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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1 / 1)

佐特尔是不是自吹自擂,律风不清楚。但他本能觉得,能够获得李晴素认可的《逍遥游》应当格外不同。律风收到请柬一周后,佐特尔的《逍遥游》终于开始了宣传。这位特殊的网红音乐家,将会在中国三十座城市,进行巡回演出。消息一出,网络轰动。佐特尔三千万粉丝,国内独占九百万,人山人海的力量,可不是浪得虚名。曾经只能在网上当他死忠的听众们,瞬间像点燃的烟花,炸得心花怒放!我的男神终于要开演唱会啦啦啦啦!冷静一下,不要像个脑残粉似的没文化,那叫音乐会。佐特尔钢琴小提琴都那么好,音乐会上会不会全都演奏一遍,来一次个人独奏?!虽然独奏很美好,但我还是想听带乐团的专业音乐会不知道这次会挑选什么曲子。好想在《逍遥游》里听到《春分》《暮秋》和《深海》啊!网络讨论沸沸扬扬。更多人做好准备,要去抢自家临近城市的音乐会票。律风搜了搜佐特尔近几年的新作,舒缓的音乐流淌在耳边,早就没有了曾经的浮躁与纤尘,干净通透得令他心境平和。或许是《逍遥游》的名字,充满了隐士避世的惬意。又或许是李晴素这样的音乐家,设下困难,磨砺出了崭新的佐特尔。他总觉得,这将是一场绝佳的听觉盛宴。律风打定主意。如果殷以乔也觉得好听,他就去邀请老师听佐特尔下一场《逍遥游》。让老师和他们一起,去听听年轻人的逍遥。首场音乐会当天,律风难得翻找出自己的正经西装,手机的消息没有停过。从昨天开始,佐特尔便挑着彩排间隙,认真提醒律风地址和座位,甚至三番五次不死心地提出,自己亲自上门来接律风去现场。然而,律风拒绝了。他能感觉到佐特尔的紧张。音乐会这种极度考验演奏者临场发挥的表演,他还是不去人为地增加佐特尔的负担了。于是,善解人意的律风带着殷以乔入席。音乐厅最佳的倾听席位,留出了众多空座,律风与殷以乔的位置,则在最佳的正中。佐特尔确实很重视你这位大朋友。殷以乔环顾了音乐厅内部构造,有着建筑师的职业病,我们这一排,应该是音乐混响、视觉效果最好的地方。临近舞台,又正好居于中心。既不影响观看,也不影响倾听音乐的声音。如果是留给主办方重视的客人,这里绝对是贵宾中的贵宾。音乐厅逐渐走进宾客,年轻人的身影居多。毕竟是大网红佐特尔,粉丝都是二十来岁热衷于网络的新潮青年,连庄重的厅堂都时不时响起不庄重的嬉笑。透着青春、活力的会场,将会上演一出万众期待的逍遥游。律风无比好奇,台上摆放了钢琴和众多乐器,不知道佐特尔会出现在哪一个乐器面前。又或者,他是这一场音乐会的指挥,带领整个乐团,奏响逍遥游的声音。忽然,身边的殷以乔站起来,诧异喊道:爷爷?律风下意识跟着站起来,表情像极了逃课听音乐会被老师抓包的学生!殷知礼穿着西装,衣着正式地走过来,见到他们笑出声。哎呀,你们居然悄悄来听音乐,不带我。话里的调侃,远胜过指责抱怨,律风特别不好意思。可他还没能解释,殷以乔便笑道:您不也是悄悄来,没带我们?殷知礼不同意他的话,笑得十分得意,我才不是悄悄来,我是受邀来的。老人家稍稍让开一些,露出了身边穿着长裙、容貌清丽的女士。她四五十的年龄,却有着音乐家独特高雅的气质。律风立刻认出来,她正是佐特尔那位虎妈,李晴素。殷知礼悠然做着介绍,这位是今天《逍遥游》演奏者的母亲,李晴素女士。这位你认识,我孙子殷以乔。这是我的学生,律风。介绍起律风的时候,殷知礼的语气显然更加高兴。殷知礼习惯了爷爷的偏心,礼貌地回握了李晴素的手。然而,这位女士视线匆匆客套的掠过他,长久停留在了律风身上。她眼神里流转着激动的光,脸上浮现出意外的惊喜。原来,李佐始终不肯说的贵客,竟然是南海隧道跨海大桥的设计者!李晴素作为知名音乐家,用这样的语气感慨,近乎赞美。听起来好像是佐特尔知道律风设计了跨海大桥,才请他来似的。然而,律风认真地纠正道:佐特尔应该不知道我设计了跨海大桥我和他是网友,结交过程也很单纯,他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单纯的互相欣赏、单纯的畅聊人生。时至今日,佐特尔也只知道自己邀请了归去来兮,等着音乐会结束之后互通姓名,面对面地聊一聊《逍遥游》的声音。李晴素懂得人情世故,一听就知道律风误会了。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她修长的手指歉意地压在心头,甚至无措的求助殷知礼,因为刚才我正在和殷老先生聊到南海隧道,聊起你做的视频。殷知礼点点头,确实如此。我正想着,找你去跟翁总工说一说这件事。什么事?律风困惑问道。李晴素说:我们乐团想在南海隧道上做一场直播音乐会。她表情坦诚,并不介意将自己异想天开的念头告诉律风。我想用音乐人的方式,向全世界传递南海隧道拥有的力量。第58章 战火纷飞,何以为家?音乐家的想法, 总是突破律风想象。他听过的音乐会,无一不是在光芒万丈、环形混响的舞台上。可李晴素却说,想在南海隧道直播。这可不是吹拉弹唱边走边演的街头表演,而是对场所、乐器极具考验的高雅艺术。律风根本没办法想象音乐家们站在南海隧道上开音乐会的景象。他茫然的说:李老师, 可能是我不太懂音乐会, 但是南海隧道应该没有适合乐器演奏的场所上层是双向六车道公路。下层是高铁穿行的轨道。道路宽敞得能够容纳车辆、高铁无碍行驶, 却又狭窄得容不下一支乐团的铺开。什么遮风避雨、音效环绕更是想都不用想, 只有伴随整个南海隧道的狂风洋。身姿优雅的音乐家们站上去,立刻就能感受到风的席卷与海的浪潮,不说能不能维持住端庄的身形,就说那些依靠吹拉弹的高级乐器,恐怕根本不能盖过自然的狂啸。律风的困惑, 得到了一片慈祥的笑意。他印象中严苛的长辈, 温柔说道:所以,这不是一场传统的音乐会, 而是经过我们乐团学习、探索、创新之后,创造的一种能够行走于苍穹天幕下的音乐表演。有平地, 有乐器, 就是我们的演奏场所。李晴素笑出眼角清晰的皱纹,而南海的一切自然声响,也是我们表演的重要乐手。她的思想,比律风想象的更加新潮。几乎在听到这场音乐会里, 自然声响也在他们编曲演奏预估之中,律风立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做《山水逍遥》, 正是寻找到人与自然的和平共存。李晴素提出的特殊音乐会,则是他们探索自然与音乐的和谐融洽。她的乐团,想做的是一种流动形式的演奏, 便于携带行走的小提琴、萨克斯、长笛、手风琴是他们的重要乐器。而乐团的乐手,会像街头艺人一般,走上南海隧道,以风声为配乐,以海浪为节拍,创作出独一无二的南海隧道音乐现场。李晴素的阐述欲望,超过了她想带着老朋友观看儿子音乐会的念头。殷知礼善解人意地跟她换了位置,默默走到了殷以乔的旁边,把座位留给了畅聊音乐与自然的老朋友。哈哈。殷知礼坐下来,压下笑声,结果,我的约会和你的约会,都变成了他们的约会。小风喜欢这种自然的概念。殷以乔无奈地看向右手边,再看向爷爷,之前我们一起做了《山水逍遥》的同舟,也是基于这些想法。殷知礼见过同舟,也见过《山水逍遥》的其他设计。仿古的中式建筑不在少数,可律风做出来的《山水逍遥》概念,有着当代稀少的现代主义情怀。从楼到堂,从桥到船,无一不是现代中国精神的凝聚。他细细思考了记忆里的模型,忽然问道:你找到适合修建《山水逍遥》的地方了吗?爷爷一问,殷以乔面不改色地眨眨眼,介于困惑与诧异之间。您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么一个地方?殷知礼高兴地拍起手,小风的图书馆,你都能帮他建出来,更何况是他心心念念的《山水逍遥》呢。也许,旁观者更能看清殷以乔的心境。他在英国为律风建成利斯图书馆,并未得到设计者的认可。那么,他必然会在中国,为律风建成《山水逍遥》。还早。殷以乔不着痕迹的叹息,无奈地发现爷爷的视线多么锐利。我走了不少城市,看了不少环境地貌。但是还没有适合《山水逍遥》的城市规划。所以,还早。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旁边专注聆听的律风。等综合旅游区建成,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一座适合《山水逍遥》的城市。音乐会的等候时间,并不显得漫长。律风认真听着李晴素的构想,好像浪漫的音乐人在创造一种崭新旋律。这样的旋律,适合年轻人、适合街头行为艺术家、适合佐特尔,而不是适合李晴素这样端庄典雅的音乐家。律风略作思索,问道:您是不是参考了佐特尔的表演模式?他曾经在佐特尔的视频里,见过这样随走随演,自由散漫的表演。果然,李晴素瞪大眼睛,皱纹氤氲出惊讶的光芒,随即又露出欣喜的笑。这孩子的创意是不是很棒?她语气里透着母亲对孩子的赞美,我以前一直觉得他在浪费天赋,现在却觉得,那是他知道自己擅长什么,所以探索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佐特尔律风犹豫半晌,他以为您并不喜欢他的音乐方式。是的,不喜欢。李晴素回答得肯定又无情,培养他的前十年,我认为他是最具有音乐天赋的孩子。可培养他的后十年,我又遗憾的发现,他不是我期待的音乐天才。她明明是在批判儿子达不到自己的音乐期望,可是她表情温柔,全然没有对佐特尔的抱怨。但是近几年,我突然意识到,音乐不该一尘不变只有一种模样。他教会了我用全新的视角,去看待我付出了大半生的事业。李晴素的话语里溢满骄傲,李佐整天胡闹,做出来的音乐却总是最好的。律风听着这话,更像是母亲的直白炫耀。他满脑子佐特尔嘤嘤嘤哭诉妈妈不爱我的消息,不禁勾起笑意。他一定很高兴能够听到这样的话。律风道,因为他始终期待得到您的认可。然而李晴素听了这话,却板起脸来。她皱眉摇头,语气难得强硬,带着长辈的严苛。这种话怎么能告诉他。李晴素了解自己的孩子,顿时烦恼不已,他要是知道了,得把房顶都掀翻!律风笑出声。确实如此。他没见过比佐特尔更吵闹的家伙,也没见过比佐特尔更容易得意忘形的小朋友。难怪佐特尔那么委屈,原来李晴素向来严厉,宁愿在外人面前夸赞他,也不想被他知道一星半点儿。律风感慨道:听您说了之后,那我更好奇这场能够打动您《逍遥游》了。能将外强内柔的母亲听得落泪的音乐,必定不同凡响。李晴素露出骄傲笑意,律风,我发誓。这是我听过关于中国最具新意的诠释。音乐厅灯光渐暗,李晴素细眉稍挑,开始了。室内吵杂的谈话声,在灯光变化后自发的安静下来。来到现场的,大多是佐特尔的粉丝。他们入场前反复阅读并知悉过音乐会注意事项,训练有素得像是经常聆听佐特尔音乐会似的。不一会儿,乐团人员整齐上场。众人目光追随着他们,忍不住窃窃私语,因为,队伍里没有佐特尔的影子。即使大部分人没有亲眼见过佐特尔,也对这位身材高大,嘴角带笑的澳大利亚人,充满熟悉。那是他们的精神寄托、灵魂倚仗,创造了无数动人心魄的音乐,把模样刻在了他们心上。音乐家们入座调音,室内依稀传来清脆、零星的音节。无数人都在猜测,佐特尔会以什么独特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突然,音乐厅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喊!毕竟不是刻板守旧的音乐观众组成的群体,音乐会礼仪仅限于道听途说。可是,那些文字描述的礼节礼貌,根本无法按捺住他们见到偶像的呼声。因为,他穿着传统燕尾服白衬衫黑马甲!这套被他在视频里抨击古板老套单调无趣的装束,竟然成为了他们初见的衣着。而且,佐特尔一贯嚣张跋扈的乱发,修剪得整整齐齐。他浑身上下的气质,属于优秀的钢琴家、音乐家无疑了。律风诧异打量他。没有金发,没有耳钉,没有大墨镜。乖乖巧巧、干干净净,和律风印象中音乐人该有的模样别无二致。身姿优雅的音乐家们站上去,立刻就能感受到风的席卷与海的浪潮,不说能不能维持住端庄的身形,就说那些依靠吹拉弹的高级乐器,恐怕根本不能盖过自然的狂啸。律风的困惑, 得到了一片慈祥的笑意。他印象中严苛的长辈, 温柔说道:所以,这不是一场传统的音乐会, 而是经过我们乐团学习、探索、创新之后,创造的一种能够行走于苍穹天幕下的音乐表演。有平地, 有乐器, 就是我们的演奏场所。李晴素笑出眼角清晰的皱纹,而南海的一切自然声响,也是我们表演的重要乐手。她的思想,比律风想象的更加新潮。几乎在听到这场音乐会里, 自然声响也在他们编曲演奏预估之中,律风立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做《山水逍遥》, 正是寻找到人与自然的和平共存。李晴素提出的特殊音乐会,则是他们探索自然与音乐的和谐融洽。她的乐团,想做的是一种流动形式的演奏, 便于携带行走的小提琴、萨克斯、长笛、手风琴是他们的重要乐器。而乐团的乐手,会像街头艺人一般,走上南海隧道,以风声为配乐,以海浪为节拍,创作出独一无二的南海隧道音乐现场。李晴素的阐述欲望,超过了她想带着老朋友观看儿子音乐会的念头。殷知礼善解人意地跟她换了位置,默默走到了殷以乔的旁边,把座位留给了畅聊音乐与自然的老朋友。哈哈。殷知礼坐下来,压下笑声,结果,我的约会和你的约会,都变成了他们的约会。小风喜欢这种自然的概念。殷以乔无奈地看向右手边,再看向爷爷,之前我们一起做了《山水逍遥》的同舟,也是基于这些想法。殷知礼见过同舟,也见过《山水逍遥》的其他设计。仿古的中式建筑不在少数,可律风做出来的《山水逍遥》概念,有着当代稀少的现代主义情怀。从楼到堂,从桥到船,无一不是现代中国精神的凝聚。他细细思考了记忆里的模型,忽然问道:你找到适合修建《山水逍遥》的地方了吗?爷爷一问,殷以乔面不改色地眨眨眼,介于困惑与诧异之间。您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么一个地方?殷知礼高兴地拍起手,小风的图书馆,你都能帮他建出来,更何况是他心心念念的《山水逍遥》呢。也许,旁观者更能看清殷以乔的心境。他在英国为律风建成利斯图书馆,并未得到设计者的认可。那么,他必然会在中国,为律风建成《山水逍遥》。还早。殷以乔不着痕迹的叹息,无奈地发现爷爷的视线多么锐利。我走了不少城市,看了不少环境地貌。但是还没有适合《山水逍遥》的城市规划。所以,还早。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旁边专注聆听的律风。等综合旅游区建成,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一座适合《山水逍遥》的城市。音乐会的等候时间,并不显得漫长。律风认真听着李晴素的构想,好像浪漫的音乐人在创造一种崭新旋律。这样的旋律,适合年轻人、适合街头行为艺术家、适合佐特尔,而不是适合李晴素这样端庄典雅的音乐家。律风略作思索,问道:您是不是参考了佐特尔的表演模式?他曾经在佐特尔的视频里,见过这样随走随演,自由散漫的表演。果然,李晴素瞪大眼睛,皱纹氤氲出惊讶的光芒,随即又露出欣喜的笑。这孩子的创意是不是很棒?她语气里透着母亲对孩子的赞美,我以前一直觉得他在浪费天赋,现在却觉得,那是他知道自己擅长什么,所以探索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佐特尔律风犹豫半晌,他以为您并不喜欢他的音乐方式。是的,不喜欢。李晴素回答得肯定又无情,培养他的前十年,我认为他是最具有音乐天赋的孩子。可培养他的后十年,我又遗憾的发现,他不是我期待的音乐天才。她明明是在批判儿子达不到自己的音乐期望,可是她表情温柔,全然没有对佐特尔的抱怨。但是近几年,我突然意识到,音乐不该一尘不变只有一种模样。他教会了我用全新的视角,去看待我付出了大半生的事业。李晴素的话语里溢满骄傲,李佐整天胡闹,做出来的音乐却总是最好的。律风听着这话,更像是母亲的直白炫耀。他满脑子佐特尔嘤嘤嘤哭诉妈妈不爱我的消息,不禁勾起笑意。他一定很高兴能够听到这样的话。律风道,因为他始终期待得到您的认可。然而李晴素听了这话,却板起脸来。她皱眉摇头,语气难得强硬,带着长辈的严苛。这种话怎么能告诉他。李晴素了解自己的孩子,顿时烦恼不已,他要是知道了,得把房顶都掀翻!律风笑出声。确实如此。他没见过比佐特尔更吵闹的家伙,也没见过比佐特尔更容易得意忘形的小朋友。难怪佐特尔那么委屈,原来李晴素向来严厉,宁愿在外人面前夸赞他,也不想被他知道一星半点儿。律风感慨道:听您说了之后,那我更好奇这场能够打动您《逍遥游》了。能将外强内柔的母亲听得落泪的音乐,必定不同凡响。李晴素露出骄傲笑意,律风,我发誓。这是我听过关于中国最具新意的诠释。音乐厅灯光渐暗,李晴素细眉稍挑,开始了。室内吵杂的谈话声,在灯光变化后自发的安静下来。来到现场的,大多是佐特尔的粉丝。他们入场前反复阅读并知悉过音乐会注意事项,训练有素得像是经常聆听佐特尔音乐会似的。不一会儿,乐团人员整齐上场。众人目光追随着他们,忍不住窃窃私语,因为,队伍里没有佐特尔的影子。即使大部分人没有亲眼见过佐特尔,也对这位身材高大,嘴角带笑的澳大利亚人,充满熟悉。那是他们的精神寄托、灵魂倚仗,创造了无数动人心魄的音乐,把模样刻在了他们心上。音乐家们入座调音,室内依稀传来清脆、零星的音节。无数人都在猜测,佐特尔会以什么独特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突然,音乐厅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喊!毕竟不是刻板守旧的音乐观众组成的群体,音乐会礼仪仅限于道听途说。可是,那些文字描述的礼节礼貌,根本无法按捺住他们见到偶像的呼声。因为,他穿着传统燕尾服白衬衫黑马甲!这套被他在视频里抨击古板老套单调无趣的装束,竟然成为了他们初见的衣着。而且,佐特尔一贯嚣张跋扈的乱发,修剪得整整齐齐。他浑身上下的气质,属于优秀的钢琴家、音乐家无疑了。律风诧异打量他。没有金发,没有耳钉,没有大墨镜。乖乖巧巧、干干净净,和律风印象中音乐人该有的模样别无二致。身姿优雅的音乐家们站上去,立刻就能感受到风的席卷与海的浪潮,不说能不能维持住端庄的身形,就说那些依靠吹拉弹的高级乐器,恐怕根本不能盖过自然的狂啸。律风的困惑, 得到了一片慈祥的笑意。他印象中严苛的长辈, 温柔说道:所以,这不是一场传统的音乐会, 而是经过我们乐团学习、探索、创新之后,创造的一种能够行走于苍穹天幕下的音乐表演。有平地, 有乐器, 就是我们的演奏场所。李晴素笑出眼角清晰的皱纹,而南海的一切自然声响,也是我们表演的重要乐手。她的思想,比律风想象的更加新潮。几乎在听到这场音乐会里, 自然声响也在他们编曲演奏预估之中,律风立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做《山水逍遥》, 正是寻找到人与自然的和平共存。李晴素提出的特殊音乐会,则是他们探索自然与音乐的和谐融洽。她的乐团,想做的是一种流动形式的演奏, 便于携带行走的小提琴、萨克斯、长笛、手风琴是他们的重要乐器。而乐团的乐手,会像街头艺人一般,走上南海隧道,以风声为配乐,以海浪为节拍,创作出独一无二的南海隧道音乐现场。李晴素的阐述欲望,超过了她想带着老朋友观看儿子音乐会的念头。殷知礼善解人意地跟她换了位置,默默走到了殷以乔的旁边,把座位留给了畅聊音乐与自然的老朋友。哈哈。殷知礼坐下来,压下笑声,结果,我的约会和你的约会,都变成了他们的约会。小风喜欢这种自然的概念。殷以乔无奈地看向右手边,再看向爷爷,之前我们一起做了《山水逍遥》的同舟,也是基于这些想法。殷知礼见过同舟,也见过《山水逍遥》的其他设计。仿古的中式建筑不在少数,可律风做出来的《山水逍遥》概念,有着当代稀少的现代主义情怀。从楼到堂,从桥到船,无一不是现代中国精神的凝聚。他细细思考了记忆里的模型,忽然问道:你找到适合修建《山水逍遥》的地方了吗?爷爷一问,殷以乔面不改色地眨眨眼,介于困惑与诧异之间。您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么一个地方?殷知礼高兴地拍起手,小风的图书馆,你都能帮他建出来,更何况是他心心念念的《山水逍遥》呢。也许,旁观者更能看清殷以乔的心境。他在英国为律风建成利斯图书馆,并未得到设计者的认可。那么,他必然会在中国,为律风建成《山水逍遥》。还早。殷以乔不着痕迹的叹息,无奈地发现爷爷的视线多么锐利。我走了不少城市,看了不少环境地貌。但是还没有适合《山水逍遥》的城市规划。所以,还早。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旁边专注聆听的律风。等综合旅游区建成,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一座适合《山水逍遥》的城市。音乐会的等候时间,并不显得漫长。律风认真听着李晴素的构想,好像浪漫的音乐人在创造一种崭新旋律。这样的旋律,适合年轻人、适合街头行为艺术家、适合佐特尔,而不是适合李晴素这样端庄典雅的音乐家。律风略作思索,问道:您是不是参考了佐特尔的表演模式?他曾经在佐特尔的视频里,见过这样随走随演,自由散漫的表演。果然,李晴素瞪大眼睛,皱纹氤氲出惊讶的光芒,随即又露出欣喜的笑。这孩子的创意是不是很棒?她语气里透着母亲对孩子的赞美,我以前一直觉得他在浪费天赋,现在却觉得,那是他知道自己擅长什么,所以探索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佐特尔律风犹豫半晌,他以为您并不喜欢他的音乐方式。是的,不喜欢。李晴素回答得肯定又无情,培养他的前十年,我认为他是最具有音乐天赋的孩子。可培养他的后十年,我又遗憾的发现,他不是我期待的音乐天才。她明明是在批判儿子达不到自己的音乐期望,可是她表情温柔,全然没有对佐特尔的抱怨。但是近几年,我突然意识到,音乐不该一尘不变只有一种模样。他教会了我用全新的视角,去看待我付出了大半生的事业。李晴素的话语里溢满骄傲,李佐整天胡闹,做出来的音乐却总是最好的。律风听着这话,更像是母亲的直白炫耀。他满脑子佐特尔嘤嘤嘤哭诉妈妈不爱我的消息,不禁勾起笑意。他一定很高兴能够听到这样的话。律风道,因为他始终期待得到您的认可。然而李晴素听了这话,却板起脸来。她皱眉摇头,语气难得强硬,带着长辈的严苛。这种话怎么能告诉他。李晴素了解自己的孩子,顿时烦恼不已,他要是知道了,得把房顶都掀翻!律风笑出声。确实如此。他没见过比佐特尔更吵闹的家伙,也没见过比佐特尔更容易得意忘形的小朋友。难怪佐特尔那么委屈,原来李晴素向来严厉,宁愿在外人面前夸赞他,也不想被他知道一星半点儿。律风感慨道:听您说了之后,那我更好奇这场能够打动您《逍遥游》了。能将外强内柔的母亲听得落泪的音乐,必定不同凡响。李晴素露出骄傲笑意,律风,我发誓。这是我听过关于中国最具新意的诠释。音乐厅灯光渐暗,李晴素细眉稍挑,开始了。室内吵杂的谈话声,在灯光变化后自发的安静下来。来到现场的,大多是佐特尔的粉丝。他们入场前反复阅读并知悉过音乐会注意事项,训练有素得像是经常聆听佐特尔音乐会似的。不一会儿,乐团人员整齐上场。众人目光追随着他们,忍不住窃窃私语,因为,队伍里没有佐特尔的影子。即使大部分人没有亲眼见过佐特尔,也对这位身材高大,嘴角带笑的澳大利亚人,充满熟悉。那是他们的精神寄托、灵魂倚仗,创造了无数动人心魄的音乐,把模样刻在了他们心上。音乐家们入座调音,室内依稀传来清脆、零星的音节。无数人都在猜测,佐特尔会以什么独特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突然,音乐厅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喊!毕竟不是刻板守旧的音乐观众组成的群体,音乐会礼仪仅限于道听途说。可是,那些文字描述的礼节礼貌,根本无法按捺住他们见到偶像的呼声。因为,他穿着传统燕尾服白衬衫黑马甲!这套被他在视频里抨击古板老套单调无趣的装束,竟然成为了他们初见的衣着。而且,佐特尔一贯嚣张跋扈的乱发,修剪得整整齐齐。他浑身上下的气质,属于优秀的钢琴家、音乐家无疑了。律风诧异打量他。没有金发,没有耳钉,没有大墨镜。乖乖巧巧、干干净净,和律风印象中音乐人该有的模样别无二致。身姿优雅的音乐家们站上去,立刻就能感受到风的席卷与海的浪潮,不说能不能维持住端庄的身形,就说那些依靠吹拉弹的高级乐器,恐怕根本不能盖过自然的狂啸。律风的困惑, 得到了一片慈祥的笑意。他印象中严苛的长辈, 温柔说道:所以,这不是一场传统的音乐会, 而是经过我们乐团学习、探索、创新之后,创造的一种能够行走于苍穹天幕下的音乐表演。有平地, 有乐器, 就是我们的演奏场所。李晴素笑出眼角清晰的皱纹,而南海的一切自然声响,也是我们表演的重要乐手。她的思想,比律风想象的更加新潮。几乎在听到这场音乐会里, 自然声响也在他们编曲演奏预估之中,律风立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做《山水逍遥》, 正是寻找到人与自然的和平共存。李晴素提出的特殊音乐会,则是他们探索自然与音乐的和谐融洽。她的乐团,想做的是一种流动形式的演奏, 便于携带行走的小提琴、萨克斯、长笛、手风琴是他们的重要乐器。而乐团的乐手,会像街头艺人一般,走上南海隧道,以风声为配乐,以海浪为节拍,创作出独一无二的南海隧道音乐现场。李晴素的阐述欲望,超过了她想带着老朋友观看儿子音乐会的念头。殷知礼善解人意地跟她换了位置,默默走到了殷以乔的旁边,把座位留给了畅聊音乐与自然的老朋友。哈哈。殷知礼坐下来,压下笑声,结果,我的约会和你的约会,都变成了他们的约会。小风喜欢这种自然的概念。殷以乔无奈地看向右手边,再看向爷爷,之前我们一起做了《山水逍遥》的同舟,也是基于这些想法。殷知礼见过同舟,也见过《山水逍遥》的其他设计。仿古的中式建筑不在少数,可律风做出来的《山水逍遥》概念,有着当代稀少的现代主义情怀。从楼到堂,从桥到船,无一不是现代中国精神的凝聚。他细细思考了记忆里的模型,忽然问道:你找到适合修建《山水逍遥》的地方了吗?爷爷一问,殷以乔面不改色地眨眨眼,介于困惑与诧异之间。您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么一个地方?殷知礼高兴地拍起手,小风的图书馆,你都能帮他建出来,更何况是他心心念念的《山水逍遥》呢。也许,旁观者更能看清殷以乔的心境。他在英国为律风建成利斯图书馆,并未得到设计者的认可。那么,他必然会在中国,为律风建成《山水逍遥》。还早。殷以乔不着痕迹的叹息,无奈地发现爷爷的视线多么锐利。我走了不少城市,看了不少环境地貌。但是还没有适合《山水逍遥》的城市规划。所以,还早。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旁边专注聆听的律风。等综合旅游区建成,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一座适合《山水逍遥》的城市。音乐会的等候时间,并不显得漫长。律风认真听着李晴素的构想,好像浪漫的音乐人在创造一种崭新旋律。这样的旋律,适合年轻人、适合街头行为艺术家、适合佐特尔,而不是适合李晴素这样端庄典雅的音乐家。律风略作思索,问道:您是不是参考了佐特尔的表演模式?他曾经在佐特尔的视频里,见过这样随走随演,自由散漫的表演。果然,李晴素瞪大眼睛,皱纹氤氲出惊讶的光芒,随即又露出欣喜的笑。这孩子的创意是不是很棒?她语气里透着母亲对孩子的赞美,我以前一直觉得他在浪费天赋,现在却觉得,那是他知道自己擅长什么,所以探索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佐特尔律风犹豫半晌,他以为您并不喜欢他的音乐方式。是的,不喜欢。李晴素回答得肯定又无情,培养他的前十年,我认为他是最具有音乐天赋的孩子。可培养他的后十年,我又遗憾的发现,他不是我期待的音乐天才。她明明是在批判儿子达不到自己的音乐期望,可是她表情温柔,全然没有对佐特尔的抱怨。但是近几年,我突然意识到,音乐不该一尘不变只有一种模样。他教会了我用全新的视角,去看待我付出了大半生的事业。李晴素的话语里溢满骄傲,李佐整天胡闹,做出来的音乐却总是最好的。律风听着这话,更像是母亲的直白炫耀。他满脑子佐特尔嘤嘤嘤哭诉妈妈不爱我的消息,不禁勾起笑意。他一定很高兴能够听到这样的话。律风道,因为他始终期待得到您的认可。然而李晴素听了这话,却板起脸来。她皱眉摇头,语气难得强硬,带着长辈的严苛。这种话怎么能告诉他。李晴素了解自己的孩子,顿时烦恼不已,他要是知道了,得把房顶都掀翻!律风笑出声。确实如此。他没见过比佐特尔更吵闹的家伙,也没见过比佐特尔更容易得意忘形的小朋友。难怪佐特尔那么委屈,原来李晴素向来严厉,宁愿在外人面前夸赞他,也不想被他知道一星半点儿。律风感慨道:听您说了之后,那我更好奇这场能够打动您《逍遥游》了。能将外强内柔的母亲听得落泪的音乐,必定不同凡响。李晴素露出骄傲笑意,律风,我发誓。这是我听过关于中国最具新意的诠释。音乐厅灯光渐暗,李晴素细眉稍挑,开始了。室内吵杂的谈话声,在灯光变化后自发的安静下来。来到现场的,大多是佐特尔的粉丝。他们入场前反复阅读并知悉过音乐会注意事项,训练有素得像是经常聆听佐特尔音乐会似的。不一会儿,乐团人员整齐上场。众人目光追随着他们,忍不住窃窃私语,因为,队伍里没有佐特尔的影子。即使大部分人没有亲眼见过佐特尔,也对这位身材高大,嘴角带笑的澳大利亚人,充满熟悉。那是他们的精神寄托、灵魂倚仗,创造了无数动人心魄的音乐,把模样刻在了他们心上。音乐家们入座调音,室内依稀传来清脆、零星的音节。无数人都在猜测,佐特尔会以什么独特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突然,音乐厅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喊!毕竟不是刻板守旧的音乐观众组成的群体,音乐会礼仪仅限于道听途说。可是,那些文字描述的礼节礼貌,根本无法按捺住他们见到偶像的呼声。因为,他穿着传统燕尾服白衬衫黑马甲!这套被他在视频里抨击古板老套单调无趣的装束,竟然成为了他们初见的衣着。而且,佐特尔一贯嚣张跋扈的乱发,修剪得整整齐齐。他浑身上下的气质,属于优秀的钢琴家、音乐家无疑了。律风诧异打量他。没有金发,没有耳钉,没有大墨镜。乖乖巧巧、干干净净,和律风印象中音乐人该有的模样别无二致。身姿优雅的音乐家们站上去,立刻就能感受到风的席卷与海的浪潮,不说能不能维持住端庄的身形,就说那些依靠吹拉弹的高级乐器,恐怕根本不能盖过自然的狂啸。律风的困惑, 得到了一片慈祥的笑意。他印象中严苛的长辈, 温柔说道:所以,这不是一场传统的音乐会, 而是经过我们乐团学习、探索、创新之后,创造的一种能够行走于苍穹天幕下的音乐表演。有平地, 有乐器, 就是我们的演奏场所。李晴素笑出眼角清晰的皱纹,而南海的一切自然声响,也是我们表演的重要乐手。她的思想,比律风想象的更加新潮。几乎在听到这场音乐会里, 自然声响也在他们编曲演奏预估之中,律风立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做《山水逍遥》, 正是寻找到人与自然的和平共存。李晴素提出的特殊音乐会,则是他们探索自然与音乐的和谐融洽。她的乐团,想做的是一种流动形式的演奏, 便于携带行走的小提琴、萨克斯、长笛、手风琴是他们的重要乐器。而乐团的乐手,会像街头艺人一般,走上南海隧道,以风声为配乐,以海浪为节拍,创作出独一无二的南海隧道音乐现场。李晴素的阐述欲望,超过了她想带着老朋友观看儿子音乐会的念头。殷知礼善解人意地跟她换了位置,默默走到了殷以乔的旁边,把座位留给了畅聊音乐与自然的老朋友。哈哈。殷知礼坐下来,压下笑声,结果,我的约会和你的约会,都变成了他们的约会。小风喜欢这种自然的概念。殷以乔无奈地看向右手边,再看向爷爷,之前我们一起做了《山水逍遥》的同舟,也是基于这些想法。殷知礼见过同舟,也见过《山水逍遥》的其他设计。仿古的中式建筑不在少数,可律风做出来的《山水逍遥》概念,有着当代稀少的现代主义情怀。从楼到堂,从桥到船,无一不是现代中国精神的凝聚。他细细思考了记忆里的模型,忽然问道:你找到适合修建《山水逍遥》的地方了吗?爷爷一问,殷以乔面不改色地眨眨眼,介于困惑与诧异之间。您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么一个地方?殷知礼高兴地拍起手,小风的图书馆,你都能帮他建出来,更何况是他心心念念的《山水逍遥》呢。也许,旁观者更能看清殷以乔的心境。他在英国为律风建成利斯图书馆,并未得到设计者的认可。那么,他必然会在中国,为律风建成《山水逍遥》。还早。殷以乔不着痕迹的叹息,无奈地发现爷爷的视线多么锐利。我走了不少城市,看了不少环境地貌。但是还没有适合《山水逍遥》的城市规划。所以,还早。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旁边专注聆听的律风。等综合旅游区建成,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一座适合《山水逍遥》的城市。音乐会的等候时间,并不显得漫长。律风认真听着李晴素的构想,好像浪漫的音乐人在创造一种崭新旋律。这样的旋律,适合年轻人、适合街头行为艺术家、适合佐特尔,而不是适合李晴素这样端庄典雅的音乐家。律风略作思索,问道:您是不是参考了佐特尔的表演模式?他曾经在佐特尔的视频里,见过这样随走随演,自由散漫的表演。果然,李晴素瞪大眼睛,皱纹氤氲出惊讶的光芒,随即又露出欣喜的笑。这孩子的创意是不是很棒?她语气里透着母亲对孩子的赞美,我以前一直觉得他在浪费天赋,现在却觉得,那是他知道自己擅长什么,所以探索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佐特尔律风犹豫半晌,他以为您并不喜欢他的音乐方式。是的,不喜欢。李晴素回答得肯定又无情,培养他的前十年,我认为他是最具有音乐天赋的孩子。可培养他的后十年,我又遗憾的发现,他不是我期待的音乐天才。她明明是在批判儿子达不到自己的音乐期望,可是她表情温柔,全然没有对佐特尔的抱怨。但是近几年,我突然意识到,音乐不该一尘不变只有一种模样。他教会了我用全新的视角,去看待我付出了大半生的事业。李晴素的话语里溢满骄傲,李佐整天胡闹,做出来的音乐却总是最好的。律风听着这话,更像是母亲的直白炫耀。他满脑子佐特尔嘤嘤嘤哭诉妈妈不爱我的消息,不禁勾起笑意。他一定很高兴能够听到这样的话。律风道,因为他始终期待得到您的认可。然而李晴素听了这话,却板起脸来。她皱眉摇头,语气难得强硬,带着长辈的严苛。这种话怎么能告诉他。李晴素了解自己的孩子,顿时烦恼不已,他要是知道了,得把房顶都掀翻!律风笑出声。确实如此。他没见过比佐特尔更吵闹的家伙,也没见过比佐特尔更容易得意忘形的小朋友。难怪佐特尔那么委屈,原来李晴素向来严厉,宁愿在外人面前夸赞他,也不想被他知道一星半点儿。律风感慨道:听您说了之后,那我更好奇这场能够打动您《逍遥游》了。能将外强内柔的母亲听得落泪的音乐,必定不同凡响。李晴素露出骄傲笑意,律风,我发誓。这是我听过关于中国最具新意的诠释。音乐厅灯光渐暗,李晴素细眉稍挑,开始了。室内吵杂的谈话声,在灯光变化后自发的安静下来。来到现场的,大多是佐特尔的粉丝。他们入场前反复阅读并知悉过音乐会注意事项,训练有素得像是经常聆听佐特尔音乐会似的。不一会儿,乐团人员整齐上场。众人目光追随着他们,忍不住窃窃私语,因为,队伍里没有佐特尔的影子。即使大部分人没有亲眼见过佐特尔,也对这位身材高大,嘴角带笑的澳大利亚人,充满熟悉。那是他们的精神寄托、灵魂倚仗,创造了无数动人心魄的音乐,把模样刻在了他们心上。音乐家们入座调音,室内依稀传来清脆、零星的音节。无数人都在猜测,佐特尔会以什么独特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突然,音乐厅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喊!毕竟不是刻板守旧的音乐观众组成的群体,音乐会礼仪仅限于道听途说。可是,那些文字描述的礼节礼貌,根本无法按捺住他们见到偶像的呼声。因为,他穿着传统燕尾服白衬衫黑马甲!这套被他在视频里抨击古板老套单调无趣的装束,竟然成为了他们初见的衣着。而且,佐特尔一贯嚣张跋扈的乱发,修剪得整整齐齐。他浑身上下的气质,属于优秀的钢琴家、音乐家无疑了。律风诧异打量他。没有金发,没有耳钉,没有大墨镜。乖乖巧巧、干干净净,和律风印象中音乐人该有的模样别无二致。身姿优雅的音乐家们站上去,立刻就能感受到风的席卷与海的浪潮,不说能不能维持住端庄的身形,就说那些依靠吹拉弹的高级乐器,恐怕根本不能盖过自然的狂啸。律风的困惑, 得到了一片慈祥的笑意。他印象中严苛的长辈, 温柔说道:所以,这不是一场传统的音乐会, 而是经过我们乐团学习、探索、创新之后,创造的一种能够行走于苍穹天幕下的音乐表演。有平地, 有乐器, 就是我们的演奏场所。李晴素笑出眼角清晰的皱纹,而南海的一切自然声响,也是我们表演的重要乐手。她的思想,比律风想象的更加新潮。几乎在听到这场音乐会里, 自然声响也在他们编曲演奏预估之中,律风立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做《山水逍遥》, 正是寻找到人与自然的和平共存。李晴素提出的特殊音乐会,则是他们探索自然与音乐的和谐融洽。她的乐团,想做的是一种流动形式的演奏, 便于携带行走的小提琴、萨克斯、长笛、手风琴是他们的重要乐器。而乐团的乐手,会像街头艺人一般,走上南海隧道,以风声为配乐,以海浪为节拍,创作出独一无二的南海隧道音乐现场。李晴素的阐述欲望,超过了她想带着老朋友观看儿子音乐会的念头。殷知礼善解人意地跟她换了位置,默默走到了殷以乔的旁边,把座位留给了畅聊音乐与自然的老朋友。哈哈。殷知礼坐下来,压下笑声,结果,我的约会和你的约会,都变成了他们的约会。小风喜欢这种自然的概念。殷以乔无奈地看向右手边,再看向爷爷,之前我们一起做了《山水逍遥》的同舟,也是基于这些想法。殷知礼见过同舟,也见过《山水逍遥》的其他设计。仿古的中式建筑不在少数,可律风做出来的《山水逍遥》概念,有着当代稀少的现代主义情怀。从楼到堂,从桥到船,无一不是现代中国精神的凝聚。他细细思考了记忆里的模型,忽然问道:你找到适合修建《山水逍遥》的地方了吗?爷爷一问,殷以乔面不改色地眨眨眼,介于困惑与诧异之间。您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么一个地方?殷知礼高兴地拍起手,小风的图书馆,你都能帮他建出来,更何况是他心心念念的《山水逍遥》呢。也许,旁观者更能看清殷以乔的心境。他在英国为律风建成利斯图书馆,并未得到设计者的认可。那么,他必然会在中国,为律风建成《山水逍遥》。还早。殷以乔不着痕迹的叹息,无奈地发现爷爷的视线多么锐利。我走了不少城市,看了不少环境地貌。但是还没有适合《山水逍遥》的城市规划。所以,还早。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旁边专注聆听的律风。等综合旅游区建成,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一座适合《山水逍遥》的城市。音乐会的等候时间,并不显得漫长。律风认真听着李晴素的构想,好像浪漫的音乐人在创造一种崭新旋律。这样的旋律,适合年轻人、适合街头行为艺术家、适合佐特尔,而不是适合李晴素这样端庄典雅的音乐家。律风略作思索,问道:您是不是参考了佐特尔的表演模式?他曾经在佐特尔的视频里,见过这样随走随演,自由散漫的表演。果然,李晴素瞪大眼睛,皱纹氤氲出惊讶的光芒,随即又露出欣喜的笑。这孩子的创意是不是很棒?她语气里透着母亲对孩子的赞美,我以前一直觉得他在浪费天赋,现在却觉得,那是他知道自己擅长什么,所以探索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佐特尔律风犹豫半晌,他以为您并不喜欢他的音乐方式。是的,不喜欢。李晴素回答得肯定又无情,培养他的前十年,我认为他是最具有音乐天赋的孩子。可培养他的后十年,我又遗憾的发现,他不是我期待的音乐天才。她明明是在批判儿子达不到自己的音乐期望,可是她表情温柔,全然没有对佐特尔的抱怨。但是近几年,我突然意识到,音乐不该一尘不变只有一种模样。他教会了我用全新的视角,去看待我付出了大半生的事业。李晴素的话语里溢满骄傲,李佐整天胡闹,做出来的音乐却总是最好的。律风听着这话,更像是母亲的直白炫耀。他满脑子佐特尔嘤嘤嘤哭诉妈妈不爱我的消息,不禁勾起笑意。他一定很高兴能够听到这样的话。律风道,因为他始终期待得到您的认可。然而李晴素听了这话,却板起脸来。她皱眉摇头,语气难得强硬,带着长辈的严苛。这种话怎么能告诉他。李晴素了解自己的孩子,顿时烦恼不已,他要是知道了,得把房顶都掀翻!律风笑出声。确实如此。他没见过比佐特尔更吵闹的家伙,也没见过比佐特尔更容易得意忘形的小朋友。难怪佐特尔那么委屈,原来李晴素向来严厉,宁愿在外人面前夸赞他,也不想被他知道一星半点儿。律风感慨道:听您说了之后,那我更好奇这场能够打动您《逍遥游》了。能将外强内柔的母亲听得落泪的音乐,必定不同凡响。李晴素露出骄傲笑意,律风,我发誓。这是我听过关于中国最具新意的诠释。音乐厅灯光渐暗,李晴素细眉稍挑,开始了。室内吵杂的谈话声,在灯光变化后自发的安静下来。来到现场的,大多是佐特尔的粉丝。他们入场前反复阅读并知悉过音乐会注意事项,训练有素得像是经常聆听佐特尔音乐会似的。不一会儿,乐团人员整齐上场。众人目光追随着他们,忍不住窃窃私语,因为,队伍里没有佐特尔的影子。即使大部分人没有亲眼见过佐特尔,也对这位身材高大,嘴角带笑的澳大利亚人,充满熟悉。那是他们的精神寄托、灵魂倚仗,创造了无数动人心魄的音乐,把模样刻在了他们心上。音乐家们入座调音,室内依稀传来清脆、零星的音节。无数人都在猜测,佐特尔会以什么独特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突然,音乐厅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喊!毕竟不是刻板守旧的音乐观众组成的群体,音乐会礼仪仅限于道听途说。可是,那些文字描述的礼节礼貌,根本无法按捺住他们见到偶像的呼声。因为,他穿着传统燕尾服白衬衫黑马甲!这套被他在视频里抨击古板老套单调无趣的装束,竟然成为了他们初见的衣着。而且,佐特尔一贯嚣张跋扈的乱发,修剪得整整齐齐。他浑身上下的气质,属于优秀的钢琴家、音乐家无疑了。律风诧异打量他。没有金发,没有耳钉,没有大墨镜。乖乖巧巧、干干净净,和律风印象中音乐人该有的模样别无二致。身姿优雅的音乐家们站上去,立刻就能感受到风的席卷与海的浪潮,不说能不能维持住端庄的身形,就说那些依靠吹拉弹的高级乐器,恐怕根本不能盖过自然的狂啸。律风的困惑, 得到了一片慈祥的笑意。他印象中严苛的长辈, 温柔说道:所以,这不是一场传统的音乐会, 而是经过我们乐团学习、探索、创新之后,创造的一种能够行走于苍穹天幕下的音乐表演。有平地, 有乐器, 就是我们的演奏场所。李晴素笑出眼角清晰的皱纹,而南海的一切自然声响,也是我们表演的重要乐手。她的思想,比律风想象的更加新潮。几乎在听到这场音乐会里, 自然声响也在他们编曲演奏预估之中,律风立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做《山水逍遥》, 正是寻找到人与自然的和平共存。李晴素提出的特殊音乐会,则是他们探索自然与音乐的和谐融洽。她的乐团,想做的是一种流动形式的演奏, 便于携带行走的小提琴、萨克斯、长笛、手风琴是他们的重要乐器。而乐团的乐手,会像街头艺人一般,走上南海隧道,以风声为配乐,以海浪为节拍,创作出独一无二的南海隧道音乐现场。李晴素的阐述欲望,超过了她想带着老朋友观看儿子音乐会的念头。殷知礼善解人意地跟她换了位置,默默走到了殷以乔的旁边,把座位留给了畅聊音乐与自然的老朋友。哈哈。殷知礼坐下来,压下笑声,结果,我的约会和你的约会,都变成了他们的约会。小风喜欢这种自然的概念。殷以乔无奈地看向右手边,再看向爷爷,之前我们一起做了《山水逍遥》的同舟,也是基于这些想法。殷知礼见过同舟,也见过《山水逍遥》的其他设计。仿古的中式建筑不在少数,可律风做出来的《山水逍遥》概念,有着当代稀少的现代主义情怀。从楼到堂,从桥到船,无一不是现代中国精神的凝聚。他细细思考了记忆里的模型,忽然问道:你找到适合修建《山水逍遥》的地方了吗?爷爷一问,殷以乔面不改色地眨眨眼,介于困惑与诧异之间。您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么一个地方?殷知礼高兴地拍起手,小风的图书馆,你都能帮他建出来,更何况是他心心念念的《山水逍遥》呢。也许,旁观者更能看清殷以乔的心境。他在英国为律风建成利斯图书馆,并未得到设计者的认可。那么,他必然会在中国,为律风建成《山水逍遥》。还早。殷以乔不着痕迹的叹息,无奈地发现爷爷的视线多么锐利。我走了不少城市,看了不少环境地貌。但是还没有适合《山水逍遥》的城市规划。所以,还早。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旁边专注聆听的律风。等综合旅游区建成,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一座适合《山水逍遥》的城市。音乐会的等候时间,并不显得漫长。律风认真听着李晴素的构想,好像浪漫的音乐人在创造一种崭新旋律。这样的旋律,适合年轻人、适合街头行为艺术家、适合佐特尔,而不是适合李晴素这样端庄典雅的音乐家。律风略作思索,问道:您是不是参考了佐特尔的表演模式?他曾经在佐特尔的视频里,见过这样随走随演,自由散漫的表演。果然,李晴素瞪大眼睛,皱纹氤氲出惊讶的光芒,随即又露出欣喜的笑。这孩子的创意是不是很棒?她语气里透着母亲对孩子的赞美,我以前一直觉得他在浪费天赋,现在却觉得,那是他知道自己擅长什么,所以探索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佐特尔律风犹豫半晌,他以为您并不喜欢他的音乐方式。是的,不喜欢。李晴素回答得肯定又无情,培养他的前十年,我认为他是最具有音乐天赋的孩子。可培养他的后十年,我又遗憾的发现,他不是我期待的音乐天才。她明明是在批判儿子达不到自己的音乐期望,可是她表情温柔,全然没有对佐特尔的抱怨。但是近几年,我突然意识到,音乐不该一尘不变只有一种模样。他教会了我用全新的视角,去看待我付出了大半生的事业。李晴素的话语里溢满骄傲,李佐整天胡闹,做出来的音乐却总是最好的。律风听着这话,更像是母亲的直白炫耀。他满脑子佐特尔嘤嘤嘤哭诉妈妈不爱我的消息,不禁勾起笑意。他一定很高兴能够听到这样的话。律风道,因为他始终期待得到您的认可。然而李晴素听了这话,却板起脸来。她皱眉摇头,语气难得强硬,带着长辈的严苛。这种话怎么能告诉他。李晴素了解自己的孩子,顿时烦恼不已,他要是知道了,得把房顶都掀翻!律风笑出声。确实如此。他没见过比佐特尔更吵闹的家伙,也没见过比佐特尔更容易得意忘形的小朋友。难怪佐特尔那么委屈,原来李晴素向来严厉,宁愿在外人面前夸赞他,也不想被他知道一星半点儿。律风感慨道:听您说了之后,那我更好奇这场能够打动您《逍遥游》了。能将外强内柔的母亲听得落泪的音乐,必定不同凡响。李晴素露出骄傲笑意,律风,我发誓。这是我听过关于中国最具新意的诠释。音乐厅灯光渐暗,李晴素细眉稍挑,开始了。室内吵杂的谈话声,在灯光变化后自发的安静下来。来到现场的,大多是佐特尔的粉丝。他们入场前反复阅读并知悉过音乐会注意事项,训练有素得像是经常聆听佐特尔音乐会似的。不一会儿,乐团人员整齐上场。众人目光追随着他们,忍不住窃窃私语,因为,队伍里没有佐特尔的影子。即使大部分人没有亲眼见过佐特尔,也对这位身材高大,嘴角带笑的澳大利亚人,充满熟悉。那是他们的精神寄托、灵魂倚仗,创造了无数动人心魄的音乐,把模样刻在了他们心上。音乐家们入座调音,室内依稀传来清脆、零星的音节。无数人都在猜测,佐特尔会以什么独特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突然,音乐厅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喊!毕竟不是刻板守旧的音乐观众组成的群体,音乐会礼仪仅限于道听途说。可是,那些文字描述的礼节礼貌,根本无法按捺住他们见到偶像的呼声。因为,他穿着传统燕尾服白衬衫黑马甲!这套被他在视频里抨击古板老套单调无趣的装束,竟然成为了他们初见的衣着。而且,佐特尔一贯嚣张跋扈的乱发,修剪得整整齐齐。他浑身上下的气质,属于优秀的钢琴家、音乐家无疑了。律风诧异打量他。没有金发,没有耳钉,没有大墨镜。乖乖巧巧、干干净净,和律风印象中音乐人该有的模样别无二致。身姿优雅的音乐家们站上去,立刻就能感受到风的席卷与海的浪潮,不说能不能维持住端庄的身形,就说那些依靠吹拉弹的高级乐器,恐怕根本不能盖过自然的狂啸。律风的困惑, 得到了一片慈祥的笑意。他印象中严苛的长辈, 温柔说道:所以,这不是一场传统的音乐会, 而是经过我们乐团学习、探索、创新之后,创造的一种能够行走于苍穹天幕下的音乐表演。有平地, 有乐器, 就是我们的演奏场所。李晴素笑出眼角清晰的皱纹,而南海的一切自然声响,也是我们表演的重要乐手。她的思想,比律风想象的更加新潮。几乎在听到这场音乐会里, 自然声响也在他们编曲演奏预估之中,律风立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做《山水逍遥》, 正是寻找到人与自然的和平共存。李晴素提出的特殊音乐会,则是他们探索自然与音乐的和谐融洽。她的乐团,想做的是一种流动形式的演奏, 便于携带行走的小提琴、萨克斯、长笛、手风琴是他们的重要乐器。而乐团的乐手,会像街头艺人一般,走上南海隧道,以风声为配乐,以海浪为节拍,创作出独一无二的南海隧道音乐现场。李晴素的阐述欲望,超过了她想带着老朋友观看儿子音乐会的念头。殷知礼善解人意地跟她换了位置,默默走到了殷以乔的旁边,把座位留给了畅聊音乐与自然的老朋友。哈哈。殷知礼坐下来,压下笑声,结果,我的约会和你的约会,都变成了他们的约会。小风喜欢这种自然的概念。殷以乔无奈地看向右手边,再看向爷爷,之前我们一起做了《山水逍遥》的同舟,也是基于这些想法。殷知礼见过同舟,也见过《山水逍遥》的其他设计。仿古的中式建筑不在少数,可律风做出来的《山水逍遥》概念,有着当代稀少的现代主义情怀。从楼到堂,从桥到船,无一不是现代中国精神的凝聚。他细细思考了记忆里的模型,忽然问道:你找到适合修建《山水逍遥》的地方了吗?爷爷一问,殷以乔面不改色地眨眨眼,介于困惑与诧异之间。您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么一个地方?殷知礼高兴地拍起手,小风的图书馆,你都能帮他建出来,更何况是他心心念念的《山水逍遥》呢。也许,旁观者更能看清殷以乔的心境。他在英国为律风建成利斯图书馆,并未得到设计者的认可。那么,他必然会在中国,为律风建成《山水逍遥》。还早。殷以乔不着痕迹的叹息,无奈地发现爷爷的视线多么锐利。我走了不少城市,看了不少环境地貌。但是还没有适合《山水逍遥》的城市规划。所以,还早。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旁边专注聆听的律风。等综合旅游区建成,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一座适合《山水逍遥》的城市。音乐会的等候时间,并不显得漫长。律风认真听着李晴素的构想,好像浪漫的音乐人在创造一种崭新旋律。这样的旋律,适合年轻人、适合街头行为艺术家、适合佐特尔,而不是适合李晴素这样端庄典雅的音乐家。律风略作思索,问道:您是不是参考了佐特尔的表演模式?他曾经在佐特尔的视频里,见过这样随走随演,自由散漫的表演。果然,李晴素瞪大眼睛,皱纹氤氲出惊讶的光芒,随即又露出欣喜的笑。这孩子的创意是不是很棒?她语气里透着母亲对孩子的赞美,我以前一直觉得他在浪费天赋,现在却觉得,那是他知道自己擅长什么,所以探索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佐特尔律风犹豫半晌,他以为您并不喜欢他的音乐方式。是的,不喜欢。李晴素回答得肯定又无情,培养他的前十年,我认为他是最具有音乐天赋的孩子。可培养他的后十年,我又遗憾的发现,他不是我期待的音乐天才。她明明是在批判儿子达不到自己的音乐期望,可是她表情温柔,全然没有对佐特尔的抱怨。但是近几年,我突然意识到,音乐不该一尘不变只有一种模样。他教会了我用全新的视角,去看待我付出了大半生的事业。李晴素的话语里溢满骄傲,李佐整天胡闹,做出来的音乐却总是最好的。律风听着这话,更像是母亲的直白炫耀。他满脑子佐特尔嘤嘤嘤哭诉妈妈不爱我的消息,不禁勾起笑意。他一定很高兴能够听到这样的话。律风道,因为他始终期待得到您的认可。然而李晴素听了这话,却板起脸来。她皱眉摇头,语气难得强硬,带着长辈的严苛。这种话怎么能告诉他。李晴素了解自己的孩子,顿时烦恼不已,他要是知道了,得把房顶都掀翻!律风笑出声。确实如此。他没见过比佐特尔更吵闹的家伙,也没见过比佐特尔更容易得意忘形的小朋友。难怪佐特尔那么委屈,原来李晴素向来严厉,宁愿在外人面前夸赞他,也不想被他知道一星半点儿。律风感慨道:听您说了之后,那我更好奇这场能够打动您《逍遥游》了。能将外强内柔的母亲听得落泪的音乐,必定不同凡响。李晴素露出骄傲笑意,律风,我发誓。这是我听过关于中国最具新意的诠释。音乐厅灯光渐暗,李晴素细眉稍挑,开始了。室内吵杂的谈话声,在灯光变化后自发的安静下来。来到现场的,大多是佐特尔的粉丝。他们入场前反复阅读并知悉过音乐会注意事项,训练有素得像是经常聆听佐特尔音乐会似的。不一会儿,乐团人员整齐上场。众人目光追随着他们,忍不住窃窃私语,因为,队伍里没有佐特尔的影子。即使大部分人没有亲眼见过佐特尔,也对这位身材高大,嘴角带笑的澳大利亚人,充满熟悉。那是他们的精神寄托、灵魂倚仗,创造了无数动人心魄的音乐,把模样刻在了他们心上。音乐家们入座调音,室内依稀传来清脆、零星的音节。无数人都在猜测,佐特尔会以什么独特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突然,音乐厅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喊!毕竟不是刻板守旧的音乐观众组成的群体,音乐会礼仪仅限于道听途说。可是,那些文字描述的礼节礼貌,根本无法按捺住他们见到偶像的呼声。因为,他穿着传统燕尾服白衬衫黑马甲!这套被他在视频里抨击古板老套单调无趣的装束,竟然成为了他们初见的衣着。而且,佐特尔一贯嚣张跋扈的乱发,修剪得整整齐齐。他浑身上下的气质,属于优秀的钢琴家、音乐家无疑了。律风诧异打量他。没有金发,没有耳钉,没有大墨镜。乖乖巧巧、干干净净,和律风印象中音乐人该有的模样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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