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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仙门大试(1 / 1)

段宗主一脸懵,哪有超度活人的?“其实,这具身体不是我的。”段宗主上下打量路怀雪一眼,不知作何回应才好。若是夺舍,以他的元婴期修为,不该看不出来。可见路怀雪不似玩笑,段宗主只能应路怀雪的要求,硬着头皮念起安魂咒。半盏茶后。别说魂飞魄散,路怀雪头不晕,眼不花,毫发无伤。“魂飞魄散?”【元婴期自然无法超度你,但天道的惩罚不是你能承受得起。】“便让它罚。”【路怀雪,我现在是好言相劝,你若是不听劝,到时候可没后悔的余地。】路怀雪没放在心上,任由系统在他识海里念经。几日过去。路怀雪还是没找到从这具身体出来的方法。做人确实自在,能吃能喝,听书看戏。可若原主或许还活着,他平白无故占别人的肉身,多损阴德,路怀雪还想来世投个好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都在人世间徘徊多久,却没有黑白无常来拘魂。魂魄四处飘荡,看着人间烟火,皆是属于他人的热闹,唯有路怀雪感受着无聊孤寂的鬼生。因为鬼是无法触碰任何东西,他存在这个世间,却又和这个世间毫无关系。路怀雪只想早早转世投胎,开始新的人生和机遇,但他现在不急着离开这个世界。与其当个游魂四处飘,那不如在这个灵力充盈的世界里,找到那个能超度他的好心人。***又是一日。路怀雪站在院子里,听着无趣的安魂咒,手中的杯子一放,问道。“还认不认识更厉害的人?”旁观几日的段宏锦面露不悦,这人指使他爹就算了,竟然还嫌弃他爹不够厉害?“我爹可是元婴期,琼州城内的元婴期不超过三个。”路怀雪意识到系统说的话也不全是作假,元婴期确实无法超度他,也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他必须找元婴期之上的人。路怀雪想起了殷见寒。不管是不是世界线bug,殷见寒能封印魔尊,那超度他应该没问题。“殷见寒是什么修为?”话题跳转太快,段宏锦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段宗主给出了回答。“容衔祖师早在两百年前就飞升了。”关于容衔的事迹,段宏锦都倒背如流。“容衔祖师少年成名,十九岁凭一支骨笛镇百鬼,二十岁一柄木剑战百兽,二十三岁……”段宏锦越说越激动。“容衔祖师虽是仙道主,可甚少露面,据说连他门下的弟子都不知晓他的行踪。”“他还有徒弟?”路怀雪面露诧异,“是何门派?”“妄川宗。容衔是开山创派的祖师爷,不过其门下弟子皆拜于他师兄座下,容衔祖师并不收徒。”妄川宗——原著里有这个宗门吗?路怀雪没印象。还是说又是世界线bug?没等路怀雪说出意图,系统再次出声阻拦。【你不可以见殷见寒。】【他确实是这个世界的bug,但极度厌恶夺舍之人,若是发现你潜藏在这具身体里,你可以去阴曹地府报道了。】路怀雪心道:还有这种好事?他没想把系统的话放在心上,但系统的话里自相矛盾。路怀雪又不是没看过主角携带系统的小说,假设殷见寒是bug,要修复世界线,那少不了要和殷见寒接触。但系统却要他远离殷见寒。显然,系统要他做的任务和殷见寒无关,那又怎么修复bug?路怀雪没有追问,无所谓道。“做鬼做腻了,我赶着去投胎。”系统不淡定,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碰上殷见寒你还想投胎。只会被他徒手撕碎魂魄,运气好还是一缕残魂,运气不好灰飞烟灭。】殷见寒是不是真像系统所说那般他不知道,可他发现系统能窥探他的心思,若时间长久,万一也能控制他的意识?那这具肉身究竟为谁做了嫁衣。路怀雪拒绝和系统对话,他问段宗主。“怎么才能见到容衔。”“容衔祖师百年不曾露面,妄川宗的弟子们也甚少出现在仙门之中。但不久前,妄川宗掌门对外宣布过一件事。”“什么?”“容衔祖师会亲临仙门大试。”段宏锦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炫耀。“就在一个月后,我已经报名参试了。”仙门大试不问出处,即时比试,也会有各门宗门的掌门长老亲临现场,借此大会招纳有潜力的修士加入。今年的仙门大试,更多的参赛者是为了一睹容衔祖师的尊容,段宏锦就是其中之一。“参加仙门大试就有机会见到殷见寒?”段宏锦已经懒得纠正路怀雪直呼容衔的大名,轻哼一声。“当然。像你这样的还是算了,还不够别人打一拳。”段宏锦不明白为什么他爹把路怀雪当座上宾。修士是可以互探修为,仅限于同修为或者修为低于自己的修士,可段宏锦探不出路怀雪的修为。虽然他亲眼见路怀雪化解了他爹的灵力攻击,但路怀雪没有反击。总而言之,也许身上藏着厉害的法器,却未必擅于攻击。路怀雪还奇奇怪怪的。哪有大活人四处找人超度的?再看路怀雪长得漂亮,身形高挑却显柔弱,段宏锦越发肯定,路怀雪的修为不及他。也许还未筑基,没有内丹。想到路怀雪会在演武台上被打到血肉模糊,段宏锦忍不住蹙眉。“你还是算了吧,仙门比试可不是闹着玩,长得好看也没人会让你。”段宗主又是一巴掌落下,怒斥儿子。“说了多少次,要喊仙尊,我平时怎么教你的?”路怀雪淡淡一笑,“宗主不必这么生疏,喊我一声路兄便好。”段宗主张了张口,根本喊不出口,却见路怀雪已经转向段宏锦,微微一笑。“段贤侄。”然后,段宏锦再次挨了他爹一巴掌。“还不喊你路叔叔。”段宏锦怒视路怀雪,这人哪来的脸?平白无故就涨了他一辈。“瞪什么瞪?”段宗主还欲训斥,路怀雪善解人意道。“没关系,段贤侄一定是害羞了。”段宏锦继续瞪路怀雪,路怀雪无辜眨眨眼。段宏锦更气了,路怀雪分明就是故意的,就因为他嘲了路怀雪一句修为低微。什么仙尊那么记仇。幼稚!傍晚,路怀雪溜出段家,成功找到灵力报名处。是在一座戏园里。报名处是一座六角亭,已经排了两个长长的队伍,路怀雪随便站了一队。“小公子,你是帮人排队吗?”“不是,我来报名。”路怀雪刚答完,离得近的人全都露出惊愕的神色,好一会才有人站出来道。“虽然容衔祖师难得一见,但也没必要为了见他一面……这比试可不会手下留情的。”他们一阵唏嘘,谁也不想见到美人带伤,纷纷劝路怀雪打消念头。不怪他们以貌取人,路怀雪不端仙尊架子时,倒显得有几分病弱。等了近半时辰。终于轮到路怀雪,也把他从几人的劝诫中解救出来。“小公子,你确定要参加?”登记处的两人第三次询问,路怀雪给予肯定地回答。仙门大试参赛要求不高,不问出处,也不问修为,只要签下生死状便可参加。生死状听着唬人,毕竟是仙门大试,不可能弄出人命。不过,既是比试,那也不是玩笑的打闹,不管输赢总会负伤。“名字。”“路怀雪。”看见自己的名字被写到册子上,路怀雪满意的勾了勾唇。“自己抽一张参赛牌。”“谢谢。”路怀雪指尖穿过红绳,轻轻一勾,红绳系住的小木牌被抽了出来。拿到属于自己的参赛牌,路怀雪心情不错。“在生死状上签名盖印。”路怀雪接过毛笔,好歹是个艺人,模仿握笔的姿相当正确,但他可没学过书法,钢笔字写得漂亮,毛笔字却不忍直视。弟子们盯着那毛毛虫似的字迹,陷入了沉思。路怀雪不以为意,又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他手指还勾着红绳,食指微曲,晃动几下,小木牌绕着食指转起圈,待他从亭子里走出来,再次听到有人议论他。“他也是来参赛的吗?”“不是吧,可能是陪同的。”手指蜷起,小木牌“啪”地一声落入掌心。路怀雪站直身子,眉眼弯弯。“我是参赛者。”路怀雪交际是看心情的。心情好的时候,他不吝啬于对路人微笑。“二百零一号路怀雪,有缘演武台上见。”路怀雪亮出了参赛牌,也没管众人反应,说完就径直离去。等他走出好远,几人才从笑意中回过神。“他笑起来真好看。”“等等,他刚刚说……演武场见?”“???”***回去的路上,路怀雪随着人流走向集市,夜晚的琼州城也别有一番景色,商贩在街边吆喝。“公子,面具看看吗?”路怀雪脚步稍顿,一眼就从众多面具里看见猫耳面具,过于现代风。混在其他面具中,显得格格不入。商贩眼亮,注意到路怀雪的视线立刻吆喝起来。“公子,公子,你眼光真好。这个面具很独特。”商贩打量了他一眼,觉得这人通身气派,倒像个贵公子,丝缎的衣服,看着就很贵。商贩顿时更热情了。“公子有所不知,这个面具来头可大了,是我们这卖得最好的面具。”来头大是真的,卖得最好是假的,商贩在这数月,这个面具未曾卖出。“这个面具是容衔祖师的师兄钟爱款。”路怀雪脚步一顿,“你是说容玉?”“对,就是容玉祖师。”商贩见他有兴趣,又道。“妄川宗的开山祖师爷是容衔仙尊,但门下的弟子却是其师兄容玉所收。”“两百年前,两位祖师常携手杀妖除魔。容玉仙尊时常戴着,甚少有人见过他的模样。”路怀雪问:“为何?”“这就有两个说法。有人说容玉长相俊美,见到他的人都想嫁给他,只能掩面。也有人说其师兄容貌吓人,以面具遮丑。”还有两个传说。见路怀雪有几分兴致,商贩选了一个他自认为比较有信服度的版本。“你知道容玉为何仙逝吗?我知道。只要你买这个面具……”路怀雪毫不犹豫地掏了钱。商贩喜上眉梢,讲故事的嗓音都响亮了几分。“当年容玉勾结魔族,置整个仙门于危险而不顾,其师弟容衔祖师被偷袭重伤,两人连战七天七夜,最后容衔反杀,容玉仙逝。”路怀雪一听,又觉得面具买对了。若传说是真的,那他带着容玉钟爱的面具,岂不是更能引起殷见寒的注意?商贩见路怀雪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知道故事没讲错。果然!“师兄弟反目成仇”可比“容衔祖师对师兄求而不得”来得刺激。*回到段家,路怀雪刚进门就被段宗主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住了。“仙尊,仙尊您终于来了。”路怀雪:“?”“您让我好生看顾的那位路仙尊已经醒了,但是他一心想要参加仙门大试,我阻拦不住,您……”路怀雪摘“哈哈,原来是路仙尊,您怎么也有这个面具。”“也?”“就是送您到我们这的那位仙尊,也是戴着这个猫耳面具。”“这个面具真的是容玉生前常戴的?”“这……说实话,我没见过容玉仙尊,传言他确实戴着猫耳面具,是不是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路怀雪还是将面具收好,不管是不是,到时候便知道。*妄川宗。掌门魏卿尘刚下早课,他穿过回廊,停在梅花院。拂尘搭在臂弯,朝梅花亭俯身一拜。“容师叔。”一片嫣红的梅花如利剑袭来,魏卿尘愣了一瞬,轻松躲过。魏卿尘甩了下拂尘,梅花悬在半空中,退去了锋芒,轻飘飘落下。魏卿尘伸手,接住落下的梅花。“师叔,六月的雪梅不好养,您能换个地方……”魏卿尘话音一顿,没敢继续说。方才还在弟子们面前端掌门架子,现在气势全无。他弱弱地抬眸窥视一眼,又飞快垂下眼帘。“梅花开得挺好,它……”魏卿尘只能委婉劝诫,接着又是几朵梅花落地。妄川宗的雪梅一直由魏卿尘亲手照料,看见花瓣掉落,他心疼不已。魏卿尘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何事?”下一瞬,清风拂过。眼前站定一道修长的身影,身姿灼灼,立于雪梅之下。转过身是一张清冷凌厉的面容,周身寒意不亚于雪中寒梅。魏卿尘再次作揖。“容师叔。”殷见寒是妄川宗开山祖师,自魏卿尘接任掌门之位,门派中的事,殷见寒甚少过问,经常闭关潜修。就连魏卿尘也不常见到他。魏卿尘上一次见殷见寒还是七年前。他突然出现在魏卿尘的房前,只留下一句会现身下一届仙门大试。隔天,殷见寒便又消失了。“容师叔,下个月的仙门大试已经准备得差不多,您真的要去?”魏卿尘不知道他师叔要做什么,但这还是百年来,第一次得知殷见寒的行踪,不禁好奇发问。“弟子能问问,您为什么要现身仙门大试?”“不能。”“哦。可……”魏卿尘听话的闭嘴了,不是不好奇,而是师叔不说,他也问不出来。然而,殷见寒的下一句话犹如惊雷响彻耳畔。“本尊丢了一段记忆。”魏卿尘:!??“那、您都忘了哪些事?我可以将知道的都告诉师叔。”“不重要。”殷见寒神色淡然,他都两百多岁,丢掉的记忆既不影响修炼,又不影响心境,对他来说便是不重要的。魏卿尘一时无言,“那,那您还记得我们几个?”殷见寒答完又觉得犯蠢,不记得怎么会出现在这。至于丢掉的是哪段记忆,魏卿尘不得而知。“还有事?”魏卿尘杵在原地,欲言又止。“师叔,就是……”“您既然会现身仙门大试,考不考虑收徒?万符宗的少宗主盛栩,他仰慕您已久,想拜你为师,”“不收。”殷见寒道。“盛栩天赋极高,七岁引气入体,十岁便习得百剑术,十三岁独闯……”魏卿尘越说越心虚,谁让他前些年曾受过万符宗相助,拿人手短,帮着说几句话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此次仙门大试轮到万符宗主办,人家的地盘好歹给点面子。“您先别急着拒绝,若此次仙门大试盛少宗主能夺得第一,师叔能否再考虑考虑?”魏卿尘再抬眸时,殷见寒的身影已经消失,拒绝意思明显。也不是很意外。殷见寒从不收过徒,因为麻烦。两百年前如此,两百年后怎么可能为谁破例。魏卿尘叹气,收徒是不可能的,但人情还是要还的。也不知道三箱灵石会不会太寒碜?那就再加一箱法器好了。不能再多了。魏卿尘肉疼到无以复加。“在生死状上签名盖印。”路怀雪接过毛笔,好歹是个艺人,模仿握笔的姿相当正确,但他可没学过书法,钢笔字写得漂亮,毛笔字却不忍直视。弟子们盯着那毛毛虫似的字迹,陷入了沉思。路怀雪不以为意,又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他手指还勾着红绳,食指微曲,晃动几下,小木牌绕着食指转起圈,待他从亭子里走出来,再次听到有人议论他。“他也是来参赛的吗?”“不是吧,可能是陪同的。”手指蜷起,小木牌“啪”地一声落入掌心。路怀雪站直身子,眉眼弯弯。“我是参赛者。”路怀雪交际是看心情的。心情好的时候,他不吝啬于对路人微笑。“二百零一号路怀雪,有缘演武台上见。”路怀雪亮出了参赛牌,也没管众人反应,说完就径直离去。等他走出好远,几人才从笑意中回过神。“他笑起来真好看。”“等等,他刚刚说……演武场见?”“???”***回去的路上,路怀雪随着人流走向集市,夜晚的琼州城也别有一番景色,商贩在街边吆喝。“公子,面具看看吗?”路怀雪脚步稍顿,一眼就从众多面具里看见猫耳面具,过于现代风。混在其他面具中,显得格格不入。商贩眼亮,注意到路怀雪的视线立刻吆喝起来。“公子,公子,你眼光真好。这个面具很独特。”商贩打量了他一眼,觉得这人通身气派,倒像个贵公子,丝缎的衣服,看着就很贵。商贩顿时更热情了。“公子有所不知,这个面具来头可大了,是我们这卖得最好的面具。”来头大是真的,卖得最好是假的,商贩在这数月,这个面具未曾卖出。“这个面具是容衔祖师的师兄钟爱款。”路怀雪脚步一顿,“你是说容玉?”“对,就是容玉祖师。”商贩见他有兴趣,又道。“妄川宗的开山祖师爷是容衔仙尊,但门下的弟子却是其师兄容玉所收。”“两百年前,两位祖师常携手杀妖除魔。容玉仙尊时常戴着,甚少有人见过他的模样。”路怀雪问:“为何?”“这就有两个说法。有人说容玉长相俊美,见到他的人都想嫁给他,只能掩面。也有人说其师兄容貌吓人,以面具遮丑。”还有两个传说。见路怀雪有几分兴致,商贩选了一个他自认为比较有信服度的版本。“你知道容玉为何仙逝吗?我知道。只要你买这个面具……”路怀雪毫不犹豫地掏了钱。商贩喜上眉梢,讲故事的嗓音都响亮了几分。“当年容玉勾结魔族,置整个仙门于危险而不顾,其师弟容衔祖师被偷袭重伤,两人连战七天七夜,最后容衔反杀,容玉仙逝。”路怀雪一听,又觉得面具买对了。若传说是真的,那他带着容玉钟爱的面具,岂不是更能引起殷见寒的注意?商贩见路怀雪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知道故事没讲错。果然!“师兄弟反目成仇”可比“容衔祖师对师兄求而不得”来得刺激。*回到段家,路怀雪刚进门就被段宗主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住了。“仙尊,仙尊您终于来了。”路怀雪:“?”“您让我好生看顾的那位路仙尊已经醒了,但是他一心想要参加仙门大试,我阻拦不住,您……”路怀雪摘“哈哈,原来是路仙尊,您怎么也有这个面具。”“也?”“就是送您到我们这的那位仙尊,也是戴着这个猫耳面具。”“这个面具真的是容玉生前常戴的?”“这……说实话,我没见过容玉仙尊,传言他确实戴着猫耳面具,是不是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路怀雪还是将面具收好,不管是不是,到时候便知道。*妄川宗。掌门魏卿尘刚下早课,他穿过回廊,停在梅花院。拂尘搭在臂弯,朝梅花亭俯身一拜。“容师叔。”一片嫣红的梅花如利剑袭来,魏卿尘愣了一瞬,轻松躲过。魏卿尘甩了下拂尘,梅花悬在半空中,退去了锋芒,轻飘飘落下。魏卿尘伸手,接住落下的梅花。“师叔,六月的雪梅不好养,您能换个地方……”魏卿尘话音一顿,没敢继续说。方才还在弟子们面前端掌门架子,现在气势全无。他弱弱地抬眸窥视一眼,又飞快垂下眼帘。“梅花开得挺好,它……”魏卿尘只能委婉劝诫,接着又是几朵梅花落地。妄川宗的雪梅一直由魏卿尘亲手照料,看见花瓣掉落,他心疼不已。魏卿尘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何事?”下一瞬,清风拂过。眼前站定一道修长的身影,身姿灼灼,立于雪梅之下。转过身是一张清冷凌厉的面容,周身寒意不亚于雪中寒梅。魏卿尘再次作揖。“容师叔。”殷见寒是妄川宗开山祖师,自魏卿尘接任掌门之位,门派中的事,殷见寒甚少过问,经常闭关潜修。就连魏卿尘也不常见到他。魏卿尘上一次见殷见寒还是七年前。他突然出现在魏卿尘的房前,只留下一句会现身下一届仙门大试。隔天,殷见寒便又消失了。“容师叔,下个月的仙门大试已经准备得差不多,您真的要去?”魏卿尘不知道他师叔要做什么,但这还是百年来,第一次得知殷见寒的行踪,不禁好奇发问。“弟子能问问,您为什么要现身仙门大试?”“不能。”“哦。可……”魏卿尘听话的闭嘴了,不是不好奇,而是师叔不说,他也问不出来。然而,殷见寒的下一句话犹如惊雷响彻耳畔。“本尊丢了一段记忆。”魏卿尘:!??“那、您都忘了哪些事?我可以将知道的都告诉师叔。”“不重要。”殷见寒神色淡然,他都两百多岁,丢掉的记忆既不影响修炼,又不影响心境,对他来说便是不重要的。魏卿尘一时无言,“那,那您还记得我们几个?”殷见寒答完又觉得犯蠢,不记得怎么会出现在这。至于丢掉的是哪段记忆,魏卿尘不得而知。“还有事?”魏卿尘杵在原地,欲言又止。“师叔,就是……”“您既然会现身仙门大试,考不考虑收徒?万符宗的少宗主盛栩,他仰慕您已久,想拜你为师,”“不收。”殷见寒道。“盛栩天赋极高,七岁引气入体,十岁便习得百剑术,十三岁独闯……”魏卿尘越说越心虚,谁让他前些年曾受过万符宗相助,拿人手短,帮着说几句话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此次仙门大试轮到万符宗主办,人家的地盘好歹给点面子。“您先别急着拒绝,若此次仙门大试盛少宗主能夺得第一,师叔能否再考虑考虑?”魏卿尘再抬眸时,殷见寒的身影已经消失,拒绝意思明显。也不是很意外。殷见寒从不收过徒,因为麻烦。两百年前如此,两百年后怎么可能为谁破例。魏卿尘叹气,收徒是不可能的,但人情还是要还的。也不知道三箱灵石会不会太寒碜?那就再加一箱法器好了。不能再多了。魏卿尘肉疼到无以复加。“在生死状上签名盖印。”路怀雪接过毛笔,好歹是个艺人,模仿握笔的姿相当正确,但他可没学过书法,钢笔字写得漂亮,毛笔字却不忍直视。弟子们盯着那毛毛虫似的字迹,陷入了沉思。路怀雪不以为意,又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他手指还勾着红绳,食指微曲,晃动几下,小木牌绕着食指转起圈,待他从亭子里走出来,再次听到有人议论他。“他也是来参赛的吗?”“不是吧,可能是陪同的。”手指蜷起,小木牌“啪”地一声落入掌心。路怀雪站直身子,眉眼弯弯。“我是参赛者。”路怀雪交际是看心情的。心情好的时候,他不吝啬于对路人微笑。“二百零一号路怀雪,有缘演武台上见。”路怀雪亮出了参赛牌,也没管众人反应,说完就径直离去。等他走出好远,几人才从笑意中回过神。“他笑起来真好看。”“等等,他刚刚说……演武场见?”“???”***回去的路上,路怀雪随着人流走向集市,夜晚的琼州城也别有一番景色,商贩在街边吆喝。“公子,面具看看吗?”路怀雪脚步稍顿,一眼就从众多面具里看见猫耳面具,过于现代风。混在其他面具中,显得格格不入。商贩眼亮,注意到路怀雪的视线立刻吆喝起来。“公子,公子,你眼光真好。这个面具很独特。”商贩打量了他一眼,觉得这人通身气派,倒像个贵公子,丝缎的衣服,看着就很贵。商贩顿时更热情了。“公子有所不知,这个面具来头可大了,是我们这卖得最好的面具。”来头大是真的,卖得最好是假的,商贩在这数月,这个面具未曾卖出。“这个面具是容衔祖师的师兄钟爱款。”路怀雪脚步一顿,“你是说容玉?”“对,就是容玉祖师。”商贩见他有兴趣,又道。“妄川宗的开山祖师爷是容衔仙尊,但门下的弟子却是其师兄容玉所收。”“两百年前,两位祖师常携手杀妖除魔。容玉仙尊时常戴着,甚少有人见过他的模样。”路怀雪问:“为何?”“这就有两个说法。有人说容玉长相俊美,见到他的人都想嫁给他,只能掩面。也有人说其师兄容貌吓人,以面具遮丑。”还有两个传说。见路怀雪有几分兴致,商贩选了一个他自认为比较有信服度的版本。“你知道容玉为何仙逝吗?我知道。只要你买这个面具……”路怀雪毫不犹豫地掏了钱。商贩喜上眉梢,讲故事的嗓音都响亮了几分。“当年容玉勾结魔族,置整个仙门于危险而不顾,其师弟容衔祖师被偷袭重伤,两人连战七天七夜,最后容衔反杀,容玉仙逝。”路怀雪一听,又觉得面具买对了。若传说是真的,那他带着容玉钟爱的面具,岂不是更能引起殷见寒的注意?商贩见路怀雪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知道故事没讲错。果然!“师兄弟反目成仇”可比“容衔祖师对师兄求而不得”来得刺激。*回到段家,路怀雪刚进门就被段宗主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住了。“仙尊,仙尊您终于来了。”路怀雪:“?”“您让我好生看顾的那位路仙尊已经醒了,但是他一心想要参加仙门大试,我阻拦不住,您……”路怀雪摘“哈哈,原来是路仙尊,您怎么也有这个面具。”“也?”“就是送您到我们这的那位仙尊,也是戴着这个猫耳面具。”“这个面具真的是容玉生前常戴的?”“这……说实话,我没见过容玉仙尊,传言他确实戴着猫耳面具,是不是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路怀雪还是将面具收好,不管是不是,到时候便知道。*妄川宗。掌门魏卿尘刚下早课,他穿过回廊,停在梅花院。拂尘搭在臂弯,朝梅花亭俯身一拜。“容师叔。”一片嫣红的梅花如利剑袭来,魏卿尘愣了一瞬,轻松躲过。魏卿尘甩了下拂尘,梅花悬在半空中,退去了锋芒,轻飘飘落下。魏卿尘伸手,接住落下的梅花。“师叔,六月的雪梅不好养,您能换个地方……”魏卿尘话音一顿,没敢继续说。方才还在弟子们面前端掌门架子,现在气势全无。他弱弱地抬眸窥视一眼,又飞快垂下眼帘。“梅花开得挺好,它……”魏卿尘只能委婉劝诫,接着又是几朵梅花落地。妄川宗的雪梅一直由魏卿尘亲手照料,看见花瓣掉落,他心疼不已。魏卿尘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何事?”下一瞬,清风拂过。眼前站定一道修长的身影,身姿灼灼,立于雪梅之下。转过身是一张清冷凌厉的面容,周身寒意不亚于雪中寒梅。魏卿尘再次作揖。“容师叔。”殷见寒是妄川宗开山祖师,自魏卿尘接任掌门之位,门派中的事,殷见寒甚少过问,经常闭关潜修。就连魏卿尘也不常见到他。魏卿尘上一次见殷见寒还是七年前。他突然出现在魏卿尘的房前,只留下一句会现身下一届仙门大试。隔天,殷见寒便又消失了。“容师叔,下个月的仙门大试已经准备得差不多,您真的要去?”魏卿尘不知道他师叔要做什么,但这还是百年来,第一次得知殷见寒的行踪,不禁好奇发问。“弟子能问问,您为什么要现身仙门大试?”“不能。”“哦。可……”魏卿尘听话的闭嘴了,不是不好奇,而是师叔不说,他也问不出来。然而,殷见寒的下一句话犹如惊雷响彻耳畔。“本尊丢了一段记忆。”魏卿尘:!??“那、您都忘了哪些事?我可以将知道的都告诉师叔。”“不重要。”殷见寒神色淡然,他都两百多岁,丢掉的记忆既不影响修炼,又不影响心境,对他来说便是不重要的。魏卿尘一时无言,“那,那您还记得我们几个?”殷见寒答完又觉得犯蠢,不记得怎么会出现在这。至于丢掉的是哪段记忆,魏卿尘不得而知。“还有事?”魏卿尘杵在原地,欲言又止。“师叔,就是……”“您既然会现身仙门大试,考不考虑收徒?万符宗的少宗主盛栩,他仰慕您已久,想拜你为师,”“不收。”殷见寒道。“盛栩天赋极高,七岁引气入体,十岁便习得百剑术,十三岁独闯……”魏卿尘越说越心虚,谁让他前些年曾受过万符宗相助,拿人手短,帮着说几句话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此次仙门大试轮到万符宗主办,人家的地盘好歹给点面子。“您先别急着拒绝,若此次仙门大试盛少宗主能夺得第一,师叔能否再考虑考虑?”魏卿尘再抬眸时,殷见寒的身影已经消失,拒绝意思明显。也不是很意外。殷见寒从不收过徒,因为麻烦。两百年前如此,两百年后怎么可能为谁破例。魏卿尘叹气,收徒是不可能的,但人情还是要还的。也不知道三箱灵石会不会太寒碜?那就再加一箱法器好了。不能再多了。魏卿尘肉疼到无以复加。“在生死状上签名盖印。”路怀雪接过毛笔,好歹是个艺人,模仿握笔的姿相当正确,但他可没学过书法,钢笔字写得漂亮,毛笔字却不忍直视。弟子们盯着那毛毛虫似的字迹,陷入了沉思。路怀雪不以为意,又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他手指还勾着红绳,食指微曲,晃动几下,小木牌绕着食指转起圈,待他从亭子里走出来,再次听到有人议论他。“他也是来参赛的吗?”“不是吧,可能是陪同的。”手指蜷起,小木牌“啪”地一声落入掌心。路怀雪站直身子,眉眼弯弯。“我是参赛者。”路怀雪交际是看心情的。心情好的时候,他不吝啬于对路人微笑。“二百零一号路怀雪,有缘演武台上见。”路怀雪亮出了参赛牌,也没管众人反应,说完就径直离去。等他走出好远,几人才从笑意中回过神。“他笑起来真好看。”“等等,他刚刚说……演武场见?”“???”***回去的路上,路怀雪随着人流走向集市,夜晚的琼州城也别有一番景色,商贩在街边吆喝。“公子,面具看看吗?”路怀雪脚步稍顿,一眼就从众多面具里看见猫耳面具,过于现代风。混在其他面具中,显得格格不入。商贩眼亮,注意到路怀雪的视线立刻吆喝起来。“公子,公子,你眼光真好。这个面具很独特。”商贩打量了他一眼,觉得这人通身气派,倒像个贵公子,丝缎的衣服,看着就很贵。商贩顿时更热情了。“公子有所不知,这个面具来头可大了,是我们这卖得最好的面具。”来头大是真的,卖得最好是假的,商贩在这数月,这个面具未曾卖出。“这个面具是容衔祖师的师兄钟爱款。”路怀雪脚步一顿,“你是说容玉?”“对,就是容玉祖师。”商贩见他有兴趣,又道。“妄川宗的开山祖师爷是容衔仙尊,但门下的弟子却是其师兄容玉所收。”“两百年前,两位祖师常携手杀妖除魔。容玉仙尊时常戴着,甚少有人见过他的模样。”路怀雪问:“为何?”“这就有两个说法。有人说容玉长相俊美,见到他的人都想嫁给他,只能掩面。也有人说其师兄容貌吓人,以面具遮丑。”还有两个传说。见路怀雪有几分兴致,商贩选了一个他自认为比较有信服度的版本。“你知道容玉为何仙逝吗?我知道。只要你买这个面具……”路怀雪毫不犹豫地掏了钱。商贩喜上眉梢,讲故事的嗓音都响亮了几分。“当年容玉勾结魔族,置整个仙门于危险而不顾,其师弟容衔祖师被偷袭重伤,两人连战七天七夜,最后容衔反杀,容玉仙逝。”路怀雪一听,又觉得面具买对了。若传说是真的,那他带着容玉钟爱的面具,岂不是更能引起殷见寒的注意?商贩见路怀雪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知道故事没讲错。果然!“师兄弟反目成仇”可比“容衔祖师对师兄求而不得”来得刺激。*回到段家,路怀雪刚进门就被段宗主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住了。“仙尊,仙尊您终于来了。”路怀雪:“?”“您让我好生看顾的那位路仙尊已经醒了,但是他一心想要参加仙门大试,我阻拦不住,您……”路怀雪摘“哈哈,原来是路仙尊,您怎么也有这个面具。”“也?”“就是送您到我们这的那位仙尊,也是戴着这个猫耳面具。”“这个面具真的是容玉生前常戴的?”“这……说实话,我没见过容玉仙尊,传言他确实戴着猫耳面具,是不是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路怀雪还是将面具收好,不管是不是,到时候便知道。*妄川宗。掌门魏卿尘刚下早课,他穿过回廊,停在梅花院。拂尘搭在臂弯,朝梅花亭俯身一拜。“容师叔。”一片嫣红的梅花如利剑袭来,魏卿尘愣了一瞬,轻松躲过。魏卿尘甩了下拂尘,梅花悬在半空中,退去了锋芒,轻飘飘落下。魏卿尘伸手,接住落下的梅花。“师叔,六月的雪梅不好养,您能换个地方……”魏卿尘话音一顿,没敢继续说。方才还在弟子们面前端掌门架子,现在气势全无。他弱弱地抬眸窥视一眼,又飞快垂下眼帘。“梅花开得挺好,它……”魏卿尘只能委婉劝诫,接着又是几朵梅花落地。妄川宗的雪梅一直由魏卿尘亲手照料,看见花瓣掉落,他心疼不已。魏卿尘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何事?”下一瞬,清风拂过。眼前站定一道修长的身影,身姿灼灼,立于雪梅之下。转过身是一张清冷凌厉的面容,周身寒意不亚于雪中寒梅。魏卿尘再次作揖。“容师叔。”殷见寒是妄川宗开山祖师,自魏卿尘接任掌门之位,门派中的事,殷见寒甚少过问,经常闭关潜修。就连魏卿尘也不常见到他。魏卿尘上一次见殷见寒还是七年前。他突然出现在魏卿尘的房前,只留下一句会现身下一届仙门大试。隔天,殷见寒便又消失了。“容师叔,下个月的仙门大试已经准备得差不多,您真的要去?”魏卿尘不知道他师叔要做什么,但这还是百年来,第一次得知殷见寒的行踪,不禁好奇发问。“弟子能问问,您为什么要现身仙门大试?”“不能。”“哦。可……”魏卿尘听话的闭嘴了,不是不好奇,而是师叔不说,他也问不出来。然而,殷见寒的下一句话犹如惊雷响彻耳畔。“本尊丢了一段记忆。”魏卿尘:!??“那、您都忘了哪些事?我可以将知道的都告诉师叔。”“不重要。”殷见寒神色淡然,他都两百多岁,丢掉的记忆既不影响修炼,又不影响心境,对他来说便是不重要的。魏卿尘一时无言,“那,那您还记得我们几个?”殷见寒答完又觉得犯蠢,不记得怎么会出现在这。至于丢掉的是哪段记忆,魏卿尘不得而知。“还有事?”魏卿尘杵在原地,欲言又止。“师叔,就是……”“您既然会现身仙门大试,考不考虑收徒?万符宗的少宗主盛栩,他仰慕您已久,想拜你为师,”“不收。”殷见寒道。“盛栩天赋极高,七岁引气入体,十岁便习得百剑术,十三岁独闯……”魏卿尘越说越心虚,谁让他前些年曾受过万符宗相助,拿人手短,帮着说几句话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此次仙门大试轮到万符宗主办,人家的地盘好歹给点面子。“您先别急着拒绝,若此次仙门大试盛少宗主能夺得第一,师叔能否再考虑考虑?”魏卿尘再抬眸时,殷见寒的身影已经消失,拒绝意思明显。也不是很意外。殷见寒从不收过徒,因为麻烦。两百年前如此,两百年后怎么可能为谁破例。魏卿尘叹气,收徒是不可能的,但人情还是要还的。也不知道三箱灵石会不会太寒碜?那就再加一箱法器好了。不能再多了。魏卿尘肉疼到无以复加。“在生死状上签名盖印。”路怀雪接过毛笔,好歹是个艺人,模仿握笔的姿相当正确,但他可没学过书法,钢笔字写得漂亮,毛笔字却不忍直视。弟子们盯着那毛毛虫似的字迹,陷入了沉思。路怀雪不以为意,又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他手指还勾着红绳,食指微曲,晃动几下,小木牌绕着食指转起圈,待他从亭子里走出来,再次听到有人议论他。“他也是来参赛的吗?”“不是吧,可能是陪同的。”手指蜷起,小木牌“啪”地一声落入掌心。路怀雪站直身子,眉眼弯弯。“我是参赛者。”路怀雪交际是看心情的。心情好的时候,他不吝啬于对路人微笑。“二百零一号路怀雪,有缘演武台上见。”路怀雪亮出了参赛牌,也没管众人反应,说完就径直离去。等他走出好远,几人才从笑意中回过神。“他笑起来真好看。”“等等,他刚刚说……演武场见?”“???”***回去的路上,路怀雪随着人流走向集市,夜晚的琼州城也别有一番景色,商贩在街边吆喝。“公子,面具看看吗?”路怀雪脚步稍顿,一眼就从众多面具里看见猫耳面具,过于现代风。混在其他面具中,显得格格不入。商贩眼亮,注意到路怀雪的视线立刻吆喝起来。“公子,公子,你眼光真好。这个面具很独特。”商贩打量了他一眼,觉得这人通身气派,倒像个贵公子,丝缎的衣服,看着就很贵。商贩顿时更热情了。“公子有所不知,这个面具来头可大了,是我们这卖得最好的面具。”来头大是真的,卖得最好是假的,商贩在这数月,这个面具未曾卖出。“这个面具是容衔祖师的师兄钟爱款。”路怀雪脚步一顿,“你是说容玉?”“对,就是容玉祖师。”商贩见他有兴趣,又道。“妄川宗的开山祖师爷是容衔仙尊,但门下的弟子却是其师兄容玉所收。”“两百年前,两位祖师常携手杀妖除魔。容玉仙尊时常戴着,甚少有人见过他的模样。”路怀雪问:“为何?”“这就有两个说法。有人说容玉长相俊美,见到他的人都想嫁给他,只能掩面。也有人说其师兄容貌吓人,以面具遮丑。”还有两个传说。见路怀雪有几分兴致,商贩选了一个他自认为比较有信服度的版本。“你知道容玉为何仙逝吗?我知道。只要你买这个面具……”路怀雪毫不犹豫地掏了钱。商贩喜上眉梢,讲故事的嗓音都响亮了几分。“当年容玉勾结魔族,置整个仙门于危险而不顾,其师弟容衔祖师被偷袭重伤,两人连战七天七夜,最后容衔反杀,容玉仙逝。”路怀雪一听,又觉得面具买对了。若传说是真的,那他带着容玉钟爱的面具,岂不是更能引起殷见寒的注意?商贩见路怀雪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知道故事没讲错。果然!“师兄弟反目成仇”可比“容衔祖师对师兄求而不得”来得刺激。*回到段家,路怀雪刚进门就被段宗主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住了。“仙尊,仙尊您终于来了。”路怀雪:“?”“您让我好生看顾的那位路仙尊已经醒了,但是他一心想要参加仙门大试,我阻拦不住,您……”路怀雪摘“哈哈,原来是路仙尊,您怎么也有这个面具。”“也?”“就是送您到我们这的那位仙尊,也是戴着这个猫耳面具。”“这个面具真的是容玉生前常戴的?”“这……说实话,我没见过容玉仙尊,传言他确实戴着猫耳面具,是不是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路怀雪还是将面具收好,不管是不是,到时候便知道。*妄川宗。掌门魏卿尘刚下早课,他穿过回廊,停在梅花院。拂尘搭在臂弯,朝梅花亭俯身一拜。“容师叔。”一片嫣红的梅花如利剑袭来,魏卿尘愣了一瞬,轻松躲过。魏卿尘甩了下拂尘,梅花悬在半空中,退去了锋芒,轻飘飘落下。魏卿尘伸手,接住落下的梅花。“师叔,六月的雪梅不好养,您能换个地方……”魏卿尘话音一顿,没敢继续说。方才还在弟子们面前端掌门架子,现在气势全无。他弱弱地抬眸窥视一眼,又飞快垂下眼帘。“梅花开得挺好,它……”魏卿尘只能委婉劝诫,接着又是几朵梅花落地。妄川宗的雪梅一直由魏卿尘亲手照料,看见花瓣掉落,他心疼不已。魏卿尘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何事?”下一瞬,清风拂过。眼前站定一道修长的身影,身姿灼灼,立于雪梅之下。转过身是一张清冷凌厉的面容,周身寒意不亚于雪中寒梅。魏卿尘再次作揖。“容师叔。”殷见寒是妄川宗开山祖师,自魏卿尘接任掌门之位,门派中的事,殷见寒甚少过问,经常闭关潜修。就连魏卿尘也不常见到他。魏卿尘上一次见殷见寒还是七年前。他突然出现在魏卿尘的房前,只留下一句会现身下一届仙门大试。隔天,殷见寒便又消失了。“容师叔,下个月的仙门大试已经准备得差不多,您真的要去?”魏卿尘不知道他师叔要做什么,但这还是百年来,第一次得知殷见寒的行踪,不禁好奇发问。“弟子能问问,您为什么要现身仙门大试?”“不能。”“哦。可……”魏卿尘听话的闭嘴了,不是不好奇,而是师叔不说,他也问不出来。然而,殷见寒的下一句话犹如惊雷响彻耳畔。“本尊丢了一段记忆。”魏卿尘:!??“那、您都忘了哪些事?我可以将知道的都告诉师叔。”“不重要。”殷见寒神色淡然,他都两百多岁,丢掉的记忆既不影响修炼,又不影响心境,对他来说便是不重要的。魏卿尘一时无言,“那,那您还记得我们几个?”殷见寒答完又觉得犯蠢,不记得怎么会出现在这。至于丢掉的是哪段记忆,魏卿尘不得而知。“还有事?”魏卿尘杵在原地,欲言又止。“师叔,就是……”“您既然会现身仙门大试,考不考虑收徒?万符宗的少宗主盛栩,他仰慕您已久,想拜你为师,”“不收。”殷见寒道。“盛栩天赋极高,七岁引气入体,十岁便习得百剑术,十三岁独闯……”魏卿尘越说越心虚,谁让他前些年曾受过万符宗相助,拿人手短,帮着说几句话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此次仙门大试轮到万符宗主办,人家的地盘好歹给点面子。“您先别急着拒绝,若此次仙门大试盛少宗主能夺得第一,师叔能否再考虑考虑?”魏卿尘再抬眸时,殷见寒的身影已经消失,拒绝意思明显。也不是很意外。殷见寒从不收过徒,因为麻烦。两百年前如此,两百年后怎么可能为谁破例。魏卿尘叹气,收徒是不可能的,但人情还是要还的。也不知道三箱灵石会不会太寒碜?那就再加一箱法器好了。不能再多了。魏卿尘肉疼到无以复加。“在生死状上签名盖印。”路怀雪接过毛笔,好歹是个艺人,模仿握笔的姿相当正确,但他可没学过书法,钢笔字写得漂亮,毛笔字却不忍直视。弟子们盯着那毛毛虫似的字迹,陷入了沉思。路怀雪不以为意,又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他手指还勾着红绳,食指微曲,晃动几下,小木牌绕着食指转起圈,待他从亭子里走出来,再次听到有人议论他。“他也是来参赛的吗?”“不是吧,可能是陪同的。”手指蜷起,小木牌“啪”地一声落入掌心。路怀雪站直身子,眉眼弯弯。“我是参赛者。”路怀雪交际是看心情的。心情好的时候,他不吝啬于对路人微笑。“二百零一号路怀雪,有缘演武台上见。”路怀雪亮出了参赛牌,也没管众人反应,说完就径直离去。等他走出好远,几人才从笑意中回过神。“他笑起来真好看。”“等等,他刚刚说……演武场见?”“???”***回去的路上,路怀雪随着人流走向集市,夜晚的琼州城也别有一番景色,商贩在街边吆喝。“公子,面具看看吗?”路怀雪脚步稍顿,一眼就从众多面具里看见猫耳面具,过于现代风。混在其他面具中,显得格格不入。商贩眼亮,注意到路怀雪的视线立刻吆喝起来。“公子,公子,你眼光真好。这个面具很独特。”商贩打量了他一眼,觉得这人通身气派,倒像个贵公子,丝缎的衣服,看着就很贵。商贩顿时更热情了。“公子有所不知,这个面具来头可大了,是我们这卖得最好的面具。”来头大是真的,卖得最好是假的,商贩在这数月,这个面具未曾卖出。“这个面具是容衔祖师的师兄钟爱款。”路怀雪脚步一顿,“你是说容玉?”“对,就是容玉祖师。”商贩见他有兴趣,又道。“妄川宗的开山祖师爷是容衔仙尊,但门下的弟子却是其师兄容玉所收。”“两百年前,两位祖师常携手杀妖除魔。容玉仙尊时常戴着,甚少有人见过他的模样。”路怀雪问:“为何?”“这就有两个说法。有人说容玉长相俊美,见到他的人都想嫁给他,只能掩面。也有人说其师兄容貌吓人,以面具遮丑。”还有两个传说。见路怀雪有几分兴致,商贩选了一个他自认为比较有信服度的版本。“你知道容玉为何仙逝吗?我知道。只要你买这个面具……”路怀雪毫不犹豫地掏了钱。商贩喜上眉梢,讲故事的嗓音都响亮了几分。“当年容玉勾结魔族,置整个仙门于危险而不顾,其师弟容衔祖师被偷袭重伤,两人连战七天七夜,最后容衔反杀,容玉仙逝。”路怀雪一听,又觉得面具买对了。若传说是真的,那他带着容玉钟爱的面具,岂不是更能引起殷见寒的注意?商贩见路怀雪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知道故事没讲错。果然!“师兄弟反目成仇”可比“容衔祖师对师兄求而不得”来得刺激。*回到段家,路怀雪刚进门就被段宗主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住了。“仙尊,仙尊您终于来了。”路怀雪:“?”“您让我好生看顾的那位路仙尊已经醒了,但是他一心想要参加仙门大试,我阻拦不住,您……”路怀雪摘“哈哈,原来是路仙尊,您怎么也有这个面具。”“也?”“就是送您到我们这的那位仙尊,也是戴着这个猫耳面具。”“这个面具真的是容玉生前常戴的?”“这……说实话,我没见过容玉仙尊,传言他确实戴着猫耳面具,是不是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路怀雪还是将面具收好,不管是不是,到时候便知道。*妄川宗。掌门魏卿尘刚下早课,他穿过回廊,停在梅花院。拂尘搭在臂弯,朝梅花亭俯身一拜。“容师叔。”一片嫣红的梅花如利剑袭来,魏卿尘愣了一瞬,轻松躲过。魏卿尘甩了下拂尘,梅花悬在半空中,退去了锋芒,轻飘飘落下。魏卿尘伸手,接住落下的梅花。“师叔,六月的雪梅不好养,您能换个地方……”魏卿尘话音一顿,没敢继续说。方才还在弟子们面前端掌门架子,现在气势全无。他弱弱地抬眸窥视一眼,又飞快垂下眼帘。“梅花开得挺好,它……”魏卿尘只能委婉劝诫,接着又是几朵梅花落地。妄川宗的雪梅一直由魏卿尘亲手照料,看见花瓣掉落,他心疼不已。魏卿尘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何事?”下一瞬,清风拂过。眼前站定一道修长的身影,身姿灼灼,立于雪梅之下。转过身是一张清冷凌厉的面容,周身寒意不亚于雪中寒梅。魏卿尘再次作揖。“容师叔。”殷见寒是妄川宗开山祖师,自魏卿尘接任掌门之位,门派中的事,殷见寒甚少过问,经常闭关潜修。就连魏卿尘也不常见到他。魏卿尘上一次见殷见寒还是七年前。他突然出现在魏卿尘的房前,只留下一句会现身下一届仙门大试。隔天,殷见寒便又消失了。“容师叔,下个月的仙门大试已经准备得差不多,您真的要去?”魏卿尘不知道他师叔要做什么,但这还是百年来,第一次得知殷见寒的行踪,不禁好奇发问。“弟子能问问,您为什么要现身仙门大试?”“不能。”“哦。可……”魏卿尘听话的闭嘴了,不是不好奇,而是师叔不说,他也问不出来。然而,殷见寒的下一句话犹如惊雷响彻耳畔。“本尊丢了一段记忆。”魏卿尘:!??“那、您都忘了哪些事?我可以将知道的都告诉师叔。”“不重要。”殷见寒神色淡然,他都两百多岁,丢掉的记忆既不影响修炼,又不影响心境,对他来说便是不重要的。魏卿尘一时无言,“那,那您还记得我们几个?”殷见寒答完又觉得犯蠢,不记得怎么会出现在这。至于丢掉的是哪段记忆,魏卿尘不得而知。“还有事?”魏卿尘杵在原地,欲言又止。“师叔,就是……”“您既然会现身仙门大试,考不考虑收徒?万符宗的少宗主盛栩,他仰慕您已久,想拜你为师,”“不收。”殷见寒道。“盛栩天赋极高,七岁引气入体,十岁便习得百剑术,十三岁独闯……”魏卿尘越说越心虚,谁让他前些年曾受过万符宗相助,拿人手短,帮着说几句话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此次仙门大试轮到万符宗主办,人家的地盘好歹给点面子。“您先别急着拒绝,若此次仙门大试盛少宗主能夺得第一,师叔能否再考虑考虑?”魏卿尘再抬眸时,殷见寒的身影已经消失,拒绝意思明显。也不是很意外。殷见寒从不收过徒,因为麻烦。两百年前如此,两百年后怎么可能为谁破例。魏卿尘叹气,收徒是不可能的,但人情还是要还的。也不知道三箱灵石会不会太寒碜?那就再加一箱法器好了。不能再多了。魏卿尘肉疼到无以复加。“在生死状上签名盖印。”路怀雪接过毛笔,好歹是个艺人,模仿握笔的姿相当正确,但他可没学过书法,钢笔字写得漂亮,毛笔字却不忍直视。弟子们盯着那毛毛虫似的字迹,陷入了沉思。路怀雪不以为意,又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他手指还勾着红绳,食指微曲,晃动几下,小木牌绕着食指转起圈,待他从亭子里走出来,再次听到有人议论他。“他也是来参赛的吗?”“不是吧,可能是陪同的。”手指蜷起,小木牌“啪”地一声落入掌心。路怀雪站直身子,眉眼弯弯。“我是参赛者。”路怀雪交际是看心情的。心情好的时候,他不吝啬于对路人微笑。“二百零一号路怀雪,有缘演武台上见。”路怀雪亮出了参赛牌,也没管众人反应,说完就径直离去。等他走出好远,几人才从笑意中回过神。“他笑起来真好看。”“等等,他刚刚说……演武场见?”“???”***回去的路上,路怀雪随着人流走向集市,夜晚的琼州城也别有一番景色,商贩在街边吆喝。“公子,面具看看吗?”路怀雪脚步稍顿,一眼就从众多面具里看见猫耳面具,过于现代风。混在其他面具中,显得格格不入。商贩眼亮,注意到路怀雪的视线立刻吆喝起来。“公子,公子,你眼光真好。这个面具很独特。”商贩打量了他一眼,觉得这人通身气派,倒像个贵公子,丝缎的衣服,看着就很贵。商贩顿时更热情了。“公子有所不知,这个面具来头可大了,是我们这卖得最好的面具。”来头大是真的,卖得最好是假的,商贩在这数月,这个面具未曾卖出。“这个面具是容衔祖师的师兄钟爱款。”路怀雪脚步一顿,“你是说容玉?”“对,就是容玉祖师。”商贩见他有兴趣,又道。“妄川宗的开山祖师爷是容衔仙尊,但门下的弟子却是其师兄容玉所收。”“两百年前,两位祖师常携手杀妖除魔。容玉仙尊时常戴着,甚少有人见过他的模样。”路怀雪问:“为何?”“这就有两个说法。有人说容玉长相俊美,见到他的人都想嫁给他,只能掩面。也有人说其师兄容貌吓人,以面具遮丑。”还有两个传说。见路怀雪有几分兴致,商贩选了一个他自认为比较有信服度的版本。“你知道容玉为何仙逝吗?我知道。只要你买这个面具……”路怀雪毫不犹豫地掏了钱。商贩喜上眉梢,讲故事的嗓音都响亮了几分。“当年容玉勾结魔族,置整个仙门于危险而不顾,其师弟容衔祖师被偷袭重伤,两人连战七天七夜,最后容衔反杀,容玉仙逝。”路怀雪一听,又觉得面具买对了。若传说是真的,那他带着容玉钟爱的面具,岂不是更能引起殷见寒的注意?商贩见路怀雪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知道故事没讲错。果然!“师兄弟反目成仇”可比“容衔祖师对师兄求而不得”来得刺激。*回到段家,路怀雪刚进门就被段宗主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住了。“仙尊,仙尊您终于来了。”路怀雪:“?”“您让我好生看顾的那位路仙尊已经醒了,但是他一心想要参加仙门大试,我阻拦不住,您……”路怀雪摘“哈哈,原来是路仙尊,您怎么也有这个面具。”“也?”“就是送您到我们这的那位仙尊,也是戴着这个猫耳面具。”“这个面具真的是容玉生前常戴的?”“这……说实话,我没见过容玉仙尊,传言他确实戴着猫耳面具,是不是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路怀雪还是将面具收好,不管是不是,到时候便知道。*妄川宗。掌门魏卿尘刚下早课,他穿过回廊,停在梅花院。拂尘搭在臂弯,朝梅花亭俯身一拜。“容师叔。”一片嫣红的梅花如利剑袭来,魏卿尘愣了一瞬,轻松躲过。魏卿尘甩了下拂尘,梅花悬在半空中,退去了锋芒,轻飘飘落下。魏卿尘伸手,接住落下的梅花。“师叔,六月的雪梅不好养,您能换个地方……”魏卿尘话音一顿,没敢继续说。方才还在弟子们面前端掌门架子,现在气势全无。他弱弱地抬眸窥视一眼,又飞快垂下眼帘。“梅花开得挺好,它……”魏卿尘只能委婉劝诫,接着又是几朵梅花落地。妄川宗的雪梅一直由魏卿尘亲手照料,看见花瓣掉落,他心疼不已。魏卿尘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何事?”下一瞬,清风拂过。眼前站定一道修长的身影,身姿灼灼,立于雪梅之下。转过身是一张清冷凌厉的面容,周身寒意不亚于雪中寒梅。魏卿尘再次作揖。“容师叔。”殷见寒是妄川宗开山祖师,自魏卿尘接任掌门之位,门派中的事,殷见寒甚少过问,经常闭关潜修。就连魏卿尘也不常见到他。魏卿尘上一次见殷见寒还是七年前。他突然出现在魏卿尘的房前,只留下一句会现身下一届仙门大试。隔天,殷见寒便又消失了。“容师叔,下个月的仙门大试已经准备得差不多,您真的要去?”魏卿尘不知道他师叔要做什么,但这还是百年来,第一次得知殷见寒的行踪,不禁好奇发问。“弟子能问问,您为什么要现身仙门大试?”“不能。”“哦。可……”魏卿尘听话的闭嘴了,不是不好奇,而是师叔不说,他也问不出来。然而,殷见寒的下一句话犹如惊雷响彻耳畔。“本尊丢了一段记忆。”魏卿尘:!??“那、您都忘了哪些事?我可以将知道的都告诉师叔。”“不重要。”殷见寒神色淡然,他都两百多岁,丢掉的记忆既不影响修炼,又不影响心境,对他来说便是不重要的。魏卿尘一时无言,“那,那您还记得我们几个?”殷见寒答完又觉得犯蠢,不记得怎么会出现在这。至于丢掉的是哪段记忆,魏卿尘不得而知。“还有事?”魏卿尘杵在原地,欲言又止。“师叔,就是……”“您既然会现身仙门大试,考不考虑收徒?万符宗的少宗主盛栩,他仰慕您已久,想拜你为师,”“不收。”殷见寒道。“盛栩天赋极高,七岁引气入体,十岁便习得百剑术,十三岁独闯……”魏卿尘越说越心虚,谁让他前些年曾受过万符宗相助,拿人手短,帮着说几句话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此次仙门大试轮到万符宗主办,人家的地盘好歹给点面子。“您先别急着拒绝,若此次仙门大试盛少宗主能夺得第一,师叔能否再考虑考虑?”魏卿尘再抬眸时,殷见寒的身影已经消失,拒绝意思明显。也不是很意外。殷见寒从不收过徒,因为麻烦。两百年前如此,两百年后怎么可能为谁破例。魏卿尘叹气,收徒是不可能的,但人情还是要还的。也不知道三箱灵石会不会太寒碜?那就再加一箱法器好了。不能再多了。魏卿尘肉疼到无以复加。“在生死状上签名盖印。”路怀雪接过毛笔,好歹是个艺人,模仿握笔的姿相当正确,但他可没学过书法,钢笔字写得漂亮,毛笔字却不忍直视。弟子们盯着那毛毛虫似的字迹,陷入了沉思。路怀雪不以为意,又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他手指还勾着红绳,食指微曲,晃动几下,小木牌绕着食指转起圈,待他从亭子里走出来,再次听到有人议论他。“他也是来参赛的吗?”“不是吧,可能是陪同的。”手指蜷起,小木牌“啪”地一声落入掌心。路怀雪站直身子,眉眼弯弯。“我是参赛者。”路怀雪交际是看心情的。心情好的时候,他不吝啬于对路人微笑。“二百零一号路怀雪,有缘演武台上见。”路怀雪亮出了参赛牌,也没管众人反应,说完就径直离去。等他走出好远,几人才从笑意中回过神。“他笑起来真好看。”“等等,他刚刚说……演武场见?”“???”***回去的路上,路怀雪随着人流走向集市,夜晚的琼州城也别有一番景色,商贩在街边吆喝。“公子,面具看看吗?”路怀雪脚步稍顿,一眼就从众多面具里看见猫耳面具,过于现代风。混在其他面具中,显得格格不入。商贩眼亮,注意到路怀雪的视线立刻吆喝起来。“公子,公子,你眼光真好。这个面具很独特。”商贩打量了他一眼,觉得这人通身气派,倒像个贵公子,丝缎的衣服,看着就很贵。商贩顿时更热情了。“公子有所不知,这个面具来头可大了,是我们这卖得最好的面具。”来头大是真的,卖得最好是假的,商贩在这数月,这个面具未曾卖出。“这个面具是容衔祖师的师兄钟爱款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