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一大早下山的,山道上还冷的很,谢辞渊又紧了紧衣服。唉,还是得继续攒声望值,除了玉米土豆,他现在还想要棉花。昨晚上盖的那玩意儿,里面塞得啥玩意儿倒是挺柔软的,就是不保暖。明明暖炕都已经在清河郡普及了,怎么归零寺就没有起一座?等下了山,阿明赶紧去找了大夫。大夫给谢辞渊诊断完,确实是得了风寒,还再三叮嘱,“虽是暮春,可山里到底冷,还是要注意保暖的,现在病邪入体,除了喝药,还得多休息多喝水,不能再劳神了。”谢辞渊也想歇一歇的,便点头应了下来。拿着药,阿明又去租了一辆马车,回到谢宅,谢辞渊叫林婆婆给妙缘大师收拾一间屋子出来,自己便去休息去了。而此时,京城发生的一件事,也叫皇帝震怒。谢家,议事厅中,大房二房的人都在,老爷子神情瞧着也很不好。谢当检皱着眉头说道:“爹,此事明显是针对我们家,针对渊儿的。”老二谢当苟虽说也是大学士,却是个最下等的大学士。老大的大学士是凭本事当上去的,老二就是皇上的一句戏言,但为着君无戏言,便给了个末等大学士。谢当苟的政治敏锐度并不深刻,但谢辞渊是他儿子,听闻哥哥这般说,他便抬起头看了过去。“此事看起来是宁安侯府那个不学无术的少爷干的,可背后却有刘家人的影子。他们这是拉了程家人当出头鸟,想要试探一下皇上对这新犁的态度。毕竟,渊儿可是凭这个捞着一个爵位了,他们当初……我们虽然没有证据,可……他们是担心渊儿会爬起来啊。”一个废了的谢辞渊,皇上再看重谢家,也不会为了他去动黄家和刘家两门重臣。谢家虽简在帝心,可行事却是要看皇上的想法,跟皇上对着干,那也不行。所以当初谢家疯了一样咬了刘家不少人下马,却不曾叫刘家伤筋动骨,此后皇上的态度就很明确:到此为止。一个谢家麒麟儿,真正长成之后,能给谢家带去的荣耀,谁也不能推测。虽当时乃是小儿算计,可做成了之后,刘家也觉得这事儿干的挺漂亮。而且,做都做了,那就一定不能让谢辞渊再爬起来。一个废了的谢辞渊,对于刘家来说,才是最安全的。毕竟,他们也不想跟谢家拼的鱼死网破,那对谁都没有好处。程家说起来是个侯府,可家中子弟不争气,如今在朝中,最大的官儿,也就是个礼部员外郎,实在是不成气候。刘家人用程家那小纨绔,用的顺手极了。程元宝是被家中老太太宠溺大的,天不怕地不怕,看上了一老农的孙女,想要霸占,连带着毁了人家刚刚从衙门领回来的新犁。如今这新犁推广,乃是朝廷出银子打造,再分配给下面的县衙,县衙按照村户进行分配。谁知道那老农刚刚领到犁,就出了这事儿。他家里本就穷,犁坏了他赔不起,孙女还被人惦记上了,再也没有活头了,老农便想一头撞死算了。幸好被救回来了。事情是被谢当检发现,然后写了折子上报给皇上知晓的。皇上当即震怒,“这是在试探朕呢!”确实是在试探皇帝,刘家就是想知道,皇上是真的看重这新犁,还是只是想示好百姓。若是后者,那皇上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们背后出手对付谢辞渊,便也不用留手。可看皇上反应,刘家人明白了,皇上看重新犁,也看重谢辞渊。一定是谢辞渊背地里还干了什么事儿,刘家那老爷子灌了口茶,狠狠的说道:“谢立兰这个老匹夫,倒是有心计的很!故意将自己孙儿送走,远离我们的视线,让所有人都认为谢辞渊废了,他在偷偷的往他头上堆功劳!可真是费尽心机,也不知道谢家的其他儿孙知道了,会不会闹起来。”毕竟,世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刘桐规听完之后,眼睛一亮。他觉得祖父说的有道理啊,谢辞渊从前也就是读书厉害了点,什么时候能干这么多事儿了?一定是谢家门徒做出来的东西,被谢家那老爷子按在谢辞渊的身上了。似乎这么想着,他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才能咽回去。刘家老爷子看向自己的长子,说道:“你先去安排一下,安抚安抚程家的蠢货,记住,不要留下什么收尾。”吩咐完之后,他便闭目养神了。刘家长子领了任务,外面有长随进来,“老爷,打听到了,程元宝被判了三十大板,关押半年。”这惩罚看着就不算重,想来程家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然而,等他看到安插在程家的人传来的消息,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只是关押半年而已,程家那老太太竟然就着急的晕过去了!“真是一家子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他骂完之后,转而一想,“我记得,当初程家抱错的那位大小姐,后来是嫁到了什么地方去的?”“爷,是杨河村。”“正好,我也打算派人去杨河村瞧瞧,看看那谢辞渊躲在那儿究竟干些什么,让程家的人走一趟刚好,理由都是现成的。”“小的这就去办。”新犁的推广,出了这个事儿之后,其余蠢蠢欲动的人都收起了爪子,再不敢动手。而那些记录着刘豪育种方法的册子,皇上则是交给了皇庄里的人。因为错过了早稻,皇庄此时培育的是晚稻,如今也已经插秧入田。而后面,刘豪对于庄稼的各种护理,谢辞渊也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信传入京城,皇庄上晚稻的种植,全都是按照刘豪的法子进行的。第032章 忠君爱国没过几天, 程芜就收到了京城来信,说是宁安侯府的四少爷有事儿要去一趟中州府,到时候会顺道过来看望她。程芜看完就把信给烧了。当初发现她是被抱错的, 两家孩子立刻换了回去, 从那以后,她跟宁安侯府也就断了联系。都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了, 如今冷不丁收到那边的来信,还说要来看望她, 程芜心里可是一个字儿都不信的。多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是她现在没有人脉有也没有权势, 根本无从得知京城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望着正在房间练字的谢东, 程芜的眼神柔和了起来。罢了, 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宁安侯府,听起来多么的光鲜亮丽, 可也就只能唬弄唬弄远处的百姓而已,她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早看出来, 那个地方,连根子都烂掉了。家中的子弟, 有一个算一个的, 全都盯着那么丁点儿的财产, 斗的跟乌鸡眼儿似的, 接种姊妹也为了一门好亲事, 为着那么一点儿嫁妆, 下药陷害无所不用其极。他们自己感觉良好, 却不知道整个京城都在看他们的笑话。算下来,也没有几天,那边的人就该到了。程芜不去想那些不高兴的事情, 起身去厨房,将之前煮好的红豆和山药包好,准备给儿子做点儿山药红豆糕吃。谢辞渊正在跟妙缘大师讨论庄子的改动细节,同时还有那大水车的一些技术难点。将这些都打通了,才能开始召集匠人,动工。连着讨论了好几天,才终于将最终的方案确定下来。当然,因为谢辞渊带病在身,所以基本就是他捧着茶杯泡着枸杞,自己在叨叨叨的说,妙缘大师在那边忙忙碌碌的写写改改。看着成品图纸,谢辞渊十分感慨,“大师当真是个人才啊。”这效率,这动手能力,这理解能力,放在现代,那就是被许多大公司争抢的人才啊。可惜了,怎么就当和尚去了呢?如果他心中所设想的未来蓝图能够实现,而他真的能够在这个时代建起一所综合性大学的话,那妙缘大师就是个现成的老师啊。图纸终于确定好了,谢辞渊感觉自己身体也好了不少,又该往家里写写信了。一开始给老爷子写信的时候,纯粹就是想要听听老爷子的建议,后面通信你来我往,越来越多,谢辞渊对老爷子的手腕、智慧也越来越佩服。同时,在这种频繁的通信当中,情感不自觉的流露,也培养起了不少祖孙之情。谢辞渊不禁想起了自己上辈子,一直到死都在基层。再对比一下老爷子的政治智慧,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在基层,不是没有道理的。谢辞渊将自己要建个庄子的事儿在信中详细的写了,信中还将妙缘大师大夸特夸了一通。后面,一个大包裹里面还塞了一根人参,谢辞渊言辞恳切的在信中表达:孙儿如今也能赚银子了,这是孝敬给您的。东西不差,但老爷子真不缺这么一根山参。可孙儿这颗心,着实熨帖。收到信开始,老爷子这笑就没断过。第二天早朝时候,议论完了正事儿,皇上便看着心情甚好的谢立兰,问道:“谢卿今日心情不错。”“回皇上,是臣那不争气的孙儿,自己开了个油坊挣了点银两,昨儿个便寄了一根野山参来孝敬我。”说话间,那炫耀的语气,让人想打人。皇上就知道,谢辞渊肯定又写信回来了,而且指不定又想要干点儿什么事情。下朝之后,皇上就将谢立兰留了下来。“谢卿,辞渊信中,定不是表达孝顺那么简单吧?”谢立兰从前是很忠君的,可是现在,他心里觉得这皇上有点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对他家的家信来往这么感兴趣了?谢立兰没有将谢辞渊写来的信带在身上,听到皇上问话,便立刻将谢辞渊信中所写的,打算建庄子的事儿向皇上说了。皇上听完之后,果真十分感兴趣。“辞渊一看就是个能干大事儿的,这庄子听起来,似乎不小啊。”谢立兰立刻警惕起来。皇上这话什么意思?猜忌他们了?天高皇帝远,还建那么大庄子,能用来干啥?难道皇上是怀疑他们谢家,用来养私兵?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可万万不能叫皇上如此猜测。谢立兰正在斟酌用词,想着要怎么回复,便听皇上已经继续说道:“庄子建的大,里面那大型水车若是当真能建起来,可真是百姓之福啊。对了,谢卿,你家辞渊要建庄子,应该需要不少人手吧?”“确实需要不少人手。”所以皇上这是打算塞人进去?监视辞渊?谢立兰觉得,这样也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做事儿,虽说不那么自由,但也容不得旁人泼脏水了。他们谢家也没打算自立为王,所以皇上派人过去盯着,对他们而言,反而是个好事儿。正等着皇上安排人手呢,谢立兰手边就被塞了一本奏折,“谢卿你也看看,这是朕昨日收到的,来自边关的折子。”这几年边关也不太稳定,常有摩擦发生,尤其到了冬日里,常有人马前来烧杀抢掠,偏偏外敌是马背上的游牧民族,打起仗来十分凶悍,守边的士兵们常有伤亡。折子上写的,正是守边大将军宗弃珅递上来的折子,折子上说最近三年,守边军中伤者已有六百多人,这六百多人都是断胳膊断腿的,也是跟随他多年的兵,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带着残躯回去老家,还要被人看不起。如今厚颜请求皇上,帮忙安置一二。宗将军曾是当今圣上的伴读,二人关系十分要好。这折子要是旁人呈上来的,皇上也就直接留中不发了。可偏偏这是宗弃珅呈上来的,他也不能当做没看见。可六百多个人,也确实难以安置。这些人全都是在战场上见过血杀过人的,光是想想,就知道必定难以管理。而且这六百多个人,只能妥善养着,这些银子想要从国库出,户部那帮人必定不答应,说不定还会上演一场以头抢地的戏码。头疼!他的私库不丰,说实话,真的养不起啊。原本听谢老头说,他孙子又写信来了,皇上也就是想瞧瞧热闹,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真没有想过什么。结果就听到谢老头说他那个孙子,想要在那青山县建一个超大的庄子。重点是超大!功能超多!大型水车!这是个大工程啊,得需要不少人吧?接着,皇上心里也感叹,这谢辞渊在青山县折腾着折腾着,还把自己折腾有钱了。可真是太有钱了!有钱就能养得起更多的人了,所以……那六百多个人,不就有去处了吗?皇上一拍手,决定就做好了。谢立兰:……不知道孙儿看到那么一大批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想法,又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对不住了,爷爷给你招麻烦了。但若是孙儿真的能妥善安置那些令人敬佩的人,倒也算是功德一件。谢立兰知道兵祸之苦,知道那些冲在前面拼杀的士兵们替他们普通人挡住了什么。望着正在房间练字的谢东, 程芜的眼神柔和了起来。罢了, 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宁安侯府,听起来多么的光鲜亮丽, 可也就只能唬弄唬弄远处的百姓而已,她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早看出来, 那个地方,连根子都烂掉了。家中的子弟, 有一个算一个的, 全都盯着那么丁点儿的财产, 斗的跟乌鸡眼儿似的, 接种姊妹也为了一门好亲事, 为着那么一点儿嫁妆, 下药陷害无所不用其极。他们自己感觉良好, 却不知道整个京城都在看他们的笑话。算下来,也没有几天,那边的人就该到了。程芜不去想那些不高兴的事情, 起身去厨房,将之前煮好的红豆和山药包好,准备给儿子做点儿山药红豆糕吃。谢辞渊正在跟妙缘大师讨论庄子的改动细节,同时还有那大水车的一些技术难点。将这些都打通了,才能开始召集匠人,动工。连着讨论了好几天,才终于将最终的方案确定下来。当然,因为谢辞渊带病在身,所以基本就是他捧着茶杯泡着枸杞,自己在叨叨叨的说,妙缘大师在那边忙忙碌碌的写写改改。看着成品图纸,谢辞渊十分感慨,“大师当真是个人才啊。”这效率,这动手能力,这理解能力,放在现代,那就是被许多大公司争抢的人才啊。可惜了,怎么就当和尚去了呢?如果他心中所设想的未来蓝图能够实现,而他真的能够在这个时代建起一所综合性大学的话,那妙缘大师就是个现成的老师啊。图纸终于确定好了,谢辞渊感觉自己身体也好了不少,又该往家里写写信了。一开始给老爷子写信的时候,纯粹就是想要听听老爷子的建议,后面通信你来我往,越来越多,谢辞渊对老爷子的手腕、智慧也越来越佩服。同时,在这种频繁的通信当中,情感不自觉的流露,也培养起了不少祖孙之情。谢辞渊不禁想起了自己上辈子,一直到死都在基层。再对比一下老爷子的政治智慧,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在基层,不是没有道理的。谢辞渊将自己要建个庄子的事儿在信中详细的写了,信中还将妙缘大师大夸特夸了一通。后面,一个大包裹里面还塞了一根人参,谢辞渊言辞恳切的在信中表达:孙儿如今也能赚银子了,这是孝敬给您的。东西不差,但老爷子真不缺这么一根山参。可孙儿这颗心,着实熨帖。收到信开始,老爷子这笑就没断过。第二天早朝时候,议论完了正事儿,皇上便看着心情甚好的谢立兰,问道:“谢卿今日心情不错。”“回皇上,是臣那不争气的孙儿,自己开了个油坊挣了点银两,昨儿个便寄了一根野山参来孝敬我。”说话间,那炫耀的语气,让人想打人。皇上就知道,谢辞渊肯定又写信回来了,而且指不定又想要干点儿什么事情。下朝之后,皇上就将谢立兰留了下来。“谢卿,辞渊信中,定不是表达孝顺那么简单吧?”谢立兰从前是很忠君的,可是现在,他心里觉得这皇上有点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对他家的家信来往这么感兴趣了?谢立兰没有将谢辞渊写来的信带在身上,听到皇上问话,便立刻将谢辞渊信中所写的,打算建庄子的事儿向皇上说了。皇上听完之后,果真十分感兴趣。“辞渊一看就是个能干大事儿的,这庄子听起来,似乎不小啊。”谢立兰立刻警惕起来。皇上这话什么意思?猜忌他们了?天高皇帝远,还建那么大庄子,能用来干啥?难道皇上是怀疑他们谢家,用来养私兵?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可万万不能叫皇上如此猜测。谢立兰正在斟酌用词,想着要怎么回复,便听皇上已经继续说道:“庄子建的大,里面那大型水车若是当真能建起来,可真是百姓之福啊。对了,谢卿,你家辞渊要建庄子,应该需要不少人手吧?”“确实需要不少人手。”所以皇上这是打算塞人进去?监视辞渊?谢立兰觉得,这样也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做事儿,虽说不那么自由,但也容不得旁人泼脏水了。他们谢家也没打算自立为王,所以皇上派人过去盯着,对他们而言,反而是个好事儿。正等着皇上安排人手呢,谢立兰手边就被塞了一本奏折,“谢卿你也看看,这是朕昨日收到的,来自边关的折子。”这几年边关也不太稳定,常有摩擦发生,尤其到了冬日里,常有人马前来烧杀抢掠,偏偏外敌是马背上的游牧民族,打起仗来十分凶悍,守边的士兵们常有伤亡。折子上写的,正是守边大将军宗弃珅递上来的折子,折子上说最近三年,守边军中伤者已有六百多人,这六百多人都是断胳膊断腿的,也是跟随他多年的兵,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带着残躯回去老家,还要被人看不起。如今厚颜请求皇上,帮忙安置一二。宗将军曾是当今圣上的伴读,二人关系十分要好。这折子要是旁人呈上来的,皇上也就直接留中不发了。可偏偏这是宗弃珅呈上来的,他也不能当做没看见。可六百多个人,也确实难以安置。这些人全都是在战场上见过血杀过人的,光是想想,就知道必定难以管理。而且这六百多个人,只能妥善养着,这些银子想要从国库出,户部那帮人必定不答应,说不定还会上演一场以头抢地的戏码。头疼!他的私库不丰,说实话,真的养不起啊。原本听谢老头说,他孙子又写信来了,皇上也就是想瞧瞧热闹,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真没有想过什么。结果就听到谢老头说他那个孙子,想要在那青山县建一个超大的庄子。重点是超大!功能超多!大型水车!这是个大工程啊,得需要不少人吧?接着,皇上心里也感叹,这谢辞渊在青山县折腾着折腾着,还把自己折腾有钱了。可真是太有钱了!有钱就能养得起更多的人了,所以……那六百多个人,不就有去处了吗?皇上一拍手,决定就做好了。谢立兰:……不知道孙儿看到那么一大批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想法,又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对不住了,爷爷给你招麻烦了。但若是孙儿真的能妥善安置那些令人敬佩的人,倒也算是功德一件。谢立兰知道兵祸之苦,知道那些冲在前面拼杀的士兵们替他们普通人挡住了什么。望着正在房间练字的谢东, 程芜的眼神柔和了起来。罢了, 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宁安侯府,听起来多么的光鲜亮丽, 可也就只能唬弄唬弄远处的百姓而已,她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早看出来, 那个地方,连根子都烂掉了。家中的子弟, 有一个算一个的, 全都盯着那么丁点儿的财产, 斗的跟乌鸡眼儿似的, 接种姊妹也为了一门好亲事, 为着那么一点儿嫁妆, 下药陷害无所不用其极。他们自己感觉良好, 却不知道整个京城都在看他们的笑话。算下来,也没有几天,那边的人就该到了。程芜不去想那些不高兴的事情, 起身去厨房,将之前煮好的红豆和山药包好,准备给儿子做点儿山药红豆糕吃。谢辞渊正在跟妙缘大师讨论庄子的改动细节,同时还有那大水车的一些技术难点。将这些都打通了,才能开始召集匠人,动工。连着讨论了好几天,才终于将最终的方案确定下来。当然,因为谢辞渊带病在身,所以基本就是他捧着茶杯泡着枸杞,自己在叨叨叨的说,妙缘大师在那边忙忙碌碌的写写改改。看着成品图纸,谢辞渊十分感慨,“大师当真是个人才啊。”这效率,这动手能力,这理解能力,放在现代,那就是被许多大公司争抢的人才啊。可惜了,怎么就当和尚去了呢?如果他心中所设想的未来蓝图能够实现,而他真的能够在这个时代建起一所综合性大学的话,那妙缘大师就是个现成的老师啊。图纸终于确定好了,谢辞渊感觉自己身体也好了不少,又该往家里写写信了。一开始给老爷子写信的时候,纯粹就是想要听听老爷子的建议,后面通信你来我往,越来越多,谢辞渊对老爷子的手腕、智慧也越来越佩服。同时,在这种频繁的通信当中,情感不自觉的流露,也培养起了不少祖孙之情。谢辞渊不禁想起了自己上辈子,一直到死都在基层。再对比一下老爷子的政治智慧,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在基层,不是没有道理的。谢辞渊将自己要建个庄子的事儿在信中详细的写了,信中还将妙缘大师大夸特夸了一通。后面,一个大包裹里面还塞了一根人参,谢辞渊言辞恳切的在信中表达:孙儿如今也能赚银子了,这是孝敬给您的。东西不差,但老爷子真不缺这么一根山参。可孙儿这颗心,着实熨帖。收到信开始,老爷子这笑就没断过。第二天早朝时候,议论完了正事儿,皇上便看着心情甚好的谢立兰,问道:“谢卿今日心情不错。”“回皇上,是臣那不争气的孙儿,自己开了个油坊挣了点银两,昨儿个便寄了一根野山参来孝敬我。”说话间,那炫耀的语气,让人想打人。皇上就知道,谢辞渊肯定又写信回来了,而且指不定又想要干点儿什么事情。下朝之后,皇上就将谢立兰留了下来。“谢卿,辞渊信中,定不是表达孝顺那么简单吧?”谢立兰从前是很忠君的,可是现在,他心里觉得这皇上有点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对他家的家信来往这么感兴趣了?谢立兰没有将谢辞渊写来的信带在身上,听到皇上问话,便立刻将谢辞渊信中所写的,打算建庄子的事儿向皇上说了。皇上听完之后,果真十分感兴趣。“辞渊一看就是个能干大事儿的,这庄子听起来,似乎不小啊。”谢立兰立刻警惕起来。皇上这话什么意思?猜忌他们了?天高皇帝远,还建那么大庄子,能用来干啥?难道皇上是怀疑他们谢家,用来养私兵?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可万万不能叫皇上如此猜测。谢立兰正在斟酌用词,想着要怎么回复,便听皇上已经继续说道:“庄子建的大,里面那大型水车若是当真能建起来,可真是百姓之福啊。对了,谢卿,你家辞渊要建庄子,应该需要不少人手吧?”“确实需要不少人手。”所以皇上这是打算塞人进去?监视辞渊?谢立兰觉得,这样也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做事儿,虽说不那么自由,但也容不得旁人泼脏水了。他们谢家也没打算自立为王,所以皇上派人过去盯着,对他们而言,反而是个好事儿。正等着皇上安排人手呢,谢立兰手边就被塞了一本奏折,“谢卿你也看看,这是朕昨日收到的,来自边关的折子。”这几年边关也不太稳定,常有摩擦发生,尤其到了冬日里,常有人马前来烧杀抢掠,偏偏外敌是马背上的游牧民族,打起仗来十分凶悍,守边的士兵们常有伤亡。折子上写的,正是守边大将军宗弃珅递上来的折子,折子上说最近三年,守边军中伤者已有六百多人,这六百多人都是断胳膊断腿的,也是跟随他多年的兵,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带着残躯回去老家,还要被人看不起。如今厚颜请求皇上,帮忙安置一二。宗将军曾是当今圣上的伴读,二人关系十分要好。这折子要是旁人呈上来的,皇上也就直接留中不发了。可偏偏这是宗弃珅呈上来的,他也不能当做没看见。可六百多个人,也确实难以安置。这些人全都是在战场上见过血杀过人的,光是想想,就知道必定难以管理。而且这六百多个人,只能妥善养着,这些银子想要从国库出,户部那帮人必定不答应,说不定还会上演一场以头抢地的戏码。头疼!他的私库不丰,说实话,真的养不起啊。原本听谢老头说,他孙子又写信来了,皇上也就是想瞧瞧热闹,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真没有想过什么。结果就听到谢老头说他那个孙子,想要在那青山县建一个超大的庄子。重点是超大!功能超多!大型水车!这是个大工程啊,得需要不少人吧?接着,皇上心里也感叹,这谢辞渊在青山县折腾着折腾着,还把自己折腾有钱了。可真是太有钱了!有钱就能养得起更多的人了,所以……那六百多个人,不就有去处了吗?皇上一拍手,决定就做好了。谢立兰:……不知道孙儿看到那么一大批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想法,又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对不住了,爷爷给你招麻烦了。但若是孙儿真的能妥善安置那些令人敬佩的人,倒也算是功德一件。谢立兰知道兵祸之苦,知道那些冲在前面拼杀的士兵们替他们普通人挡住了什么。望着正在房间练字的谢东, 程芜的眼神柔和了起来。罢了, 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宁安侯府,听起来多么的光鲜亮丽, 可也就只能唬弄唬弄远处的百姓而已,她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早看出来, 那个地方,连根子都烂掉了。家中的子弟, 有一个算一个的, 全都盯着那么丁点儿的财产, 斗的跟乌鸡眼儿似的, 接种姊妹也为了一门好亲事, 为着那么一点儿嫁妆, 下药陷害无所不用其极。他们自己感觉良好, 却不知道整个京城都在看他们的笑话。算下来,也没有几天,那边的人就该到了。程芜不去想那些不高兴的事情, 起身去厨房,将之前煮好的红豆和山药包好,准备给儿子做点儿山药红豆糕吃。谢辞渊正在跟妙缘大师讨论庄子的改动细节,同时还有那大水车的一些技术难点。将这些都打通了,才能开始召集匠人,动工。连着讨论了好几天,才终于将最终的方案确定下来。当然,因为谢辞渊带病在身,所以基本就是他捧着茶杯泡着枸杞,自己在叨叨叨的说,妙缘大师在那边忙忙碌碌的写写改改。看着成品图纸,谢辞渊十分感慨,“大师当真是个人才啊。”这效率,这动手能力,这理解能力,放在现代,那就是被许多大公司争抢的人才啊。可惜了,怎么就当和尚去了呢?如果他心中所设想的未来蓝图能够实现,而他真的能够在这个时代建起一所综合性大学的话,那妙缘大师就是个现成的老师啊。图纸终于确定好了,谢辞渊感觉自己身体也好了不少,又该往家里写写信了。一开始给老爷子写信的时候,纯粹就是想要听听老爷子的建议,后面通信你来我往,越来越多,谢辞渊对老爷子的手腕、智慧也越来越佩服。同时,在这种频繁的通信当中,情感不自觉的流露,也培养起了不少祖孙之情。谢辞渊不禁想起了自己上辈子,一直到死都在基层。再对比一下老爷子的政治智慧,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在基层,不是没有道理的。谢辞渊将自己要建个庄子的事儿在信中详细的写了,信中还将妙缘大师大夸特夸了一通。后面,一个大包裹里面还塞了一根人参,谢辞渊言辞恳切的在信中表达:孙儿如今也能赚银子了,这是孝敬给您的。东西不差,但老爷子真不缺这么一根山参。可孙儿这颗心,着实熨帖。收到信开始,老爷子这笑就没断过。第二天早朝时候,议论完了正事儿,皇上便看着心情甚好的谢立兰,问道:“谢卿今日心情不错。”“回皇上,是臣那不争气的孙儿,自己开了个油坊挣了点银两,昨儿个便寄了一根野山参来孝敬我。”说话间,那炫耀的语气,让人想打人。皇上就知道,谢辞渊肯定又写信回来了,而且指不定又想要干点儿什么事情。下朝之后,皇上就将谢立兰留了下来。“谢卿,辞渊信中,定不是表达孝顺那么简单吧?”谢立兰从前是很忠君的,可是现在,他心里觉得这皇上有点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对他家的家信来往这么感兴趣了?谢立兰没有将谢辞渊写来的信带在身上,听到皇上问话,便立刻将谢辞渊信中所写的,打算建庄子的事儿向皇上说了。皇上听完之后,果真十分感兴趣。“辞渊一看就是个能干大事儿的,这庄子听起来,似乎不小啊。”谢立兰立刻警惕起来。皇上这话什么意思?猜忌他们了?天高皇帝远,还建那么大庄子,能用来干啥?难道皇上是怀疑他们谢家,用来养私兵?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可万万不能叫皇上如此猜测。谢立兰正在斟酌用词,想着要怎么回复,便听皇上已经继续说道:“庄子建的大,里面那大型水车若是当真能建起来,可真是百姓之福啊。对了,谢卿,你家辞渊要建庄子,应该需要不少人手吧?”“确实需要不少人手。”所以皇上这是打算塞人进去?监视辞渊?谢立兰觉得,这样也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做事儿,虽说不那么自由,但也容不得旁人泼脏水了。他们谢家也没打算自立为王,所以皇上派人过去盯着,对他们而言,反而是个好事儿。正等着皇上安排人手呢,谢立兰手边就被塞了一本奏折,“谢卿你也看看,这是朕昨日收到的,来自边关的折子。”这几年边关也不太稳定,常有摩擦发生,尤其到了冬日里,常有人马前来烧杀抢掠,偏偏外敌是马背上的游牧民族,打起仗来十分凶悍,守边的士兵们常有伤亡。折子上写的,正是守边大将军宗弃珅递上来的折子,折子上说最近三年,守边军中伤者已有六百多人,这六百多人都是断胳膊断腿的,也是跟随他多年的兵,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带着残躯回去老家,还要被人看不起。如今厚颜请求皇上,帮忙安置一二。宗将军曾是当今圣上的伴读,二人关系十分要好。这折子要是旁人呈上来的,皇上也就直接留中不发了。可偏偏这是宗弃珅呈上来的,他也不能当做没看见。可六百多个人,也确实难以安置。这些人全都是在战场上见过血杀过人的,光是想想,就知道必定难以管理。而且这六百多个人,只能妥善养着,这些银子想要从国库出,户部那帮人必定不答应,说不定还会上演一场以头抢地的戏码。头疼!他的私库不丰,说实话,真的养不起啊。原本听谢老头说,他孙子又写信来了,皇上也就是想瞧瞧热闹,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真没有想过什么。结果就听到谢老头说他那个孙子,想要在那青山县建一个超大的庄子。重点是超大!功能超多!大型水车!这是个大工程啊,得需要不少人吧?接着,皇上心里也感叹,这谢辞渊在青山县折腾着折腾着,还把自己折腾有钱了。可真是太有钱了!有钱就能养得起更多的人了,所以……那六百多个人,不就有去处了吗?皇上一拍手,决定就做好了。谢立兰:……不知道孙儿看到那么一大批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想法,又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对不住了,爷爷给你招麻烦了。但若是孙儿真的能妥善安置那些令人敬佩的人,倒也算是功德一件。谢立兰知道兵祸之苦,知道那些冲在前面拼杀的士兵们替他们普通人挡住了什么。望着正在房间练字的谢东, 程芜的眼神柔和了起来。罢了, 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宁安侯府,听起来多么的光鲜亮丽, 可也就只能唬弄唬弄远处的百姓而已,她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早看出来, 那个地方,连根子都烂掉了。家中的子弟, 有一个算一个的, 全都盯着那么丁点儿的财产, 斗的跟乌鸡眼儿似的, 接种姊妹也为了一门好亲事, 为着那么一点儿嫁妆, 下药陷害无所不用其极。他们自己感觉良好, 却不知道整个京城都在看他们的笑话。算下来,也没有几天,那边的人就该到了。程芜不去想那些不高兴的事情, 起身去厨房,将之前煮好的红豆和山药包好,准备给儿子做点儿山药红豆糕吃。谢辞渊正在跟妙缘大师讨论庄子的改动细节,同时还有那大水车的一些技术难点。将这些都打通了,才能开始召集匠人,动工。连着讨论了好几天,才终于将最终的方案确定下来。当然,因为谢辞渊带病在身,所以基本就是他捧着茶杯泡着枸杞,自己在叨叨叨的说,妙缘大师在那边忙忙碌碌的写写改改。看着成品图纸,谢辞渊十分感慨,“大师当真是个人才啊。”这效率,这动手能力,这理解能力,放在现代,那就是被许多大公司争抢的人才啊。可惜了,怎么就当和尚去了呢?如果他心中所设想的未来蓝图能够实现,而他真的能够在这个时代建起一所综合性大学的话,那妙缘大师就是个现成的老师啊。图纸终于确定好了,谢辞渊感觉自己身体也好了不少,又该往家里写写信了。一开始给老爷子写信的时候,纯粹就是想要听听老爷子的建议,后面通信你来我往,越来越多,谢辞渊对老爷子的手腕、智慧也越来越佩服。同时,在这种频繁的通信当中,情感不自觉的流露,也培养起了不少祖孙之情。谢辞渊不禁想起了自己上辈子,一直到死都在基层。再对比一下老爷子的政治智慧,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在基层,不是没有道理的。谢辞渊将自己要建个庄子的事儿在信中详细的写了,信中还将妙缘大师大夸特夸了一通。后面,一个大包裹里面还塞了一根人参,谢辞渊言辞恳切的在信中表达:孙儿如今也能赚银子了,这是孝敬给您的。东西不差,但老爷子真不缺这么一根山参。可孙儿这颗心,着实熨帖。收到信开始,老爷子这笑就没断过。第二天早朝时候,议论完了正事儿,皇上便看着心情甚好的谢立兰,问道:“谢卿今日心情不错。”“回皇上,是臣那不争气的孙儿,自己开了个油坊挣了点银两,昨儿个便寄了一根野山参来孝敬我。”说话间,那炫耀的语气,让人想打人。皇上就知道,谢辞渊肯定又写信回来了,而且指不定又想要干点儿什么事情。下朝之后,皇上就将谢立兰留了下来。“谢卿,辞渊信中,定不是表达孝顺那么简单吧?”谢立兰从前是很忠君的,可是现在,他心里觉得这皇上有点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对他家的家信来往这么感兴趣了?谢立兰没有将谢辞渊写来的信带在身上,听到皇上问话,便立刻将谢辞渊信中所写的,打算建庄子的事儿向皇上说了。皇上听完之后,果真十分感兴趣。“辞渊一看就是个能干大事儿的,这庄子听起来,似乎不小啊。”谢立兰立刻警惕起来。皇上这话什么意思?猜忌他们了?天高皇帝远,还建那么大庄子,能用来干啥?难道皇上是怀疑他们谢家,用来养私兵?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可万万不能叫皇上如此猜测。谢立兰正在斟酌用词,想着要怎么回复,便听皇上已经继续说道:“庄子建的大,里面那大型水车若是当真能建起来,可真是百姓之福啊。对了,谢卿,你家辞渊要建庄子,应该需要不少人手吧?”“确实需要不少人手。”所以皇上这是打算塞人进去?监视辞渊?谢立兰觉得,这样也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做事儿,虽说不那么自由,但也容不得旁人泼脏水了。他们谢家也没打算自立为王,所以皇上派人过去盯着,对他们而言,反而是个好事儿。正等着皇上安排人手呢,谢立兰手边就被塞了一本奏折,“谢卿你也看看,这是朕昨日收到的,来自边关的折子。”这几年边关也不太稳定,常有摩擦发生,尤其到了冬日里,常有人马前来烧杀抢掠,偏偏外敌是马背上的游牧民族,打起仗来十分凶悍,守边的士兵们常有伤亡。折子上写的,正是守边大将军宗弃珅递上来的折子,折子上说最近三年,守边军中伤者已有六百多人,这六百多人都是断胳膊断腿的,也是跟随他多年的兵,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带着残躯回去老家,还要被人看不起。如今厚颜请求皇上,帮忙安置一二。宗将军曾是当今圣上的伴读,二人关系十分要好。这折子要是旁人呈上来的,皇上也就直接留中不发了。可偏偏这是宗弃珅呈上来的,他也不能当做没看见。可六百多个人,也确实难以安置。这些人全都是在战场上见过血杀过人的,光是想想,就知道必定难以管理。而且这六百多个人,只能妥善养着,这些银子想要从国库出,户部那帮人必定不答应,说不定还会上演一场以头抢地的戏码。头疼!他的私库不丰,说实话,真的养不起啊。原本听谢老头说,他孙子又写信来了,皇上也就是想瞧瞧热闹,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真没有想过什么。结果就听到谢老头说他那个孙子,想要在那青山县建一个超大的庄子。重点是超大!功能超多!大型水车!这是个大工程啊,得需要不少人吧?接着,皇上心里也感叹,这谢辞渊在青山县折腾着折腾着,还把自己折腾有钱了。可真是太有钱了!有钱就能养得起更多的人了,所以……那六百多个人,不就有去处了吗?皇上一拍手,决定就做好了。谢立兰:……不知道孙儿看到那么一大批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想法,又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对不住了,爷爷给你招麻烦了。但若是孙儿真的能妥善安置那些令人敬佩的人,倒也算是功德一件。谢立兰知道兵祸之苦,知道那些冲在前面拼杀的士兵们替他们普通人挡住了什么。望着正在房间练字的谢东, 程芜的眼神柔和了起来。罢了, 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宁安侯府,听起来多么的光鲜亮丽, 可也就只能唬弄唬弄远处的百姓而已,她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早看出来, 那个地方,连根子都烂掉了。家中的子弟, 有一个算一个的, 全都盯着那么丁点儿的财产, 斗的跟乌鸡眼儿似的, 接种姊妹也为了一门好亲事, 为着那么一点儿嫁妆, 下药陷害无所不用其极。他们自己感觉良好, 却不知道整个京城都在看他们的笑话。算下来,也没有几天,那边的人就该到了。程芜不去想那些不高兴的事情, 起身去厨房,将之前煮好的红豆和山药包好,准备给儿子做点儿山药红豆糕吃。谢辞渊正在跟妙缘大师讨论庄子的改动细节,同时还有那大水车的一些技术难点。将这些都打通了,才能开始召集匠人,动工。连着讨论了好几天,才终于将最终的方案确定下来。当然,因为谢辞渊带病在身,所以基本就是他捧着茶杯泡着枸杞,自己在叨叨叨的说,妙缘大师在那边忙忙碌碌的写写改改。看着成品图纸,谢辞渊十分感慨,“大师当真是个人才啊。”这效率,这动手能力,这理解能力,放在现代,那就是被许多大公司争抢的人才啊。可惜了,怎么就当和尚去了呢?如果他心中所设想的未来蓝图能够实现,而他真的能够在这个时代建起一所综合性大学的话,那妙缘大师就是个现成的老师啊。图纸终于确定好了,谢辞渊感觉自己身体也好了不少,又该往家里写写信了。一开始给老爷子写信的时候,纯粹就是想要听听老爷子的建议,后面通信你来我往,越来越多,谢辞渊对老爷子的手腕、智慧也越来越佩服。同时,在这种频繁的通信当中,情感不自觉的流露,也培养起了不少祖孙之情。谢辞渊不禁想起了自己上辈子,一直到死都在基层。再对比一下老爷子的政治智慧,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在基层,不是没有道理的。谢辞渊将自己要建个庄子的事儿在信中详细的写了,信中还将妙缘大师大夸特夸了一通。后面,一个大包裹里面还塞了一根人参,谢辞渊言辞恳切的在信中表达:孙儿如今也能赚银子了,这是孝敬给您的。东西不差,但老爷子真不缺这么一根山参。可孙儿这颗心,着实熨帖。收到信开始,老爷子这笑就没断过。第二天早朝时候,议论完了正事儿,皇上便看着心情甚好的谢立兰,问道:“谢卿今日心情不错。”“回皇上,是臣那不争气的孙儿,自己开了个油坊挣了点银两,昨儿个便寄了一根野山参来孝敬我。”说话间,那炫耀的语气,让人想打人。皇上就知道,谢辞渊肯定又写信回来了,而且指不定又想要干点儿什么事情。下朝之后,皇上就将谢立兰留了下来。“谢卿,辞渊信中,定不是表达孝顺那么简单吧?”谢立兰从前是很忠君的,可是现在,他心里觉得这皇上有点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对他家的家信来往这么感兴趣了?谢立兰没有将谢辞渊写来的信带在身上,听到皇上问话,便立刻将谢辞渊信中所写的,打算建庄子的事儿向皇上说了。皇上听完之后,果真十分感兴趣。“辞渊一看就是个能干大事儿的,这庄子听起来,似乎不小啊。”谢立兰立刻警惕起来。皇上这话什么意思?猜忌他们了?天高皇帝远,还建那么大庄子,能用来干啥?难道皇上是怀疑他们谢家,用来养私兵?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可万万不能叫皇上如此猜测。谢立兰正在斟酌用词,想着要怎么回复,便听皇上已经继续说道:“庄子建的大,里面那大型水车若是当真能建起来,可真是百姓之福啊。对了,谢卿,你家辞渊要建庄子,应该需要不少人手吧?”“确实需要不少人手。”所以皇上这是打算塞人进去?监视辞渊?谢立兰觉得,这样也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做事儿,虽说不那么自由,但也容不得旁人泼脏水了。他们谢家也没打算自立为王,所以皇上派人过去盯着,对他们而言,反而是个好事儿。正等着皇上安排人手呢,谢立兰手边就被塞了一本奏折,“谢卿你也看看,这是朕昨日收到的,来自边关的折子。”这几年边关也不太稳定,常有摩擦发生,尤其到了冬日里,常有人马前来烧杀抢掠,偏偏外敌是马背上的游牧民族,打起仗来十分凶悍,守边的士兵们常有伤亡。折子上写的,正是守边大将军宗弃珅递上来的折子,折子上说最近三年,守边军中伤者已有六百多人,这六百多人都是断胳膊断腿的,也是跟随他多年的兵,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带着残躯回去老家,还要被人看不起。如今厚颜请求皇上,帮忙安置一二。宗将军曾是当今圣上的伴读,二人关系十分要好。这折子要是旁人呈上来的,皇上也就直接留中不发了。可偏偏这是宗弃珅呈上来的,他也不能当做没看见。可六百多个人,也确实难以安置。这些人全都是在战场上见过血杀过人的,光是想想,就知道必定难以管理。而且这六百多个人,只能妥善养着,这些银子想要从国库出,户部那帮人必定不答应,说不定还会上演一场以头抢地的戏码。头疼!他的私库不丰,说实话,真的养不起啊。原本听谢老头说,他孙子又写信来了,皇上也就是想瞧瞧热闹,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真没有想过什么。结果就听到谢老头说他那个孙子,想要在那青山县建一个超大的庄子。重点是超大!功能超多!大型水车!这是个大工程啊,得需要不少人吧?接着,皇上心里也感叹,这谢辞渊在青山县折腾着折腾着,还把自己折腾有钱了。可真是太有钱了!有钱就能养得起更多的人了,所以……那六百多个人,不就有去处了吗?皇上一拍手,决定就做好了。谢立兰:……不知道孙儿看到那么一大批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想法,又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对不住了,爷爷给你招麻烦了。但若是孙儿真的能妥善安置那些令人敬佩的人,倒也算是功德一件。谢立兰知道兵祸之苦,知道那些冲在前面拼杀的士兵们替他们普通人挡住了什么。望着正在房间练字的谢东, 程芜的眼神柔和了起来。罢了, 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宁安侯府,听起来多么的光鲜亮丽, 可也就只能唬弄唬弄远处的百姓而已,她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早看出来, 那个地方,连根子都烂掉了。家中的子弟, 有一个算一个的, 全都盯着那么丁点儿的财产, 斗的跟乌鸡眼儿似的, 接种姊妹也为了一门好亲事, 为着那么一点儿嫁妆, 下药陷害无所不用其极。他们自己感觉良好, 却不知道整个京城都在看他们的笑话。算下来,也没有几天,那边的人就该到了。程芜不去想那些不高兴的事情, 起身去厨房,将之前煮好的红豆和山药包好,准备给儿子做点儿山药红豆糕吃。谢辞渊正在跟妙缘大师讨论庄子的改动细节,同时还有那大水车的一些技术难点。将这些都打通了,才能开始召集匠人,动工。连着讨论了好几天,才终于将最终的方案确定下来。当然,因为谢辞渊带病在身,所以基本就是他捧着茶杯泡着枸杞,自己在叨叨叨的说,妙缘大师在那边忙忙碌碌的写写改改。看着成品图纸,谢辞渊十分感慨,“大师当真是个人才啊。”这效率,这动手能力,这理解能力,放在现代,那就是被许多大公司争抢的人才啊。可惜了,怎么就当和尚去了呢?如果他心中所设想的未来蓝图能够实现,而他真的能够在这个时代建起一所综合性大学的话,那妙缘大师就是个现成的老师啊。图纸终于确定好了,谢辞渊感觉自己身体也好了不少,又该往家里写写信了。一开始给老爷子写信的时候,纯粹就是想要听听老爷子的建议,后面通信你来我往,越来越多,谢辞渊对老爷子的手腕、智慧也越来越佩服。同时,在这种频繁的通信当中,情感不自觉的流露,也培养起了不少祖孙之情。谢辞渊不禁想起了自己上辈子,一直到死都在基层。再对比一下老爷子的政治智慧,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在基层,不是没有道理的。谢辞渊将自己要建个庄子的事儿在信中详细的写了,信中还将妙缘大师大夸特夸了一通。后面,一个大包裹里面还塞了一根人参,谢辞渊言辞恳切的在信中表达:孙儿如今也能赚银子了,这是孝敬给您的。东西不差,但老爷子真不缺这么一根山参。可孙儿这颗心,着实熨帖。收到信开始,老爷子这笑就没断过。第二天早朝时候,议论完了正事儿,皇上便看着心情甚好的谢立兰,问道:“谢卿今日心情不错。”“回皇上,是臣那不争气的孙儿,自己开了个油坊挣了点银两,昨儿个便寄了一根野山参来孝敬我。”说话间,那炫耀的语气,让人想打人。皇上就知道,谢辞渊肯定又写信回来了,而且指不定又想要干点儿什么事情。下朝之后,皇上就将谢立兰留了下来。“谢卿,辞渊信中,定不是表达孝顺那么简单吧?”谢立兰从前是很忠君的,可是现在,他心里觉得这皇上有点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对他家的家信来往这么感兴趣了?谢立兰没有将谢辞渊写来的信带在身上,听到皇上问话,便立刻将谢辞渊信中所写的,打算建庄子的事儿向皇上说了。皇上听完之后,果真十分感兴趣。“辞渊一看就是个能干大事儿的,这庄子听起来,似乎不小啊。”谢立兰立刻警惕起来。皇上这话什么意思?猜忌他们了?天高皇帝远,还建那么大庄子,能用来干啥?难道皇上是怀疑他们谢家,用来养私兵?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可万万不能叫皇上如此猜测。谢立兰正在斟酌用词,想着要怎么回复,便听皇上已经继续说道:“庄子建的大,里面那大型水车若是当真能建起来,可真是百姓之福啊。对了,谢卿,你家辞渊要建庄子,应该需要不少人手吧?”“确实需要不少人手。”所以皇上这是打算塞人进去?监视辞渊?谢立兰觉得,这样也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做事儿,虽说不那么自由,但也容不得旁人泼脏水了。他们谢家也没打算自立为王,所以皇上派人过去盯着,对他们而言,反而是个好事儿。正等着皇上安排人手呢,谢立兰手边就被塞了一本奏折,“谢卿你也看看,这是朕昨日收到的,来自边关的折子。”这几年边关也不太稳定,常有摩擦发生,尤其到了冬日里,常有人马前来烧杀抢掠,偏偏外敌是马背上的游牧民族,打起仗来十分凶悍,守边的士兵们常有伤亡。折子上写的,正是守边大将军宗弃珅递上来的折子,折子上说最近三年,守边军中伤者已有六百多人,这六百多人都是断胳膊断腿的,也是跟随他多年的兵,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带着残躯回去老家,还要被人看不起。如今厚颜请求皇上,帮忙安置一二。宗将军曾是当今圣上的伴读,二人关系十分要好。这折子要是旁人呈上来的,皇上也就直接留中不发了。可偏偏这是宗弃珅呈上来的,他也不能当做没看见。可六百多个人,也确实难以安置。这些人全都是在战场上见过血杀过人的,光是想想,就知道必定难以管理。而且这六百多个人,只能妥善养着,这些银子想要从国库出,户部那帮人必定不答应,说不定还会上演一场以头抢地的戏码。头疼!他的私库不丰,说实话,真的养不起啊。原本听谢老头说,他孙子又写信来了,皇上也就是想瞧瞧热闹,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真没有想过什么。结果就听到谢老头说他那个孙子,想要在那青山县建一个超大的庄子。重点是超大!功能超多!大型水车!这是个大工程啊,得需要不少人吧?接着,皇上心里也感叹,这谢辞渊在青山县折腾着折腾着,还把自己折腾有钱了。可真是太有钱了!有钱就能养得起更多的人了,所以……那六百多个人,不就有去处了吗?皇上一拍手,决定就做好了。谢立兰:……不知道孙儿看到那么一大批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想法,又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对不住了,爷爷给你招麻烦了。但若是孙儿真的能妥善安置那些令人敬佩的人,倒也算是功德一件。谢立兰知道兵祸之苦,知道那些冲在前面拼杀的士兵们替他们普通人挡住了什么。望着正在房间练字的谢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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