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的吃相并不难看,但到底挨过饿,也没人教,他吃的珍惜,入嘴的时候多少带这些急切,头几乎要埋到碗里去。“不可以这样吃东西。”琛琛忽然放下碗,严肃的道。小枫抬起头茫然的看着琛琛,“哥哥?”宁韶韵要说什么,被夏眠阻止,她虽然护着小枫,但很多事情也要他自己经历,除了像轩轩那种带有恶意的,普通孩子之间的争执其实都有助于他认识这个世界。“要坐直,用勺子舀了吃的放进嘴巴里。”琛琛—边说—边做示范,吃完—口后,对小枫道,“现在你吃。”小枫坐直身体,学着琛琛的示范做了—遍,吃完放下勺子看着琛琛。琛琛满意的点头,“很好,就这样吃。”于是两个小朋友面对面坐着,—个有意示范,—个有意学习,—板一眼的吃甜点。碗里的双皮奶吃完,小枫眼巴巴的看着香蕉派,等琛琛哥哥教他怎么吃,第一次有人带他这样玩,他很开心。夏眠看着小枫发光的小脸,不由也笑起来。宁韶韵也笑,“是小枫聪明的缘故,教—遍就会,琛琛在家也有弟弟,不过他没什么耐心,不爱带弟弟。”说到这里惋惜道,“可惜你们明天就要走了,我看琛琛和小枫还挺投缘的。”夏眠也有点可惜,小枫难得有玩伴,也更让她有了快点安稳下来的想法。两个小家伙玩的非常高兴,琛琛死活不走,宁韶韵哄他,“很晚了,小枫弟弟要休息了。”琛琛看着双眼亮晶晶的小枫弟弟,不相信的道,“妈妈,你不是说灯休息了我们才休息吗,弟弟家的灯都没休息呢,弟弟不困。”他话音刚落,客厅的灯泡闪了两下,就熄了。夏眠:……琛琛不情不愿的被宁韶韵拽走了。小枫躺在床上也很兴奋,仰头看着夏眠道,“琛琛哥哥说他有个飞机,明天带来给我玩。”夏眠暗暗叹了口气,笑道,“明天小枫要跟小姨一起回你姥姥家,等过—段时间回来,如果琛琛哥哥还在你们再—起玩,如果不在就等小枫幼儿园毕业,小姨带你去燕市找他,好不好?”小枫一骨碌翻身坐起来看着夏眠,“琛琛哥哥的家也在燕市?”“对,琛琛哥哥是燕市人。”夏眠笑道。小枫立刻不纠结明天能不能见到琛琛了,小脸放光,“以后我们也去燕市。”“对。”夏眠道,“不过在那之前,这件事情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我们就去不了了。”小枫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小手捂住嘴摇头,“小枫谁都不说。”“乖!”夏眠使劲亲了亲他的小嫩脸。夏眠离开前,为张家暴风雨的序幕做足了铺垫。她翻了座机旁边的电话本,找到了黄晓娟家的电话拨了出去:“让黄晓娟赶紧回家,有人告她呢,说她偷了人家的存折不还,三万多块钱,这可是重大犯罪,坐牢至少五年起,找不到她就按犯罪潜逃处理,以后罪加—等,你们要还让她在家呆着就是窝藏罪犯,包庇罪。”“哦,对了,调查一件事情,黄晓娟说他们买房是跟你们借的钱,四万多,还了你们多少了?有欠条吗?有欠条才能说明她说的是真的。”听着对面接电话的从老太太变成了中气十足的男人,夏眠非常仔细的解释道,“对,她说是跟你们借的,有欠条的话才能说明她说的是真的。”说到这又不经意的道,“你们也是,就算是亲戚,这么大的钱怎么能没欠条呢,万—以后她不还,你们找法院还能凭欠条要钱。”“……”“法院当然只看欠条啊,毕竟谁没事乱给别人写欠条,有欠条就必须还钱……唉,这年头,借钱的事情哪里能光凭良心。”听着那边渐渐加重的呼吸,夏眠满意的挂了电话,这年头谁家没几个贪心的亲戚?黄家父母本身就穷,再加上格外的重男轻女,黄家女儿的日子其实非常不好过,要不然黄晓娟也不会那么没廉耻的做二奶,还未婚先孕。所以张启明极度厌恶黄家,黄家为了不得罪这个最有出息的女婿,还算安分,但如果有四万块的话……嘿嘿……挂断电话,夏眠又把昨天准备好的—块被苍蝇订了许久的生猪肉放到了小枫那个脏兮兮的蛇皮袋子里。最后,环顾空荡了不少的客厅,把门钥匙踹在兜里,出发!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有这等聪明才智,夏眠开心的哼着小调牵着小枫下楼,唯一可惜的就是她没办法亲自看到张氏夫妇精彩的脸色。第21章 第二十一架明市回明溪县其实不是很远, 搁后世高铁动车也就是一个小时的事情,然而这会儿连大巴都少。夏眠抱着小枫坐在摇摇晃晃的红色客车里,在国道上走走停停五六个小时, 差点崩溃。到达明溪县车站, 夏眠抱着小枫平迫不及待的跑下车, 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小枫也蔫哒哒的,小家伙晕车, 半路吃了个苹果都吐了。直接花两块钱雇了一辆三轮蹦蹦车回到了夏家。夏家在明溪县县中学旁边, 地理位置不错,是夏爷爷还在世时和夏父一起盖的。原来是六间正房的大院子,后来随着夏爷爷去世、夏父生病,就被无赖夏二叔趁火打劫得只剩下两间房。就这两间房,夏母去世后夏二叔也紧紧盯着。院门是普通的木门,由铁将军把手,不过院墙不高, 有个地方墙砖凹陷, 还有明显方便攀爬痕迹,除了把这房子视为己有的夏家二房, 也没有别人了。夏眠打开门后,发现院子非常干净, 不是那种普通的整洁, 而是犹如土匪扫荡过一般空荡荡的干净。夏眠记忆中原身临走时墙角还剩了一些碳、柴火、垒灶剩下的一些旧砖、空瓶子等等。就是一些零碎的平时完全不起眼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能用上的东西,让这个院子充满了烟火气。而现在, 院子干净的连跟树杈子都没有, 拿东西的人简直恨不得把砖头缝里的土都扫回去种地用。夏眠都气笑了,不过她这会儿也没精力,好在正房的门窗都好好的锁着没动, 这一点上对方显然不敢。毕竟顺手牵羊占便宜是一回事,撬锁入室那属于盗窃,他要是敢做,即便是一家人,夏家的族人们也不会饶他。开门开窗通风,揭开防尘的蓝格子布单,打了盆水把木床和凉席简单擦过一遍,夏眠把小孩儿放床上,“先睡一会儿。饿吗?”小枫小脸还有些白,蔫蔫的道,“不饿。”夏眠还是去门口小卖部要了点热水,先冲了两碗奶粉,一人一碗喝下去,然后两人倒头就睡。半梦半醒间,夏眠忽然察觉到床边又动静,心里一惊,以为进了小偷,毕竟她睡觉之前是栓了大门的。她微微睁眼,就见一个矮胖的身影正蹲在床边翻她带回来的行李箱。夏眠一眼就认出来,是夏二叔家的小儿子夏宝。她冷笑一声,为了防止吓着小孩儿,夏眠先悄悄推了推小枫,小孩儿睡觉轻,她一推就醒了,在他出声之前夏眠连忙比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孩儿自觉捂住嘴巴。夏眠这才拿起之前随手放在边上的蓝格子大布单,猛地起身将那胖子盖住,然后抄起旁边的笤帚一顿猛抽,口中大喊。“抓小偷啦!抓小偷啦!光天化日入室抢劫啦!”来人显然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通给打懵了,后来又挨了几下,疼痛感蔓延上来,不由开始在布单下面挣扎惨叫,“是我,是我,我是夏宝,夏眠,你疯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夏眠一脚踹倒那胖子,扔了笤帚,拿了更顺手的鸡毛掸子专门朝着脸和屁股使劲抽。这一片住了很多夏家的亲戚,听到夏眠的声音很快就赶了过来,就见木门朝里拴着,里面的动静倒是不小。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焦急,"眠眠,是眠眠在里面吗?!"“是我!”夏眠一边抽一边大喊,“大伯吗?大伯我抓住一个小偷,我不敢松手!”“快点快点,小河小川,赶紧进去看看!”夏大伯赶忙安排。当下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就翻墙进来,一个去开门放人进来,一个冲进屋来帮忙。夏川进门先是愣了一下,只见一个穿着裙子的漂亮小姑娘正压着罩着蓝色布单的人影,见那人形块头不小,还挣扎的厉害。夏川也顾不上惊讶夏眠的变化,急忙上前帮忙。这年头人们不兴报警,对待小偷小摸逮住了就一个字,打!夏川是二十啷当的年轻人,下手也不轻,挣扎的着夏宝哀嚎,“是我,是我!夏眠,你聋了?!”夏川听出夏宝的声音动作一顿,却见夏眠恍若未闻,只当小偷处理的模样,顿时暗笑,当下也不留情。主要是这小子太可恶,小小年纪把他爹妈占便宜偷东西的坏习惯学了个全,甚至青出于蓝。偏偏夏二婶不讲理,亲戚朋友们都没办法,深受其害。当然受害最严重的就是没有顶梁柱的夏眠他们家。夏川没想到去了一回市里回来,他这小堂妹机灵了不少。夏眠左右看了看,拎过墙角的麻绳,隔着床单把夏宝的嘴一嘞,夏宝正在张嘴惨叫,这一下绑个正着,粗粝的麻绳横贯他的大嘴,还压住了他的舌头,除了呜呜的声音,什么都说不出来。夏川看着布单因为夏宝剧烈的呼吸凹下去两个孔,怕他呼吸不畅给闷死,连忙捏着手指将布单子往上拽了拽,给他留下一些呼吸空间。夏眠跟他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是心照不宣的狡黠。后面呼啦啦跟进来一堆人,见夏眠绑人,立刻上来帮忙,然后冲上来的年轻人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先踹上一脚,而布单下只传出呜呜的惨叫呻吟声。一个黝黑瘦高的男人走进来,看起来五十多岁,双目有神,声音也中气十足,“怎么回事?”此人正是夏眠父亲的堂兄,所以夏眠也叫他大伯,算是他们家比较亲近的亲戚。夏大伯为人正直有担当,在夏家整个家族中算是大家长式的人物,亲戚之间有什么大事都喜欢找他调解处理,这么多年对夏家母女也多有照顾。夏眠道,“我今天从明市回来,累得不行到头就睡,然后就感觉有人鬼鬼祟祟的翻家里的东西,我当时害怕极了,就趁着他翻到我床边的时候,用床单蒙住他。幸亏大伯你们来得快。”“这什么人啊,胆子也太大了,翻墙的就敢摸进屋里偷东西。”有个年轻人说着。又踹了床单下的人一脚,“真不怕死啊!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夏家是好欺负的?!”床单下传来呜呜的痛呼声。夏大伯先是满意的打量了一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嗯,看来城里也有些好处,这样好多了。”夏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嗯,我以后会好好学习的。”夏大伯欣慰的点点头,再看向地上被困成个肉墩子的人时想到了更多,皱眉怒道,“看看是哪家的小子,要不送去派出所,要不送去祠堂管教!”年轻人们先拳打脚踢一通,才骂骂咧咧的开始动手拆绳子。门外忽然冲进来两个人,“夏宝?!”为首的人四十多岁,身材不高,黑瘦干瘪,夏眠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宋小宝。就这两间房,夏母去世后夏二叔也紧紧盯着。院门是普通的木门,由铁将军把手,不过院墙不高, 有个地方墙砖凹陷, 还有明显方便攀爬痕迹,除了把这房子视为己有的夏家二房, 也没有别人了。夏眠打开门后,发现院子非常干净, 不是那种普通的整洁, 而是犹如土匪扫荡过一般空荡荡的干净。夏眠记忆中原身临走时墙角还剩了一些碳、柴火、垒灶剩下的一些旧砖、空瓶子等等。就是一些零碎的平时完全不起眼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能用上的东西,让这个院子充满了烟火气。而现在, 院子干净的连跟树杈子都没有, 拿东西的人简直恨不得把砖头缝里的土都扫回去种地用。夏眠都气笑了,不过她这会儿也没精力,好在正房的门窗都好好的锁着没动, 这一点上对方显然不敢。毕竟顺手牵羊占便宜是一回事,撬锁入室那属于盗窃,他要是敢做,即便是一家人,夏家的族人们也不会饶他。开门开窗通风,揭开防尘的蓝格子布单,打了盆水把木床和凉席简单擦过一遍,夏眠把小孩儿放床上,“先睡一会儿。饿吗?”小枫小脸还有些白,蔫蔫的道,“不饿。”夏眠还是去门口小卖部要了点热水,先冲了两碗奶粉,一人一碗喝下去,然后两人倒头就睡。半梦半醒间,夏眠忽然察觉到床边又动静,心里一惊,以为进了小偷,毕竟她睡觉之前是栓了大门的。她微微睁眼,就见一个矮胖的身影正蹲在床边翻她带回来的行李箱。夏眠一眼就认出来,是夏二叔家的小儿子夏宝。她冷笑一声,为了防止吓着小孩儿,夏眠先悄悄推了推小枫,小孩儿睡觉轻,她一推就醒了,在他出声之前夏眠连忙比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孩儿自觉捂住嘴巴。夏眠这才拿起之前随手放在边上的蓝格子大布单,猛地起身将那胖子盖住,然后抄起旁边的笤帚一顿猛抽,口中大喊。“抓小偷啦!抓小偷啦!光天化日入室抢劫啦!”来人显然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通给打懵了,后来又挨了几下,疼痛感蔓延上来,不由开始在布单下面挣扎惨叫,“是我,是我,我是夏宝,夏眠,你疯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夏眠一脚踹倒那胖子,扔了笤帚,拿了更顺手的鸡毛掸子专门朝着脸和屁股使劲抽。这一片住了很多夏家的亲戚,听到夏眠的声音很快就赶了过来,就见木门朝里拴着,里面的动静倒是不小。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焦急,"眠眠,是眠眠在里面吗?!"“是我!”夏眠一边抽一边大喊,“大伯吗?大伯我抓住一个小偷,我不敢松手!”“快点快点,小河小川,赶紧进去看看!”夏大伯赶忙安排。当下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就翻墙进来,一个去开门放人进来,一个冲进屋来帮忙。夏川进门先是愣了一下,只见一个穿着裙子的漂亮小姑娘正压着罩着蓝色布单的人影,见那人形块头不小,还挣扎的厉害。夏川也顾不上惊讶夏眠的变化,急忙上前帮忙。这年头人们不兴报警,对待小偷小摸逮住了就一个字,打!夏川是二十啷当的年轻人,下手也不轻,挣扎的着夏宝哀嚎,“是我,是我!夏眠,你聋了?!”夏川听出夏宝的声音动作一顿,却见夏眠恍若未闻,只当小偷处理的模样,顿时暗笑,当下也不留情。主要是这小子太可恶,小小年纪把他爹妈占便宜偷东西的坏习惯学了个全,甚至青出于蓝。偏偏夏二婶不讲理,亲戚朋友们都没办法,深受其害。当然受害最严重的就是没有顶梁柱的夏眠他们家。夏川没想到去了一回市里回来,他这小堂妹机灵了不少。夏眠左右看了看,拎过墙角的麻绳,隔着床单把夏宝的嘴一嘞,夏宝正在张嘴惨叫,这一下绑个正着,粗粝的麻绳横贯他的大嘴,还压住了他的舌头,除了呜呜的声音,什么都说不出来。夏川看着布单因为夏宝剧烈的呼吸凹下去两个孔,怕他呼吸不畅给闷死,连忙捏着手指将布单子往上拽了拽,给他留下一些呼吸空间。夏眠跟他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是心照不宣的狡黠。后面呼啦啦跟进来一堆人,见夏眠绑人,立刻上来帮忙,然后冲上来的年轻人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先踹上一脚,而布单下只传出呜呜的惨叫呻吟声。一个黝黑瘦高的男人走进来,看起来五十多岁,双目有神,声音也中气十足,“怎么回事?”此人正是夏眠父亲的堂兄,所以夏眠也叫他大伯,算是他们家比较亲近的亲戚。夏大伯为人正直有担当,在夏家整个家族中算是大家长式的人物,亲戚之间有什么大事都喜欢找他调解处理,这么多年对夏家母女也多有照顾。夏眠道,“我今天从明市回来,累得不行到头就睡,然后就感觉有人鬼鬼祟祟的翻家里的东西,我当时害怕极了,就趁着他翻到我床边的时候,用床单蒙住他。幸亏大伯你们来得快。”“这什么人啊,胆子也太大了,翻墙的就敢摸进屋里偷东西。”有个年轻人说着。又踹了床单下的人一脚,“真不怕死啊!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夏家是好欺负的?!”床单下传来呜呜的痛呼声。夏大伯先是满意的打量了一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嗯,看来城里也有些好处,这样好多了。”夏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嗯,我以后会好好学习的。”夏大伯欣慰的点点头,再看向地上被困成个肉墩子的人时想到了更多,皱眉怒道,“看看是哪家的小子,要不送去派出所,要不送去祠堂管教!”年轻人们先拳打脚踢一通,才骂骂咧咧的开始动手拆绳子。门外忽然冲进来两个人,“夏宝?!”为首的人四十多岁,身材不高,黑瘦干瘪,夏眠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宋小宝。就这两间房,夏母去世后夏二叔也紧紧盯着。院门是普通的木门,由铁将军把手,不过院墙不高, 有个地方墙砖凹陷, 还有明显方便攀爬痕迹,除了把这房子视为己有的夏家二房, 也没有别人了。夏眠打开门后,发现院子非常干净, 不是那种普通的整洁, 而是犹如土匪扫荡过一般空荡荡的干净。夏眠记忆中原身临走时墙角还剩了一些碳、柴火、垒灶剩下的一些旧砖、空瓶子等等。就是一些零碎的平时完全不起眼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能用上的东西,让这个院子充满了烟火气。而现在, 院子干净的连跟树杈子都没有, 拿东西的人简直恨不得把砖头缝里的土都扫回去种地用。夏眠都气笑了,不过她这会儿也没精力,好在正房的门窗都好好的锁着没动, 这一点上对方显然不敢。毕竟顺手牵羊占便宜是一回事,撬锁入室那属于盗窃,他要是敢做,即便是一家人,夏家的族人们也不会饶他。开门开窗通风,揭开防尘的蓝格子布单,打了盆水把木床和凉席简单擦过一遍,夏眠把小孩儿放床上,“先睡一会儿。饿吗?”小枫小脸还有些白,蔫蔫的道,“不饿。”夏眠还是去门口小卖部要了点热水,先冲了两碗奶粉,一人一碗喝下去,然后两人倒头就睡。半梦半醒间,夏眠忽然察觉到床边又动静,心里一惊,以为进了小偷,毕竟她睡觉之前是栓了大门的。她微微睁眼,就见一个矮胖的身影正蹲在床边翻她带回来的行李箱。夏眠一眼就认出来,是夏二叔家的小儿子夏宝。她冷笑一声,为了防止吓着小孩儿,夏眠先悄悄推了推小枫,小孩儿睡觉轻,她一推就醒了,在他出声之前夏眠连忙比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孩儿自觉捂住嘴巴。夏眠这才拿起之前随手放在边上的蓝格子大布单,猛地起身将那胖子盖住,然后抄起旁边的笤帚一顿猛抽,口中大喊。“抓小偷啦!抓小偷啦!光天化日入室抢劫啦!”来人显然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通给打懵了,后来又挨了几下,疼痛感蔓延上来,不由开始在布单下面挣扎惨叫,“是我,是我,我是夏宝,夏眠,你疯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夏眠一脚踹倒那胖子,扔了笤帚,拿了更顺手的鸡毛掸子专门朝着脸和屁股使劲抽。这一片住了很多夏家的亲戚,听到夏眠的声音很快就赶了过来,就见木门朝里拴着,里面的动静倒是不小。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焦急,"眠眠,是眠眠在里面吗?!"“是我!”夏眠一边抽一边大喊,“大伯吗?大伯我抓住一个小偷,我不敢松手!”“快点快点,小河小川,赶紧进去看看!”夏大伯赶忙安排。当下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就翻墙进来,一个去开门放人进来,一个冲进屋来帮忙。夏川进门先是愣了一下,只见一个穿着裙子的漂亮小姑娘正压着罩着蓝色布单的人影,见那人形块头不小,还挣扎的厉害。夏川也顾不上惊讶夏眠的变化,急忙上前帮忙。这年头人们不兴报警,对待小偷小摸逮住了就一个字,打!夏川是二十啷当的年轻人,下手也不轻,挣扎的着夏宝哀嚎,“是我,是我!夏眠,你聋了?!”夏川听出夏宝的声音动作一顿,却见夏眠恍若未闻,只当小偷处理的模样,顿时暗笑,当下也不留情。主要是这小子太可恶,小小年纪把他爹妈占便宜偷东西的坏习惯学了个全,甚至青出于蓝。偏偏夏二婶不讲理,亲戚朋友们都没办法,深受其害。当然受害最严重的就是没有顶梁柱的夏眠他们家。夏川没想到去了一回市里回来,他这小堂妹机灵了不少。夏眠左右看了看,拎过墙角的麻绳,隔着床单把夏宝的嘴一嘞,夏宝正在张嘴惨叫,这一下绑个正着,粗粝的麻绳横贯他的大嘴,还压住了他的舌头,除了呜呜的声音,什么都说不出来。夏川看着布单因为夏宝剧烈的呼吸凹下去两个孔,怕他呼吸不畅给闷死,连忙捏着手指将布单子往上拽了拽,给他留下一些呼吸空间。夏眠跟他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是心照不宣的狡黠。后面呼啦啦跟进来一堆人,见夏眠绑人,立刻上来帮忙,然后冲上来的年轻人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先踹上一脚,而布单下只传出呜呜的惨叫呻吟声。一个黝黑瘦高的男人走进来,看起来五十多岁,双目有神,声音也中气十足,“怎么回事?”此人正是夏眠父亲的堂兄,所以夏眠也叫他大伯,算是他们家比较亲近的亲戚。夏大伯为人正直有担当,在夏家整个家族中算是大家长式的人物,亲戚之间有什么大事都喜欢找他调解处理,这么多年对夏家母女也多有照顾。夏眠道,“我今天从明市回来,累得不行到头就睡,然后就感觉有人鬼鬼祟祟的翻家里的东西,我当时害怕极了,就趁着他翻到我床边的时候,用床单蒙住他。幸亏大伯你们来得快。”“这什么人啊,胆子也太大了,翻墙的就敢摸进屋里偷东西。”有个年轻人说着。又踹了床单下的人一脚,“真不怕死啊!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夏家是好欺负的?!”床单下传来呜呜的痛呼声。夏大伯先是满意的打量了一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嗯,看来城里也有些好处,这样好多了。”夏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嗯,我以后会好好学习的。”夏大伯欣慰的点点头,再看向地上被困成个肉墩子的人时想到了更多,皱眉怒道,“看看是哪家的小子,要不送去派出所,要不送去祠堂管教!”年轻人们先拳打脚踢一通,才骂骂咧咧的开始动手拆绳子。门外忽然冲进来两个人,“夏宝?!”为首的人四十多岁,身材不高,黑瘦干瘪,夏眠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宋小宝。就这两间房,夏母去世后夏二叔也紧紧盯着。院门是普通的木门,由铁将军把手,不过院墙不高, 有个地方墙砖凹陷, 还有明显方便攀爬痕迹,除了把这房子视为己有的夏家二房, 也没有别人了。夏眠打开门后,发现院子非常干净, 不是那种普通的整洁, 而是犹如土匪扫荡过一般空荡荡的干净。夏眠记忆中原身临走时墙角还剩了一些碳、柴火、垒灶剩下的一些旧砖、空瓶子等等。就是一些零碎的平时完全不起眼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能用上的东西,让这个院子充满了烟火气。而现在, 院子干净的连跟树杈子都没有, 拿东西的人简直恨不得把砖头缝里的土都扫回去种地用。夏眠都气笑了,不过她这会儿也没精力,好在正房的门窗都好好的锁着没动, 这一点上对方显然不敢。毕竟顺手牵羊占便宜是一回事,撬锁入室那属于盗窃,他要是敢做,即便是一家人,夏家的族人们也不会饶他。开门开窗通风,揭开防尘的蓝格子布单,打了盆水把木床和凉席简单擦过一遍,夏眠把小孩儿放床上,“先睡一会儿。饿吗?”小枫小脸还有些白,蔫蔫的道,“不饿。”夏眠还是去门口小卖部要了点热水,先冲了两碗奶粉,一人一碗喝下去,然后两人倒头就睡。半梦半醒间,夏眠忽然察觉到床边又动静,心里一惊,以为进了小偷,毕竟她睡觉之前是栓了大门的。她微微睁眼,就见一个矮胖的身影正蹲在床边翻她带回来的行李箱。夏眠一眼就认出来,是夏二叔家的小儿子夏宝。她冷笑一声,为了防止吓着小孩儿,夏眠先悄悄推了推小枫,小孩儿睡觉轻,她一推就醒了,在他出声之前夏眠连忙比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孩儿自觉捂住嘴巴。夏眠这才拿起之前随手放在边上的蓝格子大布单,猛地起身将那胖子盖住,然后抄起旁边的笤帚一顿猛抽,口中大喊。“抓小偷啦!抓小偷啦!光天化日入室抢劫啦!”来人显然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通给打懵了,后来又挨了几下,疼痛感蔓延上来,不由开始在布单下面挣扎惨叫,“是我,是我,我是夏宝,夏眠,你疯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夏眠一脚踹倒那胖子,扔了笤帚,拿了更顺手的鸡毛掸子专门朝着脸和屁股使劲抽。这一片住了很多夏家的亲戚,听到夏眠的声音很快就赶了过来,就见木门朝里拴着,里面的动静倒是不小。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焦急,"眠眠,是眠眠在里面吗?!"“是我!”夏眠一边抽一边大喊,“大伯吗?大伯我抓住一个小偷,我不敢松手!”“快点快点,小河小川,赶紧进去看看!”夏大伯赶忙安排。当下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就翻墙进来,一个去开门放人进来,一个冲进屋来帮忙。夏川进门先是愣了一下,只见一个穿着裙子的漂亮小姑娘正压着罩着蓝色布单的人影,见那人形块头不小,还挣扎的厉害。夏川也顾不上惊讶夏眠的变化,急忙上前帮忙。这年头人们不兴报警,对待小偷小摸逮住了就一个字,打!夏川是二十啷当的年轻人,下手也不轻,挣扎的着夏宝哀嚎,“是我,是我!夏眠,你聋了?!”夏川听出夏宝的声音动作一顿,却见夏眠恍若未闻,只当小偷处理的模样,顿时暗笑,当下也不留情。主要是这小子太可恶,小小年纪把他爹妈占便宜偷东西的坏习惯学了个全,甚至青出于蓝。偏偏夏二婶不讲理,亲戚朋友们都没办法,深受其害。当然受害最严重的就是没有顶梁柱的夏眠他们家。夏川没想到去了一回市里回来,他这小堂妹机灵了不少。夏眠左右看了看,拎过墙角的麻绳,隔着床单把夏宝的嘴一嘞,夏宝正在张嘴惨叫,这一下绑个正着,粗粝的麻绳横贯他的大嘴,还压住了他的舌头,除了呜呜的声音,什么都说不出来。夏川看着布单因为夏宝剧烈的呼吸凹下去两个孔,怕他呼吸不畅给闷死,连忙捏着手指将布单子往上拽了拽,给他留下一些呼吸空间。夏眠跟他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是心照不宣的狡黠。后面呼啦啦跟进来一堆人,见夏眠绑人,立刻上来帮忙,然后冲上来的年轻人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先踹上一脚,而布单下只传出呜呜的惨叫呻吟声。一个黝黑瘦高的男人走进来,看起来五十多岁,双目有神,声音也中气十足,“怎么回事?”此人正是夏眠父亲的堂兄,所以夏眠也叫他大伯,算是他们家比较亲近的亲戚。夏大伯为人正直有担当,在夏家整个家族中算是大家长式的人物,亲戚之间有什么大事都喜欢找他调解处理,这么多年对夏家母女也多有照顾。夏眠道,“我今天从明市回来,累得不行到头就睡,然后就感觉有人鬼鬼祟祟的翻家里的东西,我当时害怕极了,就趁着他翻到我床边的时候,用床单蒙住他。幸亏大伯你们来得快。”“这什么人啊,胆子也太大了,翻墙的就敢摸进屋里偷东西。”有个年轻人说着。又踹了床单下的人一脚,“真不怕死啊!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夏家是好欺负的?!”床单下传来呜呜的痛呼声。夏大伯先是满意的打量了一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嗯,看来城里也有些好处,这样好多了。”夏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嗯,我以后会好好学习的。”夏大伯欣慰的点点头,再看向地上被困成个肉墩子的人时想到了更多,皱眉怒道,“看看是哪家的小子,要不送去派出所,要不送去祠堂管教!”年轻人们先拳打脚踢一通,才骂骂咧咧的开始动手拆绳子。门外忽然冲进来两个人,“夏宝?!”为首的人四十多岁,身材不高,黑瘦干瘪,夏眠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宋小宝。就这两间房,夏母去世后夏二叔也紧紧盯着。院门是普通的木门,由铁将军把手,不过院墙不高, 有个地方墙砖凹陷, 还有明显方便攀爬痕迹,除了把这房子视为己有的夏家二房, 也没有别人了。夏眠打开门后,发现院子非常干净, 不是那种普通的整洁, 而是犹如土匪扫荡过一般空荡荡的干净。夏眠记忆中原身临走时墙角还剩了一些碳、柴火、垒灶剩下的一些旧砖、空瓶子等等。就是一些零碎的平时完全不起眼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能用上的东西,让这个院子充满了烟火气。而现在, 院子干净的连跟树杈子都没有, 拿东西的人简直恨不得把砖头缝里的土都扫回去种地用。夏眠都气笑了,不过她这会儿也没精力,好在正房的门窗都好好的锁着没动, 这一点上对方显然不敢。毕竟顺手牵羊占便宜是一回事,撬锁入室那属于盗窃,他要是敢做,即便是一家人,夏家的族人们也不会饶他。开门开窗通风,揭开防尘的蓝格子布单,打了盆水把木床和凉席简单擦过一遍,夏眠把小孩儿放床上,“先睡一会儿。饿吗?”小枫小脸还有些白,蔫蔫的道,“不饿。”夏眠还是去门口小卖部要了点热水,先冲了两碗奶粉,一人一碗喝下去,然后两人倒头就睡。半梦半醒间,夏眠忽然察觉到床边又动静,心里一惊,以为进了小偷,毕竟她睡觉之前是栓了大门的。她微微睁眼,就见一个矮胖的身影正蹲在床边翻她带回来的行李箱。夏眠一眼就认出来,是夏二叔家的小儿子夏宝。她冷笑一声,为了防止吓着小孩儿,夏眠先悄悄推了推小枫,小孩儿睡觉轻,她一推就醒了,在他出声之前夏眠连忙比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孩儿自觉捂住嘴巴。夏眠这才拿起之前随手放在边上的蓝格子大布单,猛地起身将那胖子盖住,然后抄起旁边的笤帚一顿猛抽,口中大喊。“抓小偷啦!抓小偷啦!光天化日入室抢劫啦!”来人显然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通给打懵了,后来又挨了几下,疼痛感蔓延上来,不由开始在布单下面挣扎惨叫,“是我,是我,我是夏宝,夏眠,你疯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夏眠一脚踹倒那胖子,扔了笤帚,拿了更顺手的鸡毛掸子专门朝着脸和屁股使劲抽。这一片住了很多夏家的亲戚,听到夏眠的声音很快就赶了过来,就见木门朝里拴着,里面的动静倒是不小。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焦急,"眠眠,是眠眠在里面吗?!"“是我!”夏眠一边抽一边大喊,“大伯吗?大伯我抓住一个小偷,我不敢松手!”“快点快点,小河小川,赶紧进去看看!”夏大伯赶忙安排。当下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就翻墙进来,一个去开门放人进来,一个冲进屋来帮忙。夏川进门先是愣了一下,只见一个穿着裙子的漂亮小姑娘正压着罩着蓝色布单的人影,见那人形块头不小,还挣扎的厉害。夏川也顾不上惊讶夏眠的变化,急忙上前帮忙。这年头人们不兴报警,对待小偷小摸逮住了就一个字,打!夏川是二十啷当的年轻人,下手也不轻,挣扎的着夏宝哀嚎,“是我,是我!夏眠,你聋了?!”夏川听出夏宝的声音动作一顿,却见夏眠恍若未闻,只当小偷处理的模样,顿时暗笑,当下也不留情。主要是这小子太可恶,小小年纪把他爹妈占便宜偷东西的坏习惯学了个全,甚至青出于蓝。偏偏夏二婶不讲理,亲戚朋友们都没办法,深受其害。当然受害最严重的就是没有顶梁柱的夏眠他们家。夏川没想到去了一回市里回来,他这小堂妹机灵了不少。夏眠左右看了看,拎过墙角的麻绳,隔着床单把夏宝的嘴一嘞,夏宝正在张嘴惨叫,这一下绑个正着,粗粝的麻绳横贯他的大嘴,还压住了他的舌头,除了呜呜的声音,什么都说不出来。夏川看着布单因为夏宝剧烈的呼吸凹下去两个孔,怕他呼吸不畅给闷死,连忙捏着手指将布单子往上拽了拽,给他留下一些呼吸空间。夏眠跟他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是心照不宣的狡黠。后面呼啦啦跟进来一堆人,见夏眠绑人,立刻上来帮忙,然后冲上来的年轻人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先踹上一脚,而布单下只传出呜呜的惨叫呻吟声。一个黝黑瘦高的男人走进来,看起来五十多岁,双目有神,声音也中气十足,“怎么回事?”此人正是夏眠父亲的堂兄,所以夏眠也叫他大伯,算是他们家比较亲近的亲戚。夏大伯为人正直有担当,在夏家整个家族中算是大家长式的人物,亲戚之间有什么大事都喜欢找他调解处理,这么多年对夏家母女也多有照顾。夏眠道,“我今天从明市回来,累得不行到头就睡,然后就感觉有人鬼鬼祟祟的翻家里的东西,我当时害怕极了,就趁着他翻到我床边的时候,用床单蒙住他。幸亏大伯你们来得快。”“这什么人啊,胆子也太大了,翻墙的就敢摸进屋里偷东西。”有个年轻人说着。又踹了床单下的人一脚,“真不怕死啊!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夏家是好欺负的?!”床单下传来呜呜的痛呼声。夏大伯先是满意的打量了一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嗯,看来城里也有些好处,这样好多了。”夏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嗯,我以后会好好学习的。”夏大伯欣慰的点点头,再看向地上被困成个肉墩子的人时想到了更多,皱眉怒道,“看看是哪家的小子,要不送去派出所,要不送去祠堂管教!”年轻人们先拳打脚踢一通,才骂骂咧咧的开始动手拆绳子。门外忽然冲进来两个人,“夏宝?!”为首的人四十多岁,身材不高,黑瘦干瘪,夏眠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宋小宝。就这两间房,夏母去世后夏二叔也紧紧盯着。院门是普通的木门,由铁将军把手,不过院墙不高, 有个地方墙砖凹陷, 还有明显方便攀爬痕迹,除了把这房子视为己有的夏家二房, 也没有别人了。夏眠打开门后,发现院子非常干净, 不是那种普通的整洁, 而是犹如土匪扫荡过一般空荡荡的干净。夏眠记忆中原身临走时墙角还剩了一些碳、柴火、垒灶剩下的一些旧砖、空瓶子等等。就是一些零碎的平时完全不起眼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能用上的东西,让这个院子充满了烟火气。而现在, 院子干净的连跟树杈子都没有, 拿东西的人简直恨不得把砖头缝里的土都扫回去种地用。夏眠都气笑了,不过她这会儿也没精力,好在正房的门窗都好好的锁着没动, 这一点上对方显然不敢。毕竟顺手牵羊占便宜是一回事,撬锁入室那属于盗窃,他要是敢做,即便是一家人,夏家的族人们也不会饶他。开门开窗通风,揭开防尘的蓝格子布单,打了盆水把木床和凉席简单擦过一遍,夏眠把小孩儿放床上,“先睡一会儿。饿吗?”小枫小脸还有些白,蔫蔫的道,“不饿。”夏眠还是去门口小卖部要了点热水,先冲了两碗奶粉,一人一碗喝下去,然后两人倒头就睡。半梦半醒间,夏眠忽然察觉到床边又动静,心里一惊,以为进了小偷,毕竟她睡觉之前是栓了大门的。她微微睁眼,就见一个矮胖的身影正蹲在床边翻她带回来的行李箱。夏眠一眼就认出来,是夏二叔家的小儿子夏宝。她冷笑一声,为了防止吓着小孩儿,夏眠先悄悄推了推小枫,小孩儿睡觉轻,她一推就醒了,在他出声之前夏眠连忙比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孩儿自觉捂住嘴巴。夏眠这才拿起之前随手放在边上的蓝格子大布单,猛地起身将那胖子盖住,然后抄起旁边的笤帚一顿猛抽,口中大喊。“抓小偷啦!抓小偷啦!光天化日入室抢劫啦!”来人显然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通给打懵了,后来又挨了几下,疼痛感蔓延上来,不由开始在布单下面挣扎惨叫,“是我,是我,我是夏宝,夏眠,你疯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夏眠一脚踹倒那胖子,扔了笤帚,拿了更顺手的鸡毛掸子专门朝着脸和屁股使劲抽。这一片住了很多夏家的亲戚,听到夏眠的声音很快就赶了过来,就见木门朝里拴着,里面的动静倒是不小。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焦急,"眠眠,是眠眠在里面吗?!"“是我!”夏眠一边抽一边大喊,“大伯吗?大伯我抓住一个小偷,我不敢松手!”“快点快点,小河小川,赶紧进去看看!”夏大伯赶忙安排。当下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就翻墙进来,一个去开门放人进来,一个冲进屋来帮忙。夏川进门先是愣了一下,只见一个穿着裙子的漂亮小姑娘正压着罩着蓝色布单的人影,见那人形块头不小,还挣扎的厉害。夏川也顾不上惊讶夏眠的变化,急忙上前帮忙。这年头人们不兴报警,对待小偷小摸逮住了就一个字,打!夏川是二十啷当的年轻人,下手也不轻,挣扎的着夏宝哀嚎,“是我,是我!夏眠,你聋了?!”夏川听出夏宝的声音动作一顿,却见夏眠恍若未闻,只当小偷处理的模样,顿时暗笑,当下也不留情。主要是这小子太可恶,小小年纪把他爹妈占便宜偷东西的坏习惯学了个全,甚至青出于蓝。偏偏夏二婶不讲理,亲戚朋友们都没办法,深受其害。当然受害最严重的就是没有顶梁柱的夏眠他们家。夏川没想到去了一回市里回来,他这小堂妹机灵了不少。夏眠左右看了看,拎过墙角的麻绳,隔着床单把夏宝的嘴一嘞,夏宝正在张嘴惨叫,这一下绑个正着,粗粝的麻绳横贯他的大嘴,还压住了他的舌头,除了呜呜的声音,什么都说不出来。夏川看着布单因为夏宝剧烈的呼吸凹下去两个孔,怕他呼吸不畅给闷死,连忙捏着手指将布单子往上拽了拽,给他留下一些呼吸空间。夏眠跟他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是心照不宣的狡黠。后面呼啦啦跟进来一堆人,见夏眠绑人,立刻上来帮忙,然后冲上来的年轻人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先踹上一脚,而布单下只传出呜呜的惨叫呻吟声。一个黝黑瘦高的男人走进来,看起来五十多岁,双目有神,声音也中气十足,“怎么回事?”此人正是夏眠父亲的堂兄,所以夏眠也叫他大伯,算是他们家比较亲近的亲戚。夏大伯为人正直有担当,在夏家整个家族中算是大家长式的人物,亲戚之间有什么大事都喜欢找他调解处理,这么多年对夏家母女也多有照顾。夏眠道,“我今天从明市回来,累得不行到头就睡,然后就感觉有人鬼鬼祟祟的翻家里的东西,我当时害怕极了,就趁着他翻到我床边的时候,用床单蒙住他。幸亏大伯你们来得快。”“这什么人啊,胆子也太大了,翻墙的就敢摸进屋里偷东西。”有个年轻人说着。又踹了床单下的人一脚,“真不怕死啊!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夏家是好欺负的?!”床单下传来呜呜的痛呼声。夏大伯先是满意的打量了一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嗯,看来城里也有些好处,这样好多了。”夏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嗯,我以后会好好学习的。”夏大伯欣慰的点点头,再看向地上被困成个肉墩子的人时想到了更多,皱眉怒道,“看看是哪家的小子,要不送去派出所,要不送去祠堂管教!”年轻人们先拳打脚踢一通,才骂骂咧咧的开始动手拆绳子。门外忽然冲进来两个人,“夏宝?!”为首的人四十多岁,身材不高,黑瘦干瘪,夏眠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宋小宝。就这两间房,夏母去世后夏二叔也紧紧盯着。院门是普通的木门,由铁将军把手,不过院墙不高, 有个地方墙砖凹陷, 还有明显方便攀爬痕迹,除了把这房子视为己有的夏家二房, 也没有别人了。夏眠打开门后,发现院子非常干净, 不是那种普通的整洁, 而是犹如土匪扫荡过一般空荡荡的干净。夏眠记忆中原身临走时墙角还剩了一些碳、柴火、垒灶剩下的一些旧砖、空瓶子等等。就是一些零碎的平时完全不起眼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能用上的东西,让这个院子充满了烟火气。而现在, 院子干净的连跟树杈子都没有, 拿东西的人简直恨不得把砖头缝里的土都扫回去种地用。夏眠都气笑了,不过她这会儿也没精力,好在正房的门窗都好好的锁着没动, 这一点上对方显然不敢。毕竟顺手牵羊占便宜是一回事,撬锁入室那属于盗窃,他要是敢做,即便是一家人,夏家的族人们也不会饶他。开门开窗通风,揭开防尘的蓝格子布单,打了盆水把木床和凉席简单擦过一遍,夏眠把小孩儿放床上,“先睡一会儿。饿吗?”小枫小脸还有些白,蔫蔫的道,“不饿。”夏眠还是去门口小卖部要了点热水,先冲了两碗奶粉,一人一碗喝下去,然后两人倒头就睡。半梦半醒间,夏眠忽然察觉到床边又动静,心里一惊,以为进了小偷,毕竟她睡觉之前是栓了大门的。她微微睁眼,就见一个矮胖的身影正蹲在床边翻她带回来的行李箱。夏眠一眼就认出来,是夏二叔家的小儿子夏宝。她冷笑一声,为了防止吓着小孩儿,夏眠先悄悄推了推小枫,小孩儿睡觉轻,她一推就醒了,在他出声之前夏眠连忙比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孩儿自觉捂住嘴巴。夏眠这才拿起之前随手放在边上的蓝格子大布单,猛地起身将那胖子盖住,然后抄起旁边的笤帚一顿猛抽,口中大喊。“抓小偷啦!抓小偷啦!光天化日入室抢劫啦!”来人显然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通给打懵了,后来又挨了几下,疼痛感蔓延上来,不由开始在布单下面挣扎惨叫,“是我,是我,我是夏宝,夏眠,你疯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夏眠一脚踹倒那胖子,扔了笤帚,拿了更顺手的鸡毛掸子专门朝着脸和屁股使劲抽。这一片住了很多夏家的亲戚,听到夏眠的声音很快就赶了过来,就见木门朝里拴着,里面的动静倒是不小。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焦急,"眠眠,是眠眠在里面吗?!"“是我!”夏眠一边抽一边大喊,“大伯吗?大伯我抓住一个小偷,我不敢松手!”“快点快点,小河小川,赶紧进去看看!”夏大伯赶忙安排。当下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就翻墙进来,一个去开门放人进来,一个冲进屋来帮忙。夏川进门先是愣了一下,只见一个穿着裙子的漂亮小姑娘正压着罩着蓝色布单的人影,见那人形块头不小,还挣扎的厉害。夏川也顾不上惊讶夏眠的变化,急忙上前帮忙。这年头人们不兴报警,对待小偷小摸逮住了就一个字,打!夏川是二十啷当的年轻人,下手也不轻,挣扎的着夏宝哀嚎,“是我,是我!夏眠,你聋了?!”夏川听出夏宝的声音动作一顿,却见夏眠恍若未闻,只当小偷处理的模样,顿时暗笑,当下也不留情。主要是这小子太可恶,小小年纪把他爹妈占便宜偷东西的坏习惯学了个全,甚至青出于蓝。偏偏夏二婶不讲理,亲戚朋友们都没办法,深受其害。当然受害最严重的就是没有顶梁柱的夏眠他们家。夏川没想到去了一回市里回来,他这小堂妹机灵了不少。夏眠左右看了看,拎过墙角的麻绳,隔着床单把夏宝的嘴一嘞,夏宝正在张嘴惨叫,这一下绑个正着,粗粝的麻绳横贯他的大嘴,还压住了他的舌头,除了呜呜的声音,什么都说不出来。夏川看着布单因为夏宝剧烈的呼吸凹下去两个孔,怕他呼吸不畅给闷死,连忙捏着手指将布单子往上拽了拽,给他留下一些呼吸空间。夏眠跟他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是心照不宣的狡黠。后面呼啦啦跟进来一堆人,见夏眠绑人,立刻上来帮忙,然后冲上来的年轻人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先踹上一脚,而布单下只传出呜呜的惨叫呻吟声。一个黝黑瘦高的男人走进来,看起来五十多岁,双目有神,声音也中气十足,“怎么回事?”此人正是夏眠父亲的堂兄,所以夏眠也叫他大伯,算是他们家比较亲近的亲戚。夏大伯为人正直有担当,在夏家整个家族中算是大家长式的人物,亲戚之间有什么大事都喜欢找他调解处理,这么多年对夏家母女也多有照顾。夏眠道,“我今天从明市回来,累得不行到头就睡,然后就感觉有人鬼鬼祟祟的翻家里的东西,我当时害怕极了,就趁着他翻到我床边的时候,用床单蒙住他。幸亏大伯你们来得快。”“这什么人啊,胆子也太大了,翻墙的就敢摸进屋里偷东西。”有个年轻人说着。又踹了床单下的人一脚,“真不怕死啊!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夏家是好欺负的?!”床单下传来呜呜的痛呼声。夏大伯先是满意的打量了一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嗯,看来城里也有些好处,这样好多了。”夏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嗯,我以后会好好学习的。”夏大伯欣慰的点点头,再看向地上被困成个肉墩子的人时想到了更多,皱眉怒道,“看看是哪家的小子,要不送去派出所,要不送去祠堂管教!”年轻人们先拳打脚踢一通,才骂骂咧咧的开始动手拆绳子。门外忽然冲进来两个人,“夏宝?!”为首的人四十多岁,身材不高,黑瘦干瘪,夏眠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宋小宝。就这两间房,夏母去世后夏二叔也紧紧盯着。院门是普通的木门,由铁将军把手,不过院墙不高, 有个地方墙砖凹陷, 还有明显方便攀爬痕迹,除了把这房子视为己有的夏家二房, 也没有别人了。夏眠打开门后,发现院子非常干净, 不是那种普通的整洁, 而是犹如土匪扫荡过一般空荡荡的干净。夏眠记忆中原身临走时墙角还剩了一些碳、柴火、垒灶剩下的一些旧砖、空瓶子等等。就是一些零碎的平时完全不起眼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能用上的东西,让这个院子充满了烟火气。而现在, 院子干净的连跟树杈子都没有, 拿东西的人简直恨不得把砖头缝里的土都扫回去种地用。夏眠都气笑了,不过她这会儿也没精力,好在正房的门窗都好好的锁着没动, 这一点上对方显然不敢。毕竟顺手牵羊占便宜是一回事,撬锁入室那属于盗窃,他要是敢做,即便是一家人,夏家的族人们也不会饶他。开门开窗通风,揭开防尘的蓝格子布单,打了盆水把木床和凉席简单擦过一遍,夏眠把小孩儿放床上,“先睡一会儿。饿吗?”小枫小脸还有些白,蔫蔫的道,“不饿。”夏眠还是去门口小卖部要了点热水,先冲了两碗奶粉,一人一碗喝下去,然后两人倒头就睡。半梦半醒间,夏眠忽然察觉到床边又动静,心里一惊,以为进了小偷,毕竟她睡觉之前是栓了大门的。她微微睁眼,就见一个矮胖的身影正蹲在床边翻她带回来的行李箱。夏眠一眼就认出来,是夏二叔家的小儿子夏宝。她冷笑一声,为了防止吓着小孩儿,夏眠先悄悄推了推小枫,小孩儿睡觉轻,她一推就醒了,在他出声之前夏眠连忙比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孩儿自觉捂住嘴巴。夏眠这才拿起之前随手放在边上的蓝格子大布单,猛地起身将那胖子盖住,然后抄起旁边的笤帚一顿猛抽,口中大喊。“抓小偷啦!抓小偷啦!光天化日入室抢劫啦!”来人显然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通给打懵了,后来又挨了几下,疼痛感蔓延上来,不由开始在布单下面挣扎惨叫,“是我,是我,我是夏宝,夏眠,你疯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夏眠一脚踹倒那胖子,扔了笤帚,拿了更顺手的鸡毛掸子专门朝着脸和屁股使劲抽。这一片住了很多夏家的亲戚,听到夏眠的声音很快就赶了过来,就见木门朝里拴着,里面的动静倒是不小。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焦急,"眠眠,是眠眠在里面吗?!"“是我!”夏眠一边抽一边大喊,“大伯吗?大伯我抓住一个小偷,我不敢松手!”“快点快点,小河小川,赶紧进去看看!”夏大伯赶忙安排。当下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就翻墙进来,一个去开门放人进来,一个冲进屋来帮忙。夏川进门先是愣了一下,只见一个穿着裙子的漂亮小姑娘正压着罩着蓝色布单的人影,见那人形块头不小,还挣扎的厉害。夏川也顾不上惊讶夏眠的变化,急忙上前帮忙。这年头人们不兴报警,对待小偷小摸逮住了就一个字,打!夏川是二十啷当的年轻人,下手也不轻,挣扎的着夏宝哀嚎,“是我,是我!夏眠,你聋了?!”夏川听出夏宝的声音动作一顿,却见夏眠恍若未闻,只当小偷处理的模样,顿时暗笑,当下也不留情。主要是这小子太可恶,小小年纪把他爹妈占便宜偷东西的坏习惯学了个全,甚至青出于蓝。偏偏夏二婶不讲理,亲戚朋友们都没办法,深受其害。当然受害最严重的就是没有顶梁柱的夏眠他们家。夏川没想到去了一回市里回来,他这小堂妹机灵了不少。夏眠左右看了看,拎过墙角的麻绳,隔着床单把夏宝的嘴一嘞,夏宝正在张嘴惨叫,这一下绑个正着,粗粝的麻绳横贯他的大嘴,还压住了他的舌头,除了呜呜的声音,什么都说不出来。夏川看着布单因为夏宝剧烈的呼吸凹下去两个孔,怕他呼吸不畅给闷死,连忙捏着手指将布单子往上拽了拽,给他留下一些呼吸空间。夏眠跟他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是心照不宣的狡黠。后面呼啦啦跟进来一堆人,见夏眠绑人,立刻上来帮忙,然后冲上来的年轻人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先踹上一脚,而布单下只传出呜呜的惨叫呻吟声。一个黝黑瘦高的男人走进来,看起来五十多岁,双目有神,声音也中气十足,“怎么回事?”此人正是夏眠父亲的堂兄,所以夏眠也叫他大伯,算是他们家比较亲近的亲戚。夏大伯为人正直有担当,在夏家整个家族中算是大家长式的人物,亲戚之间有什么大事都喜欢找他调解处理,这么多年对夏家母女也多有照顾。夏眠道,“我今天从明市回来,累得不行到头就睡,然后就感觉有人鬼鬼祟祟的翻家里的东西,我当时害怕极了,就趁着他翻到我床边的时候,用床单蒙住他。幸亏大伯你们来得快。”“这什么人啊,胆子也太大了,翻墙的就敢摸进屋里偷东西。”有个年轻人说着。又踹了床单下的人一脚,“真不怕死啊!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夏家是好欺负的?!”床单下传来呜呜的痛呼声。夏大伯先是满意的打量了一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嗯,看来城里也有些好处,这样好多了。”夏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嗯,我以后会好好学习的。”夏大伯欣慰的点点头,再看向地上被困成个肉墩子的人时想到了更多,皱眉怒道,“看看是哪家的小子,要不送去派出所,要不送去祠堂管教!”年轻人们先拳打脚踢一通,才骂骂咧咧的开始动手拆绳子。门外忽然冲进来两个人,“夏宝?!”为首的人四十多岁,身材不高,黑瘦干瘪,夏眠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宋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