时太子妃生下一个女儿,承岳便抱了女儿给皇后养,果真皇后的精神比以往好了不少。到了夏季的时候,面色红润了许多,人也开始丰腴了起来。宫中的美人多了,开销自然也多了,司徒越把紧了户部的银钱,自古宫中的后妃都是有定数的,一个皇后,两个贵妃,四妃,八嫔,余下没有品级的无数。皇后一个月的开销是多少送到潜邸去,贵妃,四妃的开销送到后宫各个人的手里,太子皇子都有定数的。剩下没有品级的,按照宫女的待遇,多了一个铜板都没有。司徒越想着反正和今上迟早是要散伙的,何必要留情,就是祝骏亲自来了,就是两个字“没钱。”今上觉得这皇帝当得非常的憋屈。就是他亲爹上皇对他也是比较客气的,到了如今,也只有司徒越一个人没眼色,看不懂眉高眼低。“叔父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是他的奴才,每个人都该对着他奴颜婢膝。我不是任何人的奴才,我的膝盖,跪祖父,跪父王,跪列祖列宗,跪三山五岳,跪天地玄黄。不会对一个昏君下跪的。”承岳赶紧拦着她。“承岳,”司徒越看了承岳一眼,“有朝一日,我想要坐一坐金殿上的那把龙椅,看看坐上去是什么滋味。”承岳看着司徒越,仿佛是不认识她一样,看了好几眼,“大兄你喝醉了是吗?”“我是不是像魏延一样,脑后生反骨?谁又是诸葛亮,安排下马岱来取我首级?”“大兄,......你在说什么?”“没什么,承岳,我觉得当皇帝的人最后都变态了,不包括祖父,他是我见到的最好的一个皇帝,不是说他对我好,我才这么说的。是因为,他是一个把江山放在他自己之上的皇帝,他不留恋权势,干脆利索的退了位。”承岳不明白变态二字的含义,但是他明白司徒越的后面几句话。“大兄,你没喝醉是吧?你也想当皇帝吗?”第79章司徒越对着承岳点了点头。“大兄, ......为何会这么想?”“我只是想着,让心有正义的人持正义而行,不用去媚上,不用去剑走偏锋。”“大兄, 我必会勤勤恳恳, 如祖父一般, 为了国事通宵达旦,不曾懈怠。我没有大兄知道的多, 也不曾像大兄一样事事想的周到,但是大兄, 我会让百姓休养生息, 我性子慢,会是一个好皇帝。但是大兄不会,您的性子急, 如一块爆碳, 治国不能用重典。重要的是, 我能容忍大兄, 大兄不会容忍任何人。”承岳端起杯子敬了司徒越一杯,“孤敬王兄。”司徒越笑着和他碰了一杯。甄家在京城的送礼行为也波及到了东宫,承岳和太子妃贾氏日子过得恩爱, 虽有旁人,东宫里面,只有太子妃一个人生下了三个孩子, 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宠爱,太子妃除了刚开始几天想念女儿外,一听说东宫被塞了几个美女, 瞬间进入宫斗状态,把两个儿子像小鸡仔一样的扒拉到自己身边,日日拿眼珠子盯着承岳父子三人,瞬间忘了去思念女儿。承岳苦笑不得,随太子妃去折腾那几个美女了。他随时把福源带在身边教导,就是忙了,也把儿子送到西苑去,让兄弟几个陪着上皇读书,上皇如今和真正的读书人一样认真,差不多就到了头悬梁锥刺股的境界了,私下了还想着要不要去国子监读书,后来想想风险太大,就没有去,但是这样闭门读书有不懂的也没商量,后宫的女子,有才学出众的,多半是诗词方面比较在行,治学这方面还不如上皇的水平呢。上皇就带着重孙子去上学了,在东宫,名义上是看着那些翰林院的才子们给福源讲课,实际上上皇在暗戳戳的偷师。过了几天,天气热了之后,天亮的就早些,林瑜也是早早的到了王府跟着司徒越读书了,他今年也考了秀才,打算下一场接着考下去,按照封高亭给他指定的人生轨迹,是在十几岁的时候成八品小吏,过上三五年,成七品芝麻官,在三十岁的时候做到五品,在四十岁的时候成为三品,有能力接着往上走,最终成为一品大员,没能力就在三品止步,为家族铺设后路。林瑜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走上这段人生轨迹,读书尤其的认真,中午的时候,林家的下人来找他了。“太太让您回去呢,贾家的二爷来了,太太说让您赶紧回去。”“哪个二爷?”“宝二爷。”林瑜匆匆的回去了,封高亭就傲娇的生气起来,“日日有事不读书,什么时候才能中举?”司徒越也没管他,封高亭这人就是这样。倒是一起陪着司徒越旁听的幕僚在一边劝说“此子资质得了几分先林公的真传,读书是一点就通的,加上有封大人这样的名师指点,在治学上更是如虎添翼,封大人就等着来年高中吧。”一群人说说笑笑,因为没事,互相吹捧了一番,下午天热,众人散了。司徒越想着是回后院睡午觉还是在前院睡午觉,程掬就来通报说跟着林瑜的小厮哭着求见呢。“王爷,呜呜呜,快救救我们大爷吧。”“你先说明白点,他怎么了?早上不是回去了吗?半天功夫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大爷把荣国府的二爷打了。”说完看了看司徒越“脸上打出血了。荣国府的不愿意,说是要拉着我们大爷见官呢,我们大爷不去......是这么回事,荣国府的那瘪犊子肖想我们家姑娘,我们大爷生气就打了他,如果闹开了我们姑娘的名声肯定不好听,所以我们大爷不去见官。”那小厮被司徒越盯着,赶紧的把原因说明白了。一摊子烂事,司徒越站起来,对小厮说,“本王去你们家,你去报官,就说贾家的人骂本王是国贼禄鬼之流,一个须眉浊物,嗯,就这么说,你们大爷为了维护师父就和他打了一架。快去。”司徒越站起来穿上大衣服,程掬看着司徒越自己扣上扣子系上玉带,“些许小事,不值得您亲自前往,这大热天的,林家小爷也不愿您在日头下奔波......”“本王是去看看那个叫贾宝玉的,是不是和甄宝玉长一个样,程掬,你不懂,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这几个人物没亲眼看一遍,简直对不起本王活了这二十几年的光阴。”程掬亲自拿篦子给司徒越梳头,“奴才倒是不懂了,这几个人物......也算不得人物啊,林家的姑娘,以前您是见过的,当侄女一般的看待。薛家的姑娘,也没传出来大贤之类的名声,奴才倒是听说过贾家的那位,听说生来带玉的。”程掬把发冠扶正,旁边的一个宫女端着镜子让司徒越看了一眼,司徒越站起来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问捧镜子的宫女“本王这般美吗?”那宫女羞答答的红了脸垂头不语。司徒越对着镜子紧了紧玉带,幸好肚子上没长肉,咱这身材,放到任何一个时空任何一个年代就是标准的衣裳架子。对站在另一边的的宫女说,“把你们的口脂拿来,借本王抹一下。”把一把随身带的小匕首拿出来,对着镜子把刮了刮杂眉,去那口脂的宫女端着进来了,上面还放着一些香粉和眉黛石,司徒越只是用手指点了一些在唇上。对程掬说“贾宝玉只看人脸,其他的就是个大奸大恶者,有一张好看的脸足够了,他能为美人开脱,不管美人是不是有过错。”放弃了骑马,坐着轿子,到了林府,林府今儿算的上热闹,贾宝玉的亲爹妈都在,当事人一个脸上缠着一小圈纱布,一个面无无情的站着,门外还有几个衙役,看样子官府已经来人了。司徒越进了林家的大门,到了林家的正堂,含笑着亲自扶起贾政,和煦的问他“政公打算何时还那二十万两银子,钱不多,不若早早赏了给户部,省的他们日日往来空返。”贾政连道不敢,此刻举家在筹措。也不提何时还钱,两个人接下来就不在说了。司徒越没看官府来人,盯着贾宝玉看了几眼,“这是令郎吗?真真是芝兰玉树,水溶数次向本王说令郎在诗词一道上灵气十足,只是本王在诗词上是一窍不通,不然也能交往一番,互相进益。”贾宝玉真不愧是此间的男主角,虽然主角光环不太明显,怎么说也是上天的神瑛侍者,气质软萌,一双眼十分的灵动,只让司徒越恨不得这双眼睛是长在自己脸上。“听说你出生时带着一块玉,能让本王一观吗?”贾宝玉也在看司徒越,对于司徒越,他是听的太多了,户部催债这回事贾宝玉就是想不知道也难,但是他向来是一个富贵公子,这些事不放在心上,他们家万事有老太太,太太和老爷呢,轮不到他操心。后来户部逼得越来越急,举家心中不安,贾宝玉确实骂过司徒越国贼禄鬼,骂那些当官的是他的怪癖,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去官场里打滚的人,对当官的有几分排斥。贾家人也没放在心上,他骂习惯了也没当回事,但是对司徒越的形象却是一个满脸胡子,举止粗俗的中年大汉,和他伯父有几分像,都是一样的肿眼泡,看见小姑娘色眯眯的,一笑,大黄牙齿一口难闻的味儿。如今见到真人,贾宝玉瞬间呆了,来人身材高挑,气质儒雅,言辞温和,瓜子脸,剑眉星目,说起话来唇红齿白。看人目光灼灼,就是眼珠子转了一下嘴角带笑也是那么的平易近人。林瑜把贾政这番话说给了司徒越听,“那是因为贾宝玉的婚事他心里有主意。庶子庶女的前程他才不在乎呢。”“如何这么说呢?”“江南甄家你知道吧。”林瑜瞬间冷了脸“杀父之人,焉能不知道。”“甄家想把一个姑娘嫁到贾家去。”“贾家愿意,不提其他的,甄家毒杀了我父,他们家想没想过我们母子心中做何感想。”“想了,估计是想的不多吧,等着吧,很快这事儿就能议定了。”“大师父是怎么知道的?”“过年的时候,甄家派了人来王府给王妃请安,顺便送年礼,把这事讲了出来,媒人是贾宝玉的亲舅舅,王子腾王大人。你二舅妈不是挺喜欢薛家的姑娘的吗?如今啊,薛家怕是也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这事是真的,甄家的人走了之后赵氏立即把这事儿说给了司徒越听,连甄家哪位小姐嫁给贾宝玉都定下来了。是甄宝玉的一个堂妹,据赵氏的乳母讲,在甄家很得宠的一个姑娘,行动坐卧比旁支的小姐们讲究多了。不说其他的,宁国府宗祠下面藏着三王的盔甲呢,甄家和贾家都说他们是老亲,可见关系亲密极了。林瑜气的脸色都变了,咬着牙回去了。过了几天,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并不是司徒越大嘴巴说出去的,而是甄家的人上京了。先去三王府拜访了一遍,再去荣王府磕头。司徒越不待见甄家的人,甄家上门的全是女人,都是打着给赵王妃请安的口号来的。来了,就送上来各色礼品,连恣和郡主司徒乔的份儿都带来了。当时,司徒越不在家,乔乔也不愿意去宫中读书,窝在赵王妃的正院,母女两个歪着说话,甄家的女人进来时,赵氏去换了衣服,打扮的锦绣辉煌。乔乔就歪在她身上,整个王府就乔乔一个小主子,司徒越也不缺钱,乔乔吃的用的都是好的,头上的一个珠花就价值千金。看着甄家的女眷请了安,懒洋洋的也不愿动弹,听着赵王妃和他们说话。“是咱们六姑娘说给了贾家,如今是来结亲的,......不知道郡主在家里吃什么玩什么?要说玩器,江南的做工最细致,这套七巧板送给郡主。”宫女看着乔乔的表情收了下来。“咱们江南,历年来往宫里送了无数的布匹,绣工里面,江南的手艺最好,还要几匹栀子花样的凌霄缎子,给郡主裁衣服穿。”赵氏含笑听着,乔乔看了一眼,第二眼就没看在眼里。说了一会话,乔乔听着没意思,带着宫女去玩了。甄家的女眷打头的是甄应嘉的长媳,对赵王妃说,“咱们家的皓哥儿,您还记得吧,是臣妇家的长孙,如今啊,聪明可爱,和郡主堪为一对佳配。”“我劝大太太快收了这话,王爷和我就这么一个姑娘,心肝宝贝一般,这话我听听就算了,王爷听见可是要恼的。”甄家的女眷就闭嘴不说话了。晚上司徒越回到家看到堆了一院子的礼物,件件价值连城,让赵氏收了起来。第二天就告诉承岳,三王坐不住了。果真,和三王要好的几位长公主没过几天就邀请今上去他们府上看戏,想要效仿平阳公主旧事,给今上选送美女。后宫里更加的热闹起来,这些美女走的路子不一样,有的如贾元春一样走贤惠路线的,有的走的是刁蛮任性的路子,还有许多多才多艺的,争宠的路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了的。皇后的病这一年来就没好过,去和太后说情,想要回到当初的六王府如今的潜邸去住一段时日。太后叹息一声,就答应了。承岳亲自送她回到那里,恰好此时太子妃生下一个女儿,承岳便抱了女儿给皇后养,果真皇后的精神比以往好了不少。到了夏季的时候,面色红润了许多,人也开始丰腴了起来。宫中的美人多了,开销自然也多了,司徒越把紧了户部的银钱,自古宫中的后妃都是有定数的,一个皇后,两个贵妃,四妃,八嫔,余下没有品级的无数。皇后一个月的开销是多少送到潜邸去,贵妃,四妃的开销送到后宫各个人的手里,太子皇子都有定数的。剩下没有品级的,按照宫女的待遇,多了一个铜板都没有。司徒越想着反正和今上迟早是要散伙的,何必要留情,就是祝骏亲自来了,就是两个字“没钱。”今上觉得这皇帝当得非常的憋屈。就是他亲爹上皇对他也是比较客气的,到了如今,也只有司徒越一个人没眼色,看不懂眉高眼低。“叔父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是他的奴才,每个人都该对着他奴颜婢膝。我不是任何人的奴才,我的膝盖,跪祖父,跪父王,跪列祖列宗,跪三山五岳,跪天地玄黄。不会对一个昏君下跪的。”承岳赶紧拦着她。“承岳,”司徒越看了承岳一眼,“有朝一日,我想要坐一坐金殿上的那把龙椅,看看坐上去是什么滋味。”承岳看着司徒越,仿佛是不认识她一样,看了好几眼,“大兄你喝醉了是吗?”“我是不是像魏延一样,脑后生反骨?谁又是诸葛亮,安排下马岱来取我首级?”“大兄,......你在说什么?”“没什么,承岳,我觉得当皇帝的人最后都变态了,不包括祖父,他是我见到的最好的一个皇帝,不是说他对我好,我才这么说的。是因为,他是一个把江山放在他自己之上的皇帝,他不留恋权势,干脆利索的退了位。”承岳不明白变态二字的含义,但是他明白司徒越的后面几句话。“大兄,你没喝醉是吧?你也想当皇帝吗?”第79章司徒越对着承岳点了点头。“大兄, ......为何会这么想?”“我只是想着,让心有正义的人持正义而行,不用去媚上,不用去剑走偏锋。”“大兄, 我必会勤勤恳恳, 如祖父一般, 为了国事通宵达旦,不曾懈怠。我没有大兄知道的多, 也不曾像大兄一样事事想的周到,但是大兄, 我会让百姓休养生息, 我性子慢,会是一个好皇帝。但是大兄不会,您的性子急, 如一块爆碳, 治国不能用重典。重要的是, 我能容忍大兄, 大兄不会容忍任何人。”承岳端起杯子敬了司徒越一杯,“孤敬王兄。”司徒越笑着和他碰了一杯。甄家在京城的送礼行为也波及到了东宫,承岳和太子妃贾氏日子过得恩爱, 虽有旁人,东宫里面,只有太子妃一个人生下了三个孩子, 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宠爱,太子妃除了刚开始几天想念女儿外,一听说东宫被塞了几个美女, 瞬间进入宫斗状态,把两个儿子像小鸡仔一样的扒拉到自己身边,日日拿眼珠子盯着承岳父子三人,瞬间忘了去思念女儿。承岳苦笑不得,随太子妃去折腾那几个美女了。他随时把福源带在身边教导,就是忙了,也把儿子送到西苑去,让兄弟几个陪着上皇读书,上皇如今和真正的读书人一样认真,差不多就到了头悬梁锥刺股的境界了,私下了还想着要不要去国子监读书,后来想想风险太大,就没有去,但是这样闭门读书有不懂的也没商量,后宫的女子,有才学出众的,多半是诗词方面比较在行,治学这方面还不如上皇的水平呢。上皇就带着重孙子去上学了,在东宫,名义上是看着那些翰林院的才子们给福源讲课,实际上上皇在暗戳戳的偷师。过了几天,天气热了之后,天亮的就早些,林瑜也是早早的到了王府跟着司徒越读书了,他今年也考了秀才,打算下一场接着考下去,按照封高亭给他指定的人生轨迹,是在十几岁的时候成八品小吏,过上三五年,成七品芝麻官,在三十岁的时候做到五品,在四十岁的时候成为三品,有能力接着往上走,最终成为一品大员,没能力就在三品止步,为家族铺设后路。林瑜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走上这段人生轨迹,读书尤其的认真,中午的时候,林家的下人来找他了。“太太让您回去呢,贾家的二爷来了,太太说让您赶紧回去。”“哪个二爷?”“宝二爷。”林瑜匆匆的回去了,封高亭就傲娇的生气起来,“日日有事不读书,什么时候才能中举?”司徒越也没管他,封高亭这人就是这样。倒是一起陪着司徒越旁听的幕僚在一边劝说“此子资质得了几分先林公的真传,读书是一点就通的,加上有封大人这样的名师指点,在治学上更是如虎添翼,封大人就等着来年高中吧。”一群人说说笑笑,因为没事,互相吹捧了一番,下午天热,众人散了。司徒越想着是回后院睡午觉还是在前院睡午觉,程掬就来通报说跟着林瑜的小厮哭着求见呢。“王爷,呜呜呜,快救救我们大爷吧。”“你先说明白点,他怎么了?早上不是回去了吗?半天功夫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大爷把荣国府的二爷打了。”说完看了看司徒越“脸上打出血了。荣国府的不愿意,说是要拉着我们大爷见官呢,我们大爷不去......是这么回事,荣国府的那瘪犊子肖想我们家姑娘,我们大爷生气就打了他,如果闹开了我们姑娘的名声肯定不好听,所以我们大爷不去见官。”那小厮被司徒越盯着,赶紧的把原因说明白了。一摊子烂事,司徒越站起来,对小厮说,“本王去你们家,你去报官,就说贾家的人骂本王是国贼禄鬼之流,一个须眉浊物,嗯,就这么说,你们大爷为了维护师父就和他打了一架。快去。”司徒越站起来穿上大衣服,程掬看着司徒越自己扣上扣子系上玉带,“些许小事,不值得您亲自前往,这大热天的,林家小爷也不愿您在日头下奔波......”“本王是去看看那个叫贾宝玉的,是不是和甄宝玉长一个样,程掬,你不懂,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这几个人物没亲眼看一遍,简直对不起本王活了这二十几年的光阴。”程掬亲自拿篦子给司徒越梳头,“奴才倒是不懂了,这几个人物......也算不得人物啊,林家的姑娘,以前您是见过的,当侄女一般的看待。薛家的姑娘,也没传出来大贤之类的名声,奴才倒是听说过贾家的那位,听说生来带玉的。”程掬把发冠扶正,旁边的一个宫女端着镜子让司徒越看了一眼,司徒越站起来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问捧镜子的宫女“本王这般美吗?”那宫女羞答答的红了脸垂头不语。司徒越对着镜子紧了紧玉带,幸好肚子上没长肉,咱这身材,放到任何一个时空任何一个年代就是标准的衣裳架子。对站在另一边的的宫女说,“把你们的口脂拿来,借本王抹一下。”把一把随身带的小匕首拿出来,对着镜子把刮了刮杂眉,去那口脂的宫女端着进来了,上面还放着一些香粉和眉黛石,司徒越只是用手指点了一些在唇上。对程掬说“贾宝玉只看人脸,其他的就是个大奸大恶者,有一张好看的脸足够了,他能为美人开脱,不管美人是不是有过错。”放弃了骑马,坐着轿子,到了林府,林府今儿算的上热闹,贾宝玉的亲爹妈都在,当事人一个脸上缠着一小圈纱布,一个面无无情的站着,门外还有几个衙役,看样子官府已经来人了。司徒越进了林家的大门,到了林家的正堂,含笑着亲自扶起贾政,和煦的问他“政公打算何时还那二十万两银子,钱不多,不若早早赏了给户部,省的他们日日往来空返。”贾政连道不敢,此刻举家在筹措。也不提何时还钱,两个人接下来就不在说了。司徒越没看官府来人,盯着贾宝玉看了几眼,“这是令郎吗?真真是芝兰玉树,水溶数次向本王说令郎在诗词一道上灵气十足,只是本王在诗词上是一窍不通,不然也能交往一番,互相进益。”贾宝玉真不愧是此间的男主角,虽然主角光环不太明显,怎么说也是上天的神瑛侍者,气质软萌,一双眼十分的灵动,只让司徒越恨不得这双眼睛是长在自己脸上。“听说你出生时带着一块玉,能让本王一观吗?”贾宝玉也在看司徒越,对于司徒越,他是听的太多了,户部催债这回事贾宝玉就是想不知道也难,但是他向来是一个富贵公子,这些事不放在心上,他们家万事有老太太,太太和老爷呢,轮不到他操心。后来户部逼得越来越急,举家心中不安,贾宝玉确实骂过司徒越国贼禄鬼,骂那些当官的是他的怪癖,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去官场里打滚的人,对当官的有几分排斥。贾家人也没放在心上,他骂习惯了也没当回事,但是对司徒越的形象却是一个满脸胡子,举止粗俗的中年大汉,和他伯父有几分像,都是一样的肿眼泡,看见小姑娘色眯眯的,一笑,大黄牙齿一口难闻的味儿。如今见到真人,贾宝玉瞬间呆了,来人身材高挑,气质儒雅,言辞温和,瓜子脸,剑眉星目,说起话来唇红齿白。看人目光灼灼,就是眼珠子转了一下嘴角带笑也是那么的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