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缓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刚才那个从房间里跑出去的人。他下了床,穿上裤子走出了房间。心里比想象中的要平静很多,沈非惊讶于自己居然能对这种说出去别人都要笑你瞎扯淡的事这么泰然处之。或许是之前潜意识里就有奇怪的直觉,真到发生的时候,反而能坦然接受。他一直都觉得秃秃跟普通的猫不太一样。喂沈非对着房子喊了一声,人呢?没有任何回应。不会跑出去了吧?沈非皱着眉,又喊了一声。他打开每个房间看了一眼,最后在浴室找到了人。沈非打开浴室门的时候,刚才还波澜不惊的小心脏一瞬间又不淡定了。他承认,自己还是没有那个成仙儿的本事,遇到这种神奇的事情还能平静地维持万事皆空的状态。开灯的一瞬间,他忽然又觉得自己还在做梦。怎么想都应该是在做梦啊!刚刚从他房间里跑出去的男人,此刻正光溜着身子躲在浴缸里,脑袋埋得低低的,看不清他的脸。沈非之所以会觉得自己还在梦里,主要是他因为现在已经确定刚才一晃眼看到的那两只耳朵,并不是他眼花看错,而是真实存在的。窝在浴缸里的男人捂着自己脑袋上的两只耳朵,一直没抬头,好像不想被人看见自己似的。今天会忽然变成人形状态,是郁肆没有预料的,他本以为还需要修养一阵子,至少在找到吊坠之前,他还不能随意自如地保持人形状态。变成人形不是什么大事儿,最要命的是他竟然变成了半人状态,连耳朵都冒出来了。沈非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你是谁?怪物?妖精?你把我的秃秃弄到哪里去了?这些问题的答案沈非自己心里都有数,再问都是多余的。你出去。窝在浴缸里的人忽然开口了。声音还挺好听。沈非见他垂着脑袋缩在浴缸里,那畏畏缩缩的小模样儿,竟然带了一点秃秃的影子。他愣了一下,忽然来劲了:这是我家的浴缸,我凭什么出去?郁肆捂着耳朵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沈非手插着兜,一脸拽劲。他平时是把秃秃当小孩儿养着的,宠也宠,欺负也欺负,他最喜欢逗它。现在是一不小心老毛病又犯了。郁肆垂下了眼眸,低着头没再说话。对话到此终结,浴室里静得只能听到窗外的风声,沈非杵在原地,气氛有点尴尬。沈非看着浴缸里的男人,视线逐渐从他银色的头发游离到了他透着潮红的身体。后颈,肩胛,双腿一路游离下去。操。沈非猛地一回神。自己是变态吗?他撇开了视线,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沈非走出了浴室,在房间里找了两件衣服。他打开衣柜,还想拿一条内裤,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条新的。他拿着一条自己已经穿过的内裤,拧着眉有点纠结。别人穿他穿过的内裤,他有点接受不来。还是光着吧,大老爷们儿的,光着又不会少两块肉。这么想着,他把那条内裤丢回了柜子里。穿上吧。沈非把衣服递给了浴缸里的人。郁肆捂着耳朵抬头看他,没动。怎么?还要我帮你穿?沈非蹲了下来,盯着他的耳朵看了一眼。刚才他睡梦中咬到的那个毛茸茸的东西就是这玩意儿吧。别捂了,捂了也没用,我早看到了,该遮的地方你倒是不遮。沈非往他身下瞥了一眼,光着屁股蛋很爽是不是啊?郁肆茫然地看着他,双手紧紧捂着要害。沈非拿开了他的手,别遮了,快把衣服穿上。沈非看着他的耳朵一愣。这耳朵看着不太像猫耳朵啊郁肆抬眸看了他一眼,两只手有点无处安放。沈非盯着他漂亮的绿眼眸,忽然问道:你是不是秃秃?郁肆迎上他的目光,跟他对视了几秒,开口道:我叫郁肆。第14章郁肆?沈非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有些恍惚地看着面前的人。你是秃秃吗?他又问了一遍。郁肆移开了目光,低着头沉默了一会,说: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沈非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了。他啧了一声,臭着一张脸问:怎么就不喜欢了?老子取的名不好听吗?郁肆咬了咬嘴唇,没吭声。沈非见他不说话,心里越发不爽了。有这么嫌弃吗?他拧着眉跟自己较劲,纠结于这个名字到底好不好听,逐渐忘记了事情的重点。郁肆的手又不自觉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偏过脑袋一声不吭地窝在浴缸里,沈非看到了,问:你老埋着脸干嘛?他站起身,倾身凑到了郁肆的面前,他想看清他的长相。郁肆见他靠过来,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沈非拉开了他的手,挡什么?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绿色眼睛。这个人的睫毛很长很密,颜色有点淡,是接近于他发色的一种灰蒙蒙的颜色。沈非眯了眯眼睛。长得真漂亮啊。你怎么不害怕?郁肆转过脸,想躲开沈非直白如刺般的目光。害怕什么?沈非问他。我这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郁肆又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还想遮自己的耳朵。沈非看他两只手都忙不过来了,有点想笑。他站起身,把衣服盖在了郁肆的脑袋上,问:有这么怕我看见吗?我,怕吓到你。郁肆低着头说。是吓到我了。沈非说。郁肆抬头看着他。不过也就一瞬间的事儿。沈非看着他的耳朵,继续说:我也挺佩服自己的接受能力,居然没给吓尿了,不过也确实是因为你长得好看话没说完,沈非立刻打住了,心里暗骂自己嘴快。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更像变态了。沈非咳了两声,换了一个比较正常的说法:你长得像人,没什么好怕的。说完才发现这种说法好像更不正常了。郁肆一直没说话,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沈非见他总是沉默,刚才无由的失落感又一点点溢满了心头。这个人真的是他的秃秃吗?是,他难受。不是,他更难受。沈非扯了扯嘴角,把裤子丢给了郁肆,快穿上吧。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对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面不改色地讲了这么长时间的话。郁肆拿着裤子没动,盖在衣服底下的两只耳朵支棱着,把衣服顶出了两个小尖儿。你不会是不会穿衣服吧?沈非看着他。没有内裤。郁肆说。你要求还挺多。沈非啧了一声,没有就光着,我这没有给你穿的内裤。郁肆皱了皱眉,终于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背对着沈非把裤子套了上去。衣服也穿上。沈非说。郁肆背对着他没动。沈非不耐烦道:你丫的赶紧给我把衣服穿上,想生病是不是?没等郁肆自己动手,他就走了过去,拿掉盖在郁肆头上的衣服,利落地套在了他身上。期间衣服的领口还卡在了郁肆竖起的耳朵上,沈非拽了老半天才把衣服拽下来。被卡住的耳朵从领口边弹了出来,沈非盯着看了几秒,萌是挺萌的,就是越看越不像猫耳朵。比起猫耳朵,形状和大小好像更像狼耳朵,可是又不完全像。你真的不害怕吗?郁肆看着沈非。嗯?沈非愣了愣,抬头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项圈,上面还别着自己的耳骨环。猫形态时戴着还很宽松的项圈,戴在人脖子上后变得有点紧,那个黑色的皮质链子紧紧地环住了郁肆的脖子。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的,靠近右边眉毛上方的碎发,中间有一绺跟被挑染过一样,是黑色的,像极了秃秃眉心的那搓黑毛。他果然就是秃秃。沈非的神色变得有些暗淡,郁肆的心猛地一紧,耳朵无意识地抖了两下。沈非看着他的耳朵愣了一下,乐了,笑道:你抖什么?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四点了,再过俩小时,天都快亮了。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今天晚上他的大脑超负荷运转,脑细胞已经死绝,再也思考不了任何事情。先睡觉吧。沈非揉了揉太阳穴,我觉得我快死了。沈非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他才意识到家里只有一个卧室,现在跟他同处一室的已经不是一只小猫儿,而是一个身材跟他相差无几的男人。难怪刚才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床挤得慌,被子都不够盖。不过就算床够大,他也不会让一个男人上自己的床。即使这个人原本的形态是一只小猫儿,是他的秃秃,可是现在忽然之间变成人了,沈非心里总觉得变扭,有点难以接受。你睡沙发吧。沈非对郁肆说,我给你铺床被子。不想看到郁肆的表情,沈非急忙走出了浴室。他现在浑身不自在,之前还烦恼自己的生活里忽然闯进来一只小猫儿打乱了生活节奏,现在好了,直接闯进来个男人,准确来说还不是个人。沈非从柜子里翻出一床被子,走到客厅的时候,郁肆在沙发上坐着,脑袋上的耳朵已经耷拉了下来。刚才是太紧张了吗?所以耳朵才会一直支棱着竖在那里?这么看背影真的是又乖又萌。他仿佛又看到秃秃的影子了。我这沙发挺舒服的。沈非说。听到沈非的声音,郁肆的耳朵又蹭的一下竖了起来,他转过了头。沈非一怔,没由地被他那张脸惊艳了一下。啧,明明刚才也没觉得有这么漂亮。沈非把被子递了过去,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不知道。郁肆惜字如金。哦。沈非扯了扯嘴角,心里有点不爽。他又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他的秃秃。他家小猫儿会这么高冷吗?就算变成了人,不跟个猫似的黏糊着自己,态度也不至于这么冷漠吧?假的假的,绝对是假的。他一定还在做梦,什么长耳朵的男人,全都是在做梦,睡一觉醒了就好了。事实证明,自欺欺人不可行。第二天清晨,沈非顶着一头乱毛从卧室里走出去的时候,他甚至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真把它当成了睡梦中匆匆掠过的记忆碎片。直到看到沙发上睡着的人,才把他重新拉回了现实。操。沈非站住了脚,刚才还很迷糊的意识一瞬间清醒了。郁肆躺在沙发上,脸朝着里面,被子盖住了脑袋,只露出了两只耳朵和一小撮蓬松的银发。沈非盯着郁肆的后脑勺怔愣发呆。他进浴室洗漱了一下,回房间换了衣服,就拎上书包出门了。现在时间还早,睡在沙发上的人睡得很沉,沈非洗漱的时候动作很轻,没有吵醒他。沈非拎着书包走在路上,清晨的阳光很明媚,路边的行人还不太多,只有几个早起的老头儿提着鸟笼遛鸟。今天大概是沈非上大学以来起得最早的一次,他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去过学校。刚才醒那么早,他其实是去上厕所的,没打算起床。只是看到睡在沙发上的人,他的睡意一瞬间就消失了,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干脆去学校。早晨清新的空气并没有让沈非的脑子清醒多少,他的大脑还很混沌。别睡了啊,老师看你半堂课了。下了课,管琦推了推还趴在桌子上一脸萎靡不振的沈非,问:昨天晚上做贼去了?别烦我。沈非皱着眉,起床气滞后了。怎么了?没睡好?不仅没睡好,还起早了。天知道刚才他一个人傻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等了多长时间。见沈非不说话,管琦又问:今天怎么没把你家小猫儿带来?得,哪壶不开提哪壶。沈非拍了一下桌子,坐起了身,转头看着管琦,你逼话怎么那么多呢?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果然还是人猫相处的时候更甜一点,非哥这个直男啊,心疼你秃。没关系,会弯的。今天说的所有话,最后都得真香。=w=第15章他这一掌拍得用力,连带着桌子上的水杯都颤了一下,拍桌子的声响把周围还趴在桌上补觉的同学吓了一跳,本来还在小声嬉闹的同学也停了下来,目光不着痕迹地停留在了沈非的身上。管琦没由来地被他吼的一愣,虽说沈非平时性子暴,但也不至于一大早就发神经。干嘛了你?早饭吃的枪药?管琦看着他脸上那俩乌眼青,问:怎么了?昨晚修仙了?别烦我了。沈非揉了揉脸,心情极度糟糕,主要是因为起太早,刚才没什么感觉,现在上了一堂课,难受劲儿就上来了,再加上昨天晚上遇到的怪事,乱七八糟的情绪绞在一起,堵塞了他的大脑。沈非抓了抓头发,忽然站了起来。干嘛?管琦抬头看着他。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更像变态了。沈非咳了两声,换了一个比较正常的说法:你长得像人,没什么好怕的。说完才发现这种说法好像更不正常了。郁肆一直没说话,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沈非见他总是沉默,刚才无由的失落感又一点点溢满了心头。这个人真的是他的秃秃吗?是,他难受。不是,他更难受。沈非扯了扯嘴角,把裤子丢给了郁肆,快穿上吧。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对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面不改色地讲了这么长时间的话。郁肆拿着裤子没动,盖在衣服底下的两只耳朵支棱着,把衣服顶出了两个小尖儿。你不会是不会穿衣服吧?沈非看着他。没有内裤。郁肆说。你要求还挺多。沈非啧了一声,没有就光着,我这没有给你穿的内裤。郁肆皱了皱眉,终于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背对着沈非把裤子套了上去。衣服也穿上。沈非说。郁肆背对着他没动。沈非不耐烦道:你丫的赶紧给我把衣服穿上,想生病是不是?没等郁肆自己动手,他就走了过去,拿掉盖在郁肆头上的衣服,利落地套在了他身上。期间衣服的领口还卡在了郁肆竖起的耳朵上,沈非拽了老半天才把衣服拽下来。被卡住的耳朵从领口边弹了出来,沈非盯着看了几秒,萌是挺萌的,就是越看越不像猫耳朵。比起猫耳朵,形状和大小好像更像狼耳朵,可是又不完全像。你真的不害怕吗?郁肆看着沈非。嗯?沈非愣了愣,抬头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项圈,上面还别着自己的耳骨环。猫形态时戴着还很宽松的项圈,戴在人脖子上后变得有点紧,那个黑色的皮质链子紧紧地环住了郁肆的脖子。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的,靠近右边眉毛上方的碎发,中间有一绺跟被挑染过一样,是黑色的,像极了秃秃眉心的那搓黑毛。他果然就是秃秃。沈非的神色变得有些暗淡,郁肆的心猛地一紧,耳朵无意识地抖了两下。沈非看着他的耳朵愣了一下,乐了,笑道:你抖什么?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四点了,再过俩小时,天都快亮了。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今天晚上他的大脑超负荷运转,脑细胞已经死绝,再也思考不了任何事情。先睡觉吧。沈非揉了揉太阳穴,我觉得我快死了。沈非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他才意识到家里只有一个卧室,现在跟他同处一室的已经不是一只小猫儿,而是一个身材跟他相差无几的男人。难怪刚才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床挤得慌,被子都不够盖。不过就算床够大,他也不会让一个男人上自己的床。即使这个人原本的形态是一只小猫儿,是他的秃秃,可是现在忽然之间变成人了,沈非心里总觉得变扭,有点难以接受。你睡沙发吧。沈非对郁肆说,我给你铺床被子。不想看到郁肆的表情,沈非急忙走出了浴室。他现在浑身不自在,之前还烦恼自己的生活里忽然闯进来一只小猫儿打乱了生活节奏,现在好了,直接闯进来个男人,准确来说还不是个人。沈非从柜子里翻出一床被子,走到客厅的时候,郁肆在沙发上坐着,脑袋上的耳朵已经耷拉了下来。刚才是太紧张了吗?所以耳朵才会一直支棱着竖在那里?这么看背影真的是又乖又萌。他仿佛又看到秃秃的影子了。我这沙发挺舒服的。沈非说。听到沈非的声音,郁肆的耳朵又蹭的一下竖了起来,他转过了头。沈非一怔,没由地被他那张脸惊艳了一下。啧,明明刚才也没觉得有这么漂亮。沈非把被子递了过去,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不知道。郁肆惜字如金。哦。沈非扯了扯嘴角,心里有点不爽。他又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他的秃秃。他家小猫儿会这么高冷吗?就算变成了人,不跟个猫似的黏糊着自己,态度也不至于这么冷漠吧?假的假的,绝对是假的。他一定还在做梦,什么长耳朵的男人,全都是在做梦,睡一觉醒了就好了。事实证明,自欺欺人不可行。第二天清晨,沈非顶着一头乱毛从卧室里走出去的时候,他甚至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真把它当成了睡梦中匆匆掠过的记忆碎片。直到看到沙发上睡着的人,才把他重新拉回了现实。操。沈非站住了脚,刚才还很迷糊的意识一瞬间清醒了。郁肆躺在沙发上,脸朝着里面,被子盖住了脑袋,只露出了两只耳朵和一小撮蓬松的银发。沈非盯着郁肆的后脑勺怔愣发呆。他进浴室洗漱了一下,回房间换了衣服,就拎上书包出门了。现在时间还早,睡在沙发上的人睡得很沉,沈非洗漱的时候动作很轻,没有吵醒他。沈非拎着书包走在路上,清晨的阳光很明媚,路边的行人还不太多,只有几个早起的老头儿提着鸟笼遛鸟。今天大概是沈非上大学以来起得最早的一次,他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去过学校。刚才醒那么早,他其实是去上厕所的,没打算起床。只是看到睡在沙发上的人,他的睡意一瞬间就消失了,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干脆去学校。早晨清新的空气并没有让沈非的脑子清醒多少,他的大脑还很混沌。别睡了啊,老师看你半堂课了。下了课,管琦推了推还趴在桌子上一脸萎靡不振的沈非,问:昨天晚上做贼去了?别烦我。沈非皱着眉,起床气滞后了。怎么了?没睡好?不仅没睡好,还起早了。天知道刚才他一个人傻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等了多长时间。见沈非不说话,管琦又问:今天怎么没把你家小猫儿带来?得,哪壶不开提哪壶。沈非拍了一下桌子,坐起了身,转头看着管琦,你逼话怎么那么多呢?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果然还是人猫相处的时候更甜一点,非哥这个直男啊,心疼你秃。没关系,会弯的。今天说的所有话,最后都得真香。=w=第15章他这一掌拍得用力,连带着桌子上的水杯都颤了一下,拍桌子的声响把周围还趴在桌上补觉的同学吓了一跳,本来还在小声嬉闹的同学也停了下来,目光不着痕迹地停留在了沈非的身上。管琦没由来地被他吼的一愣,虽说沈非平时性子暴,但也不至于一大早就发神经。干嘛了你?早饭吃的枪药?管琦看着他脸上那俩乌眼青,问:怎么了?昨晚修仙了?别烦我了。沈非揉了揉脸,心情极度糟糕,主要是因为起太早,刚才没什么感觉,现在上了一堂课,难受劲儿就上来了,再加上昨天晚上遇到的怪事,乱七八糟的情绪绞在一起,堵塞了他的大脑。沈非抓了抓头发,忽然站了起来。干嘛?管琦抬头看着他。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更像变态了。沈非咳了两声,换了一个比较正常的说法:你长得像人,没什么好怕的。说完才发现这种说法好像更不正常了。郁肆一直没说话,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沈非见他总是沉默,刚才无由的失落感又一点点溢满了心头。这个人真的是他的秃秃吗?是,他难受。不是,他更难受。沈非扯了扯嘴角,把裤子丢给了郁肆,快穿上吧。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对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面不改色地讲了这么长时间的话。郁肆拿着裤子没动,盖在衣服底下的两只耳朵支棱着,把衣服顶出了两个小尖儿。你不会是不会穿衣服吧?沈非看着他。没有内裤。郁肆说。你要求还挺多。沈非啧了一声,没有就光着,我这没有给你穿的内裤。郁肆皱了皱眉,终于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背对着沈非把裤子套了上去。衣服也穿上。沈非说。郁肆背对着他没动。沈非不耐烦道:你丫的赶紧给我把衣服穿上,想生病是不是?没等郁肆自己动手,他就走了过去,拿掉盖在郁肆头上的衣服,利落地套在了他身上。期间衣服的领口还卡在了郁肆竖起的耳朵上,沈非拽了老半天才把衣服拽下来。被卡住的耳朵从领口边弹了出来,沈非盯着看了几秒,萌是挺萌的,就是越看越不像猫耳朵。比起猫耳朵,形状和大小好像更像狼耳朵,可是又不完全像。你真的不害怕吗?郁肆看着沈非。嗯?沈非愣了愣,抬头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项圈,上面还别着自己的耳骨环。猫形态时戴着还很宽松的项圈,戴在人脖子上后变得有点紧,那个黑色的皮质链子紧紧地环住了郁肆的脖子。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的,靠近右边眉毛上方的碎发,中间有一绺跟被挑染过一样,是黑色的,像极了秃秃眉心的那搓黑毛。他果然就是秃秃。沈非的神色变得有些暗淡,郁肆的心猛地一紧,耳朵无意识地抖了两下。沈非看着他的耳朵愣了一下,乐了,笑道:你抖什么?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四点了,再过俩小时,天都快亮了。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今天晚上他的大脑超负荷运转,脑细胞已经死绝,再也思考不了任何事情。先睡觉吧。沈非揉了揉太阳穴,我觉得我快死了。沈非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他才意识到家里只有一个卧室,现在跟他同处一室的已经不是一只小猫儿,而是一个身材跟他相差无几的男人。难怪刚才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床挤得慌,被子都不够盖。不过就算床够大,他也不会让一个男人上自己的床。即使这个人原本的形态是一只小猫儿,是他的秃秃,可是现在忽然之间变成人了,沈非心里总觉得变扭,有点难以接受。你睡沙发吧。沈非对郁肆说,我给你铺床被子。不想看到郁肆的表情,沈非急忙走出了浴室。他现在浑身不自在,之前还烦恼自己的生活里忽然闯进来一只小猫儿打乱了生活节奏,现在好了,直接闯进来个男人,准确来说还不是个人。沈非从柜子里翻出一床被子,走到客厅的时候,郁肆在沙发上坐着,脑袋上的耳朵已经耷拉了下来。刚才是太紧张了吗?所以耳朵才会一直支棱着竖在那里?这么看背影真的是又乖又萌。他仿佛又看到秃秃的影子了。我这沙发挺舒服的。沈非说。听到沈非的声音,郁肆的耳朵又蹭的一下竖了起来,他转过了头。沈非一怔,没由地被他那张脸惊艳了一下。啧,明明刚才也没觉得有这么漂亮。沈非把被子递了过去,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不知道。郁肆惜字如金。哦。沈非扯了扯嘴角,心里有点不爽。他又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他的秃秃。他家小猫儿会这么高冷吗?就算变成了人,不跟个猫似的黏糊着自己,态度也不至于这么冷漠吧?假的假的,绝对是假的。他一定还在做梦,什么长耳朵的男人,全都是在做梦,睡一觉醒了就好了。事实证明,自欺欺人不可行。第二天清晨,沈非顶着一头乱毛从卧室里走出去的时候,他甚至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真把它当成了睡梦中匆匆掠过的记忆碎片。直到看到沙发上睡着的人,才把他重新拉回了现实。操。沈非站住了脚,刚才还很迷糊的意识一瞬间清醒了。郁肆躺在沙发上,脸朝着里面,被子盖住了脑袋,只露出了两只耳朵和一小撮蓬松的银发。沈非盯着郁肆的后脑勺怔愣发呆。他进浴室洗漱了一下,回房间换了衣服,就拎上书包出门了。现在时间还早,睡在沙发上的人睡得很沉,沈非洗漱的时候动作很轻,没有吵醒他。沈非拎着书包走在路上,清晨的阳光很明媚,路边的行人还不太多,只有几个早起的老头儿提着鸟笼遛鸟。今天大概是沈非上大学以来起得最早的一次,他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去过学校。刚才醒那么早,他其实是去上厕所的,没打算起床。只是看到睡在沙发上的人,他的睡意一瞬间就消失了,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干脆去学校。早晨清新的空气并没有让沈非的脑子清醒多少,他的大脑还很混沌。别睡了啊,老师看你半堂课了。下了课,管琦推了推还趴在桌子上一脸萎靡不振的沈非,问:昨天晚上做贼去了?别烦我。沈非皱着眉,起床气滞后了。怎么了?没睡好?不仅没睡好,还起早了。天知道刚才他一个人傻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等了多长时间。见沈非不说话,管琦又问:今天怎么没把你家小猫儿带来?得,哪壶不开提哪壶。沈非拍了一下桌子,坐起了身,转头看着管琦,你逼话怎么那么多呢?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果然还是人猫相处的时候更甜一点,非哥这个直男啊,心疼你秃。没关系,会弯的。今天说的所有话,最后都得真香。=w=第15章他这一掌拍得用力,连带着桌子上的水杯都颤了一下,拍桌子的声响把周围还趴在桌上补觉的同学吓了一跳,本来还在小声嬉闹的同学也停了下来,目光不着痕迹地停留在了沈非的身上。管琦没由来地被他吼的一愣,虽说沈非平时性子暴,但也不至于一大早就发神经。干嘛了你?早饭吃的枪药?管琦看着他脸上那俩乌眼青,问:怎么了?昨晚修仙了?别烦我了。沈非揉了揉脸,心情极度糟糕,主要是因为起太早,刚才没什么感觉,现在上了一堂课,难受劲儿就上来了,再加上昨天晚上遇到的怪事,乱七八糟的情绪绞在一起,堵塞了他的大脑。沈非抓了抓头发,忽然站了起来。干嘛?管琦抬头看着他。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更像变态了。沈非咳了两声,换了一个比较正常的说法:你长得像人,没什么好怕的。说完才发现这种说法好像更不正常了。郁肆一直没说话,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沈非见他总是沉默,刚才无由的失落感又一点点溢满了心头。这个人真的是他的秃秃吗?是,他难受。不是,他更难受。沈非扯了扯嘴角,把裤子丢给了郁肆,快穿上吧。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对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面不改色地讲了这么长时间的话。郁肆拿着裤子没动,盖在衣服底下的两只耳朵支棱着,把衣服顶出了两个小尖儿。你不会是不会穿衣服吧?沈非看着他。没有内裤。郁肆说。你要求还挺多。沈非啧了一声,没有就光着,我这没有给你穿的内裤。郁肆皱了皱眉,终于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背对着沈非把裤子套了上去。衣服也穿上。沈非说。郁肆背对着他没动。沈非不耐烦道:你丫的赶紧给我把衣服穿上,想生病是不是?没等郁肆自己动手,他就走了过去,拿掉盖在郁肆头上的衣服,利落地套在了他身上。期间衣服的领口还卡在了郁肆竖起的耳朵上,沈非拽了老半天才把衣服拽下来。被卡住的耳朵从领口边弹了出来,沈非盯着看了几秒,萌是挺萌的,就是越看越不像猫耳朵。比起猫耳朵,形状和大小好像更像狼耳朵,可是又不完全像。你真的不害怕吗?郁肆看着沈非。嗯?沈非愣了愣,抬头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项圈,上面还别着自己的耳骨环。猫形态时戴着还很宽松的项圈,戴在人脖子上后变得有点紧,那个黑色的皮质链子紧紧地环住了郁肆的脖子。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的,靠近右边眉毛上方的碎发,中间有一绺跟被挑染过一样,是黑色的,像极了秃秃眉心的那搓黑毛。他果然就是秃秃。沈非的神色变得有些暗淡,郁肆的心猛地一紧,耳朵无意识地抖了两下。沈非看着他的耳朵愣了一下,乐了,笑道:你抖什么?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四点了,再过俩小时,天都快亮了。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今天晚上他的大脑超负荷运转,脑细胞已经死绝,再也思考不了任何事情。先睡觉吧。沈非揉了揉太阳穴,我觉得我快死了。沈非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他才意识到家里只有一个卧室,现在跟他同处一室的已经不是一只小猫儿,而是一个身材跟他相差无几的男人。难怪刚才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床挤得慌,被子都不够盖。不过就算床够大,他也不会让一个男人上自己的床。即使这个人原本的形态是一只小猫儿,是他的秃秃,可是现在忽然之间变成人了,沈非心里总觉得变扭,有点难以接受。你睡沙发吧。沈非对郁肆说,我给你铺床被子。不想看到郁肆的表情,沈非急忙走出了浴室。他现在浑身不自在,之前还烦恼自己的生活里忽然闯进来一只小猫儿打乱了生活节奏,现在好了,直接闯进来个男人,准确来说还不是个人。沈非从柜子里翻出一床被子,走到客厅的时候,郁肆在沙发上坐着,脑袋上的耳朵已经耷拉了下来。刚才是太紧张了吗?所以耳朵才会一直支棱着竖在那里?这么看背影真的是又乖又萌。他仿佛又看到秃秃的影子了。我这沙发挺舒服的。沈非说。听到沈非的声音,郁肆的耳朵又蹭的一下竖了起来,他转过了头。沈非一怔,没由地被他那张脸惊艳了一下。啧,明明刚才也没觉得有这么漂亮。沈非把被子递了过去,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不知道。郁肆惜字如金。哦。沈非扯了扯嘴角,心里有点不爽。他又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他的秃秃。他家小猫儿会这么高冷吗?就算变成了人,不跟个猫似的黏糊着自己,态度也不至于这么冷漠吧?假的假的,绝对是假的。他一定还在做梦,什么长耳朵的男人,全都是在做梦,睡一觉醒了就好了。事实证明,自欺欺人不可行。第二天清晨,沈非顶着一头乱毛从卧室里走出去的时候,他甚至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真把它当成了睡梦中匆匆掠过的记忆碎片。直到看到沙发上睡着的人,才把他重新拉回了现实。操。沈非站住了脚,刚才还很迷糊的意识一瞬间清醒了。郁肆躺在沙发上,脸朝着里面,被子盖住了脑袋,只露出了两只耳朵和一小撮蓬松的银发。沈非盯着郁肆的后脑勺怔愣发呆。他进浴室洗漱了一下,回房间换了衣服,就拎上书包出门了。现在时间还早,睡在沙发上的人睡得很沉,沈非洗漱的时候动作很轻,没有吵醒他。沈非拎着书包走在路上,清晨的阳光很明媚,路边的行人还不太多,只有几个早起的老头儿提着鸟笼遛鸟。今天大概是沈非上大学以来起得最早的一次,他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去过学校。刚才醒那么早,他其实是去上厕所的,没打算起床。只是看到睡在沙发上的人,他的睡意一瞬间就消失了,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干脆去学校。早晨清新的空气并没有让沈非的脑子清醒多少,他的大脑还很混沌。别睡了啊,老师看你半堂课了。下了课,管琦推了推还趴在桌子上一脸萎靡不振的沈非,问:昨天晚上做贼去了?别烦我。沈非皱着眉,起床气滞后了。怎么了?没睡好?不仅没睡好,还起早了。天知道刚才他一个人傻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等了多长时间。见沈非不说话,管琦又问:今天怎么没把你家小猫儿带来?得,哪壶不开提哪壶。沈非拍了一下桌子,坐起了身,转头看着管琦,你逼话怎么那么多呢?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果然还是人猫相处的时候更甜一点,非哥这个直男啊,心疼你秃。没关系,会弯的。今天说的所有话,最后都得真香。=w=第15章他这一掌拍得用力,连带着桌子上的水杯都颤了一下,拍桌子的声响把周围还趴在桌上补觉的同学吓了一跳,本来还在小声嬉闹的同学也停了下来,目光不着痕迹地停留在了沈非的身上。管琦没由来地被他吼的一愣,虽说沈非平时性子暴,但也不至于一大早就发神经。干嘛了你?早饭吃的枪药?管琦看着他脸上那俩乌眼青,问:怎么了?昨晚修仙了?别烦我了。沈非揉了揉脸,心情极度糟糕,主要是因为起太早,刚才没什么感觉,现在上了一堂课,难受劲儿就上来了,再加上昨天晚上遇到的怪事,乱七八糟的情绪绞在一起,堵塞了他的大脑。沈非抓了抓头发,忽然站了起来。干嘛?管琦抬头看着他。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更像变态了。沈非咳了两声,换了一个比较正常的说法:你长得像人,没什么好怕的。说完才发现这种说法好像更不正常了。郁肆一直没说话,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沈非见他总是沉默,刚才无由的失落感又一点点溢满了心头。这个人真的是他的秃秃吗?是,他难受。不是,他更难受。沈非扯了扯嘴角,把裤子丢给了郁肆,快穿上吧。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对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面不改色地讲了这么长时间的话。郁肆拿着裤子没动,盖在衣服底下的两只耳朵支棱着,把衣服顶出了两个小尖儿。你不会是不会穿衣服吧?沈非看着他。没有内裤。郁肆说。你要求还挺多。沈非啧了一声,没有就光着,我这没有给你穿的内裤。郁肆皱了皱眉,终于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背对着沈非把裤子套了上去。衣服也穿上。沈非说。郁肆背对着他没动。沈非不耐烦道:你丫的赶紧给我把衣服穿上,想生病是不是?没等郁肆自己动手,他就走了过去,拿掉盖在郁肆头上的衣服,利落地套在了他身上。期间衣服的领口还卡在了郁肆竖起的耳朵上,沈非拽了老半天才把衣服拽下来。被卡住的耳朵从领口边弹了出来,沈非盯着看了几秒,萌是挺萌的,就是越看越不像猫耳朵。比起猫耳朵,形状和大小好像更像狼耳朵,可是又不完全像。你真的不害怕吗?郁肆看着沈非。嗯?沈非愣了愣,抬头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项圈,上面还别着自己的耳骨环。猫形态时戴着还很宽松的项圈,戴在人脖子上后变得有点紧,那个黑色的皮质链子紧紧地环住了郁肆的脖子。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的,靠近右边眉毛上方的碎发,中间有一绺跟被挑染过一样,是黑色的,像极了秃秃眉心的那搓黑毛。他果然就是秃秃。沈非的神色变得有些暗淡,郁肆的心猛地一紧,耳朵无意识地抖了两下。沈非看着他的耳朵愣了一下,乐了,笑道:你抖什么?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四点了,再过俩小时,天都快亮了。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今天晚上他的大脑超负荷运转,脑细胞已经死绝,再也思考不了任何事情。先睡觉吧。沈非揉了揉太阳穴,我觉得我快死了。沈非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他才意识到家里只有一个卧室,现在跟他同处一室的已经不是一只小猫儿,而是一个身材跟他相差无几的男人。难怪刚才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床挤得慌,被子都不够盖。不过就算床够大,他也不会让一个男人上自己的床。即使这个人原本的形态是一只小猫儿,是他的秃秃,可是现在忽然之间变成人了,沈非心里总觉得变扭,有点难以接受。你睡沙发吧。沈非对郁肆说,我给你铺床被子。不想看到郁肆的表情,沈非急忙走出了浴室。他现在浑身不自在,之前还烦恼自己的生活里忽然闯进来一只小猫儿打乱了生活节奏,现在好了,直接闯进来个男人,准确来说还不是个人。沈非从柜子里翻出一床被子,走到客厅的时候,郁肆在沙发上坐着,脑袋上的耳朵已经耷拉了下来。刚才是太紧张了吗?所以耳朵才会一直支棱着竖在那里?这么看背影真的是又乖又萌。他仿佛又看到秃秃的影子了。我这沙发挺舒服的。沈非说。听到沈非的声音,郁肆的耳朵又蹭的一下竖了起来,他转过了头。沈非一怔,没由地被他那张脸惊艳了一下。啧,明明刚才也没觉得有这么漂亮。沈非把被子递了过去,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不知道。郁肆惜字如金。哦。沈非扯了扯嘴角,心里有点不爽。他又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他的秃秃。他家小猫儿会这么高冷吗?就算变成了人,不跟个猫似的黏糊着自己,态度也不至于这么冷漠吧?假的假的,绝对是假的。他一定还在做梦,什么长耳朵的男人,全都是在做梦,睡一觉醒了就好了。事实证明,自欺欺人不可行。第二天清晨,沈非顶着一头乱毛从卧室里走出去的时候,他甚至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真把它当成了睡梦中匆匆掠过的记忆碎片。直到看到沙发上睡着的人,才把他重新拉回了现实。操。沈非站住了脚,刚才还很迷糊的意识一瞬间清醒了。郁肆躺在沙发上,脸朝着里面,被子盖住了脑袋,只露出了两只耳朵和一小撮蓬松的银发。沈非盯着郁肆的后脑勺怔愣发呆。他进浴室洗漱了一下,回房间换了衣服,就拎上书包出门了。现在时间还早,睡在沙发上的人睡得很沉,沈非洗漱的时候动作很轻,没有吵醒他。沈非拎着书包走在路上,清晨的阳光很明媚,路边的行人还不太多,只有几个早起的老头儿提着鸟笼遛鸟。今天大概是沈非上大学以来起得最早的一次,他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去过学校。刚才醒那么早,他其实是去上厕所的,没打算起床。只是看到睡在沙发上的人,他的睡意一瞬间就消失了,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干脆去学校。早晨清新的空气并没有让沈非的脑子清醒多少,他的大脑还很混沌。别睡了啊,老师看你半堂课了。下了课,管琦推了推还趴在桌子上一脸萎靡不振的沈非,问:昨天晚上做贼去了?别烦我。沈非皱着眉,起床气滞后了。怎么了?没睡好?不仅没睡好,还起早了。天知道刚才他一个人傻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等了多长时间。见沈非不说话,管琦又问:今天怎么没把你家小猫儿带来?得,哪壶不开提哪壶。沈非拍了一下桌子,坐起了身,转头看着管琦,你逼话怎么那么多呢?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果然还是人猫相处的时候更甜一点,非哥这个直男啊,心疼你秃。没关系,会弯的。今天说的所有话,最后都得真香。=w=第15章他这一掌拍得用力,连带着桌子上的水杯都颤了一下,拍桌子的声响把周围还趴在桌上补觉的同学吓了一跳,本来还在小声嬉闹的同学也停了下来,目光不着痕迹地停留在了沈非的身上。管琦没由来地被他吼的一愣,虽说沈非平时性子暴,但也不至于一大早就发神经。干嘛了你?早饭吃的枪药?管琦看着他脸上那俩乌眼青,问:怎么了?昨晚修仙了?别烦我了。沈非揉了揉脸,心情极度糟糕,主要是因为起太早,刚才没什么感觉,现在上了一堂课,难受劲儿就上来了,再加上昨天晚上遇到的怪事,乱七八糟的情绪绞在一起,堵塞了他的大脑。沈非抓了抓头发,忽然站了起来。干嘛?管琦抬头看着他。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更像变态了。沈非咳了两声,换了一个比较正常的说法:你长得像人,没什么好怕的。说完才发现这种说法好像更不正常了。郁肆一直没说话,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沈非见他总是沉默,刚才无由的失落感又一点点溢满了心头。这个人真的是他的秃秃吗?是,他难受。不是,他更难受。沈非扯了扯嘴角,把裤子丢给了郁肆,快穿上吧。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对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面不改色地讲了这么长时间的话。郁肆拿着裤子没动,盖在衣服底下的两只耳朵支棱着,把衣服顶出了两个小尖儿。你不会是不会穿衣服吧?沈非看着他。没有内裤。郁肆说。你要求还挺多。沈非啧了一声,没有就光着,我这没有给你穿的内裤。郁肆皱了皱眉,终于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背对着沈非把裤子套了上去。衣服也穿上。沈非说。郁肆背对着他没动。沈非不耐烦道:你丫的赶紧给我把衣服穿上,想生病是不是?没等郁肆自己动手,他就走了过去,拿掉盖在郁肆头上的衣服,利落地套在了他身上。期间衣服的领口还卡在了郁肆竖起的耳朵上,沈非拽了老半天才把衣服拽下来。被卡住的耳朵从领口边弹了出来,沈非盯着看了几秒,萌是挺萌的,就是越看越不像猫耳朵。比起猫耳朵,形状和大小好像更像狼耳朵,可是又不完全像。你真的不害怕吗?郁肆看着沈非。嗯?沈非愣了愣,抬头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项圈,上面还别着自己的耳骨环。猫形态时戴着还很宽松的项圈,戴在人脖子上后变得有点紧,那个黑色的皮质链子紧紧地环住了郁肆的脖子。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的,靠近右边眉毛上方的碎发,中间有一绺跟被挑染过一样,是黑色的,像极了秃秃眉心的那搓黑毛。他果然就是秃秃。沈非的神色变得有些暗淡,郁肆的心猛地一紧,耳朵无意识地抖了两下。沈非看着他的耳朵愣了一下,乐了,笑道:你抖什么?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四点了,再过俩小时,天都快亮了。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今天晚上他的大脑超负荷运转,脑细胞已经死绝,再也思考不了任何事情。先睡觉吧。沈非揉了揉太阳穴,我觉得我快死了。沈非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他才意识到家里只有一个卧室,现在跟他同处一室的已经不是一只小猫儿,而是一个身材跟他相差无几的男人。难怪刚才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床挤得慌,被子都不够盖。不过就算床够大,他也不会让一个男人上自己的床。即使这个人原本的形态是一只小猫儿,是他的秃秃,可是现在忽然之间变成人了,沈非心里总觉得变扭,有点难以接受。你睡沙发吧。沈非对郁肆说,我给你铺床被子。不想看到郁肆的表情,沈非急忙走出了浴室。他现在浑身不自在,之前还烦恼自己的生活里忽然闯进来一只小猫儿打乱了生活节奏,现在好了,直接闯进来个男人,准确来说还不是个人。沈非从柜子里翻出一床被子,走到客厅的时候,郁肆在沙发上坐着,脑袋上的耳朵已经耷拉了下来。刚才是太紧张了吗?所以耳朵才会一直支棱着竖在那里?这么看背影真的是又乖又萌。他仿佛又看到秃秃的影子了。我这沙发挺舒服的。沈非说。听到沈非的声音,郁肆的耳朵又蹭的一下竖了起来,他转过了头。沈非一怔,没由地被他那张脸惊艳了一下。啧,明明刚才也没觉得有这么漂亮。沈非把被子递了过去,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不知道。郁肆惜字如金。哦。沈非扯了扯嘴角,心里有点不爽。他又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他的秃秃。他家小猫儿会这么高冷吗?就算变成了人,不跟个猫似的黏糊着自己,态度也不至于这么冷漠吧?假的假的,绝对是假的。他一定还在做梦,什么长耳朵的男人,全都是在做梦,睡一觉醒了就好了。事实证明,自欺欺人不可行。第二天清晨,沈非顶着一头乱毛从卧室里走出去的时候,他甚至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真把它当成了睡梦中匆匆掠过的记忆碎片。直到看到沙发上睡着的人,才把他重新拉回了现实。操。沈非站住了脚,刚才还很迷糊的意识一瞬间清醒了。郁肆躺在沙发上,脸朝着里面,被子盖住了脑袋,只露出了两只耳朵和一小撮蓬松的银发。沈非盯着郁肆的后脑勺怔愣发呆。他进浴室洗漱了一下,回房间换了衣服,就拎上书包出门了。现在时间还早,睡在沙发上的人睡得很沉,沈非洗漱的时候动作很轻,没有吵醒他。沈非拎着书包走在路上,清晨的阳光很明媚,路边的行人还不太多,只有几个早起的老头儿提着鸟笼遛鸟。今天大概是沈非上大学以来起得最早的一次,他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去过学校。刚才醒那么早,他其实是去上厕所的,没打算起床。只是看到睡在沙发上的人,他的睡意一瞬间就消失了,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干脆去学校。早晨清新的空气并没有让沈非的脑子清醒多少,他的大脑还很混沌。别睡了啊,老师看你半堂课了。下了课,管琦推了推还趴在桌子上一脸萎靡不振的沈非,问:昨天晚上做贼去了?别烦我。沈非皱着眉,起床气滞后了。怎么了?没睡好?不仅没睡好,还起早了。天知道刚才他一个人傻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等了多长时间。见沈非不说话,管琦又问:今天怎么没把你家小猫儿带来?得,哪壶不开提哪壶。沈非拍了一下桌子,坐起了身,转头看着管琦,你逼话怎么那么多呢?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果然还是人猫相处的时候更甜一点,非哥这个直男啊,心疼你秃。没关系,会弯的。今天说的所有话,最后都得真香。=w=第15章他这一掌拍得用力,连带着桌子上的水杯都颤了一下,拍桌子的声响把周围还趴在桌上补觉的同学吓了一跳,本来还在小声嬉闹的同学也停了下来,目光不着痕迹地停留在了沈非的身上。管琦没由来地被他吼的一愣,虽说沈非平时性子暴,但也不至于一大早就发神经。干嘛了你?早饭吃的枪药?管琦看着他脸上那俩乌眼青,问:怎么了?昨晚修仙了?别烦我了。沈非揉了揉脸,心情极度糟糕,主要是因为起太早,刚才没什么感觉,现在上了一堂课,难受劲儿就上来了,再加上昨天晚上遇到的怪事,乱七八糟的情绪绞在一起,堵塞了他的大脑。沈非抓了抓头发,忽然站了起来。干嘛?管琦抬头看着他。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更像变态了。沈非咳了两声,换了一个比较正常的说法:你长得像人,没什么好怕的。说完才发现这种说法好像更不正常了。郁肆一直没说话,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沈非见他总是沉默,刚才无由的失落感又一点点溢满了心头。这个人真的是他的秃秃吗?是,他难受。不是,他更难受。沈非扯了扯嘴角,把裤子丢给了郁肆,快穿上吧。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对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面不改色地讲了这么长时间的话。郁肆拿着裤子没动,盖在衣服底下的两只耳朵支棱着,把衣服顶出了两个小尖儿。你不会是不会穿衣服吧?沈非看着他。没有内裤。郁肆说。你要求还挺多。沈非啧了一声,没有就光着,我这没有给你穿的内裤。郁肆皱了皱眉,终于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背对着沈非把裤子套了上去。衣服也穿上。沈非说。郁肆背对着他没动。沈非不耐烦道:你丫的赶紧给我把衣服穿上,想生病是不是?没等郁肆自己动手,他就走了过去,拿掉盖在郁肆头上的衣服,利落地套在了他身上。期间衣服的领口还卡在了郁肆竖起的耳朵上,沈非拽了老半天才把衣服拽下来。被卡住的耳朵从领口边弹了出来,沈非盯着看了几秒,萌是挺萌的,就是越看越不像猫耳朵。比起猫耳朵,形状和大小好像更像狼耳朵,可是又不完全像。你真的不害怕吗?郁肆看着沈非。嗯?沈非愣了愣,抬头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项圈,上面还别着自己的耳骨环。猫形态时戴着还很宽松的项圈,戴在人脖子上后变得有点紧,那个黑色的皮质链子紧紧地环住了郁肆的脖子。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的,靠近右边眉毛上方的碎发,中间有一绺跟被挑染过一样,是黑色的,像极了秃秃眉心的那搓黑毛。他果然就是秃秃。沈非的神色变得有些暗淡,郁肆的心猛地一紧,耳朵无意识地抖了两下。沈非看着他的耳朵愣了一下,乐了,笑道:你抖什么?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四点了,再过俩小时,天都快亮了。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今天晚上他的大脑超负荷运转,脑细胞已经死绝,再也思考不了任何事情。先睡觉吧。沈非揉了揉太阳穴,我觉得我快死了。沈非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他才意识到家里只有一个卧室,现在跟他同处一室的已经不是一只小猫儿,而是一个身材跟他相差无几的男人。难怪刚才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床挤得慌,被子都不够盖。不过就算床够大,他也不会让一个男人上自己的床。即使这个人原本的形态是一只小猫儿,是他的秃秃,可是现在忽然之间变成人了,沈非心里总觉得变扭,有点难以接受。你睡沙发吧。沈非对郁肆说,我给你铺床被子。不想看到郁肆的表情,沈非急忙走出了浴室。他现在浑身不自在,之前还烦恼自己的生活里忽然闯进来一只小猫儿打乱了生活节奏,现在好了,直接闯进来个男人,准确来说还不是个人。沈非从柜子里翻出一床被子,走到客厅的时候,郁肆在沙发上坐着,脑袋上的耳朵已经耷拉了下来。刚才是太紧张了吗?所以耳朵才会一直支棱着竖在那里?这么看背影真的是又乖又萌。他仿佛又看到秃秃的影子了。我这沙发挺舒服的。沈非说。听到沈非的声音,郁肆的耳朵又蹭的一下竖了起来,他转过了头。沈非一怔,没由地被他那张脸惊艳了一下。啧,明明刚才也没觉得有这么漂亮。沈非把被子递了过去,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不知道。郁肆惜字如金。哦。沈非扯了扯嘴角,心里有点不爽。他又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他的秃秃。他家小猫儿会这么高冷吗?就算变成了人,不跟个猫似的黏糊着自己,态度也不至于这么冷漠吧?假的假的,绝对是假的。他一定还在做梦,什么长耳朵的男人,全都是在做梦,睡一觉醒了就好了。事实证明,自欺欺人不可行。第二天清晨,沈非顶着一头乱毛从卧室里走出去的时候,他甚至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真把它当成了睡梦中匆匆掠过的记忆碎片。直到看到沙发上睡着的人,才把他重新拉回了现实。操。沈非站住了脚,刚才还很迷糊的意识一瞬间清醒了。郁肆躺在沙发上,脸朝着里面,被子盖住了脑袋,只露出了两只耳朵和一小撮蓬松的银发。沈非盯着郁肆的后脑勺怔愣发呆。他进浴室洗漱了一下,回房间换了衣服,就拎上书包出门了。现在时间还早,睡在沙发上的人睡得很沉,沈非洗漱的时候动作很轻,没有吵醒他。沈非拎着书包走在路上,清晨的阳光很明媚,路边的行人还不太多,只有几个早起的老头儿提着鸟笼遛鸟。今天大概是沈非上大学以来起得最早的一次,他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去过学校。刚才醒那么早,他其实是去上厕所的,没打算起床。只是看到睡在沙发上的人,他的睡意一瞬间就消失了,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干脆去学校。早晨清新的空气并没有让沈非的脑子清醒多少,他的大脑还很混沌。别睡了啊,老师看你半堂课了。下了课,管琦推了推还趴在桌子上一脸萎靡不振的沈非,问:昨天晚上做贼去了?别烦我。沈非皱着眉,起床气滞后了。怎么了?没睡好?不仅没睡好,还起早了。天知道刚才他一个人傻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等了多长时间。见沈非不说话,管琦又问:今天怎么没把你家小猫儿带来?得,哪壶不开提哪壶。沈非拍了一下桌子,坐起了身,转头看着管琦,你逼话怎么那么多呢?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果然还是人猫相处的时候更甜一点,非哥这个直男啊,心疼你秃。没关系,会弯的。今天说的所有话,最后都得真香。=w=第15章他这一掌拍得用力,连带着桌子上的水杯都颤了一下,拍桌子的声响把周围还趴在桌上补觉的同学吓了一跳,本来还在小声嬉闹的同学也停了下来,目光不着痕迹地停留在了沈非的身上。管琦没由来地被他吼的一愣,虽说沈非平时性子暴,但也不至于一大早就发神经。干嘛了你?早饭吃的枪药?管琦看着他脸上那俩乌眼青,问:怎么了?昨晚修仙了?别烦我了。沈非揉了揉脸,心情极度糟糕,主要是因为起太早,刚才没什么感觉,现在上了一堂课,难受劲儿就上来了,再加上昨天晚上遇到的怪事,乱七八糟的情绪绞在一起,堵塞了他的大脑。沈非抓了抓头发,忽然站了起来。干嘛?管琦抬头看着他。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更像变态了。沈非咳了两声,换了一个比较正常的说法:你长得像人,没什么好怕的。说完才发现这种说法好像更不正常了。郁肆一直没说话,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沈非见他总是沉默,刚才无由的失落感又一点点溢满了心头。这个人真的是他的秃秃吗?是,他难受。不是,他更难受。沈非扯了扯嘴角,把裤子丢给了郁肆,快穿上吧。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对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面不改色地讲了这么长时间的话。郁肆拿着裤子没动,盖在衣服底下的两只耳朵支棱着,把衣服顶出了两个小尖儿。你不会是不会穿衣服吧?沈非看着他。没有内裤。郁肆说。你要求还挺多。沈非啧了一声,没有就光着,我这没有给你穿的内裤。郁肆皱了皱眉,终于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背对着沈非把裤子套了上去。衣服也穿上。沈非说。郁肆背对着他没动。沈非不耐烦道:你丫的赶紧给我把衣服穿上,想生病是不是?没等郁肆自己动手,他就走了过去,拿掉盖在郁肆头上的衣服,利落地套在了他身上。期间衣服的领口还卡在了郁肆竖起的耳朵上,沈非拽了老半天才把衣服拽下来。被卡住的耳朵从领口边弹了出来,沈非盯着看了几秒,萌是挺萌的,就是越看越不像猫耳朵。比起猫耳朵,形状和大小好像更像狼耳朵,可是又不完全像。你真的不害怕吗?郁肆看着沈非。嗯?沈非愣了愣,抬头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项圈,上面还别着自己的耳骨环。猫形态时戴着还很宽松的项圈,戴在人脖子上后变得有点紧,那个黑色的皮质链子紧紧地环住了郁肆的脖子。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的,靠近右边眉毛上方的碎发,中间有一绺跟被挑染过一样,是黑色的,像极了秃秃眉心的那搓黑毛。他果然就是秃秃。沈非的神色变得有些暗淡,郁肆的心猛地一紧,耳朵无意识地抖了两下。沈非看着他的耳朵愣了一下,乐了,笑道:你抖什么?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四点了,再过俩小时,天都快亮了。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今天晚上他的大脑超负荷运转,脑细胞已经死绝,再也思考不了任何事情。先睡觉吧。沈非揉了揉太阳穴,我觉得我快死了。沈非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他才意识到家里只有一个卧室,现在跟他同处一室的已经不是一只小猫儿,而是一个身材跟他相差无几的男人。难怪刚才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床挤得慌,被子都不够盖。不过就算床够大,他也不会让一个男人上自己的床。即使这个人原本的形态是一只小猫儿,是他的秃秃,可是现在忽然之间变成人了,沈非心里总觉得变扭,有点难以接受。你睡沙发吧。沈非对郁肆说,我给你铺床被子。不想看到郁肆的表情,沈非急忙走出了浴室。他现在浑身不自在,之前还烦恼自己的生活里忽然闯进来一只小猫儿打乱了生活节奏,现在好了,直接闯进来个男人,准确来说还不是个人。沈非从柜子里翻出一床被子,走到客厅的时候,郁肆在沙发上坐着,脑袋上的耳朵已经耷拉了下来。刚才是太紧张了吗?所以耳朵才会一直支棱着竖在那里?这么看背影真的是又乖又萌。他仿佛又看到秃秃的影子了。我这沙发挺舒服的。沈非说。听到沈非的声音,郁肆的耳朵又蹭的一下竖了起来,他转过了头。沈非一怔,没由地被他那张脸惊艳了一下。啧,明明刚才也没觉得有这么漂亮。沈非把被子递了过去,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不知道。郁肆惜字如金。哦。沈非扯了扯嘴角,心里有点不爽。他又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他的秃秃。他家小猫儿会这么高冷吗?就算变成了人,不跟个猫似的黏糊着自己,态度也不至于这么冷漠吧?假的假的,绝对是假的。他一定还在做梦,什么长耳朵的男人,全都是在做梦,睡一觉醒了就好了。事实证明,自欺欺人不可行。第二天清晨,沈非顶着一头乱毛从卧室里走出去的时候,他甚至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真把它当成了睡梦中匆匆掠过的记忆碎片。直到看到沙发上睡着的人,才把他重新拉回了现实。操。沈非站住了脚,刚才还很迷糊的意识一瞬间清醒了。郁肆躺在沙发上,脸朝着里面,被子盖住了脑袋,只露出了两只耳朵和一小撮蓬松的银发。沈非盯着郁肆的后脑勺怔愣发呆。他进浴室洗漱了一下,回房间换了衣服,就拎上书包出门了。现在时间还早,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