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小义一边跑一边切割怪物的触手,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怪物的叫声越来越尖利,越来越焦急,到得后来,几乎像发了疯似的朝她扑,同一时间从四面八方刺过来的触手从四条变成了八条。不过,八条已是这怪物的极限,它如此激奋的样子,不由让乐小义觉得她刚才在和这个怪物对峙的过程中,做了什么触怒它的举动。她什么也没做,若硬要找个理由,那就是她没有束手待毙。乐小义耳朵一颤,反手一刀将临身的触手斩断,忽然,她感觉面前气息一沉,一只人脸大小的眼睛冲破雾气的阻隔出现在她面前,周围几条触手还在扭曲生长,乐小义忽然毛骨悚然。这怪物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接近到她五步之内。乐小义继续往后退,心里却没什么底气,似乎,再过一会儿,她就要被怪物追上了,吴拓怎么还没来?通穴境的怪物,不知永夜兽眼的幻阵能不能对这种层级的怪物起作用?她修为尚浅,与魂元境的高手过招已是极限,面对通穴境的怪物,乐小义的实力明显不够,捉襟见肘了。好在这怪物实力虽高,但都体现在本身的毒性上,它似乎想要利用这片毒气使乐小义妥协,自身触手的伤害并不惊人。也算乐小义误打误撞碰上了自身修为可以完全克制对方的毒性,才能持续逃到现在,否则,她可能在怪物出手的时候就死了。怪物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乐小义来不及再深入思考什么。她一边躲避怪物触手的袭击,一边试图退出浓雾笼罩的区域,却无功而返。尝试几次无果之后,乐小义决定正面突破。总不能一直这样耗着,等吴拓来救她,她根本拿不准这片雾气的作用,万一这迷雾中自成天地,形成一个独一无二的空间,且时间静止,那么吴拓根本找不到她。她抓起一柄寻常四品剑,聚起体内不多的几缕内力,试图施展斩龙诀御敌,却在一仰头就看见那怪物张开可怕的嘴,要一口将她吞进肚去。轰隆一声响,一道红光从怪物身上穿过,那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落地掀起一场可怕的风暴。乐小义踉跄着退开,火红的凤炎将浓雾蚕食一空,还点燃了怪物身上的触手,怪物惨叫着拼命挣扎,整个跳进一条宽阔的河流,然而凤炎是不会被水浇灭的火,依然附着在它身上熊熊燃烧。通穴境的怪物被一把火活活烧死,姬玉泫收起凤翼,落地后迅速抱住乐小义,以极快的速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左表姐呢?乐小义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开口就问左诗萱的下落,刚才那一阵逃杀消耗了她太多体力。姬玉泫瞥了她一眼,淡然回答:着剑影卫送去客栈了。乐小义为这眼神所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姬玉泫方才的眼神非常凶狠,哪怕隔了一层面具,她依然感觉到姬玉泫的目光化作两把刀,唰唰朝她飞过来。第493章若我没赶过来, 你要怎么办?姬玉泫眼里透出些危险的凶光。乐小义战战兢兢打了个哆嗦,抖得像只掉了毛的鹌鹑,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姬玉泫,没有应声。姬玉泫挑眉, 态度冷硬地斜眼瞅她, 丝毫不为所动, 冷然追问:问你话呢, 为什么不回答?就不怎么呀, 躲呗。乐小义眼神躲闪。姬玉泫一声冷哼, 不老实, 刚才她都看见乐小义提剑, 摆出了斩龙诀的起手式, 这会儿跟她说不如何,都不知道该说她机灵了,还是学坏了。望见姬玉泫明显不悦的眼神, 乐小义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没敢硬撑,老老实实地垂下头,坦白从宽:我错了,我刚才打算用斩龙诀。姬玉泫长叹一口气。乐小义更加惭愧。以她现在的状态施展斩龙诀,且不说能不能使得出来, 仅是她的身体就不一定撑得住, 况且, 一式斩龙诀必定耗尽她体内的真气, 若没能将那怪物一击杀死,她真气没了,反倒是跑不掉, 就真成了怪物的下酒菜了。也不知道你这坏毛病到底从哪儿学的。姬玉泫恨声说道,动不动就赌,你有几条命啊?先前打对赌局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坦然。乐小义闻言扫了眼姬玉泫紧蹙的眉头,细声细气地说:还不是跟你学的。你说什么?姬玉泫瞪她。乐小义一缩脖子:说你好看。姬玉泫得了称赞却一点也不高兴,甚至觉得无力。乐小义也是个倔脾气,自己有主意得很,她若下定决心冒险,别人的建言她鲜少听得进去。算了,懒得说你。姬玉泫哼声,决定在乐小义彻底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之前,她都不打算和乐小义好好说话。反正说了也不听,那就不说。乐小义敏锐地觉察到不妙,她小心扯了扯姬玉泫的衣袖,试图引起姬玉泫的注意,然而姬玉泫只淡淡扫了她一眼就一语不发地收回目光。完了,乐小义心里拔凉拔凉的。回程途中碰见了循着记号追来的吴拓,姬玉泫转手将乐小义交给他,从始至终没给乐小义一个正眼。客栈很快到了,他们离开这段时间,洛青鸢着人将尸体从客房抬出去,楼上简单打扫出来,只留了左平燕一人坐着休息。姬玉泫与看守客栈的剑影卫交接,找到被剑影卫牢牢护住的左诗萱。左诗萱内伤极重,陷入昏迷还未醒来,洛青鸢一直守在她身边,拿了上好的疗伤药喂给她,效果微乎其微,便在姬玉泫二人回来之前,先助左诗萱运功,梳理了一番经络。姬玉泫来时,一个周天刚刚结束,左诗萱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比刚才好了些许,但依然未醒。得看大夫。姬玉泫替左诗萱把脉后垂眸说道。并不是所有伤势都能自愈,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乐小义和姬玉泫一样的自我修复能力,这种程度的伤势,还是要交给医师处理,辅以合适的药物疗伤,身体方能更快恢复。修行之人都多多少少会一些医术,但大多只是粗浅地涉猎一二,真正的高手还是像洛青云、不救神医一类专攻此道的医者,他们懂得如何最大程度激发药物的效用,尽可能缩短治疗的时间。治疗时间长短看似没有太大区别,修行者动辄成千上万年岁,短个三五天好像并无大碍。然而事实上,修行之人大都树敌无数,一旦伤重被人知晓,便算给了别人可趁之机,伤势恢复越快,越容易摆脱危机,反之则很容易在受伤期间被人杀死。足可见医者的重要性了。暂时稳住左诗萱的伤,乐小义也缓过劲来,得知左诗萱伤势情况,乐小义小声宽慰洛青鸢几句,让她不要担心,等他们回到剑神宗,立马就能安排药尊者替左诗萱探看伤势。安抚好洛青鸢的情绪,乐小义本想与姬玉泫商议一番,岂料对方理也不理她,她只能先与吴拓一起去隔壁房间见了左平燕。行至走廊上时,有侍从快步而来,递了封奏报给吴拓,又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吴拓摆手示意此人退下,而后将方才得到的消息转告乐小义:先前审讯那批黑衣人里,有个人招了。乐小义伸手接过奏报,一目十行地看完。随即,内力一震,这封奏报化作一蓬灰飞。她摘下面具,走进左平燕休息的房间。左平燕认出乐小义,眼中掠过一瞬震惊,而后目光又沉寂下去,神态恹恹地扫了她一眼,便垂下头,一语不发。吴拓抬了张椅子过来,乐小义在左平燕面前坐下,斜斜倚靠椅背,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派人前去追回左表姐,也替你报了仇,怎么,竟然一句话也不肯说么?左平燕掀了下眼皮,却依然保持着油盐不进的姿态。左氏旁系与主家一直不甚和睦,头两年乐小义送了一把五品剑去左氏,助本家镇伏旁系,尽管旁系现在表面上没说什么,事实上他们背地里还是不服气的。左诗萱年纪小一些的时候还在剑神宗修炼,不管本家之事,与左平燕左书豪等旁系高手倒也合得来,然则后来左诗萱突破骨元境回到本家,开始接手家中事务,旁系见左诗萱难以操控,便仅与之维系着不冷不热的关系。是以乐小义提起,左平燕却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没打算好好回话。此次左氏与剑神宗结盟,主家和旁系各派了一人跟随前往,其中主家那人在方才遭遇袭击之时不慎被杀,仅左平燕活了下来。乐小义并不强求,让吴拓给左平燕拿了一枚疗伤的灵丹,这才咋么着说道:剑神宗明明派了人手接应,可左氏却故意赶在剑神宗的人抵达左府之前出发,途中遭遇袭击想必也是前辈意料之事。她话音刚落,左平燕便猛地抬头,一副惊怒之相:你别胡说八道!乐小义不为所动,甚至还轻蔑地勾了勾唇角:你又不肯开口,我只是对你的古怪行为提出合理猜测,并未大肆宣扬,怎么就不能说了?左平燕眉头狠狠拧起,咬着唇不吭声。说我胡说八道,你却没有理由反驳我,左氏旁系与本家不和又不是秘密,就算我不说,你觉得出了此事之后,别人会怎么以为?乐小义双手交叠,神态闲适,好像真的只是在和左平燕聊天,没有别的不良目的。左平燕咬牙切齿。他第一次见到乐小义还是在济州的跃龙滩,那时乐小义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跟在柳清风身后出来见世面,与周围人说话都小心翼翼,半点不敢造次。他好恨。当初左书豪说要除掉乐小义,他觉得乐小义根本不足为惧,还嘲笑左书豪小题大做,把没有苗头的事情想得那么严重,庸人自扰。然而,这才短短三年,乐小义已经蜕变成他难以企及的样子,三年时间,她从剑神宗外门一步登天,成为剑神宗的少宗主,修为亦青云直上,从体元境一路突破到先天。她每走一步,别人都要用十年二十年,甚至成百上千年的时间。怪他当初眼拙,如若那日夜袭,他与左书豪同去,可能历史就改变了。剑神宗难以自救,尉迟氏也不会倒台,左氏旁系早已压垮主家的脊梁,逆位而上,这天下,也已被尉迟氏联合三皇子收入囊中。可惜,一切都被乐小义毁了!乐小义却丝毫不在乎他凶戾的眼神,甚至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靠着椅背,让吴拓给她倒了一杯茶。旁系一直贼心不死,你们真当主家眼瞎看不见吗?乐小义轻轻吹了吹茶水,抿着杯沿唑了一小口,此事若穿入左家家主耳中,想必主家又多了一个可以对旁系动手的理由。乐小义拿眼睨他,笑道:你真以为三皇子有心扶持你们上位?猝然被提及三皇子,左平燕脸色一变:你到底要说什么?他心慌了。乐小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放下茶盏,把玩手腕处的红豆,笑吟吟地说:你一直将左书豪视为长兄,那三皇子着人私下与左书豪见面的事,你可知晓?左书豪答应与三皇子合作,出卖尔等行踪之事,你又是否知晓?不可能!左平燕怒目而视,额角暴起青筋。乐小义好整以暇,左平燕越是激动,越说明这消息对他的刺激不可忽视。她从袖口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扔到左平燕面前,笑问:那你看看这是什么?刚才抓走左表姐的人身上搜到的。左平燕视线落在令牌之上,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如纸。第494章这东西当然不是从抓走左诗萱的人身上搜出来的, 而是从先前那批人马袭击洛青鸢的地方找到的,袭击洛青鸢的那批人是三皇子派出来的,虽然他们极力伪装成太子部下,但这块腰牌出卖了他们。乐小义听姬玉泫提起左书豪, 再联想左平燕等人行事蹊跷, 当下心生一计, 将三皇子人马的令牌扔出来吓他一吓。左平燕果然被唬住了, 咬牙切齿地盯着地上那块铁牌子, 浑身都在发抖。偏生他越激奋, 乐小义则越平静, 甚至还有点想笑, 神情寡淡地抄着手对他说:左书豪这人做事毫无底线可言, 你已经被当做弃子抛了出来,怎么,还要严防死守?左平燕肩膀停止颤抖, 眼神却有些木讷,刚才受到的冲击太大,让他一时间没法消化。乐小义不着急,伸手一招,那铁牌子便落回掌中:看来前辈一时间没有什么想法,在下也不着急, 等前辈想开口了再说。就算今日不能从左平燕口中问出什么, 但此事必然在左平燕心里留下一道痕迹, 日后左平燕与左书豪再见, 恐怕嫌隙难以避免。若在以往,乐小义绝难想想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使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别人,今日这一时兴起, 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叹一声:阴险狡诈。可不是跟姬玉泫学坏了么?乐小义回到左诗萱所在的客房,再次探看了左诗萱的伤势。姬玉泫依然不理人,她几次递了眼神过去,姬玉泫都一副拒绝接收的样子。乐小义无可奈何,与洛青鸢探讨起左诗萱的伤情来。调查客栈死伤情况的剑影卫上楼来向吴拓汇报发现,这批人马手脚很干净,客栈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居然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唯一叫乐小义等抓住的把柄便是刚才姬玉泫去追的那人留了个活口,已经交由剑影卫审讯,不知何时能探出点口风。片刻后,有人来报,说前来接应的人马已经抵达,正驾了马车在客栈外等候。乐小义心思一动,起身将这消息与姬玉泫说,姬玉泫淡淡地应了声嗯,面具下的双眼无波无澜,乐小义顿时就麻了爪子,心想这回果然完蛋。姬玉泫不理她,此地人多,涉及四方人马,她也不好表现得多么热切,只能暂时按下此事不提,转头小声对洛青鸢说了两句什么,洛青鸢眼中掠过一抹精芒,喜道:当真?乐小义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亲自抱起左诗萱,吩咐吴拓:下楼,这里留两个人继续查,其他人跟我走,回剑神宗。左平燕呢?吴拓问道。乐小义扫了那房间一眼,哼声:他愿意走就跟着,不愿意随他去哪儿。吴拓明白了乐小义的打算,垂眸应好。临行时乐小义偷偷看了眼姬玉泫,好在姬玉泫只是不理她,正事并不落下,剑影卫随乐小义下楼,姬玉泫也不远不近地跟着。随即,内力一震,这封奏报化作一蓬灰飞。她摘下面具,走进左平燕休息的房间。左平燕认出乐小义,眼中掠过一瞬震惊,而后目光又沉寂下去,神态恹恹地扫了她一眼,便垂下头,一语不发。吴拓抬了张椅子过来,乐小义在左平燕面前坐下,斜斜倚靠椅背,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派人前去追回左表姐,也替你报了仇,怎么,竟然一句话也不肯说么?左平燕掀了下眼皮,却依然保持着油盐不进的姿态。左氏旁系与主家一直不甚和睦,头两年乐小义送了一把五品剑去左氏,助本家镇伏旁系,尽管旁系现在表面上没说什么,事实上他们背地里还是不服气的。左诗萱年纪小一些的时候还在剑神宗修炼,不管本家之事,与左平燕左书豪等旁系高手倒也合得来,然则后来左诗萱突破骨元境回到本家,开始接手家中事务,旁系见左诗萱难以操控,便仅与之维系着不冷不热的关系。是以乐小义提起,左平燕却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没打算好好回话。此次左氏与剑神宗结盟,主家和旁系各派了一人跟随前往,其中主家那人在方才遭遇袭击之时不慎被杀,仅左平燕活了下来。乐小义并不强求,让吴拓给左平燕拿了一枚疗伤的灵丹,这才咋么着说道:剑神宗明明派了人手接应,可左氏却故意赶在剑神宗的人抵达左府之前出发,途中遭遇袭击想必也是前辈意料之事。她话音刚落,左平燕便猛地抬头,一副惊怒之相:你别胡说八道!乐小义不为所动,甚至还轻蔑地勾了勾唇角:你又不肯开口,我只是对你的古怪行为提出合理猜测,并未大肆宣扬,怎么就不能说了?左平燕眉头狠狠拧起,咬着唇不吭声。说我胡说八道,你却没有理由反驳我,左氏旁系与本家不和又不是秘密,就算我不说,你觉得出了此事之后,别人会怎么以为?乐小义双手交叠,神态闲适,好像真的只是在和左平燕聊天,没有别的不良目的。左平燕咬牙切齿。他第一次见到乐小义还是在济州的跃龙滩,那时乐小义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跟在柳清风身后出来见世面,与周围人说话都小心翼翼,半点不敢造次。他好恨。当初左书豪说要除掉乐小义,他觉得乐小义根本不足为惧,还嘲笑左书豪小题大做,把没有苗头的事情想得那么严重,庸人自扰。然而,这才短短三年,乐小义已经蜕变成他难以企及的样子,三年时间,她从剑神宗外门一步登天,成为剑神宗的少宗主,修为亦青云直上,从体元境一路突破到先天。她每走一步,别人都要用十年二十年,甚至成百上千年的时间。怪他当初眼拙,如若那日夜袭,他与左书豪同去,可能历史就改变了。剑神宗难以自救,尉迟氏也不会倒台,左氏旁系早已压垮主家的脊梁,逆位而上,这天下,也已被尉迟氏联合三皇子收入囊中。可惜,一切都被乐小义毁了!乐小义却丝毫不在乎他凶戾的眼神,甚至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靠着椅背,让吴拓给她倒了一杯茶。旁系一直贼心不死,你们真当主家眼瞎看不见吗?乐小义轻轻吹了吹茶水,抿着杯沿唑了一小口,此事若穿入左家家主耳中,想必主家又多了一个可以对旁系动手的理由。乐小义拿眼睨他,笑道:你真以为三皇子有心扶持你们上位?猝然被提及三皇子,左平燕脸色一变:你到底要说什么?他心慌了。乐小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放下茶盏,把玩手腕处的红豆,笑吟吟地说:你一直将左书豪视为长兄,那三皇子着人私下与左书豪见面的事,你可知晓?左书豪答应与三皇子合作,出卖尔等行踪之事,你又是否知晓?不可能!左平燕怒目而视,额角暴起青筋。乐小义好整以暇,左平燕越是激动,越说明这消息对他的刺激不可忽视。她从袖口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扔到左平燕面前,笑问:那你看看这是什么?刚才抓走左表姐的人身上搜到的。左平燕视线落在令牌之上,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如纸。第494章这东西当然不是从抓走左诗萱的人身上搜出来的, 而是从先前那批人马袭击洛青鸢的地方找到的,袭击洛青鸢的那批人是三皇子派出来的,虽然他们极力伪装成太子部下,但这块腰牌出卖了他们。乐小义听姬玉泫提起左书豪, 再联想左平燕等人行事蹊跷, 当下心生一计, 将三皇子人马的令牌扔出来吓他一吓。左平燕果然被唬住了, 咬牙切齿地盯着地上那块铁牌子, 浑身都在发抖。偏生他越激奋, 乐小义则越平静, 甚至还有点想笑, 神情寡淡地抄着手对他说:左书豪这人做事毫无底线可言, 你已经被当做弃子抛了出来,怎么,还要严防死守?左平燕肩膀停止颤抖, 眼神却有些木讷,刚才受到的冲击太大,让他一时间没法消化。乐小义不着急,伸手一招,那铁牌子便落回掌中:看来前辈一时间没有什么想法,在下也不着急, 等前辈想开口了再说。就算今日不能从左平燕口中问出什么, 但此事必然在左平燕心里留下一道痕迹, 日后左平燕与左书豪再见, 恐怕嫌隙难以避免。若在以往,乐小义绝难想想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使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别人,今日这一时兴起, 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叹一声:阴险狡诈。可不是跟姬玉泫学坏了么?乐小义回到左诗萱所在的客房,再次探看了左诗萱的伤势。姬玉泫依然不理人,她几次递了眼神过去,姬玉泫都一副拒绝接收的样子。乐小义无可奈何,与洛青鸢探讨起左诗萱的伤情来。调查客栈死伤情况的剑影卫上楼来向吴拓汇报发现,这批人马手脚很干净,客栈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居然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唯一叫乐小义等抓住的把柄便是刚才姬玉泫去追的那人留了个活口,已经交由剑影卫审讯,不知何时能探出点口风。片刻后,有人来报,说前来接应的人马已经抵达,正驾了马车在客栈外等候。乐小义心思一动,起身将这消息与姬玉泫说,姬玉泫淡淡地应了声嗯,面具下的双眼无波无澜,乐小义顿时就麻了爪子,心想这回果然完蛋。姬玉泫不理她,此地人多,涉及四方人马,她也不好表现得多么热切,只能暂时按下此事不提,转头小声对洛青鸢说了两句什么,洛青鸢眼中掠过一抹精芒,喜道:当真?乐小义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亲自抱起左诗萱,吩咐吴拓:下楼,这里留两个人继续查,其他人跟我走,回剑神宗。左平燕呢?吴拓问道。乐小义扫了那房间一眼,哼声:他愿意走就跟着,不愿意随他去哪儿。吴拓明白了乐小义的打算,垂眸应好。临行时乐小义偷偷看了眼姬玉泫,好在姬玉泫只是不理她,正事并不落下,剑影卫随乐小义下楼,姬玉泫也不远不近地跟着。随即,内力一震,这封奏报化作一蓬灰飞。她摘下面具,走进左平燕休息的房间。左平燕认出乐小义,眼中掠过一瞬震惊,而后目光又沉寂下去,神态恹恹地扫了她一眼,便垂下头,一语不发。吴拓抬了张椅子过来,乐小义在左平燕面前坐下,斜斜倚靠椅背,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派人前去追回左表姐,也替你报了仇,怎么,竟然一句话也不肯说么?左平燕掀了下眼皮,却依然保持着油盐不进的姿态。左氏旁系与主家一直不甚和睦,头两年乐小义送了一把五品剑去左氏,助本家镇伏旁系,尽管旁系现在表面上没说什么,事实上他们背地里还是不服气的。左诗萱年纪小一些的时候还在剑神宗修炼,不管本家之事,与左平燕左书豪等旁系高手倒也合得来,然则后来左诗萱突破骨元境回到本家,开始接手家中事务,旁系见左诗萱难以操控,便仅与之维系着不冷不热的关系。是以乐小义提起,左平燕却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没打算好好回话。此次左氏与剑神宗结盟,主家和旁系各派了一人跟随前往,其中主家那人在方才遭遇袭击之时不慎被杀,仅左平燕活了下来。乐小义并不强求,让吴拓给左平燕拿了一枚疗伤的灵丹,这才咋么着说道:剑神宗明明派了人手接应,可左氏却故意赶在剑神宗的人抵达左府之前出发,途中遭遇袭击想必也是前辈意料之事。她话音刚落,左平燕便猛地抬头,一副惊怒之相:你别胡说八道!乐小义不为所动,甚至还轻蔑地勾了勾唇角:你又不肯开口,我只是对你的古怪行为提出合理猜测,并未大肆宣扬,怎么就不能说了?左平燕眉头狠狠拧起,咬着唇不吭声。说我胡说八道,你却没有理由反驳我,左氏旁系与本家不和又不是秘密,就算我不说,你觉得出了此事之后,别人会怎么以为?乐小义双手交叠,神态闲适,好像真的只是在和左平燕聊天,没有别的不良目的。左平燕咬牙切齿。他第一次见到乐小义还是在济州的跃龙滩,那时乐小义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跟在柳清风身后出来见世面,与周围人说话都小心翼翼,半点不敢造次。他好恨。当初左书豪说要除掉乐小义,他觉得乐小义根本不足为惧,还嘲笑左书豪小题大做,把没有苗头的事情想得那么严重,庸人自扰。然而,这才短短三年,乐小义已经蜕变成他难以企及的样子,三年时间,她从剑神宗外门一步登天,成为剑神宗的少宗主,修为亦青云直上,从体元境一路突破到先天。她每走一步,别人都要用十年二十年,甚至成百上千年的时间。怪他当初眼拙,如若那日夜袭,他与左书豪同去,可能历史就改变了。剑神宗难以自救,尉迟氏也不会倒台,左氏旁系早已压垮主家的脊梁,逆位而上,这天下,也已被尉迟氏联合三皇子收入囊中。可惜,一切都被乐小义毁了!乐小义却丝毫不在乎他凶戾的眼神,甚至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靠着椅背,让吴拓给她倒了一杯茶。旁系一直贼心不死,你们真当主家眼瞎看不见吗?乐小义轻轻吹了吹茶水,抿着杯沿唑了一小口,此事若穿入左家家主耳中,想必主家又多了一个可以对旁系动手的理由。乐小义拿眼睨他,笑道:你真以为三皇子有心扶持你们上位?猝然被提及三皇子,左平燕脸色一变:你到底要说什么?他心慌了。乐小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放下茶盏,把玩手腕处的红豆,笑吟吟地说:你一直将左书豪视为长兄,那三皇子着人私下与左书豪见面的事,你可知晓?左书豪答应与三皇子合作,出卖尔等行踪之事,你又是否知晓?不可能!左平燕怒目而视,额角暴起青筋。乐小义好整以暇,左平燕越是激动,越说明这消息对他的刺激不可忽视。她从袖口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扔到左平燕面前,笑问:那你看看这是什么?刚才抓走左表姐的人身上搜到的。左平燕视线落在令牌之上,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如纸。第494章这东西当然不是从抓走左诗萱的人身上搜出来的, 而是从先前那批人马袭击洛青鸢的地方找到的,袭击洛青鸢的那批人是三皇子派出来的,虽然他们极力伪装成太子部下,但这块腰牌出卖了他们。乐小义听姬玉泫提起左书豪, 再联想左平燕等人行事蹊跷, 当下心生一计, 将三皇子人马的令牌扔出来吓他一吓。左平燕果然被唬住了, 咬牙切齿地盯着地上那块铁牌子, 浑身都在发抖。偏生他越激奋, 乐小义则越平静, 甚至还有点想笑, 神情寡淡地抄着手对他说:左书豪这人做事毫无底线可言, 你已经被当做弃子抛了出来,怎么,还要严防死守?左平燕肩膀停止颤抖, 眼神却有些木讷,刚才受到的冲击太大,让他一时间没法消化。乐小义不着急,伸手一招,那铁牌子便落回掌中:看来前辈一时间没有什么想法,在下也不着急, 等前辈想开口了再说。就算今日不能从左平燕口中问出什么, 但此事必然在左平燕心里留下一道痕迹, 日后左平燕与左书豪再见, 恐怕嫌隙难以避免。若在以往,乐小义绝难想想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使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别人,今日这一时兴起, 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叹一声:阴险狡诈。可不是跟姬玉泫学坏了么?乐小义回到左诗萱所在的客房,再次探看了左诗萱的伤势。姬玉泫依然不理人,她几次递了眼神过去,姬玉泫都一副拒绝接收的样子。乐小义无可奈何,与洛青鸢探讨起左诗萱的伤情来。调查客栈死伤情况的剑影卫上楼来向吴拓汇报发现,这批人马手脚很干净,客栈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居然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唯一叫乐小义等抓住的把柄便是刚才姬玉泫去追的那人留了个活口,已经交由剑影卫审讯,不知何时能探出点口风。片刻后,有人来报,说前来接应的人马已经抵达,正驾了马车在客栈外等候。乐小义心思一动,起身将这消息与姬玉泫说,姬玉泫淡淡地应了声嗯,面具下的双眼无波无澜,乐小义顿时就麻了爪子,心想这回果然完蛋。姬玉泫不理她,此地人多,涉及四方人马,她也不好表现得多么热切,只能暂时按下此事不提,转头小声对洛青鸢说了两句什么,洛青鸢眼中掠过一抹精芒,喜道:当真?乐小义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亲自抱起左诗萱,吩咐吴拓:下楼,这里留两个人继续查,其他人跟我走,回剑神宗。左平燕呢?吴拓问道。乐小义扫了那房间一眼,哼声:他愿意走就跟着,不愿意随他去哪儿。吴拓明白了乐小义的打算,垂眸应好。临行时乐小义偷偷看了眼姬玉泫,好在姬玉泫只是不理她,正事并不落下,剑影卫随乐小义下楼,姬玉泫也不远不近地跟着。随即,内力一震,这封奏报化作一蓬灰飞。她摘下面具,走进左平燕休息的房间。左平燕认出乐小义,眼中掠过一瞬震惊,而后目光又沉寂下去,神态恹恹地扫了她一眼,便垂下头,一语不发。吴拓抬了张椅子过来,乐小义在左平燕面前坐下,斜斜倚靠椅背,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派人前去追回左表姐,也替你报了仇,怎么,竟然一句话也不肯说么?左平燕掀了下眼皮,却依然保持着油盐不进的姿态。左氏旁系与主家一直不甚和睦,头两年乐小义送了一把五品剑去左氏,助本家镇伏旁系,尽管旁系现在表面上没说什么,事实上他们背地里还是不服气的。左诗萱年纪小一些的时候还在剑神宗修炼,不管本家之事,与左平燕左书豪等旁系高手倒也合得来,然则后来左诗萱突破骨元境回到本家,开始接手家中事务,旁系见左诗萱难以操控,便仅与之维系着不冷不热的关系。是以乐小义提起,左平燕却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没打算好好回话。此次左氏与剑神宗结盟,主家和旁系各派了一人跟随前往,其中主家那人在方才遭遇袭击之时不慎被杀,仅左平燕活了下来。乐小义并不强求,让吴拓给左平燕拿了一枚疗伤的灵丹,这才咋么着说道:剑神宗明明派了人手接应,可左氏却故意赶在剑神宗的人抵达左府之前出发,途中遭遇袭击想必也是前辈意料之事。她话音刚落,左平燕便猛地抬头,一副惊怒之相:你别胡说八道!乐小义不为所动,甚至还轻蔑地勾了勾唇角:你又不肯开口,我只是对你的古怪行为提出合理猜测,并未大肆宣扬,怎么就不能说了?左平燕眉头狠狠拧起,咬着唇不吭声。说我胡说八道,你却没有理由反驳我,左氏旁系与本家不和又不是秘密,就算我不说,你觉得出了此事之后,别人会怎么以为?乐小义双手交叠,神态闲适,好像真的只是在和左平燕聊天,没有别的不良目的。左平燕咬牙切齿。他第一次见到乐小义还是在济州的跃龙滩,那时乐小义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跟在柳清风身后出来见世面,与周围人说话都小心翼翼,半点不敢造次。他好恨。当初左书豪说要除掉乐小义,他觉得乐小义根本不足为惧,还嘲笑左书豪小题大做,把没有苗头的事情想得那么严重,庸人自扰。然而,这才短短三年,乐小义已经蜕变成他难以企及的样子,三年时间,她从剑神宗外门一步登天,成为剑神宗的少宗主,修为亦青云直上,从体元境一路突破到先天。她每走一步,别人都要用十年二十年,甚至成百上千年的时间。怪他当初眼拙,如若那日夜袭,他与左书豪同去,可能历史就改变了。剑神宗难以自救,尉迟氏也不会倒台,左氏旁系早已压垮主家的脊梁,逆位而上,这天下,也已被尉迟氏联合三皇子收入囊中。可惜,一切都被乐小义毁了!乐小义却丝毫不在乎他凶戾的眼神,甚至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靠着椅背,让吴拓给她倒了一杯茶。旁系一直贼心不死,你们真当主家眼瞎看不见吗?乐小义轻轻吹了吹茶水,抿着杯沿唑了一小口,此事若穿入左家家主耳中,想必主家又多了一个可以对旁系动手的理由。乐小义拿眼睨他,笑道:你真以为三皇子有心扶持你们上位?猝然被提及三皇子,左平燕脸色一变:你到底要说什么?他心慌了。乐小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放下茶盏,把玩手腕处的红豆,笑吟吟地说:你一直将左书豪视为长兄,那三皇子着人私下与左书豪见面的事,你可知晓?左书豪答应与三皇子合作,出卖尔等行踪之事,你又是否知晓?不可能!左平燕怒目而视,额角暴起青筋。乐小义好整以暇,左平燕越是激动,越说明这消息对他的刺激不可忽视。她从袖口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扔到左平燕面前,笑问:那你看看这是什么?刚才抓走左表姐的人身上搜到的。左平燕视线落在令牌之上,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如纸。第494章这东西当然不是从抓走左诗萱的人身上搜出来的, 而是从先前那批人马袭击洛青鸢的地方找到的,袭击洛青鸢的那批人是三皇子派出来的,虽然他们极力伪装成太子部下,但这块腰牌出卖了他们。乐小义听姬玉泫提起左书豪, 再联想左平燕等人行事蹊跷, 当下心生一计, 将三皇子人马的令牌扔出来吓他一吓。左平燕果然被唬住了, 咬牙切齿地盯着地上那块铁牌子, 浑身都在发抖。偏生他越激奋, 乐小义则越平静, 甚至还有点想笑, 神情寡淡地抄着手对他说:左书豪这人做事毫无底线可言, 你已经被当做弃子抛了出来,怎么,还要严防死守?左平燕肩膀停止颤抖, 眼神却有些木讷,刚才受到的冲击太大,让他一时间没法消化。乐小义不着急,伸手一招,那铁牌子便落回掌中:看来前辈一时间没有什么想法,在下也不着急, 等前辈想开口了再说。就算今日不能从左平燕口中问出什么, 但此事必然在左平燕心里留下一道痕迹, 日后左平燕与左书豪再见, 恐怕嫌隙难以避免。若在以往,乐小义绝难想想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使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别人,今日这一时兴起, 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叹一声:阴险狡诈。可不是跟姬玉泫学坏了么?乐小义回到左诗萱所在的客房,再次探看了左诗萱的伤势。姬玉泫依然不理人,她几次递了眼神过去,姬玉泫都一副拒绝接收的样子。乐小义无可奈何,与洛青鸢探讨起左诗萱的伤情来。调查客栈死伤情况的剑影卫上楼来向吴拓汇报发现,这批人马手脚很干净,客栈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居然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唯一叫乐小义等抓住的把柄便是刚才姬玉泫去追的那人留了个活口,已经交由剑影卫审讯,不知何时能探出点口风。片刻后,有人来报,说前来接应的人马已经抵达,正驾了马车在客栈外等候。乐小义心思一动,起身将这消息与姬玉泫说,姬玉泫淡淡地应了声嗯,面具下的双眼无波无澜,乐小义顿时就麻了爪子,心想这回果然完蛋。姬玉泫不理她,此地人多,涉及四方人马,她也不好表现得多么热切,只能暂时按下此事不提,转头小声对洛青鸢说了两句什么,洛青鸢眼中掠过一抹精芒,喜道:当真?乐小义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亲自抱起左诗萱,吩咐吴拓:下楼,这里留两个人继续查,其他人跟我走,回剑神宗。左平燕呢?吴拓问道。乐小义扫了那房间一眼,哼声:他愿意走就跟着,不愿意随他去哪儿。吴拓明白了乐小义的打算,垂眸应好。临行时乐小义偷偷看了眼姬玉泫,好在姬玉泫只是不理她,正事并不落下,剑影卫随乐小义下楼,姬玉泫也不远不近地跟着。随即,内力一震,这封奏报化作一蓬灰飞。她摘下面具,走进左平燕休息的房间。左平燕认出乐小义,眼中掠过一瞬震惊,而后目光又沉寂下去,神态恹恹地扫了她一眼,便垂下头,一语不发。吴拓抬了张椅子过来,乐小义在左平燕面前坐下,斜斜倚靠椅背,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派人前去追回左表姐,也替你报了仇,怎么,竟然一句话也不肯说么?左平燕掀了下眼皮,却依然保持着油盐不进的姿态。左氏旁系与主家一直不甚和睦,头两年乐小义送了一把五品剑去左氏,助本家镇伏旁系,尽管旁系现在表面上没说什么,事实上他们背地里还是不服气的。左诗萱年纪小一些的时候还在剑神宗修炼,不管本家之事,与左平燕左书豪等旁系高手倒也合得来,然则后来左诗萱突破骨元境回到本家,开始接手家中事务,旁系见左诗萱难以操控,便仅与之维系着不冷不热的关系。是以乐小义提起,左平燕却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没打算好好回话。此次左氏与剑神宗结盟,主家和旁系各派了一人跟随前往,其中主家那人在方才遭遇袭击之时不慎被杀,仅左平燕活了下来。乐小义并不强求,让吴拓给左平燕拿了一枚疗伤的灵丹,这才咋么着说道:剑神宗明明派了人手接应,可左氏却故意赶在剑神宗的人抵达左府之前出发,途中遭遇袭击想必也是前辈意料之事。她话音刚落,左平燕便猛地抬头,一副惊怒之相:你别胡说八道!乐小义不为所动,甚至还轻蔑地勾了勾唇角:你又不肯开口,我只是对你的古怪行为提出合理猜测,并未大肆宣扬,怎么就不能说了?左平燕眉头狠狠拧起,咬着唇不吭声。说我胡说八道,你却没有理由反驳我,左氏旁系与本家不和又不是秘密,就算我不说,你觉得出了此事之后,别人会怎么以为?乐小义双手交叠,神态闲适,好像真的只是在和左平燕聊天,没有别的不良目的。左平燕咬牙切齿。他第一次见到乐小义还是在济州的跃龙滩,那时乐小义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跟在柳清风身后出来见世面,与周围人说话都小心翼翼,半点不敢造次。他好恨。当初左书豪说要除掉乐小义,他觉得乐小义根本不足为惧,还嘲笑左书豪小题大做,把没有苗头的事情想得那么严重,庸人自扰。然而,这才短短三年,乐小义已经蜕变成他难以企及的样子,三年时间,她从剑神宗外门一步登天,成为剑神宗的少宗主,修为亦青云直上,从体元境一路突破到先天。她每走一步,别人都要用十年二十年,甚至成百上千年的时间。怪他当初眼拙,如若那日夜袭,他与左书豪同去,可能历史就改变了。剑神宗难以自救,尉迟氏也不会倒台,左氏旁系早已压垮主家的脊梁,逆位而上,这天下,也已被尉迟氏联合三皇子收入囊中。可惜,一切都被乐小义毁了!乐小义却丝毫不在乎他凶戾的眼神,甚至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靠着椅背,让吴拓给她倒了一杯茶。旁系一直贼心不死,你们真当主家眼瞎看不见吗?乐小义轻轻吹了吹茶水,抿着杯沿唑了一小口,此事若穿入左家家主耳中,想必主家又多了一个可以对旁系动手的理由。乐小义拿眼睨他,笑道:你真以为三皇子有心扶持你们上位?猝然被提及三皇子,左平燕脸色一变:你到底要说什么?他心慌了。乐小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放下茶盏,把玩手腕处的红豆,笑吟吟地说:你一直将左书豪视为长兄,那三皇子着人私下与左书豪见面的事,你可知晓?左书豪答应与三皇子合作,出卖尔等行踪之事,你又是否知晓?不可能!左平燕怒目而视,额角暴起青筋。乐小义好整以暇,左平燕越是激动,越说明这消息对他的刺激不可忽视。她从袖口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扔到左平燕面前,笑问:那你看看这是什么?刚才抓走左表姐的人身上搜到的。左平燕视线落在令牌之上,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如纸。第494章这东西当然不是从抓走左诗萱的人身上搜出来的, 而是从先前那批人马袭击洛青鸢的地方找到的,袭击洛青鸢的那批人是三皇子派出来的,虽然他们极力伪装成太子部下,但这块腰牌出卖了他们。乐小义听姬玉泫提起左书豪, 再联想左平燕等人行事蹊跷, 当下心生一计, 将三皇子人马的令牌扔出来吓他一吓。左平燕果然被唬住了, 咬牙切齿地盯着地上那块铁牌子, 浑身都在发抖。偏生他越激奋, 乐小义则越平静, 甚至还有点想笑, 神情寡淡地抄着手对他说:左书豪这人做事毫无底线可言, 你已经被当做弃子抛了出来,怎么,还要严防死守?左平燕肩膀停止颤抖, 眼神却有些木讷,刚才受到的冲击太大,让他一时间没法消化。乐小义不着急,伸手一招,那铁牌子便落回掌中:看来前辈一时间没有什么想法,在下也不着急, 等前辈想开口了再说。就算今日不能从左平燕口中问出什么, 但此事必然在左平燕心里留下一道痕迹, 日后左平燕与左书豪再见, 恐怕嫌隙难以避免。若在以往,乐小义绝难想想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使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别人,今日这一时兴起, 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叹一声:阴险狡诈。可不是跟姬玉泫学坏了么?乐小义回到左诗萱所在的客房,再次探看了左诗萱的伤势。姬玉泫依然不理人,她几次递了眼神过去,姬玉泫都一副拒绝接收的样子。乐小义无可奈何,与洛青鸢探讨起左诗萱的伤情来。调查客栈死伤情况的剑影卫上楼来向吴拓汇报发现,这批人马手脚很干净,客栈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居然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唯一叫乐小义等抓住的把柄便是刚才姬玉泫去追的那人留了个活口,已经交由剑影卫审讯,不知何时能探出点口风。片刻后,有人来报,说前来接应的人马已经抵达,正驾了马车在客栈外等候。乐小义心思一动,起身将这消息与姬玉泫说,姬玉泫淡淡地应了声嗯,面具下的双眼无波无澜,乐小义顿时就麻了爪子,心想这回果然完蛋。姬玉泫不理她,此地人多,涉及四方人马,她也不好表现得多么热切,只能暂时按下此事不提,转头小声对洛青鸢说了两句什么,洛青鸢眼中掠过一抹精芒,喜道:当真?乐小义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亲自抱起左诗萱,吩咐吴拓:下楼,这里留两个人继续查,其他人跟我走,回剑神宗。左平燕呢?吴拓问道。乐小义扫了那房间一眼,哼声:他愿意走就跟着,不愿意随他去哪儿。吴拓明白了乐小义的打算,垂眸应好。临行时乐小义偷偷看了眼姬玉泫,好在姬玉泫只是不理她,正事并不落下,剑影卫随乐小义下楼,姬玉泫也不远不近地跟着。随即,内力一震,这封奏报化作一蓬灰飞。她摘下面具,走进左平燕休息的房间。左平燕认出乐小义,眼中掠过一瞬震惊,而后目光又沉寂下去,神态恹恹地扫了她一眼,便垂下头,一语不发。吴拓抬了张椅子过来,乐小义在左平燕面前坐下,斜斜倚靠椅背,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派人前去追回左表姐,也替你报了仇,怎么,竟然一句话也不肯说么?左平燕掀了下眼皮,却依然保持着油盐不进的姿态。左氏旁系与主家一直不甚和睦,头两年乐小义送了一把五品剑去左氏,助本家镇伏旁系,尽管旁系现在表面上没说什么,事实上他们背地里还是不服气的。左诗萱年纪小一些的时候还在剑神宗修炼,不管本家之事,与左平燕左书豪等旁系高手倒也合得来,然则后来左诗萱突破骨元境回到本家,开始接手家中事务,旁系见左诗萱难以操控,便仅与之维系着不冷不热的关系。是以乐小义提起,左平燕却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没打算好好回话。此次左氏与剑神宗结盟,主家和旁系各派了一人跟随前往,其中主家那人在方才遭遇袭击之时不慎被杀,仅左平燕活了下来。乐小义并不强求,让吴拓给左平燕拿了一枚疗伤的灵丹,这才咋么着说道:剑神宗明明派了人手接应,可左氏却故意赶在剑神宗的人抵达左府之前出发,途中遭遇袭击想必也是前辈意料之事。她话音刚落,左平燕便猛地抬头,一副惊怒之相:你别胡说八道!乐小义不为所动,甚至还轻蔑地勾了勾唇角:你又不肯开口,我只是对你的古怪行为提出合理猜测,并未大肆宣扬,怎么就不能说了?左平燕眉头狠狠拧起,咬着唇不吭声。说我胡说八道,你却没有理由反驳我,左氏旁系与本家不和又不是秘密,就算我不说,你觉得出了此事之后,别人会怎么以为?乐小义双手交叠,神态闲适,好像真的只是在和左平燕聊天,没有别的不良目的。左平燕咬牙切齿。他第一次见到乐小义还是在济州的跃龙滩,那时乐小义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跟在柳清风身后出来见世面,与周围人说话都小心翼翼,半点不敢造次。他好恨。当初左书豪说要除掉乐小义,他觉得乐小义根本不足为惧,还嘲笑左书豪小题大做,把没有苗头的事情想得那么严重,庸人自扰。然而,这才短短三年,乐小义已经蜕变成他难以企及的样子,三年时间,她从剑神宗外门一步登天,成为剑神宗的少宗主,修为亦青云直上,从体元境一路突破到先天。她每走一步,别人都要用十年二十年,甚至成百上千年的时间。怪他当初眼拙,如若那日夜袭,他与左书豪同去,可能历史就改变了。剑神宗难以自救,尉迟氏也不会倒台,左氏旁系早已压垮主家的脊梁,逆位而上,这天下,也已被尉迟氏联合三皇子收入囊中。可惜,一切都被乐小义毁了!乐小义却丝毫不在乎他凶戾的眼神,甚至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靠着椅背,让吴拓给她倒了一杯茶。旁系一直贼心不死,你们真当主家眼瞎看不见吗?乐小义轻轻吹了吹茶水,抿着杯沿唑了一小口,此事若穿入左家家主耳中,想必主家又多了一个可以对旁系动手的理由。乐小义拿眼睨他,笑道:你真以为三皇子有心扶持你们上位?猝然被提及三皇子,左平燕脸色一变:你到底要说什么?他心慌了。乐小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放下茶盏,把玩手腕处的红豆,笑吟吟地说:你一直将左书豪视为长兄,那三皇子着人私下与左书豪见面的事,你可知晓?左书豪答应与三皇子合作,出卖尔等行踪之事,你又是否知晓?不可能!左平燕怒目而视,额角暴起青筋。乐小义好整以暇,左平燕越是激动,越说明这消息对他的刺激不可忽视。她从袖口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扔到左平燕面前,笑问:那你看看这是什么?刚才抓走左表姐的人身上搜到的。左平燕视线落在令牌之上,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如纸。第494章这东西当然不是从抓走左诗萱的人身上搜出来的, 而是从先前那批人马袭击洛青鸢的地方找到的,袭击洛青鸢的那批人是三皇子派出来的,虽然他们极力伪装成太子部下,但这块腰牌出卖了他们。乐小义听姬玉泫提起左书豪, 再联想左平燕等人行事蹊跷, 当下心生一计, 将三皇子人马的令牌扔出来吓他一吓。左平燕果然被唬住了, 咬牙切齿地盯着地上那块铁牌子, 浑身都在发抖。偏生他越激奋, 乐小义则越平静, 甚至还有点想笑, 神情寡淡地抄着手对他说:左书豪这人做事毫无底线可言, 你已经被当做弃子抛了出来,怎么,还要严防死守?左平燕肩膀停止颤抖, 眼神却有些木讷,刚才受到的冲击太大,让他一时间没法消化。乐小义不着急,伸手一招,那铁牌子便落回掌中:看来前辈一时间没有什么想法,在下也不着急, 等前辈想开口了再说。就算今日不能从左平燕口中问出什么, 但此事必然在左平燕心里留下一道痕迹, 日后左平燕与左书豪再见, 恐怕嫌隙难以避免。若在以往,乐小义绝难想想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使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别人,今日这一时兴起, 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叹一声:阴险狡诈。可不是跟姬玉泫学坏了么?乐小义回到左诗萱所在的客房,再次探看了左诗萱的伤势。姬玉泫依然不理人,她几次递了眼神过去,姬玉泫都一副拒绝接收的样子。乐小义无可奈何,与洛青鸢探讨起左诗萱的伤情来。调查客栈死伤情况的剑影卫上楼来向吴拓汇报发现,这批人马手脚很干净,客栈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居然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唯一叫乐小义等抓住的把柄便是刚才姬玉泫去追的那人留了个活口,已经交由剑影卫审讯,不知何时能探出点口风。片刻后,有人来报,说前来接应的人马已经抵达,正驾了马车在客栈外等候。乐小义心思一动,起身将这消息与姬玉泫说,姬玉泫淡淡地应了声嗯,面具下的双眼无波无澜,乐小义顿时就麻了爪子,心想这回果然完蛋。姬玉泫不理她,此地人多,涉及四方人马,她也不好表现得多么热切,只能暂时按下此事不提,转头小声对洛青鸢说了两句什么,洛青鸢眼中掠过一抹精芒,喜道:当真?乐小义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亲自抱起左诗萱,吩咐吴拓:下楼,这里留两个人继续查,其他人跟我走,回剑神宗。左平燕呢?吴拓问道。乐小义扫了那房间一眼,哼声:他愿意走就跟着,不愿意随他去哪儿。吴拓明白了乐小义的打算,垂眸应好。临行时乐小义偷偷看了眼姬玉泫,好在姬玉泫只是不理她,正事并不落下,剑影卫随乐小义下楼,姬玉泫也不远不近地跟着。随即,内力一震,这封奏报化作一蓬灰飞。她摘下面具,走进左平燕休息的房间。左平燕认出乐小义,眼中掠过一瞬震惊,而后目光又沉寂下去,神态恹恹地扫了她一眼,便垂下头,一语不发。吴拓抬了张椅子过来,乐小义在左平燕面前坐下,斜斜倚靠椅背,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派人前去追回左表姐,也替你报了仇,怎么,竟然一句话也不肯说么?左平燕掀了下眼皮,却依然保持着油盐不进的姿态。左氏旁系与主家一直不甚和睦,头两年乐小义送了一把五品剑去左氏,助本家镇伏旁系,尽管旁系现在表面上没说什么,事实上他们背地里还是不服气的。左诗萱年纪小一些的时候还在剑神宗修炼,不管本家之事,与左平燕左书豪等旁系高手倒也合得来,然则后来左诗萱突破骨元境回到本家,开始接手家中事务,旁系见左诗萱难以操控,便仅与之维系着不冷不热的关系。是以乐小义提起,左平燕却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没打算好好回话。此次左氏与剑神宗结盟,主家和旁系各派了一人跟随前往,其中主家那人在方才遭遇袭击之时不慎被杀,仅左平燕活了下来。乐小义并不强求,让吴拓给左平燕拿了一枚疗伤的灵丹,这才咋么着说道:剑神宗明明派了人手接应,可左氏却故意赶在剑神宗的人抵达左府之前出发,途中遭遇袭击想必也是前辈意料之事。她话音刚落,左平燕便猛地抬头,一副惊怒之相:你别胡说八道!乐小义不为所动,甚至还轻蔑地勾了勾唇角:你又不肯开口,我只是对你的古怪行为提出合理猜测,并未大肆宣扬,怎么就不能说了?左平燕眉头狠狠拧起,咬着唇不吭声。说我胡说八道,你却没有理由反驳我,左氏旁系与本家不和又不是秘密,就算我不说,你觉得出了此事之后,别人会怎么以为?乐小义双手交叠,神态闲适,好像真的只是在和左平燕聊天,没有别的不良目的。左平燕咬牙切齿。他第一次见到乐小义还是在济州的跃龙滩,那时乐小义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跟在柳清风身后出来见世面,与周围人说话都小心翼翼,半点不敢造次。他好恨。当初左书豪说要除掉乐小义,他觉得乐小义根本不足为惧,还嘲笑左书豪小题大做,把没有苗头的事情想得那么严重,庸人自扰。然而,这才短短三年,乐小义已经蜕变成他难以企及的样子,三年时间,她从剑神宗外门一步登天,成为剑神宗的少宗主,修为亦青云直上,从体元境一路突破到先天。她每走一步,别人都要用十年二十年,甚至成百上千年的时间。怪他当初眼拙,如若那日夜袭,他与左书豪同去,可能历史就改变了。剑神宗难以自救,尉迟氏也不会倒台,左氏旁系早已压垮主家的脊梁,逆位而上,这天下,也已被尉迟氏联合三皇子收入囊中。可惜,一切都被乐小义毁了!乐小义却丝毫不在乎他凶戾的眼神,甚至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靠着椅背,让吴拓给她倒了一杯茶。旁系一直贼心不死,你们真当主家眼瞎看不见吗?乐小义轻轻吹了吹茶水,抿着杯沿唑了一小口,此事若穿入左家家主耳中,想必主家又多了一个可以对旁系动手的理由。乐小义拿眼睨他,笑道:你真以为三皇子有心扶持你们上位?猝然被提及三皇子,左平燕脸色一变:你到底要说什么?他心慌了。乐小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放下茶盏,把玩手腕处的红豆,笑吟吟地说:你一直将左书豪视为长兄,那三皇子着人私下与左书豪见面的事,你可知晓?左书豪答应与三皇子合作,出卖尔等行踪之事,你又是否知晓?不可能!左平燕怒目而视,额角暴起青筋。乐小义好整以暇,左平燕越是激动,越说明这消息对他的刺激不可忽视。她从袖口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扔到左平燕面前,笑问:那你看看这是什么?刚才抓走左表姐的人身上搜到的。左平燕视线落在令牌之上,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如纸。第494章这东西当然不是从抓走左诗萱的人身上搜出来的, 而是从先前那批人马袭击洛青鸢的地方找到的,袭击洛青鸢的那批人是三皇子派出来的,虽然他们极力伪装成太子部下,但这块腰牌出卖了他们。乐小义听姬玉泫提起左书豪, 再联想左平燕等人行事蹊跷, 当下心生一计, 将三皇子人马的令牌扔出来吓他一吓。左平燕果然被唬住了, 咬牙切齿地盯着地上那块铁牌子, 浑身都在发抖。偏生他越激奋, 乐小义则越平静, 甚至还有点想笑, 神情寡淡地抄着手对他说:左书豪这人做事毫无底线可言, 你已经被当做弃子抛了出来,怎么,还要严防死守?左平燕肩膀停止颤抖, 眼神却有些木讷,刚才受到的冲击太大,让他一时间没法消化。乐小义不着急,伸手一招,那铁牌子便落回掌中:看来前辈一时间没有什么想法,在下也不着急, 等前辈想开口了再说。就算今日不能从左平燕口中问出什么, 但此事必然在左平燕心里留下一道痕迹, 日后左平燕与左书豪再见, 恐怕嫌隙难以避免。若在以往,乐小义绝难想想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使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别人,今日这一时兴起, 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叹一声:阴险狡诈。可不是跟姬玉泫学坏了么?乐小义回到左诗萱所在的客房,再次探看了左诗萱的伤势。姬玉泫依然不理人,她几次递了眼神过去,姬玉泫都一副拒绝接收的样子。乐小义无可奈何,与洛青鸢探讨起左诗萱的伤情来。调查客栈死伤情况的剑影卫上楼来向吴拓汇报发现,这批人马手脚很干净,客栈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居然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唯一叫乐小义等抓住的把柄便是刚才姬玉泫去追的那人留了个活口,已经交由剑影卫审讯,不知何时能探出点口风。片刻后,有人来报,说前来接应的人马已经抵达,正驾了马车在客栈外等候。乐小义心思一动,起身将这消息与姬玉泫说,姬玉泫淡淡地应了声嗯,面具下的双眼无波无澜,乐小义顿时就麻了爪子,心想这回果然完蛋。姬玉泫不理她,此地人多,涉及四方人马,她也不好表现得多么热切,只能暂时按下此事不提,转头小声对洛青鸢说了两句什么,洛青鸢眼中掠过一抹精芒,喜道:当真?乐小义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亲自抱起左诗萱,吩咐吴拓:下楼,这里留两个人继续查,其他人跟我走,回剑神宗。左平燕呢?吴拓问道。乐小义扫了那房间一眼,哼声:他愿意走就跟着,不愿意随他去哪儿。吴拓明白了乐小义的打算,垂眸应好。临行时乐小义偷偷看了眼姬玉泫,好在姬玉泫只是不理她,正事并不落下,剑影卫随乐小义下楼,姬玉泫也不远不近地跟着。随即,内力一震,这封奏报化作一蓬灰飞。她摘下面具,走进左平燕休息的房间。左平燕认出乐小义,眼中掠过一瞬震惊,而后目光又沉寂下去,神态恹恹地扫了她一眼,便垂下头,一语不发。吴拓抬了张椅子过来,乐小义在左平燕面前坐下,斜斜倚靠椅背,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派人前去追回左表姐,也替你报了仇,怎么,竟然一句话也不肯说么?左平燕掀了下眼皮,却依然保持着油盐不进的姿态。左氏旁系与主家一直不甚和睦,头两年乐小义送了一把五品剑去左氏,助本家镇伏旁系,尽管旁系现在表面上没说什么,事实上他们背地里还是不服气的。左诗萱年纪小一些的时候还在剑神宗修炼,不管本家之事,与左平燕左书豪等旁系高手倒也合得来,然则后来左诗萱突破骨元境回到本家,开始接手家中事务,旁系见左诗萱难以操控,便仅与之维系着不冷不热的关系。是以乐小义提起,左平燕却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没打算好好回话。此次左氏与剑神宗结盟,主家和旁系各派了一人跟随前往,其中主家那人在方才遭遇袭击之时不慎被杀,仅左平燕活了下来。乐小义并不强求,让吴拓给左平燕拿了一枚疗伤的灵丹,这才咋么着说道:剑神宗明明派了人手接应,可左氏却故意赶在剑神宗的人抵达左府之前出发,途中遭遇袭击想必也是前辈意料之事。她话音刚落,左平燕便猛地抬头,一副惊怒之相:你别胡说八道!乐小义不为所动,甚至还轻蔑地勾了勾唇角:你又不肯开口,我只是对你的古怪行为提出合理猜测,并未大肆宣扬,怎么就不能说了?左平燕眉头狠狠拧起,咬着唇不吭声。说我胡说八道,你却没有理由反驳我,左氏旁系与本家不和又不是秘密,就算我不说,你觉得出了此事之后,别人会怎么以为?乐小义双手交叠,神态闲适,好像真的只是在和左平燕聊天,没有别的不良目的。左平燕咬牙切齿。他第一次见到乐小义还是在济州的跃龙滩,那时乐小义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跟在柳清风身后出来见世面,与周围人说话都小心翼翼,半点不敢造次。他好恨。当初左书豪说要除掉乐小义,他觉得乐小义根本不足为惧,还嘲笑左书豪小题大做,把没有苗头的事情想得那么严重,庸人自扰。然而,这才短短三年,乐小义已经蜕变成他难以企及的样子,三年时间,她从剑神宗外门一步登天,成为剑神宗的少宗主,修为亦青云直上,从体元境一路突破到先天。她每走一步,别人都要用十年二十年,甚至成百上千年的时间。怪他当初眼拙,如若那日夜袭,他与左书豪同去,可能历史就改变了。剑神宗难以自救,尉迟氏也不会倒台,左氏旁系早已压垮主家的脊梁,逆位而上,这天下,也已被尉迟氏联合三皇子收入囊中。可惜,一切都被乐小义毁了!乐小义却丝毫不在乎他凶戾的眼神,甚至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靠着椅背,让吴拓给她倒了一杯茶。旁系一直贼心不死,你们真当主家眼瞎看不见吗?乐小义轻轻吹了吹茶水,抿着杯沿唑了一小口,此事若穿入左家家主耳中,想必主家又多了一个可以对旁系动手的理由。乐小义拿眼睨他,笑道:你真以为三皇子有心扶持你们上位?猝然被提及三皇子,左平燕脸色一变:你到底要说什么?他心慌了。乐小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放下茶盏,把玩手腕处的红豆,笑吟吟地说:你一直将左书豪视为长兄,那三皇子着人私下与左书豪见面的事,你可知晓?左书豪答应与三皇子合作,出卖尔等行踪之事,你又是否知晓?不可能!左平燕怒目而视,额角暴起青筋。乐小义好整以暇,左平燕越是激动,越说明这消息对他的刺激不可忽视。她从袖口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扔到左平燕面前,笑问:那你看看这是什么?刚才抓走左表姐的人身上搜到的。左平燕视线落在令牌之上,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如纸。第494章这东西当然不是从抓走左诗萱的人身上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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